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刚刚那个将洁的说法,大概也是走的白染的裙带关系吧。
呵,算了,反正这种事在公司里也平常。
“刚刚那个投诉电话是你打的?”陈特助问着,倒也没恼。
江离雯动了动身子,脸上是平淡的笑:“给陈特助添麻烦了。”
“呵呵,麻烦什么倒是说不上,这两三天光投诉她的电话已经有三四个了。”陈特助像是在说什么笑话,伸手道:“来,我们这边谈。”
江离雯跟着他走过去,笑道:“陈特助,我这次来是想找夜总谈点私事,他在公司里吧?”
“夜总?夜总出去了,他今天晚上有个应酬,要不,你明天再来?”陈特助脸上虽然很平淡,心里却好奇的要死,上次在电梯里,他就觉得boss和小雯之间有那么一点什么…现在听起来,果然有!
听到男人不在,江离雯眸低的光渐渐的暗了下去,不行,她等不到明天了!
“陈特助,你能把夜总的私人号码给我吗?”
陈特助啊了一声,为难道:“这个…”
江离雯看着他,一脸的认真。
陈特助想了想道:“好吧,你记一下,138xxxxxxxx。”本来作为一个合格的总裁特助,是不该随便把老板的电话号码给别人的,但是不管是从行为举止上,还是处理事的态度上,小雯还是比较可靠的,她应该不会是那种纠缠不放的人。
江离雯很感激的朝他说了一声谢谢,拿出手机来,按下那串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被接起,但是没想到这个时间接电话的是个年轻的女人:“喂。”
那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仔细听还有点熟悉。
江离雯僵了一下还是问:“请问夜樊离夜先生在吗?
只听那边软软的叫看一声:“阿离,有你电话。”
手机那头就换成了清冷低沉的男低音:“喂。”
“是我,江离雯。”江离雯攥紧了手中的电话,双眸中带着硬气:“我想找你谈谈。”
夜樊离笑了一下,带着特有的嘲弄,语调有些阴阳:“你想找我谈,我就必须和你谈么?江离雯,你以为你是谁?嗯?”
江离雯没有说话,她浑身僵硬的站着,心脏有一点点的闷。
是啊,她以为她是谁。
堂堂夜氏集团总裁,哪是她想见就能见的。
优雅的华尔兹从手机里传过来,静了三秒钟之后,男人又开口了,深沉的平稳,如同墨色的夜,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冷冽:“天鹅路28号,国美酒店。”
嘟嘟嘟~~~~
江离雯听着收线声,只有片刻的茫然,就拿起了皮包:“陈特助,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以后常联系。”陈特助嘴角含笑的目送她出了大厦。
江离雯伸手打了一辆的士,从这里到国美酒店很近,车程只需要三十几分钟。
到达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酒店里灯火通明,像是有人在举办酒宴。
江离雯抬眸看了一眼牌子,今天是白染的生日。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这几天男人一直在b城了.
原来是要给未婚妻过生日。
有风吹过来,带着一丝丝的凉意。
江离雯看了几眼之后,才走进酒店,大厅里人潮涌动中一片奢华的喧嚣,男人西装革履的端着高脚酒杯,女人珠光宝气摇曳的裙角如鲜花般绽放。
黑色打底,光柱下夜樊离一身白色西装坐在钢琴前,戴着副无框眼镜,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贵公子气息。
白染站在人群里,瀑布般的长发泻下来,美得灵秀而出尘,两个人视线交接,仿佛能漾着温柔的爱意。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进来,夜樊离抬起头来,在看到她的那一瞬,双眸立即冷了下来!
他停止了弹钢琴的动作,朝着穿梭在舞池中的服务侍卫要了一杯红酒,手指轻摇,仿佛没有看到她一般,直直的走了过去。
江离雯突然觉得有种窒息的闷滞感,好像周围的空气都在离她而去般,让她开始感到难耐的胸闷。
白染就站在不远处,清纯漂亮的大眼睛时不时的看她一眼,就像是在看一个不识好歹的丑小鸭,眼中的讥笑显而易见。
江离雯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力量正在一点一滴的流失,可为了封师兄,她这次绝对不能退缩!
伸手,拉住男人的手臂,她双眸坚定的看着他,声音淡淡:“夜总,现在我们可以谈了吗?”
“跟我过来。”夜樊离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一身西装笔挺的他,看上去比以往还要强硬。
江离雯跟在他的后面,小脸有些清冷,但实际上,她并没有表明上看上去那么的冷静,她在想,要怎么谈,才能让这个捉摸不透的男人放了她。
远处的白染见两个人要走,放下酒杯,就跨步走了过来,猫一样的眼睛里闪着光,她冲着江离雯笑了笑,表明上落落大方,眼角里却酝着讥讽:“原来刚刚打电话的人,是江小姐啊。”
江离雯没有说话,她不擅长应付这种人,更不会虚伪,只点了下头。
却不知就是这样的神态让白染心中呕火,她有什么好的,只不过是一个贫民,竟在自己眼前装高傲。
白染将眼中的讽刺眨掉,再抬眸看向夜樊离时,已是满满的温柔:“阿离,你这是去哪?一会我伯父也过来,你们也好聊聊。”
夜樊离把手插进裤袋里,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有事,先走了,下次有机会遇到白将军在打招呼。”
似乎是在厌恶江离雯走路的速度太慢,他刚刚说完,就拽住了江离雯的手腕,高大挺拔的背影散发着说不出的冰冷。
白染看着走酒店的两个人,双手越攥越紧…长长的睫毛下浮出了一波又一波的恶毒。
正文 063谈判1
夜风吹得大了些,凉意如小蛇般钻入人的衣领,将骨头缝都冻得僵硬,江离雯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的脑袋是空的,白茫茫一片,所有的物事都悄无声息,神智被一股大力给击散,碎成无数的小点,最终聚集在手腕上——被男人握住的那点。
他掌心有点热,干燥洁净,有神秘的纹路,有略为粗糙的茧。
那些热度,一点点地从手腕向上延伸,一直传到她的脸颊上
他们站在酒店外,黑丝绒般的夜色,头顶的灯光射下,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光滑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虚虚笼笼的,像是隔年拿出的旧衣服,表面有毛绒。
夜樊离的身后,是一排的私家轿车,新漆的墨绿色,沉静,带着些微的冷,与他出奇地相称。
江离雯觉得自己的脸像是打了肉毒杆菌,僵硬得可以。
尤其是在那道如冰一样的视线下,她相信即便换个人来,肯定也会觉得浑身发冷。
总这么站下去也不是回事,就在江离雯决定要速战速决的时候。
夜樊离开口,他似乎平静了很多,是那种低沉稳重略带磁性的沙哑:“上车。”
不得不承认,他的声音有种魔力,像是细小的一股暖水,逐渐地在听者的骨头缝中蔓延着,江离雯看着那辆豪华的轿车,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上去,目前这样的接触,已经够了不是么?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夜樊离冷笑了一声,伸手打开车门,高大的身子坐进去,单手发动着车子,侧目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如同冰流:“我再说一次,上车。”
这次,他的背景是葱郁树林,夜深了,绿与黑的颜料混杂在一起,是沉郁的味道。
他的双眸很冷,冷的江离雯知道如果她现在拒绝他,那以后的事就完全不用谈了。
这个男人一向都是谈判高手,他的手段狠辣惯了,无论是在商场上还是在生活上,他总是这样,让人未战先惧。
江离雯不在自觉的咬紧了薄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像是思考了好久,她看着副驾驶座旁半开的车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踏入了车子。
夜樊离的车开的很快,快的江离雯只觉得胃里边一阵翻滚,她这才记起来自己还没有吃晚饭,抬起手表来,看了一下,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她要在十点之前赶回去,给两个小家伙讲睡前故事。
不能在熬下去了,江离雯抬起双眸来,看着男人如刀刻一般冷峻的侧脸,声音清澈:“夜总,我想和你谈一下房子的事,我知道,或许我没有这个资格请求你,但是那两套房子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希望…”
刺啦————
刹车的速度太快,由于惯性,江离雯身体自然往前倾倒,被安全带绑着,又硬生生弹回了座位上,背脊生痛,可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黑影扑上来,紧接着,滚烫的唇堵住了她的嘴。
他吻的很激烈,仿佛在发泄什么,他的舌横冲直撞,直接在她嘴内攻城掠地,他的双手捆着自己,像是要将她揉进怀里。
舌尖上有浓烈的酒香,薄唇和以往的冰冷不一样,滚烫的很。
江离雯觉得,酒是魔鬼,因为这东西居然可以让一向冷静自持的总裁先生变得热情似火。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火。
唇舌烫得像是能融化世间的一切,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他身上的酒味,混合着剃须水的清香,融汇成一种诱惑…
渐渐的,身上没了力气,仿佛全部都被他掏空了。
就连挣扎都成了一种欲迎还拒。
身体摩擦着,能清楚的感觉到空气中浓浓的暧昧。
似乎是惩罚够了,他猛地抬起头来,眸低带着冰霜,眼内遍布血丝,嘴唇似乎有些干裂。
江离雯这时才察觉到了他身上异与常人的体温:“你,在发烧?”
夜樊离没有说话,苍白的脸颊带着些不正常的红润,他将她放开,重新启动车子,双眸直视着前方的路况,后背有些发紧,像是忍了很久,才低声咳了几下。
江离雯有些摸不清他的路数,其实,她一直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不过,发着烧还去参加未婚妻的生日。
没想到,总裁先生还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既然这样的话,应该可以放过她了吧。
江离雯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夜色,心情反而平静了,她笑了笑,带着些自嘲,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小题大做。
车子停在了一个被炒的很热的小区,江离雯知道这个小区,价格贵的令人望而却步。
小区里的环境很好,欧美氏的别墅,白墙红瓦,一座连着一座,外围是黑色铁栏,栏上爬满了牵牛花。
牵牛花开的正旺,在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温暖。
夜樊离把车子停好,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倒是比刚才礼貌了一点:“下车。”
这一次,她没有犹豫,公事公办的跟上。
屋子不大,很居家,这和在夜氏别墅的感觉不太一样,整个装潢都以黑白色调为主,冷而静,幽而雅,客厅上悬挂着一副山水画,看得出主人内敛低调的品味。
屋子因为几天没整理,稍稍有点凌乱,但没甚灰尘,看得出主人平日爱护整洁的性情。
夜樊离还在咳嗽,手上倒着红酒,一声接着一声的,响在空荡的客厅里,异常的醒耳:“我要睡了。”
什么?!他带她来,就是为了要告诉她,他要睡了?
江离雯只觉得浑身一盆冰水浇了下来,浑身都发冷了,她想问问他,这么耍人很好玩么?
“睡醒之后,我们再谈。”说着,他把加了冰的酒喝下去,身子有些摇晃的进了卧室。
江离雯看着他孤傲冰冷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已经烧到这种地步了?
本来不想管的。
但坐了几分钟之后,咳嗽声不断的传过来…
江离雯想了想,还是推开了房门。
男人正躺在床上,以背对门,身上连棉被都没有盖,两条修长的长腿搭在床上,背部半弓着,看上去竟有几分寂寥。
他似乎咳的很痛苦,每咳一下,身子就会动一下,如果换成是平常人,应该早就支撑不住了。
他倒是还有几分清醒,听到她进来,神情淡淡的抬起头来看着她,黑色的发有些凌乱,狭长的眸子有些湿润,比平时可爱了一百倍。
这样的他有点像是大了一号的天天。
上一次天天发烧也是这个样子。
平日里,冷着一张表情。
一到生病感冒的时候,眼睛就会变得特别大,小鹿斑斑的。
江离雯对这些是最没有抵抗力的,她向前走了一步,鼓起勇气来,替他把地板上的棉被捡起来,盖在了男人的身上。
夜樊离看着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我要喝药。”
还知道要药喝,看来没烧糊涂。
不过,这语气太软了。
有点不像他。
江离雯转身走出去,倒了一杯水,又在茶几上翻出了两颗感康。
找药费了一点时间,因为没来过,所以尽量不发出声响,只在客厅里翻了翻。
她运气还算不错的,能找到已经很不容易了。
再进来的时候,他又把棉被扯了,背靠在床头,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像是刚刚发完火,一双眸子冷冷的看着她:“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没有走。”江离雯有些莫名其妙,他怎么会认为自己走了呢,摇了摇头,把手中的药片和水递过去:“我去找药了,先把这个喝了吧。”
夜樊离看着她,一双眸子黑得吓人,泛白的嘴唇微微抿了一下,伸手接过药片来,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吞了下去,棱角分明的俊脸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眉头厌恶的皱了皱,看来是很不喜欢感康的味道。
果然,就像别人说的,男人再大也是个孩子。
江离雯重新将夜樊离安置在床上,想要替他盖上被子,他却猛地一下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带上了床,黑色的瞳孔深沉的如同汪洋大海。
四目相对,他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安静地,静静地。屋内的所有,都像是有着细微的生命,萌动着。
“我应该告诉过你,退烧的最好办法是什么。”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一直在压抑着什么,现在却突然之间爆发了。
江离雯还来不及反应,他整个身子就伏了下来,带着让人难以抵抗的霸道,吸允着她的舌。
她双眸猛地睁大,想要推开他。
却被他按住了双手,抵在了床铺间。
棉被已经滑落在了地板上,他根本没有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他的唇逐渐开她的唇,但没有离开她的身体,而是向下,在颈脖上流连。雪白的颈脖,丰富的血管和神经,遍布了敏感的穴位,被滚烫而柔软的舌,一点点地舔舐着,暧昧的痒意,深入五脏六腑,如小虫一般,在里面钻营,钻入腹中,引发热热的渴望…
正文 064谈判2(加)
江离雯的脑海中一个念头炸开,“轰”地一声,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可是,她不能,她绝对不会和有妇之夫纠缠不清,即便是他现在和白染还没有结婚,她也绝对不做插足别人的第三者!
浑身像是有了无穷的力气,江离雯伸出手来,狠狠的将人推开,手背碰着自己的唇。
夜樊离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双眸看着她,满是冰寒的警告:“你要是敢擦一下,房子我永远都不会还给你!”
江离雯僵了动作,双肩疲倦的垂下来,却又不能退缩:“夜总,你想要房子,到处有的是,那个小区也没有在很好的地段,还有…封家的事也是你做的吧?如果你看我不顺眼,我可以搬走,绝对不会在干扰你的生活,我也可以放弃自己的笔名,只要你觉得解气,怎么惩罚我都没有关系,但是那间酒吧,拜托你,不要动它,可以吗?”
“呵…封家?”夜樊离从床上站起来,滚烫的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身子压你的很低:“你对他还真关心,留下照顾我,也是为了要我放过他?”男人手中的劲道大的几乎要将她捏碎般,狂烈的怒气和强烈的憎恨全数通过他的指尖清清楚楚的传递给了她:“搬走,你要搬到哪去?你以为你这样威胁我,我就会罢手吗?
他邪魅的眼倏地紧眯,数万道冰冷严酷的寒光射向她,声音冷彻森寒,带着浓浓的压迫感:“我告诉你,江离雯,不可能!我奉劝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因为那是你所承受不起的!”
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她的耳膜,震动着她心脏…
“别忘记,我们之间的合约。”他邪魅的笑了起来,但那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当初是你找上我的,你拍拍屁股说走就走,江离雯,你觉得我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吗?”
原来是这样么?
怪不得,他对她异常的执着。
原来是在怪她的不告而别,原来都是他大少爷的自尊在作祟。
江离雯猛地闭上双眼,她很清楚他话中的意思,既然这样…
“你甩我一次,这次由你说结束,你看怎么样?”这样,他就心理平衡了吧?
夜樊离听了她的话,冰冻的双眸铺了一层层的薄雾,他猛地推开她,漂亮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狼狈和恼怒:“呵,好,很好!江离雯,你到底是有多喜欢他!”
他站起来,将她拽到门边,一边咳嗽着,一边将门大力的摔上!
嘭!
她听到了里面哗啦啦的响声,像是杯子被人摔碎了。江离雯看着落地玻璃中映出的自己的影像。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老了,早在很久以前,她就需要一个人陪伴在身边。
封师兄做到了,她原本想着就这样一直下去,日后还再多养一只猫,有滋有味的。
等到封师兄哪天找到自己爱的人之后,她再带着晨晨和天天离开。
而如今他却出现了,还是以这么强硬的姿势出现在她面前。
她承认,她曾经也存在过幻想。
可是,那些无望的幻想,她已经不想要了。
人尝过真正的好之前,是不知道什么才叫真,而如今她明白没有比能有个家更好滋味的。
妈妈去世了,那个男人更是不值得提。
亲戚们,每每看到她,都带着有色眼镜。
如今的她,能够骄傲的就是这个家了。
她和封师兄并无情爱,但封师兄半夜里给她熬的一锅白粥,也胜过鱼翅燕窝。
在她那么彷徨又挣扎的时候,出现拥抱她。
谁都不会了解那是什么滋味儿。
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就这么放弃!
想到这儿,江离雯伸手屈指,碰碰碰的叩着房门。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七下,八下…
每一下都伴着一声咳嗽。
她没有说话,屋内的人更没有叫她进去。
听声音倒是咳嗽的越来越严重了,沉沉的带了浓浓的呼吸。
江离雯就那么站在门外。
敲了整整半个小时。
房门才重新被主人打开,他已经换下了工作服,穿着意大利的手工浴袍,胸膛半敞着,露出了古铜色的胸膛。
夜樊离低眸看着她,浓黑的剑眉,冰冷的神情。
江离雯低下头:“要怎么样,你才肯把房子还给我们?”
她的脸上充满了倔强,那样的倔强几乎能刺痛别人的眼睛。
大概是发烧的原因,夜樊离觉得胸膛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闷的他喘不过气来,只能不断的咳嗽,咳的五脏六腑都有些震动。
他的挺拔宽阔的背影在这一刻看来寂寞的有些不真实。
果然,他很快就笑了起来,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复仇使者:“重新回到我身边。”
客厅里突然寂静,江离雯像是失去了听觉了一样,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惊愕地望着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剧烈的跳动:“为什么?”
“我不打算在这方面浪费太多时间,目前来看你最适合。”夜樊离面无表情的说着,瞳孔如同泼墨的夜色一般模糊
是吗?江离雯怔怔地听着,一颗心渐渐下落。
因为合适,因为不想浪费时间。
那…
“白小姐呢?”她问,声音有些轻。
男人的声音依旧很冷冽,淡淡的漠然:“她和你不一样。”
她和你不一样。
她和你不一样。
她和你不一样…
这句话,扎在心里,翻天倒海的疼着,像是刺,密密麻麻,拔不出来,只能烂在皮肉里。
是啊。
干嘛要问呢。
简直是自取其辱。
白染可是堂堂的白家小姐,他用心疼着的人,他未来的妻子。
而她呢,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他兴致高的时候玩一玩,兴致不高的时候,就会放过她吧。
那就让他玩好了!
江离雯的眸低闪过一丝光!
她不怕了。
什么都不怕了!
只要能保住房子!
只要能守护好封师兄!
只要儿子的事情不让他知道!
不就是再卖一次么。
反正她都已经卖过了。
可是,为什么…
会这么疼呢。
喉咙是疼的,鼻子是疼的,眼睛是疼的,心脏是疼的,手指是疼的。
疼的让人骨头缝里都冷了…
正文 065什么都是假的
“我觉得,做人要有底线。”
不知道为什么,江离雯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蓦然然经常说的一句话。
那个时候,好像是在看一个电视剧,她吃着冰欺凌,勺子一边往里边送,一边讲:“任何时候,做什么事情都要对得起自己。”
像是雾气,被光劈开了。
江离雯攥紧了双手,她怎么能忘记呢,自己一直以来要坚持的东西!
她忽然抬起头来,双眸清冷,像是浴火的凤凰:“我拒绝!”
或许,她可以卖很多次,也可以卖很多东西,比如自尊,又比如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