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鹰眼复杂地看着她的泪颜,谭丽欣眨了下眼睛,几分难堪地想侧过脸,陆行川又把她给转过来。
“知道他要结婚了?所以哭了?”他俯□子,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极其亲密,眼眸里却闪过一闪寒光。
“你什么时候才会放下他?”陆行川继续问,语气很低,像只是在询问天气多好似的,谭丽欣的难堪展露无疑。
“这跟你没关系。”
“是,跟我没关系。”
陆行川扯掉领带,转个身来到谭丽欣的椅子,谭丽欣直直地看着他,随后他弯腰拉住她的手,谭丽欣来不及擦脸,就被他拉起来,呆呆地,下一秒,他坐在她的位置上,手轻轻一拉将她扯到他怀里,坐在他腿上。
谭丽欣几分尴尬。
他看了看桌子上吃到一半的饭菜,一手环着她,一手拿起勺子就吃起来,谭丽欣呆呆地看着他,麦色的侧脸弧度很漂亮,男人干净的眉眼低垂时有种纯净的感觉,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现在看到的这样,他太凌厉太阴狠太过毒辣。
“明天陪你去挑一套漂亮的衣服。”
他说。
他没有再问她什么时候放下凌木的问题,下午他翻阅那些文件,谭丽欣就如个助手似的,站在他旁边替他解答,有时他会将她拉到怀里搂着,眉眼认真地翻看文件,很祥和的下午。
等到日落西下。
一整个下午,她都没有再想起凌木,没有再想起他即将到来的婚礼,也没有想起齐露说的递喜帖的事情。
于是在丽欣珠宝门口,她看到拱着肚子的齐露时,脚步迟疑了几分,陆行川在4点多的时候被一个电话喊走了,所以她才一个人下班。
“好久不见了,丽欣。”齐露探头看了眼谭丽欣身后,笑意盈盈的,“没想到再见你,会是集团的董事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呐。”
谭丽欣眉眼微敛,“有什么事?”
“事?哈哈,你别忘记啊,我是来给你送喜帖的。”齐露哈哈一笑,那神态漫不经心的,带着嚣张的气焰。
“谢谢,你交给前台就好。”谭丽欣说罢就要越过她。
“丽欣,凌氏这样落你口袋,你安心吗?木会恨你的,凌氏珠宝是百年家族企业,你现在端着它,不觉得手酸么?”齐露往她跟前一站,挡住她的去路。
谭丽欣眉目清冷,清淡地说,“商界本来就变幻无穷的,这是无法避免的。”
“别说这种官方话,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不就是结个婚离个婚,你还整得像在复仇一样,怎么?演电视剧呢?”齐露戚笑。
谭丽欣直直地看着齐露,半响后,“齐氏地产据说损失挺重的,你确定你还要和我在这里继续说吗?”
被掐到软肋,齐露脸色顿时一变,“难道,我家的股份也是你拿走的?”
谭丽欣霎时想笑,她凭什么认为她有这个能耐呢,“是啊,所以你给我小心点呀,别总在我面前晃悠,还记得陆行川说了什么吗,他说我愉快,他才愉快呢,我看你身上这套衣服不错。”
齐露愤恨地看着她,却又不敢发飙,那表情是相信了的意思,陆行川从不说空话,谭丽欣有今天,全靠陆行川。
“我不会再套这件衣服的。”
说罢,齐露急忙转身往外走去,谭丽欣眯着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那样匆忙,她没想到她只是随意一说,齐露竟然当真说不穿身上那套衣服。
是以为她也看中她身上那套衣服,不敢和她争吗?
谭丽欣低头看着地上的喜帖,用脚轻轻一踩,随后离开,几个侯在一旁的保镖急忙跟上她的脚步。
回到家
陆行川已经做好饭菜了。
谭丽欣站在门边看着他,好半响才换好鞋子,走上前去帮忙端菜,“你不是说今晚要应酬吗?”
陆行川看了她一眼,低低笑道,“我养的那些人可不是废物。”
说罢,他就坐下,“吃饭,庆祝你今天有进步,把齐露给击退了。”
谭丽欣瞪着他,“你在我身边安眼线啊?”
“我需要吗?整栋大楼,都是我的人,噢,还包括你。”陆行川低笑。
谭丽欣翻个白眼,坐到他对面,随后,两个人安静地吃饭,等吃完饭,谭丽欣去洗碗,陆行川则在客厅里看新闻。
水槽里的水哗啦啦地流,客厅的电视机的音响沙沙地响着,谭丽欣有种恍惚,似乎回到凌木在的时候。
“洗好了吗?我把牛奶热了放桌子上,你洗好了喝一杯。”陆行川的身子靠上来,搂住她的腰,声音从头顶传来。
谭丽欣身子一颤。
“我知道了。”
“我先回去了,公司你不去的话就给连打个电话,你可以偶尔回去天辉。”陆行川不喜欢谭丽欣成天和何修以接触,于是他和何修以拟了份合同,谭丽欣是作为调用的设计师,可以接稿子,但不必成天呆在公司,硬是扯断谭丽欣和何修以的牵扯。
谭丽欣一直认为何修以对陆行川的态度很怪异。
何修以似乎很怕陆行川,也很听他的话,好像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似的。
陆行川临走前。
谭丽欣喊住他。
他看着她。
她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你真的…爱我吗?”问完,她后悔了,因为…她觉得陆行川不爱她,好像只是拿她当实验似的。
陆行川抿着唇,低低地笑,“你好好做你的董事,其他别管。”
说完转身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谭丽欣站在原地,傻傻的。
银灰色的跑车驶出小区。
车里的男人一手撑着方向盘,一手撑着头,鹰眼微微眯起,“爱她吗?嘿,我怎么知道。”
40新生
“哎,你们看到没有,谭家大小姐会笑了,昨天我在记者会上,看到她轻轻一笑,我擦,好漂亮啊。”
“她哪里像个冰冷的娃娃,她明明会笑好么?电视里她的专访回答自如,带着一丝丝笑意呢,你们怎么能说她不会笑呢?”
“上周我收到谭家大小姐的设计稿,太合我意了,完全就是我要的那种感觉,温馨大方。”
“以前的传言都不是真的吧,谭家大小姐明明是个正常的千金啊,现在看起来还挺优秀的,现在她掌管着丽欣珠宝呢,听说最近推出四款情侣对戒,寓意非凡,款式新颖,各有味道呢,这改朝换代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报道:记者会上,丽欣董事谭丽欣惊艳一笑
报道:股东会上,据说谭丽欣艳遇群芳,堵得凌家人哑口无言
报道:谭丽欣以个人名义捐赠了希望小学三所教学楼
整个Y市都是谭丽欣的话题,自从凌氏改成丽欣珠宝集团,那个曾经被冠上十字架的谭丽欣,那个不会笑的千金,活跃在荧屏上,报纸上,杂志上,她只是参加了一个专访,不止清冷的气质俘获了别人的目光,更重要是,这个七年前在和凌木的婚礼上都没有笑容的谭家千金,竟然在记者会上,笑了,还笑得那么好看。
报纸上,放大的笑容,那张精致的脸,铺满整个版面。
而被谈论的人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缝着一件白色衬衫的纽扣,教她笑的男人正裸着上身,端着杯水看着电视上的财经新闻。
“你这扣子到底是怎么扯的?被扯成这个样子?”三个扣子摇摇欲坠,陆行川今天过来,裸着胸膛,进了门立刻就把上衣脱下来,随后丢给她,让她给缝缝。
她初初讶异了几分后,不慌不忙地给他缝去。
只是被扯得这么严重,她都怀疑他这是遭抢劫了。
“到大学去给那群学生讲课,走的时候被要衬衫纽扣,我只点了下头,结果那群女生竟然蜂拥上来,如狼似虎地抓着我的衬衫就不肯放手,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当中狼狈逃脱,本来以为去学校很安全的,我便没有带阿刚他们去,没想到,这么恐怖。”
陆行川呆滞了一会,抖了下手,一脸敬谢不敏地说道,谭丽欣抿紧的唇顿时失笑,原来如此啊,扣子被扯得七零八落,衣服上有明显的皱褶,可见当时的惨状。
“你在笑?”
陆行川低头抵住她的额头,强迫性地将她的头抬起来,看着她唇角淡淡的笑痕,“你知道外头现在怎么说你吗?他们说你的笑容,惊艳全场。”
谭丽欣抿唇笑而不语,还不都是他教的,这段时间,他逼着她站在镜子前练习笑容,他说,每天都是现场直播,你要是不笑你就继续让别人笑你,他逼着她必须看着镜子的自己,他说,你这副清冷的模样好看是好看,但是太像踏入坟墓的女人,要让全Y市曾经嘲笑过你的,讽刺过你,背叛过你,看不起你的人知道,你谭丽欣活得可精彩了,要让她们知道你怎么精彩,很简单,笑到最后,从今天开始笑,到哪里都笑,只要笑给她们看。
于是,她练习了笑。
昨天的记者会和昨晚的专访,她展露了练习的成果,结果,效果显然很好,在场的外场的都惊艳了,她的一切诅咒性的流言,仿佛从这个笑容里开始被推翻。
“你让开,我还没有弄好。”谭丽欣推开他,男人精壮的身子就在她眼前白花花地晃,晃得她几分头晕。
“中午想吃什么?我觉得上次的西兰花还不错。”陆行川被推开,鹰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继续看着还在播放的新闻。
“你喜欢就做。”谭丽欣漫不经心地应道,反正菜都是他做的,他说不错,又不是她做,说得好像她要做一样,其实她也是可以动手,但是陆行川说他讨厌洗碗,她本来想说,那不如我连碗也洗了,那话却留在嘴里没吐出来,这么贤妻,不就是之前和凌木在一起时的孬样么。
“我看上次的排骨,你吃得挺多的,今天也做排骨吧。”
陆行川唠唠叨叨地站起来,裸着麦色的上半身弯腰就去开冰箱,谭丽欣稍微顿了顿,这个男人,哪像是那个阴狠的陆行川,就和平时居家男人没两样嘛。
她完全不懂,一个人怎么能精分得这么明显。
吃过饭,谭丽欣把缝好的衬衫用熨斗熨了熨,递给他。
陆行川眉眼低低地看着她笑,“你帮我穿上吧。”说着就转过身,宽大的背对着她,谭丽欣愣了愣,随即把衬衫抖了抖,披在他背上,转过身,拉着他的手穿过衬衫的袖子,头顶两道灼灼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我会让阿连减少你的工作,设计稿别接太多,有空多出去和朋友聚会,找不到朋友,我来帮你介绍。”
这语气,像是老爸在交代孩子似的,谭丽欣抿着唇,低眉顺眼地帮他把扣子一个一个地扣上,扣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他握住她的手。
“你应该活得比任何人精彩。”陆行川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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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天,当真有人来找谭丽欣,谭丽欣好笑地看着罗轻轻和饭饭蹭地跳进她屋里,她转身去给她们倒水。
饭饭抱着稿子,压在茶几上,“欣姐,我第一次来你这里,好漂亮,海景套房呢。”她笑咪咪地走到阳台,指着那一片海蓝色。
谭丽欣把水杯放桌子上,轻声道,“嗯,日落的时候还能看夕阳。”
“丽欣,你好像变得不一样了。”罗轻轻捧着茶杯,看着谭丽欣,“我认识你有四年了吧,你现在眉眼好像都带着笑意,而且有几分柔和。”
“真的耶,真的耶。”饭饭蹭过来,跪在沙发上,直直地看着谭丽欣,“今天本来不是我们送稿子过来的,是陆先生让我们说来陪陪你,还说让我们带去你逛街,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好男人。”
“现在整个Y市都为了你议论纷纷,还提到陆先生呢,说他和你爱情,说得你好像是灰姑娘似的,你是千金好么。”
听到饭饭的话,谭丽欣倒腾干果的动作滞停了几秒,随后她笑笑地把干果放到茶几上,她是最明白陆行川为她做的事情的。
他好像在拉扯一个过去的自己,好像只有把她给拉扯成功了,他似乎才会功德圆满。
但是她也感激他,因为他,所以她有了无上的安全感。
把稿子放回房间,谭丽欣换下家居服,跟着饭饭和罗轻轻就出门,既然他想她出去,那么她就出去,在天辉,只有饭饭大大咧咧的性子令她不会那么无措,而罗轻轻则像个姐姐一样,经常关心她,说来也是她自己不知好歹。
谭丽欣第一次知道,原来罗轻轻会开车,她刚想开,罗轻轻甩着马尾说,我来开吧,谭丽欣半信半疑地把车钥匙给她。
她记得罗轻轻以前都是挤地铁上班的。
可是等她真开车了,坐在副驾驶的她一路脸色发白到终点站,而饭饭则在后座鬼哭嚎叫的,因为她被甩得胃都酸了。
罗轻轻会开车,但是她是飚车的,且还是那种一过红绿灯,就刷地一声往前跑,争分夺秒怕像在演警匪片似的。
而且她技术很好,超车超得极其漂亮,只是苦了谭丽欣和饭饭两个人,下车之后腿都发软了。
谭丽欣在接过罗轻轻的钥匙时,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原来…和人交往是这种要命的感觉。
“罗姐,我下次再也不要坐你的车了,求放过。”
罗轻轻脸色甚是舒爽,可是她看到谭丽欣苍白的脸,顿时又闪过愧疚,“丽欣 ,那个,对不起啊,我好久没开过车了,今天看到你的车,不知怎么就有了冲动,那个,你这车不错,是一级跑车哦。”
谭丽欣摇摇头,“没事。”
随后清丽的眉眼看向停得刚好的银灰色跑车,今天陆行川走的时候,拿成她的车钥匙了,所以就留了辆跑车给她。
谭丽欣很少逛街,逛街也只是买该买的,从来没和活泼的饭饭,沉稳的罗轻轻逛这种毫无目的的街,三个人从专柜瞎逛,衣服也好,首饰也好,鞋子也好,总之,看得谭丽欣还来不及看清楚,她们就走下一家了。
本来以为交往会有的尴尬,或者她神色的清冷会逼退别人,但是饭饭和罗轻轻倒完全没感觉,甚至是偶尔逗她笑。
“哎,欣姐,你看…那不是那个该死的小三吗?你看她,和那个穿着黄色上衣的男人拉拉扯扯。”
谭丽欣顺着饭饭的手指看过去,肚子已经很明显的齐露涨红着脸似乎在说什么。
“走,我们偷偷去看看。”
罗轻轻一手扯一个往前走去。
41婚变
这里是世贸大厦,七天淑女,佳丽花园这些响亮的专柜都在这个地段,也是一些富家小姐喜欢呆的地方。
在这里见到齐露不奇怪,但是这一片都是女装区,除了店铺老板是男的外,基本上很少会看到看的,所以那个黄衣男子出现的有点突兀。
饭饭叽叽喳喳地说,“哎,你说那个男的和那个小三是什么关系,这两个人光天化日这样扯就不觉得怪异吗?”
罗轻轻一脸莫测高森,摸着下巴道,“肯定有问题。”
谭丽欣听着她们两个的对话,眼睛则盯着一直在挣脱那个男人的齐露,但由于隔得有点远,听不太清楚他们在争执什么,距离两三步远了,罗轻轻将谭丽欣和饭饭往一个服装柜里拉,三个人刚站定,就听到外面男人粗气的声音。
“我告诉你,你敢过河拆桥,咱们就走着瞧!你当我林远是傻子啊!”
“林远,林远,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平时嚣张的嗓音在此时慌乱无比,谭丽欣不动声色地听着,那名男人似乎走了,齐露喊人的声音也渐行渐远,话呢,谭丽欣只听到那么两句。
“这个林远是谁?过河拆桥?我有种预感…”罗轻轻快速地分析了下他们话。
“会不会,是那个臭女人的前男友?”饭饭八卦地凑过来问道,眼睛还左右瞄了一下。
“丽欣,你说呢?”罗轻轻问一直盯着齐露离开的方向的谭丽欣,谭丽欣眯眯眼,摇头道,“我不认识那个男人,所以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是普通争执而已。”
“欣姐,据我看肥皂剧的第六感,绝对不是普通朋友,普通争执那么简单,不如你回去问问你家陆先生。”
“对啊,问问陆先生。”罗轻轻附和道。
谭丽欣抿唇淡笑,“他不是我家的。”
“欣姐,你笑了,还有,他不是你家的会是谁家的?”饭饭两眼发亮,一脸哦哦哦的表情。
“你们还逛街吗?”谭丽欣被她羞得有点不好意思,离婚以来,都是陆行川在陪着他,虽然他总是来去匆匆的,可他确实替她打点了很多她压根就不会打点,且只会更狼狈的事情,这都是他替她做的。
还有,这个男人,这么霸道呵。
“逛,怎么不逛,逛完还去吃海底捞呢。”饭饭勾住谭丽欣的手,笑眯眯道。
吃完海底捞,回去已经是傍晚了,谭丽欣把车停到车库里,看着银灰色的跑车在一排车当中,显眼又高调,她低低地笑了笑,早上陆行川坐好早餐,不知是谁来个电话,他咬着三明治抓起钥匙就走,到了车库才发现拿错钥匙,便打电话过来说,今天他开她的车,让她开他的车,还说,如果需要的话,就让阿连带个司机过来接她。
她寻思着应该也不出门,便说不用了。
回到门口,钥匙入孔,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他没有过来,心里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失落,她弯腰的动作滞停了一下,她竟然感到失落。
“啪!”
漆黑的屋里突然亮起来,她猛地抬头,就见一身白衣黑裤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里捧着一个蛋糕。
“生日快乐!”他说。
谭丽欣感到她的心突然一阵酥软,她呆呆地站直身子,看着他。
她忘记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忘记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凌木都会带她去吃海底捞,可是今年,陪她去海底捞的是罗轻轻和饭饭,给她买生日蛋糕的男人是陆行川。
“你…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和朋友去吃饭的感觉如何?现在就轮到我陪你切生日蛋糕了。”陆行川走过来,一只手捧着蛋糕,一只手拉住她,将她带到茶几上,谭丽欣傻傻地跟着他,眼睛干干的,看着他的侧脸,脸色迷惘。
“我想你可能不习惯让别人帮你庆祝生日,所以我没让阿连给你开生日派对,我想你的生日和我一样,简单地我陪你过就好了。”他话音刚落,大门就被推开,谭丽欣往门口看去,就见到阿刚提着六七个精美袋子走进来。
“欣姐,生日快乐。”面瘫的阿刚难得地朝谭丽欣点头,把手中的袋子放到沙发上,“陆哥,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嗯,去吧。”陆行川轻轻点头。
啪地门关上。
谭丽欣看着沙发上几个精美的袋子。
陆行川笑着把蛋糕放在桌子上,俯身提起那些袋子,“这是我让饭饭罗轻轻给你留意的,今天你的眼睛多看两样的衣服饰品,我都让她们两个记下来,然后买给你,你眼光不错。”他伸手勾了个蕾丝内衣,邪魅地在她胸前晃了两眼。
谭丽欣的脸不争气地红了,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内衣,快速地塞进袋子里,抱在胸前,眼神复杂地看着陆行川。
“点蜡烛,切蛋糕,虽然我讨厌甜品,不过你可以用嘴巴喂我吃两块。”陆行川伸手将她一拉,她一个措手不及,两个人双双摔到柔软的沙发上,不等她挣扎着起身,他搂住她的腰已经坐起来了,拿出不知藏在哪里的银色火机,啪地一声,点燃了插着的蜡烛。
谭丽欣的眼睛被蜡烛晃得有点眼花。
五光十色的蜡烛在她的眼前跳动,陆行川低低在她耳边说,“许个愿望,然后吹熄蜡烛。”
以往的每一年,她所许的愿望都是一样的,希望她和凌木的婚姻长长久久,今年…她要许什么愿望。
跳动的火花似乎在等待她的愿望,腰上男人强劲的手臂传输热度,谭丽欣俯下腰,双手合并,低道,“希望陆行川幸福!”
“你许了什么愿望?”她吹熄蜡烛后,陆行川在她耳边问道,谭丽欣抿唇笑而不语,专注地切着手里的蛋糕。
“你不打算告诉我,你的愿望吗?我可以帮你实现的。”他有点焦急地想知道,谭丽欣侧头看着他的脸,她才不要告诉他,她的愿望和他有关。
“你说不说?”他捏住她的下巴,像个孩子似的逼问。
“为什么你一定要知道?”谭丽欣直视他的鹰眼,小声地问道。
他的眼眸闪过一丝痛楚,随后撇开脸,用他削尖的侧脸对着她,谭丽欣心里一揪,把头靠到他的肩膀,低低地说,“好,我告诉…”
“你不想说就别说。”他打断她的话。
“我小时候生日,我妈会买一小块蛋糕给我,我每次都会许一个愿望,但是每次我的愿望都是没有实现的,却只有比愿望更惨的结果,比如那年我希望见到我爸爸,可是当我真见到他的时候,他带着的女人差点把我掐死,再比如我许了一个愿望,希望我妈的病能好,没想到她最后被逼死了。”
“我的愿望都是不会实现的。”
他的眼睛看着别的地方,语气却低迷,伤感,谭丽欣的指尖陷入肉里,她轻轻地俯过头,薄唇轻轻地碰了下他的脸。
“我希望你能幸福,走出过去,你虽然看起来强大到好像没有过去也无所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耿耿于怀,当时为何没有救下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