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儿了,既然没有那些。”
“吃山药和吃树皮又有什么区别。”
虎子微呆,而后缓缓的展开一抹爽笑。
清清口中的公子果然是和那些人不同的。
墨北回了房,辗转不能眠。
不知怎的,一段话突然窜进脑海里。
“从那天起,我才知道原来有一种东西是凌驾于爱情和自由之上,值得人为之付出一切去守护。”
“所以我开始静静的等,夏去冬来,等着是青姨的召唤,只为有朝一日,助殿下夺敦煌,安民生,再也不让女子成为建国的牺牲品,这便是我落幕的信念!”
小幕,我或许了解了。
信念吗?
墨北支着额,望向皓月,沉沉一笑:“明日就能见到他了吧?”
书友上传 再见耶律千枭
夜似泼墨,月如弯钩,百里之外,修魔关。
凌冽的北风将白帐吹的嗡嗡作响,不断的有沙砾拍打而来。
帐内,油灯未灭,木桌上摊着一张详细的地形图。
耶律千枭双眸微眯,如刀刻般的侧脸俊美冷然。一身纯黑色盔甲,衬得他更加英明神武,垂腿的披肩随风而舞,迷乱了双眼。
“王上。”青龙从帐外进来,手上拿着木笺,双拳一抱道:“左将军与昨日黄昏攻下了漠河一带,现驻沙城,养精蓄锐,坐等陛下指令!”
耶律千枭听后,俊颜上没有一丝波澜,指腹顺着地图往上移,忽的浓眉微褶:“再往东走就是修魔陵了。”
“青龙!”
“在!”
“吩咐下去,明日晌午整兵出征,会师沙城。让左爱卿等朕两日!”
“遵命!”青龙领旨退了下去,帐内又恢复了寂冷。
耶律千枭执起桌面上的一只纸鹤,嘴角微微上扬。
“你只不过是个区区廖城之主,说不定以后还会战败疆场!”
嘭!双拳狠狠的凿在木桌上,耶律千枭慢慢捏皱掌心的纸鹤,深蓝色的双瞳满是冰霜。
翌日,军队大整,将从四面而来的新兵编号顺序,依次分配开来,排着队领军衣。
不下两千人站在炎日下,眼巴巴的盼着何时才能轮到自己。
其中有一名新兵似乎十分怕热,随意的将长发高高束起,卷起裤脚,露出白皙多疤的小腿。
手上拿着一把桃花纸扇,懒懒洋洋标准一行小楷,却是扇来扇去让人看不清。
“公子,要不你去旁边的树荫那休息下,我来替你领!”虎子憨厚的开口,心想他一个富家子弟,怎生受的了这种苦。就看那腿都比他们这些粗人来的漂亮白皙,真真好看呢。
墨北摇摇头,擦掉额头上的薄汗,却发现他的眼光落在了自己的腿上,精明的双眸一闪,她弯下腰将裤脚放平,不慌不忙的说:“不必了,这军衣是按实名分发的,一人一套,代领之策行不通。”
“喔!”虎子笨拙的搔搔后脑勺,转过身去专心排队。
墨北则是垂下头,暗自思量。
她要如何告诉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直接报出她的名字?
不行!
墨北苦涩一笑,以那只狐狸的脾气,如今看到她定会将她撕个粉碎,又怎么会相信自己的话呢。
看来,只有先混在军中,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在同他说了。
“你!说你呢,走什么神啊!”发放军衣的将军不耐烦的吆喝,指指墨北:“姓甚名谁,居住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都一一报上来!”
墨北回神,温润一笑:“小的姓子,名虚。住在廖城燕子胡同,今逢乱世,家中就剩我自己了。”
“看你的样子家境倒不错。”将军抚抚下巴,扔过去一套军装:“不管你之前如何,来了这军营就得像个男子汉,吃的起苦,上的了战场!”
墨北道声将军说的是,便领了军装退了下去,心想着等入夜后,再想办法通知耶律千枭。
书友上传 混进白帐
但人算不如天算,墨北的计划还未开始,大兵便一直东行,日夜不歇。
她混在步兵里,怎么也接近不了最前方面的骑兵。
直到三更时分,军队才停下来,驻扎在了沙城外。
她摸着黑,很自然的从打着酣的人群中退出来,装作不轻易的,步步朝着主帅白帐接近。
“喂,小子,过来!”熟悉的嗓音响在身后。
墨北回过头,又赶紧低下,怎么办?青龙大半夜的不睡觉,呆在这儿妨碍人,可恶!
“呐,去弄点酒给大王!”青龙扔过去一个酒壶,看着眼前的新兵微微皱眉,哈哈,一定是他太有名了,吓到这小子了!
墨北沙着音,连忙俯身:“是,小的这就去!”
脚下走的轻盈,不一会便转过了白帐,墨北靠在树干上,微喘着气:“让谁瞧见,都不能让那个大嘴巴看去。”
边说着,边看看手中的酒壶。
行军中,还喝酒?
那只狐狸是不是不要命了!
不过,这倒是一个能混进去的机会。
可,她的脸?
墨北精明的双瞳微眯,看了一眼树林里泥泞的沙土,深深叹口气:“耶律千枭,我墨北真是为了你,可爱的事都做尽了!”
微蹲下身子,拿了一把泥巴涂在白皙的俏脸上,墨北冰冷冷的说:“日后,也让你尝尝这滋味!”
抱怨声四起,知了夏虫一声没一声的叫着,狂风吹过,槐花落了满地。
就这样过了半响,墨北做了个小小的伪装,她摸摸衣衫里的信笺,小心翼翼的端着酒壶进了白帐,依旧沙着音:“将军,酒打好了。”
“嘘!”青龙一个楞头大汉,将食指放在唇间,看来倒有些可爱。
墨北忍住笑,垂下头,一派毕恭毕敬。
“王上已有五日没合过眼了,这才刚刚睡下,你小声点!”青龙嘴上虽这般说,可粗狂的嗓门却静不下来。
墨北褶下眉头,低声道:“小的知道了。”
“嗯,你将这地上的奏折收拾好,就出来吧。”青龙丢下一句话,一把掀开帐帘,继续戳在外面,注视着整个军营的一举一动。
墨北叹口气,又往前走了几步,却见烛火摇曳处,睡着一个人,修眉如剑,鼻梁英挺,狭长的双目紧闭,浓密长睫如扇,双唇殷虹冷然,长发不束不扎,随意的倾泻而下,绽出一片黑耀。他就那般疲倦倔强的坐在长椅上,一手慵懒的支着额头,一手顺着桌沿随意垂下,地上布着不下一百张宣纸。
墨北一愣,收敛足音踱过去,如水的子眸肆意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他睡的这么香,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指腹划过棱角分明的侧脸,墨北猛地皱眉,缩回玉手来。
好烫!
怪不得他这般没有防备,原来是在发高烧!
这只狐狸真是够可以的!
连自己身体不适都不知道吗!
墨北愤恨的想,一把将铺在地上的虎皮拽过来,全数盖在耶律千枭身上。
“还真重。”擦擦手心的薄汗,墨北知道自己不能多呆,冷着脸从怀中掏出一方白帕,沾了沾酒壶里的酒,折叠成四方形轻敷在滚烫的额头上。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耶律千枭微拧起浓眉,沉重的眼帘仿若压了千斤重,怎睁都睁不开:“谁!”
墨北被吓的向后腿了几步,却见他根本没醒,只不过这人防备太深,居然都烧到神志不清了,还不肯松下心来好好睡。
“大笨蛋!”轻骂了一声,墨北收拾好薄纸和奏折,按照事态的轻重缓急进行了分类,一沓沓列好放在桌案上,然后将信件混在了其中,偏过头去又看了耶律千枭一眼,这才放心的踏出了白帐。
刚巧青龙也打算催她出来,见了人便粗声道:“以后做事利索点!你再不出来,本将还以为军营里混进奸细了!”
“是,是,将军教训的是,小的一定谨记!”墨北依旧垂着头,继续伪装战战兢兢的新兵。
天色黑的深,青龙看不清墨北的面容,只见她似乎有些胆怯,心中暗暗想着。难不成是自己说话语气太重了?
“你先退下吧!”
“是!”墨北得了令,脚下的步子行的飞快,不一会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青龙搔搔后脑勺,不住的嘀咕:“看来以后要面善些才行,否则难以服众啊。”
翌日,天还未亮,睡在桌案上的耶律千枭便睁开了双眸,他摇摇昏沉的头,冷眼扫过掌心的白帕,挺拔的鼻尖微嗅,浓眉一挑:“青龙!”
“属下在!”赶走脑子的睡虫,青龙精神抖擞的掀帘进来,双拳一抱:“王上有何吩咐?”
耶律千枭咽下喉口的生疼,嗓音低沉而沙哑:“昨夜,军营是不是进来偷儿了?”
青龙听完一愣,猛地摇头:“属下昨日一整夜都守在帐外,没有像上次那般偷懒,王上一定要相信小~”
耶律千枭按按发疼的额角,冷抿薄唇:“够了。”
“朕想知道除了你,昨夜还有谁进过这大帐。”
喔~原来王上问的是这个啊!青龙深深的松口气,严肃的禀报道:“昨夜陛下想喝酒,我便让人打了些过来。除了那小子和我,便没人进来了!”
“那小子?”耶律千枭挑眉,脸上寒了半分。
青龙点头:“是个新兵,虎头虎脑的,个头不高,属下看他没什么问题,便让他送了些酒来,顺便收好了地上的奏折。”
“青龙。”耶律千枭凉凉的扫一眼过去,嘲讽扬笑:“到了沙城,你把玄武召回来。否则朕迟早会死在你那双有目无珠的大眼里。”
嗖~一箭刺进了心窝里。
青龙受的打击不小,黑如墨碳的脸都白了:“属下谨遵皇命!”
“慢着!”耶律千枭优雅的站起身,捏了捏大掌里的白帕:“去将新兵的花名册拿来!”
王上要这个作甚?青龙不解却又不敢问出口,只能涩涩的道声是,拱拳退了下去。
耶律千枭站在桌案前,大掌抚上自己的胸口,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如海般的双眸嗜血锋芒,深沉难测。
书友上传 你是我的信念
清明,赤日,号角连鸣,新兵**与帐前,正准备操练。
突的,一道响亮粗狂的嗓音响起。
“王上驾到!”
耶律千枭身着盔甲,脚蹬黑靴,七分霸气三分俊美,走起路来,微风四溢,惹来阵阵高呼。
“公子,你看见了没!”
“那就是我们廖城的主上!”虎子拉拉一侧呆愣的墨北,笑的白牙微呲,不难看出憧敬之意。
墨北嘴角微抽,直垂着头,闷声道:“嗯,看见了。”他应该看不到自己,三千多个人中的一粟,不是那么容易寻到的。对!镇定点!
墨北挺直身子,眉目不变,头戴铁帽,身着军服,看上去很平常,就像这军队里百百千千的士兵。
“开始吧!”耶律千枭一挥衣袖,亲手执起鼓槌,只用手肘一拱,槌飞鼓响。
嘭!
“杀!”呐喊声四起,三千男儿持长矛,指向一处。步伐整齐,姿势相一,一动一出,都带着煞气。
墨北皱着柳眉,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脸颊滑下来,坠进滚滚黄沙里。
她的姿势最为优美有力,每一招每一式,仿若能要人的性命,俯身扫腿之际,落叶应声而碎。
高高的鼓台上,耶律千枭负手而立,墨发随风而舞,双眸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最出色的士兵,嘴角微扬,道不尽的爱恨情愁。
“停!”
黑棋一收。
嘭,嘭,嘭!
三千士兵出的非凡,收的更是有力,一个不落的持平长矛,站直身板,屹在艳阳下。
“下面,本将点到名字的人,跨上前来!”
“雷虎!”
“在!”虎子先是一愣,偶后大声狂吼,激动的跑到跪台上,黝黑的侧脸布满了难言的激动。
耶律千枭坐在长椅上,看了他一眼:“听说你身手不错。”
“属,属下,属下,嗯!”面对心里最为钦佩的人,谁都有说不出话的时候,虎子更是胡言乱语不知自己如何答的。
他只记得那个如战神般的男人爽朗一笑,音震五脏:“既是如此,朕就特封你为千户!”
“在战场上,不仅要多杀几个敌军,还要减少兄弟们的伤亡。
“能不能做到!”
虎子红了眼眶,他能感觉到血液里四处流窜的火热,有什么东西随之燃烧爆裂,奔腾而出:“属下能做到!”
“不!”
“属下必须做到!”
耶律千枭薄唇一样,轻轻淡淡:“很好。”
“继续吧。”
将士得令,又一次唱名,几个出类拔萃的有才之辈,渐渐的脱颖而出,成为征服天下不可缺少的武将。
墨北缓缓抬起头,看着高处衣袖凌冽的男人,微微抿起薄唇。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信念?
枭。
从什么时候开始。
你也成为了我的信念。
倾尽全部之力,只为护着你。
可。
你会恨吧。
因为,在我一点点懂了那么多事后。
我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去和天下人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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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像在皇宫里说的一样。
替你杀了他。
纵然血染双手,丧尽良知,我也要助你夺回敦煌!
书友上传 有时候,朕真想杀了你。
“廖城燕子虚!”唱名的将士吐出最后一个名讳,炸的墨北七魂丢了六魄,昂着头忘了放下,直愣愣的绷的秉直。
“廖城燕子虚!”又一次,粗狂的嗓音回荡在四册。
其余2999个士兵早已将她的路让了出来,墨北咬咬牙,踏步走上鼓台,单膝落地,一手按矛,一手撑地,与其他接受奉赏的新兵一般无二。
“燕子虚。”低沉温润的语调听起来很是无害。
却让墨北心跳漏了半拍,这是他盛怒的前兆。
耶律千枭站起身来,嘴边含笑,步步生莲。
嗒,嗒,嗒!
不轻不重的响音,宛如银针一根根的插进了墨北的心尖。
他俯下身,一舞长剑,用剑柄支起她的下颌,邪佞勾唇,眸里是无尽的冷淡:“为何要参军?”
墨北看着他,轻轻褶眉,忽的一笑:“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为了保护它,必须以刀戈相向拉开序幕。所以,我只能来参军了。”
“喔~”耶律千枭挑眉,俊颜逼得近:“那燕爱卿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银子?”
“还是南瓜?”
墨北耸耸肩,双目微柔,光如波澜:“谁知道呢。”
“或许说不定是王上您。”
耶律千枭背脊微僵,爽声一笑,冰若寒霜,凑到玉耳边,字字如刀:“一次,两次,朕不会再相信你第三次了。”
“墨北。”
心口一痛,墨北勾了勾朱唇,昂起头,一如初见时张狂:“无所谓,我相信王上就好。”
耶律千枭扭过头,双拳微微发颤,一挥披风,又落座在长椅上:“燕子虚,朕今日封你为御前侍卫,入驻主帅大帐!”
“属下谨遵圣意!”墨北轻笑拱拳,洁白皓齿,刺痛了耶律千枭的眼,她居然笑了?到了现在她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墨北呵墨北,有时候,朕真的想杀了你!
看似平常的一日,却发生了许多不平常的事,譬如墨北穿着锦衣卫的盔甲从青龙身侧经过,又譬如青龙刚拔出长剑,便被一剂长鞭甩了回去。
“王上叫我来的。”墨北一向以秒杀人为乐,这次更是不例外。
果然,青龙听后,脸色来回变,只重复着一句:“你这人还有没有羞耻心哪你!”
“羞耻心?值几个银子。”墨北微眯双瞳,老早就有一件非常疑惑的事了:“青大人,你是不是忘了给王上什么东西?”
青龙脸上一僵,嚷嚷着:“嗤,就你交给落姑娘的那个小包裹呗!还骗落姑娘说是什么怪老给的!”
“怪老有何事都是直接飞鹰传书给主上的!”
墨北挑眉:“所以你就藏起来了?”
“没错!”他本来打算直接扔掉的,无奈没有那个胆量,咳咳。反正藏起来,也能杜绝王上再次陷入这个狠心女人的手里!
而且自打从凤都回来过,主子确实一次都没有提过她!
可没想到,这人居然找上门来了!
墨北虽然打不过青龙,却在气势冷冽的许多,她朱唇一扬,冻人三尺:“青大人,我看你还是快点将那个包裹交给王上好。”
“否则耽搁了师傅交托的大事,第一个人头落地的就是你!”
“师,师傅!”青龙不可置信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书友上传 久违的两只
墨北掀开帐帘,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没错,我是怪老在荒城收的入室弟子,她自然会将东西交付与我。”
“青大人,你办事不利,恐怕要倒霉咯!”墨北回眸冷笑一声,句句刺人。
青龙看着进去的身影,门牙咬了咬,喉咙中不住滚动着你大爷三个字,终是换成若有若无的长叹,男子汉大丈夫不同她这个小女子计较!
帐内,檀香熏人,耶律千枭背着身,仔细观望高悬的地形图,听到墨北进来,也不回头,只冷冷的说:“磨墨。”
“是!”墨北一愣,皱着柳眉看着玉手里的黑石砚,除了上次让落幕给自己作画时,准备过笔墨纸砚。磨墨这种活,她还是第一次做。以前都是被伺候的主儿,现在倒是来了一把生活体验。
罢了,活马当成死马医吧!
心想着,手下毫不含糊,说动便动,姿势倒也优美。
“去拿笔!”耶律老大又吩咐了。
“是!”墨北双手呈上毛笔。
耶律千枭回过头去拿,忽的愣在了原地,眉目不眨的盯着眼前的人儿。
一秒,二秒,三秒。
墨北大致是被看的不好意思了,轻咳了几声:“王上。”
“你过来!”耶律千枭勾勾食指,笑的一脸邪佞。
嘎?墨北疑惑的凑上前,却不敢靠的太近,因为某只狐狸有自个儿勾人的气场,必须保持在安全距离才好。
耶律千枭看她那模样,便不耐烦了。一把将她拉近怀里,俊脸慢慢逼近,冰冷的指腹划过如脂的肌肤:“燕爱卿以前没磨过墨?”
“呃,嗯!”墨北想向后退退,偏偏敌不过腰间大掌的力度,又不忍心伤他,只能像头懊恼的小野兽时不时的挣扎一下。
耶律千枭似是爱看她这模样,她退一步,他便进一步,非要贴的两人中间没有丝毫缝隙才肯罢手。
“王上!”墨北恼了,冷声道:“您该批军报了!”
耶律千枭这次倒也乖巧,慢条斯理的放开双手,薄唇微扬:“确实到时辰了,你下去替朕打些酒来!”
“是!”墨北赶紧伸手去拿酒壶,深吸一口气,不慌不忙的步出了大帐。
耶律千枭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忽的一笑,宛如初阳般纯洁。
笑着笑着,眸低处渐渐结成如霜的冰雪。
不能再被她骗了!
咯吱!
毛笔一断,耶律千枭回过头,目光冷然,残笑似血。
帐外一里开来,墨北领着酒壶,时不时的看到有人在偷瞄她。
不管是迎面走过来的士兵,还是驻扎在帐篷外的护将,都拿一副非我所思,要笑不笑的表情看她一眼,再快速的转过头去,好似没事人一般无二。
精明的美目微微一眯,墨北足下一用力,轻跃到护城河,探过头去一瞧,瞬时变了脸色。
只见清水中倒影出一张墨迹斑斑的脸,东一处西一处,本来只是小墨点,却有人故意将其扩张,弄的墨北好不狼狈。
“幼稚!”冰冷的吐出两个字,玉手用清水洗去污迹,墨北皓齿一露:“我最痛恨有人动我的脸面。”
耶律千枭!
那只该死的色狐狸!
书友上传 朕要抱你
“王上,清酒打来了。”墨北怀中捧着酒坛,黑眸如耀,闪过流光。
耶律千枭正在低头批阅军报,连头未抬,冷抿薄唇:“倒一杯过来。”
“是!”墨北这次很是积极,将竹叶青倒入瓷杯中,轻轻一晃,笑的颇为韵味。
耶律千枭执起杯,双眸未曾离开奏折,只把一杯酒狂饮下。
骤的,俊颜颇变。
“噗!”
“咳咳,该死的!”
“你拿了些什么给朕!”
墨北不说话,捂着肚子笑倒在木椅上,看着狼狈冒火的雄狮,火一般的张狂:“这是回敬给王上的!”
耶律千枭冰冷冷的抿起薄唇,盯着大笑的女子,蓝眸变得深沉如海。
嘭!
一声巨响。
人倒椅碎。
他将墨北困在身下,整个披风坠落下来,宛如盛开的黑莲。
“很好笑?”
墨北连忙摇头,想用手臂推开他。
啪!
大掌压住纤细的手臂,慢慢往上,十指相扣。
“那你笑什么?”
墨北白了颜,下意识的咬出薄唇,水眸防备的盯着他。
耶律千枭一笑,俊脸猛地逼近,挺拔的鼻尖划过白皙脖颈:“为一点小事,就来报复朕?果真是幼稚!”
炽热的叹息声顺着肌肤,印在心间,烫红了墨北的脸:“放开我。”
“不放!”耶律千枭伸出舌尖,轻咬下粉嫩的玉垂:“你在害羞,连耳朵都红了,嗤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