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勉勉强强打扫完战场,人就到了。
肖女士:“你什么时候到顾魏这的?”
“前天。”顾魏。
“昨天。”顾肖
我扭脸,你们俩要不要这么快就露馅啊…
整整半个小时,面对肖女士的所有提问,顾肖一概不作任何回应,颇有几分流氓色彩。
肖女士起身:“跟我回家。”
“我住我哥这。”顾肖态度坚决,死不松口。
最后,医生母子一同和稀泥,才把肖女士给劝回去。
顾魏送走人回来,顾肖对我抬了抬下巴:“她怎么还不走?”
嘶——
“顾肖,是佛也有三分火。”你当我是石雕像不会上火的么?
顾肖撇嘴:“我现在看到女的就烦。”
顾魏打开门:“马路斜对面有个公共厕所,你到男厕所里,爱怎么清醒怎么清醒去。”
顾肖默不作声,过了半天,眼睛红了:“找个好姑娘怎么就这么难?”
顾肖其实算得上是天之骄子,良好的家世相貌,学业上工作上更是算得上顺风顺水,说起来花名在外,其实——他不是泡妞,他是被泡。有时候条件好也不见得好,因为太容易被人当成狩猎目标。并且,他偏好和他背景经历类似的女孩子,走到后来往往成了一盘王见王的死棋,再加上在私事上他又是个刺猬性格,所以每次分手都得不到别人的同情。
我看着明显萎靡的人,叹了口气:“顾肖,婚姻和爱情不同。面对相亲对象,你可以把对方的家世学历身家相貌加加减减,看看和你在不在一个区间,但是这样的评估不能帮你找到一个女友。”爱情或许到最后会是一场加减法,但是开始不会是,“一个女孩子因为你上过什么学赚了多少钱做着什么职务而决定和你在一起,这种女孩子不要也罢。再理智的爱情,总归有个不理智的诱因作为开始,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绝对不会成为爱情里心动的理由。”
我不知道我和顾肖算不算冰释前嫌了。虽然他在我面前依旧刺猬一只,但是自从那天我和顾魏与他促膝长谈了一下午之后,他倒是再没找过我麻烦。
六月,又是一年离别季。
我们完全不悲伤。我和小草顺利地迈入第四年的同居生活,用路人甲的话,就是“阴险地占用学校宿舍资源”。我的单位离学校不远,边学边读,路人甲和路人乙都签到了不错的单位。自此,第一小组的所有成员都继续顺利地在X市存活下来。所以这个月,免不了在一起混日子。如此一来,难免忽略了医生。
对此,医生由一开始的特别理解,到比较理解,到最后,不想理解。
这天,接到医生电话:“咱们俩在一起三年了,吃个饭庆祝一下。”
现在六月,这个三年怎么算的??…
泰国餐厅,一进门香辛料气味迎面扑来,我冲着医生的肩膀打了个喷嚏:“唔,味儿很正。”医生大笑,天知道他今天心情为什么这么好。
我们来得比较早,人不多。室内芭蕉叶层层叠叠,大理石水池引了活水,里面的小红鲤相当活跳,医生经过的时候,有一尾从水池里跃出来,翻了个身扑通一声栽了回去,他笑着挽我在池边的位置落坐点餐。
水池前方是个小舞台,一支三人小乐队在表演,主唱和贝斯手都是典型的泰国面孔,唱着柔软的卡朋特。等餐的时候,我折着餐巾,无意识地跟着哼唱,直到一曲终了,一声“Hi~”,我抬头,贝斯手转向我们这边竖了竖大拇指,我瞬间不好意思了。看向对面的医生,左手拖腮,右手好整以暇地点着桌面,镜片后面波光流转,我被秒杀,红着脸往桌上趴,被他托住下巴:“不要乱趴。”
我哀号:“医生,你这个眼神太勾人,我吃不消…”
医生笑:“到底谁勾引谁?”
我抱着医生的柠檬汁不撒手,看着对面的人专心地拆烤小排,白皙的皮肤因为吃了辣椒染上点粉粉的颜色,看得我满心欢喜,突然想给他唱首歌。其实我和医生平时都算是稳重的人,只是撞到一起…
吉他手刚唱完一首Hotel California,我就在医生诧异的表情里踏上舞台。
I was standing
All alone against the world outside
You were searching
For a place to hide
Lost and lonely
Now you’ve given me the will to survive
When we’re hungry
Love will keep us alive
…
下台的时候,贝斯手用生硬的中文调侃:“新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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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果然是个善良的嫂子。)
医生:你这话最好别让顾肖听到。
、嫁给我吧
周末,三三照例抽空到我单位视察了一圈,给了个中肯的评价:“采光不错。”
两人一人一杯果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咱们萧工大脑里短路的那根筋,是终于通了,肖君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茶还没喝完,三三接到加班电话。
“这劳动力压榨的,你干脆跳槽去肖仲义他们公司吧。”肖某人肯定是求之不得。
“坚决不!”三三傲娇地昂起头,“距离产生美~”
我们进地铁的时候,刚好是客流高峰,地下通道一拐弯,一对男女正在颇为激烈地吵架。自从医院破相那次之后,我对于女性愤怒时飞扬的指甲很是有点心理阴影。尤其两个人吵的话题还——天朝真是无奇不有。三三向来看不惯这些,“啧”了一声,拽住我的胳膊往旁边一拉,刚好撞上后面一位低头赶路的男士,他手里一杯新鲜出炉的咖啡,就这么泼在了我的脚上。
欲哭无泪——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打开公寓门的时候,医生已经交班回来了,他看着我一蹦一跳地进来:“怎么回事?”
“不小心撞翻了人家的咖啡。”
医生摇摇头,洗了手过来帮我擦完药,起身去厨房洗水果。我跳到阳台上,百无聊赖地望出去,两条街外的电影院又打出了巨幅海报。我们只去过那家一次,去年11月11号看《失恋33天》。想到王小贱最后那句“我陪着你呢”,以及三三刚才“我总害怕以后会和他分开”,转过身来对着正在切水果的医生问:“两个人在一起——你能承受的最糟糕的事是什么?”
医生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最糟糕的事?我们两个——最糟糕的——离婚?”摇了摇头,“没想过。”
我看着他递给我的苹果,表情严肃:“嗯,即使你有问题,你不举,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我们可以想各种解决办法,还可以去医院,现在科技那么发达。”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当时怎么就那么不加思索地冒出这些傻气的话。
医生显然被我惊着了,看着我哭笑不得:“啊——怎么突然想那儿去了?”
“今天我和三三在地下通道看到一对夫妻吵架,那女同志最后冒了句‘你孩子都生不出来,就不是个男人!’我们当时都看傻了。回来的路上三三说,这种问题虽然不能明面儿上说,但真的很有影响,很多人就因为这方面问题散了的。我当时就想,那我也不散,大不了当自己找了一女的,多少lesbian不也过的好好的…”
越说越小声,因为我意识到跟一个男性讨论不举的问题,实在是不太礼貌。
医生细嚼慢咽吃完水果,沉默半晌转过来,看着我慢慢地说:“林之校,嫁给我吧。”
我看着他深棕色的眼睛,这个话题,是怎么跳的?
“医院里,因为生病,一个家夫妻俩散掉的很多。知道你爸为什么特别招人嫉妒么?因为他从来就没想过你妈会不会嫌弃他抛弃他。那种理所当然的有个人会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的满足感,我特别羡慕。”医生抬手贴住我的脸颊,“工作,孩子,健康,方方面面,我不能保证以后我们的生活就肯定一番顺遂。但是我能保证,不论好坏,我都在你身边。你可以像林老师一样,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谁说咱理科生不懂浪漫的?咱实诚的浪漫比两首小情诗的杀伤力大多了,我的眼睛瞬间就发酸了,说不出话来。
医生抚抚我脸:“傻了么?”
“嗯,有点。”我头回遇上这种事,反应有点慢是可以理解的…
医生看着我:“那——你——给个话。”
我吸吸鼻子:“好的呀,可是户口本在我妈那儿。”
医生把我抱进怀里,笑了,是那种从胸口嗓子眼里出来的笑,低沉欢畅。
那个晚上我一直有点脑部神经游离,什么都不干就看着医生的眼睛,看得自己都要掉进去了,他问什么我都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
“明天我给两边父母打电话。”
“嗯。”
“要不马上十一,让两边见个面一起商量商量婚事?”
“嗯。”
“去Y市还是在X市?”
“嗯。”
医生狐疑地看着我,随即有点紧张:“你——不是不愿意吧?”
我迅速从这狐狸精漂亮的眼睛里钻出来,挺直了腰板儿:“我刚才说了好的呀。”
医生笑了,第N次把我扑倒。我发现这厮一到沙发上就老仗着身高腿长的优势把我全境覆盖。
我被闷在他震动的胸膛下,伸手拍拍他背:“你这是在傻笑么?”
“嗯。”
“放心了?”
“嗯。”
“那你把接下来的事都计划安排好。”
“嗯。”
“你是不是都计划好了?”
“嗯。”
“哦,那我接下来有什么任务没?”
“嗯。”
“……”
所以,其实那晚,傻掉的不止我一个…
三三听说之后,彻底惊了:“这叫什么求婚啊?!戒指都没有!”
“咳咳,那些形式的,不重要,不重要…”
我和医生的爱情,或许从不浓烈,但却有我们自己的固执,纯粹和深厚。
周末,和医生去看爷爷。晚饭后,我正在洗碗,医生站在我身后。
“校校——”
“嗯。”
“我——我要外派。”
“嗯——嗯?!”我猛地掉过头。
去年表哥也被外派支西项目三个月,很快的,很快的。我力作淡定。
“去多长时间?”
“六个多月。”
“去——哪儿?”
“德国。”
德国…我转过身继续洗碗。
医生的手穿过水流握住我的手:“我昨天接到的通知。这批我们医院派送两个人。”
“哦。好的呀。”我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脑袋里有些放白。
晚上,我躺在床上发呆。虽然我和医生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很多,但是也从来没分开过,想见就能见到,现在突然要分开,横跨三分之一个地球,三分之一个地球…
“校校。”一只手环过来。
我转身投入医生的怀抱,轻轻叹了一口气:“出去自己照顾好自己。”
医生把脸埋进我的头发:“那你怎么办?”
我抚过他的戒指:“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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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唉,你这个思维乱跳的…
(明明你比我还跳)
医生:你都跟我讨论不举了,我能不跟你讨论结婚么?
(…)
、守望幸福
自从知道要出国进修后,顾魏对我很纵容。具体表现为,他对于我变身考拉成天趴在他背上不说话,一点意见都没有。
我有。
我舍不得。
但是我深明大义。
于是我继续淡定地趴在他背上。
接下来的日子,我正常上班,空余的时间就对着清单一点一点准备医生的行李。
29号晚上,顾魏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最后一次清点行李,明天他们这批的行李就要提前托运过去了。
我阖上盖子,拨好密码,坐在箱子上发呆。医生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的地毯上,递过来一本口袋大小的手札:“这个给你。”
我接过来翻开,瞬间没了话。
里面列满了注意事项,所有家人朋友的联系电话,车子年审时间,房子装修进度…连林老师复查挂周几的专家门诊都列了出来。
“水电气我都挂到工资卡上了。这是爸妈那边还有爷爷家的钥匙。”医生从钥匙包里拆出钥匙再一枚枚串进我的钥匙包里。
你这样让我怎么舍得你走啊!
30号,和医生回家。医生爹依旧很淡定,交待了些注意事项,医生娘的目光却是在我们身上转了一圈,欲言又止。
午后,一大家子各自午睡。我趴在顾魏怀里,窝在阳台的大躺椅上。就着夏末的阳光,听医生慢悠悠地数着我们一路走来。
“…那会儿都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说话…”
“…啊,当初想了好几种方法准备把你骗出来,不过最后都没用上…”
“你不知道你有时候迟钝起来…我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林老师很严肃地恐吓过我…我的下场他都告诉我了…”
“…我在想,如果你签到Z市或者签回Y市,要怎么办…”
我安静地听着他一一道来。很多事,现在看来都是美好有趣的,只有一路走来的当事人,才能体味到当时的焦虑,不安,纠结,以及忐忑。我无比感谢我的人生在林老师生病那一年,由晦暗意外地转为幸福,遇见这样一个人,给你信赖,任你依赖。幸福有的时候无关承诺过多少,无关一起做过什么,甚至无关所谓的“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幸福最原始的意义就是陪伴,就是你知道你的生活里有一个人,他一直在那,不会离开。
顾魏最打动我的,是他自始至终对于这段感情的态度,干净,坦诚,尊重,以及完整。我很久之前就知道,顾魏的家人是盼着他早日成家的,但是他从来没让我暴露在这些压力之下。多少30+的男人遇到个姑娘都想尽办法赶紧往民政局拐,他有很多的理由和我速战速决直奔小红本而去,但是他仍旧选择按部就班专心恋爱,好好地经营一段完整的感情。
我的一个师姐,30岁的女博士,在家人介绍下认识了现在的先生,大她4岁,门当户对,四个月不到就领证了。婚礼那天在酒店化妆间,她对我说:“女人么,婚姻家庭的压力大,找个差不多的,也就不折腾了,两个人一起过日子,其实比恋爱容易得多。”听说他们婚后相处得很和谐。上个月碰到,已经怀孕30周了,和先生在公园散步,脸上是将为人母那种特有的温柔平静。我无权判断这是否就是爱情,但至少是亲情,足够支撑他们幸福的生活。
顾魏说:“为了结婚而结婚,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回头看我和顾魏,从开始到现在,都是纯粹的。虽然谁也不能保证,由爱情走下去的婚姻就一定会平坦顺利,但一段完整美好的爱情教会我——善待那个在爱情中善待你的人。
我在顾魏怀里换了个姿势:“我高中的时候写过一篇日记,内容不记得了,但记得当时语文老师给的评语:人一辈子,与之相爱的是一部分人,与之结婚的是另一部分人。”
顾魏不语。
“唉,我都是同一个,算一算我亏了。”
顾魏:“你这个算法有问题…”
我笑着吻他,顾魏,谢谢你。谢谢你的耐心,给了我完整美好的爱情。
顾魏顺着我的头发,我舒服得简直能打呼噜了,觉得能这样一直到老,实在是很好。
“顾魏。”
“嗯。”
“你走了就没人陪我晒太阳了。”
“校校——”
“嗯。”
“两边父母长辈一起正式吃个饭吧。”
我从他怀里支起身子。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脸:“我好心里踏踏实实地走。”
传说中的订婚么?我呆了呆:“哦,可以的呀。”
顾魏做事向来是不拖沓的。晚上就跟父母提了,一家人都表示赞同,接着就联系Y市父母和X 市的一众亲属。
正好国庆长假来X市的表姐一家甚是兴奋:“这种好事都能撞上,六月,跟舅妈要改口费。”
我囧…
1号,顾魏载我回Y市,正式以女婿的身份拜见父母及外公外婆。
2号,返回X市。当天晚上,满满三桌亲属。(居然三等亲内有这么多人…)
我很意外这么多人,处得一点不生疏,6个老人讨论养生,表姐和表嫂交流育儿经,娘亲和医生娘沟通退休以后自驾游的路线…很是热闹。
既然是订婚,自然是要喝酒的,人多一高兴,自然是要多喝的,医生第二天要登机,自然是不能多喝的,于是我…高了。
彻底的高了。
回去的路上,我窝在医生怀里,鼻尖贴着他胸口:“我一直没告诉你,我高考第一志愿报的是你们学校。我再多考一分的话,我们就是校友了。”
医生的声音低沉温柔:“没关系。”
我突然有些纠结:“可是早遇到,就可以早在一起了。”
医生吻了吻我的额头:“现在这样很好。”
“哪里好?”
“哪里都好。回到那个时候——什么都说不准。”
“嗯?”
“万一我们没碰上呢?万一碰上了错过了呢?现在多好,你人已经好好的在我这里了。”
“唔。也对。”我抱着他的腰迷迷糊糊地睡去,后面,就记不清了。
2012年10月3日,顾魏飞赴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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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谁给我洗的澡?…)
医生:…
第三卷:相爱相守
、春天已至(未完结)
医生走后的第一个月。我很正常。
三三说:“正常得都有点不正常。”
印玺说:“这是还没回过味来呢。”
医生走后的第二个月。我依旧很正常。
三三说:“还真有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啊。”
印玺说:“故作淡定呢吧。”
医生走后的第三个月。我继续很正常。
小草说:“阿校你瘦了。”
陈聪说:“弟妹,你注意身体,注意安全啊。”
医生走后的第四个月。
出项目的时候冻着了,回来之后感冒发烧。其实病得倒不算重,只是断断续续半个月都没好透,精神有些不佳,晚上睡觉觉得骨头冷。周末,我依旧会回医生公寓,打扫打扫卫生,躺在床上睡睡觉或者发发呆。一天,半夜醒来裹着被子找水喝,一边喝一边就突然哭了。那是医生走后第一次觉得难过,那种很赤.裸.裸的难过,想到嘴里都发苦。
医生走后的第五个月。我恢复正常。
在两个城市间穿梭,一个人忙着两人份的新年。年夜饭开席前,接到医生的电话,他的声音依旧温柔低沉:“新年快乐。我很想你。”
我握着手机笑:“好好学习,莫要辜负我的牺牲。”
挂了电话才发现,眼眶很酸。
这五个多月的日记内容就不一一列出了,因为主题基本都是“各种忧郁的深闺怨妇”。
时差且不论,医生毕竟不是出去旅游,日程比较满,我间或出项目,偶尔还要去和大一大二的少男少女们斗智斗勇,也不是很闲,所以我们电话打得不多,大多是写邮件。纵使我很想把这边的情况事无巨靡地告诉他,但真正写的时候又实在怕做祥林嫂,所以,每天的邮件基本和短信差不多。
“今天陪爷爷下了一上午棋,奶奶走后他话少了很多。下午去花鸟市场散步,他说了很多你小时候的事。原来“砸缸”的壮举,您小时候也干过…”
“药房只管开药,诊所只管看病,医院只管治疗,什么时候中国也能药院分开,每年能少掉多少没必要倾家荡产的人。今天观摩了一台手术,中外的治疗理念终究是不一样。”
“今天去看了房子,飘窗护栏给拆了,我想我们应该是掉不出去的。瓦工师傅特别有爱,我送了他一个苹果,他送了我一支他儿子的棒棒糖…”
“这边手术室器械架设计的比我们的合理多了。张维的太太给他发了一张大肚照,五个月了,他说但愿别错过孩子出世。我忽然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幸运的。”
“今天监考,收上来一张小抄,能赶上微雕了。看了十秒眼睛就花了,我果真不是作弊的料…又掉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