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紫鸢看着那只被自己公文淹没了的手机突然想起来,“抱歉,我没认真听你说话。”
顾易安闻言唇角微微抿了起来,但也只是朝她伸出手,“走,陪我吃饭去。”
她也不推脱,把东西顺手理了理就牵住他伸过来的手往外走。
午餐是在锦时公司附近的一家拉面店里解决的。
徐紫鸢喜欢吃拉面,顾易安也是,曾经还在上学的时候两个人的午餐就喜欢泡在拉面店里解决。
今年的秋天格外的漫长,早该入冬的天气她还穿着单薄的职业套装,整个人显得干练又优雅。
过了高峰期,拉面馆里的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徐紫鸢低头嚼着面,想起什么筷子伸过去就夹走他碗里的牛肉。
顾易安也由着她,把牛肉都挑了出来,倒没有夹给她,只等着她自己来。
她嫌不够味,又加了点醋,顾易安看着就觉得牙齿酸。一把用筷子挡住,“别喝太多了。”
“没味道嘛。”她绕开他的手又去倒,这次倒得有点多,她倒是笑眯眯地又去夹他的牛肉吃,“这家店的面很正,下次还来。”
好久没和她这样吃过饭,他心下一暖,点了点头,“好。”
吃过午饭,顾易安带着她去一家甜品店买甜点吃。
其实徐紫鸢已经好久不在饭后吃甜点了,但是车停在这家熟悉店面的前面时她突然怀念起这家甜品的味道。
很多个下午,她都拉着他来过这里。
她和顾易安认识不久,那天她跟付音逛街累了就蹿进了甜品店点了甜品吃。
等了半天,她去柜台看得时候就见自己等着着的甜品正包扎起来递给了顾易安。她手上的包一甩,甩在玻璃柜台上霹雳扒拉响。
“你们什么意思?我等那么久是等假的么?”
“抱歉。”那位店员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徐紫鸢没等她说下去,转身盯着他,“你一个大男人插队好意思么?”
顾易安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这位小姐,你弄错了吧。”
“你才小姐,你全家都小姐。”
顾易安脸上的神情瞬间就莫测了起来,他俯身过来,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双眸紧紧盯着她的,一字一句包含着警告,“徐紫鸢,麻烦你弄清楚先来后到好吗?”
她还想说什么,柜台后面响起清脆的声音,“这位小姐,你的甜品刚刚好喔。这份才是你的。”
她瞬间哑口无言,身旁的付音顿时笑出声来,“抱歉,她脑子不怎么好。”
顾易安唇角一勾,也微微笑了起来,“是吗,我说呢。”
徐紫鸢听着他的话,怒极反笑,一把抢过他手里打包好的甜品拉过付音就往外走,“脑子不好的我最喜欢抢脑子也不怎么好的你的东西。”
“喂!”他无奈,只看着她背着包快步消失在眼前。
那天的甜品其实她并没有吃到,全贡献给了付音的胃。
后来才知道这份甜品是顾易安要送给女孩子的。交往之后,就经常任性地让他每天走好远的来Z大给她送甜品。
想到这,她弯了唇角笑,点了记忆中那个巧克力的慕斯蛋糕。
“喂,顾易安,你一直没告诉我你以前那份巧克力慕斯蛋糕是送给哪个女生。”
他就着她喂来的蛋糕吃了一口,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是要送给女生的?”
“听你室友讲的呗。”她理所当然。
他笑了笑,抽了面巾纸给她擦唇角,“其实是要送给你的。”
“开玩笑。”她白了他一眼,递到他嘴边的勺子就是一转塞进自己的嘴里。
甜品店温暖的橘光洒下来,和窗外的白光融在一起浸湿了她的眼底,眼波流转间,顿生妩媚的姿态。
其实徐紫鸢本生就五官就精致,气质也是极佳的,穿着一套显身材的白色套装干练优雅。和顾易安站在一起时丝毫不逊色一分,反而衬得她举手投足都染上了微醺的暖意。
“是真的。”他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施力挖了一口往自己的嘴里送,“喜欢吃巧克力的不是你吗?”
她微顿,想起什么,眯了眯眼,“送给我的?”
“嗯,你在KTV里哭红了眼,后来又抢了我的车开得整条公路都人仰马翻,还把我一个人丢在路中央自己潇潇洒洒走人的那天不是的生日么。”
他微弯的唇角显出一道弧线优美的弧度,黑亮的眼睛在光的映衬下像极了黑瑙玛。
她微微出神,也笑了起来,“是不是那时候顾先生就对我存了不良的心思了?”
顾易安还真得认认真真地想了想,“没有,我是想等你把蛋糕拿出来的时候抹你脸上的。”
她抬眼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手里却下了狠劲,生生把那勺子给折断了,抬了抬下巴,“去,给老娘再拿一个来。”
他站起身,顺手拿起她面前的慕斯蛋糕扔进了一边的垃圾筒,“走了,你该上班去了。”
她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一把拧在他的手背上拧了上去,“我还没吃够。”
“嗯,给你外带十个如何?”他弯了眼睛笑,笑容却是警告味十足。
她撇撇嘴,率先往外走去,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地顺了过去,留下他一个人在灯光下肆意地笑出声来。
徐政等在锦时公司门口的时候,坐在车里的紫鸢浑身就是一僵。手里还提着慕斯蛋糕,刚刚还在笑,现在就已经一片苍白了。
顾易安循着她的视线看去,见是坐在车内的徐政时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
“你就在这里停下来吧,我先下去。”
他不作声,点点头,停了下来。
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走了,她才转过身来,目不斜视地走到车前,恭恭敬敬的,“爸。”
徐政点点头,“嗯。”声音微沉,很是不悦。
司机下来给他开了车门,他走下来,看着远去的白色极光,“跟他又在一起了?”
“是。”徐紫鸢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在一起了。”
徐政沉默了会,看着她半晌,眼神凌厉,“他不适合你。”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适不适合?爸爸。”她弯了唇角笑了起来,眼底的光却一点点冷了起来,“如果有事找我请打电话,好吗?不要到公司来,被人看到的话对我很有影响。”
“你就那么不愿意承认你是我徐政的女儿?”他气得发抖,一张脸瞬间阴沉了下去。
徐紫鸢却还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双眸紧盯着他,“麻烦您先承认我妈妈好吗?”
她的语气越来越冷,也越来越公式化起来。徐政被堵得说不出话了,瞪着双眼,问道:“你妈妈现在还好吗?”
闻言,徐紫鸢终于笑出声来,眼底讽刺地光强烈地他都要睁不开眼。
“爸爸,你现在终于想起我妈妈来了吗?”她还是笑眯眯的样子,还低头微微翻折起袖口,然后不慌不忙,“抱歉,我妈妈早在两年前已经去了。多谢您惦记着。”
她这话平平淡淡,无波无澜的,却听得他毛骨悚然,“你说什么?”
“妈妈临走前说过,你不问起就不说。问起了那就让我代她谢过你,怎么样,你一直说我和妈妈没礼数,现在有了吗?”她心底的怨气越来越深,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还有,过几天好像是您的寿日了吧?嗯,需要我这个私生女出现吗?”
说完这些她才解恨,看他脸色比她还要难看才舒了口气,语气冰冷,“如果没到你病危,麻烦你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这些年我没用过你的钱,你也没承认过我,这样贸然地过来我会很困扰。”
话落,她恭敬地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徐紫鸢,我们复婚吧
徐紫鸢今天负责走访最近才上T台就一炮而红的小明星,完成了任务时间还早。离顾易安的事务所挺近,就打算过去等他下班过去一起接莫迁回家。
走到门口了,她才突然想起来上次来这里还是以锦时公司编辑的身份来的。
前台的小姐看见是徐紫鸢来了,连忙往里面请,“徐小姐你随意,顾律师的办公室左拐直走再右转,最里面那间。你要是不认识路随便问问里面的同事都可以。”
低头正在翻手机号码的徐紫鸢瞬间愣了,有些诧异地笑了起来,“嗯?我不需要你去通报一声么?”
“不用不用,顾律师的女朋友嘛,嘿嘿。”前台的小姑娘笑得甜美,徐紫鸢看着也觉得舒心。
笑着点点头,礼貌地道谢,“谢谢。”
“不用不用。”前台小姐兴奋地脸都红了,看着徐紫鸢前脚往里面走去,后脚她就拨了个电话开始通知同事。
“喂喂喂,打起精神来,顾律师的女朋友驾到了。真的好有气质喔,啧啧。”
徐紫鸢闻言不由莞尔,唇边不自觉地也染了丝淡淡的笑意。
走到门口,她正想敲门,但转念一想,旋了门把就走了进去。
桌后面坐着一个正在看书的女人,职业装,她见过,是这间事务所的员工。
她敛了唇边的笑,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这里一圈,然后走过去。
高跟鞋嚣张的“哒哒哒”声敲击着地面,她在那个女人的视线里走过去,然后轻轻扣了扣桌子,“请问,易安呢?”
那个女人似乎是在回想她是谁,皱着眉盯着看。
她也不恼,唇角一勾,自报家门,“徐紫鸢。”
那个女人突然想起什么,站起身来,“哦,是你啊。不好意思,我看书看着看着就坐上去了。”
徐紫鸢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顾易安呢?”
她嘴上说着没事,眼底却是一凛,看得对面的那个女人瞬间浑身一阵发冷,拿了东西匆匆地小跑了出去。
徐紫鸢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边,转回身冷眼看着那个座椅。大踏步走了出去,走到男秘书的位置上时,笑眯眯地压低了身子,看着男人惊诧的眼睛一字一顿,“他办公室里的座椅我不喜欢,换掉。”
也许是她身上的杀气太明显,男秘书几乎想也不想就飞快地站起身,扛起那把座椅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徐紫鸢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把滑倒了手上的挎包的带子往上揽了揽,转身出门去。
顾易安回事务所的时候,一眼扫去一片死气沉沉,他微微诧异。
只见自家的男秘书战战兢兢地候在一边,脸色要青不青要白不白。他随手把公务包扔给他,挽了袖子往洗手间走去。
“顾总,刚才徐小姐来过了。”
顾易安一顿,转身看了过去,“人呢?怎么不让她在我办公室等我一下。”
男秘书顿时冷汗不止,“徐小姐还让我扔了你办公的座椅,现在这个是新添的。”
这下是真的有点不对了,顾易安眯了眯眼,掏出手机开始拨电话,“她不喜欢就扔了吧,明天找人给我把办公室的东西都换成新的。”
说话间,他边打着电话边走了出去,大步流星。
只留下男秘书在身后,瞬间石化。
那辆炫目的白色极光一个漂移,稳稳地停在她面前堵住她去路的时候。徐紫鸢只是很冷淡地瞥去一眼,从车后绕过去,继续往前走。
“上车。”
“我有手有脚干嘛要上车?”她冷冷地睨了眼过去,继续往前走着。
“莫迁下课了,你确定等会要打的去接他?”虽然莫迁是她的弱点这件事让他很不爽,但是必要时刻,不得不承认,这个真的很好用。
“不喜欢我的座椅?”
“被女人坐过了我不喜欢。”她也直白,不跟他拐弯抹角的。
顾易安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吃醋了?”
“这叫下马威。”她一眼瞪了过去,往后靠在椅背上,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
顾易安微笑,“走累了吧。”
“还好。”她突然转头过来看着他,语气认真了起来,“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而已。”
顾易安看了她一眼,不出声,手指的关节却有瞬间的青白。
以前,是多久以前的以前?
和他在一起的以前,还是和他分开的以前,又或是没有他顾易安的以前?
“易安,我觉得好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跟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一样,累得喘不过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这么多年下来是为什么?”她的声音轻轻的,在车内轻缓的钢琴声里划开一道淡淡的涟漪。
他的心头却是一震,喉头滚动,一个右拐就把车停在了路边,“怎么了?”
他问的小心翼翼,徐紫鸢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那句话由他听来可能是话里有话,笑了笑,倾身过去抱他,“没什么,我就是觉得眼前好黑,累得走不动了而已。”
她的拥抱微暖,搂着他脖子的手搭在一边。他转头去看,只看见她眨动的眼睫和下面淡淡的青黑。他转过身去,把她也环进了怀里,“搬来跟我一起住吧,让我照顾你和莫迁。”
你太累了。
不是吗?
徐紫鸢抬眼看了看他,凑过去亲了亲他的下巴,语气里都带了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顾易安也轻笑,捏了捏她的鼻尖,“今晚我留下来,好不好?嗯?”
最后那个字的尾音太缠绵太撩人,她不假思索地就点了点头,闭了闭眼,“好。”
难得的一家三口聚在一起的家常饭。
徐紫鸢夹了蔬菜放进莫迁的碗里,见他撅嘴,眼神瞬间就凌厉了起来,“不准挑食。”
莫迁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徐紫鸢,见真的没商量的余地,很不情愿地耷拉了脑袋小口小口地啃掉。
顾易安见他那么不情愿,端了小碗给他盛了碗烫,“喝点骨头汤,长个子。”
徐紫鸢到家就换了居家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微低下/身子的时候都能看见乳/沟。顾易安拉了拉她的衣服,意味不明地来了句,“秀色可餐。”
徐紫鸢这才意识到自己春光外露了,娇嗔地看了他一眼,“说什么呢?”
“秀色可餐。”他重复了一遍,绕开视线去给莫迁夹菜。
莫迁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弯了唇角就笑了起来,“妈咪,顾叔叔是在夸你吧,我都听出来了。”
顾易安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那莫迁说说顾叔叔夸你妈咪什么?”
“挑食呢是因为不好吃,秀色可餐的意思就是好吃,那么就是在夸我妈咪对不对?”但说到这里他却又是一皱眉,“可是夸妈咪为什么要说好吃呢?”
顾易安低低地笑了起来,“如果是好吃的东西莫迁看着会不会觉得喜欢?所以叔叔的意思是喜欢你妈咪啊。”
徐紫鸢抬眼看去,他的眼底都散着满溢的温柔,在暖橘色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她把筷子咬在嘴里,听着窗外宁静的风,微微地笑了起来。
饭后,她端了碗进厨房洗碗。
温水浸湿她的手背的时候,她看着水槽里的碗筷出神。
顾易安坐在客厅里陪着莫迁看动画片,不经意地一眼看过去看见她在发呆,松开莫迁走了过去。
他从身后虚揽住她,微暖的手心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揉了揉,“发什么呆?”
“我在想我们。”她回过头去,顺从地倚在他的胸前。“这样就很好,对不对。”
顾易安低头看着她白皙的手泡在水里,拿过一边的毛巾给她擦干手,“今天我来洗碗。”
她看着他细心地擦干她的手,然后接过那一堆还半泡在水里的碗,那修长的手指就浸了下去。她呆呆地看了一会,才恍然发觉今天总是出神。转身去拿放在一边苹果块,拿了切苹果用的小刀插/着小口地往里面送。
他从玻璃窗的反光里看见她微垂眼睫的样子,微微笑了起来,“徐紫鸢,我们复婚吧。”

病态
似火一样燃烧。
她趴在他的身上,唇似找了火一样,落在他的脖颈上微微发烫。
“紫鸢,停下来。”他微微喘气,紧紧抱住她的身子控住她扭动的身子。
徐紫鸢微抬起眼看他,唇角勾起的笑倾城倾国,“不想要么?”
他仰着头突然笑了起来,随即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你说呢?”
她抬手环住他,整个身子跟没有了骨头一样贴了上去。他浑身紧绷起来,绷得难受就在她的脖颈处吮着,吮出了暧昧的红色才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徐紫鸢,我很担心我现在要了你,你下一刻就会找各种理由把我踢出去。”
她张嘴咬在他的肩膀上,咬累了就伸出舌头舔一舔,“你倒是聪明。”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底几不可见地掠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想。”他突然叹了口气,咬在她的下唇下,点点的磨,“想要你。”
“种马。”她低啐了一声,推开他,翻身背对着他,闭了眼就要休息。
他笑了起来,就着这个姿势把她圈在怀里抱着。下巴抵在她的肩窝,耳鬓厮磨,“紫鸢,你这里真狠。”说话间,他抬手覆在她的胸前,指着她的心口点了点,随即又怕弄疼了她,覆在上面轻轻地揉。
“松开。”她挣了挣,没挣开,气急败坏地转身去看他。
正好跳进了他射得陷阱里,还没看清他的脸就被他吻了个正着。
她被他这个孩子气的小动作弄得心痒痒的,抬手勾住他的手十指相扣,“顾易安,你真讨厌。”她的嘤咛被他凶猛的唇堵了回去,她微微闭了眼,闭上眼的霎那,眼底的笑意温柔地散开,怎么也掩不住。
顾易安,你真的,很讨厌。
睿飒在颁奖典礼的第二天就走了,徐紫鸢答应了给锦时一篇睿飒的专访完成不了只能传真了采访内容,让他多拍几张照片传回国内。
她处理好了这些,等锦时上市的那天接电话都接到手软。
睿飒在美国也是不得安生,因为那天曝光了莫迁被算计的事情,所以走到哪睿飒总是被问跟莫迁的关系。
他近期的电影杀青,剧组召开了记者会。她那天正好在顾易安的家里,记起了这件事,开了电视调了频道等着。
顾易安正在准备明天的官司,在书房里备案。
她特意调小了声音,怕吵到他。
睿飒被问起这一个多月前的事情时,还是满脸笑容。但这次他终于没有简单的一句概括过去,只是顺手拿了话筒认真地回答。
“关于紫鸢Editor的事情,我只能说,我们两个之间作为编辑跟影星的关系却能在相处那么久之后成为知心朋友这是很不简单的。所以我格外珍惜这个中国女孩的友谊,如果是你的朋友在你触手碰不到的地方被人欺负了,我想你也会愤怒。”他顿了顿,专注地盯着镜头看了过来。
“就我所知的紫鸢,是个对工作负责的人,她作为编辑,即使如今的地位已经非凡了。但还是亲力亲为,重要的稿子都是她自己在撰写。我刚接触到她的时候到现在,四年时光从来没有改变,所以对她的人品我绝对不会怀疑。”
“反而是那位沈小姐,我不知道你们的印象她是什么样。但是我只能说大家都有眼睛,如果不瞎那就能自己看明白。”
徐紫鸢听着他流利的美式英语,微微笑了起来。
被问及莫迁的时候,他的笑容微敛,还是一副认真专注的样子,“那孩子是她和她最爱的男人的,以后请尊重我和紫鸢,这种是开不得玩笑的。我想她回国,也就是因为那个孩子的爹地,所以你们真的想多了。”
“孩子的爹地?”顾易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她被吓了一跳,回身去看时,就被走过来的顾易安一把搂进了怀里,“孩子的爹地。”
她心下一惊,他却只是把头抵了过来看她,“莫迁的爹地是谁?”
他眸底的颜色深沉,想个巨大的黑洞,旋转着,那风暴却像是要把她吞没。
她静静地看了他半晌,微微挣开,“你在意么?”
他沉默了会,微微抿了唇角,“在意。”
徐紫鸢的眼神微微闪躲了下,冷冷地笑了起来,“那就不用说了。”话音一落,她推开他站起身拎起包就往外走。
“如果是我有一个不是和你生的孩子你会不在意吗?徐紫鸢。”他的声音蕴着淡淡的阴沉,“还是你到底在躲什么?”
“那你可以带莫迁去做DNA啊。”她突然转身,眼底也有光闪烁起来,“如果你觉得我和莫迁会原谅你这样做的话,尽管去。”
“你以为我不敢?”他站起身,修长的身子遮住了一大片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
背着光,他的脸色铁青一片,“徐紫鸢,我想不出理由来告诉自己莫迁不是我的。”
徐紫鸢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情绪,突然有些害怕起来。捏了捏手心里的肩带,她冷冷地一勾唇,“我一直以为你知道,而且我跟你说过不是吗?”
顾易安微微皱眉,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徐紫鸢手都在颤抖,客厅里还有睿飒的声音静静地传来,“徐紫鸢吗?对,我喜欢那个中国女人,在她第一次采访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