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蟾,他的玉蟾
“噗!”口中吐出了一口血,孟青山气急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玉蟾怎么可能被敲碎?这女子如此笃定玉蟾是假的,莫非是她搞的鬼?
无视孟青山吃人的眼神,云溪环顾四周,扬声道:“大家都看到了,我儿子只不过是轻轻地砸了下玉蟾,它就碎了。这足以证明,它根本不是真的玉蟾,而是聚宝堂的人故意弄来糊弄大家,想从大家的身上捞足了血汗银子,用心之险恶,实在让人心寒!大家说,这样的聚宝堂,还要光顾它么?”
孟青山一口气堵在了胸口,目瞪口呆,他这是轻轻地砸吗?
“太过份了,居然弄只假的玉蟾来糊弄我们!别以为你们是十大家族。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可不吃这一套!”
“对,以后再也不光顾聚宝堂了。”
“聚宝堂弄虚作假,不守诚信,先是监守自盗了玄灵果,现在又弄了个假的玉蟾来骗我们,聚宝堂必须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孟青山抚着胸口,被耳边不断传入的质疑声搅得崩溃,正寻思着该如何平息这场纷乱,耳边又传来了云溪的煽风点火的鼓动声。
“大家一齐砸了聚宝堂,什么孟家,什么十大世家,统统狗屁!大家砸!”
云溪的话音一落,四下里便立即有人响应她,抡起桌椅板凳就四处砸。其余的客人们有的躲避明哲保身,有的也加入了砸东西的行列,有的人甚至还趁乱开始抢那些还没被拍卖的宝物,一时之间,整个聚宝堂乱作了一团。
云溪勾唇冷笑了声,趁乱拉着儿子离开。
孟青山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哪里肯放过她这个罪魁祸首?
他的双目赤红,脸上的神情狰狞可怖,浑身的玄气在暴怒之下突然爆发:“可恶!把命给我留下!”
一道湛青色的剑光像一条青色的巨龙,乘雷驾云,呼风唤雨般直奔向云溪的胸口!这一剑的杀伤范围,足足笼罩了云溪身前五尺方圆,一剑之威,势不可挡!
云溪眼神微变,孟青山的玄阶远在她之上,她无法判断出对方真正的实力,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玄阶一定已在墨玄巅峰,临近神玄的边缘。
剑如雷奔,而云溪迎向剑尖的速度,也是势如闪电!她知道,面对这样的高手,唯有险中求胜。
两边即将交接,孟青山的眼中显现出了残忍的兴奋之色,刻下已经到了无法闪避的距离,就算他自己想要变招饶她一命,也是不可能了,更何况这女人还敢不怕死地自己冲过来,那飞奔的速度,好似生怕死得不够痛快,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送死”!
孟青山在心底冷笑,充满了得意之色,好似下一刻对方就成了自己的剑下亡魂。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交接的最后一瞬,云溪的脚下并未停下半分,速度也丝毫不减,但整个上半身却仿若违反了自然的正常定律一般猛然一扭,以一个非常诡异的身姿和角度,躲过了对方的致命一击。
冰冷的长剑带着湛青色的剑光,从云溪的手臂上凌厉地划过,带出一溜的血珠。
虽然云溪闪得极为迅速,但始终还是蹭去了一层皮,能从一个高品阶的墨玄高手手下逃过致命的一击,已经算是她赚到了。
在孟青山眼中的神色还未来得及从杀死云溪的残忍兴奋转变为极度惊愕的瞬间,云溪的右手指尖,突然多出了三枚银针,精准地刺在了他的心脏部位!
一声闷哼!
孟青山双目暴突,神色非常异样,云溪与他错身而过,一抹残忍的笑意自她的唇边划过。
在外人的眼中,他们不过是错身过了一招,一个没有一剑刺中,一个闪身险险地躲避,只是三分之一眨眼的功夫,几乎没有人能看到云溪出手的那一瞬,也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将三枚银针插入对方的心脏。
这一招错身分离后,孟青山整个人都顿在了原处,保持着挥剑的姿态,一动不动,双目暴突着,目光有些呆滞。
云溪轻抬了下眉梢,唇角是残忍的冷笑,转身,擦着孟青山的肩而过,她从容地牵起了儿子的手,徐步走向了聚宝堂的门外。
“家主!”
“家主!”
呼唤孟青山的声音从试探到紧张到悲痛,断断续续地从身后传来,云溪唇角勾勒,牵起了一抹嗜血冷酷的笑容。
高手之间对决,胜负往往就是在那一刹那间的交接,倘若对敌人仁慈,那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更何况对方的玄阶品级还远远地超出了她,她若不是趁着对方轻敌,没有把握准她真正的实力,她险招制胜,那么这一刻死在这里的人就是她了!
墨玄巅峰的高手,可不是开玩笑的。
龙千绝迈着优雅的步子朝他们母子走来,眼底是一掠而过的欣赏,方才那一刹那,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唯独他一个人知道她是如何让孟青山丧命的,因为他也曾中过她的银针,只是那一次,她手下留情了。
欣赏之余,他眼底还有些复杂的浓意,有责备、有担忧,云溪不可能知道,方才那一刹那,他心底到底有多挣扎,当她疾速迎向了孟青山的快剑,他想出手,却已经来不及。担心她,怕她躲不过孟青山的剑,相信她,他曾见识过她的身手,责备她,怪她不该随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冒…所有的情绪在那一刻泉涌!
直至她冷然地转身,安然无恙地向他走来,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无声地叹息,真是个独立倔强的女人!
“走吧。”他淡淡一笑,那笑容却是绚烂到了极点。
“休想走!”孟家的人在后边大喝一声,闪闪发光的长剑,朝着云溪背后刺来。紫色的玄气萦绕在他身周围,像蚕茧一般将他牢牢地包裹其中,他的身形向前冲倾,直有破茧重生之势。
云溪停下了脚步,伸手将小墨推到了龙千绝的身边,淡淡的语气道:“小墨,把眼睛闭上!”不想让儿子看到她杀人的场面!
云小墨没有质疑,乖乖地闭上了眼睛,薄唇轻抿。
龙千绝伸手将他往怀里一带,让他埋入了他的怀中,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之中波光粼粼。
云溪眸光微敛,计算着长剑和她之间的距离,六寸、四寸、二寸紫玄高手眼见着就要得手,愤怒的脸孔上绽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突然,视野之中,她的身影动了,明明还在眼前的白影,倏地不见了。
背后突然袭来一阵寒意,森冷无比,他的双瞳逐渐放大,露出了惊骇之己“喀!”
一柄短刃插入了他的背脊,正对的恰好就是心脏的位置。
她怎么可能…这么快?
紫玄高手临死还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紧随他身后而来的其他紫玄、青玄高手见到这一幕,纷纷驻足,不敢向前,这样诡异的身法和狠辣的杀人手法,实在是太骇人了,他们自问不是她的对手。
“走吧。”龙千绝弯身抱起了小墨,将他放到了自己的肩头,就像来时一样,一大一小,构成一幅美好的画面。
心里莫名地流淌过一抹酸酸的又暖暖的涓流,眼前父子俩的身影是如此的契合,或许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她呢,她不过是来自异世的一抹幽魂,偶然间落进了云溪这个身体里,占据了她的身体。
说到底,她才是一个外人。
怔神之后,云溪朝着里边吹了声口哨,那口哨渐高渐长,而后又渐低渐弱,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地落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听起来很是诡异。
霎时间,聚宝堂的四下里烟雾弥漫,不知是何人丢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一落地就炸开了花,散发出浓浓的白烟。
原本就已经乱作一团的聚宝堂,此刻更加混乱了。
人们在白色的烟雾之中相互碰撞,寻找着出门的路途,你撞了我,我撞了你,有些甚至不分你我地殴斗到了一处。
聚宝堂的大门口,东方云翔和荣伯两人也跟着寻路踏出了门槛,若非云溪事先跟他们通了气,他们此刻怕也要被困在了混乱不堪的聚宝堂中。
远远地看着云溪三人温馨和谐的身影,东方云翔停驻了脚步,静静地目送着他们离开,心中仿佛遗失了一大片重要的东西,黯然神伤。
荣伯感受到了公子哀伤的气息,不由地劝慰道:“公子,她不适合你。”
“是不是我太奢求了?我是将死之人,不该心存期望的…”东方云溪哀叹了声,如水墨山画的眉宇之间笼草着忧伤的气息。
须臾,他举步跟上了三人,心中明明想要放弃的,可是一双脚却不听使唤。
荣伯眉头蹙起,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让公子愈加伤心了。
或许,是他太过肤浅了,只想着那女子已有了私生子,所以配不上公子,却没有想过公子的喜怒哀乐会随着这对母子而转变。或许,他该放下成见,帮帮公子!只要公子能开心起来,就是豁出去他这条老命,他也心甘情愿。
容少华啪地一声打开了折扇,徐步走到落后几步的冰护法身边,狭长的眸子微挑着,看似不经意地说道:“你们尊主的品位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特别了?”
冰护法眸光一沉,冷声道:“容少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们尊主的事,不必容少挂怀!”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疾步离开,身影有些爸惶。
容少华无奈地轻笑,美眸流转,光华无限。
聚宝堂内的浓雾逐渐散去,里面的客人已走了大半,弟余的那些人要么仍扭打在一处,要么受了伤没法走动,方才突然从四下里冒出来投掷烟雾弹的人都已消失无踪,包括在拍卖会上闹事的几人。
孟贺秋怔在了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万万没有料到聚宝堂今日会遭遇这么大的劫难,还有他的亲生父亲,也被人给杀害了。
眼神一阵游离,思索了一番后,他眼底的惧意和悲痛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激动和兴奋。
孟家现任的家主死了,他的大哥又因为方才之事,被他的父亲撵出了聚宝堂,回家闭门思过,可以说是在孟家尽失了人心。那么孟家下一任家主之位,便非他莫属,也即是说,聚宝堂今日虽然遭受了重创,唯独他一人却是最大的受益者,从此之后,再没有人可以跟他争夺家主之位。
想到此,他棱形的唇角溢出了一丝邪气的笑。
“大家都别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自稳阵脚,处理好我们聚宝堂的事,至于杀害父亲的仇人,搅乱我聚宝堂好事之人,我孟贺秋一定不会放过她!”
他一番大义凛然的话,此时此刻,立即搏得了孟家长辈们的好感,反倒是聚宝堂的那些护卫们一个个冷眼看他,在心底暗咒,他分明就是想趁着大少失了人心之际,落井下石,太卑鄙了!
“二少,现在家主出了事,大少又做出那等有辱孟家的丑事。为今之计,还请二少出来全权掌管孟家的事宜!”孟贺秋身边的一名随从站出来道。
孟贺秋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仍是大义凛然地婉拒道:“那怎么行?我年纪尚轻,在孟家没有威信,何以担当此大任?再说了,孟家还有那么多的长辈在场,家主怎么轮也轮不到我的身上。”
“孟家的家主之位,从来是传给嫡子的大少做了有辱孟家门风之事,自然是没有能力再担当的。试问孟家家主之位,舍二少其谁?”
主仆俩一唱一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场戏。可是就算是戏,只要演得好,演得恰到好处,演对了时间,那么便是一出绝好的戏码。
聚宝堂刚刚经历了一场劫难,现在正是需要有人出来挑大梁的时候,几个孟家的老者相互交流了一下,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二少,现在孟家群龙无首,在大家还没有公开推选出真正的家主之前,就请二少暂时先担当家主之位,尽快地处理眼下之事吧。”
孟贺秋垂眸,眸光暗沉,掠过一抹冷光。这帮老东西,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他们还是不肯轻易松口。不过也罢,暂时就暂时吧,他有自信孟家家主之位,一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当他再次抬眸时,眼底是一片虚心收敛的神色,接受了长辈们的提议后,他便开始放手处理聚宝堂的后事。
与聚宝堂相隔两条街,便是云溪买下的风云客栈。
云溪一行人没有回将军府,而是齐聚在了客栈的二楼。
临窗处,举目远眺,可以清晰地看到聚宝堂的一隅。它巍立于沁阳城繁华的大街,颇具气势,一眼望过去便能辨识它的特征。
“云娘子,孟家的人会不会找上将军府,去找将军府的麻烦?”李禄眺望着远处的聚宝堂,心底有些担忧。
云溪手中拿着一把木梳,悉心地替儿子疏离着墨发,好似在侍弄着一件艺术品,眼皮也不抬一下,道:“孟家的人还有很多事需要善后的…”她点到即止,不再继续说下去。
母子俩一前一后,梳着头发,小白窝在桌上打盹…母子俩加上一只小兽,完全沉浸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对于围观他们的几人视若无睹。
“小墨,以后不许再私自出门,让娘亲为你担心,知道了吗?”
“嗯,小墨知道了。”
“以后再遇上坏人,也不许再随便逞能,这天下大得很,能人辈出,你不是每一次都能这么幸运的。”
“以后也不许再去找什么爹爹,你如果真想要爹爹,娘亲会帮你找一个又帅又有钱的爹爹!至于那些来路不明的男人,以后见着都要绕路走,听到了吗?”
“哦,那娘亲什么时候帮我找爹爹?”
“改天吧,最近还得参加你太爷爷的寿辰,娘亲暂时没空!”
听着母子俩的对话,围观的几人纷纷被雷了一圈,这世上有这样奇怪的母子吗?
龙千绝微眯着狭长的眸子,所有的表情都掩藏在了银色的面具之下,他的唇线紧抿,线条的尾稍微不可见地向上扬起,难掩雅致风华。
显然地,当她说道来路不明的男人时,他分明捕捉到了她若有若无的余光瞄向了他的方向。呵,来路不明的男人,原来在她的眼中他就是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女人,居然还想给他的儿子找一个爹,是不是先要问问他这个亲爹同不同意?
荣伯细心地观察着自家公子的神色,当云溪说到要给儿子另找一个爹的时候,他分明感应到了公子周身气息的波动。他心思一动,插嘴道:“小墨,你之前不是说,要我家公子给你当爹爹吗?你看,这次你被聚宝堂的人困住,他们要求拿一千万两黄金赎人。我们家公子二话不说就连夜筹集了一千万两黄金去救你,对你可是极好…”
“荣伯!”东方云翔喝止了他,如墨的眉毛轻颦,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荣伯收到他的不悦的神色,便立即收了声。
云小墨点了点头,道:“嗯,我喜欢翔叔叔,也很想让他做我的爹爹。”
龙千绝不满地轻咳了声,重重地咬字道:“小墨,我才是你的亲爹”
云小墨偏头,为难地朝着他的方向瞄了一眼,黑葡萄般闪亮的眼珠子左右转着,思衬了许久,软软的童音道:“可是,我是先让翔叔叔做我爹爹的,你来晚了一步,我不能见异思迁的!”
龙千绝哑然,这孩子什么思维,连见异思迁也用上了。
云溪嘴角抖动了下,捏了把儿子的小脸:“小孩子不要乱用成语!”
东方云翔浅浅地一笑,一瞬间,仿若万千的曼陀罗花争相绽放。只要有他这句话,便胜却世间无数的美好。
这时候,门外有人急急来报。
“大小姐,不好了!将军府出事了!”
云溪抬了抬眉毛,厉目射向了前来报讯的将军府侍卫,冷声道:“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不知是不是云溪的语气太过冷冽,将侍卫吓了一跳,他结结巴巴道:“大、大公子从边关回来了,还被人打残了两条腿…”
眉毛再次轻抬了下,云溪陷入思索中。
大公子,也就是她的大伯云腾的遗子,她的堂哥,云清了!
据说他子承父业,继任了虎威大将军之位,常年镇守在南熙国和傲天国的边境,他的身边有数万的将士保护着,怎么会出事呢?“就这些?”虽然是她的堂哥,但她印象不深,所以没有太大的感情波动。
她薄凉的口吻和事不关己的态度,让侍卫一时之间怔神,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大公子一回到将军府,整个将军府都乱成了一锅粥,上上下下都担忧得不得了,反倒是大小姐却丝毫不见担忧之色,反而是如此镇定淡薄的口吻难道大小姐生来就如此无情?他很是不解。
“嗯?”云溪提高了声调,对于侍卫的出神很是不满,她很讶异,父杂怎么会派这么一个不机灵的侍卫前来报信,看他的年纪也不会超过十六岁,如此年径,怕是刚进府不久吧。
侍卫凛了凛神,连忙回道:“不止这些!大公子回来后不久,司徒家的人也跟追看来了,他们一进门就喊打喊杀,说是大公子毁了他们司徒家大小姐的闺誉,定要杀了大公子泄恨!老将军和将军自然是不肯交人的,所以他们就说要灭了将军府,看将军府还能把大公子藏到哪里去…”
“司徒家的人?”云溪桃了挑眉梢,倘若她记忆不错的话,司徒家应当也是十大家族之一,而且在十大家族之中排行第四实力相当椎厚!
“那现在情势如何了?”云溪终于停下了继续为儿子梳头的手,眉心纠起,转首盯着侍卫问道。
云清的生死,或许她可以不关心,但是将军府的其他老少都待她和小墨不错,倘若将军府真有难,她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现在、现在情况更糟!孟家的人不知得到了什么风声,突然也带了很多人前来支援司徒家,说是让将军府交出大小姐和小小少爷,要不然的话,他们就跟司徒家的人一起灭了将军府!”
云溪的脸色骤然一沉,凤目凌厉,犹如万千利刃,寒可透骨。
“孟家?他们居然敢趁火打劫?”她冷哼了声,一瞬间,周身的寒气可以冰冻三尺。
侍卫站在她十步远处,可以感受到她身上散逸出来的浓浓的寒气和低压,不由地心生紧张。他刚刚进将军府不久,没什么本事,此刻将军府被人围困,所哼哼本事的人都留守在了府里御敌,而他一个没本事也帮不上什么忙的侍卫就只好被派来送信。
“很好!本来看在他们的家主新丧,想放他们一马,现在既然他们把我逼到了这份上,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一双眸子清冷冰寒,整个房间内瞬间被她周身释放出来的寒意所笼罩,所有的人都静静地看着她,此刻她仿若是从地狱里走来的修罗,嗜血而冷酷!
将军府的大门外,围了近百名高手,他们身上的服饰分成了两色,蓝衣的一派人,是属于孟家的,而黄衣的一派人,正是属于司徒家的。
司徒家族,乃是十大家族排行第四的超级世家,他们的家族盘踞在傲天国数百年,有着无比椎厚的实力口傲天国与南熙国相邻,傲天目不同于其他四国,傲天国的君王等同虚设,根本没有实权,国内各种势力林立,互为犄角,其中司徒家就是其中一支较为庞大的势力。
在边境,两国之间常常发生一些小的纷争,多少都与这些势力各自为政有关,其中也包括司徒家族。也正是因此,南熙国的皇帝才派遣云家的人前往傲天国与南熙国的边境派兵驻守,可谁能想到云清会和司徒家闹出如此大的矛盾,一发不可收拾…
“本公子给你们的时间已经到了,再不交出云清,本公子就下令灭了你们云家!”
说话之人,一身黄色的锦衣,他的身材高大,体格健顾,双臂上的肌肉结实成块,隔着衣物也能看出些端倪来,是典型的武人之姿。他的相貌还算英俊,眉宇之间却有着一抹阴冷和狠厉。
他此刻高踞于骏马之上,居高临下地瞪视着将军府门外的众人,倨傲阴冷的神色,不可一世。
他便是司徒家的二公子,司徒南星!
大将军云逸带着亲卫的几百士兵守在将军府的门外,面对着司徒南星咄咄逼人的态度,他无畏无惧。“司徒公子,云清乃我云家的长子,是绝对不可能交给你们的!想要捉人,除非从我云逸的身上路过去!”
云逸掷地有声的一番慷慨陈词,激励了士兵们,几百支长矛齐齐往地上一顿,气势如虹,沉敛的杀气,一览无余!
云选的亲卫队,数百的士兵全那都是上过战场,经历浴血奋战的,身上自有一股层于军人的铁血气质口这一顿矛的气势所释放出来的肃杀之气,就连紫玄以上的高手都禁不住齐齐一震。
司徒南星微微一怔之后,随即回了神,冷瞳收缩着,厉声喝道:“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跟我们司徒家族作对,简直不自量力!很好,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本公子也无须跟你们继续耗下去。来人,给我杀进去!”
“是,公子!”
片刻间,双方剑拔弩张,战役一触即发。云溪将小墨暂时托付给了东方云翔照顾,自己带着李禄等人前往将军府,龙千绝不放心,也跟随而来,同来的还有容少华。当云溪一行人来到将军府门外远远地就见到了这样一幅剑拔弩张的紧张场而。孟家人的服饰她是认得的,此刻他们只是站立在一旁看戏,真正和云家为难的是穿黄衣服的一队人马,想必他们就是司徒家族的人了。“那个坐在马上之人,就是司徒家的二公子,司徒南星。此人的实力一般般,顶多也就是蓝玄之境,倒是跟他随行而来的两个护卫还勉强称得上是高手,实力应该都在墨玄二品刁”龙千绝清雅的声音悠悠地传入了云溪的耳中,证实了云溪的猜测。只是,这男人的口气未免太大了。两名墨玄二品的高手,在他的口中,却只能勉强称得上高手!
那么是不是证明,她在他的眼中,也只能勉强称得上是高手?因为她的玄阶也是同样的墨玄二品!
想到此,她胸中就闷闷的,想要变强的心更加迫切J总有一日,她一定要超越他,然后狠狠地将他踩在自己的脚下…呃,她干嘛这么在意他的看法呢?
云溪揉了揉眉心抹去那些胡思乱想,重新将注意力投向了将军府的门外。
正思索着要不要上前,这时候,一个刚毅的声音自将军府门内传来。
“等等!”
云溪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一名戎装的男子背负着另一名只着单衣、衣衫不整的男子,从府门内远远地走来,身后紧追的还有将军府的老将军、老夫人和云大人。
“清儿,你不能去!老头子,你还不快拦住他!”老大人焦急万分,在云大人的搀扶下,一边紧追着前方被戎装男子背负在背上的男子,一边撕声喊叫着阻止。“清儿,你是我们云家三代中唯一的男丁了,你是万万不能出事的。你听话,跟爷爷回去!”云老将军也是一脸的焦急之色,十几年前,他失去了长子云腾。云清是云腾为云家留下的唯一血脉,也是云家唯一一个能够继承祖业的男丁,倘若他再出了事,那么云家算是要断了香火了。
“爷爷,你们别阻止我,我不能因为我的过失而连累了云家,让云家遭受灭门之祸!”云清刚毅的脸孔上露出了悲伤的神色,他紧销着眉宇,低头看向了自己的两条几近残废的双腿,眼底掠过一抹悲痛,声音也跟着低哑了下去,“反正我的两条腿已经废了今生再无作为,不如就让他们将我带走,也可免去云家的一场灾祸。”
“傻孩子,你说什么傻话?你的双腿…”想到孙子的双腿,云蒙喉中哽塞,不由地泪眼盈盈,“你的腿,一定能治好的!你千万不能自暴自弃。放弃希望!孩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有一日,你能好起来的。”
就算是自欺欺人,他也想让孙子振作起来,云蒙紧攥着双拳,隐忍着心中的悲痛,有一种强烈的自责的念头笼罩着他,他作为一家之主,却不能照顾好自己的孙子,他枉为一家之长!
云清红着眼眶,亚着男儿的泪水,摇了摇头,坚定的语气道:“爷爷。请恕孙儿不孝,原本是打算回来给您老人家贺寿的,却不想…孙儿去了。您老多多保重!”
“蒙毅,走!”他低头对着身着戎装的同伴说了声,再仰头时,他整个人的身上释放出了一种炽烈而凌厉的光芒,那是属于真正的军人所拥有的铁血气质,是浴血猛场、身经百战后,才拥有的冷冽而沉寂的凛然之气。
天空中,风云变幻。
云霎逐渐散去,露出了炽烈的日头,日光倾洒在云清的身上,映出了他如刀削般坚毅梃拨的五官,剑眉入鬓,眉宇间异常阳刚的豪放之气尽显无余云雾逐渐散去,露出了炽烈的日头,日光倾洒在云清的身上,映出了他如刀削般坚毅挺拨的五官,剑眉入鬓,眉宇间异常阳刚的棠放之气尽显无余他就是云清,昔日名震天下的大将军云腾的独子,如今南熙国的少年将军!
他本该是天之骄子光狸照人,因为他文武双全,天资卓绝,州过弱冠之年,就跟随着父杂南征北战,之后他的父亲过世,他就继任了他父亲的爵位,有着无数人都羡慕的家世。
可是现如今,他失去了一双腿。
一个人,没有了双腿,就等于失去了自理的能力,成为一个废物,更何况是一个军人?如此大的打击,早已将他的意志击溃…
他身下的男子深深地拧了下眉头,凝重而悲痛的神色罩在他的脸庞上,云将军是他的上司,同时也是他的挚友。作为上司,他必须听从他的号令,可是作为挚友,他不忍心见他去送死。
停驻的脚步仿若灌了铅,一步也无法向前挪动。
“将军?”
云清自然知道好友的心思,重重地咬字道!“走!这是我的命令!”
蒙毅狠狠地咬了咬牙,就算真的要死,他也要死在将军的前面。他终于迈开了步伐,继续朝着门外走去。他们穿过了列阵的士兵队伍,来到了云逸的身边,与对面的司徒南星对峙而立。
这是云溪第一次见到云清这位堂哥,他身上那种专属于军人的刚毅气质,让她印象深刻。虽然他的双腿残废,他的目光中含着悲痛和绝望,可是他的意志却没有完全被击溃,至少他的心中还有着一腔热血,和想要守护他的家人的信念。
这样的人,尤法不让人敬重,云溪也不例外!
也是在此刻,她的心中产生了一个念头,这个堂哥,她保定了!
这边司徒南星终于见着云清出来,脸上显露出了扭曲的狰狞:“云清,你这个无耻之徒!你毁了我姐姐的清白,让她被耕连家退婚,成了我司徒家最大的耻辱,不将你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
云清在听到他提起“姐姐”二字时,那双微红的眼睛里掠过了一抹柔和的光芒,但很快就被沉痛的深邃所取代。
“我跟敏敏是真心相爱的,我也诚心诚意地上门提亲,是你们司徒家不愿意将敏敏下嫁于我,还打残了我的双腿,我云清自认不欠你们司徒家!至于敏敏…我现在这个样子,还如何给她幸福?”
云清悲叹了声,扬起脸,将点点即将坠落的热泪收回了眼眶。嗯起那个如清莲出水一般高洁的美丽女子,他的心一阵阵地揪痛,他已经是个废人,从此再也配不上她了。
司徒南星面色冷冽,冷哼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上我们司徒家来提亲?你不过是南熙国一个小小将军府的子弟,怎么和十大世家之首的赫连家的大公子相比?赫连公子的一狠脚趾头,都要比你们云家的人尊贵得多!就凭你也想娶我姐姐你等下辈子吧!”
云溪听到他如此侮辱人的话,眉心不由地蹙起,低低地冷哼了声,这人云溪听到他如此侮辱人的话,眉心不由地蹙起,低低地冷哼了声,这人还真是欠揍,居然敢说他们云家的人连人家的一狠脚趾头都不如?他这么一骂,岂不是将她和她儿子也骂在内了吗?
缕缕的寒气不住地往外冒,她在心底琢磨着,究竟是要将他大卸八块,还是将他的双腿也给弄残了,再挖去他的眼珠子,谁让他有眼无珠,居然连她跟她的儿子也敢葛进去!
“赫连家的大公子赫连紫风,是个深不可测的家伙,不可小觑!以后你若是见着他,最好避开他,不要跟他有任何的牵扯,此人绝对不简单!”
云溪讶异,能得到龙千绝的赞赏之人,那么想必是不同几响的。他越是如此说,她越有兴起想见一见这位传闻中的十大世家之首的赫连家的大公子。
“赫连紫风不止武功和谋骖深不可测,更是天下美男榜上位列第二的榜眼,天下间不知有多少女子挤破了脑袋想要进赫连家,嫁给赫连紫风呢。”
容少华摇着折扇,也适时地插了一句,他一脸闲适的表情,仿佛云家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赫连紫风若不是常年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恐怕你这天下第一美男的称号早该是他的了!”冰护法冷冷地接了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就是看他不顺眼。
容少华摇着折扇的手稍顿了下,俊美的脸庞露出受挫的表情,哀怨的眼神飘向了一脸冷酷的冰护法:“冰护法,我到底哪里得罪您老人家了,您老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好歹我容少华日后还要在江湖上混的!”
冰护法瞄了他一眼,嚅里发出了低低的嗤笑声,冷硬的唇线难得地向上扬起了一个弧度。
容少华眼神一呆,不由地看痴了,原来冰美人笑起来,居然是这样的。
云溪没太留意二人的对话,她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云清和司徒南星的两人身上。
“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我云家的人!你要我这条命,我给你就是,但若是你敢动云家其他人的一根毫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云清并没有被他羞辱的话所气到,而是义愤填膺地驳斥。
司徒南星阴恻州地大笑了起来,嗜血的眼睛里放着森寒的光芒:“你的命我自然是要取的!只不过单单只要你的命还不足以泄我的恨!原本我们司徒家可以跟赫连家结成姻亲,十大家族之中排行第四和排行第一的两家强强联手,试问天下间还有谁能小看我们司徒家?可是就是因为你,搅乱了这件好事,不但让我们两家无法联妞,还让赫连家跟我们司徒家断绝了往来,让我们司徒家在十大家族面前颜面尽失,成了人家茶余饭后的笑柄。你说,你一条命,能赔得起吗?”
他的话音还在耳边环绕,一个突兀的击掌声这时候穿插了进来,紧接着他的话音还在耳边环绕,一个突兀的击掌声这时候穿插了进来,累接着还有一个戏谑的女人声音传入人们的耳中。
“笑柄!的确是个大笑柄!”
“自己家的女儿看不好,却怪到别人的头上来,你们司徒家为什么不去多生几个女儿,却反倒跑来云家微野?难道灭了云家,你司徒家就能多出一个女儿来,再嫁入矫连家去吗?”
众人回头,循声望了过去,只见不远处,一名白衣女子盈步走来,无边的霞光仿佛都镀在了她的身上,她白衣胜雪,一身清华,冰肌玉肤,倾城的绝色让天地万物在瞬间槽然失色。
所有的人,包括司徒南星、云清和云家的人,都将视线聚焦在了她的身上,此时此刻,她的身影仿佛成了天地之间唯一的一道风景线,万物生灵为之失了颜色。
随即,人群中有人高喊出声:“是云溪!云家的大小姐!”
一听到“云家大小姐”几个字,原本还在一旁看戏的孟家人纷纷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持剑相向。
“云溪,你杀害了我们孟家的家主,纳命来吧!”
“杀了她,为家主报仇!”
“杀了她!”
一群人蜂拥而上,将云溪团团围住。
清冷的眸光直视着前方,将围住她的孟家人视作无物,云溪脚下没有放慢脚步,也没有加快步伐,按着原先的步子,一步步地往前走。然而环绕在她身周围的阵阵寒意,却又那般的清晰,森冷透凉,仿佛一触就能冰冻三尺。
孟家的人当中,有人欲上前攻袭她,云溪蓦地止步,冷眸淡淡地扫了过去口她的眼神掠过那人的脸,惊得那人煞然止步,只觉得心头凉意森森,他想不明白,为何一个女人的身上能有如此可怕的气势。
收回视线,云溪继续往前走,阻挡在她跟前的几个孟家人在她淡淡的目光扫视下,也惶惶地让开了路。对方明明只是个女人,可为何一旦对上她的目光,他们就打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迫使他们不敢贸然上前呢?
云清趴在同伴的背上,讶异地望着自人群中远远走来的女子,沉静的眸光里幽幽地旋转出一些复杂的情愫。
她就是云溪?他的堂妹云溪吗?
她的容貌的确和他记忆中的吻合,可是那周身不容忽视的常眼的光芒,却让他感觉到陌生。云溪,他的堂妹,不该是这样…
疑惑之色写入了他的眼中,稍稍缓解了他心底的悲痛,在他的眼帘中,白衣女子绘步向他走来,每一步都无比的坚定,好似无论前方有怎样的荆棘或是刀山火海,都无法阻挡她的脚步。
她的眼睛在发光,她的身体在发光,她所有的一切都被耀眼的光环笼罩着,她或许是他此生见过最为耀眼的女子!
而她,居然就是他的堂妹…
“清哥哥,好久不见了!”
云溪站定在了离云清不到三步远处,她浅浅地勾唇一笑,霎时间,云开雾散,仿佛所有的阳光都聚集在了她一人的身上。她的身上明明散逸着冷寒的气息,却让云清感觉不到寒意,有的是温暖,暖暖的温情。
他几乎已经忘记了,曹经有那么一个小女孩,亲切地喊他“清哥哥”。只是记忆中,她很胆小羞涩就连说话也从不大声,更别提是在众人而前说出如此冷嘲热讽的话语了。
“你到底是谁?”一句话,自他的口中脱口而出。
云溪微微一愣,旋即又轻轻地笑了起来,他果然是玲珑的心思,虽是个铁血的军人,却是云家之中第一个质疑她身份之人。
“清哥哥,我是云溪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真是云溪?”云清的眼神有片刻的混沌,须臾,蒙在眸光处的迷雾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一片清明。是不是云溪又如何呢?此时此刻,云家危在旦夕,她不但不避而远之,反而挺身而出,这样的女子,却是他的堂妹,他觉得无上荣耀。
“溪儿,你快走吧!这事是我惹出来的,自该由我一人独自承担。”
“本来是不关我的事的,可是偏偏有人惹到了我,说我们云家的人连人家赫连家公子的一根脚趾头都不如…”清亮的眸光一转,云溪带着冷意的目光投向了马上的司徒南星,冷哼了声,“我也是云家的一份子,他这么说,岂不是也将我骂了进去?我云溪从来不是逆来顺受之人,有人都骂到我头上来了,我岂能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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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南星的视线从方才开始就一直落在了云溪的身上,那眼神一旦沾上后,就再也难以挪开,原以为自家的姐姐便是天下间最美的女子了,可是亲眼见到此女,那一眼的惊艳,他彻底推翻了心中的观念,让他久久地失神。
直至云溪冷眸朝他方向射来,他才猛然醒了神,那是云清的堂妹,也是他的仇人,他怎么能对云清的堂妹感兴趣?
“你方才说什么?”他居然看得出神,压根没有听清她的话。
“我说,你们司徒家打残了我清哥哥的腿,打算如何偿还?”云溪看着他,美眸之中闪过一丝霜华,那丝丝的霜华在暖日的映照下,很快又散了去,只余下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人难以琢磨。
司徒南星脸色不断变化,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他倨傲地扬眉,冷哼道:“你没搞错吧?现在是你的清哥哥玷污了我姐姐的清白,打残他的两条腿算是轻的,若不是我姐姐求情,他的命早就没了!都是我爹娘心软,听了我姐姐的求情,就饶了他一命,我却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若不是他。我早就能和赫连紫风称兄道弟了,都是他毁了我的好事!”
“厉害!我终于知道这世上还有人比我更能颠倒是非了。”云溪冷笑涟涟,这人的强盗逻辑果然比她还要更胜一筹。
“你说我清哥哥玷污了你姐姐的清白,所以司徒家要打残他的双腿,这也是合理的。”她顿了顿,却让云家的人很是意外,她怎么能说合理呢?她到底站在谁的一边?
司徒南星听她如此说,得意地笑了起来:“算你识趣!看在你长得娇滴滴的份上,杀了着实可惜,本公子就饶你一命,权且收你做我的小妾,这是本公子给你的格外恩宠。”
云溪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轻灵悦耳,仿佛来自天外:,
司徒南星以为她是开心而发笑,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一跃从马上跳了下来,踱步到她的跟前,看着她,眸光逐渐放亮:“以你的美貌,只要你好好地伺候本公子,本公子定然不会亏待了你。虽然以你的身世没法成为本公子的正妻,但本公子可以向你保证,对你一定比对正妻要宠爱得多。”
发自云溪嘴里的笑声也跟着越放越大,笑得她差点直不起腰来,这个男人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跟她说要纳她做小妾,他也不想想他到底有没有命纳她做小妾!
还没等云溪缓过来,另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插了进来:“我看你是找死吧?连我的女人,你也敢打主意?”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极有穿透力,带着森冷的意味。
司徒南星讶异地回首,刚刚瞄见远处的一抹黑影,那黑影就在瞬间原地消失了。待他再一眨眼,眼前突然黑影一晃,汹涌的玄气向他迎面袭来,竟将他生生地往后弹飞而起,落在了几十步外,摔了个十分不雅的狗爬式。
“谁,到底是谁偷袭本公子?”司徒南星涨红着脸,气恼地爬起了身,他好歹也是蓝玄之境的高手,和对方只是一个照面,就被对方远远地震飞,这样的人,又该是拥有怎样的实力?
他心底大骇之余,愤怒之火愈烧欲旺。
他是司徒家未来的家主继承人,天下人谁人不卖他的面子?
可是偏偏就是有人不长眼,敢跟他过不去。
他愤怒地抬眸,两眼牢牢地锁定在了站在云溪身侧的墨衣男子身上,只一眼,他就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
这男人身上好强的气势!
哪怕是他最为敬畏的父亲,司徒家的家主,恐怕也没有如此强横的气势。
他到底是谁?双瞳之间,各种情绪在瞬间翻转涌动。
龙千绝冷冷一笑,衣袍翩跹,墨发无声自动,他长长的眼睫垂下,眼眸之中冷光四溢:“你果然不长眼,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看不到么?”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管本公子的闲事?”司徒南星一脸的阴沉,眼神往左右传递了下,他的两大护卫高手也跟着向他身边靠拢。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两个护卫的心中还是有些芥蒂的,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他们心里很没有底。对方方才根本没有出招,单单只是凭着自己身上的那股凛然气势,就将他们的二公子给远远的震开,这样的实力,让人叹为观止。
狭长的眸子轻挑了下,龙千绝转首望向了云溪的侧脸,眼眸之中流光溢彩,水般荡漾,他薄唇轻启道:“她是我孩子的娘亲,也是我的女人。你当着我的面,调戏我的女人,你说这是闲事吗?我能不管吗?”
云溪嘴角扯动了下,丢了个白眼给他,什么他的女人,他未免太过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