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歌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等看清人身子一歪就扑进了随安然的怀里跟只大猫一样打滚磨蹭:“你总算舍得回来了,我这个年过得简直要无聊死了。”
“我听景梵说大哥过年每晚都回来,你居然还能无聊?”她揶揄。
“那你怎么就没听我景梵叔说我这整个年都是跟梵希过的啊!”她哼唧了一声,手脚并用地爬下床穿衣服,那微微翘着下巴的模样……倒是跟梵希傲娇时有几分像。
随安然忍不住笑起来:“刚才我进来之前看见温少远站在你房门口,但我过来就又走了。”
闻歌穿衣服的动作一顿,僵了一僵,随即又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你别老在我面前提他了,现在他就是我小叔,我就是他侄女。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样的辈分要真有些什么……还真的挺罪恶的。”
“你现在是想感谢他这些年没被你感化?”随安然帮她把衣服拿过来,见她垂着眼显然是还在意的样子,轻拍了一下她:“闻歌,我知道你的,所以在我面前你怎么样都没事。你这个人嘴挺硬的,可心却也是最软的。”
闻歌冷笑一声,勾住随安然的下巴,很是轻佻地说道:“小娘子既然这么了解我,不如就委身了爷,爷带你夜夜笙歌。”
随安然倒是想配合她娇羞一次的,奈何话到了嘴边,却是:“没景梵那声音你还是歇了吧。”
闻歌顿时暴走:“卧槽,一结婚就嫌弃我了,你可以啊随安然!”
“结婚了有了比较才知道什么是天上飞的,什么是地上追的。”随安然弯唇笑了笑,推着她进卫生间洗漱,自己先下了楼。
闻歌刷牙的时候还忿忿不平地叼着牙刷嘟囔:“见色忘义!没有良心……啧啧,跟着我景梵叔才多久啊,这嘴就这么毒了,以后可还了得……”
一直被某人默默腹诽的随安然就这样连打了几个喷嚏,而且这个情况从开始之后便没有好转。到中午吃饭时,辛姨才疑惑地问:“是不是感冒了?”
随安然捧着热茶一口一口抿着,那氤氲的热气腾腾而上,晕染得她鼻尖都微微的红。她眨了一下有些湿漉漉的眼睛,摇摇头:“应该不会。”
老爷子刚从院子里走回来,闻言说道:“等会和闻歌去逛街顺便去看看,身体上的问题可别马虎了。”
下午逛街的时候这种情况便更严重了,而且初步断定……是感冒无误。
闻歌怕她在外面又受凉到时候情况更严重,和她经过药店的时候进去买感冒药。店员推荐了几款速效的西药,随安然拿了正准备付钱,却又突然想起什么,眉目微转,喊住正在结算的店员,问:“有没有不伤身体的中成药,就是那种特殊情况时候吃的。”
她说的含蓄,但店员毕竟是“千帆过尽”,立刻便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从柜台里重新拿了两盒感冒药递给她:“那可以吃这个,这个孕妇吃都没问题的。”
她话音刚落,先震惊的却是闻歌,她一脸踩了狗屎的惊讶状,甚至都忘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很大声地问安然:“你你你你有啦?”
随安然大姨妈一个星期前刚走,现在就算是怀了也不知道。但既然两个人有这个准备和打算,自然一切都要小心为妙。
所以比之闻歌的惊喜交加,她便格外淡定:“放心,不是你的。”
“噗……”一旁的店员没忍住,顿时笑了起来。见安然看过来,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又说道:“又在吃叶酸片吗?叶酸片在怀孕前三个月就可以吃了,有预防作用,确定怀上了也要继续坚持吃三个月。”
随安然心头一动,“把我拿一盒吧。”
闻歌还有些饿回不过神来,但药店里的顾客又多,她再厚脸皮也不好意思瞎嚷嚷,等随安然买好药走出了药店,这才又跟脱缰的野马一般,绕着她跑来跳去的,反复确认:“你真的怀了啊?不对啊,太老爷还不知道吗,居然这么淡定?”
正好是路口,随安然伸手拉了她一把,等她安静下来,这才解释:“还没有,只是我和他都有要孩子的打算,所以小心点为好。”
闻歌闻言,顿时失望:“哎……不早说,白高兴了。”
随安然还是那句话:“不是你的……你高兴什么?”
闻歌默:“我们可以友尽了,完全聊不下去。”
回到家的时候,温景梵还在公司没有回来。梵希正懒洋洋地趴在阳台的猫窝上晒太阳,听见声音也只是微挪了一下脑袋,看看是谁来了。
见是随安然,算是勉强打了个招呼地抬了一下爪子“喵呜”了一声,然后扭回头,继续思考猫生。
她先给梵希换了自动饮水器里的水,见时间还早,干脆到阳台和梵希一起晒太阳,还没晒一会,远远地就看见温景梵那辆路虎从不远处驶了进来。
随安然抬腕看了眼时间——温boss今天又早退啊。
从路虎停在公寓楼下起开始数数,数到20的时候,门口果然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她起身过去,刚走到玄关,门就从外面被推开。
温景梵还扶着门把手,抬眼看向她。
他站着的地方正好是阳光和阴影交接的黑白之处,他迎着光,整个人更显清润雅致。
“听闻歌说你感冒了?”他抬脚进屋,边反手关上门,边虚虚地把人揽在怀里。等换好了鞋,这才揽住她往里走。
“就是有些流鼻涕。”随安然蹭了蹭鼻尖,说话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上几分鼻音。
温景梵微微皱了一下眉:“我问问景然。”
“哎。”随安然拉住他,有些不赞同:“景然在l市那么远……就算说了他也不清楚啊。”
“总归比我方寸大乱的要好。”他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返身去厨房烧水。没多久,就传来很轻微的说话声。
随安然探身过去看了眼,他正握着手机在打电话,那手指修长有力。而另一只手……正拿着她刚从药店买来的药。
她刚才给梵希换水,就顺手带进了厨房里,结果忘记拿出来了。
似乎是在跟那边确认什么,他的声音略微有停顿,良久才挂了电话。
因为不确定她是风热还是风寒,倒没有给她煮姜水喝,只盯着吃了饭又喂了药早早地让她去休息。
“你今天回来的那么早就是因为我感冒?”随安然那么早睡不着,就靠在他怀里边看电视边说话,他偶尔喂过来几口水,也一一喝干净。
“这难道还不值得我提前回来?”他反问。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还真的是挑不出什么错来。
随安然在他怀里蹭了一下,刚想继续蹭几下,被他轻推住额头,老老实实地按进怀里:“不许再动了。”
随安然顿时僵住,等他手指在自己额头上轻弹了一下,这才在他怀里寻个舒服的位置躺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憋了一身的汗,浑身黏糊糊地难受。
她刚一动,温景梵就醒了过来。房间里没有灯,漆黑一片,他抬手探了一下她的温度,这才生怕惊扰了一般,压低了声音小声叫她:“安然?”
“唔。”随安然应了一声,扯了一下他的袖口,抿着干燥的唇要水喝。
他很快便起来,开了一盏温和的壁灯,又掖好被角,转身出去倒水了。寂静的夜晚里,那倒水的声音以及他的脚步声便清晰可闻,她透过那光看过去,就看见梵希跟在他的脚步亦步亦趋地走进来。
他抱她起来喂水,梵希就坐在床头安静地看着,看了一会喉咙里低低沉沉的发出一声似安抚一般的咕噜声,便自己寻了个位置先睡下了。
温景梵看了梵希一眼,倒没赶它下去。
这一夜倒是安稳又平静,更难得的是这次随安然在晨光里醒来,温景梵竟然还在,并未离开。
她眯着眼看了看时间:“九点了,不上班?”
“请了陪病假。”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只是感冒而已……”而且好得差不多了,完全不需要家里的生产劳动力请假看护啊。
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温景梵抱过梵希,手指轻挠了它几下,淡淡地补充道:“最近家里的猫心情不太好,顺便逗逗猫。”
梵希:“……”你才心情不好,朕的心情真的是好!极!了!前所未有的好!
闻歌打来电话表示关怀,结果接完电话总结得出——人家生病那是生理心理双重难受,需要紧急修复。但到了随安然这里,那整个流程下来,就是夫妻相处之道,简直是不动声色秀恩爱。
她一边羡慕一边酸溜溜地说:“你就流个鼻涕我景梵叔就紧张成这样,那以后你生完孩子坐月子,岂不是要当菩萨供起来了……”
随安然认真地想了想,发现是这个道理。因为不止感冒,就连她一月一次的生理周期,他似乎都要比自己更重视一些,算好了时间前几天就开始给她煲红枣汤,来了之后又是不给碰冷水,又不是不让做家务,每天变着法的炒猪肝或者蒸腾些补血的。
细心到让随安然开始反省自己这么些年到底是怎么亏待自己的。
于是,几番被提及的“孩子”问题,又被提了上来。
安然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温景梵却很是认真地回答:“顺其自然就好,我们都还年轻,不急。”
随安然默:“……”她记得前不久还有人急着要孩子来着,怎么突然就改了态度?
就这么精心地养了两天,随安然的感冒还没怎么开始发作,就直接被闷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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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景梵临时出差,早上去的公司,中午回来吃了午饭就收拾了衣服去机场。他前脚刚走,隔日又是闻歌去美国。
随安然这连续两天往机场报道,不免也生出几分惆怅来。
来送机的只有随安然,闻歌并没有通知别人,这趟出去的悄无声息。老爷子腿脚不便,闻歌临出门前他倒是特意把人叫去书房说了一会话,送到门口后就交给了安然。
至于温少远——从前两天开始就一直没有出现过。
就要检票了,闻歌又等了一会还是没等到人,眼中不掩失望之色,连眼眶都悄悄地红了。又怕随安然看见了会跟着难过,就一直低着头和她说话。
“你跟我景梵叔要好好的,两个人有好消息了一定要第二时间告诉我啊。第一时间留给阿姨好了,我是不是特别贴心?”
“你也别有太大的压力了,太爷爷说不爱听的话时你就当耳旁风,别难为了自己。受了什么委屈要跟景梵叔说,他肯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工作的事情也慢慢来,我知道你有些不想在盛远工作了,怕别人说走后门……其实你后门走了不少次了,就是你自己不知道。而且在小叔这里工作没人敢欺负你,你是自己人,多好啊……你要是走了,小叔还缺了得力干将……”
随安然忍不住打断她:“能别这个时候还想着你那个小叔吗?”
闻歌撇撇嘴,叹了一口气,这才改口:“好吧好吧,知道你吃他的醋,今天他不在就让让你。别我这一走一年你就忘了我啊,到时候心里就只有我景梵叔没有我了。”
“说什么傻话呢?”随安然捏了一下她的脸,听着广播再一次的提醒登机,轻推了她一下:“行了,别黏黏糊糊了,不就一年嘛,哪这么快就忘了你。倒是你别觉得外面好,找个男朋友就不回来了。”
闻歌沉沉地吐出一口气,目光却偏向远处,一眨不眨。
等随安然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时,她已经若无其事地转回头,拎着行李就走了进去。
这一次格外潇洒,只和她说了再见,连回头再看一眼也没有,就这样离开了。
随安然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酸得像是渭了柠檬汁一样,心都揉皱成了一团。
十五的元宵节,就这样过得冷冷清清。
到了晚上,随安然去泡了一杯咖啡,抱着梵希在阳台上看整个a市的灯火辉煌。大概是知道随安然的心情不好,梵希也不高冷了,安安静静地窝在她的怀里,她偶尔低头看下来的时候,便抬起爪子和她击掌。
就这么来回几次之后,随安然也顾不得情绪低落了……毕竟和猫击掌什么的……这样萌逗的场景,真的低落不起来——
巨大的烟花落下,她眼里都映了这座城市的璀璨。想起以前原本是打算离开的,可最后……却是以这种让她如愿以偿却又意想不到的结果留了下来。
此后,这座有他的城,便成了她的城。
温景梵的电话来得很恰好,正在烟火盛放的时候。随安然听不太清楚,进屋关了门接电话。
梵希从她怀里跳下去,自己蹦跶着去别的房间玩了。她就站在落地窗前,仰头看着烟火,耳边是他轻柔低沉的声音。
没几句就察觉到她情绪不高,略一思忖便知道了原因:“是不是因为闻歌走了?”
“有一点。”她手指绕着一旁的窗帘,想了想,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很快了。”他低低的笑,笑声微沉,婉转入耳。
随安然耳根子一酥,再开口时,声音更加糯软:“我想你了。”
那边呼吸一顿,沉默了好久,才回应:“我也想你了。”
说这句话时,正好外面的烟花已经落幕,瞬间的安静让这句话清晰得分明。
随安然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好像心里最柔软的一块被他触碰到,眼眶一红就有些想哭。她努力压抑了一会没压抑,直接破功。
“安然。”温景梵突然出声,随着这句话还有一声车门碰撞的声音。
她还来不及问他是不是在外面,他已经低沉缓慢地说道:“安然,到客厅,打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然后低头看下来。”
她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跑了出去。
楼下是公寓入口,此刻正停了一辆路虎,车灯打开。而车旁,赫然站着一个身材修长,长身玉立的男人,捧着一束花隔着那么多的灯火遥遥地看上来。
并看不清晰,可随安然却像是看清了他黑亮的眼睛,如同初见时清澈透亮。
“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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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来不及等他回来,随安然连鞋子都来不及换,匆忙开门出去。梵希一直跟在她的脚边,见她跑出门,犹豫了一瞬,也跟了上去。
幸好电梯还在上面的楼层,她按了电梯下去,因为用力,捏着手机的手心隐隐作痛。
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温景梵还没过来,还留在车旁,在翻找些什么东西。
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眼看见她时,一瞬的诧异之后便扬起唇角笑了起来:“怎么下来也不披一件衣服?”
随安然心尖酸酸涩涩的,可浑身又暖洋洋的。原本还冲动地想跑下楼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撒个娇的……
不过撒娇这种事情于她来说,还是有一定的难度,所以她也就是想想。现在站在他面前,反而连上前一步都觉得困难。
温景梵见她站在那里不动,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头,往后退了一步关上车门。几步就迈到了她的面前,低头看她。
她眼眶微微有些红,倒是有些像哭过的样子。
他抬手碰了碰她的脸,声音不自觉便放柔了:“哭过了?”
“没有。”随安然有些不好意思:“跑得急,被风吹的……”
说完,又觉得这个理由太像借口,怕他不信,赶紧又认真地重申了一遍:“是真的。”
“在我面前哭也不丢人。”他无奈地轻叹一声,拉开大衣把她抱进怀里:“冷不冷?不是让你等我么?”
随安然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有些懊恼地咬了咬唇。
她刚才到底是冲动个什么劲啊……
梵希很英俊地蹲在原地没动,但就这样僵坐着看两个人难分难舍地抱在一起良久,它的耐心也告罄。优雅地起身,优雅地走过来,然后优雅的一屁股压在了温景梵的鞋子上,还用爪子挠了挠他的裤腿。
温景梵微皱了一下眉,终是松开她,低头看下去时,梵希已经一本正经地站在一旁了,只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个人。
朕等得尾巴都秃了,什么时候回朕的寝宫啊!!!
温景梵蹲□,抬手伸到它的面前,轻拎起它的后领抱进怀里:“先上楼。”
随安然回到家之后才发现外面是真的天寒地冻,她跑下去的时候还不觉得,等上来一接触暖气,才发现只这片刻的功夫她已经被冻得嘴唇微微发白。
一直喝了好几杯的热水,这才觉得那暖劲回来了些。
温景梵去放了行李箱,又把文件整理好,这才走到她身旁坐着。
随安然正要喝第五杯白开水,刚送到唇边又觉得有些不对,看了他一眼,把水杯递到他面前。
温景梵正在开笔记本电脑,目光也没挪过来,就着她喂过来的手喝了一口:“闻歌上午走的?”
“嗯,上午十点多,都快中午了。”见他不要了,她便捧着小口小口地抿着。偶尔一抬眼能看见对面杯口有他很浅淡的唇印。
“她去一年也好。”他的手指在键盘上轻敲几下,侧目看了她一眼:“闻歌心性上还有几分小孩子的脾气,等一年后回来她还是非大哥不可的话,到时候再说。感情这种事,也只有当事人明白。”
“这些我都明白的啊。”她顿了顿,问他:“怕我想不开?”
“温太太的心思太细腻,怕温太太想多了,所以开解下。”他放下电脑,把她抱进怀里:“刚才跟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怕我想不开?”随安然重复。
见她装傻,温景梵低笑了一声,偏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耳垂:“不是这句。”
“这些我都明白的?”
温景梵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需要我提醒吗?”
随安然眨了一下眼,和他安静的对视。
温景梵眼眸漆黑,又落了几缕水晶灯的灯影,亮得像是星辰,星光璀璨。他轻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去,边吻边抵着她的唇含糊地提醒:“不是现在说的,是刚才……”
随安然忍不住抬手握住他的手,她的手因为刚才捂着水杯,现在比他的更烫。
她闭了闭眼,轻捏了一下他的耳垂,见他停下来,这才垂眸看着他,声音温柔地似江南的水,圈圈涟漪,缱绻缠绵:“我想你了,很想很想你。”
她的眼神黑得浓郁,眼底含了笑,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先主动地凑上去吻他的唇角,又沿着他的唇线往下,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巴,那声音柔和地简直要溢出水来:“温景梵,我好爱你。”
真的好爱好爱,总是有那么一刻让她觉得她对他的喜欢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每次一想念,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
她以前是怎么觉得这辈子只是默默地喜欢他就好?是怎么觉得这辈子哪怕不跟他在一起也没关系?
她这辈子,分明是不能没有他了。
她有些紧张——
温景梵察觉到这一点时不由微微觉得好笑,任由她吻下来。她显然是很生涩,只学着他平时对她的那样。
他轻拉住她的手,见她迷茫地抬头看过来,弯唇笑了起来,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弯腰抱起她一路走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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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的每一天,都是生动可爱的,温景梵的好心情持续了很久。
《九转》的小尾巴也很快就录完了,录完的那天晚上,陆熠方请客,几个人去tc会馆吃饭。
温景梵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身旁多了一个人。他正微微低着头听那个人在说着什么,唇边一弯浅浅的笑。
等进了屋,见随安然诧异的表情,这才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给她们两个介绍:“这位就是秦暖阳,这是我的太太随安然。”
秦暖阳对随安然是有印象的,就在上一年随安然因为工作调动在s市任职大堂经理的时候和她有过一次很短暂的接触,虽然只那么一次,倒是印象深刻。
所以,这会见到,虽然有些诧异,倒还真的挺高兴:“还记得我吗?”
随安然站起身来,对她笑了笑,笑容温婉又大方:“自然记得。”
温景梵原本以为两个人根本没见过面,见状不由微微挑眉问安然:“你们之前就见过?没听你说过。”
随安然回想了一下:“在s市的时候,就是那次台风见的,下午见到的她,晚上遇见的你。”
秦暖阳对温景梵的认识是先在声音上,再者是他本人。听了温景梵几句带过的“初遇”和“相遇”,心情极好:“这是兜几个圈子都能兜回来的缘分。”
两个人只是第二次见面,但分外投机,聊着聊着便熟稔了起来,交换了手机号码后,秦暖阳见另外两个男人没注意这边,悄声说道:“我最喜欢的声音也是时遇,我男朋友也就排第二……”
只不过这句话她在唐泽宸面前是怎么也不敢讲的——
即将散席的时候,这个整晚都处于传说中的唐先生也出现了。他是过来接暖阳回去的,见这边饭局还在继续,干脆也进来喝了几杯。
陆熠方抓紧机会约秦暖阳的档期,正好说到电影节,一拍脑袋想起了件事:“景梵拿了配音奖,到时候也是要过去拿奖的。叶长安又是暖阳配的,你们一起走红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