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都是爱慕他或者爱慕他家世的人诶,扶曜扫了两眼,瞥到一个其貌不扬的,心想就她吧,长得不怎么样,也省得起别的心思,刚要松手,扔出去,又抓了回来。
不行,他心想若是性格不错的话,以后二人生了孩子,像他还好些,若是不好看就有点堵心了,这一犹豫之间,又瞧见下面一少女面若芙蓉,正是刚才喊着说一起观过花灯的谁谁谁,心一软,径直朝那少女扔了过去!
那少女高举着双手,绣球直奔她而去,人群拥簇着她,刚沾到手,兴奋得尖叫出声,还未抓住,被人这么一挤,又高高抛了起来,眼看着就要落到一边去了,那里没人,据说绣球落地是不吉利的,扶曜凭空飞出,他虚空一抓,正是这时,一个锦衣人影穿过人墙急急奔来,二人同时抓住绣球两边的花穗,齐齐落地。
扶曜拉低了绣球,后面的人顿时露出了一张熟悉的容颜,他顿时拉下脸来,狠狠地拽过绣球,不想她也抓得用力,竟是纹丝不动。
来人正是扶颜,她听说扶曜要抛绣球选妻,本来是不相信他那么骄傲的人,会以这种方法成亲的,但思来想去又是抓心挠肝地想知道结果,便是来了,也躲在一边偷看,不想眼看着落入她人之手,她脚比心快,冲过来便抢,也正是这么一挤,绣球高高飞了起来,仗着自己轻功不错,这才飞出来抓住,谁想到,扶曜也跳了下来…
“放手!”扶曜轻轻皱眉,不知为什么,他心底是悄悄松了一口气的,若是她的话,可以反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的了…
“不放,”她较劲一般紧紧抓着花穗,挑高眉间说道:“表哥这不是抛绣球招赘妻嘛,怎么人拿了绣球你说话不算话啊!”
“可能你还不知道,”他淡淡笑意在唇便荡漾开来:“还有一个规定就是这场招亲,扶颜除外。”
“我当然不知道!”她低叫道:“在场的每一位恐怕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说,该不是临时加的吧?”
“嗯…”
“嗯什么嗯?”
“对不住了表妹,”扶曜笑得得意:“的确是临时加的。”
“…”
扶颜银牙紧咬,一字一句说道:“好你个扶曜,当真是要我出丑么?自古姻缘天定,你既然摆了这擂台,就不能反悔!”
“哟~”扶曜凑近了一步:“表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看上我了,非要入赘郡王府不成?”
“谁~”扶颜倒吸一口冷气:“谁看上你了?…你你…表哥说哪里话呀,其实是我爹喜欢你喜欢得紧,他看上你了,想要我娶回家去…”
这句话一出口,众人议论纷纷,他两家要是成亲的话,那可是亲上加亲呢!
“哧…”扶曜嗤笑出声:“快些松手,我嫁谁也不会嫁你!”
“耶?”扶颜咬唇:“那么也就是说,这个绣球就算是给了我,你也不承认了呗?”
“哼…”他冷笑不语。
扶颜忽然笑笑,她向前一步,二人紧紧挨着,当中的绣球,在二人手中拉扯着,正是角力,她虚招一晃,袭向他的大衣襟处,扶曜后仰避开,不想她这人微一用力,生生将绣球抢了去。
“下流!”恼怒之极,扶曜眼底已结冰意…
“随你怎么说吧,”扶颜掂着绣球在手上扔高再接下,看着他笑得得意:“反正绣球我抱家去了,怎么地也不能白来一回!你的东西你接好了,这回我可不给你保管了!”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向他怀中一掷,转身就走,他下意识接下,是原本二人定亲的信物玉佩,竟似烫手山芋,刚要撇了去,爹娘已到了跟前,只好揣在怀中。
正所谓是,抛绣球是技术活,一个接不好就出事了…
想看扶颖和君后的番外也可以,在后面放出。
正文 扶曜篇(二)
第四十八章
抛了绣球之后,就像是经历了一场闹剧,在扶曜的心里,不管什么事都不想和扶颜扯上关系,亲事不了了之,还好他生来淡泊,对于亲事的结果也不大上心,而听说小女儿大闹后宫,连名帖都没递闯了去抢绣球,连城夫妻二人一个是忧心忡忡,一个却是十分欢喜。
扶夕对她的行径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本来这绣球,就是引她来抢的,自然是欣慰万分,提了亲事,可这死孩子竟然躲了去,这让他喜忧参半,喜的是扶颜对儿子的确是上心的,忧的则是她还没全开窍,这儿女情长,女方若是不主动,可怎么能行?
其实扶曜真不是眼高于顶的人,一连几日,不少京城贵女都前来约他出游什么的,他挑着对象也出去几次,尤其是那个叫渺渺的少女,她叫姚渺,是姚家的庶女一枚,这个人,已经成了他重点培养拉近关系进而发展成上门媳妇儿,这姑娘小门小户的,又是庶女,方便入赘,对他还一往情深,他十分满意,爹娘对于门第还颇有微词,可在他的认知里,这从来不是什么问题…
扶颜被禁足了,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扶曜心情大好,他接连几日都与姚渺并肩相游,姚渺则从来不掩饰见他的欣喜,她就像每一个爱慕他的少女一般,将他的位置摆得很高,打心底膜拜,她从未想过他竟然真的会答应她的相约,结果一连几天都仿佛在梦中一样,从最初的忐忑到后来,仍旧不能平静的对待,更不敢互视,偶尔偷眼瞧着,心中犹如小鹿乱撞,不敢置信。
他没想太多,想成亲也是很认真的,出行都是在成亲的前提下进行的,两个人相处看看,如果合得来的话就定下婚事,择期成亲,这是辽国的试婚前奏,那边百姓多半开放,不像东晋这般守礼,扶曜有心试探姚渺,可这傻姑娘和他在一块的时候,不是害羞就是崇拜地偷看他,别说碰他了,就连指尖都不敢搭一下,还哪里称得上试?
好吧是不是他要求太多了?他只想要个伴而已。
原本的决定有点动摇了,这天二人一起到西厢楼听戏,姚渺仍旧一副装成淡定的模样,不敢大声说话,扶曜有些不快,谁也不说话只在楼下坐着,高台上面是新来的角,谁也没注意,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这会儿,刚巧是扶颜被放出来的日子,她每日在府中摆弄那个火红的绣球,偶尔傻笑,不知笑何事,偶尔沉思,想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
一从府里出来,扶颜就直奔郡王府,扶夕告诉他说俩人去西厢楼听戏去了,她也顾不上喝茶,掀了帘子就直奔西厢而来,扶曜不愿挤到跟前被人群埋没,只在边角稳稳坐着,她一眼就看到,扶曜穿着紫色长袍,一改往日装扮,竟也仔细着穿了锦缎,他微微仰头,看着台上的戏子,侧脸是淡漠的疏离,那旁边的少女一脸痴相的紧紧盯着他,她心中堵得慌,平日里和她好好说一句话都嫌烦,这会子倒有心找小娘子了!
三两步窜到他桌前,也不等人叫她坐下,径自挨着他坐了,扶曜皱眉转头,她嘻嘻一笑,举手示意道:“嗨表哥!”
他一副这里不欢迎你的姿态真是可恨,偏就是一口气堵在心里,不吐不快,扶颜厚着脸绷着笑意,等着他赶她,谁知他竟只淡淡瞥着她,莫名的心虚,躁动的心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扶曜转头继续看戏,懒得与她言语,姚渺点头笑道:“郡主也来听戏啊!”
“不是啊,”扶颜挑眉:“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有个叫好悦的小厮刚才来找你,到了门口又不知道为什么又跑了。”
姚渺顿时白了一张脸:“他他…他是我姐的贴身小厮,许是家里有事…”
“别怕啊,”她刻意大声说着:“现在你和我表哥没有半点关系,即使你和哪个小厮出了什么事业不会砍头,更不会株连九族什么的。”
这么一说,姚渺更是心虚,她本来和好悦有了私情,一个是不得宠的庶女,一个是正得意的小厮,姚家若不是想攀高枝也不会将二人拆散,她怕好悦受伤,拼了命的想入赘郡王府,也是被逼无奈,扶颜还没将话说破,她站起身来,欠身告罪。
“姚渺家中有事,先行一步,殿下见谅。”
扶曜轻轻点头,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显然又是一场闹剧,他觉得还没到要查人家老底的地步,可扶颜这么一出,直接把人吓跑了,隐约着,心中有一团灼/热的怒火 ,频临爆发。
甩了碎银子,他也不看身后跟着的扶颜,扶曜走出西厢楼,叫了辆马车,直奔南湖,她紧紧跟着,骑马相随。
竹林是万年不变的模样,此时春日暖阳,只有少部分的花开了些,花海中更是绿意浓浓,扶曜走进旧亭,捡有垫子的石凳坐了,凉风阵阵吹过,不远处的湖面微波粼粼,他揉着额头,每每头疼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缓解一下。
扶颜跟着他也坐了下来,他叹息着瞥她:“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伺机嘲讽?”
这一下就把她问住了,是啊,她在干什么?她原本是看他不顺眼而已,这表哥整天的面如表情,看得她心烦意乱,只想叫他破功,或笑或哭或恼或怒,这才是常人应该做的事嘛!
可她没有嘲讽的心,她就是不爱他讨厌她的神态…
“我没想干嘛,”看着他十分头疼的模样,想着他是为了姚渺费神,心里就堵得慌:“姚小姐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显然她不是个成亲的好对象!”
“我的表妹,”扶曜眼皮直跳,他索性闭了眼睛,以指轻轻覆住,开口却是更加的冷淡:“这好像不关你的事,难道我和谁成亲都要你来指手画脚一番么?”
他的意思很明显,扶颜看着他薄唇微张,吐出来的字眼是那般的伤人,恼怒万分,果真是不识好人心!
按着她平日的脾气早就甩袖而去了,可此时,翩翩公子掩住了那双冷情的眼,半张俊脸,上面一双薄唇虽是无情,却让她像着了魔似的不能再动…好想…好想咬一口啊!
他张口还在说着什么,她脑中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扶颜的眼中只有那一点诱/惑,她顺从了自己的心意,俯身向前,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扶曜话未说完,熟悉的味道俯身倾泻,他张开双眼,她的身影在眼前贴近,温热的唇一下贴在自己的唇上,竟是不轻不重咬在他的唇上!
四目相对…
“啪!”
他最快的反应是挥掌打去,她的半边脸恐怕已经肿了,扶颜本想咬一口就松开,他这一巴掌倒是狠,她却不想松开了,猛地抱住他的颈子,倾身加深了唇舌纠缠。
她卷起的舌尖带着微微的颤栗,扶曜猛地挣脱,一把将人推开,双眸中是滔天怒火,他甚是失态,挥臂抹了抹唇,厉声喝道:“扶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她什么也不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这看似下流的姿态彻底惹恼了扶曜,他狠狠瞪着她,气极道:“别再让我看见你!”说着一脚踹倒了石凳,甩袖而去!
女尊新文正在酝酿中…
正文 扶曜篇(三)
第四十九章
他做梦了,是的,在梦中…又发生了那恼人的事,也只因在梦中,才会这么的无措,他捂着脸回想,她温热的唇瓣,贴近自己时候的灼热,心如捣鼓,扑腾扑腾跳个不停,都怪扶颜,她竟敢偷着亲他!
可恨的是自己竟然忘不掉那种唇舌相交的滋味,扶曜使劲揉搓着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转移一下心思,可是一闭上眼睛就是她,或笑或恼,或嗔或怒…
挥臂扫倒桌上的一摞书,他喃喃自语:“魔怔了魔怔了…”
选亲的事真个不了了之,接连几日,扶曜都没有出门,他整日闷在自己屋内,怏怏的叶不知怎么了,扶夕夫妻对此很是担心,想着可能是和姚渺有关,便把她叫了来,扶曜对于她的事,对家里人是只字未提,姚渺听着话音更是不敢乱说,硬着头皮来见。
小厮将人带到书房,扶曜在里面呆了半晌了,听见说姚渺求见,犹豫了下,叫人进去,小厮躲了开来,姚渺走进去关好房门,只听见细微的木屐声,缓缓走近,只见他躺在摇椅中,椅身轻轻晃动,看着屋顶的目光迷茫至极。
走到近前,再不敢失礼,她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殿下恕罪!”
“什么罪?”扶曜一手撑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侧身看她:“说来听听!”
“殿下芳华,姚渺倾慕已久,可是对您的爱慕那是水中月,镜中花,看不到,摸不着,可能京城中多少女子都和我一样,这份心意绝对是真的,可我们毕竟是活在当下的,所以避免不了别的情,我没想过殿下会有意选妻,否则怎么也要等着这一天,可后悔无用,对好悦的感情也不能收回,家里人叫瞒着,姚渺不想拖累家中老小,一切后果由姚渺一人承担…”
“你承担得了么?”他霍然失笑:“难不成真要株连九族不成?”
本就是一句玩笑话,可姚渺瞬间就白了脸。
“我问你,”扶曜挑眉,好奇的看着她的发顶:“若是我真选了你,你该如何?他叫好悦是么?我是说嗯…你把他怎么办?”
“回殿下,”姚渺不亢不卑:“姚渺不敢欺瞒,本来看戏那日就想和殿下说清楚的,本来我等一介草民,不敢相信会选我,可看着殿下的意思,也害怕会来不及说好悦的事,不想郡主挑明了,我只等着向殿下请罪,并未与别人说。”
言下之意,这么丢脸的事还没传出去,殊不知,扶曜从来不在意这些,他思索片刻,正色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个叫好悦的,你打算怎么办?”
“难道…”她开始慌乱,抬眸看着他,口中已是语无伦次:“殿下真的选我真的选了?好悦他会哭死…殿下恕罪,我我…”
“放心,”扶曜道:“不选你。”
姚渺松了一口气,深深叩首:“谢殿下成全。”
“他是奴身,你确定你和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姚渺摇头道:“好悦不是奴隶,他是顶替别人的,本身没有卖身。”
“哦,”这么一说,他就懂了。
“殿下~”她试探着说道:“郡王很担心您,说嗯…说您很不对劲,让我来问问。”
“没事,”扶曜回身躺进摇椅,继续摇:“我没事,你起来吧,给我说说,好悦是什么样的人呢?”
今天他好怪…怎么话这么多?姚渺站在一边,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可提及好悦,便止不住的泄漏了笑意。
“他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她抿着唇说道:“我一见了他就忍不住逗弄他,他越恼我越觉得越有趣…”
“他越恼你觉得越有趣?那他岂不是更恼你了?”扶曜皱眉:“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是乐在其中,”姚渺耐心解释道:“因我喜爱他,”为了表达自己对好悦的心意又加了一句:“而且会越来越喜爱。”
“真是难以理解,”他揉着一边额头,轻喃出声:“难不成她也是这么想的?”
“殿下不知,”姚渺仔细解说:“这女子若是喜欢了一个人吧,她自己不开窍的时候,保准要做点糊涂事,其实用意就是要吸引男子的注意力,这也是我后来才想通的。”
“果真如此?”扶曜十指交叉,有点不信:“你这般对待好悦,他就喜欢你了?”
“不是这个…”姚渺支支吾吾地含糊其词,她额上冒汗,怎么敢说是自己强亲了人家,又摸了人家,什么什么的,不敢说…
“那是什么?”扶曜依旧耐心十足。
“殿下~”她很无语,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正是为难,忽见扶曜不耐地挥挥手。
“算了算了,”他随意道:“你过来蹲下。”
姚渺刚松了一口气,又紧张起来,依言蹲□子在旁边,一副不知干什么的模样。
他紧紧盯着她的双眼,她忐忑不安,正要问,只听扶曜狠狠命令她:“把眼睛闭上!”
姚渺立时闭了双眼。
扶曜有点紧张,他老是念着那个坏家伙,心底恼怒,想着她亲他恨不得再去公主府揍她一顿,可那种滋味让他迷茫,这会姚渺就在身前,听着她和好悦的事,他想试上一试,这才让她闭了眼睛,缓缓靠近她的脸,她浅浅的呼吸在耳中听得清清楚楚,本来是很小的声音却像是雷声一样,就击打在他的心坎上!
他悠然收回身子,扶颜的模样就像是在眼前,晃晃头,试图赶走她的念想,扶曜无奈地挥手:“算了,你回去吧。”
姚渺求之不得,赶紧的去扶夕面前仔细回了,凭自己的感觉,只说殿下有了心上人,这一下是让他呆了半晌,有了心上人?自己的儿子真的有心上人了?他淡漠的心,终于有人了!
扶颜也没有出门,她对亲了扶曜的事实有点不敢接受,本来就是看他不顺眼啊,怎么会变成那样!诶呀额滴娘啊,甚至,她挨了巴掌却还觉得甜蜜…见鬼了!
那天鬼使神差的,她在郡王府外流连了半夜,想进去解释一下自己的失礼,说不是故意的,可又觉得矛盾,好像是故意的诶!
也不知为什么,那天他走的时候那般决绝,竟有莫名的心慌,她这是怎么了,抱着抢来的绣球,扶颜穿着中衣,呆呆地蜷坐在床上,反复回味那一吻,红霞映上了半边脸,赶紧把脸埋入绣球当中,诶呀,她怎么能真的做出那样的事啊,以后还怎么见他啊!
是夜,正在恼自己,外面忽然传来轻微的声响,扶颜下意识看向窗格,一个白影闪身跃入,她反手抽了床上的长剑,光着脚跳下了床,待那人站稳,才看见,竟然是扶曜!
他的穿着,和她一样,也是中衣中裤!这还了得,她急道:“你怎么这个样子就出来了!”
扶曜二话不说,双手使劲一推,就把人压在床壁好自己之间。
“喂!表…表哥,”扶颜傻眼道:“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他难得给她个好脸色:“我生病了,睡不着。”
“病了就叫大夫啊,”她撇了长剑,觉得这个姿势有点不妥:“那什么,你穿成这样有点失态,快起开我给你找件衣衫!”
扶曜更加贴近她,引得她的心瞎乱跳起来,不由得有点口吃:“干干干什么?”
他看着她微张的唇,觉得自己找到了这几天睡不着的根源…
“你还记得那天你对我做的事了吗?”
“额…记得。”
“我想还给你…”
什么还给她?扶颜瞪大双眼:“怎么还…呜。”
他猛地含住了她的唇,使劲一咬…
“诶哟!”
一声低叫,扶曜已然松开了她,扶颜捂着流血的唇,指着他狠狠地比划着,扶曜长吁了一口气,依旧恢复了淡漠的模样:“还给你了,我能睡着了。”
说着轻轻跳上桌面,脚尖一点,从窗中又跃了出去…
“好…好你个扶曜!哧…好疼!”
新文的设定大概定了下来,正在想人名…有想角色扮演的,可以报名。
正文 扶曜篇(四)
第五十章
他以为他的病好了,可是回到郡王府之后,仍旧是睡不着,扶曜懊恼地躺在床上看着帐顶,恨不得冲进公主府去灭了她!他定神回想,从小到大和扶颜所有的交集,拿出那块订婚的玉佩失神的摩挲,不禁质问自己,难不成,扶颜对自己的古怪行径,以及自己的难眠都是有情了?
夜还未深,他急召姚渺入府,直惹来爹娘的怀疑,姚渺更是惊魂未定,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来郡王府了,一旦好悦的事露馅了,那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趁着这清越殿下还不想追究的时候,还是低调一些才好,小厮找上门来,她坐了马车前来,路上还差点撞到人,结果她一下车就被围观了,幸亏郡王府的侍卫给解了围,不过她头疼的想,明天一大早她夜入郡王府的消息就会疯狂地传了开,可以预见。
忐忑的入府,仍旧被带到了书房,姚渺等了不多一会儿,扶曜带了近侍柳意翩翩来了,他不满爹娘的啰嗦,偏要叫他带着个人过来,名节什么的是很重要,可他清清白白的,还怕别人说么!
抬眸打量着他,姚渺见他已不是下晌的那套衣衫了,这会穿戴整齐,却似新衣,他淡淡瞥着她,眉峰皱得老高,不敢再看,忙垂目躬身。
“殿下。”
“坐吧,”他微微点头,坐到了偏远一些的地方。
柳意上前斟茶,扶曜漫不经心地拨着茶碗,也不看她,淡淡问道:“你见了好悦会不会有睡不着的时候?”
见不着?还是见了?姚渺闷声回道:“我想见他就见他,见了才安心,没有睡不着的时候啊!”
“没有睡不着?”他手下的动作一滞:“睡得着?”
“回殿下,”她不好意思地说:“倒是见不着的时候,才睡不着。”
他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忽然默不作声。
姚渺吃不准他叫自己来是做什么的,干坐着也不敢动,喝了两碗茶,这才听见他犹豫地问出口。
“如果说,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平时都是两看相厌的,见着就烦的那种嗯…忽然有一日,女子说的话不是嘲讽不是挖苦了,男子奇怪得很,偏还睡不着了,那个当然了,这人不是我嗯…不是本殿。”
柳意扑哧笑出声来,扶曜面色微窘,飞快地瞪了他一眼,补充道:“也可能是春天火大睡不着是也不是?姚渺你来说说?这样的两个人,能有情意吗?”
这是在说谁,她就是傻子也听出来了,姚渺思索片刻,郑重回道:“殿下说的这两个人,依我看,许是有些情意的,只情和情也不同,人和人也不同,就像戏里面唱的,各种各样的嗯…有没有情,可能只有当事人才说得清。”
扶曜在京中没什么好友,兄弟几个人都与扶颜有些关联,不想去问,这姚渺在他面前就是个有把柄的,可以随意差遣,不怕她出去胡说,这才问了她,可她这话明显是敷衍了事,模棱两可的话,到了他耳中,想了又想,也是心中所想,偏向了有情,觉得她说得对极。
微微点头,他一脸正色:“你说的极是,戏文中那么多故事,每个都不一样,这般模样的,叫…”仔细思索了一下,也没想出来真个能对的上的。
“叫欢喜冤家!”姚渺接着话头笑道:“青梅竹马,欢喜冤家,这样的很像!”
欢喜?冤家?有点…青梅竹马?他皱眉:“谁和她青梅竹马了?”后知后觉说露了,不自在地扭过头去。
柳意站在边上,看着自家殿下的耳根都红了,憋着笑意说道:“我看那,殿下说的这个人啊,要比戏文里,不就是一出虐恋情深嘛!人都不给好脸,还能有情啊!”
扶曜挑眉,抬眸瞪着他:“你就知道了?我觉得这有情也很正常…”
“哪里正常了?”柳意白了自家主子一眼,二人一同长大,说话也是百无禁忌:“殿下今日这般多话本来就不正常了,正常的情意不都是相中了谁谁谁,对她好才是嘛,男女之情,讲究的是两情相悦,主子你偏自己在这胡乱猜测,不如去问个明白!”
他说的好像很对,这睡不着的愁绪真个就撇去了点,扶曜敛起了心思,重新将目光扫向姚渺,再开口便是以往的淡漠模样:“你和好悦的事本殿是不会管的,嘴巴最好严点,不然不知道会有什么意外。”
“说什么?”姚渺也是个秒人,她连忙起身告辞:“姚渺只吃了碗茶,并未闲聊。”
“嗯,”他双眼微眯,极其满意她的识趣:“退下吧。”
且不说扶曜打了什么主意,睡不着的时候反复想着自己和这冤家表妹到底有情还是无意,是欢喜冤家还是虐恋情深,扶颜一早起来就抑郁难消。
她的下唇被扶曜给咬破了,翻来覆去想着扶曜,也是睡不着,早上起来照着镜子一看,自己差点破相,双眼微红,脸色浮肿,下唇还疼得厉害,一咧嘴整个人就没法看了,这还不算,怕爹娘问起,一大早起来,拾掇拾掇,扑了点粉,掩盖了下难看的脸色,就出来遛街,腹中饥饿,也不管别的,先去馄饨摊坐了,叫了两碗。
也没等多久,小哥端了两碗来,她对他挑眉一笑,惹得他脸色红红转身跑了,她心情大好,更吃了两口,便听见了清越的名字跃入了耳中。
连忙侧耳倾听,这才听个大概,说扶曜大概是看上姚家的二丫头了,昨晚还找她去夜谈,至于夜谈的是什么内容也不得而知了,那几个议论的人低声嬉笑着,显然是想到了龌蹉的地方去了,扶颜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来,下不去,她操起手中馄饨碗一飞袖,直直砸在那几个人的桌上!
顿时,尖叫声,怒骂声,跳脚的女人都在眼前漾了开来,扶颜双手掐腰,倨傲地瞪着她们:“在背后议论皇家帝卿,找死么!”
几个人中有一个真个认出这是高阳郡主,连忙扯了同伴,几个人知道惹不起,连忙下跪,扶颜也不想真个闹出太大动静,传出去对扶曜也不好,她只是恼也不知为什么恼,怒火中烧,也不知是何缘故。
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仍在桌上,也不看那几人一眼,径自走了。
越想越气。
他不想要名节了么!
习惯地去怀中摩挲那块订婚的玉佩,这才想起,是给扶曜了,订婚的玉佩,她一拍脑门,埋怨自己的迟钝,自从订婚以来,初遇扶曜,当时他女扮男装,她见了本是合眼缘的,这人长得又是没的说,可他去了家里,冠冕堂皇的话说了一堆,无非是说她不成器,不成材,既不进京当官也不挣钱做大,典型的游手好闲,整日地跑江湖,与她不是一路人,要退婚。
退婚可以,她非要稀罕他吗?非要这么说她吗?扶颜懊恼地想,虽然他说的是部分事实,但是也实在伤人,她痛快地答应了,在爹爹不同意的情况下扔回了他的玉佩,然后窝着一口气,越发的不想回京,不想经商,偏在江湖里也闯出一片天,从一开始的卖一些简单的情报,到后来的惠英阁,做了幕后老大,也算是有个喜爱的家业了。
只恨他什么都不知道,真想带他去看看她的天地,告诉他,她扶颜不是吃货!
可为什么就和他较劲,这也早到了适婚的年纪,爹娘心急,她偏就不急,她现在忽然想起来了,那时候她说的狠话,她说偏要叫他后悔!偏要这个男人做夫君!
为什么非要他?别人不行吗?她如今仍旧是处女一枚,为的是什么,图的是什么啊,扶曜这个人,对着她永远是一张淡漠的脸,唯一庆幸的是,他在众多倾慕他的人当中,只恼她,只厌烦她,连姚渺这么个虚情假意的,都能敷衍一通,她,是不是永远都不能入他的眼了?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扶颜一口气冲到了城西的王媒婆家,这人昨个到了公主府,还给她介绍小公子相识来着,爹娘也催着她,相看相看,自己正是发着呆,也忘记了是不是答应了。
王媒婆给介绍的小公子是容家的,她是受了相府的托付,说起这公子也是个顶尖的,她一顿海口褒奖一番,扶颜耳尖,听着还有一句说是身姿与清越殿下很是相像,急忙叫她安排见面了,怕是自己后悔一般,还一副心急的模样。
这王媒婆本来以为是没戏了,这会自然是眉开眼笑地叫人去通知容府的小公子,约在了西厢楼,扶颜赏了她一个大红包,转身就去了西厢楼。
西厢楼的雅间,扶颜也未久等,说起这位公子,也不是别人,就是那位现在恨嫁的容姒,他到了适婚的年纪,家中还是心急给他相看了,他本来是想找一个地位不要太高的,这样的话,他嫁过去,也绝了纳小的心,这当口家中母亲又看上了高阳郡主,说起身份,也算门当户对,当然,如果她们不知道他的身世的话。
他明着是应了,一脸愿意的模样,其实意愿不大,昨个王媒婆来回了,以为这事就此揭过了,不想今日一大早就得到了高阳郡主的邀请,他呆坐了一会儿,这才坐了马车来。
扶颜先回府禀明了爹娘,也没等多久,这位容公子就到了西厢楼,白日里,都是些新来的练嗓子,她叫了些点心和茶水,二人齐齐坐下,这才寒暄起来。
刚见面的时候,也是有些吃惊,这位容公子的装扮姿态,果然和扶曜有点相像,不过仔细一看,却十分不同,她收起了惊讶地心思,京城中扶曜的装扮哪一身不是风靡一时,多少公子竞相模仿,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不过这容公子脸上神色倒也像了些,只是熟悉的人才看得出来,她暗自想着,扶曜那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是淡漠疏离的模样,其实与他近了,就能发现,他有些呆气,别人都道他是清高,其实他是不知如何开口而已,一开口就呆里呆气的,完全颠覆了他的完美形象…
“不知郡主想什么这么出神?”容姒苦笑着端起了茶碗。
“哦,吃茶吃茶,”她眉眼弯弯:“不知公子今年妙龄几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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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曜起了个大早,他想了自己看过的所有戏文,觉得自己对扶颜好像真有点说不清的情意了,他本来就不是迟钝的人,更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想到哪就是一根筋的认定,随便吃了点东西,直奔公主府。
柳意受扶夕的认命,方便打探敌情,死活要跟着,主仆二人呆头呆脑就这么闯进了公主府,一找扶颜,结果连城说,她去了西厢楼,还附送了小道消息一枚,去相看小公子了…
扶曜当时并未觉得又任何不妥,他也相看过,这是未婚男女很正常的活动,他比较镇定的在公主府吃了茶,和姑父说了一会话,这才有礼地退了出来,柳意问他去哪里,他想了一会儿,只说,去西厢楼,他想问个明白。
他想的简单,二人坐了马车,到了西厢楼自然有人来引见,扶颜坐的雅间在二楼,他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忽然犹豫起来,柳意悄悄拉了他的袖子,直言说人家郡主在相看小公子的话,这么冒然上楼怕是不妥,他忽然就恼了起来,厉声喝退了他,非要他去门外等着,自己一个人上了楼。
他以为他能继续淡漠下去,事实上,扶曜没有见到扶颜,他不能保持她所谓的面无表情地脸,是因为刚好听见了她说的话,当时他就站在雅间的外面,听着二人说话,鬼使神差的就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身离去。
那小公子提起了他,对于她们的关系满心的好奇,本来二人订婚这个事一般人是不知道的,偏她就拿出来当笑话讲给人家听,甚至还嘲讽他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说谁要娶到家里成天见着若是变成了夫妻脸,那可糟了…
小公子问她:“京城中很多人都仰慕他,那郡主就没有喜欢过清越殿下么?”
她的回答是:“谁喜欢他呀!”
他转身离去,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迎刃而解,她不喜欢他,就像是卸下了身上的重负一般,扶曜一言不发,回到郡王府就脱了外衫,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不想这一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还多个半天,到了次日晌午,才幽幽转醒…然后见了焦急地爹娘,坦言相告,扶夕红了眼睛,这才将自己的身世托盘而出,也说了血亲的事实,说了耶律筱雅为什么阻其婚事的根本原因,他也后来才知道的,扶曜听了很快做了决定,请求去大辽,暂时不回东晋,夫妻二人相对无言,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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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颜与容姒也算相谈甚欢,二人在西厢楼坐了小半天,潇洒话别,临别前,容姒了然于胸,笑意吟吟,问她:“郡主觉得可有联姻的可能?”
她吓了一跳,急忙撇清关系:“开玩笑,咱们不合适。”
他心知是这个答案,叹息道:“郡主心中有人,以后还是别借故相看小公子了,惹了别人的一地芳心就不妥了。”
“公子何处此言啊,”她躲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门外:“有什么人,恼人倒是有一个!”
“郡主如何不知?”容姒起身欲走:“就连容姒这般愚钝的人都听得出来,这半日竟听着你说他的事了,难道郡主不是爱慕清越殿下的吗?这般明显谁看不出来呢!”
这么明显…了?
她呆傻之际,人已经走了,掐了把脸,一定是受了扶曜和姚渺的刺激,这才气得满口胡言乱语,可不是和容姒说了半日他的事了,真…真是恼人!
说是恼人,可还是板不住自己的脚,溜溜哒哒就到了郡王府,到了后门,正逢灶房的人出来采办,刚好认识,问了几句,说殿下出门回来之后歇下了,几天都睡不好这会睡得正香,郡王说了不许打扰。
她得了他的讯息,听着他安心睡着,喜滋滋地回家了…
不想这人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她登门造访,被舅母拦了回来,悻悻地回到公主府,难以心安,莫名的忐忑,叫她坐立难安,连城问了,她也不敢隐瞒,终于将心事说了,想通了,想要扶曜。
连城将妻主找了来,二人将婚事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也讲了庐阳公主娶了血亲的哥哥之后无后的事(详见将军嫁到,提到庐阳公主娶亲兄,后知血亲,产子夭折大概也就是近亲结婚无后的事)
虽然扶颜小声反驳了,舅舅(扶夕是扶苏的爹服药之后生的)和母亲是血亲也不同母,表哥和自己还差了一层关系呢,但是也不由得心冷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在房中不吃不喝呆了一天,又过一日,爹爹连城忽然来告诉她,说扶曜要回大辽了,而且已经出了京城,她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抱着爹爹说了句保重,扶颜冲出了公主府…
后来的后来,过了很多年,扶曜仍旧记得,那一天艳阳高照,扶颜施展轻功,疾奔而来拦住了马车,他挑着车帘,看着她气喘吁吁,一脸急色,忽然很想笑。
他板住脸色,问道:“为何来?”
她拽着缰绳,大声答道:“为你而来!扶曜我不许你走!你若走也要和我一起走,这次我就是死皮赖脸也要和你在一起!你跟我走…”
他转过脸去,柳意瞪大双眼看着自家殿下舒展双眉,这一笑便是倾城国色,只背对着扶颜却是看不见。
“为何要和我在一起?为何非要死皮赖脸?”扶曜想起哪句问哪句。
“不死皮赖脸你就走了!”她也顾不上车队的许多人在看了,只管喊道:“扶曜,我娶你!除了你我不要别个!”
“跟你走,又去哪?”
“你只管跟我走,自然有我的世界!”
她倒是脸皮厚,扶曜收了笑意,又问道:“你可知姑姑为何不愿你我成亲?”
“我知道!”
“那你还来?”
扶颜继续厚脸皮:“没有你我宁愿一辈子不成亲!”
扶曜转过身来,正色问道:“你不后悔?”
她紧紧抓着缰绳,柔柔地看着他:“后不后悔只有以后才能体会得到,我不能说我绝不后悔,但是我知道,若是放你走了,我定后后悔一辈子!”
他唇边笑意如春风一般荡漾开来,柳意这会儿下马车牵了白马来,扶曜纵身一跃,跳到了马上,他俯身看着扶颜,眸色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光彩。
“上来!”说着伸出手来。
扶颜先是咬唇看着他,了止不住的笑意却终于泄漏出来,她大笑起来,直笑得停不下来,马上的人儿也是笑出声来,车队中的侍卫受了柳意的安排都不敢轻举妄动,二人就这么相视而笑,他伸手等着她,她拽着他的手,借力上马,然后这匹白马载着两个人,远去了…
扶曜番外到此全部结束,下面想看谁的,报名,若不报名,依着妖自己喜欢的来,还有三章左右就全文完结了…
女尊新文名字已经起好了《金玉良缘》
尚在犹豫中就一章发出来还是存稿,是穿越女尊…
正文 苏萧篇(终)
第五十一章
扶颖的第一个男人,就是惜君楼的小倌,彼时她正是青春年少,惜君楼也只是个单纯的青楼,她早已记不起他的模样,只后来逐渐不找他了,给他赎了身,便不知去向了。
她第二个男人曾是惜君楼的头牌,那时她沉迷于肉/欲,常常与他缠绵,后来为了妹妹扶苏,开始计算着以后的每一步,见她这般沉迷酒色,君后倒也放下了心。
然后她买下了惜君楼,扶颖知道,身边的眼线很多,扶苏身边尤其多,母皇最是心疼小妹的,想方设法换了几个眼生的,也免去了扶颖许多心思。
这三个人当中,小鱼儿最小,最爱哭鼻子,其余两人,小虾米最大,模样端正,最为体贴,剩下小饭团,小小年纪便见端端美貌,也是最有心计,他三人一心侍候扶苏,倒也心齐,那年小妹糊涂,摄政王带着扶夕在殿前验身,她冷眼瞧着,不出意外验出个女儿身来,小虾米成了替罪羔羊,活活被杖毙。
自从那日起,她就觉着小妹不一样了,扶颖笨拙地安抚她,她趁机将苏萧,也就是当时的小饭团交给了她,她将人带出皇宫,植入惜君楼,起初,因为扶苏的缘故,也多方照顾,后来有一段时间,扶颖去封地住了一段时日,等她回来的时候,早将这个人抛之脑后了。
一日她去公主府见妹妹,二人把酒言欢,天色晚了就自然留宿,半夜,她也是睡不着,在园中胡乱晃悠,小鱼儿的身影一闪而过,远远的跟在他身后,竟是出了府。
扶颖是一时好奇,一直跟着他走过了长街,就在转角的酒肆看见了苏萧,许久不见,他更添媚色,只半夜出行,衣着装束都简单了许多,小鱼儿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她远远看着,他二人都很感伤的模样。
鬼使神差的,她开始关注起了苏萧,再去惜君楼,发现他从默默无闻的小倌混成了头牌,要知道,惜君楼最不缺的就是美貌的男子,他模样虽然上乘,却不是最出挑的,楼里的爹爹对他赞不绝口,说他心计好,适合这里。
心计好…她闻言敬而远之,从小在后宫长大,最厌烦的就是勾心斗角,从此便不怎么待见苏萧,若不是出了一场意外,或许她这一辈子就躲开他了,不想却是命中注定,一次在宫中吃了君后的亏,她恼怒之极,半夜跑去惜君楼里泄欲,本来是叫了另一个的头牌,不想稀里糊涂的进错了屋子,直接上了苏萧的床。
次日醒来,惊诧的发现,他在惜君楼里这么久,还保留着童子之身,而现在,这童子身给了她,果然不简单,这是她第一个想法,扶颖从来不为男人烦心,这次也不例外,苏萧一点也没声张,就像没有那回事一样,她逐渐不自在,每一次去惜君楼,每一次偶然看见他,都觉得欠他点什么,偏他神色如常,从不见失态。
扶颖开始将惜君楼交给他打理,他也是做得有声有色,在客人中游走,八面玲珑却从不吃亏,她都看在眼里,想着反正也是自己的人了,一次和两次差不多,从此,苏萧成了她的专属情人。
慢慢的,就成了习惯,可她的脑海中,从来没有爱这个字眼,更没有唯一这两字,正常人家的男子,都会吃醋,扶颖也想着苏萧能正常一点,可她颇有些忐忑的找了个男人,这人却只给她换了个房间,对着她身上别的男人留下的味道皱眉不已,不哭不闹,不恼不怒,偶尔,她睡在他房里,夜里醒来,发现他从睡着开始就是一个动作从不改变,后来才得知是从小受害使然,她心酸不已,想对他应该好一点。
可还没付诸于行动呢,刺客便闯入了惜君楼,扶颖毫发无伤,代替她受了一剑的苏萧却是伤的不轻,多少年后,她依稀记得,当时他笑得灿烂,从未见过他那般明朗的笑颜,口中甚至都吐出血来,偏还止不住笑意。
他说,你对我的好,我还你了,真好…
他的话没说完就昏过去了,也不用他说完,扶颖懂了,他是觉得解脱了,可她不依了,这个男人,甚至可以为她去死了,世间又能有几个?
她进宫禀明母皇,惹来一顿毒打,可这也不能浇熄她想要娶苏萧的决心,苏萧醒来之后给她传去了讯息,上面只画有一个弯腰身子的男子,她就懂了,这个人不愧是她看中的,不扭捏,有伎俩,重新求了母皇,娶他为侧夫,这才勉强答应,扶颖欢天喜地的将人娶回了家中,也算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苏萧一人分饰两角,两边跑,可是忙坏了。
偏就那个时候,扶苏去了北大营,扶颖送使者回西晋,竟是一去不复返,苏萧心急如焚,先一步跟了去,后来传回简讯,只说扶颖被抓,暗示扶苏来救,三公主果然不负众望,与他携手,救出了扶颖,若不是当时她正在左拥右抱,好不痛快,可能也是个小别胜新婚的状况,可惜她闲极无事,逗弄美人做消遣,正被苏萧撞在枪口上,他第一次表现出了对她的愤怒!
转身就走。
后来她才知道,他为她深入虎穴,三进三出,正是凶险至极,扶颖想过很多次,这个男人不适合去爱,可是毫无疑问的,她爱上了,从今往后,就得对自己负责,也对他负责,尽管这个人,他不完美,他喜欢算计一切,但是,却再不能松手。
以前,她没能给他唯一,以后,她给了他她整个人,毫无保留。
夫妻数十载,执手白头。
东晋野史记载,苏萧独宠后宫,二人举案齐眉,竟是恩爱一生。
苏君后见了一笑了之 ,或许曾酸曾苦,但是恩爱却是没差的,这一生,还没完…
你们想看的女皇番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