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说她们迟到了,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芮莹抱臂:“你怎么进来的?”
燕溪玉靠在椅背上面:“与其好奇这个不如问问,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陈熙然和芮莹都看着他,他却看着林涧东。
真是同性相见,必有相斥,后者坦然地跟在陈熙然身边,四下打量着,目光淡然。
陈熙然是不知道林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但是她心里够乱的了,这给时候把人带到办公室里的确不太合适,这就推了芮莹一把:“那什么,有什么事情你们商量就可以,我先撤了,先给他找给地方安置下。”
徐芮莹无语,不过人已经拽起林涧东走了。
燕溪玉看着她:“刚才那个人是谁啊,看着有点眼熟。”
她到办公桌前面打开了抽屉,拿出自己的笔来:“林晓楠的弟弟林涧东,不知道你认识吗?有什么好消息可以跟我分享下。”
文件夹就在桌子上面按分类放着,燕溪玉对她勾指:“这给消息可真的是纯内部消息了,对于你来说绝对是好事。”
芮莹拿笔圈了两个重点,送了他一个白眼:“有话直说好吗?”
男人伸手抚住了头顶的小辫:“我后妈怀孕了,现在我爸正闹心呢!”
她无语:“你爸再婚这么多年,才给你添弟弟妹妹已经算晚了吧,他为什么闹心?还有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燕溪玉嘿嘿地笑,在桌子上面转着手机:“先不说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爸的,之前爷爷对我后妈可是有过承诺的,一旦她有了孩子,不管男女都会分股给她,现在空了这么多年,她突然怀孕了,又是在江山易主的时候,怎不叫人多想呢,现在我二伯四叔还有众位哥哥们,都虎视眈眈,我爷爷明着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但其实就剩下一个壳子了,他是不会在活着的时候,任儿孙们争来抢去的…”
很显然,这是燕家的事情,不过徐芮莹对此不感兴趣:“说重点。”
说着她按了内线出去:“给我来两杯咖啡。”
他站起身来,给她让了位置出去,看着她坐下了,又推着她转了一大圈:“好吧,其实是我爷爷早上说了,期待重孙子的到来,他可是狠狠夸奖了六哥,嗯你懂吗?”
说话间小秘书送了咖啡进来,徐芮莹接了一杯,另外一杯推到燕溪玉的面前:“提提神,今天我们要去签合同,房子已经定下来了,律师和对方约了九点半。”
她还是没有听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男人顺手端了起来,见她低头抿了口咖啡,也就靠在了办公桌的边上:“还不懂?我六哥结婚之前,就缺一个像宏达这样的靠山,只要你们以最快的速度有了孩子,那么这个娇子牵系了宏达裴氏以及燕家三个当口,那样的话爷爷就有器重六哥,捧他上位的意思。”
徐芮莹一口咖啡下肚,就像被噎住了一般,略恶心。
结婚以后,容和对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地,的确值得人怀疑,这几次有时候有措施,有时候没有做任何措施…
她捧着咖啡,看着他故作镇定:“真的假的啊!”
燕溪玉姿态优雅,撞了她一下杯:“你猜?怎么样,是好事吧?”
四目相对,他完全是一副天上有馅饼掉你脑袋上了的表情,徐芮莹扬着脸,正是这个时候,外面走廊里忽然传来了洪秘书高跟鞋的脚步声,并不止是她一个人,伴随着她的轻言细语,还能听见一个低沉的男神偶尔嗯一声。
两个人都怔了怔,随即三人走进了办公室。
容和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洪秘书和高进。
他沙哑的嗓音并未好转,脸也略苍白,一进门就看见自己老婆和弟弟在一块的心情有点微妙。
很微妙…
不过脚步未停,这就也站了办公桌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睡觉了,晚安~~~

 

52、番外执念(上)

番外,执念。
夜空当中,还有飘散着的雪花。
康提车速开始减慢,停车到了一座别墅前面不远处的地方,远远地只能看见里面一二楼上有灯光,他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摇下车窗点了根烟。

之前有联系过,季青柠两口子现在带孩子住在裴红叶这里。
他远远地看着这棟房子,吐出了一个烟圈。
手机在掌心震动起来,男人低头,看见季青柠发来的信息:“走到哪里了?到家没有?开车别看手机,注意安全。”

他笑笑,并不回答。
果然她怕他分心,没有追问。
别墅里似乎没什么人,就楼上偶尔走过两个不怎么熟悉的人影,康提靠在车座上面,微微偏着脸,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才觉得疲惫。

雪越下越大,也就两三分钟的样子,门厅灯忽然亮了。
他目光所及,看见一个男人牵着个孩童的手,从里面走了出来,裴向南直接忽视掉,他身后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红色的小棉服,后面蓬蓬着还有裙摆,她带着帽子围巾和手套,叽叽咋咋的,因为闷着口,所以也听不见在嚷嚷着什么。

像个小红帽。
康提忍不住笑了,裴向南很快在外面拿了个工具,父女俩人一人一把铁锹,一大一小,就开始在院子里摆弄起雪莱,小姑娘力气也小,扬着雪到处都是,有时候还甩了爸爸身上乐得她哈哈直笑。

康提也很开心,连烟都忘了吸,不多一会儿就燃到了尽头,还差点烧到了他的手。
这么一会儿裴向南已经团了一个大大的雪人身体,裴申爱就在旁边拍手笑,她蹦跶一会儿,嫌弃围巾热已经拽了下去,露出她白净的小脸,兴奋地直嚷嚷。

裴向南很是得意地大叫着:“爸爸棒不棒!”
小申爱立即拍手:“棒棒棒!爸爸最棒了!”
才两个大圆球而已,康提嗤笑,低语:“连个雪人的模样都没有,还棒呢!”

院子里面的一大一小似乎才不在意,兴奋地拍着雪。
很快,裴向南把两个雪球叠在了一起,可才下的雪本来也没有那么厚,那么jian挺,刚叠在一起就摊开了来,裴申爱准备好的红围巾也没用上,她小脸立即垮了下来。

正好有人开门叫她们:“快进来吧,不是说明天还要带她出去滑雪?”
裴向南抱起了女儿,小北风吹过他们的脸,可远远看着又是那样的温暖。
康提目送他们进屋,才拿出手机来给季青柠回话:“嗯,到家了。”
很快,她简单又传来几句:“一直在下雪,明天一早上估计高速就得封了,今天晚上赶回来辛苦了,有什么事明天到公司再说。”

他抬眸看着她家灯火,自嘲地笑笑,然后回话:“有点累,领导准我两天假。”
季青柠也很是爽快:“OK两天就两天,两天以后见。”

康提启动车子,这就离开了裴家门口。
这场大雪持续了很久,他回到老城区那个老巷口,虽然这两年条件好了也在别的地方置下了房产,但是他偶尔也回这里住两天,室内什么东西都没有变,还是他一个人的家。

老城区是烧锅炉的,屋里几天不住就一层灰,而且温度也不太好,只有十八度刚刚达标。
他拿着抹布收拾了一个多小时,才听着音乐入眠。
因为是假期,也不急着起来,睡到早上七点多,才起来,冰箱里还有两个鸡蛋,米袋里最后还有半碗米,他自己煮了,大米粥配鸡蛋,吃了竟然也暖烘烘的。

不用去工作,不用去想太多的事情,他忽然闲了下来。
很不太适应,只不过从徐芮莹那里回来,他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察觉到了自己的问题,芮莹说是执念,可遗憾的是,他即使看得清清楚楚,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走…

下了一夜的雪,路面都是雪,到处都是扫雪的人。
康提也在巷口帮助老邻居干了一会儿活,中午十点半的时候,阳光照在他的头顶,暖暖的,马路上面到处都是人,来来往往的有认识他的还亲切地和他打着招呼。

路上很滑,经过半天的处理才能行车,他只觉无聊,开车往公司去。
刚走了不远,这就接到了季青柠的电话,她说裴向南带着裴申爱去滑雪了,早上路况不好,可答应孩子了,就带她坐车去了,然后俩人刚到阳明山上雪园,律师事务所就找裴向南,有个特别重要的案子当事人出了点事故,他得赶着回去处理,孩子在山上又哭又闹的,她也没有空出去,拜托不上班的他过去看看。

裴申爱和他比较熟悉,他立即驾车前往。
路滑不易,幸好老城区距离雪园特别的近,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山下,他急忙给裴向南打电话,这父女俩人正在园中的照相馆里怄气呢。

裴向南怎么也哄不好,小申爱就坐在椅子上面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他急着要走,又不忍心就这么把孩子强行带走,康提一进门,赶紧给车钥匙扔了过去:“你有事赶紧回去吧,我带着她玩一会儿。”

虽然一直以来,这个人都是情敌,但从来都只为青柠好的,也从未不做过分的事情,裴向南虽然不喜欢他,但还是比较信任他的:“多谢了,晚上请你吃饭。”

说着在女儿的小脸上亲了又亲:“爸爸有事回去做,你和康提舅舅好好玩,别哭了好嘛!”
裴申爱怔怔看着他,虽然委屈,不过还是拍了拍他的脸:“好的爸爸。”
男人难舍女儿,可也转身离去了。

今天裴申爱穿着橙色的羽绒服,她哪会滑什么雪,无非就是来堆个雪人,坐个雪橇什么了,康提对她伸出手来,心情莫名地就好了起来:“走吧,舅舅带你去玩!”

雪园里滑雪场分区,他带着她来到了儿童滑雪场。
雪道上已经有几个大人带着孩子在玩耍了,裴申爱开心地直跺脚:“看那个舅舅,我要坐我要坐!”

是一个儿童雪橇,前面带拉绳的。
康提牵着她的手,也给她租了一个,上面很贴心还有个棉垫,他抱着她坐好,让她两手分开扶着两边,裴申爱很兴奋,直让他快点跑。

他拉着她,这就上了冰道,直奔冰上乐园大步走了过去。
裴申爱扶着两边,只觉得自己就快要飞起来了,直在后面尖叫着:“真好玩真好玩啊哈哈哈!”
康提拉着她,冰上有五六组家庭在互相追逐,在这个冰雪的世界里,一下子就从陌生人变成了熟识了一样。

跟着胡乱跑了一阵,裴申爱这个小疯丫头笑声不断,这回是真开心了。
玩了能有快一个小时,康提给她抱下来休息,旁边有休息的亭子,各个石凳上面都有棉垫,裴向南留下的背包里面有水,打开保温杯里面水温刚刚好。

小姑娘就着他递过来的水杯咕嘟咕嘟喝起水来。
康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慢点喝。”
裴申爱缓了口气,抬眼间看见对面长廊上面有个小男孩一直盯着她看,他模样很秀美,也戴着一顶蓝色的帽子。她向来爱笑,就对他眨了眨眼睛。

中午了,有点饿,她喝了水,又想吃蛋挞。
原本康提是不想让她在冷风当中吃东西的,但是吃去吃饭就得先离开滑雪场,小家伙不干,架不住她哼唧,也就由着她吃了一小点。

这个时候,在对面给男孩系鞋带的男人也转过了身来:“郑非!我说过很多次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那么多的可是!”,

这一转过来,康提却是愣住了:“诶?这不是郑总吗?怎么…”
男人抬眸,不是别个,正是季青柠的前夫郑宇。
只不过康提一脸笑意,那个一见他可是沉下脸来,目光一扫看见身后这个可爱的小姑娘鼓着两颊,眉眼间带着熟悉的模样,他立即愣住了。

于此同时,康提也在打量着郑宇身边的男孩,这男孩看着比裴申爱还要大两三岁,据他所知,郑宇是去年冬天才结的婚,经人介绍妻子也是个离婚的女人。

郑宇眸色深邃:“这是…谁家孩子?”
康提只是笑,回头掐了下孩子的小脸蛋:“裴申爱,你告诉这个叔叔,你是谁家的孩子?爸爸妈妈都是谁?”

小申爱一点也不怯他:“叔叔好,我爸爸裴向南,我妈妈季青柠,我叫裴申爱,今年四岁了,上幼儿园啦!”

郑宇脸若冰霜,当着孩子的面还不好发作。
康提呵呵地笑了,拍着裴申爱的帽子,目光却是一直看着他:“不是吧郑总,咱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吧,不至于这样。”

男人冷哼一声,大步上前,却是一把揪住了康提的脖领子:“自古以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是不共戴天…”

康提不以为意,也是不动:“别别,抢你老婆的人也不是我…”
话未说完,两个人当中已经多了个团子,裴申爱双手抵在郑宇的两腿上开始捶他:“坏蛋!你放开我舅舅!”

两个人都愣住了,随即郑宇身后的小男孩也跑了过来:“爸爸!”
他可没管郑宇面前这小不点是男孩还女孩过来就推了她一把,幸好康提一把扶住了,双肩一耸就挣脱了郑宇的钳制。

裴申爱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在他抱起她的时候两条小腿还狠命地直蹬腿,可爱得不行。
郑宇的目光就一直粘在她脸上,伸手拉住了郑非。

小姑娘怒目而视:“小坏蛋大坏蛋都是坏蛋!”


第53章 小王子啊

第五十二章
男人直接走到徐芮莹的面前,他伸手一捞,这就给她手里的咖啡拿了起来。
几个人都看着她,除了洪秘书以外,这几个人都知道他的个人习惯,强迫症和洁癖中度晚期,是不可能…不可能也可能了,燕容和与溪玉并肩,这就低头抿了口咖啡。
芮莹无语:“那是…我的。”
燕溪玉只是笑:“六哥来得刚好,还没恭喜你呢!”
容和单手拿着咖啡,鼻音很重,嗓子沙哑得厉害:“谢谢,不过你得让我知道,喜从哪来的?”
燕溪玉:“六哥别这样,爷爷说得很清楚了,赶紧的要个孩子吧,少努力十年呢!”
他笑,拿着咖啡走到了窗边。
徐芮莹抬眸,两指在桌上敲了敲,高进心知不妙刚要打断他的话,
容和已经先一步开口了:“不,没打算要什么孩子。”
几个人都看着他,他嗓子十分不舒服,咖啡又放了桌子上面:“开会吧,新瑞华装饰公司注册部分已经完成,本部公司装修已经开始了,员工也在招聘当中,配合着旗下几个开发小区的开房交房,时间有点紧。”
芮莹点头,表示赞同。
燕溪玉抿唇,却也坐了一边去。
因为容和之前交代过,高进代表他做了重点归纳,早上九点半,会议结束,容和始终坐在转椅上面,他脸色发白,很少开口了。
芮莹不时看着他:“还得去医院打吊瓶吧?”
他点头,狭长的双眼微微扬着,目光就落在燕溪玉的身上:“溪玉你负责落实工厂的事情,没有问题吧?别告诉我你还需要去实地考察?”
燕溪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没问题,放心吧!”
他拿着材料走了,高进和洪秘书在一起下楼去部门统计数据了,芮莹也给下面抽屉落了锁,一抬头的功夫,看见容和已经闭上了眼睛。
她赶紧来推他:“起来,去医院打吊瓶。”
男人动也不动,只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动,让我坐一会儿。”
他脸色白得厉害,徐芮莹伸手一摸,偏又滚烫滚烫的,这就急了:“都烧成这样了,不去医院又来这里干什么?”
他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你和我一起。”
她来拉他:“我送你去医院,你赶紧起来。”
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容和不走,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非给人拉了自己怀里来,女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扶着椅子动弹不得。
他的气息微微灼人:“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和燕溪玉合作吗?”
她:“这个时候你还想说这个?”
容和坚持抓着她:“因为你自来就是这个脾气,什么事情不试了就不会回头,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我不同意,你也办法让我同意,不如当初就同意,还能趁机和老七谈一谈条件。”
他难得一口气和她解释那么多。
芮莹抿唇:“这些都不重要,我们先去医院。”
男人目光沉沉:“不,很重要,我不相信他,你也不能完全相信他。”
他并没有问她,燕溪玉对她说了什么,也并未提及燕家的事情,只是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似乎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漩涡,吸引着她。
相信谁?
相信他燕容和,是因为对她有心才结婚?
还是相信燕溪玉,虽然挑拨离间,但总是有真的在里面?
从小,她就在谎言当中长大。
父母离婚,在她还没弄明白离婚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在渣爹的面前哭着要妈妈,他就说,你睡吧,睡着了妈妈就回来了。可她睡着了一次又一次,妈妈连梦里都很少来,她偷偷跑去找妈妈,问她为什么别人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在一起,但是她有爸爸妈妈却不在一起,为什么有爸爸没有妈妈,有妈妈没有爸爸,裴红叶却对她说,她比别人多两个爱她的人,一个是阿姨,一个是叔叔。
再大一点,渣爹对她说的一句就是爸爸妈妈都爱你,爱你爱得恨不得全世界都给你。
可惜她生日的时候,第一次两个人都在场的时候,亲妈抽了渣爹两个耳光,只因为吹蜡烛的时候,渣爹的第n个女盆友给他打电话通话的时候,他笑嘻嘻地跟人家打打闹闹,然后整个场面都失控了,她和陈思晨还等着吃蛋糕,结果不欢而散,渣爹又把蛋糕砸了。
家庭是什么?
婚姻是什么?
爱是什么?
她做事从来做得多,说得少。
她相信的永远是自己,是看得见是事实。
直接给人送到医院,燕容和已经再次高烧了三十九度加,至于为什么还会反复高烧,大夫说会烧三天,暂时给他打点消炎退烧的药,让他多喝点水,多休息,要好好地养一养。芮莹很是汗颜,昨天晚上,他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有那样的冲动,真是服了他。
在医院打了药,很快就退热了。
她一直在旁陪着他,手机里不时能收到燕溪玉的地理位置信息,他做事也算有效率能让人放心,中午吃饭之前,容和睡了一觉,精神也好多了,烧也退了,非要回家。
小张开车送他们两个人回去,在路上收到洪秘书的视频,向她报备剩下一天的行程安排,有康提在,她放心地全都交给了他。
到了楼上,叶明竹还没回来,直接给人推了卧室去,容和浑身无力,没有好转的意思偏偏还有点比昨天重的意思了。
徐芮莹拿毛巾给他擦了一遍身子,换了睡衣躺在被底看着她。
她就坐在床边,还拿着干毛巾擦着他的脸:“快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男人勾唇,反手到枕下摸出一个小盒子来,这就举到了她的面前来:“其实结婚戒子我早就买好了,芮莹,我想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给你。”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对对戒。
与订婚戒子不同,这款样式是今年的新款,他嗓子沙哑,一开口就嘶哑得厉害:“订婚戒指是两年前买的,我想和你订婚,但是拿着戒子在你家楼下站了一个多小时,又觉得不能坑害你,那个时候谁沾上我,都得被我三叔吸干了。”
到最后,一点声音卡在嗓子里面,都听不真切了。
他一直就那么举着戒子,脸色苍白,俊逸的个人此时看着虚弱无比,她接过去拿在掌心里,不由轻轻摩挲,这就笑了:“按照你这么说,这东西晚了两年,还真得谢谢你。”
男人看着她,不由灰心。
若是两年前的徐芮莹,她定然满心的欢喜。
可此时她却伸手放在了床头柜上面,他扬着脸:“你不喜欢?”
她伸手覆在他的眼睛上面:“再睡一会吧,快点好了,宏达现在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没有你,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容和:“我睡不着。”
大白天的当然不能轻易睡着,但是他现在需要休息,徐芮莹在书桌上面拿了一本书来,翻了开来:“我给你读书。”
他忽然笑笑,伸手拿了过去,侧身躺着,这就枕在了自己的曲着的手臂上面:“我记得你以前特别喜欢的一本书,其中有一段话总是写在日记里,怎么说的了?嗯?小王子?”
容和咳嗽两声,将脸闷在枕头里面,一滴泪忽然就流了下来。
他眼角流下来的泪水,滑落在枕头上面,立即晕了一小点,不容易被人察觉,徐芮莹昏昏沉沉的脑子里面忽然就像注入了一束光来。
她缠着他的那些场景,历历在目。
容和的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了:“你现在,不爱我了,对吗?”
尽管两个人做了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情,但是他依旧感受得到她的空,她对他的悸动,对他满满的爱意,都似乎定格在了两年以前,难以追回。
他另一只手臂横在自己脸上,遮住了眼睛。
可还是不断有泪水流了下来,徐芮莹忽然想起了那个故事来,看着他逐字逐句说道:“小狐狸说,看到那边的麦田了吗?我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麦田无法让我产生联想,这实在可悲。但是,你有一头金发,如果你驯养我,那该有多么美好啊!金黄色的麦子会让我想起你,我也会喜欢听风在麦穗间吹拂的声音。小狐狸还说,对我而言,你只不过是个小男孩,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对你来说.我也只不过是只狐狸,就跟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然而,如果你驯养我.我们将会彼此需要,对我而言,你将是宇宙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小狐狸驯养的意思,就是建立关系,它爱屋及乌,爱小王子的一切,就和我以前一样,你的一切都是好的,只要朝着你的方向,一直一直走下去,总会有一天,能爱上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