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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两个无端吃醋的更是恼怒伸手就是张牙舞爪地要挠他的脸,其实她完全可以打他巴掌或者揍他几拳,可一时间想不到竟然用了女人的本能就是挠人。
男人的动作永远快她一步,他一手提起了她的脖领来,三兄弟当中他最高,这么一来,也只能看见她两只猫爪子一样的对着他的脸来回的挠——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是挠不到。
甚至,这个动作似乎让他愉悦到了,顾燕北的唇边还噙着笑,只定定地看着她。
当她累了,嘴里那些对这场亲事的抱怨都数落了一通,已经找不到新的词语了,也就不动了,对着他干瞪眼。
就是不肯说,放我下来。
当然,她一直都是这样个姑娘,顾燕北轻轻一松手,看着她稳稳落在地上,一伸臂又是将人抱了个满怀。
哦…我的姑娘。
哦…他又闷哼一声,胸前受了她狠狠的一拐。
下意识推开了些,扶摇已经大摇大摆走出了大门去。
宝林还在傻站着:“郡主你去哪里啊!”
她回眸一笑,再无半分的恼怒,甚至还对他挥了挥手:“一会儿就回来,不用跟着我。”
发泄了一通,忽然就想通了一件事情。
一路疾奔回了公主府,刚好文十三和母亲都在,分别见了,才知道来龙去脉。
不得不为青雀叫一声好。
他心计不浅,因着有愧,文十三做主以扶摇的名义送了新宅些东西,有的还是宫里面赏赐的,这怎不叫人浮想联翩。
偶遇一次是偶然,再来就是欲擒故纵,打算与她纠缠到底。
他这一手的确高,未有别的动作,已经有了名分。
或许她不承认,顾家不承认,可却在母亲那里得知了,以后也有用他掩护着守护火器图的打算。
利用…
她只想到了这两个字。
有些事情,想得太过复杂总是纠结。
那就不想。
有些人,如果失去必定遗憾,那就守住。
她躺了自己的床上,直到天黑。
月亮依旧停在天际上,她的影子被越拉越长,走出公主府,身后的侍卫不放心刚要上前,从暗处走出一个人来。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月光映在他的身上更觉佳色。
顾凤栖幽幽看着她:“我还以为我得站一夜呢。”
扶摇走过去,围着他绕了两圈:“以后别穿白色的了,像个鬼。”
他顿叫起来:“喂!”
她笑,随即对他伸出一只手来:“走吧。”
顾二眯眼,却也牵住她手:“去哪?”
她欣然道:“回家。”
到此再无恼事,国事家事天下事。
而后,不出三日,小皇帝亲下旨意,封永乐郡主为王,自有封地,远走边疆。
后来的后来,有些人才知道,这就是扶摇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还有几章就完结了。
自从严打以来,专栏锁住十多天,修文修得直吐血。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改这个了,因为题材的关系,其实我很不解,为什么写男人三妻四妾就可以,写女人一妻多夫就是宣扬不正当风气之类的了,至于X戏什么的更是不敢沾边,简直就要崩溃。
因为我个人比较喜欢这类文所以写得津津有味,可惜总是一步三折。
暂时不能写这类的了,不过写那个存稿当中的《得得得宠》之余我想开一个女尊的合集自娱自乐,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先去专栏收藏下。
第97章 玲珑之心
第九十七章
他有了新的名字,叫做玉玲珑。
滚落草丛后面以后,竟然掉了坑里,那炮声震耳欲聋,后面几炮直接将土层震落将他埋住了,之后他浑浑噩噩离开了战场,一代战神从此凋零,从来不知道那是什么武器,竟然那么厉害。随后他脱掉了盔甲,还了自己本来面目,用溪水洗干净了自己,也幸好是盛夏,趁着夜晚在镇边买了衣衫,人模人样地混进了镇内去。
北唐战败,俘虏都被押解在城,原本是打算过去营救看看,虽然是以卵击石,甚至也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心理准备。
可鬼使神差的,他去了南唐的庆功宴。
就在那庆功宴上,他遇见了他一生的魔障。
长公主不怒自威,英姿飒爽一点不少于堂堂男儿,她并未游走于官员当中,明明是初来乍到,却犹如如来佛入了禅定一样。
他抽出袖口的匕首,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真想杀了她,只要杀了她,南唐必定大乱。
再后来,他跟着她回到了京城,为了有一个完美的刺杀计划,便有了邂逅,成功入了公主府。
那么美好的女子,他不知道后院竟然有了那么多的男人,各种姿态的,美男子。
开始时候,他轻易不开口,明明是伺机杀她,可一住就是五年。
这五年以来,他有了新的名字,他叫做玉玲珑。
从一开始的格格不入,到最后的左右逢源,从一开始的杀心,到懊恼着不甘想要先春风一度再杀她,最后莫名其妙得了后院的地位,养了仇人之女,最后春风一度之后,却是欲罢不能。
他告诉自己,要火器图,一切都为了火器图。
扶摇一天一天的长大,百般无聊的日子里面,他和她一起成长,在长公主不在的日子里,她始终陪伴着他,这种日子太过于美好,美好到他差点就忘记了他原来的名字。
有些事情,注定就是无奈。
他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不得不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他最后能为长公主做的事情,也只是情断,和默默观望。
日子总要过的,还要一天天的过。
时过境迁,当他抚摸着昔日玉玲珑的匕首,看着远在天边的云朵,却已经懒得再查离开了多少年。
登基多年,后宫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北唐群臣多次上议,却都不疾而终。
他这个皇帝当得太过于孤独了。
曾经刻骨爱恋,如今还历历在目,他的思念,不容别人玷污。
也不知站了多长的时间,突听咣地一声,震得皇宫都动了一动,宏帝蓦然抬眸,只见西边的高处开出一朵绚丽的火花。
紧接着,无数各种形状的烟花都开在了空中。
他微微扬着头,只觉错愕。
因为火药紧缺,北唐的烟花轻易不出,倒是有些私货从南唐偶尔倒卖过来,价格奇贵无比。
原本也就以为只有几个,不想这也不知是哪个大户办喜事,啪啪啪一连放了二十多样却还在继续当中。
一时间,皇宫内院的小太监都跑了出来,那天空当中漫天华彩,可谓美不胜收。
他身后也传来了侍卫三喜的惊叹声:“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四十…我的天,怎么放了这么多…”
话音刚落,又不无遗憾地叹息:“这次好像放完了。”
四十…
宏帝忽然想起,他在公主府里,有一次生气出走,长公主一连放了三十几个烟花,一团团的,引得京城百姓惊呼。
都是这么大团的,药量极重。
过去那么多年,他用力回想,可也怎么想不起来她的脸那时对着他,是否欢颜。
转身要走,可旁边侍卫又是惊呼起来:“哦陛下快看!又放起来了!”
他突然站定,一手捂住了心口处:“我出宫看看,不许惊了别人。”
说着已先一步回了内室更换衣衫。
宫外的天地已经许久未曾见过,男人信步走在街上,不由自主地也就随着人潮走向那条大街,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是京都的大运河边西街口处。
来往百姓无不议论纷纷。
他的眼,不时随着天边的烟花,将目光落在天际,耳边除了惊叹声,再无其他。
他不年轻了,忽然想起自己离开南唐已经整整十年。
这十年以来,扶摇竟然远走边疆,就在与北唐的交界处,那荒凉的地方扎下了根。
他甚至知道,他亲生的女儿也跟着她流落在外,起初也只是荒芜,可扶摇时常练兵,并且迅速从最小的火器售出,短短的十年,她的封地却无比繁华。
亭楼阁宇,俨然成了人间天堂。
他知道,他都知道。
他甚至也命人在她手里买了些火器,可却从未与她再见过。
他的侍卫小心跟在身后,宏帝走得不缓不慢,刚才出宫的时候思索了一下,也并不是什么节日习俗的…
大运河两边已经挤满了人人群当中,他格外扎眼,到了这西街的当口,烟花已经改换了地方。
只能看见河面上炫彩夺目,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连续的被点燃。
信步走在十九孔桥上面,还能看见河面上一艘游船缓缓驶行着。
也不知怎么的,这会却是恢复了夜空的本来颜色,船上终于消停了,他看见它就停在了拱桥的不远处。
船上灯火通明,许是烟花都放掉了,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他蓦然抬眸,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船头,四目相对,却是无言。
脚下犹如生了根一样,一动不能动。
半晌,船上的男人却是先一步移开了步子,可却是要调转船头的,宏帝再不犹豫,一脚点在桥头,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借力跃向了长船,然后,顺利落地。
这游船已经改变了方向,宏帝回头望向自己的侍卫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随即一头钻进了船内去。
薄纱绵绵,也不知是什么声音吱嘎吱嘎地响着。
他难掩激动,只差泪落衣襟。
一步,两步,三步,女人就躺在躺椅上面,还来回摇动着。
她半阖着双眼,似乎看见了他,又像是没看见。
他站了她的背后,却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的迫切:“你怎么来了?”
女人不说话,仍旧轻轻摇晃。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勾起了双唇:“难道是长公主大人想我了?”
这一声想足足迟了十年…
她也不回头:“从来不曾想起。”
男人顿恼,那些气定神闲一见到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两步到了她的跟前,只是盯着她的脸,重复了一句她的话:“从来都不会想起?嗯?”
我们的长公主殿下已然抬眸:“只因永远不曾忘记。”
是的,二人相视而笑,亦或可以说,从来不曾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我睡去了晚安。
第98章 圆满之时
第九十八章
雨一直下,大殿上面群臣皆跪。
宏帝执意要迎娶南唐长公主为一朝之后,却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
那些老臣悉数数落人家长公主当年性情,担心她侵吞北唐,言之灼灼。
也不怪他们有此担心,扶苑名声在外是专横跋扈,手段狠戾,她突然到了北唐,怎不令人疑心她的目的。
半夜的烟花暴雨,大运河上面,她创造了一个似梦似幻的夜晚。
多少年轻的小姐哥儿都心想所望,就连他们的皇帝也同样,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在京城买下了一处宅院,据多人跟踪查探,那谁家的小谁离老远观察了,宏帝夜宿未归。
他们的皇帝大人,竟然急巴巴地赶了人家的面前去。
一早下起了大雨,没想到一到朝上,第一件要面对的事情,是要迎后。
迎后就迎后吧,还要迎娶人家南唐的长公主,那长安长公主一派风流,世人皆知。她年轻时候后院的面首没有上千估计也得有上百,就现在那边还有人朝中做事。
堂堂的北唐皇帝,当初给人做小也就罢了,如今还要与人共—妻,这可如何接受得了。
做皇帝的自然也有自己的考虑,可下面人跪了一地,高呼万岁,甚至是言辞激烈,大有要以死相谏的架势。
宏帝才不在乎那些,有仗着自己年岁大一点的,当真作势往那柱子上面撞,他站在大殿之上,对着那人冷笑。
“你等等再撞,听朕一言。”
“…”
听一言当然好,谁愿意动真格的呢。
宏帝负手而立:“朕告诉你,想死有很多种方法,撞墙是最不容易死的,你见哪个大臣是在大殿上面撞柱子死的了?无非都是戏本子里面胡编乱造的,倘若撞不死,变成了痴傻岂不是有违本意?”
他缓缓走下高台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了个细长的家伙:“如果执意想死,我倒是有个办法…”
话音刚落,他忽然举臂,手里的家伙直指着大殿梁柱下挂着的一件挂玉,只听轰地一声,玉石俱碎。
因为事出突然,很多人都吓了一跳。
待反应过来他手里面拿的是什么东西之后,才都惊喜交加。
那寻死的也顾不上寻死了,连连追问这东西是怎么回事。
宏帝向来爱较真,非站了人旁边,摆弄着手里的火铳:“怎么样?还想死么?还觉得迎娶长安长公主很吃亏么?”
吃亏?
不吃亏!
这么精良的武器,一旦她成了北唐之后,那更加富强昌盛还不是指日可待!
风向顿变。
一下解决了那些反对之声,宏帝可谓愉悦十分,也顾不上那些奏章,立即让钦天监的人去看看吉日,再会与礼部,共同合议封后大典。
当然,他最想知会的,还是扶苑本人。
早朝过后,大雨渐歇,宏帝表面上是沉稳有素的做着每天都做的事情,事实上心早就飞了那处宅院里面去。
一早自离开以后,早就命人注意着她的动态。
城门处更是去了禁卫军把守,过了晌午,再难忍住,想叫人去请扶苑入宫,可惜又怕这种招传的方式,她接受不了,不给面子,那样的话他就没有面子了。
只得严肃地对侍从说出宫一趟,按照老百姓的想法那就是驾临新宅了。
至于我们的长公主,一生不知道等待是个什么意思,早出门闲转去了。
因为也没来得及禀报呢,结果扑了个空。
宏帝是不一般的郁闷,只得等了又等,好在黄昏之前人是回来了。
她身边跟着的正是金牌护卫云生,二人并肩而行,他站在窗前,听见她不无懊恼地嚷嚷着:“非要我出去走走,这大街上有什么好看的,倒是这些蛮子,个个都围着我看,我有什么好看的!”
宏帝抬眸,女人精致的脸庞此时尽是不耐之色。
说起来,她已经四十多岁了,可是岁月在她的脸上流淌得可谓缓慢,开始的时候他总以为她板着一张脸,装老成,也就真的老成,不想十年一过,他无尽的沧桑,她却风韵犹存,看起来也才三十刚过,正值女人媚色无疆。
不由得痴迷了。
或许是在外也看见了他的御驾,云生并未多言。
扶苑一进门,见了他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淡淡瞥了眼,一撩裙摆就率先坐了下来。
宏帝自然而然地就给她倒了碗水递了她的面前去:“都去哪了?”
她挑眉,先是优雅地接过了水来轻轻抿了一口,放下才看着他:“行了,人我也见着了,北唐我也来了,不必月月给我去信了,想回去了。”
他蓦然绷直了身体,当着她的面都从不自称了:“我已经吩咐了下去,找个吉日迎长公主为后,聘书自会送去南唐,你怎么能回去呢!”
我们的长公主殿下却只是笑:“迎我为后?嗯?”
宏帝状似无意地看着她脸:“你既已经愿意原谅我,天下最好的总要给你。”
她叹息,随后靠在椅背上面:“不需要,什么好东西我都有,即使没有,想要的话也能得到。”
言外之意,也是对这后位不甚感兴趣。
他刚要开口,忽然转过身去。
站在窗口处缓了这口恼气,迅速地就冷静下来了。
再不是毛头小子,甚至已觉得自己快要老了,再不能相守余生生也无趣,死也无趣。
他熟知长公主脾气,能来北唐一次实属不易,其实想要迎她为后,难的不是北唐旧臣,其实是她自己。
不过,万事都是有办法通融的嘛!
不消片刻,他就转过身来,一脸的轻松模样坐了她的旁边:“公主说的是,这天下什么东西都不能强求,是我过于激进了,日后再说也好,不然我也头疼呢,那些个老臣可是啰嗦,成天在耳边念叨着,可是说若迎娶了公主,日后落北唐的脸面。”
如他所料,扶苑果然皱眉。
宏帝给自己也倒了一碗茶水,偷眼瞥着她:“不聘好,省得我为难了。”
话音刚落,她已经凤目微立了:“怎么就落你们北唐的脸面了?说来听听?两国婚事岂可玩笑?连这点事情都不能随心所欲,做的哪门子皇帝!”
他暗自偷笑,却也是绷着脸了:“都是旧臣老子,轻不得重不得。”
扶苑显然已经有了兴趣:“好啊,明日我就去你们大殿上面,会会他们,这个后位怎么的,本公主还就坐定了!”
她做事向来风风火火,宏帝生怕她反悔,随后一直做了忧愁状,好容易挨了一夜,回到自己的地盘时候,才大笑出声。
古书后记里面讲到,北唐宏帝迎娶南唐长公主为后,次年,接回了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封为永泰公主,南唐多为铜金铁,北唐多为丝绸缎,两国结盟,长公主游走于两国之间,使其共同发达。
不出三年,铜火铳铳炮可自制,大的可以用车载发射,用于守城,小的用支架,托,桩发射,用于冲锋陷阵…提及长公主,北唐无不尊崇,再无战乱。
宏帝,福也,百姓福也。
传闻宏帝见过此传,也曾题字。
至此,一生圆满。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睡过头了抱歉啊!!!
第99章 久久久久
第九十九章
晌午刚过,
一个不起眼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城前。
守卫的士兵与往日一样上千盘查,因为这地处南唐和北唐的交界处,向来盘查得就严,车内一个男人最先下车,他拿了一个腰牌,只是晃了一下,这士兵可是守了十年的城门,立即躬身后退,随即马车就入了城。
他目送着离开,才对旁边新来的个小兵耳语几句,这小子还算机灵,一边牵了马儿骑上就跑了。
自此不等玉玲珑夫妻二人到了近前,郡王府便已经得了消息。
扶摇离开京城已经整整十一年,此间荒芜的边疆已然变成了繁华无比,因为它两面临近吴国和北唐,她屯兵十万,花费了许多的时间和人力,大力改变了这边的风土,变成了军事基地,从小规模的贩卖到从商性的公开。
带动着金银铜铁全部有如天价,而开矿到今,这座有名的死城,从她荒芜的封地已经无价。
顾燕北还在营地未归,只顾凤栖和顾若善在家,扶摇连忙都通知了下去。
几乎黄昏的时候,一俩马车果然停在了门口。
她连忙来接。
车上果然是宏帝和长公主,云生下车在前,几年未见,忍不住热泪盈眶。
至于长公主,更是早红了眼眶。
一双女儿,都在外面,多年不见,心里挂念不能言表,怎不痛心。
扶柔就跟了姐姐的身后,只呆呆地看着没有任何记忆的父亲母亲,外面不好说话,都迎了进来。
宏帝更觉心酸。
他最为了解长公主,在那种情况下,须立国威,必打北唐。
她左右为难,甚至蒋幼女送了顾家去,扶摇见此必定感念玉玲珑,手下留情。
一别十余年,此时再见扶摇,也是欣慰,她和自己想的一样,就像那戏本子里面写的一样::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着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当真绝代风华。
再看小女,更是像极了自己,眉眼之间,能见其色。
多年腔肠挂肚,此时恨不能一把揽在怀里…
亭楼阁宇,长廊如带,院内飞檐高耸,琉璃美色,弯弯转转层层叠叠。
难掩奢华之色,不得不令人惊叹。
鱼贯而入,顾若善牵了两个孩子出来相见,迟来一步。
长公主已然怔住,当初少年正值风华,他一手牵了一个,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一个大一点男孩的好像也才六七岁,清秀颜俊,一个小一点的两三岁梳着两个的小辫子,唇红齿白非常的可爱。
扶摇对两个孩子招手,顾若善轻轻推了下:“去吧,过去你娘那边。”
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扶摇也是眉眼带笑:“快过来,见过你们外祖母!”
话音未落,两个孩子已经双双被拥入了怀里。
扶苑激动落泪,隔辈人看着自然是格外欣喜:“他们叫什么名字。”
怀中的男孩已然开口:“回外祖母的话,我叫顾明静,这个是我弟弟顾林远。”
小的似乎话也说不大全,却也狠狠点了头:“我…远。”
分明是个小子。
长公主却是被逗笑:“原来都是男孩啊!长得实在漂亮啊!”
扶摇笑,生了第一个是儿子,第二个孩子都盼是女孩,结果还是男孩,多少有点失望,顾若善喜欢给他打扮成女孩模样。
一行人说说笑笑可算是进了内堂,可回过神来却发现扶柔不见了。
扶摇让人安顿母亲,这便出来寻找。
扶柔比起她小的时候,要腼腆得多,说起来这可能和教养有关系,她事情多,带孩子的事情多半都是顾若善在做。
他不喜多言,扶柔也是天生敏-感,生来就像是大家闺秀,从来不大声说一句话。
很简单,扶摇就在后院的假山里面找到了她。
和小的时候一样,有一点难过的事情就会躲起来,而且都是躲到一个地方去。
她轻轻走了过去,假山里面有个暗道,是通往池塘的个小水榭的。
那里流水潺潺,池中鱼儿来回的游过,她总很喜欢。
扶摇脚步很轻,未到跟前已经听见了她的抽泣声音,小小的肩膀轻轻的耸动着。
她站在边上,远远地看着妹妹:“你怎么了?不是一直很想见母亲的么?”
小姑娘愤然回头:“我就知道你早晚要把我送走!到现在还在骗我!”
扶摇笑:“我什么时候骗你了?从小不是都告诉你了么,你不是我生的,是我娘生的。”
小姑娘委屈得扁嘴:“可是我都没相信过!我一直以为是你骗我,其实你们现在也在骗我是 吧,我是你生的吧!”
扶摇哭笑不得,不得不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可是我真的没有骗你啊,你真的只是我的妹妹。”
扶柔揪住她的衣角,却是不舍的哭泣。
她已经预感到了分离,软弱得只能哭泣。
当然,这个孩子她并未意识到自己以后会去什么地方,更加不会知道,自己开启了女尊世界的先河,从此再无兄弟共—妻,至此变成女儿国女帝先祖。
她就在离开的时候,还和姐姐挥着手哭泣,让她一定要去接她。
扶摇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一直看着她们消失不见。
七情六欲,每个人都有。
少年时候的轻狂,刻骨的爱恋,还有那些能融入到骨子里面的亲情都难以割舍。
至今,京城里面还流传着永乐小郡主的风流史,从沈家到有着以为是名分的青雀,他们的故事都还在流传,可郡主这个人,却已经永远地不再回头。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为什么会离开京城。
她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想利用任何人,不想再牵制任何人,她想做她自己,做顾家的女人。
也许是站了太久,顾若善已经找过来了。
很显然,他是怕她思念母亲以及京城的一切,是牵着两个孩子的手一起过来的,扶摇回头,两个孩子看着她都十分的好奇。
“凉(娘)干(看)…”什么两字说不出来了,就挥着小手比划了一下。
小不点已经踉踉跄跄地跑过来了,她低头看着他抱住了自己的大腿,已然笑出了声音。
那个大一点的只站在一边看着:“喂,顾林远!”
小的泪眼汪汪,也不知是谁教的,只抱着扶摇的小腿哼唧着:“凉(娘)不抖(走)…”
她从未想过要走,小家伙真的太可爱,只低了头轻抚着他的小辫子:“好啊,娘不走,那林远以后还当不当小妹妹啊,娘给你梳辫子。”
她喜欢女孩,平常最喜欢给小儿子弄成姑娘模样。
小家伙自然而然的讨好:“当妹妹…”
扶摇蹲□子拥住他,轻轻抱了怀里,还未等起身,已然被人圈了过去。
顾若善将两个儿子也与她拥在了一处:“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走。”
她一头抵在他的胸前,却也只是轻喃:“傻瓜。”
后来野史上面对于永乐郡主这一段是颇为质疑的,有古学家经过多方面验证,猜测当初长公主的意图,其实是吞掉顾家,婚事不过是一种手段。
而她中意的女婿人选其实另有其人。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打算,文十三比较中意青雀,可惜最终,做出让步离开的那个人,我们的永乐小郡主,保住了一切,远离了是非争辩,和权势争斗。
她的选择,恐怕顾家三兄弟从来不敢相信,其实是他们,是一个家字,仅此而已。
正觉感触良多,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马蹄声响,顾燕北和顾凤栖一前一后疾奔而至,他从军营特意赶回,可还是没能见上一面,此时只见尘土滚滚,娇妻就在眼前,这才放下了心来。
幼帝成年之后,多次邀她入京,长公主也想母女团圆,扶摇也曾犹豫…
她起身,看着那两个兄弟,也勾起了双唇。
爱人。
“回家么?”
“嗯。”
后记:
永乐小郡主边疆十六年,连生三子,最后回到京城之时,方生一女,三夫喜不自禁,随母姓扶名紫。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题材的关系,此文到此结束了。
暂时不能写兄弟共-妻的文了,因为严打什么的你们懂的啊。
不过我问过了,单纯的女尊文可以哈哈,所以我还想开一个,因为对这个文眷恋,所以想改变一下女尊背景,继续写扶紫的故事,那样的话,不就也能看见这里面的人了么…呵呵我感觉我不能再聪明了哈哈哈哈,还有,原来的那个《得得得宠》改了名字叫做《食美记》写的是女主的美食人生,男主的食美人生,美食文+甜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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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兴趣看《食美记》的过去先收藏下,估计这两天就开了。
女尊的那个也在存稿当中,有喜欢的过去先收藏,那个稍晚点开,专门写女尊的合集,写来自娱自乐,想一直在里面写女尊的各种故事,想想就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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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一百章
掀开车帘,扶摇抬眸看着这片曾经无比熟悉的天空。
她离开了整整十六年。
到底没抵过皇舅舅的一纸诏书,如今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京城却仍旧那般模样。
母亲远在北唐,这个时候回来,感觉十分微妙。
文十三已然当势,青雀如今就犹如他的左膀右臂,沈悦言家的小子也有两个了,可他却还未成亲。这难免不让顾家那三个有所猜想。
门口自然有人来接,一家人从车上下来,围观的百姓不计其数,永乐小郡主回京的消息不胫而走。
顾燕北指挥着下人拾掇着东西入住,顾凤栖和顾若善早就追着那两个不省心的娃安顿下去了。只剩一个小不点安安静静地坐在车上等候。她连生两子之后,特别想要一个女孩,名字都起好了,叫做扶玖。结果第三个还是男孩,生来就不太喜欢,大了些见他男生女相,又文静得厉害,才可心了点。
扶摇则优哉游哉地绕着府院转了一圈,原本留下看屋的很是尽职尽责,院子里面打扫得很干净,后院的花道和小庭院也都并未荒芜,离开了那么久,这一回来也是感慨万千。
一手抚过院落的小花,刚觉惬意,就听外面的喧闹声音。
她快步走出,自家的大门口,扶玖穿着粉青的小裙子,正被一个小孩子抱住。
旁边一妇人笑容满面,笑得合不拢嘴。
扶摇认出是沈夫人来。
老人家也是看着她了,一阵恍惚,然后竟然抹了眼泪来,她知道她一直很喜欢自己,曾喜欢到很想娶到家里去做儿媳去。
她微微点头,露出了点笑意来:“夫人可好?”
沈夫人看着她点头:“好好好,很好。”
扶摇看向那个赖在自己小儿子身上的男孩,目光温柔:“这是…你们家小哥儿?”
她还在抹泪:“嗯嗯,大姐儿十岁了,这小的才五岁。”
扶玖脸都红了,只是推着身上拼命要抱他的孩子,看着母亲眼底尽是窘迫。
扶摇笑,伸手提住了那男孩的后脖颈,放了一边:“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
扶玖一下躲了母亲的身后,抓住了她的裙角。
那沈小子圆鼓鼓的小脸,一直盯着他:“我叫沈沉,妹妹长得可真好看。”
许是这句妹妹戳中了她的柔软之处,她一手拉过他的小手,仔细端详着他的模样:“你长得也很可爱。”
说着抬眸看了沈夫人:“悦言还好吗?很久没有见过了。”
沈夫人面色复杂,泪意连连:“还好,什么时候你见一见,就更好了。”
她远去边疆,沈悦言留在了京城,听说后来入了书院,竟然做了名夫子,教人剑术马术。
正是唏嘘,身后一男声已然传来:“沈夫人请进来坐吧。”
扶摇转身,顾燕北走下高阶,大步过了来。
扶玖两眼发亮,犹如见了救命的,迈着小腿跑了过去:“爹爹!”
他更是快走两步,伸手一接,就将小儿子抱了起来。
沈夫人也是听说小郡主一家回来了,特意赶过来‘路过’一下,没想到刚说到正点上面,顾燕北就迎出来了,哪里还敢多说,只是牵了孙儿的手,赶紧告退:“不了不了,待日后再来。”
顾燕北走出相送,这沈夫人却似有人追赶似的走得飞快,倒是她拽着的孩子,不时回头张望。
扶摇,回想她刚才说的话,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背影,不过也只一瞬,
男人抱着儿子,却是偷眼瞥着她的神色:“怎么不请沈夫人进来坐坐?”
扶摇转身就走:“才说了两句话而已。”
顾燕北放下儿子,拍着他的小脑瓜让他进去找嬷嬷,眼看着孩子奔了嬷嬷去,这才快步追上了妻子。
她脚步不快,很容易就扯住了她的手腕。
他回想起沈家小儿看自己儿子的目光来:“想要闺女以后还可以生,别给孩子做女孩装扮了,琢磨完老二又琢磨老三,总不能让别人以为是女孩吧,对孩子不好。”
扶摇笑,又挑了眉瞪他:“还生?你也得生得出姑娘来,到了你们家连三个都是男胎,可是不想再生出第四个儿来!”
顾燕北抓着她的手在掌心揉了揉,直接将人扯了怀里来,却也只在她耳边轻呵着:“不然晚上就试试?呼…早晚死在你身上~”
他语调轻快,明显是调-情。
这种话大白天的,说出来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她呸了下,越发鄙视起他的廉耻度来,自从去了边疆,无拘无束的,顾燕北也变得更加闷-骚起来,以前是什么话都闷在心里不说,现在是什么话都敢说,当真是不要脸了。
主屋已经收拾好了,他推了她进了去。
里面焕然一新,扶摇指尖抚过一个个雕花屏风,身一沉立即就被某日锁在了怀里。
男人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有着淡淡的忧伤:“对不起。”
她闭上眼睛:“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顾燕北在她颈间嗅着她的香气:“若不是为了顾家,也不能离开京城,母女分离。”
她笑,再回头唇已被封住。
新帝已快三十,一别数年,待相见了难免感慨万千。
扶摇也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她一抖裙角即刻双膝跪在了他的面前,几次三番,召她回京,就是不回,时隔一十六载,他挥落案上奏章,对着她是怒目以视。
扶摇却笑,看着他笑。
殿上男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来:“扶摇?”
她应了声,笑靥如花:“在,扶摇在。”
他起身,负手缓缓走下:“你还知道回来了?”
她狠狠点头:“是,皇舅舅,我回来了。”
走到她面前,他低头看着她,女子温婉绝色,当真的变成了自己想象着的模样,伸手拉她起来,原本得抬头看着她的,此时却只到自己的肩头,他禁不住动容,一把抱在怀里。
再无别个这样的亲人了,尚还年轻的新帝嚷嚷着:“以后有什么事,皇舅舅都给你做主!”
扶摇靠在他的肩头,偷笑:“好。”
他安心不少:“也不许走了。”
她更是点头:“好。”
他嘿嘿地笑,更是推开她来看,半晌又道:“给你儿子给我一个。”
他成亲多年,并无所出,夫妻恩爱抵住流言无数,习惯性的刚要说了声好,扶摇突然反应过来,白了他一眼:“不好,自己生去。”
新帝却是紧紧盯着她的肚子:“不然就打个赌,你若再生,是男孩就过给我,你儿子够多的了,如何?”
她只瞥着他,予以否认:“不,我不想再生了。”
新帝:“…”
凉风习习,男子舌尖舔着冰刃,目光落在桌上的快报上面。他肤色偏白,此时冰冷的冰刃贴了舌尖,更显整个人都妩媚了起来,一手轻轻抚过那上面小郡主三个字,再回手已然将冰刃扎入了旁边的水梨上面。
就在他的脚边还跪着一个人,等着他的吩咐:“主子,现在小郡主已经回京了,要不要多派几个人跟着?”
他托腮,仿佛感受得到自己那颗被人插得透心凉的心,又咣咣地使劲跳了起来:“不用。”
那人不懂,之前一直派了许许多多的人关注着人家小郡主,现在人回了京城了,什么动静也不做了,实在不懂:“主子…”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略显毛躁的少年了,一指头点在唇边,嘘了声:“我说,按兵不动。”
不急,现在他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名字,叫做文青羽。
作者有话要说:上班去了,88~~
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门口两座石狮子,朱红的大门关得很严实,对于公主府的记忆,是不可磨灭的。
扶摇站在门前,不由得轻轻的叹息,可惜如今长公主久住北唐,这公主府也只有文十三守着了。她知道母亲去北之前,和他说过,其实他比母亲小那么多,完全可以再娶妻生子,离开公主府,可他不愿意,非要死守。
扣了扣门,她轻装而立,手里拿着一纸书信,正是母亲所书。
吱呀一声,里面有人打开了大门,也是原来看大门的,见了扶摇先是呆了一呆,随即扯着嗓子大叫了起来:“快来人啊,小郡主回来啦!快来人啊!”
说着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郡主啊!”
竟然老泪纵横。
扶摇赶紧扶起,陆续又冲出一些面熟的,有的是以前灶房的婶子,有的是以前的花匠,有的是以前的护院,他们看着她,好像没什么变化,好像又变了很多。
大家七嘴八舌地都涌了过来,她从边疆回来也是给带了礼物的,刚到京城时候,就派人送了过来,也是念旧,许多人都送了。
此时相见,都十分的欢喜。
正是被拥簇在了人群当中,余光当中瞥见屋檐下一人抱臂而战,他一身雪白的衫子,眼角含笑,正靠在窗前看着她。
一时间竟也没想到会在公主府遇见他,当真是怔了一怔。
扶摇轻轻颌首,他缓缓走了过来:“小郡主有礼了。”
她温和地笑笑:“还小什么小呢,竟说笑啊!”
男子的模样几乎没怎么变,甚至是更潇然了一些,虽然他已年过三十了,可容颜不老,看起来还年轻得很。
她知道文十三很器重他,便也笑笑:“十三叔呢?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正是改名换姓的青雀,文青羽:“义父在后院,请郡主过去说话。”
扶摇只是看着他,随后跟着他走去了后院,庭院半分未变,仿佛又回到十几年前,走到书房门口,文十三已然迎出来了。
“叔叔可好?”
“好,”他伸臂相迎:“快进来我看看。”
“叔叔先行。”
“进来罢!”
三人进了书房,文十三按她坐下,这才看向了身后的文青羽:“这孩子你也见过,也知道,虽然当年也未成亲家,可也算有缘分,我也无所出,挺喜欢这孩子的,他无父无母正好收了做义子,以后好给我养老送终,以后你就叫他青羽吧。”
扶摇颌首称是:“挺好的,也有个人帮我照顾你,也省心不少。”
文青羽只是垂眸,却不做声,文十三看着她是若有所思:“其实原本打算是收做家子的,可以前那些年就一直犹豫着,既然都已经有了外室的名声,不如就真做了一家人,他苦等你十五年,也实属不易…”
话里话外,言外之意还在试探着她。
扶摇只是笑,却是不做声。
文十三先前一脸的笑意此时也消散了开来:“我等了你母亲很多年才等到了她,看着这孩子真是心疼,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觉得你应该看得到,他的执着。”
她仍旧不语,文青羽定定看着她,目光恍惚。
他的记忆当中,她还是一个小姑娘,不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未觉得自己变化多大,她却是不大一样了。
文十三试图夸夸他,可该说的话都说了,也不见她答言。
她既不应,也不说不应,只是看着他笑。
他越发地心酸难忍,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等待的感觉其实最是难过。
所以说不出话来,扶摇这才开口:“十三叔这些年也知道些苦楚,怎么还想让他也重蹈覆辙呢?偌大的公主府你以为你守住了我娘,可是她人都不在,你又守住了什么呢?”
文十三别开脸,多少年前,他趁玉玲珑与长公主失和,暗中挑拨才上了位,可是这么些年以来,他一直一直都是在等,当然也曾经等到了,可玉玲珑一经回来,长公主就立即离去,她从不勉强自己,多少次也劝自己另投她枝…
闭上双眸,难掩失意。
文青羽看着他也是失神,扶摇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照顾好你义父,从此兄妹相称,也是好的。”
然后出了书房,自己的闺房仍旧是那般模样,窗边的桌上,还放着她常看的书,轻轻拂过,那些年少时光,总归是不舍。
待了一会儿,她瞥见窗前的人影,就在屋里看着他:“不过是得不到的执念,才让你等了这么久,就像是我当初一样,可现在放下了,才能笑看过往。”
他不动,她也就不在意了。
夜幕降临,扶摇挥别公主府,文十三父子二人出来相送,她只身走出,发现天边星辰闪耀,月色极美,雨季里难得的好天气。
忽然想起了沈悦言。
回到京城以后,他不若当年冲动过来相见,足以见到他的改变。
很多年以前,她想起那个少年了,他总是妹妹妹妹的跟在身后,他最喜欢喜欢自己,茫茫人海当中,能有这么一个人,怎不想念。
乘车而行,拿出腰牌就出了京城,书院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她掀起车帘,看着天边的星星愉快地颗颗闪亮,心情也愉悦了起来。
一路疾奔,车夫也不知道她为何奔了这里来,只等在一边,扶摇下车,外面凉风习习,总也有说不出来的惬意。
大门紧闭,扶摇翻墙而入,里面变化不小,因为也有住宿的学生,不敢轻易惊扰。
母亲上一次悄悄和她说了,沈悦言名还在沈家,却从不回去,一直住在书院里面,教了许许多多的学生,清瘦如斯。
她知道他一直住在池塘边上的那间小屋,加快了脚步,果然还亮着灯。
从窗口看着,身影修长,多年未见…
扶摇站在门前,却是站定了,动也不动了。
她的手就抚在门上,却是再未敢用力。
终究是没能见他,悄悄地就出了书院,马车还停在原处,她回头张望,却只能看见自己的身影被越拉越长。
车夫战战兢兢地迎了过来:“郡主,回去吧。”
她嗯了一声,走了车前踩着脚踏上车,一掀帘子,立即被人捞了过去,顾凤栖双臂用力直接将人锁在了怀里,马车缓缓驶离,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哼哼着:“一回来就急着见你的老相好了?”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面,不由得轻笑。
男人自然不肯放过她,只是贴了她的脸:“见着了?”
扶摇摇头,实话实说:“没见,告个别而已。”
他也不强求别个,只将她抱紧了一些,她挥去心头那一点愁绪,抓了他的手轻轻摩挲着:“放心。”
…
十六年弹指而过,仿佛梦境。
一睁开眼睛,就见着少年笑靥如花,她自己穿着件鹅黄的裙子,十分的少女,他却也还原了本来颜色,正是疑惑着是不是做梦,他伸手拉过了她:“我觉得吧,如果有缘,错过了还会重来,如果无缘,相遇了也还会分离,妹妹你说呢?”
街边人来人往,扶摇忽然就懵了,少年仍在眼前,一边高台耸立,打鼓鸣锣声猛然响起,她扭过头望去,台上顾燕北和沈悦西对峙,各立一边。
梦耶,非耶…
附上小剧场。
睁开眼,还觉天旋地转。
扶紫揉着疼痛不已的脑袋瓜,一眼瞥见床上还躺着个男人,她猛然想起昨晚的冲动,不由得多打量他几眼,他颜俊姿美,只不是少年,勉勉强也算个绝色。
赶紧抓了床边的裙子来穿,男人也睁开眼了看着她。
对了,她入怀拿出银票来,扔了他的面前:“昨晚也算舒服,赏你了。”
说着,跳了地上去,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发现破身之后好像没有任何的变化,才紧着梳了头发。
简单打扮了一番,她抬腿就走,到了门口才回头对他挥手:“再会…”再也不见了!
昨晚她记得她特意和老鸨说了,要个干净的处,看他这年纪,一阵恶寒,说不定被骗了,
推开房门,她却是惊呆了。
门外站着两排侍卫,各个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左右看了看,门口也不见醉香楼的楼,她昨晚走错地方了???
那那个男人是谁!
扶紫霍然回头,那男人唇边噙着冷笑,正将撕碎了的银票扔了地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