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小米也要一起去吗?”他挠挠头发,有点不自在的看着小米,心里忐忑不安着。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姑娘,一边是自己的好朋友,若是因此伤了谁的感情都觉得愧疚。
“我不去,”小米已经后退了些:“你们这是要去哪?”
“关你什么事!”柳意回头瞪他:“今天我答应了小六子出去玩,去看大鼓戏的,你也想去?”
白瑾米没心情去看什么大鼓戏,他还惦记着画店的那一幅画,心里总觉得这里面有点门道,始终是有个看不着的人注视着水笙。这样的想法让他有点紧张又有点好奇,心底里那些对于她有着将来也是他妻子的想法,于是很在意。
他想去画店蹲点,可自己有点势单力薄,想拉拢个人帮忙看着。显然,这件事柳少龙是合适的人选,这么一来,小六子一到白家他就追了出来。
不想人是接柳意来的。
真是可惜。
不禁的,他就流露出了一点不满来:“小六子你确定是要
跟她听什么大鼓戏?不如和我去画店,咱们去破案。”
柳少龙为难的看着他:“可我跟柳柳说好了…”
柳意得意的也看着他,白瑾米申请更是低落,只下意识对她二人点点头,又摆了摆手,这才回去院里。她心情大好,可转头看少年的背影都没有了,又有一点失落。
柳少龙伸手去拉她:“快走吧,咱们去看戏。”
柳意有一瞬间的后悔,可想着水笙的话,咬了牙要彻底让小米认清自己的念想,她错过柳的手,勉强笑笑,二人这就并肩离去。
白瑾米从外面回来,打定主意要去画店蹲点守候画者,他只管低头走路,一时没注意撞了人。
他捂住口舌,刚才这一下子啃到了柔软的地方,猛然抬头,水笙揉着额角,也是一脸恍惚的样子。
“哎呦,”她长长呼了口气:“你这样是干嘛呢?”
他刚才咬到了舌头,这会也很郁闷:“疼的是我好不好?”
水笙刚才也是走神,二人撞在一起了才缓过神来。她见这孩子神不守舍的样子,只当是自己给柳意出的点子有了成效,一时间偷笑不已。
二人简单打了招呼,这才错身而过。她要去布局,然后回去小四合院,白瑾米回屋里收拾了一通,叫了天白,俩人带了些许糕点这才一起去了画店。
画店的老板已经认识了小米,他让天白守在那副仕女图不远的地方,自己则在一边练习学画不提。
布局当中,水笙懒洋洋的躺在摇椅当中,她静静的躺着,无神的看着前方。忽然间很想念白瑾塘,他对于自己的感情是火热的,不像两个哥哥那样,甚至还带有着占有欲的,这个人任性的纠缠着了她,却是走了三年了无音信。
也许,当初的感情都是那样火热…他若在的话,他若在的话呢…她开始胡思乱想。因为想得入神,连身后走过了一人都未曾注意。
一双手搭在她的肩头,她绷紧的身体顿时因他轻轻的揉按放松下来。
“你到底是怎么了?”他轻声问道:“是前几日累的吗?”
水笙再次绷紧身体,有点不自在的坐直身体:“我没事,少谦。”
若是往日,她一个不经意的躲避,他意会过来就会立刻规规矩矩,但是柳少谦今时不比往日,他执念已深,索性豁开了去。
轻轻使力按住她让她
靠在椅背上,他继续揉捏着,希望能让她放松一点:“别动,”他沉声道:“这又没有别人,帮你按两下解解乏儿。”
这…这不是有人没人的事…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水笙不自在的轻咳两声,扭了两下肩膀也没挣脱,只好作势起身的样子。
柳少谦淡定的按着她,耳根处却飘了一朵红云,她扭头看他:“柳大哥,别这样。”
这句话和两年前说的如出一辙,他心里冰凉,却为自己始终迈不出这一步感到悲哀。柳少谦经过这两年的磨砺,显然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大胆的回视着她,他甚至还动了动大拇指,在她肩头摩挲。
水笙刚要动,只听门口一声低咳,一女声低低道:“看来我来的有点不是时候。”
是常满,柳少谦若无其事的收了手对她点头示意。
水笙也站了起来,莫名的还有点心虚:“你怎么这么闲?”
她娇笑着走近,掩不住心里的喜悦之情:“常满是来告别的。”
柳少谦大步离去,水笙看着他的背影走远,这才回头注视她:“你要去哪里?”
常满竟然披着一件雪白的斗篷,她精致的容颜就像是盛开的花朵,被那兜帽掩住一半若隐若现更觉致命诱惑,就连水笙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她径自走到她身边,深深鞠了一躬:“自然是要回京里,小王爷传来口讯,让我回去伺候着。这一切也都要感激你,我念你救命之恩,此生难忘。”
水笙了悟道:“所以你一直帮我?”
她点头:“常满最感激的,是你给了我一个不一样的人生。若不是你出言相救,我又怎么可能去小王爷身边?他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如能一生侍奉,也是美满。”
“那人富贵非常,你我之流怕是不能入他法眼,听我一句劝吧,”水笙叹息道:“嫁人生子,做普通妇人有时也不失是一个好选择。”
常满娇笑:“小王爷的确是高攀不起,我知他心中有人,可就是日日见着,心里也满足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听那传讯的还提起了个要回京的小赵将军,听那描述,多半是你们家白瑾塘,也恭喜你了。”
这一句话犹如惊雷,炸得水笙差点跳起来:“真的?”她一下子抓住常满双手:“他是怎么说的?”
常满难得一直笑,平日里给其他掌柜的都是冰凉模样,水笙似乎也感
受到了她的好心情,心是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那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我回京之后会跟你保持联络的。”她反手握住水笙两手:“现在我的心事也全都对你说了,希望以后你别再为难我白大哥了,他的心里的的确确是只有你一个人的,可要珍惜,莫辜负了他一片真心才好。”
哦…这才是她今日来的目的,水笙了然笑笑,还是记挂着白瑾塘的事。
“多谢你特意来告诉我,既然有了白瑾塘的消息,近日我也会跟他们商量下进京的事情,去了京里,再请你吃酒。”
“好说,”常满俏皮的眨眼:“今天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哦,柳少谦这个人其实也不错…”
“…”
直到她走了之后,水笙才反应过来,在金元这个见鬼的地方,因为共妻现象太过于普遍,其实情人这东西也是真实存在的,有一些不嫁进家里的男人多半都被睁一眼闭一眼对待,是稀松平常的事。
柳少谦对她的态度又有了改变,也难怪常满玩笑,他这举动的确是逾越了些。幸好没被白瑾玉撞见,不然又得一番口舌。
她一边想着白瑾塘的事,一边苦恼着柳的举动,白瑾衣还约了他去家里吃酒,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水笙在是否告诉白瑾米的问题上又纠结了一会儿,柜前的小掌柜的又来对账,一时间抛到脑后就不在意了。
没到黄昏,白瑾衣就来接她和柳少谦,只说家里做好了酒菜,要庆祝一番。她这才知道,原来是柳的生辰,他已经快三十了,却还未成家,想到此处有点心酸,打定主意了是要帮他找一个贤惠淑良的好妻子。
四合院里静悄悄的,白瑾米亲自下厨做了八个菜,他和柳少谦多年交情犹如兄弟,水笙藏了心思是不打算说出去,柳少谦更是感慨万千,一个劲的劝酒喝酒。
三人坐在一桌,席间酒杯交错,提及往事更是不堪回首,那些苦日子都过去了,柳少谦如今已经自成一家,再不似当年落魄。
水笙酒量小,不敢喝酒,白瑾衣却是不管那个,誓死要一醉方休。柳也是不顾她良言相劝,只管倒酒饮尽,她说了这个管不了那个,后来索性先离席离去。
白瑾衣其实是想要劝他成家的,柳少龙长大了,柳少谦都快三十了还不想成亲,这岂不是要耽搁了吗?
可他提了几次,都被柳
少谦搪塞过去,二人从小杯到大碗,话没说多少,酒却没少喝。到了酉时三刻,水笙忍不住回来查看二人的时候,白瑾衣已经半趴在桌上敲碗醉笑了,柳还算好一些,却也是敲着碗和着小曲哼着小调,俩人俨然是喝多了…
她无奈,只好叫小厮准备客房,这边先安顿了白瑾衣,那边自然是叫小厮将柳搀扶过去,听着满口的胡话,水笙拿手巾擦了白瑾米的脸,幸好他不耍酒疯,喝多了就是睡觉,她端了水盆伺候着他睡下,这就出门倒水。
天紫在门外等着,见她出去急忙小声说道:“柳大爷直嚷嚷着叫夫人过去一趟呢!”
水笙皱眉瞪他:“什么时候了?我去合适吗?你就去看看缺什么少什么添置下伺候着睡下,等他醒酒就没事了。”
他为难的看着她:“我们三个人都按不住,柳大爷从床上跳下来还踢了我一脚,这不说来找夫人你,他才回去等着…”
她咬牙叹息,犹豫片刻,到底还是不敢冒险过去,只无奈的摆了摆手:“别管他任他闹去,我去灶房看看能不能做点醒酒的汤一会儿给他喝点再说。”
天紫赶紧领命而去,水笙只好撇了水盆在外面屋檐下,去灶房做汤。经过这两年白瑾衣的熏陶,她多少已经会做了不少的菜式。
灶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寻了火点着,正蹲了身子添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水笙站起身子,没等回头看清来人,就被他一下从后面抱住。
带着酒气的呼吸就吞吐在耳边,柳少谦紧紧抱着她,恨不得将她就着酒喝到肚子里面去。
“水笙…我难受…”
“快放开我!”
她急忙去抓他两手:“柳少谦!你喝多了!”
他哪肯松开,更是抱紧了,踉跄着推她到墙边,水笙挣扎着用手肘拐他,他更是将她翻身过来死死抵住。
温热的心逐渐升温,柳少谦只觉得心都要化了,这一切都像是在梦中一样,他大力将她按在身下,忍不住凑过去胡乱亲着,口中还不时叫着她的名字,水笙,这两个字,俨然已经成了他的魔障。
水笙勉强躲着,她强抽出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他的脸颊,只听啪的一声,他怔住,呆呆的看着她。
她低叫道:“柳少谦!你疯了吗!”
他怔怔的捂着脸,这才松开她,水笙连忙推开他飞快说道:“我念你和瑾衣多年情
意不忍伤及兄弟感情,你看看你在干什么?我这就告诉你,”她一字一句放慢了语速:“你这样我看不起你,也永远不可能接受你。”
说完,更是一把将他推得更远了些,头也不回的离开。
柳少谦酒意全无,看着她飞快的消失在视线当中,踉跄着差点摔倒。这时从暗处走进一人,天紫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脸上半真半假的担忧对着他轻轻皱着眉头。
“柳大爷?你怎么跑这来了?看见我们家夫人了吗?”
他忽然无言以对。
水笙从灶房一路跑回房里,白瑾衣正趴床边干呕,她心中窝着火气,到了跟前没好气的拍了他的后背,一声不吭。
白瑾衣将污秽之物都吐到盆里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酒意也消退了许多,他接过眼前的水碗漱了口,抬眼一看是水笙,左右打量打量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更是疑惑。
“少谦呢?”
“不知道!”
她将水碗咣当一声放在了桌上,只觉得怒火一点点膨胀,又无处宣泄。
他躺回床上,还惦记着自己的好兄弟。
“你既然已经和他结义成了兄妹,更应该帮他寻门好亲事,今日是他的生辰,”白瑾衣慢慢叹息:“眼看着他一年年的虚度年华我都为他着急啊!”
水笙冲到他面前坐下,一下就红了眼睛:“你那么惦记他没有媳妇儿的事,是不是恨不得给自己的也给了他?”
白瑾衣本来是酒后头疼,刚要闭了眼睛,听她这么一说,顿时睁开双眼。他定定的看着她,半晌才皱了眉峰,轻斥道:“胡说什么呢?”
她伸臂捶了他大腿一下,泪水已经哽住在喉。话还未说出口,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谁儿?”
“啊夫人是我,”天紫不慌不忙道:“柳大爷醒了酒非要回家,我让天青去送他了。”
“知道了,”水笙看着白瑾衣越来越深的眉头咬唇道:“你下去吧。”
白瑾衣坐起身子,一直盯着她的双眸从醉意微醺到清醒,心里已经转了几道弯弯儿。
她索性让他看个够,这两天以来的烦躁忽然爆发了出来:“看什么看,非要等我说吗?你这个好兄弟想翻你的墙呢!”
他揉着额头,头疼不已…
他的表情
不是愤怒不是伤心,甚至都不是诧异,水笙心中凉了一半,第一次对白瑾衣的感情产生了怀疑。
那么自己对于白家兄弟而言,到底算什么,是守住的一个生子玩具,还是心尖尖上的爱人,恐怕在这个共妻的世界里,想找到答案有点困难。
她忽然心灰意冷,直接爬了床里,合衣钻了被底躺好就再不想动。
白瑾衣这会儿就早早清醒了,他被这个消息震得有点不知所措。本就是玲珑个人,他如何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来,柳少谦…少谦他若是真的有了这个念头…这可如何是好?
他凑过来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刚要开口,听她幽幽说道:“刚才他就在后面这么抱住我,吓了我一跳…”
他霍然握拳,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72共妻守则七二

第七十二章
几乎是一夜未眠,水笙这样下猛药也是想让白瑾衣做一个抉择,然而,他越是沉默便证明他考虑的事情越多。他还顾忌着兄弟情义,前日在白瑾玉那已经有了些许的厌倦,此时更觉得伤心。
她已经哭不出来,闭了眼就是柳意活泼的样子。
是了,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失去了少女的心性?从少女变成女人,现在作为小佳音的娘亲,四个兄弟的妻子,水笙有点迷茫。
临走前,白瑾塘与她也是仓促行房。之前更早一些,只有他感情热烈,她想着他离去时候的模样,越发的想念。
天亮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听见白瑾衣深深的叹息。
水笙更是懒得动,直到日上三騀了才起身洗漱。周嬷嬷抱了小佳音来,孩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趴床边上掐她的脸,一声声叫着娘娘的。
她伸手抱了起来,小佳音圈住她的脖颈,认认真真的在她脸上亲了两口这才心满意足的窝进她怀里。水笙母性大发,当然也搂在怀中是又亲又啃,逗得孩子咯咯直笑。
周嬷嬷趁机说道:“这孩子可能是有点想你了,夫人我瞧着你脸色不大好的样子,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水笙拍着孩子的小屁股,这才提起了些兴致:“没事,我一会还要去布局,晚上回来给孩子送过来我带她睡吧。”
周嬷嬷赶紧摆手:“不用不用,还是我带吧,等你回来她早睡着了。”
开玩笑,怎么能让夫人带孩子,那那兄弟什么时候能再生一个,她这也就是帮白瑾衣探探口风而已。
一见水笙没什么大碍的模样,当然是扯了个话领孩子先走了。水笙这才起身,天青端水过来伺候着,她心里有点烦,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接了水盆就让他出去。
他应了,却是踌躇了会儿没动地方。
她心知有事,挑眉问他:“怎么了?”
天青赶忙凑近了些,小声道:“大爷过来了,天紫好像跟他提起了柳大爷的事,我听见了个话头儿。”
水笙脸色顿时不好了,她对他摆了摆手让他继续看着,有什么事赶紧回来告诉她。
她无心下饭,又躺回床上歪着。
白瑾玉清早起来心情大好,常满已经连夜离开了京城,他更是再无后顾之忧,不用怕水笙误会只这一点就值得庆贺一番。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越发的觉得自己有点累,就想过一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现在白家还只有了一个女儿,这可不行。
当然,当务之急是让她有足够的时间还面对他们兄弟。他骑马去了郊外,特意摘采了一大把野花,从中挑了颜色好看的,白瑾玉亲手编制了一个花环,这东西可有十几年没做过了,他就像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一样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期待。
计算着时间,白瑾玉特意错开了瑾衣早起的功夫,早早的就到了小四合院。本来听说爱妻还未起床,想趁机摸把混,可天紫拉住他却说了柳少谦的事,只气得他浑身发抖。
叮嘱了他随时看着柳少谦和瑾衣的动静,他平息了怒火这才捏紧了花环,缓和了脸色。看着周嬷嬷领了小佳音从她房里出来,他上前抱了抱女儿,问了问水笙的情况,周嬷嬷是个有眼力见的,她只说夫人有点累可不敢胡说。
白瑾玉也不多问,这院里的除了天紫对他是一心一意,其他人可都是瑾衣边上的,他亲了女儿的小脸蛋,白佳音看着他手中的花环好看非胡乱扯着。
他低笑着拔下一朵小花放在她的掌心,小姑娘顿时在他脸上大力的亲了一口甜甜的叫了声爹爹,只哄得他笑声连连,又是将女儿举起来抛得高高的,玩了小阵儿这才放俩人离去。
这个家里,万万不能再出一点事情,白瑾玉看着小佳音远去的小小背影重新漾出一丝笑意。他再不犹豫,大步走到水笙门前。
屋内一丝动静也无,他敲了下门才推开房门。
走到床边,水笙合衣躺着,眼皮都没抬。
白瑾玉从背后拿出花环,他轻咳了声见她仍不睁眼,轻轻戴在了她的头上。
水笙伸手扶了扶,抬眼向上瞥了瞥:“什么啊?”
他好笑的扯了扯:“看不见吗?是个小花园。”
她伸手拿下来在眼前摆弄,其实一点也笑不出来:“挺好看的。”
他目光灼灼,一直看着她:“怎么了?还这么没精神?昨个不是说要请柳兄来吗,瑾衣那性子还不使劲喝啊,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
她嘲讽的笑笑,也看着他:“不是都知道了吗?还这副样子给谁看啊?”
白瑾玉怔了怔,想从她口中听到怕是不能了,想必是哪个多嘴的见了天紫拽他的事…他立即点头承认:“我是知道了,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柳少谦虽然和瑾衣是形同兄弟,但那不是真正的兄弟,他想要进白家的门,决计不可能!”
水笙白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想让他进门了?”
白瑾玉倾身拥了拥她的身子,叹息道:“两年前你就是太优柔寡断了,现在扶持了他,坐稳了八省大掌柜的副座,平日你又多多依仗他,现在怕是不好打发了。”
她揉了揉额角,推他起身:“以前的事现在说还有什么用,瑾衣去找他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别个我不怕,就怕伤了他的心,柳少谦这么一来恐怕兄弟反目啊。”
“兄弟反目?”白瑾玉冷笑:“你来了金元几年?难道还不知道兄弟之间唯有共妻,可看见谁家反目了?”
“…”
水笙愕然看着他,她简直不敢相信,根本不能相信,猛地坐直了身体,花环一下从头上掉落了下来:“你、你说什么?”
他伸手接住,将花环放在床边不说话。她伸手按住,白瑾玉这才抬眼看她坦然道:“两年前你不愿驱逐柳少谦,认他为兄,可他一直不情不愿,他从来以瑾衣兄长自称你就从来没想过为何?我道你明白其中关节,可现在才知道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微微叹息:“我不想让瑾衣知道不是怕他顾忌兄弟情义,伤心崩裂,只是多少家庭,只要愿意上缴所有家财义兄共妻也为数不少。他与那柳少谦自小要好,我就怕他太顾忌了会招其进门,他俩可谓兄弟,可不是我的兄弟,若想进门,我白家不能容忍。”
原来是这样…
水笙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怪不得白瑾衣昨晚那般纠结,怪不得…
一阵悲戚从心底而发,这个世界可谓荒诞离奇,她凉凉问道:“男人想进门就进门?若是妻子不愿,难道丈夫们还要强迫不成?”
白瑾玉解释道:“这个按情况而定,妻子愿意,丈夫们不愿意的,只要缴了家财可另置外室。若是妻子不愿,丈夫们愿意,那只要其中多半通过,他也可进门。”
她咋舌:“也就是说只要夫妻双方有一方愿意,那男人就可以随便进门?”
他点头:“是了,尤其是以前的村镇,女子甚少,为了生计一个家庭里面的男人数目通常都要超过六七个。”
“六、六七个…”水笙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以前从未说过,怎么没人和我说过这样的事?”
白瑾玉难得难心解释:“现在不比以前了,生活好了一点,家庭和睦,日子有了保障,谁家不愿意妻子都给自家开枝散叶呢,所以他姓进门也不是那么多了。”
他颇为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再说你在金元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可怕你别别人骗了去,要是知道这么回事还怕你在外面另立家室。”
她被这个消息惊得是心神难安,水笙再也坐不住了,她拉住白瑾玉,忽然想到瑾衣的性格,实在是不放心:“瑾衣该不会许他进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