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内裤还是时夏买的,藏蓝色,紧身,特别性感。
他似乎才意识到不妥,说了声:“抱歉,我总是会忘记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女朋友了。”
女朋友?时夏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说。
她其实有时候也会觉得两个人就像普通的男女朋友,可毕竟是不一样的。他们之间的相处,更多是情人和金主之间的相处。她几乎没有见过他的朋友,也不和他一起去公共场合,偶尔和他吃饭,都挑没人的地方,更多是在家里,或者什么都不做,各忙各的,或者就腻在一起厮磨,他话不多,即便那个的时候也很少话,至多情动时叫一声“宝贝”,那喑哑而满含情|欲的声音刮在她的耳膜和心口,她总是想,哪怕堕死在他怀里,也是值得的。
她一直觉得他是个好手,总能三两下撩拨得她丢盔弃甲。
但时夏也记得两个人正式在一起的第一次,她搬去他家后两周,那时候他还不住在现在那栋公寓,而是住在望江口的一栋小别墅里,那里他爸妈名下的房子,时夏那时候就一直提心掉胆,总觉得自己在做坏事。
或许是他怕她尴尬,给了她两周的适应时间,然后才和她有了第一次各自清醒的一次,时夏有些紧张,他前戏也做得乱七八糟,最后是她引着他进去,问他,“你也…紧张吗?”
她声音颤颤的,倒是把他惹笑了,埋头去亲她脖子,“可能…是有点儿。”
她安慰他,“没事,慢慢来,我不抓你了。”
后来时夏懂得多了,才能准确地概括出他的那晚的状态,大概就是一个大写的“经验不足!”
想到这里,时夏忍不住有点儿想笑,可最后没敢笑出来。
她从周政烁手里接过裤子,上面还有他的体温。
时夏觉得那温度烫得她耳朵都红了,偏过头,不去看他,背着他说,“你要是冷的话,先在床上躺一会儿吧!”
他在身后“嗯”了声。
时夏没看到他脸上浅淡的笑意。
时夏出了卧室,去找电熨斗,仔仔细细把裤子烫平整了,挂在阳台上晾。
然后门就响了,时夏去开门,江余咧着一张笑脸站在门外。
他举了举手里的包子油条,笑说:“给你带了早餐,怎么样,这边房子住着还可以吗?不行的话我换个地方给你。”
这边还是姥姥活着的时候的房子,很有些年头了,但整个是翻新过的,住起来还算舒适,就是时间长没人住,边边角角的需要收拾,别的也没什么。
“挺好的,不用换。”
江余把早餐塞她手上,进去客厅四下打量着,“这才几天,就收拾的像模像样了,我还想着让你搬去我家住呢!我爸妈知道,一定高兴。”
时夏才想起来,“对了,要不今天我去看看叔叔阿姨,他们在家吗?前段时间一直在忙着安顿,没顾得上。”
江余“嗨呀”了声,“不急不急,你什么时候去,他们都在家。对了,你是生病了吗?周末我听说你去医院了,同事跟我说你脸色苍白,看起来状态不大好。那天我有台手术,之后一直加班,也没能去看你。”
时夏摇摇头,“没事,我去妇产科,你跟过来也不合适啊!”
“我是医生,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检查结果我看看,什么毛病?”
时夏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头,“一点儿小毛病,已经好了,你就别操心了。”
江余觉得这方面的病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强问,于是交代了一句,“有事尽管开口,别不好意思,你这脸皮总是薄,什么都得别人主动,这可不行。”
时夏点点头,“我知道了。”
时夏手机响了,在卧室。
她忽然又想起来周政烁,微微蹙眉,跟江余说:“你没事就回去吧!我这边很好,你就别操心了。”
江余撇撇嘴,“我今天休息。你这就撵我走啊?”
“…不是。”
“我等着待会儿带你出去散散心,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时夏已经进了卧室,周政烁靠在床头,闭着眼,听见她进来才睁开,直直地看着她,看得她心发慌,就听见他问:“孩子…打掉了?”
不知道是不是时夏错觉,总觉得他眼眶有点儿红,不知是没睡好,还是怎样。
她别过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言说:“我去把你衣服拿过来。”
她跑去阳台,把裤子取下来,又跑回卧室,放到床上,不敢看他,“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有没拆封的洗漱用品,你洗好出来吃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发现,一章两千写起来好舒服…来自一只蜗牛作者发自内心的感叹。
第13章 你好,周政烁
时夏从卧室出来,轻轻吐了一口气。
清晨的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客厅,因为雨天的缘故而显得微弱而晦暗,她这才想起来,一直没有开灯,屋子里像蒙了一层灰色的幕布,人藏在里面,显得很不明朗,甚至于她都快要看不清,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于是她走过去,按下开关。
她终于从墙上的装饰镜里看到自己的面容,微微泛着白,像是被惊吓到了一样,又或者是做了坏事那种心虚的表情,透着点儿恍惚。
她藏了一个秘密。
谁也不能告诉。
时夏安慰自己,她此生很少做坏事,所以上天一定会眷顾她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去了厨房,把江余带来的早餐分开放在盘子里,把快要凉掉的包子放进微波炉,然后又烤了几片吐司,把牛奶也拿去加热。
微波炉和面包机发出细微的交响声,时夏的手指无处安放似的,轻轻敲着桌面。
然后在嘈杂的混响中,等心情慢慢平复。
江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微微曲着腿,懒散地靠在门框上,冲着时夏打了个响指,问她,“夏夏,你这边…有人?”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还是个男人吧!
房子不是很隔音,门又半掩着,他模模糊糊能听得到交谈声。
“额…”时夏敲着桌面的手指僵在原处,微波炉“叮”的一声停止了运转,面包机把面包片吐出来,也沉默下来,于是空气突然安静了。
依旧是雨声,滴滴答答地敲着窗柩,平添清冷,也更加凸显寂静。
时夏忽然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像第一次跟着周政烁出去吃饭,碰到熟人一样,窘迫地不知道该怎么自我介绍,倒是周政烁,无比坦然地跟人说:“这是我女朋友。”
他是掌握主动权的人,她不是。
所以他有恃无恐,而她战战兢兢。
那是学校的校友,认识时夏,也认识周政烁,两边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啧了声,“没想到,时夏这属于闷声憋大招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他倒是谦虚,“是我运气好。”
时夏手心冒汗,都没仔细听他说什么。
时夏在学校那会儿挺出名的,倒不是她多漂亮,多厉害,文学系美女多才女也多,她还排不上号。而是因为她曾拒绝过播音系系草,从而名声大躁。
那时候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很多暗恋系草的师姐师妹还组队来看时夏,惊讶地发现没什么特别的。
“牛叉啊,这妹妹。”
还会有人路过她身边时候兴奋地说,“看,那个就是时夏!”
时夏性子有些闷,克制而礼貌,比起那些灵气逼人的女孩子,总之看起来就是无趣。
她那时候忙着挣钱,之所以拒绝系草并不是她多眼高于顶,而是觉得自己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最主要的原因,时夏是慢热型的人格,和人熟悉都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对于只零星见过几面的人,她是连考虑都不会考虑的。
所以拒绝对她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因为对方是系草,所以就显得有那么点戏剧性。
那天遇到的校友,大概是在说系草的事,因为当时很多人都说,时夏这辈子都不可能遇见比系草更优秀的男人了,所以当时的拒绝在别人看来十分的傻。
而谁能想到,时夏最后会和周政烁在一起。
当年学校即便名人辈出,周政烁都是很优秀的那一个。
虽然是没有恶意的玩笑话,可时夏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本来她就不怎么和他出去,后来更是不出门了。
他是什么人?时夏从来无法回答。
“是你男朋友来了?”江余终于想起来,时夏在B市那边有个男朋友,这次回来,她情绪不是很好,江余还以为,她是失恋了,回来躲情伤呢!
时夏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无论哪种,都不好解释,于是抿着唇,没说话。
卧室门响了,吱呀一声。
时夏扭过头去看周政烁,他一边理着领带,一边往这边走,最后在厨房门口站定,微微颔首,伸手对江余说:“你好,周政烁!”
江余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人眼熟,下意识伸手握上去,“你好,江余。”
下一刻反应过来后,几乎无法开口说话,只看着周政烁,有那么点不可思议的感觉。
最后看了看时夏,“不…介绍一下吗?”
时夏总觉得,命运是个神奇的东西。
她总在给人制造惊喜,或者说…惊吓?
她和他在一起两年,除了偶尔一起吃饭睡觉,住在一间房子里,对生活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她依旧是一个人写稿子,稿子被毙,稿子被录用,一团忙乱,她做电视编剧,做编剧助理,扯大纲,写分集,开无穷无尽的会议,她忙起来的时候和他差不多的工作量,两个人几乎没有见过对方的朋友,也不参与对方的生活。
可才短短的几天,好像天翻地覆的改变。
没想到两个人分手后,却闹得人尽皆知。
比如绯闻,比如现在。
丝丝缕缕牵扯在一起,快要分不清彼此了。
江余对时夏来说,是邻居家的哥哥,是从小就会照顾她的同辈,和亲哥哥无异。
是亲人。
亲人是一个人在成年后学会报喜不报忧的存在,是一旦知会就会让事情变得无比郑重的人。
时夏从来没有跟他提过周政烁,因为觉得,并不是会得到人祝福的关系,所以不应该让家人知道。
可是就在现在,时夏感受到命运抛给的难题。
让人无法抗拒,更无法接受。
所以到底该怎么回答?
时夏现在觉得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了,毕竟周政烁是从她卧室里出来的,她还从阳台拿了他的裤子过去。
她突然有点儿后悔,昨晚为什么要带他回来。
周政烁倒是喜闻乐见,一点一点侵占她的生活,这是他此行的目的,所以露出了一个十分真诚的微笑,对江余说:“她呀,你应该了解,虽然是做编剧,但一紧张就词穷,就别为难她了。”
江余顿时笑了,“那倒是,我们坐。——夏夏,早餐好了吧?”
时夏这才从无比纠结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点头说:“好了,稍微等一下。”
她懦弱,所以逃避了,她选择不回答,就让江余误会好了。
她把早餐端去餐桌,然后摆好,坐下来。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周政烁和江余已经聊了起来。
话题从演员的日常工作到医生的排班规则无缝对接。
江余问:“做演员应该是很辛苦吧?”
周政烁给面包涂上黄油,歪头思量片刻,“其实还好,这两年在尝试减少工作量。”
“为什么?你现在年纪也不算大啊。”江余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总觉得年轻就要多拼,将来才不至于太辛苦。
周政烁轻笑了声,看了时夏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把目光转回去,“和年纪没关系,只是不想工作占据全部精力,想多腾点儿时间,陪陪家人。”
江余也看了时夏一眼,了然道:“哦~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要不,我隔日更,一章四千?
第14章 我想我认识它
雨越下越大,从滴滴答答到淅淅沥沥再到噼里啪啦。
江余接了个电话告辞离开的时候,外面已经暗沉如夜,雨势凶猛,狂风挟卷着暴雨,抽打得街道两旁的枝叶左右摇摆,碎枝碎叶堆了一地,被水淹没的柏油路上黄黄绿绿,一片狼藉。
仿佛雨已经下了几天几夜似的,其实不过是一个早饭的时间。
时夏也没办法留他等雨停,虽然今天他休息,可听电话应该是医院打来的,似乎是有比较严重的车祸,救护车已经出去,科室休息的医生都要召回去等着抢救。
他几乎要立马赶过去,一刻都不敢耽误。
他匆匆拿了外套就冲了出去,时夏跟出去,只来得及把伞塞到他怀里,“路上小心点儿。”
江余钻进停靠在路边的车里,摇下车窗冲她摆手,“回去吧!别淋湿了。哪天带小周去家里坐坐,我爸妈挺操心你的。”
时夏点点头,“嗯”了一声。
搞不懂这两个人怎么才吃了一顿早餐的功夫,就熟到叫小周了。
时夏转身要回去的时候,一只猫从旁边一辆车底下钻出来,冲她喵了一声。
雨那么大,它无处躲藏似的,可怜兮兮地缩在车下面,雨水在路上肆虐,溅了它满身的泥水,时夏定睛去看它,试探地对它“喵”了声。
猫咪畏畏缩缩的,好像害怕这瓢泼大雨,被困在小小的一方天地里无法挣脱,可突然冲着时夏就跑了过来,冒着雨。
然后跑过来,脑袋顶着她的小腿,一下一下热情地摩挲着。
饿了吗?时夏看得心疼,只好弯腰把它抱了起来。
也顾不上它满身雨水,又湿又脏。
时夏走回去,抖抖雨伞上的雨水,然后侧身进门,一只手始终把猫搂在怀里,它也不挣扎,只是有些胆怯地转着眼珠,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乖啊,到家了,我拿东西给你吃好不好?”时夏轻声哄着它,像哄小孩子一样。
转身去厨房的时候,却发现周政烁在洗碗,他个子高,洗碗池又矮,他只能微微弯着腰站在那里,白炽灯的光线穿过他的面庞在他侧边勾了一圈阴影,时夏恍惚觉得自己看错了。
仿佛下一刻都有导演出来,然后喊一声“卡!”
或者等女主角出场,轻轻靠近他,然后从后面抱住他劲瘦的腰,撒娇似的把脸贴在他的背上,“辛苦啦!”
他就是有这种魅力,无论站在什么样的背景下,都能衬托出一种奇特的质感,让人觉得按下快门,就是一张光影绝佳的画报。
时夏站得久了,猫都不乐意了,从喉咙深处发出低沉而委屈的呜咽。
时夏赶紧开了冰箱,找鱼干给它吃。
她把它放在地板上,拿了小盘子把食物盛在里面。
它埋头大口咀嚼,似乎真的是饿坏了。
时夏放下心来,没有再去看猫咪,起身想要帮周政烁洗碗。
她实在觉得他和这种事情不搭。
可直起身的时候,却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眶微微泛着红。他只是觉得恍惚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她抱着猫在屋子里到处走,那画面刻在脑海里,再回忆的时候,依旧鲜活如昨日。
那是他始终怀念着的,往昔。
“怎…么了?”时夏也楞了,忽然觉察出一股莫名的悲伤来。
那悲伤是写在他脸上的。
他手还是湿的,滴落的水珠滴滴答答落在金属盆架上,和窗外的雨声交映在一起,有种惊心动魄的声觉体验。
时夏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她突然觉得脑子涨涨的痛,仿佛有什么东西狠命地在她脑袋里搅拌着。
周政烁没说话,轻轻摇了摇头,回身继续洗碗,就让他有片刻的错觉吧!
时夏一时也忘了去帮他,只低着头,呆呆地看着猫咪一点一点撕扯着鱼干,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她忽然觉得这场景好熟悉,仿佛什么时候发生过一样。
她脑袋又开始疼了,隐隐作痛,做每次陷进灵感泥沼里拔不出来的时候那样子,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周政烁已经走了过来,蹲下身去摸地上的猫,猫咪好像不认生,蹭着他的手喵了声,很友好的样子。
然后时夏听见他说:“这猫…哪里来的?”
时夏从他声音里听出了些微的低沉和喑哑,总觉得他忽然有些欲言又止,她说,“被大雨困在了车底下,看见我的时候过来蹭我,我以为它饿了,就把它带回来了。也不知道是走丢了,还是流浪猫。”
他“哦”了声,好像有些失望。
“怎么了?”她又问。
周政烁本来不想回答,可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他,于是他回过头来看着她的眼睛,回答她,“我想我认识它,它走丢了很多年了,叫小雪。”
小雪,小雪…时夏默默念着它的名字,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
“你养过猫啊?”时夏拿手指按着太阳穴,声音很轻地问他,印象中他并不是很喜欢小动物,有段时间乔薇去外地出差,把福娃丢给她养,她就带回了公寓,福娃很喜欢去蹭他,但他很少抱它,也很少理会它,所以时夏一直以为他不喜欢猫。
他似乎没觉察到她声音里的异样,只说:“没有,是别人养的猫。”
“女孩子吗?”时夏声音艰涩,喉咙像是被什么攥住了似的。
周妈妈的话似乎又跳进脑海:“小雪啊,阿政很喜欢你的…”
小雪,小雪,所以是那个女孩子养的猫?
她又问,“是初恋吗?我听阿姨说过,似乎就叫小雪。”
“嗯。”他说。
只一个字,时夏就觉得心脏像是被醋泡了一样,酸酸的。
她“哦”了一声。
“我以前是她家教老师,她理科特别差,但是他爸爸不允许她学文科,所以只好给她找家教,我每周日都会去她家给她补习,她那时候喜欢我,就总是装作很认真听课的样子,其实我知道,她一个字都没听。”周政烁盯着猫咪吃饭,缓缓地开口说着,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讲给时夏听。
时夏看见他唇角扯着,似乎在笑,“她很喜欢发呆,说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房子,房子最好的城市的最高处,能俯瞰一座城市,她就在那里建一个暖房,一边写作,一边晒太阳。我说首先你要好好学习,然后才有钱买很大很大的房子,她很气愤地指责我说,你就不能让我做做白日梦啊!”
时夏就听他讲着,什么也没说,等猫咪吃完了,她说:“我抱它去洗澡。”
周政烁问她,“时夏,你有想起什么吗?”
时夏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什么?”
“…没什么,”他缓慢地摇了摇头,说:“今天剧组会过来这边取景,等雨停了,我就走。”
“没事,你待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最好雨不要停,她忽然这样想,可大概是因为他刚刚讲了一个让她悲伤的故事,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难过。
被他喜欢,一定很幸福吧!
或许是职业习惯,他总是会揣摩身边人,从性格到习惯,事无巨细地在脑海里反复梳理,她曾经试图想象周政烁谈恋爱是什么样子,可最后发现,他那样的性格,自己实在想象不出来。
时夏放了热水,给猫咪洗了澡,洗干净了发现这猫长得真好看,通体白色,一只眼睛是蓝色,一只眼睛是黄色,毛很长,吹干后蓬松柔软。
那个女孩子怎么样呢?应该也是个可爱而有趣的姑娘。
想到这里,她更难过了。
时夏把猫抱出去,塞到他怀里,“你要带它走吗?”
小雪似乎不太乐意,在他怀里挣扎着,他低头看着时夏,很想骂她,“它还认得你,怎么你就把它忘了?”可最后他只是在心里叹口气,说:“你能帮我养段时间吗?我要在这边待一段时间,等我走的时候再带它走。”
时夏很想拒绝,像电视剧里那些敢爱敢恨的女主一样,“去它的,老娘凭什么帮你初恋养猫啊!混蛋。”可最后她只是点了点头,“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那还是日更吧!
谢大佬~
'偶爾℡風..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12-05 06:00:12
第15章 想恋爱
雨真的下了一整天,仿佛要把一个月没下的雨下完似的。
窗外朦胧而昏暗。
时夏原本想今天出去找个工作的,毕竟离开周政烁,她还要吃饭,而且…
她不能没有钱。
可其实并没有什么头绪,除了写作,她好像也没什么会做的了。
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把所有的积蓄都还给周政烁了。
但如果时光倒流?她想她还是会那样做吧!
她欠他的够多了,能少一点儿就少一点儿,这样以后才能够心安理得地生活。
她这段时间经常做梦,梦见和他一起生活的那些场景,梦见那个很大的房子,花枝灯璀璨地亮着,暖房里的萤火灯星星一样闪烁,光怪陆离的,让人恍惚。
梦里周政烁都不对她笑,可她还是会觉出一点微末的幸福的味道。
很奇怪,明明和他之间总是冷冷淡淡的,却还是特别喜欢和他在一起,哪怕一句话也不说。
小时候读庄子,记得很清楚的一句话是:浮生若梦,若梦非梦,浮生何如?如梦之梦。
可梦里梦外,周政烁都不曾是她的,那么是梦非梦,又有什么关系。
时夏从书本里抬头去看周政烁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歪在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