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拧眉道:“你是韩国的公主,衣食无忧,要这些金银珠宝做什么?”
韩灵也不服气地反驳:“那你还是秦国的皇帝呢,还跟我抢这些财宝?”
冰冷的眸子骤敛,幽黯深邃的眸光中透出一股摄人的寒意,还没等他发作,韩灵已很没骨气地退缩,弱弱地嘀咕道:“人家是想拿些钱来做生意罢了。”
“做生意?”楚墨越加糊涂,身为公主还需要做生意?况且她懂得如何做生意吗?
“对啊,万一哪天在宫里混不下去了,我还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你说是不是很有必要?”韩皇的性情不定,对她时好时坏,天晓得哪天他会不会觉得她没有了利用价值,随后将她驱赶出宫。
“要不这样,我们合伙做生意吧?你当董事长,我来做执行总裁,获得的利润,我们五五分账。”
楚墨完全没听懂她说的什么“董事长”、“执行总裁”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听懂了她要和他一起搭伙做生意,而且是五五分账。真是可笑,她的算盘未免打得太精了些。
他竖起一根食指,垂着眼帘,唇边露出一丝轻笑:“一九分账,你一,朕九,每个月给朕一份详细用度和盈利的折子。如果你同意,这事就这么敲定,否则,免谈。”不容置喙的语气,盛气凌人,又让人无法反驳。
他可真够黑的,哪有这么谈生意的,比她还狠,韩灵狠狠地咬了咬牙,有总比没有强,点头应道:“好,成交!”
离林子较近的一个小镇上,寒翼负责将所有的金银和珠宝都换成了银票,整整一大摞的银票,每一张都是万两的面额,足有两百张左右,看得人眼花。韩灵接过银票,连忙用黑布将它包裹严实,藏在了胸前。财不外露,可千万不能弄丢了,她以后的后路可就全靠它了。
楚墨噙着笑意打望着她,她怀里揣了两百万两的银票,却只点了碗稀粥来喝,说是怕引起不诡之徒的注意。他不由地好笑,分明是个聪明人,怎么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倘若人家真的盯上了她,还会留意她吃得好坏吗?
此时他们身处一家酒楼,正是酒楼人气最旺的时候,之所以选这里,也是因为她一句“大隐隐于市,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都不知她是怎么想的,身怀巨款后,就完全变了个人,疑神疑鬼,见着谁都觉得对她有企图。
这不,小二刚说了句“对面的锦楼今晚都花魁演出”,她就紧张地以为小二是要引诱她去风月场所,然后想办法迷晕她,抢她身上的银票。楚墨和寒翼两人直接无视她,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回到她的房间,韩灵坐立不安,这古代也没有个保险柜什么的,真是不方便。环视了一周,忽然想起韦小宝藏经书的法子,她灵机一动,凑到墙边敲打着砖块,看看哪个地方比较松动些,或许可以将银票暂时存放在里边。
“咚咚咚……”
一阵急切的敲门声过后,韩灵不请自入地冲进了寒翼的房间。
“借你的剑使一下。”
寒翼警惕地望着她,总觉得她没安什么好心:“干嘛?”
“就借一会儿,马上还给你。”不顾他愿不愿意,她拿起他的剑就走人。出门时,又撞见了楚墨,于是三人一起到她房间,看着她拿剑在墙壁上一阵捣鼓。
“好了,这下总算安全了。”
韩灵满意地看着重新补上的砖块,又在外头挂了一幅画,遮挡一下。这次总该安全了吧。
再回头时,迎上其他两人鄙视的目光,她笑呵呵道:“有备无患,有备无患。”
此地离皇城只有一日的行程,韩灵还不想这么快回宫,于是说服两人在此多停留一日。方才听小二说对面的锦楼今晚有演出,她也有些心动,想去见识见识古代青楼的风貌。
“不去,朕没兴致。”一到了晚上,楚墨又变回生人勿近的姿态,比白天时不知冷漠了多少倍。韩灵甚至连他的面也见不着,只能隔着门窗与他对话。
韩灵有些郁闷,不去就不去吧,难道她还不能自己去?
“那我可自己去了?”侧耳倾听了下,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没趣地努了努嘴,转身走了开。
她离去不久,房门逐渐打开。楚墨摸索着踏出房门,他的目光迷离,眼神朦胧,顺着墙根,他亦步亦趋地走到隔壁房间。
“寒翼。”
他喊了声,房内的寒翼立即跑了出来,他的表情有些诧异,通常这个时候,主子都不许他靠近,所以他也不需要再留守在主子身边,不知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主子有何吩咐?”
“你跟上她,保护她的安全。”
“那主子您呢?”寒翼担忧地望着主子,主子那双黑亮的眼眸,在黑夜中却显得涣散无华,他心中跟着揪痛。
楚墨语气骤冷,带着几丝怒意:“朕还不是个废人!”回转身,他又沿着墙根摸索着返回房间。
第五章 夜逛青楼
锦楼,是锦城最大的一家青楼,聚集了韩国所有青楼同行中的翘楚,里面的姑娘们个个花姿月容,娇媚如花,不止品质优良,业务能力也是一等一的,所以一到了晚上,锦楼便成为全城的焦点,锦城最繁华鼎盛的地方。
韩灵特意换了身体面的男装,往锦楼里参观游玩。
进出锦楼的人太多,她刚一进去,就被人挤得迷失了方向。她本来就身子单薄,再被挤在一堆男人中间,刺鼻的狐臭味、胭脂味直扑鼻中,她实在有些忍不了,朝着人群高喊了声:“喂,能不能守点秩序?菜市场买菜也还有个先来后到呢。”
人群逐渐停止了流动,全部回头看向她,目光迥异。难道她说错了什么吗?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楼楼梯口出现了一名中年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艳丽的服饰搭配,太过俗气。她弯眉一笑,数不清的鱼尾纹出现在了她的眼尾,记录着数不尽的沧桑。
她斜倚在楼梯口,睨视着韩灵的方向,面色难看:“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把我们楼里的姑娘们看作是菜市场里的货物吗?你这话未免太过伤人。”
韩灵抬头看到了她,一看她这打扮,就立即猜到是这青楼里的老鸨,职业的装束,很容易辨认。她穿过人群,迎上前,解释道:“误会,绝对是误会。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操守,我是绝对尊重的,我只是觉得这楼里的秩序太过混乱,影响了气氛。”
老鸨翻看着自己的手背和指甲,也不再正眼瞧她,在这行混得久了,她一眼就能看出客人的三五九等分级,所以只看了她一眼,就认定她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没得可斩之处。
“那也没办法,今晚是我们楼里的当家花魁献技演出,一年也就三次机会,谁不想来一睹芳容?公子你不也是冲着花魁的头衔而来?”她的语气带着不屑的意味。
韩灵没在意,笑着应道:“那是,明星演出,那肯定是现场爆满的。妈妈姐,能不能给我找个好的位置,我喜欢清静些,大堂这里太闹了。”
“哟,看在你嘴这么甜的份上,妈妈我就给找个好座儿。”老鸨开心地笑开,眼角的鱼尾纹深深地凹陷,回头召唤了声楼上伺候着的丫头,“梅儿,带这位公子去楼上的厢房。”
“谢谢妈妈姐。”韩灵甜甜地叫着,内心里却极为鄙视她,从对方的神态就看得出平日里必是个势利之人。
在丫环梅儿的引领下,韩灵跟着上了二楼,一路行来一路参观,第一次见到古代青楼的装饰和布局,果然跟从前在电视上见到的极为相似,只不过这锦楼没显得如传说中般污秽浑浊,反而隐隐透着一股雅意。
在古代,青楼可是一行很有前途的生意,韩灵合计着是不是拿楚墨的银票也来投资一家青楼试试。她于是跟梅儿打听青楼的运营状况,做一下粗浅的市场调查:“梅儿,你们这楼里每个月的盈利如何?”
梅儿微显诧异,摇头道:“我一个下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韩灵不死心,继续问道:“那一般一个客人来这里消费,平均花费是多少?”
梅儿想了想,回道:“这客人也分三、五、九等,普通人来喝个花酒,大概是十两银子,如果客人在这里叫了姑娘过夜,那就再加二十两;而那些富贵人家的公子来,花费就多些,一桌酒菜至少五十两,有时候客人高兴还会给赏钱;若是那些王公贵族来,那至少就是一百两以上的花费,有时候甚至上千……对了,公子问这些做什么?”她突然意识到对方该不会是同行的探子,前来跟她们抢生意的吧。
看出对方的疑惑和戒心,韩灵不再继续往下问,摇头道:“没什么,随便问一下罢了。”
经过一间厢房时,忽然听到一阵琴声自房内传出,那琴声很特别,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咦,谁在里面弹琴?”
梅儿驻足,回头道:“那是一位贵客,妈妈不让打扰,公子还是随我去那边的厢房吧。”
韩灵再次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厢房,错过了这琴音,有些可惜。
“对了,通常一个包间需要多少银子?”
等她问完,梅儿一脸怀疑地盯着她,轻蔑地笑道:“公子,你一直在问银两的事,是不是你身上没带够银两?”
银两?她不自觉地摸了下腰间,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她还真想起来,她的所有银票都藏在了客栈的墙壁里,出门时也没想着带上。到了古代后,对于花钱消费的概念很是缺乏,也将出门随身带钱的优良传统给扼杀。
千万不能让人家知道她没有带银两,那不是自找没趣吗?她讪笑地摆摆手道:“开玩笑,来这里怎么可能没带够银两?”
心中虚得厉害,笑容也跟着发虚,就怕对方要真的验明正身,她忽然捂上自己的肚子,大叫道:“啊——我肚子疼,请问茅房在哪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还是避避风头,见机行事为好,总比当场出丑来得强。
梅儿不疑有他,给她指路道:“在后院,下了楼左拐。要我带公子去吗?”梅儿脸上泛着几圈红晕,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也不敢再直视韩灵。她哪里知道她此时的打扮,十分俊俏不说,还玉树临风,看得小丫头春心荡漾。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躲她还来不及,韩灵怎么可能还让她领着自己去茅房?
既然来了,总不至于这么快就离开,至少也见识一下锦楼的茅房。顺着梅儿的指点,来到后院的所在,见一些楼里的姑娘们急匆匆地往右边跑,看样子应该是去如厕了,她于是也跟着往右边走。远远地看到了一间小平房,不同于书院的茅房简陋不堪,这里的茅房至少外观精致了些。
第六章 几顶绿帽子?
韩灵走到半途,突然被两名小丫环拦了下来:“公子,这里是姑娘们专用的,公子应该去那边。”
看那小丫环指着左边方向,她愣了下,难道古代的茅房也有男女之分?都怪书院里全是男人,所以她每次跑茅房,都得找冰司帮她放哨,害她以为古代的茅房都不分性别。
“哦,好。”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是男装呢,只能将就一下了。
远远地,好不容易等到几个如厕完的男人走开,韩灵才迟疑地走上前,茅房虽建得精致,可是却只有一个位置,这也太不合理了。她哪里知道这个茅房只是供大堂的客人使用,包厢里是另有那什么的。
“有人吗?”她上前敲门,再次确认里面没人后,这才开门进去。冲鼻的异味,让她作呕,她捏着鼻子,抱怨:“臭死了,谁拉的屎,这么臭?”
蹲茅坑蹲了半天,不在状态,她决定放弃:“算了,还是不拉了。”
外边脚步声传来,接着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她很是烦躁,冲外面大吼:“别敲了,赶着投胎啊你?”门外的人似乎有意跟她过不去,敲门声更加激烈。
韩灵不由地翻白眼,他越是敲得急,她偏偏就给他慢慢来,慢慢悠悠地磨蹭,好半天才开了门。
“都跟你说了,别敲了,等一下会死人啊?”她抬头对上外边已经接近暴走的人,全身震颤,你猜她看到了谁?
“龙、之、翼!你怎么会在这里?”联想到她现在所在的场所,又闻到他身上的酒气,面色熏红,一股怒意直冲脑门,叉腰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噢,看你平日里装得一本正经,原来也是个好色之徒。真看不出来啊,哼,表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装清高、装纯洁……你爷爷的,还没成亲,就给我戴绿帽子。你说,你到底给我戴了几顶绿帽子?”
龙之翼在见到她的瞬间,也是浑身震了震,丝毫不亚于她的惊诧。绿帽子?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酷酷地伸手将她拨到一边,丢了句“无礼取闹”,随后便进了茅房。
逛青楼被她当场逮到,他竟然还敢推她?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猛踢着茅房的木门:“你给我出来!把话说清楚!”
“龙之翼,你给我滚出来!我一定要告诉龙大将军,他的好儿子逛青楼,行为不检,没有资格当大将军。我收回我的话,我不会让你当将军的,好色之徒不配当大将军。”
“龙之翼,你快给我滚出来!别以为躲在茅房里,我就拿你没办法。”
外边的人暴跳如雷,里边的人也不好受,龙之翼终于忍不住,朝外面大吼了一声,声音盖过她:“闭嘴!尿不出来了。”
韩灵愣了下,随即一阵爆笑,吓得其他正要往这边来的客人们都不敢接近。
木门终于打开,龙之翼黑沉着脸从里面出来,冷眼扫向至今还在捧腹大笑的韩灵,真没见过她这么没皮没脸的人。明知道他在里面方便,她不避讳一下也就算了,还一个劲地骚扰他。
韩灵好不容易止了笑声,朝他勾了勾手指,说道:“过来!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给我戴绿帽子?”
龙之翼对于她口中“绿帽子”三个字很是反感,撇了她一道冷眼,闷闷地说道:“我约了朋友。”
韩灵气哼哼道:“是啊,你当然是约了朋友,红颜知己嘛,要不然你来这里做什么?”
龙之翼突然怪异地打量着她,怎么越听她的语气越不对,而且他还闻到了些许酸意。凑近她身前,他俯首问道:“你在吃醋?”
韩灵愣住,十分不自然地哈哈大笑了两声,挥舞着双手否认道:“开玩笑,我干嘛吃醋?你以为你是谁啊?真的能影响我?”
“那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龙之翼难得挑眉斜睨她,一脸不信。
“我……我哪有激动?是因为茅房太臭了,我被熏得火气旺,没处发泄。”她才不会承认是在吃醋,她怎么可能因为他逛青楼吃醋,最多也是因为发现他前后不一一时难以接受罢了,再说了,他可是她钦点的驸马,怎么能在婚前给她戴绿帽子?嗯,她一定不是在吃醋。
龙之翼好笑地打量着还陷在沉思中的韩灵,唇角勾勒,擦着她肩头而过:“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去会朋友了。”
“我也要去,看看你到底会的是什么朋友。”韩灵立时醒过神来,她倒要看看小三究竟是哪个?
龙之翼走在前头,唇角掩不住的笑意,身后的人怒气冲冲,他怎么看她怎么像个小怨妇,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龙之翼停在了一间厢房门前,推门而入,韩灵有些讶异,这不就是方才有琴声传出的那间厢房吗?原来是他这个贵客在里面。哼,还贵客,一定是经常出入这里,所以人家给发了VIP贵宾卡。真是可恶,果然人不可貌相。
第七章 断袖之癖?
“龙公子回来了,这位是?”
听到一个娇柔动听的嗓音,韩灵抬头,眼前的女子淡扫娥眉,浮翠流丹,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真正是个绝色佳人
不想青楼之中竟有如此淡雅脱俗的美人,她心里更加堵得慌,咬牙切齿地瞪向龙之翼,憋声道:“龙之翼,你艳福不浅嘛。”
龙之翼隐忍着笑意,不甩她,随口介绍了句:“雨蓉姑娘,锦楼的花魁。”他迈步走向原本属于他的座位。
雨蓉轻盈地欠身浅笑,表达着善意。韩灵别扭地扫了她一眼,心里极为不舒服,重重地往龙之翼的身边坐下,恶声恶气道:“你行啊,还有个花魁的朋友。”
雨蓉感觉到对方的敌意,越瞧越觉得对方的举止有些怪异,回了座,浅笑不语。
而此时,在里屋隔了一道珠帘后,突然有人启声询问:“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飘忽的声音,轻柔而纯澈,如泉水叮咚,韩灵第一反应就是里面还藏了一个女人。她胸中怒意翻滚,一把扯起龙之翼的衣领,高声咆哮:“好啊你,这里头竟然还有一个?龙之翼,你说,你到底给我戴了几顶绿帽子?”
轻笑声自珠帘后逸出:“龙兄什么时候卖起了绿帽子?”
韩灵这次终于听出了那个声音的音质,那绝对不可能是个女人的声音,她回头,透过那随风摇曳的珠帘,只能大概看到一个男人的轮廓。虽只是个模糊的轮廓,但足以让她眼前一亮,那必定是个非凡的美男子。
想到此,她胸中的怒意更盛,涨红着脸质问龙之翼:“是个男的?你连男人也要?龙之翼,你好样的,亏我还曾经对你动心,我真是瞎了眼了。”
龙之翼微愣,对于她那句“亏我还曾经对你动心”,他心中一悸,说不出的滋味。
“你能不能冷静下来?都不知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的语气强硬,可是目光柔和,不再似从前般冷酷。他无法确定她方才之言究竟是一时口快脱口而出,还是真心之言。
“我能冷静得了吗?我们这还没成亲呢,你就给我在外面瞎混,这要是成了亲,我这头上还不得每天亮绿灯?”韩灵气急,一时之间被怒意冲昏了脑,也忘了自己此时是男子的装扮就脱口而出。
雨蓉抿嘴轻笑,她说怎么看着她这么怪异,原来跟她一样同是名女子。她起身,柔声解释道:“姑娘,我看你是误会了。龙公子是与我家公子相约才到这里,雨蓉不过是来随侍相陪罢了。”
韩灵继续昏脑,气急败坏道:“那更严重,你竟然还有断袖之癖?难怪你对着我一点反应也没有,原来你根本就不喜欢女人,你喜欢的是男人。”
龙之翼脸上微窘,这种话她怎么就能脱口而出呢?谁说他对她没有反应了,他只不过是一直隐忍着,不敢亵渎她半分罢了。竟然还怀疑他有断袖之癖,他真是快无语了。
在她毫无防备之下,龙之翼忽然一把将她扯到怀中,俯首狠狠地咬住她的双唇。这双唇他已渴望了许久,在她喋喋不休地跟他顶嘴时,在她气恼地撅嘴时,在她满怀心事静坐在枫林时,他无时不刻不为她所吸引。他承认从一开始他就想远离她,尤其是得知她公主的身份后,可是当她亲口承诺要将他排除在驸马的人选之外,有那么刹那他有后悔的念头。但当她再次跑来告诉他选定他为驸马的人选,他心中是有过窃喜的,只是那喜悦之后,却是无尽的悲痛。她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可能成为她的唯一,他不愿意和别人分享她,更不愿意见她在别的男人怀里欢愉。
他狠狠地吻着她,似在宣泄,似在证明,又似在与自己的心相抗。抬眸对上她完全呆愣住的漂亮眸子,他的心情顿时大好,她的双唇果然如他预期般香甜美好。松开了她,唇上还留着她的香甜,他有些不舍。暗沉的眸子,低哑的嗓音,他注视着她,说道:“你现在看清楚了,我没有断袖之癖。”
韩灵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扑扇着浓密的睫毛,她有些难以置信,这还是她从前认识的酷酷的冷冷的龙之翼吗?还是那个她强迫着将他归入驸马人选,亦师亦友、不喜言辞的龙之翼吗?
“那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他方才吻她时的专注和反应,她不会看错,他一定是喜欢她的。韩灵心中窃喜,虽然也不清楚自己心里究竟对他是怎样的感情,但她相信自己是对他有好感的,不然也不会选他做驸马,更不会见到他与别的女子在一起,心里就莫名地抓狂。
龙之翼面色甚窘,不自然地呵斥她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韩灵才不管他是不是在别扭,反正就认定他是喜欢自己了。侧头看到一旁低头含笑的雨蓉,她这才想起自己方才似乎对人家态度不太好,冲她勾唇微笑,重新打招呼道:“雨蓉姑娘是吗?刚刚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其实我平时不这样的,今天有点反常,反常。”她恬不知耻地为自己辩解,努力将方才那个疯狂的小妒妇与自己撇清,绝不承认方才那人是她本尊。
雨蓉掩嘴嫣笑,心里倒是极为羡慕她爱憎分明、豪放不羁的性情。韩灵细瞧着她,如此娇滴滴的美人却身处青楼之中,这是不是所谓的红颜薄命?内心里对她生出怜惜之心。
第八章 合作经营
珠帘后琴弦拨弄,她闻声再次回首,对珠帘后的人越发产生了兴趣:“还有你这位朋友,怎么一直躲在珠帘后面不出来?是长得太美,怕被人吃了吗?”她说得俏皮,心里却对那男子的容貌产生好奇。越是半掩琵琶半遮面,就越是能勾起人一探究竟的欲望,她直觉帘后之人必定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