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诚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然后凑到罗阳耳边说,“给你说个更惨绝人寰的,待会儿我要去请我未婚妻去吃饭,这儿就交给你了,兄弟!”说完拍了拍罗阳的肩膀。
罗阳骂了声,“卧槽!”然后一拳砸在了他的胸口,“你们这些不要脸的。”
刀刀没走远,就站在拐角的墙后面,等两个人走远了,她才动了动,抬起眼,迷茫地看着前方,然后苦笑了下。
很长时间她都没法接受她和姜博言只能是朋友是兄妹的事实,每次想起来就胸口钝疼,就像小时候一直想要的一只限量款玩偶,一直觉得它终究会属于自己,可是到了商场发现,已经被人买走了,没了,爸爸一直在哄她,说给她买一个更好的,她没有哭也没有闹,迷茫地站在商场门口,看着原本放着那款玩偶的橱窗,已经被其他东西替代,酸酸涩涩地想掉眼泪,她不要更好的,她就想要那一个。
可是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再也没有了。
最酸涩莫过于一个得不到,求而不得的那种感觉,最是折磨人。
有什么掉在地板,刀刀抹了一把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眼泪,她慌慌张张用两只手擦干净了。
不能哭的,怎么能这么矫情!
余笙穿了姜博言的运动衣,圆领套头那种,是灰色的,袖子和裤腿都挽了好几折,可还是大,领口松松垮垮的,能露出半个肩,明明他看起来也不肥,怎么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就成了这种鬼样子。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姜博言盯着她看了眼,顿时笑了,把她扯过来按进怀里,“不行了,我又硬了!”
余笙蹬了他一脚,“能不能别耍流氓了,大白天的,你也不害臊!”
“不信你自己摸。”他抓了她的手扯过去,余笙被吓得差点蹦起来。
还真是…硬了!
“自己撸去吧!”余笙迅速地从他怀里钻出来,再来一次,她直接要狗带了,边逃边忍不住吐槽,“你是不是磕了药了?真能折腾。”
姜博言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她的腰,又捞了回来,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嗑药?你觉得我需要那个?…走吧,陪我去洗澡,顺便…”他顿了下,趴在她耳边说,“顺便帮我撸!谁提议,谁执行!”
余笙四脚乱踢,可到最后也没能挣脱,骂了一声“变态”,然后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姜博言被属狮子的她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地倒吸气,但还是坚强地扛着她去了浴室。
余笙刚刚穿好的衣服又被他剥了下来,莲蓬头打开,水雾慢慢地氤氲上来,浴室很快就变得朦朦胧胧的,这氛围有点儿微妙,余笙拿了个刷浴缸的刷子给他刷背,“大师兄,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要不要我给你放点儿冷水洗洗?”
姜博言也没仔细去看她拿了什么,就觉得有点儿疼,扭过头去看的时候,真想掐死她。
他扔了她的刷子,捞着她的腰,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四处看了看,最后走到边儿上的台子旁,试了试高度,刚刚好,然后把余笙放了上去,“不给你点儿厉害瞧瞧,你还要上天了!”他握着她的两条腿别在腰上,按着她的腰,找了找角度,冲了进去。
余笙抱着他的脖子,看了看他这架势,果断认怂,“我错了,错了,再也不敢了!你饶了…啊!操…”
姜博言哼了声,寻了个更深的角度,然后才说了句,“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些嘲笑我开假车碰碰车玩具塑料车迷你模型车的,我都拿小本本记住了…微笑.jpg
第19章
姜博言用牙撕开一个套套, 塞进她手里,“你来!”
浴室有点儿热, 热的余笙浑身颤抖,白瓷的洗手台被热气和她的体温熏的温热, 那温热又传回到她的身体,但比起姜博言的身体,还是显得凉, 她就夹在那凉和热之间,强烈的对比刺激让她快要失去理智了。
她不住冒汗,身上流淌着水, 浑身**的,他在眼前,又仿佛在梦里, 指尖和舌尖的触在他身上的感觉是不同的, 又觉得是相同的。
她已经分不清了, 大脑似乎有些短路。
热烈,滚烫, 灵魂都燃烧着, 嘶啦啦地冒着火星。
眼前都是星星, 金色的星星,耳朵里巨大的嗡鸣声像是广场上死命嘶吼的音响, 声音太大的时候,仿佛就没了声音。
喘息和莲蓬头发出的呲呲喷水声混在一起,炸响在耳边, 还有他的喘息声。
要命!
情和欲在狭窄的浴室里来回翻滚,升腾,撞击,余笙处在之中,被折磨地快要昏死过去了。
余笙长这么大都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儿,比云霄飞车更刺激。
灵魂都要冲破云层直达天际了。
她有些懵,闻言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他要她…帮忙…戴套套!
余笙内心是拒绝的,虽然她已经克服了羞耻心理,可还是觉得有点儿下不了手。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带进来的,刚刚在卧室的时候,他从抽屉里拿出这玩意儿的时候,余笙差点儿没倒地,问他“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他笑了笑,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快速地扯了一个套上去,跟她说,“第一次没戴,同样的错我不犯第二次。”
余笙这才想起来,忽然有些害怕,“我也没吃药,不会怀孕吧?”说完就打了个寒颤,她可没有这么早就生北鼻的打算。
“不知道,现在还早,过两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余笙被他的语气安抚,“哦”了声,觉得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幸运吧?
她愣的这片刻,姜博言抓着她的手扯过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又不是没摸过!”
余笙瞪了他一眼,不得不说激将法还是有用的,她一腔“老子怕你哦”的心情,上了手。
手抖的几乎找不到位置,几次都没对准。
他“啧”了一声,“你是故意的吧?”
“对啊!”余笙没好气地说,然后终于给套了上去,“我就是故意的,你咬我啊!啊…嗯唔!”话没说完就狠狠弓了下腰,只剩下嗯嗯啊啊的叫声,她觉得明天嗓子一定是要废了。
贫嘴是病,对余笙来说就是不治之症,上次刚刚吃过亏,这次还是没能记住,又跟他贫,结局当然惨烈,最后只能哭着求他放过,他却捏着她臀上的肉,心血来潮把她翻了过去,“来,换个姿势试试!”
余笙趴在台子上,只来得及骂他一声“流氓!”就再次被淹没。
一遍完了,余笙随便清洗了下,几乎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随便套了件他的衬衣,把床单换了换,然后扑到床上,拿被子将自己裹成木乃伊躺着,以防姜博言变态再拉他起来拉练。
当然,她的顾虑是多余的,姜博言这时候已经处于“身体被掏空”的状态,一时半会儿也缓不过来了。
余笙翻出手机,电话消息一大堆,都是陆玥同志的,她把一条条信息翻出来看,被陆玥同志丰富而精准的想象力给折服了。
-你这是白日宣淫去了?大白天竟然不接电话!
-克制啊,闺女,爸爸的终生幸福就要埋没在火鸡毛里去了,你竟然这样虐我!
-哭唧唧,嘤嘤嘤!
这是两点多钟发的,还有两条是刚刚发的。
-我听卓师兄说,你真的和姜师兄在一起!!!
-大白天…你们…啊,好羞耻!!!
那极有力量感的三个感叹号,让余笙静默了好几秒。
白日宣淫,这真是个很恰当的词,对于一个语文渣渣来说,能让陆玥同志使出这么高端的四字词汇真是不容易。
余笙有点儿乐,回了一条过去。
-在做广播体操,冬天已经来了,夏天还会远吗?及时减肥当勉励,岁月不待人啊爸爸!
-还有,听卓师兄说?哟,有情况哦!
发了这么条消息之后,余笙在床上翻了个滚,困倦一下子涌上来,她还没能等到陆玥的消息就闭上了眼睛,沉沉昏睡过去!
陆玥此时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卓诚如约来接她去吃饭,她出于礼貌没有拒绝,想着话总归是要当面说清楚的。
她握着他中午送她的小金猪,打算过会儿一并还给他,可美少女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所以很是紧张。
坐在他车上,一路上都绷着神经,话都没说几句。
卓诚带她穿越了半个城市去吃私房菜,那是一家很小的店,装修还算整洁,坐落在老城区里,牌子都很不起眼,乍一眼看过去,都看不出来是家餐厅,进去了的时候,装修却很考究,陆玥并不觉得意外,毕竟卓诚这种败家玩意儿,太接地气的地方估计是不会去的。
店面很小,两层,卓诚娴熟地带她去楼上坐,打了个响指招呼来服务生。
过来个很年轻的小姑娘,看见卓诚似乎挺熟悉的,笑着说,“卓少您又大驾光临啦!”然后弯腰递了菜单给卓诚和陆玥,“卓少还是第一次带姑娘来这里,真是稀奇。”
陆玥“哈”了声,抬了下眼,有些好笑地看着那姑娘,“你不会对每一个跟他过来的姑娘都这么说吧?”这些人精啊!只是她也不傻。
卓诚没说话,意外地有些沉默,半晌才说了一句,“这是我母亲生前开的店,我不会随随便便带人来。”
陆玥翻着菜单的手顿了顿,抬眼“啊”了声,“抱歉,我不知道。”卓诚的母亲去世有好多年了,这句话陆玥的母亲反复给她说过好几遍,据说卓家父子对这个话题挺避讳的,所以母亲告诫了她无数次不要踩雷。
这会儿突然听见这个,挺意外的。
“没事,我带未婚妻过来,她会开心的。”卓诚拿手指敲了敲桌面,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想好吃什么了吗?”
陆玥张了张嘴,想着反驳一下未婚妻这个词,可觉得这不是个好时机,于是又咽了回去。
陆玥随手指了两个给服务生,然后推了菜单,“剩下的师兄你看着点吧!我也没来过这里,不太懂。”
“按我平常点的各来一份。”卓诚没看菜单,直接对着服务员生说。
小姑娘点了点头,抱着菜单说了声,“稍等!”然后就离开了。
卓诚和陆玥闲聊着,东拉西扯地扯淡,他这个人虽然不学无术,但是却很有种江湖百晓生的感觉,A市这一块,吃喝玩乐疯,他都能如数家珍地一一道来,没有他不懂的。
聊着聊着,陆玥这种除了吃一概不关心的垃圾渣渣,莫名就觉得他好牛逼,早把拒绝他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连他的火鸡毛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他去卫生间的时候,她才冷静了下来,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原则呢?陆玥玥同学,你的原则呢?叛逆期美少女不是应该勇敢地对恶势力说不吗?说好的自由恋爱,不能屈服啊!
余笙的消息过来的时候,她低头看了眼,脑子有点儿乱,盯着看了好几秒才看明白余笙在说什么。
还做操,这脸皮子还真厚!
她想都没想,拨了电话回去,这会儿她急于有一个人给她出个注意,告诉她该怎么办。
姜博言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余笙裹得跟木乃伊似的横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他哑然失笑,走过去,把她的被子拆开,抱她起来,给她换了个舒服的睡姿。
她大概是累坏了,都这样折腾她都没醒,只翻了个身,抓着他的胳膊,无意识地蹭了下。
姜博言拍拍她的背,哄了声,“睡吧!”
电话响了的时候,姜博言几乎是一秒接了起来,怕吵醒她,没说话,放在耳边快步走了出去。
从床边到卧室外的走廊,就这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陆玥的声音就连珠炮地射过来,“我说大白天你们也不害臊,开了荤的女人真可怕,我跟你说要节制啊闺女,作为一个医学生,我郑重警告你,房事要有节,纵欲伤身…”
姜博言关上卧室门,靠在走廊的墙上,然后才开了口,“受教,我以后注意,尽量有节。”
陆玥说了半天,正疑惑呢,余笙这闺女竟然一句不吭,也太反常了。猛不丁地听见姜博言的声音,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给扔了,她拿起手机放在眼前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打错,一脸卧槽地又放在耳朵边上了,试探地问了声,“姜师兄?”
姜博言“嗯”了声,“抱歉,笙笙累了,在睡觉,我就没叫她,等她醒了我让她给你回个电话。”
累了,在睡觉!
我天。
陆玥吞了口唾沫,“哦”了声,“好的,师兄,那让笙笙好好睡,不急,我没事,不回电话也没事,你们忙,我不打扰了哈。”说完咔嚓按了挂断,她捂着胸口,一副快要心肌梗死过去的感觉。
大白天的,要不要这么刺激!
卓诚过来的时候,她还没缓过来,就听见他说了一句,“吃完带你去玩儿,俱乐部,能去吗?”
她正凌乱,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就下意识点了点头。
卓诚咧开嘴笑了。
姜博言晃着下楼去,江姨坐在阳台上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看见他,笑了笑,放下报纸,起身问他,“晚上在家里吃吗?”
他“嗯”了声,“笙笙还在睡,过会儿吧!”他看了看表,“七点,七点我叫她起来吃饭。”
江姨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信息量,最后笑笑没说话,只点了点头,应了声“好的!”
姜博言又上了楼,轻手轻脚开了卧室的门,走过去,掀了被子钻了进去,余笙睡着的时候显得很乖,一动不动,很少翻身,他一手从她脖子下穿过,一手放在她的胸前,抱着他躺了下来。
身体累到几乎虚脱,这会儿精神却是亢奋的。
他抬手一只手,去描摹她的脸,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巴,说话有时候能气死人,有时候又让人觉得该死的可爱,他很少仔仔细细去看一个人,认识余笙这么多年,他其实都没仔细看过她。
印象中就是个大人面前的乖乖女,背地里张牙舞爪的小怪兽。
她如此安静乖巧的一面,他是从没看到过的。
他想,真是亏大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心痛.jpg
第20章
姜博言一觉醒来的时候, 怀里已经没人了,他拉开灯, 看了下表,晚上八点钟。
睡过头了!
这一觉睡的很实, 醒来觉得身体都轻盈了不少,灵台一片清明。
余笙呢?他皱了下眉头,掀了被子, 折起身,被单是新换的,他笑了笑, 想起余笙瞪着一双大眼跟他说“不行,我帮你洗”时的画面。
她竟然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屋子里似乎还有暧昧后的味道,淡淡的, 充盈在鼻尖, 他深吸了一口, 似乎又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大概是幻觉, 暖气开着, 隔段时间就会换气, 再多的味道也早就散尽了。
他下床,走过去把窗帘拉开, 还是推开了飘窗,冷空气一下子灌进来,夹杂着细小的白色雪花。
下雪了!
上周刚刚下过一场大雪, 天气阴沉了好多天,卓诚每天都在念叨着这鬼天气憋躁得慌,母亲也闹着这天气压抑,鼓捣着父亲带她去温暖的南半球度假,俩人一合计第二天就走了。
这天气似乎挺不招人喜欢的,没想到阴沉了这么多天,想着总该拨云见日了,竟然又下了雪。
可他这会儿看着,却觉得这雪让人心情挺好的。
又或许是其他的事让他心情好。
冷风一下一下地往屋子里灌,窗帘被吹的猎猎作响,他身上穿着余笙刚刚穿过的套头运动衣,这会儿被风一吹,打了个寒战。
他听见一声不太分明的咳嗽声,挑了下眉,合上窗子往浴室去,浴室是套间,原本储物的小间,此时开着灯,门没关,能看见余笙的半个身子,她蹲在那里…洗被单。
他进来她也没听见,认认真真地低头搓洗着,她的头发原本是散着的,这会儿不知道从哪拿了一个他的领花,随意把头发绑了一下垂在脑后。
那造型…还挺别致的!
他靠在墙上饶有兴味地看了会儿,最终过去把她拉了起来,“隔壁有洗衣房,放在那里阿姨会去洗的,别弄了。”
余笙被扯了起来,有些走神的她被吓了一跳,一扭过头就看着他的脸,捂着胸口说,“你醒了啊?快洗完了…”
姜博言扯着她过去洗手台的地方,开了水龙头给她洗手,白瓷的台子,水流哗哗地响着,余笙看得脸红,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直视这个浴室了。
镜子了反射出她的脸,从眼眶往下,从脸颊往后,红彤彤一片,她皮肤本来就白,这会儿那红都快要洇出来了似的。
“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姜博言故意凑近她耳朵边说。
余笙被他的呼气声一搅,一身的毛都快炸起来了,警惕地弓着身子,去踩他的脚尖。
可这次姜博言早有防备,躲开了,而后恶劣地看着她笑,笑得余笙满脸红霞飞,如果有个地缝估计都能直接钻进去了。
姜博言把被单拿到隔壁放着,江姨正好在洗着什么,看见他,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意,“放着吧,我待会儿一并给洗了。你们快去吃饭吧!都要凉了。”说完似乎才想起来,“刚刚商场的人来送衣服,我给放在你隔壁的卧房了。”
姜博言“嗯”了一声,去取了衣服,拿回去给余笙,她盘腿坐在床上看手机,听见他的脚步声才抬了头,“玥玥打电话了?”
他“嗯”了声,把衣服递给她,“快换上,下去吃饭。”
“你跟她说了什么?”余笙接过来,扒了一条缝看了看牌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真败家!”
姜博言笑了笑,伸手去解她的扣子,她这会儿只穿了一件衬衣,光溜溜两条大腿,看得人血脉喷张,如果不是今天折腾得太厉害,他真想再压着她好好疼一番。
他低声“啧”了声,把扣子一颗一颗给掰掉,“没什么,我说你在睡觉。”
余笙抓着他作乱的手,警惕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给你换衣服。”他盯着她的眼睛,从远到近,慢慢靠近,到最后两个人的鼻子都贴在了一起,他说:“放心,就算你现在想做,我也不能由着你了。”他捏了捏她的脸,直起身,“快换,换完下去吃饭。”
余笙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被他这一下一下的动作撩得七荤八素的,心情跟过山车一样,她忍不住吐槽了句,“老流氓!”
姜博言笑了声,“多谢夸奖!”
“不客气哦!”余笙没好气地说,然后把盒子拆开了,从里面拿出衣服,这会儿也懒得去浴室换,扣子都被他掰开完了,也没什么可再矫情的了,更何况她两腿这会儿直打软,感觉像是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天一夜那样,走路都能自己绊自己一跤。
她一步路都不想再多走了。
下楼的时候,余笙扶着楼梯扶手,走的异常缓慢,这尼玛简直了,两条腿都跟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姜博言在前面走着,余笙莫名来气,踢了他一脚,他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意外地没怼她,然后忽然矮了下身,半蹲在她面前,“上来,我背你下去。”
余笙犹豫了片刻,就听见他又说:“家里没别的人,江姨在洗衣房洗衣服。”
真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余笙趴在他背上,笑说,“你怎么这么了解我?”
“毕竟深入交流过。”他手臂挽着她的两条腿挂在他腰上,低着头,看台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下午,余笙陪着妈妈来上课,那天她摔断了腿,腿上打着石膏,她想去院子里透气,却不想麻烦任何人,自己扶着扶手一下一下地往下单腿蹦。
他刚好从楼上的琴房出来,就看见她倔强的背影,高高的马尾在脑袋后一甩一甩的,有点儿可爱,又有点儿滑稽,他站在楼梯的顶端,吹了声口哨,她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摆了个大大的鬼脸,结果一不小心踩了个空,差点摔下去,疼得脸都扭曲了。
他吓了一跳,一步跨了三四个台阶跑下去,问她,“没事吧?”
她抱着扶手,眼看下一秒就要哇哇大哭起来,为了不背上欺负小妹妹的罪名,他只好低声哄她,“别哭啊,我背你下去,好不好?”
她趴在他的背上,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怎么,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勒得他差点断气。
像现在这样。
姜博言有些好笑地侧了下头去蹭她的搁在他颈窝里的脑袋,“你这是在报复吗?”
“是啊!”余笙趴在他颈窝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你记不记得你以前背过我?就这个楼梯,我总怕你一不小心就把我扔了,只能勒着你的脖子。”她又紧了紧胳膊,“像这样!”
太过久远的记忆了,模糊地几乎要记不起来,如果不是他突然要背她,余笙几乎都不会再想起来。
“不记得了!”他弯着唇笑,“你记这么清楚,是不是早就看上我了?”
“喂!”余笙失望地耷拉下脑袋,拍他的胸口,“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她回忆了一下,“我那时候好像还不到十岁吧!”
下了楼梯,姜博言放她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刚刚过完十岁生日,哭着闹着要去爬树,结果摔下来,腿都摔断了,可出息了!”
余笙脸一红,挠了他一把,“还说你不记得,比我记得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