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安也不恼,揽紧了她快步地走去拦的士,“笨蛋,这才不是耍流氓,你知道流氓的定义么?”
徐紫鸢被他突然缓和下来的声音震地一愣,当下推开他,跑离几步,宁愿淋在渐下渐大的雨里也不愿意和他靠得那么近。“顾易安,我告诉你,别耍花样。”
他诧异地挑了挑眉,一脸的费解。但对于自己的已经叼到嘴边的猎物突然逃跑还是很介怀,收回手,他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徐紫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有便宜占便宜,没便宜都能揩着油是吧?”她嘲讽地笑了笑,转身去拦的士。
吃过饭,走出餐厅的时候,雨势已经瓢泼。
徐紫鸢被凉风吹得浑身发冷,不由皱了皱眉。
顾易安站在她旁边,看着这雨势侧头看了看她,“还要回去吗?”
这话不嫌多余她都懒得回答,白了他一眼,走到门口等着泊车的小弟把车开来。
“送我回家!”皱了皱眉,她突然回头一本正经地看着顾易安的眼睛跟他说话。
他眼神闪了闪,有点点的笑意在眼底扩散了开来,“好。”他没有跟她耍嘴皮子,很自然地就应允了下来。
雨声哗哗作响,冲刷地车窗都模糊不清,连雨刷都有些来不及。
隐隐有雷声传来,雨势不歇。
紫鸢自小就怕雷声闪电,曾经也有过一个晚上打雷闪电她就抱头鼠窜去樊小小那窝着的狼狈经历。所以现下听见了雷声,脸色都有些发白。
“快点。”她催促。
顾易安抽空看了她一眼,就她的手指都搅在一起的样子又扫了眼她的脸,见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不由皱了皱眉,“怎么了?”
“没什么。”徐紫鸢低头拨了拨头发,遮掩了下此刻自己的失态。
笑话,她徐紫鸢天不怕地不怕,怕个打雷闪电什么的不是小题大做,自己给自己找丢人么。
顾易安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眼,转回身时,唇角微微勾起。
等到了徐紫鸢公寓楼下时,一片漆黑。
徐紫鸢心下“咯噔”一声脆响。
顾易安看了看四周,把车绕过去,停在她的公寓楼旁。
雨越下越大,一拉开车门就是一阵哗哗的雨声,被挡在窗外的瓢泼大雨顺势就倾泻进了车里。徐紫鸢被淋了个正着,刚踏出脚去,那双才买没多久的高跟鞋瞬间就成了这场暴雨里的牺牲品。
“先进来。”顾易安见雨势那么大,徐紫鸢根本进不去,连忙拉她回来。
但是!
徐紫鸢的脸色真心是不好看了起来,她脚下用力,但怎么都没办法把那双高跟鞋从地上的下水道空栏里□。她想着舍弃这双鞋子吧,双脚卡住,根本动不了分毫。
窗外雷声滚滚,不时有闪电从天际划过。
她抿了抿唇,转回头,“顾易安,我的鞋子卡住了。”
顾易安想笑又不敢笑,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可是很小心眼的,记仇了那就不是赔罪就能解决的。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淋湿了,雨滴正不断地涌进来,冰凉地一片。
“你等下,不要动。”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下车,然后绕过车头跑到她的那边。
他才跑过这点路程,浑身已经淋湿。
不知道是不是电路的问题,整个小区一片漆黑,所以现在唯一的光亮也只有顾易安这辆车的车灯拖出地长长光线。
她咬紧唇角看着蹲在她面前,低着头一脸认真却被雨淋得湿透的顾易安。心下一疼,那雨丝的冰凉好像就这样浸湿了她的心底一样,浑身冷地发疼。
顾易安
顾易安。
“鞋子弄不出来了,我下次陪你再去拿一双。”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唇边的笑容竟是从未有过的明媚。
她心下一阵恍惚,点点头。
突然什么话都不想再说了。
她赤着脚踩在车垫上,看着他坐上车座,然后翻出一边的毛巾递过来,“把衣服擦擦,你身体不好别着凉了。”
徐紫鸢也不矫情,他这个大男人身体那么好铁定不是她能比的。擦干了些,她把毛巾递了回去,“你也擦擦吧,你比我湿多了。”
“我觉得你要是去掉后面半句话会比较好。”他笑了笑,笑容戏谑。接过毛巾略略擦了擦,修长的手指抓着白色的毛巾,眼神慵懒地瞄着她,见徐紫鸢一直盯着自己看。手下的动作一顿,连唇边的笑容也干脆地隐去了,“怎么了?”
“喂,去你家吧。”
顾易安还没反应过来,她微微红了脸,指了指黑暗的四周,“应该是停电了或者电力有问题了,我回去洗不了澡,很糟糕。”
他点点头,突然衍生出逗弄她的想法,抬了抬手指勾了勾,“那徐小姐要不要先付下订金给你今晚的房客?”
说话间,一道响雷作响,“轰隆”一声随着闪电劈下。
徐紫鸢被这一声吓得浑身一缩,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顾易安,我要回家。”
她微微有些失措的尖叫没愉悦他,反而让他皱起了眉。他探手过去拉她的手,冰冰凉凉的,还微微颤抖着。
抿了抿唇角,他不再开她玩笑,车子稳稳当当地开离出去。

徐紫鸢,还想逃么!
顾易安住的是别墅,车子直接进去了地下车库。
车内的暖气烘着反而有股潮湿的粘腻感,外套就不用说了,连里面的衬衫都已经湿了一半。
徐紫鸢从车上走下来,双手围着自己搓了搓,一双手微微红着。
顾易安见她走下去,皱了皱眉,“你还没穿鞋子。”
她不以为意地看了看自己踩在地板上的白脚丫,“怎么,嫌弃?”
“我去拿鞋子给你穿,你回车上等我。”
“才几步路啊,是不是家里有女人想先上去安抚安抚?”她挑了挑眉,看见他沉下脸来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
雷声被挡在门外,闪电在温暖的灯光下也渐渐模糊远去。
房间很干净,她赤着脚从地板上走过,不时地点点头,“很不错。”但同时,她心里有着疑惑,当初结婚的时候的新房他已经不要了么?
“我这里没有你适合穿的衣服,那我的先换上吧。浴室在你的左手边,热水都是现成的。毛巾什么浴室的小柜子里有,你自己喜欢什么拿什么。”说完这些,他随手把手里的衣服递到了她的手里,转身就要往卧室里走。
徐紫鸢手里拿着他的衣服,见他那么熟练地安排着,心下一涩,忍了一会还是不受控制地问道:“顾易安,你常常带女人来过夜?”
修长的那道背影顿了顿,然后慵懒地转过身来睨视着她,“有思考这个的功夫赶紧地把自己打理好吧,徐紫鸢,你现在像极了流浪狗。”
听到这话,徐紫鸢反倒笑了起来,转身就往浴室里走去。
也是,这些本来就不该说出口,烂在自己肚子里才对。
洗过澡出来的时候,她在客厅坐了一会,给自己磨了杯咖啡。
顾易安大概也是从自己卧室里洗好了出来,听见了动静,拿着擦头发的毛巾就走了过来。见徐紫鸢赤着脚踩在白色的大理石上,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走了进去。
“怎么?良心发现给我弄咖啡喝?我不要糖。”
“自己没手?”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压根没打算搭理他。
顾易安也不恼,转身出去。
等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杯热牛奶,不由分说就塞进了她的手里。而徐紫鸢手里刚出炉的咖啡自己还没碰一口就霸道地白夺了过去。
徐紫鸢磨牙,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也拿他没办法。只好把手里的热牛奶当作是顾易安这个混蛋恶狠狠地灌了一口进去。
顾易安笑眯眯地端起咖啡喝了口,满意地点了点头,“手艺不减。”
说完,两人都是一愣,目视着彼此沉默了下去。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徐紫鸢率先移开目光看去。这才想起来莫迁睡醒了是要给她打电话的,当下赤着脚就跑了过去接电话。
那头果然是莫迁刚睡醒,软软的声音,“妈咪。”
这一声妈咪真得是叫得她连脚指头都蜷了起来,身后的顾易安见她的面部突然柔和了下来眸色一沉,走近了听她说话。
徐紫鸢眼角一直留意着他的动作,见他走过来了转身就往他的那间卧室走去。
关门,落锁。
顾易安捧着咖啡在门外,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妈咪妈咪,生病好难受啊。郑叔叔还什么都不给我吃。”
扑哧——徐紫鸢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隔着电话就算听着他撒娇的声音都想想到他现在一定微微皱着眉头噘着小嘴地瞪着郑千城。
“你要乖,你看生病了明天就来不了妈咪这里了。”
小家伙对这个似乎也很介意,沉默了一会,恹恹地问:“妈咪,你现在在哪呢?”
徐紫鸢迟疑了下还是不打算骗自己的儿子,压低了声音轻轻地说:“妈咪现在在你爹地这里呢。”
小家伙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雀跃地欢呼了一声随即又有些小心翼翼,“妈咪,你是不是和爹地和好了?”
“没有。莫迁,不要多想,妈咪这里很晚了明天给你打电话好吗?”她的神色越发温柔了起来。其实这样的温柔何尝不是对莫迁的伤害呢?
莫迁又沉默了一会,然后低低地说:“那妈咪你早点睡,然后后天美美地来接我回家好不好?”
“好。”她应了一声,鼻子突然就酸酸的,“莫迁你要听叔叔的话,嗯?”
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只有余音低低回绕。她拿着手机贴在耳边,久久出神。
直到门锁被打开了,她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脸,回身看了过去。
顾易安靠在门上,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把手里的枕头扔了过去,“家里只有这张床能睡了。”
闻言,她挑眉冷笑,“开玩笑,我明明看见你还有客房。”
“我锁起来了,要么和我睡要么现在你回家。”他拧起了眉一点也不让步。
徐紫鸢皱了皱眉,有些不解,“顾易安,你吃错药了?”
“是。”他咬牙,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快步走了过来。
徐紫鸢还没反应过来,顾易安已经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直接按在了床上。
“顾易安!”她惊慌失措地大喊,手上也不停不断地推拒着。但身上蛮横地力气是铁了心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反抗,铁血地把她牢牢地按住。
“慌什么?”他冷笑,“给谁打电话呢?那么温柔的语气,嗯?”
“你发什么疯?”徐紫鸢“呸——”地一声把缠到自己嘴边的发丝吐出来。
顾易安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然后不管不顾,直接拿唇上去堵。
徐紫鸢震惊地瞪大了眼,一时居然忘了反抗,直到被他用牙齿咬得一痛才突然反应过来发疯一样地挣扎起来,“顾易安,顾易安。”她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这个时候的她居然有了束手无措的挫败感。
覆在她身上的顾易安猛然压住她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浓重的喘息声就在耳边低低地响着。每一下都跟落在她的神经上,踩得她浑身发疼。
“你真该死。”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手下的力道更紧,狠狠地把她扣进怀里。“送上门来,是不是”
“不是。”她打断他的话,声音都微微颤抖了起来,“顾易安,我真的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害怕一个人在家而已,害怕这样的天气一个人在家而已。两年的恋爱下来,你***还不知道我害怕这种鬼天气!”
她的情绪终于在他怀抱里熟悉的味道上溃不成军,她把头埋下去,低低地哭了起来,“我知道你也许多多少少都对我有点想挽回的意思,但是易安,你放过我吧,我受不起。”
远去的雷声仿佛突然又卷土重来,徐紫鸢浑身颤抖着,却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害怕了。
顾易安浑身一僵,心底好像有什么被剖析开来,层层的血,阵阵的痛。他闭了闭眼,有些隐忍有些无可奈何地压低了声音道:“徐紫鸢,亏你聪明一世连这种话不能说开都不知道吗?”
顿了顿,他的眸色一深,手指抚着她柔顺的发,低而残忍,“既然说开了,那么我就没打算放过你。”
徐紫鸢抓着他浴袍的手一僵,一股冷意扑天盖地地涌来,遮天蔽日。

到此为止
顾易安还是覆在她的身上,半晌,才一个翻身,揽着她躺在床上。随即,手一伸,把放在一边的被子一把拉了过来盖在身上。
下一秒,他按灭了灯,抱着她微微紧了紧。
“四年前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去了美国?”他问,声音带着紧绷的窒息感。
她微微顿了顿,呼吸有些困难,但好歹现在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平息了下呼吸,她也不推拒他霸道地捆绑姿态,“我真正的家人在美国,而且,跟你结婚才两天被甩掉我难道还可以装得什么事情都没有跟人家说说笑笑?被人揭伤疤的时候还要笑眯眯地说你揭得真好?顾易安,你真高估我了。”
“对不起。”他微低了低头,黑暗里他的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徐紫鸢笑了笑,“没关系了,都过去了。”
顾易安是了解徐紫鸢的,当她开始用这种云淡风轻的语调说话时,说明她是真的不在意了。因为她会觉得不关自己的事情她其实是不必花心思和精力的,所以顾易安其实是害怕这样的徐紫鸢的。
“没有过去。”他接口,修长的手指蹭到她的脖颈处轻轻地按压,“我们再试试?”
徐紫鸢睁着双眼,眼睛却疼地想要流眼泪。她笑了笑,不甚在意,“顾易安,你又跟我开玩笑了。”
他突然噤声,不再说话,只是手指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
“顾易安,到此为止吧。”她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笑着,然后轻轻挣开他的手,裹紧了被子背对着他。
到此为止?他笑了笑,盯着她后背的双眼精光大甚,徐紫鸢,现在是你在跟我开玩笑。
上了我的床,还想下了床就当陌生人,你当我顾易安是谁?想走就走?抱歉,这不是宾馆,他顾易安也不是公共汽车!
一夜好眠,徐紫鸢很放心地睡到了太阳晒屁股。
顾易安在床前站了会,见她醒来,把手上自己喝着的那杯牛奶递给她,“喝下去。”
徐紫鸢瞪了他一眼,慢慢从被窝里爬起来,“你家是穷成什么样了,非要两个人喝一杯牛奶。”
“那就赶紧起来,时间不早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徐紫鸢,她四下翻了翻,却没有看见自己的手机。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她叉腰瞪着顾易安,“我手机呢?”
“刚才来电话了。”他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拿出她的那支手机。随后掀了掀眼皮,语气阴沉,“郑千城?你在美国就是跟他结的婚?现在还保持联系,看样子是不错啊。还有你的儿子,叫莫迁?”他冷冷地笑了笑,手里的手机毫不留情地砸在了她的面前。“徐紫鸢,你就那么喜欢和自己的前夫拉拉扯扯纠缠不清么?”
徐紫鸢怒极反笑,一双明媚动人的眸子冷睨着他,“呵,这关你什么事了?我告诉你,我今天还约了好几个男人相亲呢。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蹭顿饭吃?免费的!”
“你找死。”他阴沉沉地吐出这句话,双眸一沉,浑身迸发出一股凛冽的气势。
他抬手拉住站在床上的徐紫鸢一把附上去咬在她的脖颈上,重重地吮吸。
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徐紫鸢一个反手推开他,顺手就抽了一个巴掌过去。她瞪着眼看着他,整张脸因为生气而盛极地怒放着,“顾易安,你***一大早就抽风。你真当我徐紫鸢是谁都可以上的人么?我告诉你,给别人上也不给你睡。”
吼完这些话,她微微喘息了一口气,跳下床,但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脚整个脚踝一崴差点自动地扑进他怀里。她重重地“嗤”了一声,随手抓过床上的手机,也不看面前已经黑了一张脸的男人,赤着脚就跑了出去。
见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他才狠狠地一挥手。床边盛着牛奶的玻璃杯被扫到地板上,碎了一地。
樊小小一大早地还赖在床上的时候,崔南熙已经把她从床上铲了起来。身旁还有个崔小沫唧唧歪歪地说着一大串奇怪的话,她揉了揉头发,很不满地瞪着自家的男人,“今天星期六不是说好了让我好好睡的么?”
崔南熙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徐紫鸢来了,看样子很不好。”
樊小小一下子就愣了,穿着睡衣就霹雳扒拉地跳了出去。
徐紫鸢是有点不好,身上穿着顾易安的衣服和裤子,松松垮垮的。不知道是不是天生人长得漂亮,所以穿神什么都好看。所以这么一身勉强可以算为“居家”装的衣服套在身上也妩媚地跟个妖精一样。
崔小沫正趴在她的腿上“叽里咕噜”地说着些什么,被徐紫鸢一逗,笑得没鼻子没眼,别提有多开心了。
樊小小嘴一撅,一把上去提起崔小沫往沙发上一扔,“找你爸爸玩去。”
崔小沫屁股朝天趴在沙发上眨巴了下眼睛,随即是看见了今天有人给撑腰很不矜持地“哇——”一声哭了出来。
崔南熙从书房走出来,看了樊小小一眼,一把捞起还撅着屁股哭上瘾的崔小沫搂在怀里拍了拍,“乖,下午让妈妈给你当小马骑。”
樊小小的脸顿时就黑了,狠狠地一眼瞪了过去。
徐紫鸢在一边很不顾及形象地笑出声来,“哈哈,樊小小,你确定你在这个家里你有地位?”
“闭嘴吧你臭女人,穿成这样跑我家来就是来鉴定我的家庭地位?”她见崔南熙还有事,就顺手把崔小沫抱了过来,和颜悦色,“小沫沫乖,陪你徐大婶玩玩。”
“说什么呢。”崔南熙轻拍了拍樊小小的头,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就回去书房处理事情了。
“你早饭吃了没有?顾易安给你气受了?”
“他敢!”徐紫鸢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你有衣服没,借我遮遮。”
感情她樊小小身上套着的不是衣服是抹布了?还有~遮遮?她徐紫鸢原来穿着的都不是衣服而是遮羞布!
想归想,她还是推着她进了卧室任她挑了衣服换好出来。
桌上摆着樊小小刚进厨房做的荷包蛋,徐紫鸢也不客气,走过去抱着崔小沫坐在桌边叉了几口边喂自己边喂崔小沫。
“给她吃干嘛,她一早就被她爸喂饱了。”
徐紫鸢不以为意,还是笑眯眯地喂着噘着小嘴把荷包蛋咬得“咯吱咯吱”响的崔小沫,“怎么,见我喂饱未来的媳妇儿你嫉妒了?”
“也对,莫迁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徐紫鸢眼也不抬,喝了几口牛奶填饱了肚子,“我来就是让你和付音赶紧地给我安排几个男人,我今天下午相亲去。”
“吧嗒——”樊小小刚到嘴的荷包蛋顺叫掉回盘子里,她一脸错愕的看着她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道,“顾顾易安呢?”顾易安这货明明是最优选择啊。
徐紫鸢扫了她一眼,勾起唇角冷冷地笑,“受够了他,他算什么?”话落,她又补充了一句,“你***惦记着我前夫你不怕你男人晚上收拾你啊。”
提到崔南熙,好吧,樊小小扶正了下巴,赶紧地一阵旋风一样,“嗖——”地一声蹿进了书房里。
徐紫鸢低头拨了拨头发,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崔小沫坐在椅子上看了她半晌,扭着屁股爬了过去,“紫鸢阿姨,不难过。”
她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崔小沫的头,笑得春光明媚,“叫妈妈吧,我未来儿媳妇。”
崔小沫一脸费解地看着她,顺着她一溜烟滑下椅子歪歪斜斜地跑去搭积木了。
窗外阳光明媚,她的心情也瞬间一片晴好。

男人,扛上了!
徐紫鸢看了眼溜之大吉的付音,又看了眼目前正襟危坐的男人,很头疼地叹了口气。
虽然这是她的临时要求,虽然她说质量可以降低一个水准,虽然她说一定要看起来就比顾易安成熟!但是,你他妈地当她徐紫鸢是半身不遂了还是怎么了?
面前这个大肚腩,带眼镜,镜片后面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到底是要闹哪样啊喂。要是她徐紫鸢脑残了她才勉强在街上遇见这种极品男时会斜眼瞄上那么一眼然后回家之后吃不下饭好不好。
但是风度很重要!
但是的但是!风度在这个男人面前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徐紫鸢一脸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肥肥的手指戳着菜单飞快地叫了一堆吃的,然后在上菜之后疯狂地开吃。
徐紫鸢抬手揉了揉额角,斜眼看了看窗外正趴在车窗上盯着失态发展的顾易安。顿时头疼了起来。
她站起身,欠了欠身,“抱歉,我上个厕所。”
对面的男人之顾着吃,头也没抬一下。
徐紫鸢打定注意,风度啊什么的统统放在一边好了。当下提起挎包就往门外走去,付音正等在门口,见她那么快出来也不意外,笑眯眯地眨了眨眼,“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