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行,他一手已经探入她的衣底了,小姑娘一把按住了,虽然浑身酥软,但也推了他反将他抱住了。
不能如此的随便。
幸好他也停了手,二人一动不动,就相互依偎着。
扶摇连续多日都处于疲乏状态,这时候一但放松下来很快就睡着了,少年拥着她让她靠在肩头,见她已经进入了梦乡,眼神忽然又变得极其温柔,就连表情也柔和了许多许多。
一手掀起了车帘,他看见天边的云朵形状很是好看,好看得像极了他儿时的玩具,好看到他忽然想哭。
一行泪就从他眼角流了出来,默默掉落,无人得见。
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猜猜,这个是哪个善。
我的工作泡汤了,因为各种原因吧,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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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花好月圆

第四十七章
风声,雨声,马蹄声。
早上启程的时候天气还好好的,没想到刚过岔路口就乌云密布了,风越刮越大,偌大的雨点打在车上,连带着风偶尔也吹进了窗帘。
少年凝视着她的容颜,一手按住了被风吹起的窗帘。
也不知是谁喊了声调转马头,车夫应了一声,跟随队伍急急赶往乌镇,躲雨背风。
时间也不早了,恐怕是要留宿在外了,他察觉到怀中人似乎就要醒过来,定定看着她的眼帘,已经忽闪了两下,扶摇睡了一道,揉了眼睛坐直了身体。
“这是怎么了?”
“下雨了。”
他一动这才发觉整个揽着她的胳膊都麻掉了,握拳来回揉着,扶摇顿时抬眸,看着他的眉眼懊恼不休:“我怎么睡着了?他什么时候走的?”
顾若善垂眸不语,她忽然觉得有点尴尬,看着他抿着唇,歉意顿生:“对不起啊。”
他听着风声,也不看她:“没事。”
越是这样,她越觉得他当真委屈,这些天对他的冷落,怎么想觉得自己怎么过分,斜眼看着他,发现他一手一直按着窗帘,外面风声呜呜作响,不时有雨点打在车上。他另一条胳膊垂在身前,刚才看见他皱眉揉了两下,怕是被她压得久了麻掉了。
马车颠簸着,越走越快,扶摇伸手拉过他的手,轻轻揉按着,少年看着她的脸,忽然怎么也忍不住,落了一双泪珠。
她呆了一呆,却见他垂眸落泪,泪珠一大颗一大颗地落下,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哭泣。
慌忙去接,泪水掉在掌心划出水痕,少年却如盛住了水一样,停不下来。
扶摇诶哟两声,心都要被他哭化了:“别哭啊别哭啦,算我错还不行吗,谁叫你们一起骗我了,干什么哭成这样啊,丢不丢人啊快别哭啊…”
他别开脸,脸边飞快滑过泪痕,就是停不下来的模样,再卑微也不过如此,装作别人讨她喜欢…扶摇这会可是将胸中那些沉闷发泄了一通,刚刚睡醒本来惬意,一见他这样疼到了骨子里面去,伸手抹着他脸边的眼泪,那些对于他的怨恨早就抛之脑后了。
恰在这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她掀开车帘一看,车夫将马车掉头竟然真的赶到了乌镇。顾凤栖拿着伞奔了过来:“你们两个快点下车,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
扶摇探头出来,见他举着伞示意自己下车,忍不住回头瞥着顾若善:“你要不要下车了,快点跟上!”
说着跳下了马车,顾凤栖将伞撑到她的头顶,已经有小二过来送伞了,连忙给弟弟扯了个。
雨越下越大,小二招呼着车夫等人卸马,宝林捂着脑袋赶在前面跑了。
一片混乱,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嘈杂的人声,扶摇冲到了客栈里面去,尽管是用了伞,可她的斗篷上也溅了水。
顾若善是被哥哥推进来的,少年脸上都是雨水,衣服上也湿透了,顾二气得扔了雨伞,拎着他的脖领,一路将他推进客栈的门口。
她一回头看见,顿时皱眉。
顾凤栖因着这个别扭弟弟,也遭了雨打风吹,身上难受得很。
可这少年傻傻看着扶摇,见她跟着伙计已经走上了二楼,更是不知所措的模样,惹人怜惜。
他怒其不争,又推了他一把:“还傻站着,快走!”
扶摇顿足,从楼上看着他:“顾若善,过来!”
他这才动了脚步,一行人赶紧上了楼,因为突然下起大雨来,客栈简直是客满为患,能凑合住一间的都住了一间,楼上天间却只剩下了一个,伙计为了拉住客人,到了楼上才说。
宝林顿恼,牲口都安顿好了,现在人却没有那么多的地方了,那伙计也只是一直地低头哈腰,车夫都安排好了,如今只剩下扶摇和顾家两兄弟了,他挠挠后脑,有点为难:“主子诶,现在怎么办?我倒好说,去下面跟谁挤一挤就是一宿,可你们…要不…”
顾若善突然打了个冷战,掩口打了个喷嚏。
扶摇看了他一眼,率先走了过去:“我们三个住一间,凑合一晚吧。”
那伙计连忙答应一声,过去打开了房门,宝林想笑又不敢,忍还忍不住,连忙说了句我先下楼了,赶紧走开了去。
天字号的房间,果然够宽敞,外间还有小榻,她欣慰地瞥了眼,回头看着顾凤栖:“你睡这里。”
他点点头,出奇地没有逗嘴。
可走进里间,这顾家兄弟两个就都看向了她,扶摇也头疼了,床上只有一床被褥,伙计又为难地看着她了:“客官您看,这天冷,被子早就分完了。”
少年一直低着头,她也无暇顾及细节了:“先去打点热水过来。”
走了屏风后面,发现浴桶倒是够大,她在屋内转了一圈,发现顾凤栖开始脱湿衣服了,扶摇从来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顶多也就是鞋上湿了一点点,偌大的斗篷将她保护得很好,她坐了床上,一回头发现顾若善跟着她亦步亦趋。
刚好宝林去拿了干衣服来,她拉过少年的手来,在他掌心掐了一把:“把衣服脱下来,一会儿洗洗,小心别着凉了。”
他点头,见两个伙计提着热水连忙去了。
因为人太多,就连热水都有限,顾凤栖拿干手巾擦了擦头发和身子,也不避讳扶摇,换了干的中衣裤就爬了床上去,她正在换衣看见了,狠狠地瞪他。
“喂,顾凤栖,你住外面!”
“不行啊,”他滚了里面去:“只有这么一床被褥,今晚又这么冷,凑合凑合吧!”
“你…”
床上那大红鸳鸯被一下被他扯了下来,男人缩在里面一角,也不似往日贫嘴,好像是真的冷了。她擦了擦脸,伙计又送上了饭菜,这天刚黑,在屋里就能听见外面走廊上人来人往,这小二也不是说谎,恐怕别人家也多半都是躲雨的人。
宝林还得安顿楼下的那些车夫和侍卫,扶摇伸手端菜出来放在桌上,不多一会儿,少年揉着头发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她披着斗篷,招手叫他坐下。
顾若善乌发如墨,都披在肩头,身上也只穿着中衣中裤,碗筷送了他的面前,扶摇笑道:“快点吃,早点睡,明天雨停了咱们早点走!”
他点头,端了饭碗又看着哥哥:“二哥,你也吃一口吧!”
从被底传来闷闷的顾凤栖声音:“我不吃了,气都被你气饱了!”
扶摇给他夹菜:“别管他,你吃你的。”
少年垂了眼眸,两个人一起吃了点东西,又喝了茶,她来回在屋里走动着,觉得肚子有点胀。他却走了外间去,躺了小榻上面。
她好奇地跟着去,却见他蜷缩在榻上,枕着软枕闭上了眼睛。
扶摇一把将他揪了起来:“起来!你在这干什么!”
顾若善无辜地看着她:“你和二哥住床上吧,我躺这就行了。”
她十分无语,拉了他的手将他扯了下来,顾凤栖一点动静没有,整个人都盖得严严实实的,给少年推了床上,分别立现。
“看看你弟弟看看你!”扶摇一把拉起被子,本来有点恼可却惊见顾凤栖蜷缩着身体脸色苍白,他双眸紧闭,一离了这褥子,浑身还发抖。
她单膝跪在床上,伸手覆住了他的额头,他一把钳住她的手腕:“我难受,让我躺一会儿。”
扶摇的手下是他灼热的肌肤,怪不得一路上也没见着他嬉皮笑脸的讨贱,她抖好被子将他盖住,顾若善回去要了热水来,她沾了水拧干了回头放了顾二的额头上面。
“要不,找个大夫来吧。”
“嗯,我去叫小二过来。”
“别去,”顾凤栖睁开双眸:“我睡一觉就好了。”
说着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别动。”
她只得躺下,顾若善站在床下,扯过大被,幸好三人挤着也能住下,本来白天就睡了一觉根本不困,这下可为难了扶摇。
仰面躺着,左手边是美男子顾凤栖,右手边是美少年顾若善。
不多时候,顾凤栖睡着了,松开了她的手,她侧身转过来,对上少年的眼,烛火的跳跃下,能看见他眼底的柔意。
三个人都挨得很近,她伸手刮着他的脸,低声说道:“跟我说说,那个顾若善的事情啊!”
少年垂眸:“我小的时候就经常做出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淘气的就不是我,经常给他背黑锅,后来他性格独立,竟然会自己出来。”
她心里甜丝丝的,十分好奇:“那他小时候都喜欢做什么事情啊?”
顾若善想了一下,才低声道:“大哥四处给我求药,他不在的时候,那家伙就去他床上倒水,后来习了武,破坏力更强,看见谁打谁,都下狠手。”
扶摇想了一下顾家鸡飞狗跳的那些日子,噗嗤笑出声来。
她看着少年,他也看着她,双目纯净而又温柔。
就像是着了魔。
她刚要动,而背后一只带着热气的手又抚上了她的腰眼。
这个夜晚注定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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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两全其美

第四十八章
扶摇看着少年,当真怜惜。
她感觉得到,他是在讨好自己,为此不顾一切,甚至还让出了那个顾若善,卑微至极。他的委屈都看在眼里,他的恳切都放在心上,就像是当初的自己一样,沈悦西多少次将她拒之门外,她自己都可怜自己。
如今敲门的人变成了顾若善,我见犹怜。
刚要摸着他的脸,背后就多了只手。
顾凤栖一手按在她的腰上,整个身体紧紧贴了过来,她一把按住,男人灼热的气息就吐在她的颈边,他屈膝又抵在她的腿边。
她动了一下,不耐地皱眉。
顾若善看得真切,还以为她嫌挤,又往外让了让。
扶摇拉住他的手腕:“别动,再往外就没被了。”
她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肌肤,只恨这床上还有第三人,不然可要好好的摸上一摸。
少年伸出另一手来,描绘着她的眉眼,微微地叹息。
刚到唇边,她一手抓住了,咬住了他指尖,轻轻地吮-吸。
他身上某处立即起了变化,她眼中带媚,表情认真,昏暗的烛火下面,能看见少年微红的脸。扶摇看了一眼床幔,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说道:“早点睡。”
说着伸臂拉下,又回身躺好,抓住少年的手紧紧握住。
顾凤栖半晌未动,黑暗当中,她只能听见三个人不同的呼吸声音,外面的风雨声越来越大,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的滋味可也不好受。
身体磨蹭的时候,总也躁动。
可这是什么时候,她闭上眼睛,心里稍安。
玉玲珑和长公主分别有信,母亲的极其简单,只是询问日程,叮嘱她在顾燕北面前处事少些圆滑,消除他对她的戒心。
倘若没有玉玲珑的那一纸,她也不会多想。
可是他切丝毫并未隐瞒,一一将难处都道了个遍,北唐战乱,他作为战神并未回去的消息不知怎么不胫而走,现在战报一个接着一个,而这边长公主身怀有孕,他又不能放心,便身处两难之地。
想必母亲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却并未和她说。
她必须尽快回到京城,若是别人,母亲的面首,哪个不是有过不为人知的过往。都懒得理会,只玉玲珑待她不同,此时需要商酌,回想着小时候的那些点点滴滴,是真的睡不着了。
先前,少年还动上一动,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浅浅入了眠,就连她掌心的手都掉落了下去。扶摇一直胡思乱想,此时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又觉得挤了,她翻身过来,将紧紧贴着的男人轻轻推动了一下。
刚一动,顾凤栖却一把抱住了她,这家伙根本就没睡,就连吞吐着的气息都是灼热的,他力气很大,强按着她让她躺入他的臂弯,扶摇抵着他的胸膛不肯就范,他在她颈窝处浅酌了口,声音低着几乎都要听不着。
“那件事是我做的,别怪大哥。”
“什么?”
“是我让若善去的。”
他在她耳边轻轻吹着气:“我大哥这个人向来坦荡荡,做不来这样的事情。”
他在为顾燕北开脱,她冷笑,这兄弟三人倒是和睦,可不用担心日后后院勾心斗角了,责任都是互相担当,可显得她生气是小家子气了。
他们哪里来的信心,以为她当真是没有脾气的么!
她冷哼一声,推了他:“我不问是谁出的主意,事实上如此而已。”
他笑,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让她感受自己的热度:“事实什么,事实上小郡主吃了我,还想赖账不成?”
说着,又扯下来包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绷紧了的身下,扶摇笑,却也握住了在手心来回动了一动,惹得他更是抱紧了些。
她咬着他的下巴,伸出舌头舔了一舔,刚要开口男人一低头噙住了她是双唇,他动作急切,也不容她喘息,用力纠缠着她,欲-望可见。
扶摇也十分配合,缠上他的腿,顾凤栖的爪子也不老实直接探入她的衣内,娇柔的那方柔软握住了反复揉捻,他靠近她的耳朵,轻轻啃噬着那圆润的耳垂:“我真想…”
她不语,他顾及弟弟,只得喘息着在她耳边叹息:“可不行,若善还在。”
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扶摇强忍着也没忍住到底是笑出了声来,一把将他推了开:“顾凤栖你还真以为我想怎么着你吗?我告诉你,吃了你就算吃了,又能怎样,本郡主玩得起,可有些人碰过了之后就不想再碰了,只是想玩不想玩的关系,这一点你弟弟比你强百倍,起码他对我是真心真意。”
顾凤栖一口气没上来梗在喉间,可她却已经背对着她与顾若善窝了一起去。
他脑子昏沉沉的,被她耍戏这一番,取笑倒也罢了,人家没有什么真的反应,可他是真的绷得难过,刚才佳人在怀,那柔软的触-感还犹在掌心,倘若没有别人就真的扑过去了,可弟弟就在旁边,当真是憋得要死了。
扶摇心情却好,抱住了顾若善。
贴着他的脸,他眼帘忽忽眨了两下,她知道他也没睡,不过是顾着哥哥的脸面才装睡,用力用额头撞了他的,少年没有准备,冷不丁被磕了一下顿时低呼出声。
她仰面躺好,一边推了一个:“都离我远点,我要睡了。”
这如何能眠?
顾家两兄弟自然是睡不着,不过扶摇却一点点进入了梦乡,他二人挨过了半夜才都入眠,顾凤栖本来就病着睡得沉了些,少年做了个很长的梦,等宝林过来敲门,他睁开眼睛,下意识就看了旁边,可两人当中,哪还有扶摇的影子。
起来才知道,她一早骑马先走了。
失落不已。
顾凤栖睡了一觉,也神清气爽,只想起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很想抓住放在膝头狠狠地揉捻一番!
扶摇是真的很急,她惦记玉玲珑,天刚亮就独自上了路。
回到京城正是晌午,过了城门更是策马在街,明明离开也没多久,可眼看着公主府近在眼前,看着看着心就狂跳了起来。
深秋,即将入冬。
一早上风沉露重,扶摇整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此时到了家门口方觉得手已经冻得发麻,双腿更是不像是自己的了。
街上人来人往,门口的侍卫见了她都不敢置信。
按照快报她应该晚上才回或者次日一早,没想到她竟然骑马而归,小白不耐地刨着地,一个进去通报喊着小郡主回来了,一个连忙来扶。
她就着他的手下马,刚两脚刚一沾地,腿一软差点摔倒。
扶摇强站住,文十三已经从里面迎出来,她腿软,见了他嘻嘻一笑:“十三叔快点扶我一把,腿疼!”
他瞪了她一眼,伸手扶了过来:“这么冷的天气不坐车逞什么强,当真当自己是铁做的吗?”
扶摇嬉皮笑脸就当没听见,走了两步,见逐渐有人出来接她,就是没见着玉玲珑压低了声音问十三:“我玲珑叔叔呢?”
文十三瞥了她一眼,走得缓慢:“吃斋念佛呢,谁也不见。”
吃斋念佛?
扶摇笑:“那我娘呢?”
他斜眼:“七个多月了,听大夫说很危险,一直养胎来着。”
她听出些苗头来:“那他们两个人…”
文十三引她走向后院:“先去看看你娘吧,她闹了几天的脾气,一看你玲珑叔叔就不说话,现在是谁也不理谁。”
扶摇的腿好了些,也得知了自己想要知道的,跟着文十三走到了母亲的房前,想必是知道了她回来,房门虚掩着,十三打了开来,示意她自己进去。
她却看向旁边屋子,从里面传出来的木鱼声音,声声慢,声声慢。
询问的目光看向男人,他立即点了点头。
她再不犹豫,走进去掩好房门,喊了声娘,这才在里面传来一声模糊的应答。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扶摇走进里间,发现母亲正躺在摇椅上面,半阖着眼养神。
快步走了过去,长公主微微抬眸,四目相对,扶摇见母亲脸色冷淡颇为伤心,蹲了身子在她面前,看着她开始扁嘴。
小姑娘许久未曾有过这样的表情,长公主先是惊愕了下,然后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颌,仔细看着她的表情。
扶摇可怜兮兮哼哼着:“看来娘也是没想我,我可想娘了呢!”
她顿觉温暖,轻抚着女儿的眉间:“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儿,娘就是太累了,怎么不想你。”
小姑娘挑眉,伸手按在母亲的肚子上面:“我摸摸,这小家伙老实不老实?要是不听话等他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长公主被她认真的模样逗笑:“我有你的时候浑浑噩噩的,那时候也没觉得辛苦,可这个就不同了,简直要折腾死我,现在好容易有两天安生日子他又长大了,微动一动都觉得累。”
扶摇借机探话:“娘觉得累那就少操点心,北唐的战乱自然有北唐人去惦记,生气也伤身啊!”
母亲的目光顿时锐利起来,她定定盯着女儿,半晌才叹了口气:“许多年就这么过去,原来我的姑娘,已经长大了。”
扶摇笑:“我当然长大了,母亲不是时刻惦记着让我能快点长大,好保护自己保护母亲保护南唐么。”
长公主轻轻靠过后抵住她的额头:“你这一笑,还真像玉玲珑。”
少女得意地挑眉:“那是。”
长公主轻轻抚着她头上的玉冠:“好,我的女儿本该如此,有担当有能力,跟娘说说,军营里面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么?”
扶摇扶着母亲躺下,小心避开了她的肚子又帮助她动了动更自然的姿势:“女儿更想和母亲说说玲珑叔叔,他现在一定很难过。”
长公主闭上了眼睛:“我给过他机会选择,是去是留也未拿孩子捆着他,可他需知道,既然回到公主府,那北唐和他就再没有任何的干系了,倘若他执意要走,那我只能说…”
她一手点在躺椅的扶手上面:“世间再无玉玲珑。”
也是碰巧,旁边屋子里面一直传出来的木鱼声音,一下就停了下来。
长公主轻轻拍着隆起的大肚子,仿若未闻,又对女儿笑了笑:“刚才他一直动,可见是个淘气的。”
扶摇轻轻拥住了她,然后回身跪倒,她双膝着地,又重重叩首:“女儿这一路已经想好了,玲珑叔叔如何能不为难,如今不是发不发兵的问题,北唐需要的始终是战神在世,方能震慑四方,如今顾家军刚刚改编,女儿部下一盘散沙,何不趁机磨砺磨砺,一举三得。”
长公主蓦然抬眸,小扶摇却已经爬将起来,她回头对着那鼓耳扬声喊道:“玉玲珑,你当如何!”
玉玲珑平日就爱捣鼓小东西,她跟着也学了不少,母亲房内有两个鼓耳,她一看就知,那端定然是连着线在他的屋里,这里有什么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
说话间,一人推开房门闯了进来。
男人就站在门口,一身白衣似雪,可即使这般也能见他容颜妖媚,更是错愕在脸,怔怔看着她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