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冥王见御医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立刻暴跳如雷一般的拉起了御医的衣领,愤怒的瞪着自己的双眼,看上去,尤为可怕!
“三弟,放开他吧。”只是,就在御医害怕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时候,席斯侬突然睁开眼睛,轻声慢语,却是依旧那般有穿透力。
夜倾城看到了席斯侬眼中的一层雾色,他却是不悲伤也不着急,只是那眉宇间的悲凉犹在,风吹动树叶,一片轻轻的落到了他的肩头,不肯离去,看得眼睛湿润,天黑得几乎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远处的火把被点起,帐篷也是搭得如此快。
冥王还是听从了席斯侬的话语,渐渐的松开了御医的衣领,席斯侬摆摆手,御医便是悄然离开,看得御医从自己身边经过,夜倾城记住了他的面容。
“三弟,帐篷都是已经搭建好了吧,我们快去商量打仗对策,明日便要应战了。”席斯侬慢慢起身,没有拍去身上的尘土,径直向远处的火把处走去。
冥王见得席斯侬的背影,还是要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停口,默默的跟在身后,明日战后,便是再为皇兄想了办法吧,想必能在三日内寻得一名女子的,想必皇上的性命,一名女子又算得什么?。。。
夜倾城看得两人离开,转身向着御医消失的方向走了去,大军商量策略,自己是不能随行跟去的,倒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心中思量,这便是自己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只求得苍天保佑他今后平安顺利,幸福便好,不求更多!
。。。
夜晚中,军营中总是会充满了一种让人压抑的气氛,所有的士兵都在休息着,明天不知道要自己面对的又会是什么,战争,就意味着死亡,为了每个月那少得可怜的军粮,便是要把就自己的命都要搭了出去,只求得家人的平安,和那仅仅能吃饱饭的军饷。
夜倾城自军营中做过,帐篷中偶尔传来的鼾声,大概是有人已经熟睡了,赶了一天的路,自然是要非常疲惫了,安静的军营中,只有为中间的位置是亮着灯的,夜倾城犹豫,军中无人知晓自己的身份,那么自己又是该在哪里休息呢?显然是不能与那些士兵没有一起睡了,大家挤在一张床上,来回翻滚,不成体统,该如何是好。
缓慢的走到亮光处,隐约可以听到席斯侬与冥王还有许多将军商讨战略的声音,夜倾城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小小药瓶,走到了帐篷门前,自己便是做一回他的守卫吧,为他撑起一片安详的天空。。。
深夜,困意正浓,夜倾城不断的打着哈欠,里面的声音从未断过,面对战争,大家都是如此的认真,偶尔听到席斯侬的声音,带着倦意却是不曾有过松懈。
抬头看看,月光照在了自己的头顶,丛丛树林之中唯有被自己看得十分清楚,月光的周围撒着淡淡的白色光圈,明日早晨便是要下雾了,这在森林之中倒是常有的事情,也不足为怪!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将军们终于一一的起身离开,没有谁会去理会门口一直站着的夜倾城,只是,当冥王走出来的时候,不由得转头看向了夜倾城,停留一下脚步,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渐渐的离开了,只是,转弯处,难免要回头一下,这么熟悉的眼神,却是怎样也想不起到底是谁了,心中却是确定,若只是一个小护卫,自己不会每次见到那双眸子便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的触动。
大家都离开了,夜倾城才去为席斯侬准备了一壶茶水,这几日,倒是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平日里都是喝茶就不会再觉得困,只是席斯侬不喝茶水倒是也难以入眠,唯有喝了茶水才能睡得香甜,夜倾城伺候了席斯侬这么久,当然不会忽略这个问题。
而且今天更是要将这茶水端与席斯侬喝了。
走进帐篷,席斯侬背对着夜倾城,眼睛一刻不离开的看着墙面上的地图,从不曾见过的认真自眉宇间透露,连夜倾城走进来都是没有注意到,许又是注意到了,却是没有做得任何的反应吧。
将茶水放到了桌子上,夜倾城走到席斯侬面前:“皇上,喝茶了。”
“明日的战争便是朕要打的最后一场战争了,必是要赢的,不然天下会大乱起来,哎!都是朕造的孽!”说着,悲叹一口,便是在心中忏悔着,若是当初自己不那样做,便是今日战饶也不会对自己开战的。
“皇上,事情都是已经发生了,便是不要多想了,喝了茶早些休息吧。”夜倾城知道席斯侬心中所想,便是心中随之疼痛起来,果不其然,他也是一名受害者,被战争,被人类那种贪婪之中侵害的受害者,没有人经历过他那样的遭遇,便是不会有人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如果可以,夜倾城真的想走过去,轻轻抚摸那俊秀的额头,嘴唇与那微微有些干裂的双唇对吻,告诉他,她爱他,她便是早已经原谅了他,自己请不要继续自责了,要好好的生活,便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只是,这一切都是梦,夜倾城不能那样做,看着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水。
夜倾城走过去,为席斯侬倒上了一杯,冒着热气中飘散着缕缕清香,叫人顿时心神气爽,这便是席斯侬最喜欢喝的茶,为了他,还是特意带上一些。
席斯侬很自然的接过了夜倾城递上来的茶水,就在两人的指尖相对的时候,席斯侬不由得马上转头看向了夜倾城,双眼中充满了错愕与惊讶,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夜倾城,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茶水自手中掉落到了地面上。
竟是相同的感觉,刚才当自己的手臂碰到了自己的属下手的时候,竟是与夜倾城牵手的感觉如此相似,倒是自己日思夜想,精神也是开始错乱了吧,苦笑着,夜倾城已经将茶杯捡了起来,用了另外干净的杯子,又是给席斯侬倒上了一杯。
95北爵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二十章
“皇上,喝了茶,早些睡吧,明日还是要有仗要打。”夜倾城将茶水送上去,手微微的颤抖,眼神却是不敢向席斯侬的方向看去,许是怕碰击到什么,也是心中知晓,这便是她与他在一起的最后一夜了,今后便是不会再有机会再相见了。
若是真的要相见,怕是就要在地狱或者天堂,夜倾城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一个好人,而那好人的概念又是什么呢?自己杀了这么多人,怕是不会入得天堂了吧,不管去哪里都好,只要能远远的看着他一切都好,便是也会放心了。
自小的时候心灵受到了打击之后,便是再也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唯一的打开了自己的心扉,却是不得有机会再相见,许是造化弄人,世间没有什么比悔恨来得更叫人痛彻心扉了。
席斯侬慢慢接过了茶杯,闻了闻茶中淡淡的清香,然后送到嘴边,一口气的喝了下去,抿动嘴唇,回味着刚才那茶中的滋味,倒是轻轻一笑,笑得舒畅。
“你可知道,为何我喜欢喝这茶?”放下手中的茶杯,夜倾城又为席斯侬缓缓的倒上了第二杯,淡淡的香气慢慢飘散,将本来充满紧张感的帐篷之中变得轻松下来。
“属下不知。”夜倾城低着头,轻声慢于道,虽然化了男装,却是长长的睫毛还是无法遮盖住,若是席斯侬细心去看,便是清楚,只是现在已经无心去管这些事情的席斯侬并没有认真的去看夜倾城一眼,满心的悔恨与自嘲,席斯侬一心打了这场仗便是去寻夜倾城赎罪。
只是,她会原谅自己吗?
“茶如人生,叫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更是,容易叫我怀念起一个人来。”席斯侬摇动着夜倾城刚刚为他倒上的另一杯茶水,浓香的茶水划过洁白的杯面,留下淡淡的浅黄色,渐渐消失,就像席斯侬对夜倾城的回忆,慢慢弹开桌子上的画轴,那美丽的笑容再次绽放在两个人面前,手指拂动,笑得动人,双眼如秋水一般,只是,脸上的表情透着无奈与悲凉,究竟是谁做的画,又是为何能做得如此逼真?
“她就像茶一般,表面苦涩,却是苦涩中带着清香。若是喜欢,便是永远的贪恋上了,一刻不停息的思念着,就这样慢慢老去直到死亡,你都永远不会觉得厌倦,反而对那清香更加的贪恋。这辈子,都是永远无法忘记的清香。。。”说着,席斯侬看着画中之人,让那一杯已经被自己弄得微微变凉的茶水喝进了腹中。
见到席斯侬的喉结动了一下,夜倾城放心的一笑:“皇上,便是早些休息吧,明日还有重要的事情,属下这便是告辞了。”
端着茶水走出了席斯侬的帐篷之中,再过半个小时,药力,差不多便会上来了。
刚刚从席斯侬的帐篷中走出来就与来的人撞到了一起,抬头看去,是冥王,低下头,给冥王请了个安,便是转身要离开,却是被冥王喊住了。
“你可见过为皇兄看病的御医?”没有怀疑,只是询问,冥王的声音不再那样的刻薄霸道,一年之中,真的可以叫一个人,一件事情,甚至一个国家,完全变了样子,只是,夜倾城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没有伤感过,没有失意过,没有痛苦过。。。
“回王爷,属下不曾见过御医。”夜倾城马上转头回答了冥王,镇定的眼神不被冥王看出一点破绽。
“奇怪,到哪去了?都是说没有人见过他,我倒是要询问他几个问题呢,那,我皇兄现在可好?”冥王纳闷的自言自语道,随后又是询问过去。
“喝了茶,许是已经睡了。”夜倾城点头应道。始终也是不敢将头抬起来,担心,被冥王看出来,席斯侬失意,冥王却是没有,席斯侬可以无视自己的双眼,冥王却是不能,她当然能感觉到冥王看自己的时候,双眼中的熟悉和费解,现在便是关键的时候,自然要格外的小心,过了今夜,所有的事情,将变成回忆,不再有重逢,有的只是那熟悉的笑容和温馨的一刻。。。
“哎!”冥王叹息一声,渐渐远去,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夜倾城终于松了一口气,今夜的月光很圆,圆得出奇,记忆中自己便是没有见过这样圆的月亮,许是因为几乎没有什么时间能够抬头看看月亮,许是根本没有什么心情,许是。。。
树林中的夜与皇宫中的一样安静,只是,蛐蛐的声音更加大了,这才是夜倾城熟悉的感觉,在深山中隐居的那一年,每夜都是伴随着这样的声音渐渐入睡,坐在帐篷中,抬头一边看着夹杂在树林中的月亮,一边听着让她觉得熟悉的声音,享受着这一刻,帐篷中,渐渐传来的酣睡的声音,那是她熟悉的酣睡,虽然自己从来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神,却也是幼稚的开始想,若是时间能停留下来,该是有多好。
解开帐篷的帷幔,夜倾城慢慢的走了进去,里面的人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闯入敏感的起身,现在正是熟睡的时候,即便是世界末日到来了,他也不会睁开眼睛的,再过一会,想必便是御医说的特殊时期了吧。
坐到席斯侬的床边,夜倾城终于可以轻轻的抚摸席斯侬的脸了,睡熟的他,脸上的表情便是那样的安详,没有任何的纷争,没有争权夺利,没有恨,没有痛苦与挣扎,没有来自皇上的压力,没有过去那阴冷的回忆,没有一切不好的东西,有的只是安详,宛如一个孩子一般,夜倾城终于露出甜美的笑容,睡吧,睡吧!睡了,便是什么痛苦也不会有的,但愿你一夜无梦,轻轻松松的睡上一个好觉。。。
帐篷中并没有任何光亮,夜倾城只能借着感觉去感受席斯侬,感受着他的一切,甚至是脸上睡着了的表情,那模样便是在自己心中,永远都挥之不去,即便是死,也要跟随着。
蛐蛐声越来越大,夜便是越来越深,夜倾城摸索着,走到了床边,很容易的,便是摸到了那副画轴,自己都是要离开,留着它也是无用,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走到门前,夜倾城将画轴慢慢打开,借着门幔缝隙中透进来的余光,这副面容终也不是属于自己的,看着这张面容又是会如何?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夜倾城知道席斯侬开始药力发作了,这个时候做的什么事情都只是恍惚,收起画轴,夜倾城将门掩好,不被任何人发现才是。
黑暗中,两片嘴唇碰击到了一起,那温度便是最熟悉的,席斯侬的身体本能的惊讶了一下,然后就是奋力的吮吸着,好似干渴了许久的孩子,好不容易得到了雨水的滋润一般,那是一种来自最本能的期待,虽然大脑是昏迷的,但是本能却是无法掩盖,两片唇舌纠结在一起,缠绵如风中的柔纱,一滴眼泪顺着夜倾城的眼角滑落,滴在了席斯侬的脸上,顺着脸颊又是滴落到了床巾上,化开,如花朵一般,透明不带任何颜色。。。
紧紧的抱住,夜倾城从来也不知道,一个人的吻还是可以这样的激烈,好似要将自己吃掉一般,席斯侬抱着自己的手,是自己用尽多大力气也无法松开的,就那样的被吮吸,就那样的享受最后的温存,如果是梦便不要醒来,就这样永远下去,永远下去。
“倾城,倾城。。。”好似在呼唤,自席斯侬的口中朦胧的听到了那一丝丝的呼唤,夜倾城心也跟着碎了,这种呼唤只有发自于心灵最深处才能在这样恍惚的时候朦胧的被叫出来,不由得抱着自己的双手又是更加的紧了。
世界安静了,好像连蛐蛐的叫声也不复存在过一般,便是那样那样的安宁,轻轻倒在了席斯侬的床上,眼角的泪水再次划过,上天却总是对这样一个苦命的女子不公,明明相爱,却是不能在一起,再回首悔过之时,便已经是人去楼空了,之时,侬!你又怎么能做到完全的快乐?
这一夜无论对席斯侬还是对夜倾城,都是美好的,美的就如这夜的星星一般,闪着璀璨的光,却是一点也不刺眼,柔和美丽,叫人心动。
慢慢解开衣带,这一次的席斯侬充满了无限的温柔,眼睛是闭着的,御医说过,吃下这药,第二日醒来之后,便是会觉得做了一场梦一般,什么都是恍惚,既不清楚,便是这样更好,不想给了他希望,随后又是叫他更加的失望,希望越是大,失望便也是越大,活在悔恨中的席斯侬不能再经受这些了。
若是有来世,侬!我一定会告诉你,我不恨你,我早已经原谅了你,我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只是,有来世,我们不要活得这么辛苦,我们要幸福,你不要有那些来自童年的记忆,我不要有那些苦命的夙愿,我们,只为我们自己活,我们只过属于我们的幸福生活。
似乎感觉到了席斯侬温柔的目光,夜倾城伸出手去,摸到了他俊朗有力的双眉,摸到了他深邃幽怨的双眸,摸到了轻薄充满阳刚的嘴唇,摸到了坚挺的鼻子,摸到了柔和的双耳,摸到了脖子,有着结实肌肉的胸部,摸到了充满力量的胳膊,便是这样一边摸,一边最后一次的想像着他的样子,那熟悉的味道,那叫人永远无法忘记的味道,来自席斯侬。
轻咬胳膊,席斯侬只是专注于爱怜夜倾城美丽的身体,没有丝毫的感觉,如果有来世,千万不要不要忘记你,让我们彼此记住,彼此相遇。。。
爱的味道弥散在整个帐篷之中,夜倾城闭上双眼,享受着这最后的温存,夜总是短暂。
自己白皙的皮肤一点点的留下了席斯侬的气味和痕迹,将整个人蜷缩在席斯侬的肩下,远处蛐蛐的呻吟渐渐小了,夜倾城知道,最后的分离便是马上就要到来,天便是快要亮了,仰起头,顺着帐篷的门幔,一道若有若无的光亮隐约照了进来,紧紧咬住嘴唇。
夜倾城向席斯侬再次看去,一滴血滴落到了席斯侬的手臂上,轻轻擦去,却是那痕迹如何也是擦不去的。双手捧着面容,睡得依旧安详,没一会,药力就会过了,自己不得不离去了,若是药力过了,必是会发现自己的,席斯侬的功力如此身后,房中有人便是马上会发现的。
抬头又是看了一下外面,天越发的亮了起来,时而开始有鸟儿的叫声了,马上又转头看了一下席斯侬,梦中是否还是甜美?
紧紧闭上双眼,尽量不让眼泪滴落下来,夜倾城转身便是离开了,而放在门口的画轴,也被夜倾城一同带了出去,军营中,夜倾城特意绕开了冥王的帐篷走,清晨的时候,人们睡得香甜,很难醒来并且发现自己的,急冲冲的赶路,夜倾城不曾抬一下头,经过一夜的折腾,腿脚已经有些酸软无力,心也开始疼乱了跳起来。
不得不停留在一棵大树旁,夜倾城喘着粗气,只觉得全身的血脉都是集中于自己的心脏处,一下下的刺痛着自己的心脏,那痛并非是撕心裂肺之痛,而是其痒难耐的疼痛,这疼痛生得比那种撕心裂肺之痛更加折磨人,夜倾城用拳头紧紧抵住自己的胸口,半天也是无法继续前进,眼看着天就要大亮,大家都要起来了,若是现在还不离开,怕是要被发现了,自己便是无法自圆其说。
这种疼痛夜倾城并不陌生,本想着离吃下下一颗圣药的时候还有段时间,却是没有想到,分担了席斯侬身上的毒性之后,甚至连带着自己身体之中的毒性也一同迸发出来,只是,现在的苦楚,竟是比从前发病的时候,难受得多了,看来这三颗圣药是留不住了。
摸索着自腰间拿出了那个小小的药瓶,里面药丸晃动的声音,惨澹而寂寞,苦笑一下,慢慢打开,已是没有力气抬起胳膊,将整个身体依靠着大树,夜倾城脚下发软,竟是一下跌坐了下来,药瓶也是一下被晃到了地上,叮叮当当的声音,汗水顺着夜倾城的额头滴落到了手背上,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还好夜倾城有些功夫底子,若是他人,必是会受不住了。
咬咬牙,夜倾城欲伸出手臂去捡那药,却是一个人影晃到了面前,轻轻的帮助自己将药捡了起来,见到那一双黑色的靴子,夜倾城心突然停住了,愕然却是努力抬起头,见到那张灿烂如阳光的笑容,这才松了一口气。
“倾城。。。你。。。”夜王的声音有些哽咽,说不出的难受,见到夜倾城这般的狼狈,怕是石头也要被感动了吧。
昨夜就是见到冥王的飞鸽传书,说的带上一个女人来为席斯侬解了身上的毒,今日刚刚到的时候,便是听到了远处的夜倾城的急促的呼吸声。
来到此处,便是见到了夜倾城这般苦涩的样子,心中一疼,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在帮她吗?若是真的当初叫柒夜将她带回去,许是现在还是那深山老林中,慢慢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刻,也是不会经受这样的折磨,叫心中实在不忍。
夜倾城喘着粗气,被夜王慢慢的扶起,又是一滴汗水自额头处流下,说话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夜王,药。。。药给我服下。。。便是。”
让夜倾城依靠着大树坐下来,夜王看着小小的瓶子,心中便是已经知道了里面恐怕剩不下几颗了,这几日,其实他并没有忙别的,而是一直苦苦为夜倾城寻找圣药,几乎将整个南遥国翻了便也是找寻不到任何圣药的消息。
倒出来最后的三颗药丸,慢慢交给夜倾城,他当然知道,夜倾城这样是因为什么,夜王这么急着赶来,也是为了能保住夜倾城的性命,最起码,她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许是还能找到医治她的办法,许是有一天会找寻到了圣药的消息,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夜倾城没有看手中的药,没有一丝犹豫便是一口将圣药全部吞了下去,这样一吞,便是再没有任何机会了,一个月的时间,能找到解救的办法的希望真的是太渺茫了,但,她必须吃,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她怎会轻易的放弃?
“倾城,你这又是何必,我已经带来了一个女子。”夜王见到圣药消失在夜倾城的口中,心中不忍,看着夜倾城满目的痛心,若是被席斯侬知道了这一切,定是会十分的难受的,而现在看着她好似要离去的样子,心中被这份无私的爱深深的打动,好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便是这样叫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夜倾城却是没有一点悲伤,反倒十分欣慰的笑道:“他人的性命也是性命,反正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便可。”吃下药以后,倒是心脏也不再那样的疼痛了,慢慢恢复了体力,夜倾城轻轻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天已经大亮,转头看看军营,似乎有了一丝的躁动,这个时候,席斯侬该是药力已经过了,再过不久,便会醒了。
一声叹息,夜王垂头看到了夜倾城手中的画轴:“这个便是不要拿走了吧,不然,皇兄便是没有任何能怀念你的东西了。”知道夜倾城这一走,便是永远的告别了,夜王不免心中感叹,这一切又是谁的错?难道命运喜欢弄人,偏偏叫这样可怜之人连连受到这样的打击。
“人已不在,留着东西,又是何用,只是徒增伤感罢了。”夜倾城握紧了一下手中的画轴,悲凉说道,想起席斯侬每次看到画中自己的时候的眼神,便是不忍心,许是没有了这些东西,以后对自己便是会慢慢变淡一些吧,若是一直都是这样的或者,倒是远不如死去的痛苦,死去的人将永远睡下,只留的活着的人,痛不欲生。
夜王一声感叹,便也是不再说什么了,见到军营中渐渐有了动静,又是转头向夜倾城看去,随后温和的一笑,这一笑,倒是充满了无限的回忆,记得自冥王府中第一次见到夜倾城的时候,便是知道这样的一个女子,自是与众不同,从那如水的双眸中便是看得出来,虽表面上冷冰冰的,却是能看出来,此女人定是外冷内热之人,倒是自然究竟没有看错,可,夜王万万没有想到的,夜倾城倒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