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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那坨东西还是一动不动，钱多多趴下身子，揭开被子探头进黑乎乎的被子里，一股软软的奶香味随着扑面而来，深呼吸了一口，“念璃，起床咯，不然会赶不上上课哦。”
肉包子脸朝下趴着，只看到浑圆的后脑勺，一只小手抓着枕头，睡得沉稳，钱多多喊第二声的时候，他动了下后脑勺，只不过是从这边转到那一边，小脸蛋刚侧过去，继续睡。
钱多多烦恼地盯着肉包子熟睡的脸。
硬一点吧，她还是个后妈，肉包子会反抗。
软一点吧，估计得睡到明年。
摸着肉包子几根毛发的头顶，摩擦来摩擦去，掌下的细嫩肌肤令她爱不释手，钱多多盯着肉包子小小的脸蛋出了神。
沈皓厉进门看见的就是这一副画面，他的妻子莫澜慈爱地摸着他的儿子，小半截阳光洒进来，明媚的光线跳动在莫澜和还在熟睡的儿子脸上，宁静且美好。
看到这里，沈皓厉忍不住敛紧了眉头。
“你在干什么？”特地出声打破了这一副画面。
听见声音，反射性地把手抽回来，钱多多笑咪咪地看向一身灰色休闲装的沈皓厉，“在叫咱们孩子起床啊。”
丝毫不见外的称呼，令沈皓厉的眉头皱得更深，本来俊美的脸也随着称呼染上一丝严肃，像是被侵犯了什么似的，语气略带厌恶，“他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
健壮的手臂伸向床上的肉团，把睡得迷糊的肉包子从被子里挖出来。
悄悄捏紧了拳头，依然笑容满面地看着肉包子在沈皓厉的怀里睁开那双水润润的眼睛，懒洋洋地张开小嘴，打了几个哈欠，“爸爸~~”濡软的嗓音轻飘飘的。
“刷牙去了，要上学了呢。”像是完全没看见屋里的另一个人，沈皓厉自顾自地抱着肉包子走向浴室。
看着父子两闪进浴室，彻底被忽视的钱多多拉拉衣服，从床上站起来，笑笑地转身，哎哎，既然不用她伺候小少爷，那她就伺候她自己先。
懒洋洋地走下楼梯，如云已经在布早餐了，看见钱多多，如云小声地喊，“夫人早！”
“早，如海送走了没有？”喝了杯白开水，钱多多才走向餐厅。
“送，送了，刘师傅一早就把她送走了。”如云摆了叉子到钱多多面前。
“恩，对了，以后早上煮点小米粥吧，难道一直吃面包牛奶？”盯着那蛋疼的叉子，她根本就不会拿，上次拿反了，后面几次也拿得非常别扭，好在她在家里就和透明的一样，就算是倒着拿，估计也没人会留意。
“这，我和先生说一声。”如云顿了顿，道。
钱多多轻笑，“要不，以后就我来做好了。”俗话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为了上位，为了攻下沈皓厉，她得十八般武艺全使出来。
“这，这不太好吧，夫人您身体金贵，这些事情，还是我来做。”如云低着头说道。
钱多多没有回答，只是轻抿着牛奶，不一会，沈皓厉抱着肉包子走进餐厅，神清气爽的肉包子在看见钱多多时，哇地一声大叫，“呜呜，爸爸，我不要和她一起，她会吃我的肉！”小肉手挥舞着，又害怕地缩回去，水润润的大眼睛很快又是一片汪洋。
钱多多额头滑下两条黑线，真心觉得扇许如海几巴掌算轻的了，之前她就觉得奇怪，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会对莫澜这么抵触，再怎么说，莫澜也许是比较冷漠，但应该不至于会虐待小孩啊，更何况，莫澜据说还蛮崇拜木琉璃的吧。
“念璃，不可以这样，她不是坏人。”良心发现的沈皓厉终于替钱多多说了句好话了，可是他说出来的话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钱多多咬着叉子，瞪着沈皓厉那张脸，一般人不都会说，“念璃，不可以这样，她是你妈妈么？”看来，这个男人压根就没想过要承认她，呸，不承认她娶她回来干嘛，蠢蛋。
“可素，可素，哇，爸爸，我不要和她一起吃饭，爸爸，赶她出去！”
如果许如海现在在她面前，一定会被她大卸八块的！！！
“宝贝，乖！”放下叉子，钱多多站起来，走向沈皓厉，在沈皓厉警惕的目光下，伸出手，“老公，给我抱抱他！”
“爸爸，我不要，爸爸，赶她出去，呜呜！”钱多多的靠近，令肉包子剧烈地挣扎，屋子里响彻半空都是他的吼叫声，就连如云都惨白着脸躲到门口。
“沈皓厉，你喜欢你儿子这样吗？”虽然依然带着笑脸，可是很明显，钱多多的眼眸里全是不赞同，沈皓厉没时间教小孩不要紧，可是溺爱小孩，阻碍小孩的成长，就是不合格。
被钱多多这么一问的沈皓厉，脑袋轰了一下，儿子昨晚被一个女佣随便灌输了观念后，今早就彻底地去实行了这所谓的观念。
他一直以来以为儿子排斥莫澜，是因为莫澜那性子令人儿子感到有距离，可是他没想到，儿子会这么激烈的背后，是一双手推出来的。
“你可以爱他，但别害他！请问，我做错了什么？”在肉包子嚎嚎大叫的声音下，钱多多看进沈皓厉的眼里，直白地问。
怀里的儿子还在扭动，大眼里全是泪水和恐惧，昨晚来不及打断的观念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沈皓厉面对钱多多的指责，一瞬间，楞在原地，眼眸里只有女人谴责的表情。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被谴责，而这个谴责他的人，是他不屑的，认为最不值钱的女人。
在他失神的当下，钱多多已经上前，双手插入肉包子的两个小胳膊下，把剧烈挣扎的肉包子抱过来，“呜呜，我不要你抱，我不要~~”被抱到钱多多怀里的肉包子拼命地挥动着小手。
“乖，我是妈妈啊，别怕。”顺着肉包子的背，安抚道，即使手法很生涩，但是钱多多的语气非常温柔。
但是即使很柔得滴水也没用，肉包子腾地小短腿，拼命地扭着腰，“你不是我妈妈，你是后妈，你是恶毒的后妈！”
“啪。”钱多多的脸突然被肉包子的双手扫到，发出清脆的响声。
顿时，像被扭动了停止键一样。
肉包子盯着眼前被打偏的脸，含着金豆豆楞了一下。
沈皓厉随着这个响声回了神，正准备喝诉肉包子，就听见一声比肉包子还大的哭声响起，钱多多泪流满面地抱紧肉包子，哇哇大哭，“好痛啊，呜呜，你打了我，究竟是你坏还是我坏！呜呜呜呜~~”美艳的脸蛋，布满泪水，楚楚可怜地控诉着已经呆掉的肉包子。
“我，我…”肉包子完全愣住了，他不是故意要打她的，不是。
“你什么，你坏，你打了我，好痛啊，呜呜呜呜呜呜…”22岁的女人哭得跟个孩子似的，边哭边控诉肉包子，离她最近的肉包子完全呆住了，含着金豆豆也忘记了挣扎，看着女人掉线似的泪水，“我…不是故意的。”软软的，低低地张嘴，粉嫩的小嘴委屈地扁了起来。
“呜呜呜呜，你不让我抱，不认我，还骂我是后妈~~”继续哭…
“哇…”爸爸，怎么办，肉包子把脸扭向沈皓厉，她还在哭。
“道歉！”沈皓厉盯着哭得十分伤心的钱多多，脸色非常复杂，他没想到她竟然用弱势的方式来让儿子停下激烈的动作。
“对…不起。”肉包子不情不愿地扭着手指，低低地说。
“呜…没关系，呜呜，可是你都不让我抱，我…呜呜，好伤心。”钱多多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眼里的泪水还在继续掉，浸湿了她前面的衣服。
“我，你不是我妈妈。”肉包子屈服在钱多多的哭声里，小脸非常委屈，却没有再做激烈的抵触，之前强烈地进驻在脑里的念头，被钱多多这么一闹，全然消失不见。
“谁说不是啊，虽然我是后来的，但是后来的也叫妈妈啊，呜呜，我好伤心！”一句我好伤心，又让肉包子顶着委屈的脸抬头，女人还在哭，肉包子想起学校里，哭得连鼻涕都跑出来的圆圆，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和那个哭都不会停的圆圆好像，小肉手张开，艰难地抱住钱多多的头，“不哭，不哭。”
肉包子的突然靠近，让钱多多心里一喜，眼睛瞪着沈皓厉，就等他说句话！
沈皓厉被肉包子的动作也楞了，这个女人竟然让他儿子主动亲近，而钱多多射过来的眼神，分明就是要他说句话。
他当然知道她要他说什么。
“念璃，莫澜阿姨不是坏人，也不是恶毒的后妈，知道吗？”沈皓厉轻轻地说。
钱多多听了，又翻了个白眼，瞪着沈皓厉像是要把他射穿，算了，莫澜阿姨就莫澜阿姨吧，至少跨进了一步。
自我安慰地想道。
“我不哭，可是以后你要让我抱。”埋在肉包子细嫩的小脖子里，钱多多掩不住得意地要求道。
“恩，爸爸，我知道了，阿姨，我以后让你抱。”肉包子听话地说道，动了动抱钱多多 抱得手酸的小手。
“那，宝贝，我们吃早餐吧。”钱多多还含着泪水，只不过唇角微微咧开，殷勤地把肉包子送回沈皓厉身边，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
果然，肉包子一见要回爸爸身边，眼睛亮亮地，扑向沈皓厉的怀里，还朝钱多多挥手，“阿姨不哭了，阿姨…”
“恩，不哭了。”钱多多笑眯眯地道。
一直躲在门口的如云这才走进来，把冷掉的牛奶端出去，重新热了一遍。
看向钱多多的眼睛，不由地带了些尊敬。
以前夫人，即使有心想靠近少爷，但是被少爷一赶，夫人就冷着脸走开，久而久之，夫人不理少爷，少爷也愈发地讨厌夫人。
这下子，少爷不会再哇哇叫。
她不用再夹在少爷和夫人之间这么为难。
第19章
吃完早餐，钱多多回房间换衣服，等换下胸前湿透的衣服，下楼时，沈皓厉已经带着肉包子去上学了，愤恨地站在门口诅咒了下沈皓厉，钱多多就转身回到客厅，把如云从厨房喊出来。
洗好手出来的如云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钱多多，楞了楞，低下头，“夫人…”
“你坐，我们来好好谈谈。”钱多多指着另一边沙发，对如云说道。
“不用了，夫人，您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好了。”看了眼银色的沙发，如云摇摇头，她甚少去碰主人家的东西。
“谈不上吩咐，你这样站着，我得仰着头看你，脖子会很酸的。”钱多多淡淡地说。
夫人都这么说了，如云只能拘谨地坐到沙发上，双腿合并，双手摆在腿上，端正的坐姿，一看就是有训练过的。
相对如海来说，比较腼腆的如云，做得一手好菜的如云，暂时没有发现对沈皓厉别有居心的如云看起来还是比较顺眼的，如果没有发生昨晚的事情，钱多多也打算除掉如海，留下如云，只不过昨晚令事情的节奏变快乐而已。
“我想，我们需要合作一下。”见她坐下，钱多多才开口。
如云的头更低了。
“其实，你一直都知道如海在教唆念璃吧？”同住在一起，又朝夕相处，结合昨晚问都没问就道歉的态度，如云肯定是知道如海做的这些手脚。
“对，对不起夫人，我我也劝过她。”身子一抖，如云哆嗦地道，手指不安地扭到一起。
“你知道念璃多大吧？才五岁，正是乖巧听话，当然，也是最容易受影响的年纪，你这么放任着如海，没有跟我们说，你觉得你这样是对的吗？”仿佛没看到如云的哆嗦一样，钱多多轻淡地问，语气却带着些许凌厉。
耐心地盯着那个越来越低的脑袋，钱多多耐心地等着。
“对不起夫人，我知道错了。”
“那么，以后还会发生吗？”
“不会，对不起！”如云快速地应道。
“将来你也会有孩子，你也不希望你的孩子像念璃这样吧？”并没有立刻就放过已经道歉过几次的如云，钱多多继续说道。
那颗垂着的脑袋，又停顿了一下，随后语气咽哽道，“不希望。”
“你要相信一句话，纸是包不住火的，人在做天在看，你不含善念，也不会得善果的，就如许如海一样，你觉得她可怜吗？”语气依然咄咄逼人。
“可，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如果没有做坏事，本来在这里呆得好好的，又怎么会被带走，先生对你们不薄吧？”她就是要如云从此一心向她，这只是她做的第一步。
“对不起，对不起，夫人，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泪水终于滑落，被这样刚柔地逼问下，如云崩溃地道歉，她存着侥幸，任由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是她的错。
“没错，你是错了，你有能力阻止，你没阻止，你可以开口，你没有开口，你害了如海，也愧对了对你们这么好的先生，愧对了他对你们的信任。”钱多多没有安慰她，看着她的泪水，依然咄咄逼人。
如云默默垂泪，眼眸里都是悔恨。
“你还是可以弥补的，不需要觉得绝望。”下面，就是要达到她的目的了。
“我会和先生商量，女佣只留下你一个，接下来，以后的饭菜由我来准备，你只要负责清洁和一些杂事，当然了，照顾念璃的工作也由我来做，你配合我就行了。”只要搞定这个不和她抢工作的女佣，她做起事情来，还会比较顺手。
她要给沈皓厉营造一个温暖的家。
“可是，夫人…”如云为难地敛起秀眉，她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钱多多，一个出身就是千金，嫁进来也是富太太命的女人突然说要煮饭，照顾孩子的话，不觉得特别突兀么。
“不用可是，我已经决定了，你照我做的就行。”不容置疑地挥手。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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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厅坐了一会，钱多多便上楼换了衣服，带着包包，到练车所练车，下午又赶到健身房练瑜伽，本来想说逮着齐佳佳骂她一顿的，结果训练时，她又没来，钱多多叹了口气，这个齐佳佳似乎总喜欢把她和柳青礼送作堆，乐不思蜀似的。
想了想，还是拨打了齐佳佳的电话，想把她约出来，至少把话说开比较好。
可是电话通了很久，那边都没有人接，盯着手机一会，钱多多决定，等有机会再说。
回到家里后，如云在擦吧台，钱多多上楼把衣服换下，走进厨房，“如云，冰箱里还需要添什么菜么？”看了看时间，肉包子和沈皓厉也差不多快回来了。
“暂时不用。”如云看了眼已经打上围裙的钱多多，眼眸闪过一丝诧异，她确实没想到，夫人会这么快就开始实行早上说的话。
“好吧。”
打开冰箱，钱多多望着一冰箱的菜发呆。
如云在厨房门口探了探头，钱多多眼尖把她喊进去，“先生不喜欢吃什么？少爷不喜欢吃什么？”总要弄清楚吧，这才好对症下药啊。
“先生不喜欢甜食，少爷讨厌胡萝卜。”被抓到的如云，低着头站在门边，怯怯地说。
男人大多数不喜欢甜食，小孩子大多数不喜欢胡萝卜。
及其平常的通病。
钱多多笑笑，“好，知道了。”
接着就利落地拿菜出来，开始了她到这个家，第一次展示厨艺，而如云就在她身边帮她打下手，看她焖排骨，炖鸡汤，炒青菜，这都是平常人家吃的。
菜才刚上桌，门口就传来吵杂的声音，接着就听见肉包子软软的嗓音，“如云阿姨，我回来了！”
钱多多解下围裙，笑咪咪地从餐厅闪出来，却只看到肉包子在地毯上跳来跳去，老刘拎着书包刚踏入门口。
“先生呢？”
老刘把书包放到沙发上，恭敬地站到一边，“先生晚上有事，不回来吃饭了。”
“噢，这样啊。”小期待在心底消失，钱多多继而转向还在蹦跳的肉包子，“念璃，洗手吃饭了！”
肉包子仰着头，水水的眼睛盯着钱多多。
钱多多也看着他，哎，这孩子别等下又骂她恶毒的后妈，今早才和好，等下又得哄了，手心不自觉地捏着衣角。
“阿姨，爸爸今晚不能回来陪我吃饭。”肉包子迈着小短腿，走到钱多多面前，伸长手拉住钱多多的衣服下摆，一脸天真地说。
钱多多这下子心里才松下来，原本僵硬的脸自然地绽放出微笑，弯腰把肉包子软软的身子抱到怀里，“爸爸不回来陪你吃，阿姨陪你吃。”
“可是我还是想要爸爸陪我吃。”肉包子趴在钱多多的肩膀上，委屈地扁扁嘴巴。
“爸爸有事呀，明晚一定要他在家里陪你，好不好？”无视老刘讶异的眼神，钱多多抱着肉包子到厨房洗了下手，回到餐厅，把他放在经常做的位置上，然后她就坐到他左手边的位置。
比起如云精致的菜色，钱多多做的菜色就显得比较家常，一碟豆鼓焖排骨，一盅鸡汤，一份肉末炒青菜，还有一碟肉末水蛋，肉包子正在长身子，吃水蛋正好。
如云和老刘看着餐厅里有说有笑的一大一小，第一次这么和谐的画面，两个人悄然对视了一眼，便悄悄地走开。
伺候肉包子吃完饭，就把肉包子抱到房间的浴室里，给他洗澡。
小屁孩在洗澡的时候居然泼她满身的水，被他折腾地腰都有些酸，偏偏洗完澡他还不睡觉，扁着嘴说要看电视。
钱多多无奈地打开电视机，晚上也没有什么动画片之类的。
肉包子却看得很欢乐，抓着个抱枕，歪在小沙发上看得乐呵呵的，钱多多作为几陪的后妈，自然陪着他看那些她压根就不感兴趣的节目。
“阿姨，长颈鹿。”肉包子扯扯快打瞌睡的钱多多，钱多多立马坐起来，朝电视看去，“是呀，长颈鹿好高的，是不是很可爱？”
“我觉得那个比较可爱。。”肉包子指着树梢上黑乎乎的动物。
钱多多盯着它看了半响，那双大眼睛，嘴角一抽，那不是猫头鹰么。。。
她还是觉得长颈鹿比较可爱。。。
本来以为肉包子一定要连拖带哄才会睡觉，谁知他看着看着，身子就歪到她怀里，小肉包抓着她的头发，小嘴微微张开，睡得甘甜。
真是好省事。
可能是因为长期爸爸都不在家，肉包子不会特别依赖人，一整个晚上，除了吃饭那一会喊着要爸爸，后来都没喊过要爸爸，该干什么钱多多帮他弄好，他就乖乖地坐着，该干什么干什么，到了困倦的时候，也是很自然地睡着。
想到之前，如海不停地往他脑里灌输那些不好的观念，有时甚至是带了威胁，心下顿时有些心疼他，俯身在肉包子白皙透红的脸上轻吻了下，钱多多才盖上被子，蹑手蹑脚地关上门。
一关上门，这腰和手臂都隐隐发痛，照顾小孩比她在线上上班还累。
回到自己房里，冲了个热水澡，拧开门，看向主卧室的方向，灯光没有亮起，房门也是半开，应该是还没有回来。
这一走到楼梯，就听见屋外有车子停下的声音。
钱多多走快两步，果然看见门口有辆车子，拉拉身上的衣服，正准备迎出去，就见那车似乎不是沈皓厉的，脚步微顿了下。
就着路灯，车门被打开，里面钻出一个朦胧的身影，虽然隔得挺远，但还是可以看出，那是女人的身影，接着女人绕到副驾驶，打开门，弯腰在车里折腾了一会。
才从车里拖抱出一个高高的身子，钱多多眯起双眼，一下子就认出那不是就她的亲亲老公么。
难道，今晚又要在家里那个了么？
笑话，她会允许才怪。
越来越近的两个人，以及男人歪歪扭扭的身子，钱多多深呼吸一口气，臭男人，酒量是有多差啊，又醉了啊。
走上前去，在月光的投射下，钱多多不管那女人是谁，直接从女人手里把沈皓厉拉过来，女人措手不及地喊道，“你干什么？”
沈皓厉的重量差点把钱多多压倒在地，咬了咬牙，钱多多礼貌地说，“多谢你送我老公回来！”
钱多多的话顿时让那名要继续说话的女人沉默了，正等钱多多得意于终于又打跑了一个情敌时，对方开口了，比起刚才那微微破音的嗓音，这次清晰得多，熟悉地多，“莫澜。你特地来等沈少的？”
第20章
钱多多猛地一抬头，在朦胧的月光下，终于看清了那张熟悉的脸，带着笑意，有神的大眼里深不见底！
“佳佳，怎么是你？”掩不住诧异。
“你不知道吗？今晚高中同学聚会啊，我和木琉璃，沈少，是高中同学！”齐佳佳的话很平淡，可是不知为何，钱多多从中听到讽刺，以及那点疏离感，那五个字，“你不知道吗？”仿佛莫澜破坏了她们之间什么东西似的。
“我知道，只是没想到是你送他回来。”钱多多微微一笑，此时她只要戴上面具就好了。
“你在等他？”齐佳佳声音拔高了点。
“没有特意等，只是刚好下楼而已。”好像有什么梗住，钱多多不想对齐佳佳说实话，轻描淡写地说道，她得回房好好理理思绪。
这乱成麻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