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回到天辉,就感觉天辉里的员工对她有点闪闪躲躲的,她觉得有些怪异,刚接手天辉时,她以为他们会介意的,但是他们出乎意料地热情,好像完全不担忧已经换了老板,或者是把前老板逼走的愤恨。
除了于西诗,于西诗跟随着何修以离开Y市。
“饭饭,你过来。”平时叽叽喳喳的饭饭今天异常安静,把稿子给她送进来之后,蹑手蹑脚地想离开,谭丽欣急忙把她喊住。
“呃,欣姐,我还有事情要忙。”饭饭喏喏地说。
“你先过来,我有话问你。”别人她不敢保证,还有很多设计师很会打滑头,只能从饭饭嘴里得到答案了。
“欣姐。”饭饭苦着脸。
谭丽欣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有事情的,“说吧,你们犯了什么事?就算不说我也是能查出来的。”
饭饭还是苦着脸,急忙摇头,“没有,欣姐,我们能犯什么事啊,就是,你怎么还不知道啊,这事情网络上都传疯了。”
谭丽欣一愣,“网上?什么事情?”她最近很规矩啊,而且就她这个性子,再翻也翻不出浪来。
“欣姐…”饭饭顿时一脸心疼,“我真不愿意做第一个告诉你的,还想你自己发现呢,可是,欣姐,你打开电脑看看吧。”
谭丽欣看她的表情愈发地一头雾水,晕乎乎地打开从早上就一直没打开的电脑,好听的开机声响起。
谭丽欣再看向饭饭,饭饭指着电脑,“欣姐,你上百度新闻。”
谭丽欣不疑有他地点开,很快的,她的手就定在新闻页面上,消失了一个多星期的男人依旧意气风发地在图片里,他的旁边站着一个短发女子,一脸娇羞,清秀的脸蛋,看起来青春十足,两个人在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里。
新闻标题:盟诺集团董事长陆行川和姚氏控股公司首席执行官姚木兰于三日后订婚
三日后,是什么时候?三日后呀,谭丽欣看了眼摆在桌子上的台历,半会,她抬头,笑道,“这有什么。我说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饭饭一愣,圆圆的眼睛看着她,“欣姐,我们都没想到陆先生竟然会结婚,他,他,他怎么能这样呢。”
谭丽欣笑着挥挥手,“他是什么身份,自然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你们就别担心我了,先出去吧,别让他们乱说话,告诉他们,我心情很好。”
饭饭不相信地说,“欣姐。”却见谭丽欣脸上确实没太大变化,便边走便说,“那我先出去了,欣姐,不要太难过哦。”
谭丽欣微微点头。
“砰。”办公室的门关上,谭丽欣刷地一下坐到椅子上,平静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迷惘,手心不自觉地掐到一起,发疼了她也不自知,如果说她没有曾经想把未来交接到他的手里,那是骗人的,纵然她一直惦记着贝斯那张邀请卡。
是啊,她还有一张可以逃离Y市的邀请卡。
她有点不太想出门,短短不到两天,她成了Y市最可怜的女人,这媒体的传播能力真是够快的,谭丽欣这下子背负随时可能被甩的危险,很多新闻版面说她,幸好也得到一件丽欣集团和天辉设计,也算是一段漂亮的露水姻缘。
谭丽欣是尽量躲着那些记者,尽量不让他们给逮到,而那个要捧她上天,摔她下地的男人则一直没出现,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一个,她也没有去问阿连,甚至不去看新闻,即使过了他订婚的那一日,她还是在规矩地活着。
这天,她接到许雅的电话,邀约她到咖啡吧见面。
她赴约到的时候,许雅已经在等她了,神色有点苍白,不似那次看她时,那么妖媚风华绝代。
“丽欣,我最近在打官司,那个该死的男人,不肯放手,死咬着我,气死了。”
原来许雅正在和她丈夫打离婚官司,看来她和杨诺的感情真的坚不可摧,多好啊,这样还能有努力的目标,谭丽欣衷心地祝福她。
她摇摇头,笑着说,“打赢了我就离开Y市,要是没赢我就和他死磕了。”
反正要离就对了。
“对了,丽欣,贝斯他后天就要来Y市,也就是说邀请卡的收徒时间要提前了,你有时间吗?你就算没时间也得给我空时间出来,他这次来说好听是来看工作室,实际就是来看你的。”
47新生
“BABY,你说这地方有什么好吃的?”1米95的贝斯走近竹家餐厅,得微微弯腰,语调生硬地问着只到他手臂的谭丽欣。
谭丽欣笑着道,“您不是要吃竹筒饭么,这家竹筒饭做得最好吃。”
“OH,原来如此。”
谭丽欣完全没想到,昨天许雅才说贝斯回来,她想过无数中见面的场景,也准备好无数的话要说,甚至是连英语都多练了几遍。
她以为很盛大的见面,却在中午下班的时候,走出办公楼,即看到一名高大的英国人鹤立鸡群地坐在喷水池旁边,身后背着个黑色的小包,黑色的马丁鞋,看见她出来,晃着手里的照片,用生涩的中文喊她,“丽欣,丽欣。”
她瞬间呆住了。
贝斯的脸在各大设计杂志上是活招牌,也许很多设计师记不住很多人的名字,但是他们一定都会记得贝斯的脸,以前谭丽欣在大学时期,就曾经见过一个学弟把贝斯的脸勾勒贴在墙壁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他为原型地努力着。
贝斯的脸同时也被她印在脑海里,当然了,再拿到邀请卡之后,她基本都在为见面做准备,都说贝斯是个活得肆意的设计师,他来见谭丽欣的方式都异于常人,没有带任何的助手,独自来看她,背着小包,完全就像来看个普通朋友,而谁能知道,他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呢。
“这里GOOD。”竹家餐厅到处是人工种竹,翠绿一片,竹家里一坐,就宛如坐在竹林里,贝斯坐下来后直竖拇指。
谭丽欣笑笑不答,她现在的笑容不会僵硬,不会说笑不出了,那么自然那么自如,已经不再是曾经背负骂名的不会笑的千金了。
“你的设计稿,我看,过了,嗯,很荣幸能,收你做徒弟,虽然,放弃小诺有点可惜,他是个天才,但是天才也要谈恋爱,所以没办法了,你也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只是我没想到会是女孩子,你不知道当我知道你是女孩子时,Oh My god,我觉得太惊艳了。”贝斯眉飞色舞地说道,生涩的语调在空中翩飞,深邃的眉眼很是欢喜。
谭丽欣急忙摆手,“能做您的徒弟才是我的荣幸。”贝斯刚才很骄傲地跟她说,他会中文,所以一定要和他说中文,他说中文是很美妙的乐章。
贝斯不仅是个设计师,他还是个注重细节的人,对生活有浪漫追求的人,谭丽欣带着他吃了竹家饭,去小吃街吃了汤圆,尽是些中国古朴的食物。
最后分别的时候,贝斯说,“BABY,我很不幸地告诉你,我很喜欢Y市,但是我必须要走了,但是同时我也很欢喜地告诉你,你后天必须收拾好东西,和我一起去巴黎,我这次来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带走你,你可准备好了?”
谭丽欣顿了几秒,在贝斯淡蓝色的眸光中,最终轻轻地点了下头,贝斯欢喜地将她楼抱住,左脸右脸各亲了一个。
送走贝斯,谭丽欣缓慢地沿着江边一路回到家里。
在此时,她才有种强烈的意识,原来她真的要离开Y市,这个生活了27年,给她痛苦幸福的城市。
她在房里转了一圈,摸摸这个摸摸那个,这间房子承载了她的希望和绝望,她在这间房子里曾经为一个男人洗手羹汤,也有另外一个男人为她做饭端水果,最终,这两个男人都不属于她。
她还是了然一身。
曾经有人说过:年华这个东西不可再生,你蹉跎它,它就以挫败感返还给你。
她不止蹉跎了年华,同时也蹉跎了爱情,终于尝到挫败感,她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赠予自已一个玫瑰人生,不是跌在凌木的谎言里,也不是掉在陆行川的阴谋里。
一天的时间,足够她做很多事情,比如以休假的方式把工作交接给阿连,阿连以为她是受陆行川订婚的影响,默默地把工作都承接下来,天辉的工作她则交了大部分给罗轻轻,同样的,罗轻轻也以为她是因为陆行川订婚的事情,给予了不少的安慰。
此时,陆行川的订婚可成了个很好的挡箭牌,她要的就是悄然离开,因为只有悄然离开,才能够离开。
晚上她请天辉的所有员工到外面吃饭,7年来,这些人来的来,走的走,能留下来的都是对天辉有感情的人。
她含着笑意一个个轮番敬酒,她很少喝酒,压根就不会喝,但是让她临走前醉一场又如何。
饭饭拉着谭丽欣,担忧地道,“欣姐,你别喝了,这么多年来,都是老板替你挡酒,你这么喝下去会醉的,大家都是老同事,你这么喝很伤胃的。”
谭丽欣打了个嗝,嘴里淡淡的酒气飘出,是啊,这七年来,她不会喝酒是因为没有机会练习,这边有何修以替她挡酒,何修以就像个哥哥一样存在着,那边有凌木替她挡酒,她从来就不知道醉是何滋味。
然而,在某一天,这两个人都不在了,她从茧里出来,发现他们都不在她身边了。
“哈哈,今晚开心嘛,我要多谢你们一直在天辉守着,干杯。”谭丽欣哈哈两声,抬手又去倒酒,在场的人都看着她,一脸担忧和无奈,罗轻轻翻个白眼,站起来,一手拎起酒瓶,豪气万千地说,“行,你想喝我就陪你喝!”
其他人立刻附和,“对对,我们陪你喝,来来来,满上。”
大家都以为谭丽欣是为了陆行川,而醉的。
在她醉过去嘀咕了一声,陆行川是个混蛋,大家更加肯定了,她是为陆行川而醉的,那个在S市和别的女人订婚的男人,那个自以为是白马王子来救公主的,实际上是个黑暗骑士。
宿醉不是病,醉起来要人命,谭丽欣第二天抱着头起来时,才知道别人说的酒醉难受的感受,出发时间是下午两点,她急忙煮了些醒酒茶喝,随后又做了顿丰盛的午餐,把冰箱里的剩菜都做成热腾腾的饭菜。
吃完后,她拎着一个小包,包里有她的所有证件,就去赴机,贝斯说他在机场等她。
她打的到机场,的士在机场正门停下,她弯腰掏钱给司机,再次抬眼,看到一辆颇为熟悉的跑车,她正准备多看两眼,贝斯走过来一把揽住她的肩膀,“BABY,我还没吃东西,先陪我啃几块面包。”
谭丽欣只能收回目光,看了下他身后空荡荡的位置,“贝斯,为何你总是一个人?”一个设计大师老是一个人,连坐飞机都一个人,太过随意了吧。
“他们被我先赶上飞机了,比我们早半个小时,总是在我身边晃悠,我脑袋疼。”贝斯边说边揽住她走向机场的烘培店。
谭丽欣闻着那股香甜的奶油味,他们这一走。
身后稀稀拉拉地跑来几个记者,站在谭丽欣刚才站过的位置,随后从VIP通道走出一个俊帅的男人,鹰眼微微眯起,那身米色的休闲服完全不像个商界精英,反倒像个偶像明星那样青春。
他身后跟着一行人,拥戴着他,给他增添了不少气势。
随后那个鹰眼的男人弯腰钻进停在一旁的跑车,跑车几秒后,缓缓消失在机场正门口。
贝斯啃完面包,登机时间就到了,谭丽欣和贝斯轻装上阵地上了飞机,坐在头等舱内,飞机起飞离开地面,谭丽欣看着越来越小的地面,小小的窗口开始看到云层。
机场大厅响起:前往法国巴黎航班BM453已成功起飞,中文英文重复了两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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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休假了?”跑车内,陆行川一手握着手机,一边问着开车的阿连,“有没有说去哪里?”
阿连摇头,再从照后镜看向陆行川,欲言又止。
“天辉呢?”陆行川再问,眉眼敛起,不是很满意阿连的眼神,“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你真打算娶姚木兰?”作为下属,老板的事情是不能干预的,可是他忍不住了,还是问出来,先别管职业道德。
“老头子安排的。”陆行川捏捏太阳穴,指示阿连把车开向谭丽欣的房子。
“…”阿连听完,顿时不说话,眼底的意思有几分不满,不过还是乖乖地把车开向小区。
“好了,晚点叫阿彪他们把车开过来给我,我要带她出去吃饭。”陆行川这么吩咐道,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向小区内。
出了电梯,他熟门熟路地掏出钥匙打开铁门,拧开木门,屋里一片黑暗,窗帘都拉起来,只有阳台透露出一丝光线,他按开墙壁上的灯,当看到屋里的整洁时,心头一愣,弯腰打开鞋柜,空空如也。
一时不安浮上他的心头。
他赤着脚走向厨房,厨房里的梳理台上十分干净,连切菜的砧板和菜刀都不见踪影,他转身拉开冰箱,冰箱里的电已经切断了。
“谭丽欣…”他没发现,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快速地拧开房门,心底形成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他拉开床头柜,他记得她的证件都放在这个柜子里,现在,没有,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柜子。
“谭丽欣你他妈的到底在哪里?”他掏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却听到此卡不存在的消息,他终于明白了,谭丽欣离开Y市,不对,是离开他了,消失了。
他呆站了一会,随后疯地冲出去。
饭饭抱着一叠稿子正一份一份地分到每个设计师手里,一转头,就看到带着凌厉之气的陆行川眯着眼睛走过来,他的身后仿佛卷起千层浪。
“谭丽欣呢?”陆行川直接走到饭饭面前,略具压迫地问道,那双鹰眼里盛满怒气。
饭饭被他的气势有点吓到,抱着设计稿的手不由自主地发抖,“陆,陆先生,欣,欣姐请,请假了。”
饭饭回答完后,瞬间觉得自己弱爆了。
“撒谎!她只是请假吗?”陆行川暴怒地伸手猛地捏住饭饭的肩膀,饭饭疼得手一抖,本来就哆嗦的稿子掉得满地都是,“她走了你们都不知道吗?你们平时都干什么吃的?一个大活人,竟然在你们眼皮底下消失了,你还好意思说她请假了?!”
饭饭脑袋蒙住,她哆嗦着道,“消,消失?她明明说她要请假而已啊!”
陆行川双手一放,狠狠地看着饭饭,再转头看着一直看着这里的员工,阴狠地骂到,“一群饭桶!”
看饭饭这幅德行,想也知道她肯定不知道谭丽欣去了哪里的。
他转身又如来时的速度离开天辉,而被他放开的饭饭则跌到在地上,一脸欲哭无泪,罗轻轻急忙走过去把她给扶起来。
“罗姐,陆先生什么意思?他说欣姐消失了?”
罗轻轻看着陆行川消失的门口,低低地说,“也许丽欣真的不会回来了。”
丽欣集团谭丽欣的办公室,气压低得人窒息,陆行川鹰眼里全是骇人的暴风雨,阿连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很好,很好,谭丽欣,你竟然给我逃到国外去!”
桌面上,是谭丽欣出境的航空记录。
“老板,她是随贝斯去的,听说她得到邀请卡…”阿连小声地道。
“闭嘴!立刻给我订机票。”陆行川的语气带着狠劲,仿佛谭丽欣如果在跟前的话,估计会被吞进肚子里。
“陆行川,我觉得有必要说清楚!”阿连低吼一声。
陆行川抬眼看着他,暴躁的情绪缓了几分,“你要说什么?”语气依然低低的。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你曾经说过你要接手丽欣的未来,可是她要的是完整的未来,你把她找回来却娶别的女人,你这样不是糟蹋了她吗?”阿连跟着陆行川五个年头,从他什么都不是看他到如今什么都有,即是下属也是好友。
“谁说我要结婚?”陆行川一脸莫名其妙。
阿连愣了下,“那…”
“婚是订了,结不结就看我的了,老爷子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点弱点,我一掐就出来。”陆行川靠在椅背上,双手交握,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你的意思是?”阿连顿了顿,“可是…她和凌木七年,一无所出,你就可以吗?”
陆行川听罢,啧地一声,“凌木那个傻缺,总给自己留一手蠢路。”
“呃…我突然觉得,她不回来比较好,你们都太可怕了。”阿连伸手抓走陆行川前面的出境记录,放在手里揉了揉。
“她必须回来,回到我身边!”陆行川冷哼一声。
“你不要这么霸道,她去巴黎是为了设计而去的,她这么优秀你将她囚禁在身边,这样不好。”阿连轻叹道,对于陆行川这完全不知从哪里来的霸道无语极了。
“那我放任她去巴黎?呆在那里?邀请卡的时间为多长?”陆行川脑里也闪过谭丽欣的设计,他曾说过她应该活得很精彩的,现在她去过新生活,但是没有他,可是表示她可能有机会活得很优秀,他这么阻止她可以吗?
“邀请卡是没有时间的,贝斯带徒弟很随意,有可能带着带着就把她丢在某一个城市。”贝斯带过的徒弟不多,也是个极其有想法的人,如果谁出师可以独当一面,或者在某个城市被全国瞩目的工作室看重,贝斯会不声不响地把徒弟给丢在某某城市。
“那我该…”
陆行川垂眸低想了几分,随后道,“老爷子这边是个问题。”
“也许你可以这么做……”阿连附和在陆行川耳边,悄然低语,陆行川听罢,略微沉吟后轻轻地点头,“这个主意不错。”
---------我发现我除了弄这么长的分割线---------,别的不会了!!!
巴黎第15区蒙帕纳斯,又称“沃吉哈赫区”(Vaugirard),贝斯在这里开了间工作室,工作室是一条长廊,挂饰也没有,宣传什么都没有,但是每天都有人上门来求设计稿,谭丽欣每天跟着贝斯忙前忙后,看起来好像做了很多事情,但其实到晚上又发现没做什么。
贝斯每天为了躲上门求的设计稿,像猫抓老鼠似的,总是叫谭丽欣顶着,他好偷溜。
谭丽欣知道贝斯有不少的工作室,且都是那种享誉盛名的工作室,她以为贝斯顶多就是肆意一点,但是没见过他这么肆意到无所顾忌的。
如果一不小心接了设计稿,他就丢给她去设计,她还没学到他半招半式,就开始画上稿子了。
谭丽欣每每以为画的不错的稿子交到贝斯手里,多数都会退回来,并且他的修改理由总是很怪异,比如那里少了一盆花栽,要么就是窗帘可以换种颜色。
她完全对他的修改理由无法理解,但是她转念一想,也许他有他的用意,悟了几次她没悟懂。
也曾经为了这稿子的事情烦恼几天,贝斯也不会管她的烦恼,你烦恼就由你去烦恼吧,他照样肆意地吃喝玩乐。
直到有一天
卢森堡那边的黑人学长过来这边找贝斯,看到她抓破头在修设计稿,噗呲一声就笑了,操着极其不熟练的中文夹杂着英文地对她说,“谭BABY,你可以用客人的视觉来设计这个稿子,你会发现,这个稿子一定有非常多需要修改的地方,比如门口的鞋柜,厨房的碗柜,噢噢噢,对了,还有浴室那面镜子。”
谭丽欣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后来用他说的视觉,却还是没有灵感,最终她还是把稿子搁置,第二天早晨起来,发现灵感竟然开拓了。
后来那份稿子交上去,贝斯没有退回来,他用了笔直接打个60分,意思是刚及格。
谭丽欣满头黑线,却也瞬间明白了,她这功力还差得远。
她住的地方离工作室不远,是个小型的公寓,也是贝斯配备的,说他的徒弟一定要过得比别人奢华,因为他的徒弟将来都是只手遮天的设计师。
谭丽欣赞同他的话,也就安心地入住。
公寓里什么都有,她只是把自己给带进去而已,每天下班,她就提着包包,有时会陪贝斯喝点小酒。
忘了说,她现在也学会了喝酒,并且在短期内是不会醉的。
在沃吉哈赫区,没有人知道她是谭丽欣,中国Y市的黑历史,很多人会因为她是贝斯的徒弟而喜欢她,大家的想法都很简单,贝斯的徒弟都是人才,无论是黑人黄种人,有了邀请卡相当于已经半只脚踏入世界的舞台。
谭丽欣感受到无上的轻松。
今晚回来得有点早,谭丽欣掏出钥匙打开门,进了门却发现有什么不同,是的,她早上走的时候鞋子是放在右边的,现在在左边。
她瞬间不动。
接着,屋里的灯光“啪啪啪”地全部亮了。
谭丽欣一抬眼,就看到陆行川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坐在她的摇椅上,看着她。
48新生
“陆行川!”谭丽欣顿时一股怒气在浮上胸口,这个男人怎么阴魂不散,赶他出去的想法才在脑海里形成,就见陆行川站起来,她立刻感受到压迫感,转身就想去拧把手,可惜身后一股力气将她扑倒,她面朝着门板,身前和脸被压在门板上。
“陆行川,你干什么?放开我!”精瘦的男性躯体紧紧地压在身上,密不透风地紧贴在她后背,谭丽欣甚至能感受他的脉搏跳动,并且这样的姿势,令她非常没有安全感。
“你就这样迎接我的?”熟悉的嗓音带着几分邪气,陆行川低低地问道,谭丽欣身子一颤,他的舌头贴在她的脖颈处,缓缓地舔动,气氛瞬间暧昧升温,而他们的姿势更是助力,谭丽欣试图扭动身子,挣脱开他,却只是让他压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