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楚楚被他这么视线一扫,心底微微一惊,怕被他看穿了心事,她一下子就扑到了华三爷的身上,强挤着眼泪,啼哭了起来:“三爷爷,您要为我作主啊!娘要逼着我嫁给独孤枭,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不想嫁给我,所以才来找三爷爷为我作主的,呜呜…”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华三爷目光逐渐柔和,心疼地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哭得三爷爷的心尖都疼了。你放心,没有三爷爷的允许,他们不敢逼你成亲。”
“真的吗?谢谢三爷爷!”华楚楚破涕为笑,抬头看向华三爷,露出了纯真的笑容。她心底隐隐有些内疚,三爷爷这么疼爱她,她却对三爷爷说谎了,她心里很是不安。
这时候,水牢内迟迟没有了动静,华三爷眯眼,冲着几名高手使了个眼色:“你们进去看看!”
“三爷——”几人有些迟疑,方才在见识了金和塔的厉害之后,他们都不敢轻易地接近水牢了。
华三爷面色一沉,厉声道:“难道还要我亲自进去不成?”
“不敢!我们这就进去!”几人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一步步地挪近水牢入口。
华三爷沉着一张脸,一边搂着他最为疼爱的四小姐,一边拿质疑的眼神继续扫视着百里冰璇,她此刻的模样冷静而睿智,哪里有半点被人下了药之后的模样?
若不是迫于百里穆然和百里家族的威势,他早就将她拿下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向来就是他的处事作风。
也罢,她既然要狡辩,那就等锋儿来了之后,两人当面对质,看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没过多久,从水牢内传出了几位长老的大喊声。
“不好了!人跑了!”
“大少爷!大少爷,你醒醒!你怎么会在这里?”
华三爷闻言,立即松开了华楚楚,迈步朝着水牢内走去。
水牢里边,安静得不像话,所有的犯人都跑光了,原本该留在水牢内的三人也不翼而飞,只剩下华亿锋昏迷在地上,气氛十分得诡异。
“锋儿、锋儿,快醒醒!”
华三爷蹲身,一掌拍在了华亿锋的额头,将一股浑厚的玄力灌输了进去。
没过多久,华亿锋悠悠醒来,身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吟出了声。
“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这里?”华三爷问道。
华亿锋这时才察觉到,自己此刻是在华家的水牢,他低呼了声,迷茫地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当时跟百里小姐在房间里,然后背后有人点了我的穴,然后…对了,百里小姐呢?”
他第一个想到不是别的,居然是百里冰璇。
华三爷气愤地哼了声,对他很失望,看来百里小姐说的的确属实,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真的对人家做了下作之事。
“没出息的东西!”华三爷不再理会他,起身,去察看水牢其他地方。好端端的几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莫非他见鬼了不成?
“给我仔细地搜!一定要把人搜出来!”
就在华家的人拼命搜查水牢的时候,云溪、龙千绝和战天翊三人早已离开了华家府邸,战天翊是被云溪藏入到了卧龙居里带出水牢的,而原本被云溪丢入卧龙居的华大少则被她给丢了出来,扔在了水牢里。
之所以将华大少留下,也是为了百里冰璇的安危考虑,倘若华大少无故失踪了,华家的人必定会怀疑到百里冰璇的头上,她想要平安脱身,恐怕就难了。
离开了华家之后,云溪三人就立即返回了客栈,将龙千辰、四大护法等人召集在了一处,马上转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难保华家的人不会猜出他们的真正身份和落脚点,所以大队人马率先离开华西城才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证明,他们的决定是正确的,在他们离开客栈后不久,华家的人就找上门来。
他们的身份不难猜,战天翊本就是万凰学院的人,而整个华西城,来自万凰学院的也就是云溪这一行人了。
华西城是华家的地界,想要找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可惜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云溪等人早已连夜离开了华西城。
离华西城不远的一座山中,云溪等人暂时落脚在此,另外半张地图还没有弄到手,他们不可能轻易离开华西城。奈何地图的主人身份神秘,他们唯有等到拍卖会正式到来之时,才能有机会见到地图的真面目,所以他们唯有耐心地等待。
篝火燃起,几人围着金和塔,细细地研究着,不知道里边的人究竟怎么样了。
“那半张地图就在黑衣人首领的手上,他像是知道我很多事,对我的行踪和习惯了如指掌。”战天翊回忆道,阳刚的脸庞上蒙上了一层阴影,他没有想到自己此次偷偷来到华西城,半路会遭遇埋伏,不但自己被擒,那半张好不容易得到的地图也差点丢失了,他对自己的粗心大意很是懊恼。
“大哥,你一直不告诉我们有关于地图的事,可是现在事情看起来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你不如就将地图的事说出来,让我们来帮你一起筹谋筹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云溪道。
战天翊迟疑了下,看了一圈,沉吟道:“好吧!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们了。”
他娓娓道来:“八年前,我带领万凰学院的学生前往一处险地历练,当时我妹妹阿鲤也是万凰学院的学生,她那时才十五岁,天赋却是极高的,十五岁的年纪,就已经是神玄之境了。大家都称她为天才,说她日后的成就一定会胜过我,甚至可能成为我们战家这一代最有潜力的高手!”
谈到妹妹,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得温柔和自豪。
“阿鲤她十分顽皮,知道我要出去历练,她就死缠着我,要我带她一起去历练。我拧不过她,只好答应了。一路上我牢牢地看着她、保护着她,倒也相安无事。后来我们在途中遇见了天龙学院的学生,当时的我们都年轻气盛,很要强,相互之间难免想要一争高下,于是便提议继续结伴往更深处的险恶之地探险。整整十天的时间,我们越走越远,越来越深入到险地之中,最后迷失了方向…”
他的神色微变,逐渐显露出了凝重和哀伤。
众人听得认真,也跟随着他的神色和语调,慢慢紧张起来,看来变故就是从这里开始发生的。
云溪紧张地看着战天翊,心情也跟着他的故事而起伏,她深深地知道阿鲤在大哥心目中的重要位置,在第一次藏书阁初见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她现在就是在享受着阿鲤所未能享受到的兄长的疼爱,他绝对是个好哥哥、好兄长。
“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遭遇了一群等级很高的妖兽,所有人都被冲散了,只剩下我们兄妹和百里冰璇三人。我们三人一边与妖兽拼杀,一边逃离,最后终于摆脱了妖兽的追杀,躲入一处山洞暂歇。”
他换了口气,继续说道:“阿鲤她受了重伤,陷入昏迷中,我和冰璇一直在照顾她,整整两天两夜,我们的食物和水都没有了,阿鲤还是没有好转。我很着急,就将阿鲤拜托给冰璇照顾,我独自出去寻找食物和水。”
“可是当我回到山洞的时候,阿鲤和冰璇两人都不见了,我当时急疯了,到处寻找她们。我一直找、一直找,找了两天的时间,终于在山崖边找到了她们。”
“当我赶到的时候,我亲眼看着阿鲤一步步走到了悬崖边…”战天翊的声音开始抖动,“我一边跑,一边不住地喊,‘妹妹,不要靠近崖边,危险!妹妹,快回来,不要再往前走了!’。我不断地喊,不断地喊,可是她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
“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掉下了悬崖,而我、而我却无能为力…”战天翊喉中哽塞了下,突然双手捂住了脸,泣不成声。
“大哥!”云溪鼻中一酸,也忍不住落下了泪,她走上前,双手拥住了他。
众人静静地看着他们,心情也跟着沉重。
龙千绝平静地看着他们兄妹二人,除了同情,他也不知该用什么话去安慰了。
许久,战天翊终于平静了下来,他轻握了下云溪的手,勉强扯住了一抹笑。
“这些只是前因,我要跟你们说的,是后边发生的故事。”
云溪忽然想到了什么,插话道:“大哥,那你赶到山崖的时候,百里小姐又在做什么?她为什么没有拦住阿鲤?”
“是啊是啊,我姑姑不是也在吗?她又在做什么?”百里双也急问道,这个故事里涉及了她的姑姑,她真的很想知道姑姑和战师兄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战天翊的眉头明显地跳动了下,露出沉痛之色:“这也是最让我痛心之处!当我看到阿鲤一步步走向崖边的时候,我看到冰璇也跟着阿鲤一步步走向崖边,她跟阿鲤就只差了五步距离。她当时若是想救阿鲤的话,她完全可以做到的,可是她并没有阻拦阿鲤,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阿鲤掉下了悬崖…”
“当我质问她的时候,质问她为什么不救阿鲤,她却跟我说,她当时什么也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就在阿鲤的身后,不到五步的距离,她怎么可能什么也不知道?”战天翊急促地换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真的不明白,她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阿鲤掉下山崖?阿鲤那么可爱纯真,所有的人都喜欢她,她怎么就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阿鲤掉下山崖?她好狠的心!”
“不可能!姑姑她不是那种人!”百里双激动地站了起来,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姑姑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
“双儿,你先别激动!”云溪按着她坐下,冷静地分析道,“大哥,你是说当时百里小姐就跟在阿鲤的身后,跟着阿鲤一起走向崖边?”
“没错!”战天翊点了点头,心情依旧沮丧。
“那么她们当时有没有回头?你有没有见到她们那时候的神情?”云溪追问。
“没有!她们一直都是背对着我的。”战天翊道。
“你是说她们至始至终都是背对着你,而且两个人一起走向崖边?你又说当你质问百里小姐的时候,她说她当时什么也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云溪感觉这里边似乎有些不对劲,“那么在阿鲤掉下去的瞬间,百里小姐可有任何异样的反应?或者说有没有什么肢体上的异样变化?”
“肢体上的异样变化?”战天翊仔细回想了下,摇头道,“我记得当时,她就在慢慢地往前走,表现得很镇定,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我当时就很气愤,捉住了她的肩膀,使劲地摇晃她,质问她为什么不拦住阿鲤。她的表情开始有些木讷,什么话也不说,后来不知怎么的,她的表情就突然变化了,然后很慌张、很恐惧,说她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我们看到有人在你面前发生了意外,我们肯定会有些肢体的条件反射,譬如惊讶、譬如恐惧、譬如慌张…”
“退一万步来说,假如是百里小姐真的要害死阿鲤,那么当阿鲤从崖边掉下去的时候,她肯定会有些肢体上的异常反应,像是猛然倒退一步,表示她的惊惧,或是突然冲前一步,表示她的焦急、或者确认对方是否真的掉下去了,这些都是人的本能反应。倘若她当时什么反应也没有,而且表情木讷,我怀疑…她说的可能是真的,她当时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她的神识被人给控制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什么?你是说…”战天翊讶然,呼吸逐渐急促,“对了,我记起来了,当时我捉住她、质问她的时候,她所站的位置,跟山崖边就只差了两步的距离。
也就是说,倘若我当时不捉住她、摇醒她的话,她也可能跟阿鲤一样,从崖边掉下去!”
他长长地倒吸了一口气,他心如擂鼓,他差一点就同时失去了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
云溪看他如此反应,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了。百里冰璇是位真性情的女子,她对大哥一心一意,可以为了他,深入虎穴,差一点就失去了清白之身。就凭这一点,她就不愿相信她会亲眼看着阿鲤掉下山崖,而不管不顾。
百里双听到这里,顿时松了口气,她就说嘛,姑姑才不是那种人。
“我看她们二人多半是被人下了摄魂术了。”龙千绝插话道,他的话音一转,又道,“那此事又与飘渺地府的地图有什么关系?”
战天翊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好心情,继续道:“我看着阿鲤从山崖下掉下去后,我不死心,就想方设法爬到了山崖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阿鲤就算是真的死了,我也要把她的尸骨收齐,将她带回家去,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深山野岭。”
“我找啊找、找啊找,不知道找了多少天,却始终没有找到她的尸首,我想莫非是我来晚了,她的尸首被山崖下的野狼给叼走了?然后我又在山崖下看到了很多的尸骨,人若是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掉下来,多半是不能生还了,我很灰心丧气。”
“又在山崖下找了许多天,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我终于放弃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阿鲤就这么永远地离我而去…谁知过了三年后,有人突然给我传来了书信,跟随书信一起的还有一只属于阿鲤的独一无二的耳环。那只耳环是阿鲤十岁生日的时候,我亲手制作,送给她的。阿鲤非常喜欢,从她戴上之后,就再也没有摘下过,我是不可能会认错的。”
“我当时又是激动,又是担忧,这只耳环让我看到了希望,阿鲤可能还活着,所以我很开心很激动,可是从书信的内容来看,阿鲤似乎是被人给挟持了,她并不安全。”
他的语气又开始有了波动,云溪好奇地追问道:“那书信里究竟写的是什么内容?”
“书信的内容是,要我听从他们的号令行事,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倘若我不按照他们的命令行事,他们就会送来我妹妹的首级。”
“我当时很慌乱,不知所措,我怕阿鲤万一真的在他们的手中,我若是不按照他们的命令行事,他们就会伤害到阿鲤,所以我不得不按照他们的命令行事。”
“所幸他们让我做的事,并不违背江湖道义。第一次,他们给了我一个名单,让我去杀了名单上面的所有人。我后来查探了下,这个名单上的人,基本上都是平日里作恶多端的恶人,所以杀了也就杀了,当作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了。第二次,他们让我战家在盛宝斋买下一件很普通的拍卖品,却让我们出十亿的价格将它买下。我爹娘也很担忧阿鲤的安危,所以没有太犹豫,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再多的银两,也不及阿鲤的性命重要…”
“太过份了!他们简直把战师兄你当作了他们的杀手和工具,想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百里双听得忿然,忍不住插话道。
战天翊拧了下眉头,继续说道:“到了第三次,也就是一年半前,他们又给我送来了一封书信,上边的内容,是让我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飘渺地府的地图。他们说,这是最后一次。只要这一次我做到了,找到地图,将地图交到他们的手中,他们就放了阿鲤,让她回到我的身边…”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只要有一线的希望,我都想要尝试一下。于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到处派人打听飘渺地府地图的下落,不但动用了万凰学院的力量,也调用了我们战家的全部力量,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最后半张地图的下落,只差最后一步了,我绝对不能放弃!”
“那么他们可有约定交易的时间?”龙千绝道,他如墨的眉梢凝着一抹沉思。
“暂时还没有,他们在信中说,一旦我得到了地图,他们就会自动联系我。我隐隐有种感觉,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战天翊悲叹道。
“如此说来,我们目前的状况很被动,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藏在哪里。”云溪叹气,心里很是不甘,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复杂,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地里操控着?他们的意图究竟是什么?真的只是地图那么简单吗?
“对了,我们不是捉了几个黑衣人吗?先把他们揪出来,仔细地问个清楚。”云溪提议道。
龙千绝伸手,将金和塔拖在了手中,放到耳边倾听了片刻,眉头微微拧起:“里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了,该不会…”
最拉风的一家人V167云溪顿悟
云溪和龙千绝相互对视一眼,很是讶异。这塔里边收了至少几十个人,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这是什么状况?
“我进去看看。”龙千绝道。
“我跟你一起去。”云溪不放心他一个人。
夫妻俩交换了个眼神,又跟外面的人交待了声,便飞身进入到了塔身内。
四面八方,森然的杀气笼罩而下,云溪几乎能感觉到冰凉的长剑抵到了喉间,她脚下一跺,手上传来一股牵引力。出于本能的反应,她刚刚在塔内现身,就立即又是一个挪移术,消失在了原地。
惊魂未定,从手心处传来温暖的温度,她才稍稍定了定心神。
她和龙千绝抬首,朝着入口处的方向望去,只见燕无痕跟他的族人们正围聚在入口处,个个手中握有宝剑,凶神恶煞。他们似乎正在研究着如何打开出口的机关,想要离开金和塔,然后他们夫妇俩就突然闯了进来。
燕家的族人们亲眼看着夫妇俩消失在了原地,然后又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一个个睁大了眼睛,跟看怪物一般,就算是轻功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速度这么快吧?
燕无痕抬了抬右手,示意他的族人们将剑收起,因为他已经认出了云溪,正是救他离开水牢并且借剑给他之人。他眼睛微眯了下,好不容易才收起了心中的困惑,开口道:“谢谢你们帮了我们一个大忙,现在放我们出去吧。”
云溪环扫了一圈,发现他们不但把华家的高手全部给杀了,就连黑衣人也没有放过。
该死!黑衣人一旦死了,那他们的线索岂不是也断了?
云溪迈步上前,在黑衣首领的身上搜索了下,总算那半张地图没有丢失,也算是万幸了。
收起地图,跟龙千绝交换了个眼神,她问燕无痕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华家的人关在水牢里?”
燕无痕迟疑了下,回道:“我姓燕,名无痕,他们都是我的族人。有关于我们燕家的事,我在这里不方便透露,总之我们燕家是隐世的家族,很少与外人来往。几年前,华家的家主华天雄偶然间来到了我们那里,他表面仁义,乐善好施,搏得了我们族人的好感,我们都将他当作了我们燕家的朋友,允许他自由地出入我们燕家的寄居之地。可谁知…”
他的语气一转,露出了愤怒之色:“谁知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原来一直在觊觎我们燕家的一件稀世珍宝,他为了得到珍宝,不惜带领着华家几百名高手,血洗了我们燕家!”
“我当时带领着一些族人正外出办些事,所以并没有在家里,等我回到家时,就看到尸横遍野,我的家人、我的妻儿,还有族人,他们统统都被…”
说到愤怒之处,燕无痕的额头处青筋凸起,双目的凶光更吓人了。
他的身后,族人们也一个个显露出了悲愤的神色,他们就像是一群野狼,一旦见到他们的目标,随时都准备出击反扑。
“然后你就带着你的人,去找华家的人报仇?结果不但没有报仇成功,反而被他们给关押了?”龙千绝猜测道。
燕无痕冷哼了一声:“若是论真正的实力,华天雄根本就斗不过我,也是我太过大意,中了他们的圈套,落入他们一早为我备下的陷阱,我才会被擒住,也连累了我这帮好兄弟们。”
燕无痕回头看向他的族人,带着几分歉意。
“燕老大,你不必自责!都是华天雄诡计多端,太过阴险了,我们才会中计被擒。”
“是啊,若是真刀真枪地比拼,就凭华天雄那点实力,如何跟老大你相比?咱们现在终于逃离了华家,早晚可以找到机会,报复华天雄,杀光华家的所有人,为我们的妻儿父母和族人们报仇!”
“对!报仇!一定要报仇!”
众人群情激奋。
燕无痕敛起了眸光,森森的寒意不住地向外散逸。
云溪和龙千绝暗暗地交换眼神,这帮人的实力非同小可,尤其是燕无痕,实力深不可测,他们若是真的去找华家的人报仇,或许未必能尽诛华家所有高手,但肯定可以让华家的实力大大地削弱。
不过,华家人的生死,都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不想多理,眼下最为重要的是明天的拍卖会。华家的人一定会在盛宝斋的内外安置高手,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倘若其中有燕无痕等人从中搅局,倒是可以减轻他们不少的压力。
“那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云溪问道。
燕无痕凝神思索了一番,道:“我和我的族人都受了伤,没有完全恢复,我打算找一处地方,先把伤治愈了,然后再带着我的族人前去华家报仇!”
云溪环扫了一圈,从身上取出了几瓶伤药,递给他:“这些都是治疗内伤外伤的良药,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燕无痕将伤药接过,拿质疑的眼神瞄视着她:“你为何要帮我们?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跟华家也有仇隙,你是不是想要借我们的手,对付华家的人?”
“不错!”云溪坦然承认了,“我们的确跟华家有点过节,但没有像你们这么仇深似海。明天在盛宝斋会有一场比较重要的拍卖会,华家的人到时候肯定会埋伏高手在那里等我们,可是我们不得不去…”
“你是想让我们帮你们对付华家的人?”燕无痕一语中的。
“是的!在我救你的时候,你承诺过欠我一个人情,现在是时候你还我的人情!”云溪直言不讳。
燕无痕目光微闪,倒是有些欣赏她的坦白和爽直,她救人是有条件的,现在给他们伤药也是有条件的,尽管看起来很势利很现实,可是跟华天雄那样两面三刀、表里不一的人相比较而言,她却是真实多了,也值得信任。
“我燕无痕向来一言九鼎,既然答应欠你一个人情,自然不会反悔。更何况对方还是我燕家的仇敌,你放心,明天华家的人就交给我了!”他的眼底折射出了嗜杀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云溪弯唇,不但没有被他的可怕眼神吓到,反而内心燃起了缕缕的兴奋。
她突然伸手到燕无痕的面前,道:“请把我的剑还给我吧!”
燕无痕掂了掂手中的斩浪剑,颇有些不舍,眼睛微眯了下,道:“我手上暂时没有什么称手的兵器,这把斩浪剑,算是我向你借的。等我大仇得报,我会亲自登门,归还宝剑。”
他这意思,就是不打算归还宝剑了。
临了,他又加了句:“更何况,这斩浪剑乃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宝剑,十分得珍贵。只有传奇境巅峰的高手才能真正发挥出它的威力,而你…”
他拿蔑视的眼神,打量了云溪一番,摇头道:“你的实力太弱,连传奇境都还没有迈入,斩浪剑落在你的手中,只能是明珠暗投。”
居然说她实力太弱,斩浪剑落入她的手中,是明珠暗投?
云溪深吸了几口气,气得不轻。
龙千绝眉心微微一动,却是捕捉到了对方话中的关键点。
只有传奇境巅峰的高手才能真正发挥出它的威力…那是不是说明对方现在的实力已经是传奇境的巅峰了?
他暗暗心惊,这样的实力恐怕也只有像万凰学院的寒院长、天龙学院的百里院长这种等级的高手,才能与之相匹敌吧?难怪他敢张口说,要杀光华家所有人,他的确有这样的实力。
还有,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斩浪剑的真正威力远不止于此,只是他们的实力都太弱,所以没有能激发出它真正的威力。
他的眼神收敛,陷入了沉思中。
云溪刚想骂对方几句,燕无痕又接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白借你的剑,我可以传授你一套我们燕家独创的剑法,助你早日提升实力。”
“燕老大!燕家的独门剑法,是从来不外传的!”他的族人纷纷激动起来,燕家的独门剑法,怎么能传授给一个外人?
燕无痕抬手,阻止了他们,肃然道:“现在,我就是燕家的家主,燕家的规矩,由我来定。”
燕家的族人立即消了声,再也没有人打断。
燕无痕叹息了声,又道:“倘若我们复仇失败,燕家的剑法岂不是要失传?我将燕家的剑法传授给这位姑娘,一来是为借剑,二来是希望姑娘能将燕家的剑法流传后世。”
骂人的话顿时被咽了回去,没想到对方想得那么远,传授她剑法,是为了让燕家的剑法能够长久地流传下去。云溪回想起他在水牢里施展的那一套惊艳的剑法,不由地生出了兴趣。
再说,以对方的实力,他若是不想归还宝剑,他们也奈何不得他,若是双方真的开战,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现在既然对方愿意以剑法换取借剑的机会,她也只能勉强答应了,或许他说的是对的,以她现在的实力,斩浪剑在她的手中根本无法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倒不如暂借于他,让他去对付华家的人。
“好!我答应了!不过借剑得有归还之期,倘若你一直报不了仇,那岂不是要一直赖着我的宝剑不还?”好吧,说她小人也罢,有些事还是早点说清楚为好。
“一年为期!倘若我一年之内,还是无法报仇的话,我一定双手将斩浪剑奉还。”燕无痕道。
一年之期,云溪还尚能接受,当即与他击掌约定。
离开了金和塔,借着月色,燕无痕将他的那套燕家独创的飞星剑法传授给了云溪。
他一边演练,一边叙述这套剑法的口诀。
云溪站在一旁观看,自行领悟。
还剑入鞘,燕无痕连续演练了三遍剑法。
“好了,你来吧!我不求你全部记下,能记个四五成,就算不错了。”他将宝剑丢给了云溪,环手抱胸,观看她的剑法演练。
四五成吗?
云溪弯唇,定了定神,手中的长剑徐徐舞动了几个剑花,脑海中将方才所看到的一切剑路重温了一遍。
燕无痕虚眼看着她,他并不认为她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将剑法全部记下,能记个四五成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这时候,剑光忽地一闪,长剑在她的手中挥舞起来。
她整个人的气质蓦地发生了变化,身上的气势陡然升腾,凝神、静气。
人即是剑,剑即是人。
燕无痕眼睛微亮了下,认真地观看。
宝剑在云溪的手中,如长蛇游走,时急时缓,时快时慢。
她低喝一声,体内的玄气跟随着剑诀一起运转,那剑气就凝成了一团漩涡,仿佛一个黑洞,将周围所有的光线全部都吸了进去。
天上繁星闪耀,月凉如水。
在云溪的剑气吸力之下,剑气凝成的漩涡,比那繁星与月亮的光亮更为耀目。
燕无痕明显吃了一惊,她居然将整套的剑法无一错漏地演练了出来,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差错。别说是四五成了,说它是十成十都不为过。
天,她的记忆力也太强了吧?
燕无痕还是第一次看到对剑法的记忆力如此强大之人,尤其她还只是个女人。
他不由地摇头惊叹,他这是遇上了一个怎样的怪胎?
这就是飞星剑法吗?
云溪心中欣喜,这套剑法与她所学的惊鸿剑法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剑路,然而其威力同样惊人。飞星剑法更多借助的是外力,由外而内,利用周围任何可以利用的一切源动力,譬如星辰之力、譬如风、譬如空气的流动,使得它们的威力放大十数倍,而惊鸿剑法却恰恰相反,它是由练剑之人本身的本源出发,由内而外传递力量,它可以将你本身的力量放大数十倍。
也就是说,飞星剑法对于实力一般的人来说,同样可以发挥出很大的威力,因为它的精髓就在于你如何巧妙地去擅用一切的外力。可是,它也有它的局限性,因为外力往往有它的局限性,当你的实力提升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你的潜力也就受阻了。
惊鸿剑法却相反,在你实力一般的时候,或许你发挥出来的威力会受到你本身实力的局限,然而随着你的实力不断提升,剑法的威力也会无上限地增涨,潜力无限!
两种剑法各有特点,倘若能将两者结合在一处,那岂不是互补了相互的缺陷,各取所长了吗?
就在那一刻,云溪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突然之间有了顿悟。她眉目轻扬,神色一整,手中的长剑跟着旋出了一个奇怪的剑路,随后一挑一回,巧妙地将惊鸿剑法与燕家的飞星剑法结合在了一块儿,自成一派新的剑法。
燕无痕惊奇地看着云溪所演练的剑路,他环胸的双手忘我地垂下了,方才他还在惊奇她的超凡记忆力,现在他不得不惊奇她对剑法的领悟力和创造力。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想过,飞星剑法还可以如此转换?
刚柔相济,游刃有余。
原来飞星剑法还可以这样舞来?
燕无痕啧啧称奇,还欲再仔细地研究云溪的这套剑法,而她却已经收了剑,持剑朝他走来。
不想让对方察觉出自己在向对方偷师,他轻咳了声,收起了各种讶异的表情,肃然道:“不错!练得不错!”
“多谢了。”云溪将宝剑重新归还给他,对方肯将燕家的独门绝技传授,也算是她半个师父了,所以对他的态度好转了许多。
此时夜已深,离天亮没有多少时辰了。
众人各自散去,自行休息去了。
一夜的时间,飞掠而过。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了云层照亮了整个华西城时,华西城的大街小巷也跟着热闹喧嚣起来。
今日的盛宝斋迎来了很多的客人,他们来自四面八方,却是为了同一个目的,那就是今日拍卖会的压轴戏…半张飘渺地府的地图。
曾几何时,飘渺地府的地图,转手数人,每一次都卖出了天价。
有人问,为何有人拼命地要买地图,而有人却要卖地图?
其实理由很简单,得到飘渺地图的地图,也就意味着你即将得到大笔的财富,人皆有爱财之心,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命得到大笔财富的,更何况只有半张地图。
对于那些手中掌握着半张地图,却无所作为之人,将地图拍卖似乎就是最好的选择。只需要将地图转手他人,就能得到一笔天价的财富,何乐而不为?
当然了,拍卖会是不可能泄露地图主人的身份的,这关乎职业道德。
华家以华三爷为首,来了不少高手,他们包下了一半的超级贵宾包厢和一大半的普通贵宾包厢,可以说,盛宝斋里里外外,基本上都是华家的人。
昨夜水牢这一闹,华家走失了十数名高手,还有住宿在华家的神秘客人。
一下子丢失了这么多人,华三爷怎么可能不闻不问?
“你们所有人给我守住盛宝斋每个角落,一旦万凰学院的人出现,就给我牢牢地盯住了他们。记住,在拍卖期间,不许动手。一旦拍卖结束,就给我活捉了他们,一个也不准放过!”
华三爷也盯准了那半张飘渺地府的地图,他知道一旦拍卖会中途被打断,那么地图的拍卖很有可能就会终止或取消,这不是他所乐见的。
他相信,只要万凰学院的人出现在了盛宝斋当中,在他们华家高手的重重盯守之下,他们就算是插翅也难逃!
为了保险起见,他将百里冰璇也一齐带来了盛宝斋,倘若她真的与对方有所牵连的话,到时候他也可以拿她来牵制对方,以策万全。
“楚楚,待会儿你要牢牢地跟在三爷爷的身边,一步也不许离开,知道吗?”
华楚楚执意要跟来,华三爷很是无奈,他对华楚楚还是十分疼爱的,他担心待会儿一旦开战,会伤及到她,所以不得不再三地叮嘱。
“三爷爷,放心啦!我不会有事的!”华楚楚一边说,一边眼珠子转着,左右察看,看看谋哥哥他们到底来了没有。她的内心很矛盾,一方面她希望他们出现,一方面又不希望他们出现,因为三爷爷已经在盛宝斋内外设下了无数的埋伏,一旦他们出现的话,就会陷入危险当中。
她好纠结哦,不想看到谋哥哥陷入危险当中。
“哼,他们最好不要出现,否则的话,我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华三爷冷声道,面露怒色,居然有人敢潜入到华家府邸,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溜走了,这简直就是对他的极大挑衅和侮辱。
“我看他们多半是不会露面了,想想也知道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他们哪里还有胆量敢出现在此?”华亿锋不屑道。
百里冰璇低低地冷哼了声,对他更为不屑。
华亿锋听到了她的冷哼声,面色猛然一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战天翊之间关系暧昧,他被人救走,肯定和你脱不了干系。哼,昨夜他跟人一起逃离了,却不顾你的生死,将你留在了华家,像他那样的男人,值得你如此看重吗?”
百里冰璇冷冷地一笑,冷眸扫向了他:“你没有资格跟我谈论他,因为你连他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华亿锋闻言,面如碳黑,恼怒不已:“好!我倒要看看,他究竟会不会出现,会不会贪生怕死将你置之不顾!”
两人的目光猛然撞上,彼此怒视。
“够了!都给我闭嘴!”华三爷厉声威喝,打断了两人的怒视,他右边的袖口突然抖动,自袖口中弹射出了一道真气,击打在了百里冰璇的穴道上。
百里冰璇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就已经被定住了身体,无法动弹一下。
好强劲的真气!
百里冰璇露出了怒色,狠狠地瞪向华三爷:“你们华家欺人太甚!我父亲若是知道了此事,定然不会放过你们华家,你们等着承受我父亲和天龙城的雷霆之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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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别吓唬我!我华三爷岂是吓大的?我不妨告诉你吧,我们华家的实力,远比你们所看到的要强大的多,就算百里穆然倾整个天龙城的实力来对付我华家,他也得多掂量掂量!”华三爷森森地笑了起来,华家在华西城经营了数百年、数千年,根基稳固,岂是随便什么势力就可以轻易摧毁的?
百里冰璇不再与他作口舌之争,她现在只期盼战天翊他们不要来,因为现在的盛宝斋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若是来了,那就是自投罗网了。
包厢的对角,两名朱衣男子探头打量着盛宝斋上下,神色转为凝重。
“紫风少爷,华家的人将盛宝斋整个儿盯得死死的,二楼三楼有半数的包厢,都被他们的人包下了,像是有什么大行动,我们该怎么办?”
赫连紫风饮茶的手微顿了下:“不必理会,静观其变即可。”
忽而想到了什么,他抬了抬眸,问道:“夫人的生辰是几时?”
两名朱衣男子微微一愣,其中一人回道:“快了,就在下个月。少爷是想为夫人筹办寿辰的贺礼吗?”
赫连紫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沉思着,静默不语。
两人见他如此,主动提议道:“夫人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深得家主的喜爱,悉数整个宗政家族,都找不出一个比夫人更美的女子来。少爷若是想为夫人准备寿辰的礼物,那日拍卖的美人露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奈何最后三瓶美人露全部被华家的人给买了去,否则的话…”
“够了!给我闭嘴!”赫连紫风忽然勃怒,两人惊了一惊,不知自己说错了哪里。
“你们给我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是,少爷。”
两名朱衣男子看少爷的脸色不善,哪里还敢久留,连忙躬身告退。
待房门关闭,赫连紫风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下!
茶杯应声碎裂,瓷片四溅。
他的脸色深沉得可怕,眼神里凝着漩涡,也黝暗得可怕。
“夫人、夫人、夫人…这就是你背夫弃子,想要的吗?我偏不让你如意!”
他深深地喘息着,握紧的拳头在急剧地颤抖。
这时候,从楼下传来的一阵骚动,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起身,踱步到窗口边,掀开珠帘的一角,从他的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盛宝斋的入口位置。
盛宝斋的入口,有三男一女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引起了一阵骚动。
“是他们!他们居然还真的敢来?简直吃了豹子胆了!”华家的高手们纷纷警惕起来,视线牢牢地锁定在了这三男一女的身上。
“看看,他们就是华家要等的人,居然真的来了,有好戏看了。”华家的动静如此之大,其他的客人们虽不明其中的缘故,但也能从华家人的反应当中大概猜测到了些什么,一个个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继续观望。
赫连紫风眼睛微眯了下,视线很快锁定在了白衣女子的身上,原来华家大费周章、设下埋伏,要等的人就是他们?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三爷爷,他们来了!”华亿锋很快就发现了云溪一行人,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立起。
百里冰璇闻言,心弦顿时绷紧,他们还是来了吗?他们有所准备吗?
华楚楚几步跑到了窗口处,看到三男一女当中也有独孤谋在,她心中大喜的同时,也为谋哥哥担忧。她要不要现在去给谋哥哥通风报信呢?让他快点离开这里?
“哎哟!三爷爷,我肚子疼!我想去方便一下!”她捂住自己的肚子,低头就要往外跑,谁知半路被华亿锋给扯了回来。
“楚楚,别装了!你想去见独孤谋是不是?我不准!”
“谁说的?我是肚子疼,不是要去见谋哥哥的…”同时接收到了大哥和三爷爷的质疑眼神,华楚楚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知道是瞒不过他们了,她只好作罢。
“好啦!好啦!我哪里也不去了。”她嘟着小嘴,几步走到了窗口处,恰时正好见到独孤谋抬头,朝着她的方向望来。她心头一喜,背对着大哥和三爷爷,朝着楼下偷偷地用手比划起来。
“谋哥哥,快跑啦!危险!”她一边用双手比划,一边挤眉弄眼,表情甚是夸张可爱。
她比得费劲,独孤谋看得也费劲,看了半天,压根就不知道她在比划什么。直至看到华亿锋将她从窗口处拎走,他才稍稍领悟过来,这傻丫头估计是在告诉他,华家的人想要对他们不利吧?
真是个傻丫头!
云溪也看到了,会心一笑。
“我们走吧!看来华家的人给我们留了个好位置。”
的确是留了个好位置,因为其他所有的包厢全部都有人预定了,唯独留下一个包厢,恰恰是在华家所包下的所有包厢的围绕当中。
也就是说,一旦他们进了这个包厢,他们就等于是陷入了华家人的包围当中,左右上下,全部都是他们的人,这跟瓮中捉鳖没有什么分别。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们,等着他们自动进入瓮中。
三楼其中一个包厢的窗口打开,露出了仇慕野看好戏的脸,现在云溪一行人已经成了华家的眼中钉,对他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