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那就好。”被欺骗的齐老师拍拍胸口，啧道，“害我以为她跟你告白呢——我感觉她喜欢你。”
“你多想了。”林艺然淡淡地说道，随即坐回位置上。
李老师坐在一旁，翘着脚，意味不明地笑着。
取了钱以后，许灵芝回到小区，刚走进小区，楼道里就咔咔咔地传出高跟鞋声，她一抬眼，便见秀林穿着一条黑色紧身裙，踩着黑色高跟鞋，手里夹着个小包出了楼道，两个人恰好面对面。
秀林嘴巴张了张——
许灵芝眯了眯眼，朝楼道走去，目不斜视。
擦过秀林身边的时候。
秀林低声喊了一声，“灵芝，我欠你的钱，会还给你的。”
许灵芝冷着脸没有出声，走上楼梯。
在二楼拐弯的地方，那里有个大窗，许灵芝走了过去，远远地——看着秀林上了小区门口的一辆黑色轿车。
她移回视线，继续上楼，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萧傲那张倔强的脸，在她脑海里闪过。
被放弃的滋味，一定很难受。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下午六点多，天色还亮堂堂，林艺然下了公交车，朝小区里走去，秦梦瑶在站台跺了跺脚，随即跟上，就算告白失败了又怎么样，没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果，秦梦瑶喊道，“林老师，需要去市场买菜吗？”
林艺然看着跟上来的秦梦瑶，淡淡地说道，“不用，家里还有菜呢。”
秦梦瑶扯扯衣角笑道，“你今天早上才刚回来吧，这么速度就买了菜啊，是许灵芝买的吗？”
“是啊。”
秦梦瑶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站在楼道口，咬了咬牙，才又跟上林艺然的脚步，追着林艺然的步伐上到四楼，林艺然站在409室门口掏钥匙，409室的门开了。
秦梦瑶赶紧喊住林艺然，“林老师。”
林艺然侧过脸，淡淡地看着她，秦梦瑶笑眯眯地挥手，“明天见。”
林艺然点点头，清冷的嗓音应道，“嗯明天见。”
进屋，关门。
秦梦瑶站在408室门口，看着409室发呆，许久才掏钥匙进门，白猫喵地一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到她的脚边蹭了蹭，她弯腰把白猫抱在怀里，抬起的眼眸一片阴冷。
林艺然换了鞋子，耳朵动了动，屋子里一片安静，他放下钥匙，扫了一圈，确认许灵芝不在屋子，才转身走进厨房里，中午的菜都吃完了，饭锅也洗干净了，林艺然围起围裙淘米做饭，灶台上的红色菜袋里有一把青菜跟一个花菜，冰箱里也有肉，今晚林艺然没打算煮汤，就着剩下的一些菜开始烹饪。
做了三个菜，刚端上桌。
门铃就响了。
林艺然擦擦手，走向门口，拧开门，看到门外的人，他眼眸里猛地闪过一丝狠意，稍纵即逝。
陈子名手里拎着义工服，看到林艺然的时候吓了一跳，他探头想看屋里。
可林艺然挡住了整个门。
“林老师，灵芝不在？”陈子名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问道。
“不在。”
“哦，那我晚点再来找她。”陈子名闻言有些失望，搭着那义工服转身，林艺然猛地喊住他，“站住。”
陈子名转头。
“你找她做什么？我帮你转达。”林艺然的语气很淡，淡到令人有些不适，有点像刀刮的冷意。
陈子名张了张嘴，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找她就行了。”
扶着门框的手猝然一紧，林艺然冷冷盯着陈子名离去的背影。
陈子名回到家里，陈吟吟坐在沙发上啃苹果，一看到哥哥进门，急忙从沙发上跳下来，逼近陈子名，“哥哥，最近你是不是老是跟许灵芝在一块？小区里的人都说看到了你跟许灵芝在一起。”
陈子名把义工服放在沙发上，拍拍陈吟吟的头笑道，“哥哥做事都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别人都说你看上许灵芝了，哥哥，你眼光没这么差吧。”
“傻瓜——当然没有了。”陈子名摸着陈吟吟的发丝笑道。
陈吟吟靠到陈子名的肩膀上，低声道，“哥哥，你可千万别喜欢上那个女人啊，她到现在都还赖在林老师家里呢，那天我还看到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林老师就在客厅里跟我聊天呢，你不知道她那旁若无人的样子，太可恨了。”
摸着妹妹的头发，陈子名眼眸眯了眯——仿佛可以看见许灵芝那张满不在乎的脸。
“吟吟啊，许灵芝她确实可恨——但也可怜。”
“什么意思啊？哥哥——”陈吟吟仰头问道。
“没什么。”
许灵芝准备打完这轮就不打了，桌子上的牌摸得差不多，近乎要摸光，却还没有人胡牌，而就在这时，她手边的破手机鸣叫了起来，她一边看牌，一边把手机拿起来，看都没看夹在脖子上喂了一声。
林艺然冷冷的嗓音在那头响起，“你要是再不回来，今晚就别回来了——”
“呃——”许灵芝摸牌的手一顿，来不及回林艺然一看手中的牌，啧了一声欢喜地把牌推翻，“胡了，哈哈哈——给钱给钱——”
林艺然拿开手机，盯着手机屏幕，那头，许灵芝喊给钱的笑声穿透手机听筒传过来。
无奈地拧拧眉头，他颓然地摊在沙发上。
他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女人呢。
过了一会，钥匙入孔的声音传来，林艺然刷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餐桌旁，在门打开的一秒前拿起筷子夹菜——
许灵芝甩着钥匙换了鞋子，走到餐桌一看，啧道，“不等我啊。”
林艺然连头都没抬，咬着筷子说道，“没打算等你。”
许灵芝笑了笑，端了饭出来，坐到林艺然对面，吃吃地笑道，“那你干嘛打我电话？”
“手滑——”林艺然冷冷地砸两个字过来。
许灵芝啧道，“我还幻觉呢。”
林艺然狠狠地咬了口猪肉，闷不吭声地塞饭。
餐桌上，两个人消灭三个菜，许灵芝发现她跟林艺然喜欢的菜几乎都是相反的，一盘菜里林艺然爱吃的她基本不爱吃，她爱吃的林艺然不动筷子，看着这菜的爱好两个几乎隔着一条银河的距离。
但却又这么奇怪地，在一个餐桌上一块吃饭。
并且吃得还不止一餐。
即使两个人经常互相挑衅，但这间409室却在时间的推移下，慢慢地沾染上两个人的气息。
许灵芝洗碗的时候微微仰头笑了笑，随即低头给碗筷过水。
洗好碗后，她转身走出厨房，林艺然坐在榻榻米上，开着笔记本，正在看新闻，许灵芝擦擦手走过去，看到他腿边摆放着两盒形状可爱的盒子，她盘腿坐了下来，伸手取过来一看，是两盒月饼。
她抬头笑道，“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又拿月饼回来——”
林艺然盯着电脑屏幕，像是没听到她的话，眼眸非常认真且专注，好像里面有什么重要得不得了的事情。
许灵芝顿了顿，随即挪动了下位置，把头伸过去，想看看他在看什么大事情，头刚伸到笔记本的边缘，林艺然像是猛地回过神，立即把笔记本一合——猛地侧过脸。
许灵芝呼吸一顿。
林艺然侧过来的脸有点近，她还来不及缩回头，于是嘴唇几乎贴着嘴唇，呼吸瞬间缠绕到一起。
男人唇上带着的热度——烫着她的嘴唇，让她下意识地想缩回来，林艺然猛地伸出手扣住她的脖子将她往怀里拉，火热的吻劈头盖脸地压了下来，许灵芝身子一缩，林艺然却用力地将她往回扣丝毫没让她逃脱，仿佛压抑了许久的火山，迸发出来，舌尖长驱直入直捣她舌头，她感到唇角——唾液流了下来，浑身发烫，呻/吟声已经来到喉咙了。
这个吻太火热。
跟林艺然的性格太不相似。
被推开的时候，许灵芝气喘吁吁，趴在冰凉的茶几上直喘气。
林艺然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许久，才缓缓地收回来，随即起身，朝浴室走去。
许灵芝喘着气笑喊道，“林老师，我们洗鸳鸯浴吧。”
林艺然把浴室门狠狠一甩，发出砰地一声。
许灵芝低低地笑了笑，又抹了抹嘴唇，烫得她全身都有感觉了。
浴室里，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挂在墙壁上，修长有力的身材站在喷喷头下，高昂直挺的分/身被热水缓缓滚过，瘦而不弱的欣长身子被热水滚烫而下那张如雕刻般的俊脸微微仰起，眼眸里滚烫地闪过深沉的情/欲。
林艺然足足在浴室里呆了快四十分钟，穿着睡衣披着毛巾出来的时候，客厅没有人，倒是从阳台传来哼歌的声音，他微微挑眉，只往阳台扫了一眼，看到许灵芝弯着腰在看他的多肉，随即便走到茶几处。
弯腰打开电脑。
屏幕弹出腾讯视线播放器，画面定格在刚刚的进度条上。
名人专访：珠宝大咖林名忠——
修长的手指关了屏幕上的叉叉，播放器关闭，只剩下冷色系的桌面背景。
许灵芝哼着歌走到客厅，一看到林艺然抱着个手提，便笑着问道，“电脑借我，我想看看电视。”
林艺然眯着眼，眼眸落在她那张红嫩的小嘴上。
半响才说，“想看什么？我帮你搜。”
许灵芝摊摊手，“不知道——我就想看看，或者看南京大屠杀？”
林艺然唇角一抽。
“我除了对这个有印象，别的都没有印象了。”
林艺然转身把手提放在茶几上，打开腾讯视频播放器，拉到热播电视剧的列表上，指着上面的剧名，“你要看爱情剧的话这几个都可以，搜索量高点击率也高，你喜欢的穿越剧这几年没有拍，但宫斗剧蛮多的。”
许灵芝探着头，上面的剧名多得眼花缭乱。
她笑着伸手去拿林艺然手中的鼠标。
林艺然来不及缩手，指尖跟指尖相碰在一起，一股电流从指尖一直流窜到身子里，他眯着眼看着她白皙的手指跟他的修长的手指相抵在一块。
许灵芝的指尖缩了缩，微微仰头——看着林艺然，眼眸里全是笑意。
林艺然盯着她细长的脖子，肌肤白里透红，脖子线条优美，从这个角度看，薄薄的上衣能看到胸部隆起的弧度，他眼眸深了几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说道，“看完了记得把我电脑关上。”
随即欣长的身子朝房间里走去。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许灵芝看着白皙的手掌，随即笑了笑，按着鼠标挪动，点击量最高的几个电视剧都是韩剧，那些个脸蛋几乎一样的韩国明星让她无法分清谁跟谁，漫不经心地按来按去。
最终，在一条城市新闻上停了下来。
视频里，那位女记者站在神圣庄严的教堂外，采访着穿着一身黑色满脸慈爱的神父，神父蓄着圈灰白的胡子，笑着说，“上帝会保佑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他们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上帝是仁慈的是慈爱的，他会保佑他的孩子们在这里开心的长大，并且赐予爱人的能力，当然了，上帝也会让这些孩子最终都拥有自己幸福的家庭——”
许灵芝撑着头，一直看着视频里的采访，直到视频跳了好几条新闻了，她才慢慢地关掉视频关掉电脑，把笔记本合上。
墙壁上的钟来到22点，她伸伸懒腰，看了眼主卧室，主卧室门下的缝隙黑漆漆的，说明里屋的人已经睡了，她笑了笑，收拾了下茶几，把那两合月饼塞进茶几的抽屉里，随即起身去房间里拿睡衣，拐进浴室里。
浴室的墙壁上挂满了水珠的痕迹。
她滑了一把，水珠已经干了，只剩下痕迹，她脱下衣服，站在喷喷头下，打开热水，刷地一下水从上往下冲，□□的玲珑身子被热水冲刷着，她撑着墙壁，仰着头，闭着眼，水珠打在脸上噼里啪啦的，唇角微勾，热水顺着她笑容的弧度滑向下巴，修长的脖子，她摸摸嘴唇——被热水刷过的嘴唇滚烫不已。
就跟林艺然那张薄唇一样烫。
她在回味。
那如蜜一样的吻。
冲好凉出来，许灵芝走到阳台看了看那堆多肉，在她的照顾下，多肉连一片叶子都不舍得掉。
随即她回到房间，开了空调，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林艺然穿戴整齐，走出房门，走进浴室洗漱，路过餐桌时，脚步顿了顿，餐桌上摆着早餐面包跟一杯牛奶——他朝次卧里看去，房门开着，屋子里虽然不亮，却明显没有人，此时早上七点半，根本不像许灵芝会起床的时间段。
他眯了眯眼，洗漱，洗手台上，许灵芝的那根牙刷正滴着水。
林艺然盯着那把牙刷，把自己的牙刷插到那牙刷旁边去，扯下毛巾洗脸，再挂上去的时候碰到许灵芝的毛巾，那也是湿的。
说明许灵芝起得比他早，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
一个即没工作又不求上进连出门都是十天半个月出一次的女人，交了一堆作息跟她基本相同的“牌友”，今天却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
林艺然眯了眯眼，故意绕到阳台上，阳台上空荡荡，只有多肉迎风努力成长的小身板。
他回到餐桌旁，坐下，摸了摸杯子，牛奶还温的。
取过桌子上的面包，喝着温热的牛奶，解决完了，林艺然一身白衬衫出门，隔壁408室的门卡着点打开，两个人相对看了一眼，梦瑶扬起笑容说道，“嘿，早啊——”
“早。”林艺然点头。
秦梦瑶扬扬手中的袋子，“今天中午赶不回来吃饭吧？我带了饭盒——”
林艺然这才想起，中午有会议，上头有人要下来视察，调研。
“可以在食堂吃。”林艺然率先走下楼梯。
秦梦瑶笑着追了过去，“啧，林老师，虽然我告白失败了，但你也别视我如虎啊，关系没往前一步，我们还是好同事好邻居好朋友啊，我可是少女，有一颗脆弱的心——这饭盒我做了你的份，要是你不吃我得去喂狗了。”
林艺然微微停住脚步，扫了她手中的饭盒一眼。
秦梦瑶急忙扬手，“有猪头肉哦——”
“秦老师有心了。”
陈子名把电瓶车往教堂旁的空地墙壁上一靠，从菜篮里抽出那件黄色的义工服，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换上义工服，随即揉揉脸上肌肉，灿烂的笑容立即浮现在脸上，他走向教堂，就听到教堂里传出孩子嬉闹的笑声。
这使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教堂门没有关，他一走进去，脚步便定住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在神像下正笑着挠小胖腰部的肉的许灵芝，小胖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只躲着她的手指，旁边烟烟抱着许灵芝的大腿，口水蹭到她的裤腿上，哎呀呀地叫，其他的孤儿围在许灵芝的身边你扯我我扯你的玩得不亦乐乎，神父手里捧着圣经，慈爱地看着神台上其乐融融的一幕。
陈子名呆愣了半响。
眼眸落在许灵芝身上，脚步一步一步朝教堂的中央走去。
而就在这时，许灵芝转过头，他的视线躲闪不及，猛地相撞到一起，他的脚步猛地停住，正欲说些什么，许灵芝却冷冷地把脸转了回去，一把抱起腿边一直在啃裤腿的烟烟举到手里，“吃得这么开心，饼干没收了——”
“不要——嘤嘤嘤——”烟烟急忙揣进鼓鼓的口袋，眼冒泪水地摇头。
陈子名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又再次迈开步伐，扬着一脸笑容，“哎呀小诺诺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来给哥哥抱——”
“子名哥哥来了——”
几个孩子抬起脸，笨笨地朝陈子名跑了过来。
神父慈爱地笑道，“孩子，你来啦——”
陈子名抱起最小的小诺诺，笑着看向神父，“神父，我给孩子们带了两篮子鸡蛋。”
“上帝会保佑你的，孩子。”神父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
陈子名来到教堂神台上，一屁股坐下，正巧落在许灵芝的身边，他把小诺诺放在腿上抱着，笑着看许灵芝，“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许灵芝逗着一直哭闹的烟烟，头都没台，应都没应他。
陈子名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眼眸稍微落在她脸上一会，才转开头，抓着小诺诺的手把玩着。
眼看快到中午了，许灵芝起身，陈子名的眼眸立即紧张地看着她，许灵芝仿佛当他是空气，转身走进教堂后的小院里，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门后，陈子名眼眸闪过一丝诧异，他看向神父。
神父把手放在胸前，慈爱道，“灵芝是个好孩子——”
陈子名不确定地问道，“她这是去做饭吗？”
神父慈爱地点点头。
陈子名低下头，捏着烟烟那红彤彤的鼻子，半响，笑道，“你们这群小家伙，以后可有口福了。”
烟烟吐着口水泡泡，“口——口福——”
晨光福利院安家在晨光小区后的教堂，是晨光小区房东资助出来的地方，一分钱不收，福利院的主要负责人是丹尼尔神父，是深市第一家福利院，比起前几年本市的孤儿总得送到隔壁市去，今年深市的福利院一开，就受到广大媒体的关注，尤其是生活记者，对这里更是多次走访，政府下达了书令，并对福利院大力赞助。
现在福利院孩子还比较少，宣传没有覆盖出去。
许灵芝做七八个孩子以及神父的饭菜还是比较轻松的，福利院的生活条件自然没有办法跟家里的大菜相比，但家常菜还是可以弄，许灵芝自己带了一些肉跟菜过来，又拿了陈子名带来的鸡蛋做了鸡蛋羹。
饭菜一上桌。
那几个孩子就蜂涌了上来，团团围住桌子，就连智力没有开发的烟烟都从陈子名裤腿下来，颠颠地抱住桌腿，笑得一脸天真，许灵芝微微一笑，把烟烟抱起来放到椅子上，陈子名则负责另外几个孩子。
许灵芝笑着看向神父，“神父，可以吃饭了——”
神父把手放在胸前慈爱地说道，“让孩子们先吃。”
许灵芝把专门给神父准备的素面推到神父跟前笑道，“我专门弄的，素面——没有肉，只加了青菜用了一点酱调出来的，您试试看看，合不合胃口——”
“孩子，上帝会保佑你的。”
陈子名看着那碟素面，随即看向许灵芝，眼眸复杂。
所有的孩子安顿好了，许灵芝擦了擦手，转身朝外走去。
陈子名猛地喊住她，“许灵芝，你不吃饭？”
许灵芝没应他，依然往前走，陈子名追了过去，一把扯住她的手，许灵芝转头，冷冷地盯着他抓在手臂上的手掌，“干什么？”
陈子名在她的瞪视下下意识地把手一松，捏了捏拳头问道，“你做了饭不吃准备干嘛去？”
“你管得着吗？”许灵芝冷冷地问道。
“我——那你也不能不吃饭啊。”
“啧。”许灵芝冷笑了一下，转过头疾步朝外走去，陈子名在原地站了一会，神鬼神差地跟了上去。
跟着她拐出晨光小区，跟着她进了72号公寓，跟着她进了楼道，跟着她来到四楼。
陈子名的脚步停住了。
眼眸里一片阴霾。
看着许灵芝打开409室的大门，走了进去，并且关上门，这期间，许灵芝别说出个声了，连转个头都没有。
陈子名在楼梯阶梯站了一会，捏着拳头咬着牙转身走下楼梯。
进了屋子的许灵芝从牙缝里挤出，“神经病——”
这个陈子名——就是个神经病。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路过餐桌，餐桌上空荡荡的，许灵芝笑了笑往林艺然的主卧室里看了一眼，只看到窗帘迎风飘扬的小角，她走进厨房里，拉开冰箱准备做饭，蹲下的时候看到那两排鸡蛋，她顿了顿，摊开手掌，盯着白皙的掌心。
今天这双手给那些孩子们做饭，这双手抱起了那些孩子，这双手擦着那些孩子粉嫩的嘴唇。
裤腿被烟烟啃出了口水印。
如此真实地——跟一群孩子在一起。
胸口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许灵芝用那双给孩子们做饭，抱孩子们摸孩子们的手捂住脸，久久，就如雕像似的——那些孩子真实的就跟她梦里的孩子一样，那么可爱，那么勾心，那么令她悲怜。
口袋里老旧的手机跟随着铃声得得得地震动，冰箱前蹲着的雕像动了动，许灵芝伸手从口袋里把手机艰难得掏出来，一看来电名字，她眯了眯眼，随即笑着问道，“林老师——”
林艺然清冷的嗓音在那头传来，“我中午不回去吃饭了——”
许灵芝愣了愣，笑道，“好吧，那我就自己把好菜都吃咯。”
“晚上我回去吃。”
丢下这句话，那头便挂了电话。
许灵芝笑了笑，把手机塞进口袋里，伸手从冰箱的冷藏室里取出剁碎的猪肉，又从冰箱里抽出两根大葱，关上冰箱门，抽了一把粗面，放在灶台上，既然林艺然不回来吃，她就没必要大费周章地做太多菜了。
简单的拌面最适合她。
煮开水的时候。
许灵芝揉了揉眼角——从眼角里揉出了晶莹剔透的泪珠。
那样少，那样的微不足道，用手背一擦，那些泪珠就不知挥发在哪个空气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