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完了 作者:宝金/扇香染青檀
因为五百两金子,她把自己卖到了从前都不知道的时空,替人当“据说会被赐死”的皇后。
协议上还真的写明:银货两讫,生死自负。
虽然偏心的太后讨厌的众妃和不安好心的皇帝都让这皇后生涯有些无语含泪问苍天,但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
她倒要看捧着赐死三宝的太监最后会去找谁,带着人道主义的微笑道一句“娘娘,您完了”。
本文禁忌:作者自己喜欢比较自然的过度,女主开场时是很弱的,慢慢锻炼起来,最后全胜。配角们也会各有特色…所以女主从一开始就完虐全场概率为0。如果有妹子偏爱女主天然万能,那么为了咱们双方的身心健康,不相爱就别相杀了,右上角有个美丽的叉叉~谢谢!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武初凝,兰西 ┃ 配角: ┃ 其它:
1、卖身为后 ...
穿越什么的,最疼了。

兰西团在皇后凤榻上。灵魂被从躯体里一点点抽离几乎要散去的感觉不好受,被强行注入另一个身体的感觉则更为艰涩——就像是穿着一双不合脚的皮鞋跑三千米。
在刚才开始灵魂对调之前,她的想法是“要不是为了那五百两金子我才不干”,然而在这个过程进行的时候,她的想法飞快地变成了“我给她五百两金子停下行不行”。
当然想法只是想法而已。一个为了金子把自己卖到架空的古代,当据说会被赐死的悲情皇后的女人,有什么立场和资格说穿越的过程太疼我要停下呢?
——那太不敬业了好吗,一旦停下就是违约啊,违约要交百分之十违约金啊,五十两黄金兑换成人民币值多少啊,根本赔不起啊。
本来就是为了给双胞胎弟弟筹钱治病才签下合约的,如果不是缺钱缺到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压根也想不到用这么一招。哪儿还能没事找事多赔点钱出去?
而花大价钱让她来当替身的武初凝还几乎是个小孩子,十五岁,刚刚是少女年纪。然而已经是一个帝国的皇后了,家世又显赫,五百两黄金也不为难。两边的背景差这么多,出了合同纠纷这官司也是没得打的。
只不过和“多金”不大搭调的是,武初凝的命运实在是悲惨了点儿。
根据穿越前武初凝提供给兰西的资料记述的,她的父亲是太师,为了夺权便逼迫着自小体弱的年轻皇帝娶了自家女儿,盼着皇帝驾崩女儿好当太后。然而武氏进宫不到半年,皇帝吃了番妃进献的药丸身体突然好起来了,大喜之下厚宠了这名妃子,顺手励精图治,干掉太师,还赐死了倒霉的皇后武初凝。
可怜武初凝那时才十七岁,她半点儿都没遗传到家族的从政基因,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直到皇帝遣宦官送白绫匕首和毒酒给她,她才醒悟到从来没有来过的宠爱今后也不会再来了。
见过这么傻的皇后么,按那资料的说法,她进了宫就一心一意侍奉皇帝,奈何皇帝死活不喜欢她,最后还要杀了她。武初凝这辈子真混得让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不过貌似阎王爷也这么想,所以她还有机会再从十五岁的时候活一遍…可能是怕了,或者出于别的动机,她重生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方士要折腾一个人替她当皇后,甚至这身体都可以不要了也不愿在深宫里等死,等那个人“赐”给她的终结。
从这种决绝反应推测的话,武初凝对皇帝应该也是很有感情的。金庸老先生不是说过么,当公主的,就算不花容月貌,也决计会有个中人之姿,当皇子的也一样吧。这皇帝的母亲祖母曾祖母都是一国之中算绝色的美人儿,他怎么也该是个俊美的男人。对武初凝这种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他是托付一生的丈夫,又是至高无上的君王,能不爱得死心塌地么?这么一来失望的时候能不益发撕心裂肺么?
失恋的女孩子,不管身处哪个时空都是一样的悲惨无助到发疯。更何况武初凝的际遇远不是单纯失个恋这么简单,沉重打击下索性放弃也无可厚非。而且这姑娘还是很厚道的,她还写明了她的替身有可能还是会在两年后死掉,也算是诚信经营了。
只不过想到现在自己成了已知寿命只剩两年的不得好死者,兰西实在是没法从同情中获取“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好心情。
按不知道哪门子的道理来说,既然武初凝能够重生,那么屈死宫中就显然不是她该有的命运。只不过现在这个武初凝是假冒的,她有资格去改变正牌武初凝上一世的一切么?
兰西想得头疼,于是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可她手一动,立时便有一个原本侍立一边发着呆的宫女上前,声音里掩不住惊喜:“娘娘,您可算醒了!这下咱们算是因祸得福了!”
兰西错愕地看着她,这宫女年纪也不大,不会是有什么威信的老嬷嬷。敢和皇后这么说话,应该就是那资料里提到过的陪嫁宫女翠微咯?
“怎么个因祸得福法?”兰西不知道皇后该用什么腔调说话,但想想翠微也是近前的人,拿腔拿调了只怕让她看出不妥,于是柔声问了这么一句。
这一问似乎并没有露出马脚来。但见翠微喜上眉梢,压低声音道:“娘娘,您一昏倒,陛下就遣人来看了两三遍了,一个劲儿问您大好了没——奴婢看啊,陛下还是很关心您的。”
兰西点点头,刚刚的疼痛还没有散去,头一跳一跳涨着疼。她忍不住皱了一下眉,这当然没逃过翠微的眼睛,她的笑容瞬时散去:“娘娘可是哪儿不舒服?”
“头疼。”兰西乐得找个人伺候自己,果然,翠微主动请缨:“那,奴婢给娘娘揉揉?”
不等兰西点头,翠微柔软的指尖已经按压在了她额前的穴位上。这宫女显是学过怎么伺候人的,力道手法都刚刚好,没几下那头疼就散得不见影儿了。
然而,想起曾经受惯了这等伺候的武初凝现在只能在病房里伺候自己的弟弟,兰西突然有一种歉疚感。
估计现在成为“兰西”的武初凝也是头疼得很吧。可惜她兰西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姑娘,别说小小头疼没人管了,就算是发着烧也要为了全勤奖蠕动着去上班,这样的日子约莫够蜜罐里泡大的武初凝喝一壶的。
兰西在心中对武初凝万分抱歉,耳朵里灌进来的却全是翠微的絮叨:“娘娘,您可再别说陛下不关心您啦,奴婢看啊,陛下最关心的就是娘娘,只怕他是不好意思表示而已。您老是说他不在乎您,老是误解他,陛下听了心里该多难受啊。”
兰西一开始净想着武初凝了,没有听清楚翠微说了什么,还点头唔唔应着,然而当听到“误解”这个词时,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要说误解,应该是翠微误解了皇帝吧。皇帝就算一天派十多个人来问皇后好不好,也绝不会对她的情况存有什么好心,只怕更盼着她早死呢!
有这么个为薄情夫婿着想的“闺蜜”时时吹耳旁风,难怪上一世武初凝到死才醒悟过来她对未来的所有憧憬不过是一场幻梦。
一定要对这个皇帝保持充分的警觉。他不是什么好鸟,简直就是只乌鸦,至少对武初凝——也就是现在的自己来说。
正这么想着,外头就响起了宦官尖声的吆喝:“陛下驾到!众人接驾!”
兰西不禁一抽嘴角——这皇宫地真邪,正在诅咒他他就到啊。翠微却眼睛一亮:“娘娘,奴婢说得没错吧?陛下他真的关心您…”
话音未落,脚步声已经快速朝这边响了过来,外头的宫女们莺声燕语喊着陛下行着礼,那脚步声却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
翠微连忙起身侍立在一边,她刚站直,那人就直闯了进来。兰西还没看清他的脸,就先听到了他的声音,是年轻男人特有的好听的温润音色:“都平身退下吧——初凝,身子好些了么?”
这声音听得兰西心中猛地一软。
不知道是这身体里还残留着武初凝对皇帝依恋的记忆呢,还是这皇帝的声音太好听了第一声就能把她兰西镇住——她生生感觉到自己胸口有一个地方震颤了一下。
“臣…臣妾…”她嘴上支吾着,心中却瞬时转了几个念头——现在起身迎驾呢,还是倚病卖病躺着呢?起身迎驾,只怕自己行礼动作不到位让人看出不妥来,躺着呢,又是贻人口实的“骄狂无礼”。
想着,她边摆出一副努力挣扎却起不来的样子。扑腾了半天终于还是躺下了:“陛下恕罪,臣妾实在难以起身…”
“这么严重么?”男人的声音里听不出反感,但也听不出关怀:“那就别行礼了吧。好好休息才是。”
“谢陛下隆恩。”兰西不敢抬头,生怕自己得逞时有得意的神情让皇帝看出来。
“夫妻之间这么客气做什么?”皇帝反倒笑了,撩了一下衣摆,坐在她床边,径自伸手探她额头:“好在不发热呢,内官禀报朕说你晕倒了,朕处理完政务就顺道来看看,看来你没什么大事…”
兰西的额头被他修长却冰凉的手按住,脸盘随着扬起,眼睛当然就看向了他的脸——这年轻的皇帝长得确实好看,让人一眼就呼吸不上来的那种好看,难怪武初凝就算不得宠也对他死心塌地。只不过面色是有几分苍白,果然是身体不够健康的表现么。
“看着朕做什么?”皇帝笑了,伸手盖住她的眼:“又不是没见过,幸好宫女们都下去了,不然她们要偷偷嘲笑你了。”
他的声音温软如浓蜜水,那甜生生泡到人心里头去。
然而兰西心中却猛地一紧——这事情很不对头啊,武初凝的那份资料上不是说她从来都不得宠吗?皇帝此时的态度…不像是给不得宠的皇后的啊?
总不能是皇帝也重生一遍发现真正爱的人是武初凝所以突然转性了吧——兰西乱想着,脸却还是红了。从前不是没有恋爱过,然而被美人疼爱的感觉还是很让人脸红心跳的。
即使明知道这疼爱比毒蛇还危险,让人不自禁地心底发慌,也还是很难避免一颗心突然跳快了那么几拍的生理反应。
“好好歇着吧。”皇帝的一边眉毛突然轻轻颤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替她掖掖被子:“朕回寝宫了,你注意身子。”
目送高挑却总显得有些过于纤细的皇帝离开,兰西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忧虑着些什么——皇帝的态度和资料上的出入太大了,而这恰恰是两年后她生死问题的关键所在。是武初凝刻意隐瞒了皇帝对她曾有的疼宠,还是这一世真的和上一世截然不同?这一点对她的生死影响很大啊。
还有,皇帝总让她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但她也能确认自己从没见过他或者哪怕是像他的人。如果不信什么生生世世的爱恋之类扯淡的东西,那么只能认定是皇帝的神态像某个人,是像谁呢…那是一种见了很多次才会有的熟悉吧。
兰西在心里哀叹一声——从前看宫斗剧或者宫斗小说的时候从来都觉得自己简直神算,马上要发生什么统统都猜得出来,结果轮到自己了,却连皇帝为什么会给她一种莫名熟悉感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唔,这是第一章…写了九遍的第一章!血泪第一章!
希望看在这么艰苦的份上能顺利有爱写下去,希望能GD到各种妹纸们!
顺便,这一章是不是真的很烂…求建议。看了本章点击数和下章点击数实在是想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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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溜须失败 ...
兰西在“皇帝这态度算神马”和“莫名熟悉是为神马”这两个问题中打滚了一夜,直到翠微来请早,她依然在恍恍惚惚的梦里翻滚,不曾睡熟过。
“娘娘气色不大好…”翠微看了她的脸,声音也小了几分:“呃,娘娘,今天能出去么?若是不能,您就别去和太后问安了,托公公去说一声就好。反正就算看着太师面子上太后也不会把娘娘怎么样。”
什么看在太师面子上!太师的面子不还全是皇家给的?兰西立刻像是被针戳了一下般跳起来:“不行,绝对不行。莫说本宫还撑得住,就算撑不住也要亲自去和太后问安!哪儿有依仗爹爹就怠慢皇室长辈的道理?”
翠微听到“怠慢皇室长辈”这么一顶大帽子压下来,立刻低了头住了嘴。她知道这皇室虽然不怎么争气了,但倒人不倒架,慢待皇室这罪名一旦真要压下来,太师爷十有八九要把她这个小丫头丢出去抵罪。
兰西见她换了一脸惶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在心里寻思着——武初凝上一辈子的巨大失败里头这翠微一定功不可没。鼓励武初凝一心一意沉迷在对皇帝的恋慕中忘了家族利益也就算了,还仗着家里的权势纵容武初凝的小性子。且不说皇帝肯定已经忌恨着太师,就算他对太师本来还真是君善臣忠,也会被武初凝无心间显露的优越感和不服管教给激怒。能反攻倒算的时候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不要和男人的面子过不去,更不要和手握你生杀大权的男人的面子过不去。不然为什么武初凝默写下的那道赐死她的诏书中会有“妇德有亏,骄纵任为”这样的句子?从那份措辞谦和的资料中所有的事情里,都能看出武初凝自己并不是个成心跋扈的女人,挨这么一道罪名,大概都是平时不注意保持低姿态埋下的祸根。
在武太师府上,她是小姐,想做什么自然就做什么,没人会刻意为难她。然而在皇宫里,她虽说是皇帝的妻子,但究竟是整个皇室的臣仆!不尊长辈这样的名头,在她爹得势时自然没有谁敢提起,估计就是被慢待的太后也只能把怒火埋进心里,当她爹失势…墙倒众人推是多可怕的概念——就算皇帝念在夫妻份上只打算废后,约莫都能被那些偷偷忌恨她的人给撺掇得抄了她家满门吧。
想到这样的下场,兰西突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她对武初凝的家族并没有什么责任心,也没打算要挽狂澜于即倒扶危楼以将倾,她只想活下去,如果可以,顺便勾引一下那个美男皇帝。
山无棱天地合就算了,夫唱妇随琴瑟和鸣也就不错。不是吗。
翠微见兰西不说话,益发缄默,咬着嘴唇给兰西梳了头。当她的手伸向妆台拿起粉盒时,兰西正好想到勾引皇帝这么一茬儿,不禁笑了笑,抬了个头,正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古代皇宫的铜镜还是能看得很清晰的,她望着镜子里已经属于自己的武初凝的容颜,有点儿窃喜。武初凝长得还是很漂亮的,也许还算不上绝世佳人,但离倾国倾城倒也不差几分。如果武初凝长得貌若无盐,想翻身估计就是个笑话了。
“…好了,”翠微小心翼翼道:“娘娘,请移驾抚恩殿吧。”
这说话的腔调和昨天就截然不同了啊。兰西默然点头起身,心知这宫女可能是畏惧也可能是恼火,以她能在皇后面前说皇帝闲话的身份,估计从前是很少听重话的,武初凝也自己不可能拿“不尊皇室长辈”的大帽子来压她。如今她很可能连皇后为什么突然这么不讲情面都不知道。
想到这儿,兰西不禁有些歉疚,孩子要慢慢教,这样满心天真还有点儿傲娇的宫女也得慢慢带。不然等真出了祸事,她不仅不能成为助力反而会变成个拖累。
“翠微…”出了殿之后,兰西轻声唤了她一句。
“哎?”翠微原本低着头扶着她的胳膊,听她一叫才抬起头来,果然,眼圈是红的。
这么一说就哭了啊…兰西抿抿嘴,尴尬道:“不要哭,本宫刚刚说话说重了…只是昨儿梦到陛下斥责本宫骄横,醒来心有所感才那么一说的,你别…”
“娘娘不用和奴婢解释,奴婢懂。”翠微一怔,立刻点起了头,脸上的委屈也转了歉疚:“奴婢该为娘娘着想,是奴婢疏忽大意了。”
兰西微微一笑,不再说话,踏上凤辇。她知道此时的武初凝进宫未久,若说悲剧命运还有变数,那么现在就是一个好时机了。要好好把握。
而且,马上要去见的太后,应该算是个很重要的角色了。
于是,兰西打起了要拍好太后马屁的雄心,踏进抚恩殿。宫女内侍通传之后,她便随着引路宫人进去,再模仿着宫女向她见礼的动作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听太后道了赐座才起身坐下。
坐下之后,她才有心思看向太后。这妇人不显老,看上去只有三十五岁上下,穿着打扮也不华贵,倒是十分素雅。如果不是武初凝的资料里写明了太后就是皇帝亲娘这一点,兰西说不定要因为她的年轻以为她只是先帝的妃子了。
然而她却不敢因此有丝毫怠慢,反倒更紧张了。她原以为太后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那还可以装娇卖小地惹她心疼。可此时面前的这连中年都称不上的女人,自己估计就是个宫斗高手,举手投足间霸气淋漓,在她面前扮小可怜的话,一定只能证实这不知深浅的皇后有“想早死”的不良意向。
再说她三十多岁的女人死了丈夫,唔,这…说不好听,一个生活不幸福的女人对待生活幸福的同类是如何羡慕嫉妒恨,兰西虽未亲历倒也时常耳闻。只怕在这太后面前自己越是扮柔弱她就越提防自己和她儿子有什么了…
要怎么搞定太后兰西还没想出个谱儿,太后自己就说话了:“初凝啊,听说昨儿你病倒了?今天看起来可还不错——新妆映美人呐。”
“是啊母后…”兰西听到自己的声音都觉得惊诧,她可没想到自己说话的腔调如此毕恭毕敬,明明昨日面对皇帝的时候她还没有如此恭顺来着:“不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母后不必挂心。”
“是和文夫人一起看花的时候突然昏倒的…?”太后的眼里突然闪过一点让人心慌的试探:“可怜了文夫人那孩子,昨儿哭了一夜,生怕你怪罪。”
…这什么情况?兰西愣怔了,武初凝当然没机会告诉她交换灵魂前自己正在做什么,可现在按太后的话来看,明显她是回护着那文夫人而把“武初凝”当做个骄横的角色。
但是不管一个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会喜欢骄横的人的。兰西急忙柔声道:“母后说笑了,臣妾哪儿敢…呃,哪儿会怪罪文夫人?臣妾跌倒时自己眼前一黑就摔了下去,真真不干文夫人的事情。”
“是吗?”太后唇角浮上笑意:“哀家也是这么想——据说你昏倒的时候可是自己一个人站在水潭边的,这也是有好几个宫人看到的,皇后总不可能借这个栽赃文夫人,是不是?”
兰西心中哀叹无妄之灾,脸上却强笑道:“母后,臣妾不会因为任何事栽赃任何人的,是臣妾的错臣妾绝不推诿,不是臣妾的错也一定会找到真正的责任人,哪儿能栽赃嫁祸无辜呢?”
“当真?”太后唇角挑起,眼中却半点儿欢畅之意都没有:“好吧,希望初凝你一直记着这句话,哀家就当是你对哀家做出的许诺——你可以回去了,马上皇帝要来请安,哀家得休息休息候着他。”
兰西不敢怠慢,行了礼退下,心中却暗道,才三十来岁你见个人都要休息攒精力?真是会装。再说了皇帝来请安为什么要把皇后支走?皇帝和皇后见个面干你太后什么事?你当我是什么绝世病毒吗?我见你儿子一面他就会染上怪病吗?染了怪病就要药石罔医、龙驭宾天吗?就算他挂掉也是我这个皇后损失更大好不好——当然,“我爹”会很高兴,可“我”还是要守寡一辈子的啊!
这话当然不敢说出来,否则被治个“心怀怨望”还真是名至实归。但在心里念念应该没什么大岔子吧,谁规定从太后殿出来就必须一脸喜洋洋的?真要是碰上人被问为什么一脸怨愤就说走路不当心踢了门槛脚疼…一路这么乱七八糟想着,兰西就出了殿门,可好巧不巧正好看到一对儿人过来。
男的那个是皇帝,服色鲜明她自然认得出来。女的那个…是传说中的文夫人吗?
稍一迟疑,那俩人已经走到近前。兰西一时无措,愣了一下才向皇帝见了大礼。皇帝心情显然不错,让她免礼的话音都带着笑意,又道:“初凝来得好早,母后起了吗?”
兰西点头,道:“起了,母后精神很好的。”
在兰西心里,太后精神好就等于有精力折磨人。但是皇帝显然不这么想,他听了这句话之后整个人都要发出愉快的闪光了:“那最好…”
但他还没把话说完,就停了下来。自小在朝堂上练熟了的敏锐洞察力让他很快发现这两个女人之间已经益发明显的不正常了。她们互相打量对方的眼神,和“友好”是绝对没有关系的,反倒颇有几分剑拔弩张。
“…萧氏参见皇后娘娘。”
直到和他同来的萧夫人撑不住,和皇后见了礼,气氛才稍稍缓和下来。皇后脸上的微笑虽然还是有些虚假,但好歹已经不再有强压不快,憋到内伤的那股纠结味道了。
皇后今儿这是怎么了?往常她可不会讲究妃子向不向她行礼这种事情啊。想到这儿,皇帝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地方不太得劲,怪怪的。
兰西却略松了口气,原来这妃子是姓萧啊。她原本还担心这位就是文夫人——得尽丈夫和婆母欢心的小三是怎样可怕的存在!万幸万幸,这对母子中意的并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