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着疼痛的耳朵怒道:“再拧我耳朵看我不…”
“看你不怎么样?”他接下她的话,她咬唇瞪着他,见他一脸你敢拧回来的么的摸样,生生压住了火气,他俩都长大了,不能像小孩子那样打架了,他是男子是男子,得让着让着…
压下火气压下火气…“你没吃饭关我什么事?”
“那你吃了么?”青君话锋一转,酸酸道:“可也是,不吃就看我表哥你也看饱了!”
“那是当然!”阮今朝撇嘴:“表哥和表弟就是不一样,人家清越殿下风姿天人,啧啧啧…”
“你!”他恼道:“我表哥自然是谁也比不上,可你也死了那条心吧,他也看不上你!”
“你表哥看不看上我与你有什么关系?诶?”阮今朝惊诧道:“你这样倒像是吃醋了诶!我说苏青君,你该不是喜欢我吧?”
“什么喜欢你!”苏青君被她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他狠狠推了她一把:“我就是喜欢上一头猪也不会喜欢你!你配得上我么!”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可他一向高傲,却只恨恨瞪她,若是她再说什么狠话,他就…他就哭给她看,从小她最怕他哭…
不想阮今朝听了只是微微怔了一下,然后自嘲般地点点头,怅然道:“你说得是,我这样的的确配不上你,你将来自然是要寻一个文武双全,才貌兼备的。”
话音一落,便是再不理会他,甩袖去了。
“我…”他眼中酸涩,再忍不住,泪珠儿齐齐落下…
正好小童寻了过来,见他失魂落魄地看着大门口,惊道:“殿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主仆二人离去之后,回廊转角处早站起来的那个少年,拂了拂身上的尘土,失力靠在了墙上,他眉清目秀,看着今朝离去的方向细细咬着那三个字。
阮今朝…
猪就是猪
第十四章
阮今朝一听青君要为她擦背,立马就清醒得再不能更清醒了,她转念一想自个的夫君穿着中衣的确不能出去,便是轻咳道:“那你就在隔间等我一会儿吧,如歌帮我擦擦背。”
如歌看向青君,他觉得这事还得看人家皇子殿下的,不出所料,苏青君接过他手中的手巾,冲门外使了个眼色,他福了福身忙退下去了,一边收拾东西的小童也不敢久待,拾掇拾掇急忙闪人。
“那我自己来吧,”今朝拉扯着青君手中的手巾,只觉得尴尬无比,她二人虽然是曾享那鱼水之欢,可彼时稀里糊涂的,此刻她紧紧拽着手巾不让他放进水盆却是想起了那晚,他在她身下的摸样。
“你自己能够到后背去?别耽搁功夫了,我还想早点睡呢!”
青君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他狠狠剜了她一眼,见她忙撒了手,这才沾了水,淡淡道:“脱了吧,我给你擦擦。”
他耳根泛红,其实也是心如捣鼓,小的时候与青君也算是同榻同食,长大了之后偏就疏远了些,那晚为着以后,他是豁出去了,可也没想到成年女子的身段是那般的…妖娆。那种奇异的感觉,其实当下也是十分的不自在,只是怕今朝死活不肯让他近身,这才装得无所谓的样子。
阮今朝干笑两声,配合得转过身去开始解腰带,她很庆幸自己的伤没有那么重,还能动,不然他要是说帮她擦前面可怎么办?天气还很热,本来就穿得很少,除去薄丝外衫,里面可就剩下牡丹肚兜了,她飞快的脱下外衫撇了腰带就一个伏身趴在了床上,胸前两团都死死压在身下,不想让青君瞧见,她的可比表姐的小呢!
“你这是干什么?”苏青君垂目盯着她洁白的后背,他口干舌燥,暗暗咽了口吐沫轻缓了口气,这才拿着手巾给她轻轻擦拭,没好气道:“裙子都还没脱呢,反正也成亲了,还怕我看啊!”
阮今朝呐呐道:“我自己擦自己擦,哪敢全劳烦青君呢!”
他也不争辩,只一手轻轻按在她的肩头,一手轻轻擦拭,阮今朝皮肤偏白,他一用力便是一道红痕,那伤处的大略位置也是小心避开了去,想着这些都是因为他,苏青君叹息着别开了眼,肚兜的两根带子松松的系在后背,他拉起一根,心想是帮她净身,不想这一下就拉开了活扣,今朝还不知晓呢,青君却呆住了。
阮今朝只觉后背清爽,她闭着眼睛,半晌也见动静,扭头道:“怎么了?”
青君轻咳了一声,自然而然地一手捡起一根小带给她在背后打了个结:“没事,擦好了。”
他动作之间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肌肤,今朝察觉到了刚才的窘态,定然是肚兜松开了,听他说擦好了如释重负:“青君先睡吧,我自己净净身。”
说着人已经跪坐了起来,苏青君将水盆放到床下,知道她是断然不肯让他帮忙的,便也不再强求,听她的话,先上了床,偷眼瞧她,只见她精巧的锁骨下春/色无边,胸前蓝色的肚兜上牡丹开得正盛,那晚在身上磨蹭了许久的两团柔软藏匿其中…不敢多看,忙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偷偷红了脸。
只听窸窣的一声,阮今朝放下了床帏,她很怕扰到青君的清静,轻手轻脚的抱着水盆到了一边,回头瞧着床上一点动静皆无,这才放心的解下罗裙,干净的衣物就放在桌边,不同于青君的丝质的中衣裤,她的则是浆过的麻布短衣裤。
青君哪里睡得着,听着她再小心也避免不了的声响,只觉得睡意全无,这边正是胡思乱想,忽听她啊呀一声,他急的忙掀开了床帏,四目相对,换好衣物的软今朝风风火火的跑到床边,急道:“明个回门的礼品我还没准备呢!”
苏青君也未曾想到这点,不过见她一脸焦急,却是不以为然道:“好东西我有的是,既然是回郡王府,也不必准备什么了,大不了随便在陪嫁里带回去些得了。”
“那怎么行?”阮今朝一屁股坐下来苦兮兮地看着他:“回门的礼品可不能糊弄,君后定然是看重的,可惜我的现银全都交上去了,现准备的话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了!”
“那怎么办?”他挑起好看眉几乎皱到了一起,没主意的时候只管看着她,她定然…果然,今朝安抚地冲他笑笑:“放心,看我的!你先睡,我一会回来!”
说完冲到衣柜前面打了开来,披上件外衫便一溜烟跑了。
苏青君百般无聊的侧身躺着,他猜测着她的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定然是求爹娘了,一般女子成人之后,田产家财都要与家里分开,今朝这个呆猪,现银全都给了母皇,阮府的库房恐怕是掌握在她爹手中,若说给他这个皇子女婿准备回门的东西,估计没什么问题吧…
当然是有问题的,罗琼还没睡,他就等着自己的小女儿什么时候能想起回门的事,还好她不算愚钝,在他耐心将失的时候,到了后院。
近身小厮说起她的急色,他便意味不明的笑了,阮软在一边看书,回头见了,挑眉道:“自个的闺女,何必难为她,要什么给了便是。”
罗琼轻哼着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她要娶夫我俩去求娶了,结果被苏君后拒婚,要打什么擂台,先不说我家好好的闺女被打断了肋骨,她那些家底可曾孝敬我一分?就巴巴的全给人送了去,送就送吧,这孩子死心眼竟是连点后路都没留!我能不气么!”
“你气什么,打她的也不是别人,”阮软翻着书页:“那不是你那十全十美的好侄女么!”
“所以这才更值得怀疑,”罗琼道:“今朝是与青君姐弟一起长大,可她那点心思什么时候瞒过我了,我这当爹的怎么就没瞧出来她怎么就喜欢那小子了?而且还非娶不可,宁是为了他姐妹情谊都不顾了,先我也没细想,可那苏君后什么人物,明明拒婚了,为什么擂台之后还选今朝,你当是你女儿争气么,还不是内定了?”
“是,是挺蹊跷的,”阮软叹息道:“可如今是你女儿非要娶人家儿子,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争来的姻缘,现在娶也娶了,还能怎么样?就别难为孩子了吧。”
这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罗琼别过头去,小女儿今朝松松的穿着一件外衫,连衣带都没系,再看下面 ,竟然是短裤,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两眼,顿时又皱起了眉,这是要睡觉了才想起来的了?
“穿成这样不去睡来后院干什么?”
阮今朝反身关好房门,回头对母亲笑笑,便是讨好的冲到了爹爹身边,可怜兮兮努嘴看着罗琼道:“我骨头疼,睡不着。”
一听她说骨头疼,罗琼顿时急道:“这宫中的秘药,按说不该疼了,不说养段时日就能痊愈的么,怎么还疼上了?”
阮软好笑地瞥了一眼那父女,女儿一说疼,爹就将先前那些不满全忘记了,宫中的秘药当然不能是假的,苏君后既然想把儿子嫁给今朝,那身子骨还不给调理好了?
“我也不知道啊,”今朝垂目道:“反正有点疼。”
“要不叫御医来给你看看?”罗琼有点不确定了:“你这才多大,可不能落下病根啊!”
“没事,刚才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爹爹不管我了,我就一直一直哭…爹爹我一娶夫你是不是真的不管我了啊?”
“胡说什么呢,”罗琼道:“你是爹的小棉袄,爹能不管你吗?身子不适就快点回去歇着吧。”
“唉…”今朝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在当铺调了点东西做回礼,也不知明个能不能过君后那一关呢,要是出了什么差错爹爹可要救我啊!”
“竟胡闹!你那当铺能有什么好东西?”罗琼急了:“无非是别人用过的东西,怎能拿去郡王府呢!咱们阮府别的没有,这点东西若是都准备不出来了,你还不让人笑话死?”
“爹…”今朝动容,笑道:“爹爹这是给我准备好了?”
罗琼突然噎住,他伸指戳着女儿的额头,见她笑得开怀更是来气:“好哇,你倒是会绕你爹了!”
“爹爹,”她一下扑进他的怀里:“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
剩下的话全都压回了肚子里面去,罗琼叹息道:“是,爹爹最疼你了…”
苏青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朝去了可有一会儿了,他索性坐起身子 ,刚要下地,门外竟是响起了脚步声,挑开床帏,只见阮今朝推门而入,她一把掀去了身上的外衫,几步就到了床前,甩下鞋子,就着他掀起的床帏就钻了进来。
“怎么样?”他忙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放心吧,”今朝拽过薄丝单被,伸腿躺平了:“都准备好了,你快点睡明个好早点起。”
青君这才宽了心,他顺在她的边上,却也不去拽被,外面桌上的烛光跳跃着火花,隔着床帏模糊的光亮微微晃动,却是睡不着了。
“怎么了?”阮今朝也是睡不着,她侧身面对他见他一动不动的躺着,也不盖被,忙把自己的拽了些给他盖上。
“我睡不着,”苏青君心头暗喜,他又凑近了些,也是侧身躺着,一手在腿上几次都想伸去抱住她,却是忐忑地忍住了。
他二人离得几近,近得今朝都差点推开他了,他的呼吸轻轻拂过脸边,她全身都绷紧了,略略抬眸,昏暗的床里,青君的唇就在眼前,也不是想着什么,却是死死咬着,咬得那么紧,她吞咽了口吐沫,恨不得也上去咬一口。
当然她不敢,她忽然想起以前曾有一次去郡王府,那时青君就在榻上睡着了,她也不知受了什么蛊惑,在榻下蹲了半晌,竟是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后来看着他那双抿得极紧的唇,身体便不受控制了,她以为偷偷亲一口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结果刚沾到哪双柔软,便是四目相对,然后她逃也似的跑了,当然,后来青君见她一次,恼她一次。
不行不行,她忽然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刚转过身去背对他,忽然又猛然想起,不对呀,她把他娶回家了啊,这是她自个的夫君了呀,那么…
想着,又连忙翻身转了回来,苏青君看着她急躁不安的摸样,奇道:“你干什么呢,翻来覆去的。”
“那啥,青君,我问你个事你别生气啊,”阮今朝试探道:“那个那个…你说咱俩以后是做真夫妻呢,还是假装一下呢!”
苏青君双拳紧握,恨不得将眼前这头猪一脚踹下床去!
天赐良缘
第十五章
阮今朝这辈子怕了三个男人,一个是她爹罗琼,一个是她嗯…现在是她的夫君苏青君,还有一个是青君他亲爹苏君后,小的时候她爹对她的前途十分担忧,因为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做了扶敏的伴读之后,竟成了小皇子的跟班,他仗着君后对其的宠爱对他阮家的小女儿,可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好今朝不入朝堂,也是生财有道,经商去了,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至于青君么,阮今朝对他的感觉十分奇特,她从小与之一起长大,除了刚开始打了一架之后,后来竟被他视为所有物,整日抓去宫中陪他,她也不是怕了,只听说这小皇子是早产儿,见他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可怜巴巴的,便起了怜悯之心,也许是习惯了,等他大了些,不管什么事,他只要定定地看着她,她的心便软成一团,拍着胸脯向他保证,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因是一起长大的,也是闹得没大没小的不像样了,她记得十分清楚,那一年盛夏的一个午后,青君恹恹的很没精神,他说头疼,热得难受,她拿了一本买来的小杂书,屈膝坐在床边一边念给他听,一边还拿着扇子给他扇风,她就那么一直扇一直念,竟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那个女驸马的故事讲完了,低头一看,青君脸色微红,睡得很熟。
本是要起身下床的,可是刚一动就发现他压住了自己的衣角,今朝试着轻轻拉扯,没拽出来,青君却似受了惊动,皱了皱眉,她看他好容易睡着了,竟是不忍将他惊醒,床里的少年睡颜平静,她垂目看了许久,便也生了困意。
那天本来是靠在床边的,后来稀里糊涂的也不知怎么就滚到了床上,再后来被探望儿子的苏青君抓个正着,那天苏青君发了热,他睡了很久,而她在苏君后的面前,也跪了很久,他眼中的怒意几乎将她淹没,她结结巴巴再三解释,才免去大祸,也是那日,苏君后有意无意的提及了苏青君的婚事,他说他儿子的妻子,必然要文武双全,才貌兼备,否则,怎能配得上呢!
她从未想过太多,彼时,阮今朝未满十五,后来苏君后与女皇在京都给高阳郡主以及清越殿下行那成人礼,青君耍脾气,使性子,说喜欢上一头猪也不会喜欢她,她便想起了苏君后的那番话,随即,陷入了极度的自卑当中,后来经常去外地跑商,便与青君疏远了些。
只当是自己糊涂,做了糊涂事,阮今朝天生的一根筋,她不愿多想,一门心思将人娶了家来,这才想到了个重要问题,并且问出了口,是的,她想知道,这个婚事,她与青君是要做真夫妻呢,还是假装一下,一直就这么二下去才好呢!
苏青君当然没有回答她,两个人在床上各有所思,竟也慢慢进入了梦乡,阮今朝这个年纪正是对□好奇的时候,那晚的事偏只记得零星的碎片,也不怪她半夜做春梦了,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结果早上醒来的时候窘了。
使劲眨巴了两下眼睛,她这才发现自己不在梦里,却也是非礼着人家青君,两个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一块去,她一手揽着他的颈子,一手按在他衣服底下的光滑肌肤上,而且,整个人有一半都趴在人家身上,一条大腿还紧紧压着明显不小了的小青君上面…
四目相对,也不知青君醒了多久,她面红耳赤,讪讪地从他身上滚了下来,下来之后还不忘帮他拽平了衣角。
“嗯…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阮今朝声如细蚊:“其实我就是做了个梦。”
“咳咳…”苏青君也是一脸的不自在,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没事,夫妻之间嗯…随便的。”
他说什么?夫妻?随便?阮今朝耳尖的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心神荡漾,她唇边笑意越扯越大,越扯越大,后来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苏青君虽然看不见她愉悦的表情,可听见她的压制的笑声,心里甜丝丝的,他想这头呆猪可算开点窍了,想过去掐她的耳朵让她仔细瞧瞧她的夫君,问问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可却是像定住了一般,再不能动弹半分。
“青君?”
阮今朝扭头看着青君的后背,她一手握拳,心里扑腾扑腾的乱跳,听他小声嗯了一声,向前凑了凑扳住他半边身子小声道:“你转过来。”
“嗯?”他疑惑地躺平身子:“干什么…喂…唔…”
苏青君不知道她叫他做什么,刚转过身子便被扑过来的她压个正着,然后刚出声询问双唇便被两片柔软噙住,他脑中嗡的一声,还没细品那甜美滋味,今朝却已是松开了他的。
她趴在他的胸前,目光灼灼,他刚一抬眸,偏又躲了开去。
“青君?”
“嗯…”
“青君?”
“嗯?”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来着,”软今朝一指在床边画着圈圈:“那天…你疼不疼?”
…
夫妻二人起了个大早,管家早将礼品什么的都准备好了,马车就在阮府门口停着,小童看了礼单偷偷对苏青君竖了下大拇指,主仆二人相视而笑,上了马车。
阮今朝去后院聆听了会教诲,等她爹放她出来的时候已然不早了,还好剩下的一切顺利,苏君后早早的就等在了郡王府,女皇陛下是早朝之后来的,小两口齐齐下跪,便是爹拽着儿子去一边了,娘拽着儿媳去了另一边。
吃晚饭的时候,有人来报,高阳郡主到京了,她还带来一个人,直接进了潇湘郡王府,是玉竹的爹爹,据说这么大岁数还叫小鱼儿的那个人。
女皇忙叫人撤了酒席,阮今朝不知什么事,便与青君两个人坐在一边,扶颜她是识得的,等那个小鱼儿老泪纵横地跪在下面时候,她眼见着苏君后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好好的回门之礼,到底是乱糟糟的了,女皇派人去阮府传了阮璃玉与苏玉竹以及罗琼夫妻。
不多一会,人都到齐了,也不知是否多心,阮今朝似乎还瞧见君后责怪的瞪了她一眼,她无辜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抬头。
紧接着,女皇叫她和青君先退下了,那天她始终觉得心神不安,小童偷偷去前院走了个来回,只说静得很,没听得见什么事。
小鱼儿始终不愿改自己的名字,他一直跟着扶苏夫妻,那年连城说叫人送信给扶夕,他想着叫自己的养子出来见见世面,便不曾想,成就了一段孽缘。
好好的儿子嫁进阮府之后,日渐憔悴,这是不能再这么熬将下去了,才写信求助,他日夜兼程,心急如焚,见了苏萧便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这么多年他一直未改的,便是依赖,在扶苏身边依赖她们夫妻,在京城便是依赖苏萧,只一声哥哥要为我做主便是泪已成双。
苏玉竹与阮璃玉并肩跪着,罗琼夫妻只觉无颜面对,低头不语,苏萧压住心头的怒火,也不看别个,只问玉竹道:“玉竹你想怎么样告诉叔父,叔父为你做主!”
小鱼儿看着消瘦的玉竹,心如刀割,他劝道:“与爹爹回边疆吧,不是你的,莫强求了。”
“不,”苏玉竹摇头,他眼见着身边的璃玉轻颤了一下嘲讽地笑了,之后抬起脸,看着苏君后大声道:“这婚事是叔父做主赐下的,原以为璃玉与我是两情相悦,天赐良缘,可哪知她心有所属,我凭白做了回小人,坏人姻缘,现在还恳求叔父,赐我和离。”
身边的人又是轻颤一下,他已无力去管,只叩首道:“我愿和离,从此男嫁女婚各不相干。”
“玉竹!”出声的是罗琼,他惊道:“万事都有爹爹呢!璃玉是一时糊涂,回去自给你道理!”
“谢谢爹,”苏玉竹叩首不起:“可我终不是你阮家的人,有句俗话说得好,你若无心我便休,我最多只能相忘于江湖,却不能在阮家后院里干熬。”
“阮璃玉!”罗琼怒道:“这就是你说的法子么!非要玉竹走了你家后院就消停了?”
堂上几人都看着她,阮璃玉白着张脸,只扭头看着身边俯身叩首之人:“我…”
“好吧,”苏萧淡淡道:“玉竹既然说出口了,想必是想好了,就像是你爹说的那样,什么东西都一样,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勉强也得不到,这段姻缘既然始于我口,便也终于此吧,赐你和离。”
说罢示意旁边小厮去拿笔墨,又道:“起来吧,错也不在你,千万别伤了身子。”
女皇扶颖看着苏萧,以目光询问:这样不好吧!婚姻大事,怎可如此儿戏!
他却点点头让她安心,扶颖叹息道:“朕以为姻缘一说,唯有问心,你二人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