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得发冷发麻的脚，从床上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去关窗户。
转身再跑回床上，将羽绒被从地上扯了起来，盖住自己。
真是一夜入冬啊，还半点缓冲都没有，秋天在哪——秋天在夏天跟冬天的夹缝里，一闪而过。
她靠在床头，试图暖和。
床头的闹钟响了下，正好是她平时上课的时间。
但今天周末，她按掉了闹钟，门被敲响，刘婶在门外，问道：“起来了吗？”
张岚不想下床，她应道：“醒了。”
“要下来吃早餐吗？”
“不下，我不下去，刘婶你帮我拿上来吧。”张岚周末有时睡到十一二点，根本直接错过早饭。
刘婶是刚刚路过门口，听到里面有闹铃响的，才敲了门。
“好！你先刷牙！”刘婶说。
张岚靠在床上，缩了下身子，有些暖和了，才下床，她打算刷牙洗脸，吃个早餐，就上线打游戏。
洗漱完毕出来，早餐已经在桌子上了，张岚缩了下脚，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外套穿上，又穿上袜子，这才感觉舒服一点。
她坐下来，顺便拿过手机，打开屏幕。
正好有一条短信。
是薛让的那个号码发来的，她立即点了进去，一条小视频。
她点开。
“人头，别推塔，蓝BULL给我，别浪，浪，我草——。”
“草，人头，推啊，我草——”
“滚蛋，姐来，你屎开。”
“噗——”口中的牛奶喷了出来，一桌子的奶白色。
麻麻的，嗲嗲的，女声。
那不是她的吗？
短信还有一条语音。
“张岚，你真的好嗲。”薛让嗓音轻轻的，带着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啧。
第19章
“哎呀, 这是怎么了？牛奶不够甜还是？”刘婶进门，就看到一桌子的奶白色，牛奶溅得到处都是。
张岚从呆滞中回过神, 她握着手机，脸红红, 眼睛闪了闪，“刘婶, 我不小心弄的。”
“没事, 起来, 不好吃就跟我说，我给你重新弄。”她将张岚拉起来，又见她还在云游似的，扯过桌子上的纸巾，帮她擦手，又想帮她擦手机, 张岚跟被触到似的，摆手道，“我没事，手机我擦，桌子上要麻烦刘婶帮我收拾了。”
“傻丫头, 这个有什么, 坐下，等下我给你送一份早餐过来！”刘婶收回手，笑了下, 弯腰整理桌子上的狼藉。
张岚坐到床边，捏着手机。
过了一会，发了一条短信给薛让。
【你昨晚偷听了多久？】
很快，那头回了。
【听了一个小时吧啧。】
张岚咬牙切齿。
【不要脸！】
薛让【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
张岚【不拉，你奈我何，你拉黑我一次，我拉黑你一次，很公平。】
薛让【好，不拉，我就把这条音频发到朋友圈里。】
张岚【你敢！】
薛让【我没什么不敢的，你尽管试试。】
“讨厌！”张岚忍不住喊出声。
正收拾的刘婶愣了下，看着她，“怎么了？”
“没，没。”张岚摇头，转身趴在床上，紧紧地蹭着枕头，脚丫子露在外面，刘婶收拾好了，拉了被子给她盖上，说，“天气冷啦，记得多穿点衣服，屋里的暖气好像不够啊。”
她抬头看了下空调，起身，将暖气开高一点，才出去。
张岚躲在被窝里，盯着手机看。
薛让【嗯？】
薛让【小姐姐这么小气的啊？连原谅人的肚量都没有？】
张岚【去！！！我才不小气。】
于是，哼唧唧地进了微信，将XR从黑名单拉出来，拉出来后，张岚发了一个表情过去。
【小姐姐：“嘴上笑嘻嘻，心里MMP”】
【XR：乖，复习一下，周一要期中考。】
【小姐姐：…什么？又要考试？】
【XR：嗯。】
【小姐姐：我打算玩游戏的。的。的。】
【XR：考试不让你抄。】
【小姐姐：不让我抄就不抄了，考试的时候你离我远一点！】
【XR：多远？】
【小姐姐：一公里吧。】
【XR：你知道一公里多远吗？】
【小姐姐：大概从教室到校门口？】
【XR：噗！】
【小姐姐：笑什么笑！啪.JPG】
【XR：图片。】
【XR:这些是复习重点，你按我说的，去复习。】
张岚点开了那张图片。
上面是薛让的字，他的字很干净，有力，而且他拍的时候还挺有心机的，手腕跟手表一块拍进去了。
在那张白纸上，他的手，白的不逊色于那张白纸。
少年的手，真漂亮。
她看失神了。
等她回过头看手机的时候，微信闪了好几条出来了。
【XR：看了吗？】
【XR：嗯？】
【XR：回我。】
【XR：该不会在看我的手吧？流水口了？】
【小姐姐：你做梦呢？】
【XR：呵，别忘记了，你偷偷摸过我的手好几次。】
【小姐姐：请你圆滚地离开我的微信，再见！】
“你刚才什么都没吃，我给你做了个培根面包。”刘婶开门进来说道，就看到张岚坐在床边晃腿，低头笑得开心。
她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半弯腰看着张岚，“笑什么？我们家小公主？”
张岚吓了一跳，立即捂住手机，抬头：“刘婶！”
刘婶一笑。
“看什么呢？”
张岚摇头：“没看什么，就是跟班里的同学聊天，我们周一要期中考试，我，我得复习。”
“复习？”刘婶跟听见什么不可思议似的，“复习啊？”
张岚点头：“对啊！”
“复习好啊，复习，你复习，我不吵你，我现在出去给你准备中午的饭，你中午想吃什么？给你炖个乌鸡汤好不好？这天气冷，要补血，还有你月经好像快来了，这几天不能吃凉的啊。”刘婶听到她要复习，喜上眉梢，这好的高中就不一样。
“知道了。”张岚想起昨晚吃的那么多冰凉的，忍不住吐了下舌头。
刘婶又叮嘱了下，让她别学习太累了，就关上门出去。
张岚：“…”
学习太累？
…她都没打算学习。
暖气开了有一会了，暖和多了，张岚赤脚下床，来到桌子上，把培根面包跟牛奶吃了，吃完了她窝回床上，坐了一会，又起身，跑到书桌，翻开书，按照薛让说的那些重点，翻开来看，做练习题。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张岚有点困了。
她扭头看着电脑桌，那个电脑像是在朝她发出极大的诱惑力，此时像个帅哥似的，肩宽窄腰，还冲她笑，还对她勾手指。
那张脸，特别像薛让。
三十五分钟。
她起身，来到电脑前，眼眸里闪着光芒，开了电脑。
登陆游戏。
飞快地敲着键盘。
中午吃完饭后，张岚回到楼上，打算看会书再睡。
五分钟后，她趴在书桌上，睡得很熟。
后来迷迷糊糊的，好像有电话声响，她迷蹬着眼，拿过一旁的手机，看都没看，直接按下绿色的键。
脸再次趴回书本上。
“喂。”她闭着眼睛低低地喊道。
“…”薛让问道，“复习到哪了。”
“复习？”她很困，神智漂移，“复习什么？我刚刚打完游戏，好累。”
薛让揉了下唇角，轻笑，“所以呢？今天都没复习吗？”
“没，我怎么会做复习这种事。”她还没睁眼，就是觉得耳边的嗓音很好听，薛让嗤了一声，“白给你重点了，挂了。”
“别挂！你声音很好听，你再多说一会！”她语气很迷糊，薛让敛眉，“你在睡觉？”
“嗯，有点困。”
“那你亲我一下。”他突然说。
“MUA！”软软地嗲嗲地传了过来。
薛让在那头，忍不住骂了声该死。
“你怎么骂人呢？”张岚听到了，不满地道，她转个头，另一边压在书本上，印出了一条印子，这下子脸压着手机。
“我没骂…”话没说话，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那头挂了。
薛让握着手机，半天没回神。
后，他眼眸带着笑意，身子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看向窗外。
天色灰暗。
灰得有些高楼都看不到了。
他发了一条自己自己能看的朋友圈。
XR：从来不知，自己会被狐狸勾了魂。
张岚插进他们班的时候，他是没想到这些的，少女性格开朗深得他意，后得知张岚跟秦天是好朋友，秦天嘱咐，在学校里好好照顾她，他就照办了，谁想得到——他倒在地上，怀里的女生迎着阳光，勾起的眉眼。
像是一道七彩彩虹，绚丽地进驻他的心。
…
在家呆了两天，因为天气冷，张岚懒得出门，周慧跟丁小玲周日的时候跑来找她玩，三个人在楼上玩换装游戏，后来又用手机玩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张岚把复习全部抛在脑后。
周一早上，张岚走进班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要考试。
她走到座位，眨了眨眼。
薛让坐在椅背上，戴着耳机，将她拉了下去，“坐下，挡视线！”
张岚手被他一拉，惊了下，下意识地就甩开，然后脸就红了，她嘀咕道：“你怎么拉我呢？这是不是说你这次摸了我一下。”
薛让似笑非笑地看她。
半响，他舔了下嘴唇，靠近她，视线落在她涂了红色唇膏的小嘴上，张岚紧张了，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你，你干嘛啊？一大早耍流氓！”
女生的手掌很软，尤其是她的，更软，薛让就这么看着她，他漆黑的眼眸别提多好看，张岚脸红了。
收回了手，道：“要考试了！”
薛让歪着脑袋，戴起耳机：“可以给你抄。”
“不要！我要奋发图强自己搞定！”张岚说着就将书包塞进抽屉里，又将笔啊草稿纸什么的拿出来，摊开在桌子上。
潘炜在一旁叼着棒棒糖，意味深长地看着薛让。
薛让懒洋洋地看了回去，张了张嘴。
嘴型“滚回去！”
潘炜嗯哼，又回他，“我知道你什么情况，别逼我说出来！”
“啧。”薛让不屑一笑，潘炜低头，编辑微信。
【潘炜：小哥哥，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因为什么？之前还不见你有反应啊，快说，这第一手资讯，要告诉我才行。】
【XR：柯南，你自己猜吧。】
【潘炜：…】
铃声响了，监考老师来了。
这次监考老师是教导主任，穿着黑色西装，笔挺笔挺的，头发梳得快平了，发好试卷之后，他犀利地看着他们，说道：“都做自己的啊，别乱看，头别乱甩，我可是一眼就能看出你在干嘛的，作弊什么的在我的眼皮底下是无所遁形的，手机收起来收起来。”
他将班长来不及拿走的手机拿走。
班长：“…”我是班长耶！我上次考了年纪第二耶！
同学们看到了，忍不住有些笑出了声，张岚也笑了出来，一支笔，抵到她唇边，她偏头，薛让懒洋洋笑道：“好好考试。”
张岚瞪他：“你管我！”
薛让用笔头点了点她的嘴唇。
张岚：“…”
妈！有人调戏我！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明天早上七点见。
有件事情说明一下，因为这本文大概18万到20万左右。
所以，过了今天，基本都是日更。摸摸你们。
后面的章节其实我写得挺有感觉的，希望你们能感受得到。
第20章
奋发图强自己搞定, 这八个字，很快就啪啪啪打脸。
张岚坚持不到三秒，就想去看薛让的试卷, 头刚扭过去，就被他的手推开了脸, 张岚磨牙：“不是说给我抄吗？”
薛让低头，很轻地道：“监考老师还在, 你把头转回去。”
张岚一惊, 抬头一看, 监考老师的视线正好往这里扫，她猛地低下头，拿着笔，在草稿上乱画。
教导主任哼了一声，从讲台上下来，特意走到张岚身侧。
张岚压低身子, 整张脸都压在试卷上了，笔在草稿纸上算着最近的一道题，算得磕磕碰碰的，但好歹是算了。
教导主任弯下腰，低下头, 凑近她, 盯着看了两秒，起身，从身侧擦肩而过, 还带走了一股发胶的味道。
他一走。
张岚大大地松一口气，整个人松懈下来，笔歪在桌子上。
薛让不用转头都知道她什么情况，声音很轻地笑了下，张岚被他笑得脸红，用笔戳了戳他的手臂。
薛让一边快速地在试卷上填着，一边分心：“嗯？”
“我都不会啊，怎么办？”张岚有些委屈。
“你先把你会的填了。”薛让试卷翻了一边，他填写另外一面了，“然后，我再帮你，但顶多只能帮你及格。”
“及格就好！”张岚想起上次及格的待遇，就来劲，薛让偏头看她一眼，勾唇，“我帮你及格，你能报答我什么？”
张岚看着他的眼睛，眨眨眼。
“给你带提拉米苏？很好吃的哦。”
薛让看着她粉嫩的嘴唇，冬天，女生的嘴唇总是涂上一层晶莹的润唇膏，像是冬日里的果冻。
他用笔点了下她的下唇，“有你的嘴唇好吃吗？”
张岚呆呆地看着他。
薛让挑眉一笑，转头回去，继续填试卷。
两秒后，张岚猛地低下头，拿起笔，开始填写自己会的，耳根却一直泛红。
一天都在考试，考完这科考那科，这种一直填题的状态，让张岚跟在泥浆里转似的，反正每次考试她都这样，她自己也就习惯了，最后一科目是政治，放在下午第二节课，这个时候灰色的天空竟然慢慢地透露出一点点的阳光。
在班里考试考得满头大汗的同学们，被金色的光线照进来，打在脸上暖洋洋的，不由得，他们眉头都舒展了，下笔的速度就更快了。
还没到交卷的时候，竟然就有不少的同学都交了，一出教室，他们步伐轻快，很快就消失在楼梯口。
潘炜也跟着交卷，交之前他朝薛让看了一眼，坏笑道：“你就慢慢来啦。”
视线故意地扫到还在奋笔疾书的张岚身上，薛让早就写好了，他甚至可以说是全班第一个，但因为张岚，他迟迟不交卷，支着脑袋，一边转着笔，一边看着张岚的侧脸，阳光照在她的眼睛上。
睫毛闪闪的，像小扇子，他好几次想用笔尖去碰她那长长的睫毛。
张岚则压根不知道她这位同桌此刻的心思，她奋斗在试卷上，政治这一科，其实对她来不难，她父亲张仲景有着商人的嗅觉，也有政治思想，以前她为了能多陪在父亲的身边，坐在他的怀里，陪他看那些枯燥长长的政治新闻。
要不是她每节课都在睡。
可能成绩不会像现在这样。
不知不觉中，班上的同学竟然走得差不多了，监考老师是隔壁班的班主任，坐在讲台上，两手抱胸，正在打瞌睡。
教室里安安静静的，偶尔有隔壁班挪椅子的声音。
写下最后一题，张岚将试卷拿了起来，弹了两下，“交卷！”
“张岚。”薛让懒洋洋的嗓音传来。
“嗯？”张岚转头，看向他，阳光打在他脸上，有点朦胧，他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张岚眨了眨眼，“什么事呀？”
薛让动了下，随后，朝她靠近，张岚屏住呼吸，紧接着，她的唇角，被他的薄唇轻轻一碰，柔软温热的触感在唇角一触即闪，张岚捂住唇角，瞪大眼睛看着他，薛让耳根也有些红，他垂下眼眸，拿走自己的试卷，顺势抽走书包，拉开椅子，上前去交卷。
监考老师从梦中醒来，坐直身子，发现全班只剩下一个女同学。
他冲张岚喊道：“同学，你还不交卷啊？你们班都走光了。”
伴随着老师的话，下课铃声跟着响起，张岚回神，跌跌撞撞地拿着试卷，上讲台去交。
监考老师抬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发烧了吗？”
“没有，没有！”张岚摇头，下去的时候差点撞到桌子，她回到座位，坐下后，就不想起来了。
半秒后，她趴在桌子上。
心跳还在加快。
【小姐姐：你什么意思？】
【XR：交卷了吗？】
【小姐姐：你别岔开话题。】
【XR：你今天的唇膏，是橘子味的？】
【小姐姐：是啊，是不是味道不错？】
【XR：嗯，幸好没亲太久。】
【小姐姐：你嫌弃？】
【XR：亲到唇膏了，不太爽。】
【小姐姐：有得亲就不错了，还挑！】
成功的被他带跑了话题，张岚回到家才反应过来，他顾左右而言他，她气恼得上楼，蹬蹬噔的，像一阵风似的。
刘婶刚探出头，就看到她消失在台阶上的身影，愣了下，才又钻进了厨房，弄了吃的，给她端上楼。
张岚进了房间，开了暖气，在地毯上走来走去，叉着腰，看着床上的手机，凑过去看了一眼，薛让还没回。
她又走了一会，又回来又看了一眼，还是没回。
她气嘟嘟地坐在床边，最后还是拿起手机，在她那条还挑的下面，编辑了一条回去。
【小姐姐：你为什么亲我？】
门敲响了，刘婶的嗓音在门外响起：“岚岚，我进来了。”
“哦。”张岚把屏幕暗黑了，扔在床上，应道。
门打开，刘婶走了进来，手里托着托盘，说道：“我给你做了一点面包还牛奶，吃一点，晚点再吃饭。”
“好的。”张岚踩到地毯上，问道，“我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个不知道哦，可能过两天吧。”刘婶放下托盘后，顺了顺她的头发，“这两天不是要考试吗？好好考，拿出好成绩，等他们出来了给他们看。”
“嗯！”张岚点头。
刘婶出去，带上门，又说，“你困的话，就睡会吧。”
“好的，好的！”张岚笑眯眯叉着腰说。
等门完全合上了，张岚扑回床边，拿起手机，按亮了屏幕，上面，还是她刚刚发的那条微信，他没回。
张岚气恼。
紧接着她找出他的手机号码。
打了过去。
通了，她又紧张了，很希望他接。
但又怕他接，纠结得厉害。
但是，铃声响了很久，对方一直没接，从刚刚他发来的最后一条微信开始算起的，他有半个小时没搭理她了。
铃声响到最后一个音调，她挂断了，愣愣地握着手机。
他为什么不回？
亲一下就算了吗？
这样耍流氓要被警察抓的。
…
林中小区五栋1801室。
屋里安静，只有勺子跟碗碰在一起的声音，也有筷子跟碗沿相碰，叮了一下脆脆的声音，白色餐桌旁的三人，安静地吃着饭，头顶的白色灯光打在餐桌上，只更加增添的寂静而已。
吃过饭了，钟丽颜收拾桌子。
父子俩移步客厅，薛康扶了下眼镜，拿起报纸翻看，问薛让：“今天期中考？”
“嗯。”薛让靠在沙发扶手上，手里无聊地按着电视，薛康从镜片里，看向儿子，“这次有把握第一吗？”
薛让撩起眼皮：“有。”
“很好。”薛康点头，“我这次去出差，买了一些书给你，都是一些医生必学的书本，你现在先看看，以后不懂再去问你们老师。”
握着遥控的手紧了下，薛让倾身拿走桌子上的橘子，剥开了低头叼了一块，橘子味在嘴巴里流窜，鼻息间橘子味也很浓。
他拿橘子块的手顿了顿，盯着手中的橘子片。
像是润唇膏的味道，像下午触碰到的那点柔软的味道，他把橘子片放进嘴里，拍拍手，起身。
“我回房了。”说罢，便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钟丽颜端着牛奶出来，一看，顿了顿，把牛奶递给丈夫，说道：“他最近考试压力有点大，你暂时就先别跟他说这个了。”
“他迟早得接受的。”薛康说，“我为他好，他想当操盘手，只会成为一个市烩而短命的人，只有医生才能光耀门楣。”
钟丽颜：“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给他送牛奶。”
说着，就起身，将另外一杯牛奶端了起来，来到薛让的房间门口，敲门。
敲了一会，门开了，薛让却穿着薄外套，戴着耳机，插着兜，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钟丽颜愣了下：“干嘛去？”
“表哥找我，他那里有一套高三的练习本。”他说，钟丽颜一听表哥，就知道是秦天，秦家在费城势力交错，将来孩子上学也好，就业也好，都需要秦家帮忙，她点点头，退开身子，“别出去太晚。”
“嗯！”薛让冷淡地应了声，往门口走去。
钟丽颜端着牛奶，目送他出门。
门关上，走廊里一片漆黑。
薛让摸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正是跟张岚的聊天记录。
【小姐姐：你为什么亲我？】
【XR：带化学，数学，生物，英语四本书出来，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