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满满认识她?”
“嗯,在烟阳时遇到的一个女孩儿。”她侧头,看着驾马在侧的谢凉,“来年,我们再去烟阳看看吧。”
“好。”谢凉也侧过头,看着她微微一笑,“前些日子,这一届的武林大会也结束了,满满知道是谁当了盟主吗?”
孙满满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听宋沉说了,还是韩鸿飞,如果阿凉去的话,他怎么可能连任。”
谢凉笑了笑,道:“听闻韩盟主,最近要去剿一个达拉吧崩教。”
“嗯?和你当初剿灭的达拉崩吧教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如果有什么关系的话,估计他们剿灭不了吧。”
“那我们要去帮忙吗?”
“不了,我们没时间,我们要成亲。”
孙满满笑了两声,道:“那就先让那个达拉吧崩教,再嚣张几天吧。”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了!
还会再写两三个番外,但是之后我朋友婚假,我要和她出去旅游几天(嗯没错,因为她婚假多出她老公十天,所以她抛弃了她老公),番外在旅游回来之后写,大概23号,如果到时候大家还记得,就来看看吧[笑c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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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和大家分享了阿凉和满满的故事,接下来的新文《十二点的辛德瑞拉》已经放出文案,大家可以直接从我的作者专栏看到,喜欢的朋友可以提前收藏个哦!

第67章 番外一
谢凉和孙满满大婚, 惊动了整个江湖。
一庄三门十二派,都派了代表来参加,光明门作为孙满满的娘家,更是护法长老悉数到场。好在谢府的宅院够大, 否则还真装不下这么多武林人士。
欢天和其余光明门的人围坐在一起,手里把玩着一个小酒杯, 眼睛微眯地打量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啧啧,这个场面, 快赶上沈庄主的寿宴了。”
喜地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没什么波澜地道:“你是在等天香派的人吧?我劝你还是别抱什么希望了, 你觉得婉儿姑娘会来看谢凉和其他女人大婚吗?”
“…”欢天沉默了一阵, 嘴硬道,“谁说我在等婉儿姑娘了?其他门派又不是没有女弟子了,这次来这么多人,没准谁就和我看对眼了呢。还有注意你的措辞, 你嘴里的其他女人可是我们门主!”
喜地睨了他一眼:“你才应该注意,现在光明门门主是端木。”
“…”孙满满和谢凉离开后,确实将光明门全权交给了他们,端木仁也接替了门主之位,但是,门主永远是他们门主!
两人正说着, 天香派的女弟子就到了,欢天的眼神一下子就飘了过去。这次天香派的掌门亲自到场,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女弟子, 但都不是婉儿。
喜地见欢天的脸流露出几分失望,便淡淡地道:“会看上谢凉的人,通常来说是不会看上你的,莫要自寻烦恼。”
欢天:“…”
他气得将手里的酒一口灌进嘴里,义愤填膺地质问喜地:“你真的是我亲兄弟?”
喜地道:“这个问题我也经常问自己。”
欢天:“…”
要不是看在今天是门主大喜的日子,他一定会揍他的,他发誓。
院门口又忽然一阵骚动,连坐在一旁生闷气的欢天也忍不住看了过去。一身喜袍加身的谢凉站在门口,正和来人交谈着什么。
欢天打了个哈欠,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沈庄主啊。”他打量了几眼跟在沈元武身后的一男一女,对身边的喜地问,“那位小姐,可就是沈庄主的侄女?”
“怎么,你又看上人家了?”喜地朝欢天看去一眼,“看那位姑娘看谢大侠的眼神,就知道又是一个‘婉儿’。为什么你总是要挑谢凉当竞争对手?”
欢天:“…”
他抹了一把脸,看着喜地道:“我看出来了,你对谢凉才是真爱。”不然至于把他捧得这么高吗!
谢凉还和神梦山庄的人在门口寒暄,因为沈若光的事,沈元武这次前来,也是有几分尴尬:“若光的事,我之前已经听鸿飞说过了,他从小在神梦山庄长大,我却没有管教好他,是我的失职。”
谢凉道:“沈若光自身性格有问题,沈庄主也无需太过自责。”
“唉。”沈元武叹息一声,摇摇头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们就不说这些了,恭喜你和孙姑娘。”
“谢谢。”
沈从心也对他抱了抱拳,道了句恭喜,沈流萤微抿嘴角,看着面前的谢凉。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谢凉今日看上去也比平日里更加丰神俊朗,可惜这样的男人,终究不是属于自己的。
她本不想来参加他和孙满满的喜宴,但这样又会显得她太过小气,哪怕谢凉已经和别人成了亲,她也不想自己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她看着谢凉,终于对他笑了笑:“恭喜,祝你和满满姑娘白头到老。”
“谢谢。”
谢凉话音刚落,空智便走过来,对他道:“吉时快到了,要准备拜堂了。”
谢凉一听这话下巴便绷紧了几分,心里竟是有些紧张。今天一天他都没见到孙满满,也不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本来想偷偷去喜房看看,还被守在外面的空智拦了下来。
空智自然知道自己不是谢凉的对手,但也料定他不会在今天这种日子同他动手,便卯足了劲想把小时候受的欺负都还回去,愣是不让谢凉见到孙满满。
谢凉心里有气,但倒真没跟他动手,只不过冷嘲热讽了他几句。这会儿听到终于要拜堂了,终于可以见到他的满满了,他却又紧张起来。
谢凉心里不觉好笑,他与孙满满早就有了夫妻之实,现在不过是场酒宴罢了,他竟然会觉得紧张?
“新娘子来啦!”喜娘的话顿时唤回了谢凉的神智,他下意识地朝外面看去。原本吵吵嚷嚷的院子也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个凤冠霞帔的女子身上。
孙满满极衬红色,今日这红,更是将她的美展现到了极致,甫一出现,便夺走所有人的注意力。
孙满满头上还盖着一层红纱,眼前的景象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谢凉就算站在万千人中,也依旧是最显眼的那个。
她一看见谢凉,就高兴地想朝他走过去,不料被身旁的喜娘一把抓住了:“新娘子别动,让新郎官牵你过去。”
“…哦。”
孙满满老实地站在原地等谢凉,谢凉走到她身边,将手里红色绸缎的另一端交到了她手上。孙满满握着绸缎,抬头朝谢凉眨了眨眼。
谢凉的嘴角弯起一个笑,喜娘抬头看了看天色,催促他们:“该拜堂了。”
“嗯。”谢凉应了一声,牵着孙满满往他爹娘坐的方向走。谁知刚走了没几步,一阵张狂的笑声就由远而近地传过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凉和孙满满都回头望去,见一个白衣女子从天边飞了过来。她落在院里,先扫视了一圈院里的人,然后朝厅堂上看去。谢凉和孙满满并肩而立,她的目光掠过谢凉的脸时,微微一滞:“你就是谢凉?”
谢凉看着她,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她是达拉吧崩教的教主。”坐在院子里的韩鸿飞站起身,狭长的双眸紧盯着她,“谢大侠的喜宴,应该没有邀请你吧。”
女子理着自己的长发,浅笑道:“是没有邀请我,不过我们魔教想去哪里,还需要你们邀请吗?”
韩鸿飞带人打过达拉吧崩教几次,都没有占到多大便宜,在这里再见到她,心里自然窝火,不过碍于场合,也不好发作。那女人倒是悠然自得,看着谢凉弯唇笑了两声:“达拉崩吧教就是你剿灭的?”
“是。”谢凉直言不讳。
“他们的教主也是你杀的?”
“是。”
“那你可知他是我什么人?”
谢凉道:“从取名的风格来看,应该是他的亲戚吧。”
“…”女子沉吟了一阵,思考着他这话到底是不是在损她,“他是我哥哥,你杀了我哥哥,我今天是来破坏你婚礼的。”
谢凉的嘴角挂起一抹很浅的冷笑:“你哥哥都死在我的剑下,你又有什么能耐破坏我的婚礼?”
女子娇俏地笑了笑:“你少看不起人,我这几年一直跟着师傅苦练武功,就是为了报哥哥的仇,不过现在——我改变注意了,我打算抢亲。”她染成红色的指尖指着谢凉,朝他勾起嘴角,“你,跟我走吧。”
“…”孙满满掀开自己头上的红纱,看着这位达拉吧崩教的教主,“我说姑娘,他可是你的杀兄仇人啊,你竟然这么快就被他的美色所惑,放弃替你哥哥报仇了?你哥哥的棺材板怕是压不住了吧。”
女子这才将目光移到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后,眉梢轻轻一抬:“你就是新娘子?长得是挺漂亮的,不过也没用了,我今天就要带他走。”
孙满满微微一笑:“你知道之前有个西犁郡主,说要带他回去当驸马,结果结局怎么样吗?”
“怎么样?”
“被他一剑砍死了。”
“…”女子又打量了她一阵,目光变得有些疑惑,“你真是新娘子吗?你为什么一直在说他的坏话?”
“我只希望你不要被他的美色所惑,他的美色迷惑我一个人就够了。”
谢凉轻笑了两声,重新将她头上的红纱放了下来:“满满,我们先拜堂,别误了时辰。”
白衣女子身影一闪,挡在他们面前,朝他们扬唇笑了笑:“还想拜堂?我说了我要他跟我走。”
谢凉的眸色微沉,看着她没有说话,孙满满又掀开自己头顶的红纱,侧头对坐在一旁的端木仁道:“阿仁,我的刀呢?”
端木仁:“……”
谢凉抬眸望了眼外面的天色,将孙满满拉到自己怀里,温声道:“乖,我们先拜堂,吉时要过了。”
孙满满微微嘟着嘴,似乎不怎么高兴,谢凉笑着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道:“拜堂要紧。
“…好吧。”
“你们是没听见我说话吗?”直接被无视的达拉吧崩教教主十分火大。谢凉拉着孙满满绕过她,目光凉得透彻:“如果不是在我的喜宴上,你现在已经不能说话了。”
女子被他眼里突然迸发的杀意震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她好歹也是个魔教教主,向来只有恐吓别人,没有别人恐吓她的。
这个谢凉,倒是有几分意思。
她还想去拦他们,结果在出手之前,谢凉就唤道:“谢温。”
空智在他开口以前,已经出手,他巧妙地将女子挡住,朝她笑了笑:“阿弥陀佛,女施主又何必想不开,非要往火坑里跳呢?”
达拉吧崩教的教主又被他的笑容闪了一下:“你也跟我走吧,虽然你是个和尚,不过这样好像更刺激了。”
空智:“……”
女子趁他出神当口,出手偷袭,空智反应迅速地将她挡开,和她交起手来。
“婚礼继续。”谢凉看着神游天外的喜娘,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喜娘被他的声音惊醒,她呆呆地看了看外面打起来的两人,有些干瘪地道:“一、一拜天地!”
这江湖中人,就是不一样,成亲都要有,专人负责武术表演。
作者有话要说:啊,好一阵子没写,找了很久手感,笑哭。
明天会更大婚(下),然后还会有一个包子的番外!


第68章 番外二
孙满满和谢凉拜完堂, 空智和那名白衣女子还没打完。
那女子武功本就不弱,再加上空智顾忌喜宴上不便见血,便也施展不开,倒是一直被对方压制着。孙满满起身时, 透过红纱朝外看了一眼,有点不放心:“空智一个人可以吗?”
“别担心, 外面还有那么多人,他吃不了亏。”
孙满满想了想, 又问:“那万一那女人还带了教众呢?”
谢凉道:“她应该是一个人来的,只有名门正派才喜欢抱团。”
“…好有道理。”
谢凉笑了笑, 低头看向她:“我觉得, 我们还是快点进洞房,比较实在。”
孙满满:“…”
按理说婚礼上还有闹洞房这个环节的,但成亲的是谢凉和孙满满,也没人敢上去闹, 这会儿大家的注意力又都在“比武”的两人身上,孙满满和谢凉倒是十分顺利地回了喜房。
天色尚早,谢凉是不介意早些开始洞房的,不过孙满满显然更想先填满肚子。
她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也不知道这个规矩是谁定下的。桌上只有简单的几碟小菜和一坛酒,孙满满掀开自己的红纱, 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啊,我好饿啊,我们先吃些东西吧。”
“好。”谢凉将桌上的两个系着红绳的酒杯摆正, 倒上酒坛里的酒,递了一杯到孙满满的手里,“先喝一杯合卺酒吧。”
“好呀。”孙满满结果酒杯,鼻尖轻轻嗅了嗅,“这个酒,是空智从宫里带来的?”
谢凉笑着道:“满满真是在酒坛子里泡大的,这酒确实是谢温从宫里带来的,说是皇上赏赐的贺礼。”
“那一定要赶快尝尝了!”
孙满满说着就想把杯子里的酒灌下去,被谢凉一把抓住手腕:“等等,合卺酒可不是这样喝的。”
他端着酒杯,绕过孙满满的手背,将酒送到自己嘴前:“这样才是交杯。”
“唔…”虽然这个姿势喝酒怪不方便的,不过这酒实在太香,她已经忍不住想尝一口了。将杯里的酒一口饮尽,孙满满赞道:“好酒!”
谢凉眸子里含着浅笑,也仰头将酒喝了下去。孙满满拿起酒坛,还想继续喝酒,又被谢凉拦了下来:“不是说饿了吗?先吃些东西,再喝酒。”
“好吧。”眼下已经入冬,桌上的小菜已经有些凉了,不过孙满满倒是不介意。她一边吃菜,一边问谢凉:“这次空智回来,要在外面呆多久呀?”
谢凉道:“听他说,他可能暂时不会回宫了。”
“恩?”孙满满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滞,“他和卿…皇上吵架了?”
“没有,不过我想他不适合宫中的生活吧。”
孙满满略微沉思,空智从小跟着释贤混迹江湖,连佛门的清规戒律都没遵守,自然更受不了宫中的繁文缛节:“不过他不是一直喜欢皇上吗?”
谢凉道:“不是人人都像我们一样,喜欢就能在一起的。”
孙满满微微抿唇,没有再说话。她从小到大,只经历过和谢凉的这一段感情,而且一直顺风顺水,没遇到什么波折。但她明白谢凉说的话。
她爹和她娘,不就是他说的那种人吗?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她一直不明白她娘为什么一定要死,虽然她现在依然有些耿耿于怀,但也不像以前那样钻牛角尖了:“这大概就是俗话说的,人各有命?”
谢凉笑了笑,道:“俗话还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孙满满:“…”
为什么不管他们聊什么话题,最后都会变成这个?
但谢凉是真的很着急了。
他爹娘都是十分守礼数的人,在他和孙满满大婚前,愣是不准他们有什么越礼的行为。谢夫人还把孙满满安置在了自己的院子里,以防他乱来。
早知道,他应该等什么都准备好以后,再带着孙满满回家的。
孙满满将桌上的菜吃得七七八八,终于在谢凉炙热的目光中放下了筷子:“我吃好了。”
“恩。”谢凉话音刚落,就将孙满满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那我们可以办正事了。”
“…”
这晚上谢凉办起正事来格外有热情,孙满满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才从床上爬起来。像是听到屋里的动静,谢凉忽然推门进来,朝她的方向看去:“醒了?我让厨房送点吃的来。”
“恩…”孙满满身上只套着件单衣,抬手捶着自己的腰。谢凉带上门,将寒风关在外面,走到她身旁坐下:“腰痛吗?”
“痛!”孙满满恨恨地点了头,似在控诉昨晚谢凉恶劣的行径。谢凉嘴角勾起点笑,主动帮孙满满揉起了腰。注入些微内力的按摩,让孙满满倍感舒服,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问谢凉:“昨天那个什么教主,走了吗?”
“走了。”
“哦,那中午吃什么啊?”
谢凉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就只关心这个?不如想想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吧。”
“…”虽然昨晚他很卖力,但是现在就开始想孩子的名字,会不会太早了啊!“我觉得还是想中午吃什么比较实在,而且姓谢的孩子很好取名呀,比如…谢天谢地!”
谢凉:“…”
他沉默了一阵,道:“不了吧,已经有欢天喜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且不一定要跟我姓,如果有两个小孩,可以一个跟你姓,一个跟我姓。”
“不过我还是觉得姓谢比较好取名呀!”
“…别再说谢天谢地了。”他以为在取名上他爹娘已经坑了,原来还有比他们更坑的。
孙满满吃了午饭出来,外面下起了小雪。谢凉给她披了件大氅在身上,陪她出去看雪。空智独自一人坐在屋檐下,身旁的碳炉上温着一壶酒。
孙满满和谢凉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空智抬眸看了他们一眼,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不会出门。”
孙满满:“…”
她拿起炉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个人在这里喝酒,这么寂寞啊。”
空智只笑了笑没说话,孙满满问他:“我听阿凉说你暂时不会回宫了,你打算去哪里?”
空智看了看外面飘落的雪花,道:“我想去烟阳,看看我师父。”释贤圆寂以后,赵培在他们离开烟阳后,带人上山找到了释贤大师的尸体,并安葬在了山上,只不过空智还没顾得上去看一眼,“不知道今年烟阳的冬天,是怎么样的。”
谢凉道:“皇上派了重兵在烟阳,向来西犁今年冬天是不敢乱来的。”
“恩。”空智点了点头。
孙满满看了看他,道:“之前我和阿凉也说要去烟阳,等开春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恩。”
冬雪融化的时候,三人再一次踏上了去烟阳的路。这阵子孙满满和谢凉一直呆在永新,没有过问江湖中的事,但江湖中关于他们的传言,却从来没有停过。
特别是达拉吧崩教的教主,在回去以后就宣布自己看上了谢家两兄弟,誓要讲他们抢到手。还没等到韩盟主再一次带人去围剿他们,一个名叫薛承的少年,一人一马,说要将达拉吧崩教踏平。
这一年,他只有十六岁,和当年的谢凉一模一样。
江湖因为这名叫薛承的少年沸腾起来,大家纷纷猜测,这武林会不会出现第二个谢凉。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啊,阿凉是独一无二的!”孙满满骑在马上,头顶的桃花初初开放。
空智接口道:“现在的年轻人,初入江湖,都是不知天高地厚。”
谢凉道:“我当初下山的时候,别人也是这样说我的。”
空智:“…”
他明明是在帮他说话好吗!
孙满满侧头看向谢凉,脸侧的黑发随风摆动:“那阿凉是觉得那个小少年,可以剿灭达拉吧崩教?”
谢凉笑了笑,道:“这个江湖什么都可能发生,我们拭目以待便行。”


第69章 番外三
卿如雪登基的第七年, 烟阳在她的治理下,已经恢复了往昔的平和。
谢凉和孙满满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年,不问江湖中事,只安心欣赏山水, 以及带娃。和谢凉成亲一年后,孙满满就诞下一对双胞胎兄弟——一对差点叫谢天谢地的双胞胎兄弟。
最后两兄弟的名字是谢凉取的——谢云开和孙见月。
孙满满点评:“恩, 一听就有大侠风范。”
就是孙见月有些女气。
不过她家阿凉取的名字,自然是好的, 所以这话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说出来。
后来孙见月长大了,自己说了好多次, 还吵着要和哥哥换名字。谢云开自然是没有答应的。
烟阳的生活简单, 幸而有了两个孩子,谢凉和孙满满若是觉得无聊,还可以…玩玩自家的孩子。
只是谢云开和孙见月也不是什么省油灯,小小年纪, 就特别喜欢玩别人了。
“爹,我们来了!”
谢凉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一黑一白的两个男孩,没有做声。
为了更容易辨认他们两兄弟,孙满满给他们买的衣服都是一黑一白——谢云开穿黑色,孙见月穿白色。
“爹,怎么了?”两个男孩异口同声, 连表情都一模一样。
谢凉几不可见地笑了笑,开口道:“没什么。”他手里提着长剑,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孩, “见月。”
“在,爹!”穿着白色衣裳的孙见月小朋友走了出来,手里还握着一把谢凉给他做的儿童木剑。
谢凉道:“把我昨天教你的白月剑法第十三式练一次给我看。”
“…”孙见月一下子懵了,“十三式?不是只教到第六式吗?”
“哼。”谢凉冷笑一声,“第十三式是白月剑法里最特别的一招,可以单独练习,昨晚我亲自教你的,你是不是睡了一觉就忘了?”
“…”
“给你半盏茶的时间回忆一下,回忆不起来今天中午别吃饭。”
“……”
孙见月静默了好久,“嗖”的一下举起手里的木剑,指向对面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孙见月,你又阴我!原来是你剑法没有练,就让我来替你背锅!”
真?孙见月:“…”
“不…”
“你不用说了!看剑吧!”穿着孙见月衣服的谢云开,说到做到地砍了过去。
谢凉走到椅子上坐下,一边喝茶,一边欣赏他们两个打架。
谢云开和孙见月,隔段时间就喜欢假扮成对方,到处去骗人。但谢凉总是可以一眼识破,并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们两个“自相残杀”起来。
孙见月“啧”了一声,抽空朝谢凉的方向看去一眼,正好和他的视线撞上。谢凉朝他微微一笑,眼神里似乎还有几分嘲弄。这让孙见月心里更加不快,他就不信,他一直骗不到他!
对自己的这两个儿子,谢凉自然是十分了解的。虽然谢云开是哥哥,孙见月是弟弟,但两人之中,孙见月明显心思更多。大概是因为名字偏女性,孙满满给他选择了白色,但要论心眼,他可比谢云开黑多了。
他们在烟阳住的这三年,两个小家伙一直不安分,时不时就会出去逗逗周围的百姓,谢凉知道,这些鬼点子都是孙见月出的,只不过想玩他,他还早了一百年。
孙满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见谢云开和孙见月打起来,好奇地问谢凉:“他们两个又怎么了?”
谢凉道:“没怎么,就是武功在实战中学起来更快罢了。”
“哦!”想当年她爹把她一个人丢到山里去打老虎,确实让她的武功一日千里,“我觉得我爹的方法也不错,等他们再长大一些,可以让他们也去试试打老虎。”
无意听见的孙见月:“…”
娘你是认真的吗?
他算是明白了,如果他们不玩死爹娘,就迟早会被爹娘玩死!
这一分神,他手上的剑就被谢云开给打掉了。谢云开把木刀架在孙见月的肩上,表情十分得意:“你又输了!你说你今年能不能赢我一次?”
孙见月不以为意:“你武功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爹耍得团团转。”
谢云开皱眉:“你什么意思?”
孙见月撇嘴:“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谢云开噎了一下,气急败坏地反驳道,“我们是孪生兄弟,我没有脑子的话,你也没有!”
孙见月啧了一声:“算了,我懒得和你说。”
谢凉盖上手里的茶盖,站起身对他们道:“行了,今天继续学白月剑法第六式,学完之后还有光明门的武功要学。”
谢云开:“…”
孙见月:“…”
其他小朋友都在玩泥巴,为什么他们非得练剑!还有刀!
一天下来身心俱疲,谢云开和孙见月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半夜的时候孙见月被什么声音吵醒了,他看了一眼对面睡得正香的谢云开,套上摆在地上的小鞋子,轻手轻脚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了看。
他们住的这个房子不大,就这么一个院子,院子另一头就是他爹娘的房间。而此刻,小小的院子里伫立着七八个黑衣人,手里皆拿着明晃晃的长剑。
孙见月的眉头一皱,看向站在黑衣人中间的他爹。
谢凉只穿了一件里衣,头发也是直接披在身上的,可莫名的,他身上的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势,让周围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似是察觉到他在窗口,谢凉没有回头,只是道:“呆在屋里不要动。”
“爹…”孙见月小声唤他,虽然直觉他爹武功一定很高,但一个人打这么多人,能赢吗?
院里的一个黑衣人发现了他,反应敏捷地调转方向,朝他急速掠来。
孙见月心头一惊,他的速度太快了,他想关个窗户都来不及!
紧跟着眼前人影一闪,随着一刀刀光落下,向他奔来的黑衣人“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孙满满收起手里的刀,回过身朝他笑了笑:“见月,没事吧?”
孙见月呆呆地摇了摇头,那个人,是死了吗?
没等他冷静下来,外面的打斗声便激烈起来,所有的黑衣人都朝谢凉攻了上去。谢云开也被这声音吵醒,他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走到窗边:“弟弟,娘,你们在看什么啊?”
孙见月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给他让了一个位置。
谢云开踮起脚尖伸长脑袋,朝窗外看去,然后猛然睁大了眼睛:“那些穿黑衣服的是什么人?”
“坏人。”孙见月说完,又补充道,“通常爱穿黑衣服的,都是坏人。”
有一柜子黑衣服的谢云开:“…”
大约是顾忌到有小孩在,谢凉也一直没让自己的剑见血,而这些黑衣人,却纠缠着他不放。谢云开一边趴在窗户口看,一边一惊一乍地感叹:“爹好厉害啊!这一招我们学过诶!原来这么厉害吗!”
孙见月心里也十分震撼,他一直觉得,一身好武功比不上一颗聪明的脑袋,不过现在,他有些动摇了。如果敌人是他爹这样的人,纵然他有再好的计谋,在他面前也没用。
谢云开扯了下孙满满的头发:“娘,你不上去帮爹吗?”
孙满满道:“不用了,我只要照顾好你们就可以啦。”
被纠缠得烦了以后,谢凉的眸色一沉,剑锋在周围扫了一大圈,所有的黑衣人都被剑气震翻在地。
“滚。”谢凉独自一人站在月色下,看着地上倒了一圈的人。
袭击他的黑衣人全都受了内伤,呻.吟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撤!”
也许是撤得多了,他们撤起来格外有组织有效率。等所有人都走后,孙满满才带着谢云开和孙见月过去。
“哇,爹,你好厉害啊!刚才那一招是什么?我也要学!”谢云开踮起脚尖去够谢凉,就差没直接抱住他的大腿了。
看向他突然如此狗腿,谢凉不觉好笑:“平时叫你们练武,你们不是特别不情愿吗?”
“不!我想变得像爹一样厉害!”
孙满满笑了一声,对他们道:“行了,你们两个先回去睡觉,要练武也要明早起来练。”
“好的!走吧!”谢云开说着,还顺手拉走了站在身便的孙见月。
他们两个回房躺下后,孙满满才和谢凉往屋里走:“还是薛承的手下吗?”
“恩。”
五年前,薛承以一人之力,踏平了达拉吧崩教,成为武林新一代的神话。大家总是将他和谢凉做比较,津津乐道了好几年。直到两年前,薛承突然成立了个魔教,开始为祸武林。
孙满满觉得薛承可能才是谢凉真正的兄弟。
只不过谢凉比起他来幸运很多,谢凉遇到了孙满满,而他,没能遇到自己的“孙满满”。
如果他只是为祸武林,谢凉和孙满满也许还没兴趣管,但偏偏,他还扬言要打败谢凉这个江湖传说的第一高手。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派人来逼谢凉出山了,谢凉挂起手上的剑,对孙满满道:“满满,想回永新喝我娘炖的老鸭汤吗?”
“想!”
谢凉笑着将她搂入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那我们明日动身,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