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有好奇之心,春宫图他是看了,不过却没有拿那女子实践。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和自己心爱的女子行那美妙的房事,所以迄今为止,他都没有碰过任何女子,也没有想要娶妻的打算。他一直在等,等待那样一个让他心仪的女子出现。
燕君观察着他神色的变化,越来越好奇,看他不断地在走神,凑近他跟前,小手晃了晃,问道:“究竟是没看过,还是看得多了,意犹未尽、回味无穷?”她一脸的坏笑,这个大冰块脸红的模样还真有趣。若不是方才见识了他的威严和气势,她真怀疑眼前这个动不动就脸红的男人是不是秦国的太子。
秦翊回了神,涨红着脸,狠瞪她凑近的小脸。他是真坐不住了,再坐下去,还不知她会问出什么离谱的话来。他起了身,斜睨了她一眼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晚记得在这里等我,衣裳明天白天我会派人送来。”
燕君看出他是有些局促不安想要逃了,促狭地笑着,追着他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到底有没有看过?”
“有,行了吧?”秦翊没好气地冲她吼了声,甩甩衣袖就大踏步地走出门去,一张脸此时已涨得酱紫,不知是被羞到了,还是被气到了。
燕君忍不住捧腹大笑,也没有要主动去送人的自觉,自顾地自娱自乐。
穆青云从门外进来时,她还在那里笑个不停。
“你说我是小受,到底是什么意思?”问了半天,竟然还是没有问到问题的症结,连他都有些鄙视秦翊的无能了。
燕君的笑声孑然而止,眯起双眼审视着他,质问道:“你刚才在门外偷听?”
穆青云无所谓地撇撇嘴,一点儿也没有被做贼逮到的羞愧,挑眉说道:“我是镖局的副镖头,我想在哪里都成,怎么能说是偷听呢?”他可没忘了自己还有一张王牌握在手里,此时不利用,何时才利用?
燕君冲着他不断地冷笑点头,你有种,连偷听都听出门道来了,她怪声怪气地说道:“你不是想知道什么叫小受吗?还记得那晚我醉酒之时是如何蹂躏你的吗?你当时的那个样子就叫做小受,明白了吗?”
穆青云粉白的俊脸上也刷地红了一片,虽说那晚根本就是另一回事,不过他还是明白了她的解释,脸色顿时又红了一层,那是被气的,原来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就是这么个形象?
第二卷 大秦风云 018 寒夜共眠 二更
夜,正是酣眠之时。
秋分将至,天气逐渐转寒。镖局位于骊山之侧,寒气甚重,燕君第一日住进来就觉得寒意砷人,一条棉被盖在身上还是觉得瑟瑟发抖。直至半夜,她才沉沉地入睡,而身上包裹的棉被已将她自己裹成粽子一般。
天快亮时,她微微清醒,感觉房间里暖意横流,很是讶异。
她动了动身子,手脚所触处软软的,很是温暖,还有一股清香直扑入鼻中。羽睫轻扇,她徐徐睁开了眼,正好对上穆青云恬静的睡颜。
她浑身一僵,怎么搞的,这家伙什么时候又跑到她床上来了?攥起拳头就想揍他一顿,可是看他似乎睡得很熟,平稳的呼吸声,面容安详,她忽然有些不忍心打他。昨夜他一直都在整理账目,她来睡觉时,他还在账房熬夜,想来是累坏了。
本来无缘无故地拉他下水来帮她打理镖局的事务,她内心里就有些内疚,不就是睡在一起吗?上次更亲密的事都做了,现在什么也没做只是躺在一起,想来也没什么可避忌的。况且,他的身体的确很温暖,就当是多了个暖炉好了。
她回头看了看放置在床边,一头一尾的两只暖炉,里面还有炭火在焚烧着,难怪房间一下子变得这么温暖,想来一定是他做的吧。再回望了一眼他恬静的睡颜,她重新闭上了眼,当作没有醒来。
穆青云放在她腰际的手忽然紧了紧,燕君眉头微蹙了下,没有挣脱他,继续倚在他的怀中装睡。
穆青云的手之所以会动,那是因为紧张闹的,她稍稍动了下,他就醒来了。他故意装睡,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倘若她真的一拳砸下来,他也认了。出乎他的意料,她竟然没有推开他,他如何能不开心开怀?
雷动的心跳声在燕君的耳边奏响,吵得她想装睡也装不下去,她抬手在他心口上猛拍了一掌,嚷嚷道:“别跳了!吵死了!”一看他这情形,就知道他肯定也是在装睡,既然是装睡,那她就不客气了。
穆青云被她拍得猛咳了一声,也不得不醒过来,委屈地说道:“心要是不跳了,那不就死了吗?”
燕君换了个姿势,继续闭着眼,说道,“那就轻点跳,别打扰我睡觉。”
穆青云不由地苦笑,这种事他能控制吗?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为什么她还是没能明白他的心意呢?
他低头,只能看到她乌黑发亮的头顶,试探地问道:“娘子,睡在为夫的怀里,感觉怎么样?”他挂着一抹坏笑,眼底却是满怀希冀,想从她口里听到些他满意的答案。
燕君猛地睁开了眼,一拳砸在了他腰间的要穴上,疼得他大叫着立马坐了起来,眼角有些湿意,那都是疼出来的眼泪。
燕君无辜地冲他眨眨眼,微笑道:“相公,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要不要娘子我帮你再松松筋骨?”
“不用了,不用了!”锋青云忙不迭地摆手,整个人几乎要缩到墙角去。他是真怕了她了,那一拳砸在了他的要穴上,几乎要了他的半条命。
燕君侧倚着身子,学他从前那般慵懒的姿态,朝他勾勾手,学着柔媚的语调说道:“别这样嘛!你这么害怕我,我会很伤心的。“心里偷笑得不行,他这模样可更像小受受了。
穆青云也是想起了她之前所谓“小受”的解释,拂起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索性就蜷缩着身子,埋首在双膝之间呜咽起来:“好痛,比人家的第一次还痛。”
燕君支着下巴的手猛地一抖,险些摔在床上,你丫的,真有种,就会扮可怜!
“别装了!明早还要早起,我继续睡了,你自便吧。”
她侧了个身,背对他,不再搭理。她还有一整套的训练计划要在早晨施行,可没时间跟他在这里玩闹。
她刚闭眼没多久,穆青云又从后面凑了过来,这次他更大胆,直接将她捞起圈入怀中,完全没有因为刚才的疼痛而吸取教训。他凑近燕君的耳畔,柔柔地说道:“娘子,以后我都搂着你睡吧,这样你就不会怕冷了。”
他湿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中,害她心里一阵痒痒。
这样你就不会怕冷了……
听着这样一句温暖的话语,燕君心中微动,可是又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他每天时不时地以娘子相称,又一而再地爬上她的床,她怎么觉得自己在慢慢落入他布置的陷阱,而且已经陷下去了。
无可否认,她不排斥他的拥抱,甚至觉得很是温暖和安心,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她心头,让她心里忐忑不安。她猜不透穆青云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又是怎么一个存在,若说是喜欢,她又不太愿意相信,那究竟是为何呢?
出神的她忘记了回答,久久地陷在自己的思绪中,直至沉沉地睡去。
穆青云低头观察着她的神色,不由地轻轻一叹,为何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就这么难呢?但至少她没有抗拒他,或许他该欣喜吧!
一大早起来,燕君就将镖局里所有的人都召到一处,包括那些老弱残兵们,开始她的集训计划。昨天试过他们的身手之后,她觉着这些人对付普通的毛贼还行,倘若遇上一两个高手,那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她指挥着弟子们准备沙袋和障碍物,一整套的训练设备绕着整个院子设置了一圈,还有一些射靶,每一样都按她在军队里训练时的标准设置。当然,这里的条件根本没法和军队里的标准器材相提并论,但训练的最终效果还是一样的。
弟子们都对她的这些玩意儿很是好奇,待所有设备安置妥当后,个个跃跃欲试。
镖局里一共有十名镖师,每个镖师手下带有十来名弟子,燕君亲自作了一次示范后,就让各个镖师带领手下的弟子们进行训练。射靶是所有训练的最后一个项目,在经过了前面一系列高强度的动作之后,每个人都是天旋地转、头晕眼花,最后能射中靶心的少之又少。
而这射靶的成绩又作为每个队最后的成绩来排名,十支队伍之间有了竞争的目标,训练起来的动力也更足,如火如荼的训练进行了一整个上午,都没有人喊累抱怨。
燕君只监督了一会儿,就将训练的事宜全权交给各个镖师来自行带领。
回到账房时,看到穆青云正埋首写着什么,她好奇地张过头去观看,密密麻麻的一页纸,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在写什么?”她不由地问道。
穆青云盯了她一会儿,叹道:“你身为总镖头,以后开门做生意了,你若是不识字,如何接镖?”
“不是有你在吗?”燕君也知识字的紧迫性,可惜一直没有时间闲下来。
穆青云忽然起身,拉着她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在她面前铺开一张白纸,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从今天开始,我教你识字。”
燕君委屈地撇了撇嘴,在现代她好歹也是个高学历的人才,怎么到了这里还要跟幼童一般从头开始习字呢?眼前有个免费的先生在,不用白不用,她没有拒绝,欣然同意了。
门外的镖师们还在如火如荼地训练着,而账房内则不时传出穆青云恨铁不成钢的话语:“你的手别抖啊!都抖成这样了,还怎么写字?”
“我没想抖,是它自己要抖的。”燕君嘴角抽抽,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搞的,一握起毛笔手就抖动得厉害。
穆青云实在想不通,即使他紧抓着她的手,她还是抖动得厉害,他快要败给她了:“你握匕首的时候,手不会抖吧?怎么一握毛笔你的手就抖得厉害?”
燕君缩了缩脖子,弱弱地说道:“那不是匕首和毛笔的区别吗?”
穆青云深吸了一口气,隐忍地说道:“那你就当它是匕首来握!”
“那以后我就用匕首来写字得了!”燕君气呼呼地冷哼了,就甩下毛笔罢工,她算是总结出经验来了,她根本就没这个天赋。谁说当总镖头就一定要会写字?能识字就成!
值得安慰的是,她认字的本事还不错,一上午的功夫就记住了百余字,这和她前世的学习能力分不开。
用过午餐,燕君开始带领着弟子们进行新的科目练习,经过一早上的适应后,燕君下令每个人的腿上、手臂上都须绑上一定重量的小沙袋,连锻炼手脚的力量。燕君也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好好地锻练一下这个身体的体能,所以自觉地跟着弟子们一起训练。
换上了新牌匾的青云镖局内,于是不时地传出各种口令和呼喝声,引来了周围好奇的人们前来观看。看着他们奇怪的训练方式,众人议论纷纷,没多久,这家两日之内不断掀起风云的新镖局便在郦城的百姓中间传开。
人们都对这家镖局的新总镖头充满好奇,她先是在酒楼杀了原来的总镖头,之后又抢占了人家的镖局,随后又引来知府官差的围捕。更新奇的是,连太子殿下也前来解围,这一件件的奇事就在两天之内发生,实在是太过诡异,不引起人们的好奇心都不行。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燕君抬头望向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大门口,却见人群向两边散开,从中走出两人,一老一少。老的年过五十,眼神精明,只是身体略显虚弱,每一个步伐都有些虚。他身边的少年年纪在十六七岁左右,长相清秀,温文尔雅,按理说燕君这具身体的实际年龄也不过是十八岁,比他大不了多少,可看在燕君眼底就是个没发育完全的孩子。
老者精明的眼神扫了一圈,很快就将视线落在了燕君身上,徐步走向前,作了个大揖:“这位一定是新的总镖头了,老朽姓何,大伙儿都喊老朽何大官人。”
他指了指身侧的少年道:“这是老朽的独子,何润之。”
少年只是微微颔首,静静地打量着燕君,神态自若。
燕君听着老者的介绍,怎么觉着何大官人这个名字这么熟悉?见她发愣,一旁的陆镖师上前提醒她道:“总镖头,这位何大官人就是悬赏要取刘大刀脑袋之人。”
陆镖师从前是刘大刀身边之人,那天在酒楼杀人他也有份。本在担心她和太子殿下的关系较近,不知会不会借此将他们三人交给太子殿下处置,谁知她主动找了他们三人谈话,说是不再计较以前的事,只要他们往后忠心办事,她绝不会亏待他们。他们一听,还不乐坏了?谁都看得出来,跟着这位新主子显然更有前途些,不论是实力,还是背后的靠山,恐怕再也找不出比这位新主子更好的来,所以三人商量后决定以后就死心塌地地跟着新总镖头混。
经他提醒后,燕君才恍然大悟,再次回首望向何大官人,心想他今日莫不是来送银子来了?想到有一万两的赏银,她的态度也好了许多,挤出一抹笑容,说道:“原来是何大官人,幸会幸会!不知何大官人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还未等何大官人开口,一旁的何润之一张清秀的面容上露出几分鄙夷之色,冷哼道:“笑得真假!不就是要想要赏银吗?我家银子多得是。”
“不许胡说!”何大官人立即板下脸,喝止了儿子,转头又对燕君赔不是道,“总镖头千万别介意,小孩子不懂事,有口无心的。”
燕君面上一滞,话是没错,可这位小弟弟有必要说得这么直吗?她重新开始审视起这位少年,他看似年幼,可眼底的那抹精光比起他的老爹来更为闪亮。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词汇“奸商”,此子绝对有奸商的潜质。
何润之看对方一直在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自己,顿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他抿了抿嘴,说道:“看什么?我说得不对吗?你们镖局以前都是接朝廷的镖,现在你们得罪了知府大人,以后恐怕都别想再押朝廷的镖了。而扬威镖局从前在同行中的名声极差,你们想要跟别的镖局抢生意,恐怕很难。镖局里养了百余号人,却没有收入,我看你们这家镖局要怎么维持下去。”
燕君摸了摸下巴,换个姿势,继续盯着他看。这小子的确有两下子,一眼就看出了他们镖局目前的困境和症结,的确不简单。事实上,穆青云也跟她提过这个问题,她想着账房里还有十万两银子,应该够养活一镖局的人,却没想着若是一直坐吃山空,总有将底掏空的时候。
何润之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一张俏脸也开始红起来,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燕君开口说话:“你小子太瘦弱了,该好好锻炼锻炼才是。”
她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险些跌倒,她盯了人家半天,就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何润之的俏脸也顿时红透,几乎可以与红苹果相媲美,事实上,今日他父亲带他来就是来拜师学艺的。他父亲觉得他太过文弱了,之前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听说这位新总镖头的武艺不错,在酒楼时也是为了救人才杀了刘大刀,说明她的人品不错。他想着就带儿子来拜师学艺,练得一身傍身的功夫,以后在外行商也不会太吃亏。
何润之却不是这么想,他认为做生意讲的是头脑和独到的眼光,不需要靠武力。若要人保护,找保镖就是,所以今日被父亲硬拉到这里来,他心里是不服气的。
忽而听到她这么一句评语,他很是恼怒,涨红着脸说道:“我又不是武夫,需要锻炼什么?”
何大官人在旁急了,怕燕君发火,将两人拒之门外,忙喝止儿子道:“润之,不得对总镖头无礼!我们今日是来拜师的,就该拿出拜师的诚意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巨额的银票,双手捧至燕君跟前,诚恳地说道:“这里是十万两银票,希望总镖头能收下逆子为徒,教导他成材。”
燕君扫了眼他手里的银票,乖乖,他还真大方,十万两的收徒费。虽然她并不把银票放在眼里,不过他这个儿子的确是个人才,错失了有点可惜。
她也就不再客气,大方地收下了银票,也让他能安心些。
“你儿子我收了,不过能不能坚持下去,就看他自己了。若是他受不了苦,自己跑回家去,那我也没办法。”她耸了耸肩头,坦然地收了银票入怀。
何润之斜睨着她,眼中满是鄙夷之色,心中料定她是个贪财之人,气哼哼地说道:“就怕你不配教我这个徒弟,想要我喊你师傅,休想!”
那高傲、不可一世的神色,让燕君不由地挑了挑眉梢,小样儿的,你就拽吧,看我不把你折腾得趴下?
何润之接收到她挑衅的目光,背后的凉意更甚,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第二卷 大秦风云 019 好似约会
何大官人离开后,何润之就留在了镖局。看他一副大少爷的模样,神情倨傲,对人爱理不理。燕君也懒得理他,继续带领着弟子们训练,将他晾在一边,让他自生自灭,先煞煞他的气焰再说。
穆青云从账房出来后,就看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颇有些惊讶,拉了个弟子询问了声,才知是燕君新收的徒弟。徒弟杵在一边,面色碳黑,师傅呢,则领着弟子们自顾自地练习,他还真从没见过这样当人师傅的。
他走至何润之的跟前,跟他打招呼道:“你叫何润之?”
何润之一直在那里生着闷气,说是收徒,他的父亲一走,她这作师傅的就再也没搭理过他,摆明了就是坑他父亲的银票,这口气他哪里吞得下?
忽然听到有人过来询问,他稍稍转头,见到来人,不由地呆住了。事实上,在所有人的眼中,穆青云就是个如神仙下凡一般的人物存在于世间,举手投足间尽是出尘之气。无论男女看到他,都不由地赞叹,也就是眼光异样的燕君才将他视作凡夫俗子,又是差他算账,又是差他端茶送水,完全无视于他。
而何润之第一眼见到穆青云,就被他身上的出尘气质所震慑,原本恼怒的目光也在瞬间变得柔和。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好奇地望着他,不知他是何身份。
穆青云莞尔一笑,瞄了眼正在打沙包的燕君,回头说道:“你师傅她比较喜欢运动,等她运动完,她会教你武功的。你先跟我去账房吧,听说你在帮着你父亲打点生意,或许你能帮上我些忙。”
何润之听他说要自己帮忙,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却要让他帮忙,他一下子就感觉自己的身份地位上去了,很是荣幸。他浅浅地笑开,欣然点头,乖乖地跟着他去了账房。
燕君在打沙包的中途瞄见了两人离去的身影,手上的动作也停缓了下来,两眼不由地眯起。这小子对穆青云这么客气,对她就一副鄙夷的神情,莫不是他有那方面的倾向?
嘶——
她倒抽了口气,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穆青云本来就长得挺妖孽、挺小受的,有男人喜欢他也不无可能。可问题是,这小子看起来更像小受些,这两人要是搞在了一起,到底哪个攻,哪个受呢?
她伸手摸了摸下巴,颇为困扰。
穆青云要是知道她有如此想法,一定非想掐死她不可!他好心帮她调教徒弟,她却在这里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而且对象还是他和她新收的徒弟,他不气得吐血才怪。
在她身旁一起练沙包的陆镖师见她忽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不由好奇地问道:“总镖头,你在想什么呢?”
燕君还沉浸在方才的思绪中,突然问了句:“你觉得穆副镖头长得美吗?”
陆镖师一听这话,立即闹了个大红脸,这话问的,叫他怎么回答?男人看男人,还有用美来描述的吗?
燕君看他红了脸,以为他是害羞,立即啧啧地叹道:“想不到穆青云的魅力如此之大,不得了,不得了!”她一边叹气,一边往院子的另一头走去。
陆镖师彻底傻了,呆愣在原地,不明所以。他方才貌似什么也没说,总镖头这么快就洞悉了他的想法吗?果然不是普通的人物,怪不得她能成为他们的总镖头,对总镖头的敬意又增进了几分。
门外又是一阵骚动,一队侍卫勒马停在了镖局门口,在侍卫队的后面有一辆马车,算不得华丽,但足够宽敞。马车内走下四女,看她们的服饰应是侍女或丫环,尽管是侍女或丫环的身份,但每个人身上的气质却是极为高贵,那不是普通人家的侍女或丫环所能拥有的。
在侍卫队的护卫下,四女依次步入镖局大门,来到院中。其中一名女子长了张鹅蛋脸,容貌秀丽,气质清雅,最重要的是她极有观察力,一眼就认准了燕君是所有人当中的翘楚。其他三名女子虽也是在观察着院子里的人,脸上却是一片茫然或羞涩的模样,唯有此女一脸的镇定和自信,她盈步走向燕君,朝她微微欠了欠身,轻柔的语调说道:“这位一定是君彦公子了?”
她的语气是肯定的。
燕君冲她微微颔首,等待她的下文,她不确定对方究竟是何来历。
那女子嫣然一笑,继续说道:“奴婢紫语,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送上衣物。太子殿下还吩咐了奴婢四人一齐留下,服侍公子更衣。”
燕君敛了敛眉,原来是秦翊的人,不过,送件衣裳,有必要搞得这么夸张吗?看这女子的神色,理当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的,她定是怕给自己造成尴尬的局面,这才改口称呼公子,想来也是秦翊特意吩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