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文肆咬牙,“抱歉。”
整个人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站在这里干什么了,邱文肆道歉只让她觉得可笑,可是可笑又能怎么样。
“放了我弟弟。”她说。
“你签了这份心脏移植书,你弟弟就可以出来了。”谭炜捧着一份文件出来,放在她跟前,云舒颤着手去接,抬眼看着谭炜,再看那毫无动静的邱文肆。
父亲,母亲,弟弟,还有仅有两岁的儿子一一在云舒的脑海里闪过,文件里写着,成功率百分之五十,剩下的五十失败可能是因为身体排斥或者身体太弱,所以会失败,她的生命瞬间减低了百分之五十。
“我一定要签下,才能够放了我弟弟吗?”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为了心底那点希望她觉得自己很可笑。
“不好意思,不签…就不能放。”谭炜冷言冷语说道。
希望浇灭,云舒的心一寸寸地发凉,那签署名的空位上宛如一个大的漩涡,将她狠狠地吸在里面。
笔是很漂亮的钢笔,这只钢笔一看就是价格不菲,她拿起钢笔的手一直在发抖,不合适的笔握在手里就如穿了不合脚的鞋。
谭炜仿佛是个冰冷没感情的人,他只是看着云舒,盯着她颤抖着手,一字一划地写下“云舒”两个字。
“能放了我弟弟吗?”
她只问这句,谭炜合上本子,点头,“可以,今晚你弟弟就回家了。”
“谢谢。”云舒撑着最后一口气,转身,拉开门,至此至终她都没再看邱文肆一眼,邱文肆也没有再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眼看着门关上,谭炜转身看着邱文肆,“你的手,要废了。”
邱文肆放开手,手骨全都因为掐住沙发而蜷缩在一起,拇指明显骨折了,谭炜摇摇头,“当初不招惹她就好了,你居然还…”
邱文肆抬手,阻止谭炜的话,“什么时候做手术?”谭炜叹口气,“明天或者后天,宋小姐知道那个被她抓住的女人是云舒时,精神就一直不好,非得加快手术,医生大部分已经赶到这边来了。”
“那…就开始吧。”没有回头路了,中间所发生的不过是个意外,邱文肆不停地这么告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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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宁县,石家
老夫人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上次被儿媳妇推倒在地,她卧病在床三天,可是孙子的面都见不到,那说要去带孙子回来的儿媳连自己都不回来,在娘家呆了四五天,她气愤地跟石乔闹,要石乔把孙子带回来。
石乔被闹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边妻子喊也喊不动,那边母亲一直说要见孙子,得知是陈缘缘将母亲推倒在地,他生气,妻子却半点悔意都没有,他夹在母亲和妻子中间十分两难,可是母亲和妻子却都不肯退一步。
“石乔,我的孙子。”老夫人念叨了一个早上,石乔敛着眉匆匆地把饭扒了,“妈,我等下去带他回来。”
“你带的回来吗?你都去了三次了,她把孙子给你了么?你娶个媳妇回来,管都管不住,你娶她回来干什么?是嫌我命太长了,想把我气短一点吗?”老夫人饭都吃不下,跟前的饭从热放到凉,现在换了一碗了,还继续放着。
石乔不是第一次被母亲这么骂,尤其是陈缘缘进门之后,母亲骂他的更多了,而且有越来越难听的趋势。
“妈,你能不再说了吗?当初云舒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她好啊?还一直夸缘缘好。”真是吃不下了,石乔把碗一放,气冲冲地说道。
老夫人被石乔顶嘴,心里十分不舒服,张嘴就想骂人,可是半会之后她没吭声,静静地坐在位置上。
脑海里闪过上次她在雨中摔倒时…云舒扶她起来的一幕。
其实云舒嫁进来一年多,非常孝顺她,争气地给她生了个儿子,举止有礼,性格开朗,常常会陪她聊天,那段她非常宠云舒的时候,两个人就像是亲母女一样,羡煞了不少街坊邻居,后来,她是着了什么魔,才会觉得云舒不好,她作为过来人,非常清楚娘家的事情是不能不管的,当初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可是到了儿媳这里她就不能接受,非得像她家婆那样,百般阻挠,还使出家婆当初对她的招
“我这就去给你带孙子过来。”
石乔不知道母亲在想什么,擦擦嘴巴,急忙起身,要是再不把孙子带回来,估计他母亲把房子揭了都有。
临到门口。
老夫人突然开口,“石乔,我们家的老祠房在云舒手里?”
石乔转头,“是啊,怎么了?”
老夫人问道,“上次云舒家里,那个于青山总共赔偿了多少钱来着?”
石乔不明白母亲为何要这么问,但是还是认真地回答,“好像有几百万吧,不太清楚,反正我们的祠房在她那里。”
老夫人眼睛一亮,几百万…
“石乔,你真这么爱缘缘啊?”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萌哒哒

转机

云舒一打开门,就见两个弟弟被母亲手里拿着的藤条抽打得满屋子抱头窜,她失魂落魄的神情才恢复了一点。
“姐,救我!”云墨抱住云舒的手臂,低声地喊道。
云舒拉下弟弟的手,却又被云烈扑进怀里,一时两个弟弟都抱紧她,她眼底的泪水强忍着不滑下来,伸手搂住他们。
“云舒,辛苦你了。”陈丽丢下藤条,走过来心疼地看着云舒。
云舒想到那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想到仿佛就在眼前的病床,想到如果她一个不小心撒手人寰,就剩下母亲和弟弟了。
心口一阵发酸,她只能强忍着陪着弟弟和母亲吃饭,陪他们看电视,直到抱到云允之后,她突然忍不住,躲进房间里,哭了出来。
怀里的云允小小的眼睛转动着,天真可爱的小嘴微微抿起,悲伤拢聚在她心口,疼得她一个发颤。
“云允…云允…”脑袋埋在云允的胸口,泪水打湿了云允的衣服,云允抓着她的袖子,没一会张着嘴巴嚎啕大哭,云舒嘴唇抵着云允的小嘴,“妈妈不在了,你要乖乖地听奶奶的话,知道吗?云允,我的云允…”
“哇哇哇哇哇哇…”云允的哭声在房间里响起,云舒搂着他紧紧的,摇晃着手臂,“云允乖,一定要成为一个大男人,乖,妈妈没办法陪着你,你一定要乖乖的。”
“哇哇哇哇哇…”仿佛是感受到云舒的悲伤,云允一直哭,哭得越来越大声,云舒抱着他一直掉泪水。
母子两个,在房间里哭得昏天暗地。
胆胆颤颤得等了一天,谭炜没有来过一个电话,云舒也就装聋作哑地继续陪着母亲和两个弟弟。
陈丽问她,“怎么没去上班?”云舒说正在休年假,两个弟弟经过这次这件事情之后,终于点头说回去学校继续上课,陈丽和云舒都松了一口气。
昨晚她哭累了并没有睡得好,反而噩梦连连,白天则不敢睡,怕突然谭炜来电话,她不能让陈丽知道,她想要默默地静静地离开。
在两重精神的折磨下,一整天她都非常紧张,稍微有点动静就反应很大。
细心的云烈看出来了,拉着她到房间里,“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云舒急忙摇头,“没有,别想太多。”
“可是你一整天都不对劲。”云烈细声细语的,在他眼里,姐姐顶半个天了,他十分敬爱这个姐姐。
“没事,云烈,回学校你们一定要好好读书,读点成绩出来。”云舒避重就轻地说道,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云烈,出去吃饭吧,我饿了。”
说着云舒就打开房门,云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还是跟着出了房门。
晚上十点多
云舒刚换了衣服躺下,手机就响了,那手机响了很久,她看了很久,都没有接起来,等了好一会,手机停住了,不一会,又再次响起来。
云舒接起来,“云小姐,我在你楼下,请下来。”谭炜冷漠的嗓音透过金属传来,那样遥远,云舒握着手机没有回应,谭炜继续说,“请你相信我们,真的。”
云舒突然想大笑,信他们?接着她猛地掐掉手机,随后换了套衣服,摸黑打开房门,出了屋子,摸黑下了楼梯,小区外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正停在门口。
看到她出来,谭炜急忙下车,朝她招手。
她咬紧压根,上前,车门已经打开了,钻进车里,谭炜继而上了车,启动车子,这一夜仿佛是个将她压往地狱的夜晚,车窗外的风很大,吹得风折弯了腰,地上的零碎树叶被吹飞了起来,车子碾过,叶子沾在车窗上。
黑色的车就如同走在隧道里,将她带往死亡。
医院依然那么冰冷,可是灯火通明,她裹紧衣服,跟在谭炜身后,盯着电梯往上的楼层,八楼,九楼,十楼,十一楼,突然想起在电视上看到的漆黑长廊,还有墙壁上的红色字体,云舒真觉得自己胡思乱想。
电梯门打开,没有意想中的漆黑长廊和红色字体,是个家庭式的客厅,银色的沙发上坐了一个脸色苍白却不损漂亮的女人,而她的身边…是那个陪她睡了一夜的男人,邱文肆。
看见云舒进来。
漂亮的女人笑了,“云舒,好久不见。”云舒看着她,不理解她的好久不见是前两天,还是大学的时候。
宋娜轻轻地走到她面前,“云舒,你真的变了好多,以前…你就像这盏吊灯一样,亮得刺眼,究竟是什么时候你开始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你的耀眼的笑容呢?”
“这就是你指定要我心脏的原因吗?”云舒认真地看着宋娜,她想不起太多的事情,生活压扁了她的记忆力,宋娜对她来说,那不过只是生命中一个匆匆的过客,连一片叶子都比宋娜有价值。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只知道,你让我不愉快的事情太多了。”宋娜笑得很灿烂,却遮挡不住她脸上的苍白,这一切都颠覆了云舒的想法,因为她曾经让宋娜不愉快,所以宋娜要她的心脏。
听起来多么荒谬。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一直没有做声的邱文肆,那双犀利的眼眸并没有看向她,而是低头在翻看手术的合同,歪头听着医生的讲解。
“你看什么?”宋娜语气突然尖了起来,身子一晃,挡住云舒的视线,“我告诉你,文肆和我是有婚姻的,你别以为就你和他一晚还能改变一切。”
云舒突然哈哈一笑,笑完看向宋娜,“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自以为是。”说完,她不顾宋娜变了的脸色,绕过她,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外面的繁星很多,堆积在一起很漂亮,有人说人死之后,会变成星星挂在天空。
等待似乎挺漫长的,她进入没有思考和语言的世界,外面他们在说什么,她都没听到,她只是来献出她的心脏的。
“云小姐,已经准备好了。”玻璃窗上出现一个人的影子,云舒站起来,看向沙发的位置,宋娜不在了,邱文肆还在,他手里拿着文件也准备站起来,今晚她和邱文肆没有任何交谈,在父亲死去的那个晚上,这个男人搂着她,承接了她的悲伤,那时她不知道他是有目的,父亲入殡的前几个晚上,她一转头,就能看到这个男人,也许在那个时候,她就对邱文肆有所心动了。
“邱文肆。”大厅里,一道清脆的嗓音突然打破了寂静。
邱文肆转过头,犀利的眼眸里印着云舒的脸,眼眸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波动,云舒笑着说道,“我想,有些话不说,也许没机会说了。”
邱文肆静静地看着她。
云舒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亲吻了下他的嘴唇,随后快速闪开,“我爱过你。”
“如果我死后,你记得先不要告诉我妈不要告诉他们,你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是那个凶手,他们会伤心的,他们一直把你当好人,当…一个优秀的姐夫和女婿。”医生似乎在招手了,云舒笑着退了三步,眼神却一直看着邱文肆,她要将他看进心里。
那抹身影走开很久之后,邱文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谭炜轻微地叹口气,“邱总,手术要开始了。”
唇上仿佛还有那一抹幽香,他曾经将这个女人压在车上压在沙发上,狠狠地吻过,他曾经见过这个女人脆弱的样子也见识她的坚强。
“邱总,你放心,她会安全的。”谭炜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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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总有千轮百回,云舒的梦里一片雪白,怎么走都走不到出口,心里很着急,好不容易看到一丝亮光,却怎么也追不到,她一直在跑,那道亮光依然离她那么远。
“呼…”眼睛猛地睁开。
“姐,你醒了?”入目是云烈的脸,他将云舒扶起来。
房间里熟悉的景色,这不是她的房间么,她不是应该死去或者躺在医院冰冷的床上吗?“云烈,我怎么会在家里?”
“你半夜跑出去了,晕倒在路上,邱总把你送回来的,姐,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你到底怎么了。”云烈细声地问道。
邱文肆送她回来的?
忍不住伸手按在心脏上,跳动的声音和掌心下的扑通,她没有死?而且似乎没有被开膛破肚的感觉?
“姐,你在摸什么?”云烈好奇地看着云舒的手在身上摸来摸去。
“云烈,你先出去,我有点事。”云舒对云烈说道,云烈点头,“好,两分钟,我还要再进来。”
云舒嗯了一声。
房门关上。
云舒脱掉上衣,脱掉胸罩,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到有刀疤的地方,而且这完好的就是她的身体啊。
没有开刀,怎么换心脏?
难道…
作者有话要说:

转机

“云舒,不用跟邱先生说一声吗?”昨晚邱文肆将云舒送回来,大家都没怎么睡,一早起来,云舒就让他们收拾东西,说要回徐宁县,云墨和云烈是要回徐宁县上学的,可是他们没想到云舒在杨市呆得好好的也要回去。
陈丽更不解,当初是云舒要来杨市的,现在又想全家回徐宁县。
“不用。”云舒联系了一辆车子,只带着人和衣物回去,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她只想安静地在那个小县城里呆着,和亲人在一块。
“云舒,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你不方便告诉我们?”云李安死后,家里说得上话的人就是她了,可是她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云舒有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从来不吭声,这次又这么匆忙地要回去。
“妈没什么,我们迟早是要回去的,这次只不过是提前而已,我们现在不缺钱花,不需要呆在这里,弟弟也要回去上学,回家都有个好照应。”车子在楼下了,云舒拎起行李就走,云墨和云烈急忙跟上,陈丽抱着孩子也下了楼,这一次走得这么匆忙,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雇的是商务车,放行李和坐人刚刚好,司机是个老实人,常常来往于徐宁县和杨市之间,路程非常熟。
商务车启动之后。
小区的门口停下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车里钻出一个身材欣长的男人,一双犀利的眼眸看向小区的门口。
许久许久之后,男人钻进车里,黑色轿车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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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宁县就这么小,云舒一家回来的消失很快就散播开来,这云家在县里也算是风云一家了,先是云李安的事业,再到落败,然后背上高利贷,女儿被石家扫地出门,接着云李安过上狗一般的日子,随后被打死,接着,得到一笔大款,把所有失去的房子都买了回来,又去杨市发展,现在又回到这个小地方。
县里许多在云李安落败时冷嘲热讽的人皮都绷得紧紧的,人一旦有钱就有了底气,尤其是听说警局里的警官和云舒还有一定的渊源之后。
不过云舒重新装修房子时,很多人都来凑热闹,隔着远远地看着那栋房子在装修过后更加地漂亮。
石老太太自然也听说了,在屋里欢喜了半天,陈缘缘翘着二郎腿,边啃着葡萄边不解地看着她这个刻薄的婆婆一脸欢喜的样子。
“妈,你怎么这么开心?”
石老太太瞟了眼陈缘缘,手摸着佛珠,一声不吭地进了房间,云舒回来了,她除了要房子要云舒,最重要是把客厅那个把孙子放在娘家又是十天半个月的女人赶出石家。
老太太的忽视,让陈缘缘十分生气,她丢下手中的葡萄籽,抓起电话就给石乔打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妈又生气了。对,没错,我就是不想把儿子带给她养,你先回来啊,我好饿,你带我去吃饭。”
说完,陈缘缘挂了电话,懒洋洋地又抓起遥控器看电视。
不一会,石乔回来,陈缘缘笑着站起来,却见他一脸怒气,“你怎么了?”
“啪!”石乔将手中的公务包丢在地上,“我怎么了?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们领导正来视察,你两三句话就让我回来,我刚说要先下班,领导让我明天不用去上班了,你说我怎么了?”
陈缘缘吓得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石乔,我…我…”她没少让他早点回家,有时被老太太气到了,她就会一直打电话催他回来,要是她不回来她就回娘家住,石乔几次不理会,最后是妻子看不到儿子回不来,久而久之,陈缘缘只要打电话给他,他就只能想方设法回到陈缘缘身边。
“老天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的这话,从屋里冲了出来,指着陈缘缘大骂,“你到底是来当媳妇还是来当魔鬼的,要这么折磨我的儿子,多少次把石乔从单位喊出来我已经忍了,你现在还害他丢了工作,你…你…”
泪水一滴滴地从眼里掉下来,陈缘缘摇头,“石乔,我错了,你回去上班吧,我不会再喊你过来了。”
石乔扶住明显气疯的母亲,冷冷地说,“没用了,陈缘缘,这次你要回家也好不肯把孩子带回来也好,随便你了。”
陈缘缘见她这么求他,石乔半点都没妥协,哄都不哄她,一下子气就升起来,“好,你不要儿子是吧?那就别来求我!”
说着摔门就出去。
石老太太瘫坐在沙发上,哭丧着脸看着石乔,“你不许去求她回来,就让她走,自从她进了门,家里就没一分安宁,你爹常年在外做学术研究,我一个人在家,她还老气我,我这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你自己看着办。”
石乔的心情也非常沮丧,工作丢了不说,妻子从不体贴,还老拿儿子来威胁他,母亲一直闹,每天回家像面对一个战场。
“妈,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不找她。”
“石乔啊,我们也不一定要她的儿子,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在云舒手里,她现在也回来了,咱们家的祖祠也在她手里,这都是缘分…”这和云舒相处的回忆越来越清晰,老太太闹也闹够了,想过点安稳的日子。
经母亲的提醒,石乔也想起和云舒相处的美好日子,想到他开车从云舒正在装修的房子前路过时,那房子的漂亮程度,心里的痒被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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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弟弟办好了入学手续,等着这个学期完了,两个弟弟重读一年,家里的房子也装修得差不多了,一家人欢喜地住进了屋子里,虽然房子里到处都有云李安的回忆,仿佛他就在身边,这样的云舒反而更觉得安心。
徐宁县生活了那么久,已经熟悉了这里的生活,进入生活的轨迹也非常得快,陈丽每天带着云允到邻居家去走走,云舒则开始筹划着怎么把手里的钱投姿出去,说到投资,她不得不向陈西诗支招。
陈西诗本来就不是投资的主,也没办法解决她的问题,但是她认识的朋友多,喊上几个朋友,给云舒建议。
刚送走了那几个朋友,陈西诗就揪住云舒不放,云舒看着她问,“怎么了?”
“你去杨市,和那个男人没发展?”陈西诗努努嘴。
云舒握着杯子的手一紧,她能告诉陈西诗,那个男人是来要她的命的么?这次放过她,谁知道下次他还不会不会继续来问她要心脏。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没得发展。”那么丢人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就只当她踩了狗屎,擦干净就没这回事了。
陈西诗见云舒的神情,估计不顺利,心细敏感的她也就不再追问了,“听说陈缘缘回娘家已经两个月了,还没回石家。”
云舒喝一口茶,不在乎地说,“那又如何?”
“你妈最近没跟你说?”陈西诗笑着趴在柜台上,看着云舒,云舒把杯子放下,“说什么?”
“石老太太最近老缠着你妈,你不知道?”
“她缠着我妈干嘛?”云舒不解,陈丽确实没跟她说过这些事情,她以为陈丽每天都到邻居家玩去了。
“这个…据我的猜测啊,云舒,我的第六感告诉我,石乔和陈缘缘完了,他想吃回头草。”陈西诗冷笑,“这两人一比,你可比陈缘缘好上几倍。”
云舒愣了愣,“那又如何,他想吃我就让他吃么?”在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云舒确实也体会到陈西诗说的,男人都不可以相信的,她还会相信石乔,那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