南宫白夜:…路西法殿下,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会聊天!!!
不过…他刚刚消失,是为了去给她和小喵买早餐吗?
南宫白夜一边吃着,一边抬起头来看着那张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俊美如冰雕的面容,眸里浮出淡淡的笑。
“肉包很好吃。”南宫白夜勾着薄唇,对着北冥连城说:“不过,我没见你身上带银子啊,你是从哪里买的。”
北冥连城清醇的男低音,不平不淡:“不是买的。”
“那是怎么来的?”南宫白夜漫不经心的问着,其实她也不是真的非要知道肉包的来由,不过总不能相对无言吧,那气氛多尴尬。
北冥连城把最后一点包子皮喂进她嘴里,慢条斯理的拿着纸,擦了擦他修长的手指:“直接在包子店拿的。”
直接…在包子店拿的?
意思是,偷的?
南宫白夜挑眉:“你用了瞬间转移?”
“没有,不需要。”北冥连城把手套扔在一旁,懒懒的靠着,眉眼高傲。
南宫白夜疑惑了:“你不用瞬间转移,偷店家的包子不会被骂吗?”
“偷?”北冥连城看着她,嘲弄道:“那是你们人类才会做的事,我说过,我是在包子店直接拿的。”
南宫白夜诧异:“你不付他们银子,他们也让你拿包子?”什么时候商人变得这么好了?
“我看上了他们的包子,是他们的荣幸。”北冥连城下颚微微的抬了一下,清冷的嗓音此刻听起来瓮瓮的有点低沉,语调却依旧倨傲:“只不过他们想法太简单,竟然想要用木棍偷袭我。”说到这里,北冥连城顿了顿,好看的眉头微挑:“虽然我早就知道人类很愚蠢,但是没想到会愚蠢到如此地步。”
就在刚刚,她对传说中的路西法殿下有了更加全面的了解。
这个人的思维方式根本没和普通人在一个平面上!
“过来。”北冥连城勾了勾修长的手指,那样子就像是在叫什么小猫小狗。
南宫白夜没有动。
北冥连城却也不生气,只伸出手来,捏住她的下巴,然后一下抬高…
第一卷 336越来越诡异的京城,白夜…(4000)
“死…死人了!!”车外传来的响动,让南宫白夜一愣,推开他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朝着车窗看了过去。
本来冷清的街道上,一个打更的更夫跌跌撞撞的跑着,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一般,跑几步还要往后面看一眼。
他看的那个方向,是迷迭楼的方向?
南宫白夜双眸一眯,纵身跳下了马车。
南宫小喵一下子就竖直了小身子,像是有了感应一般,那琥珀色的眸染上了流转的血色。
北冥连城看了他一眼,把黑色披风斗篷展开,小的那件扔到了南宫小喵的身上,大的那件披在了自己身上。
然后,拎着小人儿的后衣领下了马车。
南宫小喵实在不喜欢被他拎着,小身子挣扎来挣扎去,可怜兮兮的望着黑家少主。
黑泗一脸面瘫的走过来,从某殿下的手里把小人儿解救了出来,然后把他放在地上,手牵着手。
南宫小喵走路还是有些摇晃,不被人牵着,肯定是不行的。
迷迭楼前围满了人,不住的朝着那里面张望。
南宫白夜把人群拨开,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凶残的现场,死的人是迷迭楼的一个姑娘。
她是被人用苇子担架抬出来的,双手和长发都垂在担架外面,身上一袭睡袍染成了暗红色,顺着发梢、衣褶、指尖,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形成了一条血路,印在雪地上,十分醒目,空气中飘着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
南宫白夜伸手,捂住嘴鼻,有风吹过来的时候,掀开白布的一角,尸体的整个小腹像是全部都被掏空了,触目惊心。
最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那并不是什么刀伤,看上去竟有些像是有人用手一道接着一道,抓开的伤口。
南宫白夜看的柳眉皱了起来,心缓缓的沉了下去…
风头正紧的时候,迷迭楼却出了这种事,官府的人肯定要管。
只是京城里各部都在关心着皇上的病情如何,倒是也没有多问什么。
直接叫来几个官吏,把尸体抬回了义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南宫戎光受了重挫,官吏们也没有了往常的盛气凌人。
一个个的,都像是打了霜的茄子,没什么精神。
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撤了兵。
魔娘送他们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南宫白夜在外面站着,本来应付的笑,在对上南宫白夜的眸光后,微微的弯了嘴角,声音里带着温和:“回来了?”
“怎么回事?”南宫白夜朝着一侧撇了撇嘴。
魔娘看了看人满为患的街道:“我们进去说。”
南宫白夜点了点头,跟着她魔娘进了楼,走到大厅里的时候,脚步顿了顿,眸光里闪过了一道寒芒…
厢房里,燃着好闻的檀香,魔娘一手撵着宽袖,一手把六个莲花白瓷,摆放在木桌上,声音里带着严肃:“你走了之后,京城里发生了很多命案,每一个都像是上次咱们在街上看到的那样,突然之间迅速的衰老,只剩下一副皮包骨。本来皇上对这件事很重视,让南宫苑的人亲自负责这件事的调差,可就在昨天,皇上突然收回了这个命令,而且不见任何人大臣,说是要潜心修道。”
“潜心修道?”南宫白夜挑了下眉头,把手中的瓷杯放了下,明显对这几个字不予置否。
魔娘回过眸去,看着自家干儿子被某殿下优雅的拎过来拎过去,想了想,才道:“若是七殿下回宫看望皇上,应该不会让人拦下来才对。”
“七殿下?”南宫白夜凝了柳眉:“你是说他是当朝殿下?”
魔娘奇怪的看着她:“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他不是七殿下能是谁,虽然头发颜色不一样了,不过,你不应该连你自己的师兄都不认识了吧?”
“我倒是一直知道有个师兄是皇亲国戚,不过,我不知道他就是我那位师兄。”南宫白夜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魔娘笑了起来:“你又在搞什么鬼?”
“不是搞鬼,十分正经的告诉你,我失忆了。”南宫白夜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
魔娘眯了下眼睛:“你失忆了?却记得我,也记得那天我们在街上看到的事,却唯独忘了三殿下?”
“你的分析能力还是这么强。”南宫白夜勾唇一笑,带出了几分帅气,懒懒的趴在了桌上,下巴撑着桌面,然后小小声的问:“魔娘,你知不知道我这一次为什么离开京城去盗墓?”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魔娘整个人都还没从她失忆的漩涡中回过神来,就听她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南宫白夜手指撑着下巴:“以往我每次盗墓不是为了财就是为了师傅所交代的任务,但是这一次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出来,我自己为什么离开京城去盗墓,甚至连小喵都没有带去。按照道理来说,我不可能会把小喵留在这么不安全的京城,可我却没有带着小喵一起去,也就意味着这次的盗墓,很有可能是一场有去无回的绝路…所以我才会轻装上阵。问题又来了,你看我是那么傻的人吗?傻到去送死?”
“不是。”魔娘手指点在她的额头上,自成一派的魅惑:“不过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
南宫白夜浅笑道:“什么想法?”
“你这个人,一旦牵扯到自己认为重要的人,就会变得奋不顾身。”魔娘优雅的抿了一口热茶:“所以你离开京城去盗墓,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是因为七殿下吧,除了他,我想不出来,会有谁能让做到如此地步。”
南宫白夜张了张嘴,神情略微有些古怪:“你,你是说,我,我喜欢他?”
“在你没失忆之前。”魔娘站起来,轻笑的拍了拍她的头:“虽然你曾经拒过他的婚,不过我看的出来,你对他和对别人不一样。”
南宫白夜指了指自己:“我还拒过他的婚?”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魔娘浅笑的摇了摇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南宫白夜说了一遍。
南宫白夜听后,表情并没有多大的波澜。
路西法对待她的方式,与其说是在对待恋人,倒不如说是在驯养一个灵魂。
他之所以对她另眼相看,应该是因为契约吧?
南宫白夜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只用常理来推断,他对她好,也不过是为了能够在最后吞噬掉她的灵魂…
南宫白夜把目光收回来,压制中脑海里响动,拿起木桌上的瓷杯:“算了,不说这些了,刚刚被抬出去的那个姑娘,是不是怀孕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魔娘凝眉。
南宫白夜漫不经心的看着她:“虽然不明显,但是她的肚子确实比其他女子的大上一点点,应该是初怀。”
“你猜的没错。”魔娘手指按了按眉宇,露出了少有的疲倦:“她确实是初怀,不过她并没想过要把孩子生下来,只是最近京城里不是很太平,她才没有去找大夫拿药。昨天她还好好的,今天天还没亮,就有更夫发现她死在了楼外。”
南宫白夜眸光微动:“你是说迷迭楼外是第一案发现场?那大厅里的血迹是怎么来的?”
“大厅里有血迹?”魔娘略微吃惊的发问。
南宫白夜拉过她的手,指着宽敞的大厅:“看见没有?”
“什么?”魔娘眼睛里还带着迷茫。
南宫白夜笑了一下,拉着她走到大厅里,指着楼角处:“你看那是什么?”
魔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楼角处爬着一个浑身雪白的蚕虫,一下又一下的蠕动着,像是在吸允着什么东西。
“冰蚕?”魔娘皱了下柳眉:“这里怎么会有冰蚕?”
南宫白夜笑了一下,伸出手来,在自己的手指上一划,鲜血涌了出来,凑近了过去,蚕虫调转了头,朝着她的手指嗅了嗅。
魔娘眸光一颤,把她的手拉回来:“好了,我明白,冰蚕嗜血,如果这里有冰蚕出现,也就说明着,这里有血迹。”
“嗯哼。”南宫白夜耸肩。
魔娘看着她,眸子沉了下来:“你是想告诉我,这里才是第一命案现场?就在迷迭楼里。”
“妞儿,你这么聪明,我以后还怎么混啊。”南宫白夜眨了下左眼,说不出的邪魅帅气。
魔娘浅笑,长袖宽宽,大红的袍子上只系着一根宽带:“你怀疑凶手就在迷迭楼里,是吧?”
“门窗紧闭,我清楚迷迭香,所有的闸门都在里面,到了夜里,根本没人能够进来,除非…行凶的人是鬼。”南宫白夜眼睛半弯着,眸下的泪痣飞扬:“不过,这里并没有什么阴气,所以可以肯定,凶手就在楼里!而且,她现在肯定还没有离开这里…”
说着,南宫白夜抬起头来,环视着二楼一间接一间的厢房,眸光湛湛:“现在迷迭楼还有多少个姑娘。”
“连上阿紫,还有六个。”魔娘的表情看上去并不轻松,因为那些姑娘毕竟都是她门下的人,无论是拿钱买来的也好,还是从一开始跟在她身边的阿紫,她都不希望她们是杀人的凶手。
南宫白夜自然是知道她的想法,伸出手来,将她抱住:“你知道的,我们需要一个真相。”
“嗯。”魔娘浅笑着,双眸里带着光,即便有些真相是我们所不能接受的,但是我们还是需要一个真相。
因为人不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幻想着不可能的事。
尤其是在一个人的时候,越要活的真实。
她带着南宫白夜上了楼,一边走着一边说:“这里是六姑娘的厢房,剩下的那六间是空的,自从迷迭香关了之后,那些姑娘就回了老家,我没留她们,我倒是想看到她们有朝一日能从良,离开京城应该会比较快活…我们从第一间开始看吧。”
“好。”南宫白夜点了下头。
魔娘的手指扣在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两下:“沙织,你醒了吗?沙织?”
“妈妈?”沙织的声音里听上去似乎有些慌张,她一下把门拉开:“我醒了,就是不知道外面在吵什么?是官兵来了吗?他们又想查妖怪?”
魔娘摇了摇头,声音平稳:“官兵确实是来了,只不过他们这次不是来抓妖怪的,而是迷迭香有人死了。”
“妈妈,妈妈,你,你说什么!”沙织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摇摇欲坠的险些要摔倒,看上去并不知情。
南宫白夜轻笑着踱步走进她的房间,除了床榻上有些凌乱之外,其余的一切都正常。
敲开第二个门的时候也是如此,那个姑娘叫寒枝,为人比较清冷,一开始的时候还让魔娘和白夜进去随便做,自己想窝在软榻上睡个回笼觉,后来听说有人死了,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惊愕。
差不出什么特别的,南宫白夜就进了第三个房间,那个房间更是平常的很,窗外外面挂着一件新洗的衣服,那姑娘像是刚刚沐完浴,正在梳妆打扮。
听着门响的时候,还以为是有客人上门来,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惊喜,等看到白夜之后,便又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妈妈,咱们这迷迭楼到底什么时候重新开门啊,再不开门,我就要去前门楼子讨饭咯。”
魔娘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深:“海棠,我们迷迭楼有人死了…”
“有人死了?这怎么可能??”海棠的双唇微颤着,神情立刻变了,那张精致的小脸立刻失去了血色!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知道有死人这回事。
南宫白夜静静的观察着,一脸的不动神色。
接下来也都差不多,每个人的厢房里都去了一边,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人类的肢体反应是最真实的,南宫白夜一圈看下来,越看心中的疑惑就越大,
每个人在听到死人这个消息之后,都非常非常的震惊,甚至哭出了声。
这种表现是正常的。
也就说明了,他们不知道会出现一宗命案?
不,一定是自己忽略了什么。
凶手,肯定就在这六个人当中…
第一卷 337指责魔娘(4000)
看来,想要破案,必须先把她们召集在一起才行。
南宫白夜打定主意之后,就把全部的人都叫进了大厅。
六个姑娘,有四个在哭,另外两个不断的问问题。
南宫白夜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女人多了就成戏。
“等等,姨姨,你重新说一次。”南宫小喵推了推自己的小眼镜,小大人一样的严肃:“昨天晚上你做什么来着?”
“我啊,像平常一样,洗了个玫瑰浴,敷了个蛋清。”海棠撩撩自己的长发,像是一晚上都没睡好的模样,懒懒的打个哈欠:“小喵啊,你可不知道,最近咱们家迷迭楼的生意那叫一个惨淡,你海棠姨我呀,眼看的就要老咯。”
南宫小喵露出两颗小虎牙来,邪气一笑:“海棠姨姨一点都不老,比起那些什么大家闺秀来,漂亮的多了,我以后找娘子就找海棠姨姨这种的。对了,海棠姨姨,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睡的很晚啊,眼圈都这么大这么黑。”
南宫白夜挑了下眉头与魔娘相识而望,小喵向来聪明,往往能用他孩子的直觉猜对很多事情。
而且让他来问,这些姑娘也不会有很大的戒心。
南宫白夜采取的就是这个方法,先降低她们的防范,才好进行之后的调查。
可出乎意料的,海棠竟摇了摇头:“没有,我昨天很早就睡了,本来我沐完浴,是打算去找寒枝妹妹她们一起打牌的,可谁知道这困劲儿一上来,怎么挡都挡不住,我实在是睁不开眼了,才没有去。”
“嗯,这点我可以作证。”寒枝插嘴进来:“昨天海棠姐早就说好了要一起打牌,我们也是看她太困了,才没有勉强她。”
南宫白夜双眸微眯:“听你这意思是,你是看着她睡下的?”
“嗯。”寒枝点了点头,看了一旁的姐妹们一眼:“其他人也都看见了。”
南宫白夜跳了下好看的眉头:“你们打牌都有哪一个?”
“其实我们后来也没打。”寒枝声音弱了下来,跟着打了个哈欠:“因为海棠姐走了之后,大家都有点困,说了会话,就各自回房睡了。”
南宫白夜嗯了一声,低头冥想了片刻,才道:“这中间隔了多长时间?”
“也就半柱香的时间吧。”寒枝开口,眸光微亮:“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那个时候刘茵也在,她和我们一群人在一起,后来,也是她提议,说是困了,就不要打牌了,我们才散了。”
闻言,南宫白夜狠狠地皱了下眉头。
也就是说,姑娘们各自回了房之后才有的生命危险。
这样一来,谁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也就不能确定谁才是凶手。
本来只有海棠离开过,基本上可以把她定为嫌疑犯之一。
可那个时候,刘茵还和大家在一起。
南宫白夜眸光一暗,把手中的瓷杯放在了桌上:“对了,刘茵怀孕的事,你们都不知道?”
“刘茵怀孕了?”其中有两个人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剩下的四个人分别脸色诡异,一看就知道早就清楚了刘茵怀孕的事。
按照道理来说,姑娘们的接受能力,比平常的女子要高的很多,怀孕的事对她们来说应该没什么。
她们这是什么表情?
南宫白夜朝着魔娘看了一眼,魔娘只伸手,拿过阿紫的手,眸光淡淡的扫向她的手。
阿紫低下头,脸上先是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姐妹们,照实说吧。”
寒枝下意识的去看海棠。
海棠慵懒的把自己的长发甩过去,笑颜淡淡:“也没什么,只不过她怀的那个孩子的爹,就是前些日子包我的陈公子。”
“陈公子不是对你百依百顺,还说要帮你从良,娶你进门。”沙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他怎么会和刘茵好上?”
海棠单手撑着下颚,笑意更加慵懒了,一双狭长的眸子,带着七分的多情,三分的无情,满不在乎的说着:“沙织,你还是太小了,我们烟花柳巷的女子们,能求什么真爱。你也不想想,这来迷迭香的男人啊,有哪一个是真心的。即便是真心了,又能真心多久?不都是见一个爱一个,谁不喜欢年轻少女。我啊,都这么大岁数了,有谁还肯替赎我的身。只不过是哄骗人的罢了,这女人们啊,就是太傻。”
“可,可是…刘茵她明明知道,你和陈公子的关系,她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沙织还是不肯相信,毕竟能留下来的姐妹们,各个都是亲如手足,也都是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人。
就为了一个陈公子,刘茵会做出伤害海棠姐的事?
这不太可能吧。
海棠低笑了一声:“说你傻,你还真是傻上了,都进来迷迭楼这么久了,还不明白吗?人啊,在利益面前都是自私的。姐妹情,呵,哪有什么姐妹情。”
“其实…”寒枝张了张嘴,眸光微黯:“这不全是刘茵的错,是陈公子,他后来喜欢上了刘茵。而且海棠姐,你不觉得平时你也太高傲了一点吗?陈公子已经说过多少次要迎娶你进门,你总是说你要再想想。后来陈公子抑郁时,也都是刘茵陪在他身边。”
海棠偏头笑了笑,又把眸子抬了起来,声音淡淡:“是我的错。”
“海棠姐,如果你早些这样想就好了。”寒枝重重的叹了口气。
海棠把小喵的眼镜摘下来,南宫白夜能够看到她的手有明显的抖动:“我在迷迭楼这么多年,自认看过的男子不少,却还是看错了眼。”
“海棠姐,你…”寒枝皱了下柳眉。
海棠声音懒懒的打断她:“寒枝妹妹,关于这件事,我不想多说什么。如果你觉得是我的错,那就是我的错。”
寒枝偏头:“你总是这样,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还是这么执拧呢。”
“因为这种事,退了第一步就要退第二步。”海棠站起来,眼睛有些发红,却没有哭:“我不退,是因为我怕有一天,无论可退。”
寒枝攥着双手:“谁让你退了,陈公子对你又有哪样不好,他只不过是到了最后喜欢上刘茵了,感情这种事,又谁能阻止。”
“是啊,没人能阻止。”海棠看着她,嘴角弯出了一抹笑:“所以我没有痛痛快快的就跟陈公子走,因为我害怕的就是这个,害怕有一天他头也不回的对另外一个女子孤注一掷。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是什么人。迷迭楼的姑娘,嫁给那样身份的男子,凭的也只不过是他的好,万一有一天他对你不好了,你就是烂在泥土里,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寒枝也站了起来,神情说不出的激动:“你现在是在指责陈公子的负心,还是在指责刘茵抢了你的幸福?”
“真是小姑娘。”海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嘴角上带着苦涩:“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在指责?我只不过是习惯了,对吧,妈妈?”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朝着魔娘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