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一个宿舍四个人,A出国后断了联系,B一直怀疑我和她男友有不正常的关系,C认为我冷血无情,一直到现在,联系的频率停留在半年一次,每次“最近怎么样?”“还行。”“我也是。”的程度上。
“有时候想想,四年里似乎没有多少开心大笑的时候。”一直是那样不温不火的模样。
三三第一次来看我,站在宿舍楼下等,听到两个拎着开水瓶的姑娘聊天。
“我男朋友轮得到她打电话么?”
“勾搭成习惯了吧…”
所以一进宿舍发现两个姑娘是我室友时,三三当场就笑了,朝B抬抬下巴:“林之校,你勾搭人男朋友干嘛?”
我皱眉:“都在乐团,公事联系。”
三三撇嘴:“就是么。我还奇怪你什么时候口味变了呢。”
三三第二次来看我,被室友摆了脸色,当场就飚了:“姑娘,你被迫害妄想症吧?你对象那型的,我们还真心看不上。”
我得承认,三三帮我出气那瞬间,很爽。
爽完之后,宿舍气氛就冰得不能再冰了。
后来,修第二学位,课一满,回宿舍的时间也少了。
后来,认识了圆墩墩的资深吃货图书管理员Q伯,他能把豆汁喝出鲍汁的感觉。
后来,认识了L,热爱甜点和手工的南国姑娘,立志做一个SOHO笔译。
后来,认识了许多师兄师姐,其中,对邵颇为欣赏。
后来,认识了思澜,一个天生具有流浪气息的艺术家。
再后来,Q伯中风离职。
再后来,L得了血液病,我带着生平第一盒手工巧克力参加了葬礼。
再后来,师兄师姐们深造的深造,工作的工作,和邵再无交集。
再后来,思澜远走他乡,我只能收到千里之外的明信片。
我的大学,似乎是一场接着一场的离别。那些给我留下美好回忆的人,最终一个一个离开。
“我毕业之后再没回来过。不知道回来干嘛。”我看着医生,“我现在记得最清楚的,反倒是有一个下雨天,在考研教室一直做题做到凌晨一点多。是不是很糟糕?”
医生笑了笑,握住我的手。
两个人去了图书馆,还查了课表旁听了一节专业课。医生听完耸肩:“比我想象得要枯燥。”
去食品店买了我曾经很是喜欢了一阵的特大号泡芙。医生吃完一个:“这么高热高甜的东西你一次能吃三个?”
坐在看台上看了小半场不知道哪两个院系的足球友谊赛。一人赌一边,结果医生押的那支赢了,欠他一顿晚饭。
去了考研教室,我曾经的座位上现在做着一个正埋头猛K单词的小姑娘。
去了琴房,医生安静地站在我旁边,看着我磕磕绊绊地弹了段土耳其变奏。
去了宿舍楼,指着曾经的寝室:“那一间,窗户边放了盆仙人掌的,就是我的宿舍。”
医生抬起头,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采光不错。”
晚上坐公车回家,靠在医生肩膀上,心情很平静。
他说:“你总是要经历过一些不快乐,才能经历快乐。”
一二六
很多电影小说里,女主遇到男主,总会被描述成“遇见你之前我简直活得没有意义”的状态。
遇到医生后,他却让我逐渐觉得,遇见他之前,经历的所有事都是有意义的,不论好坏。
曾经我也觉得,如果早些遇到对方,那多好。
但是现在只觉得,在最好的时间遇见对方,没有错过,才是真的好。
大约是年龄长了,更懂得知足了吧。
一二七
医生看着我啃苹果。
我说:“An apple a day keeps a doctor away.”
医生扬扬眉毛:"OK.I'll go."然后真的就走了。
去卫生间洗澡。
他的幽默有时候真的是太冷了…
一二八
陈聪和顾魏同一个初中,同一个高中,但是不同级,连脸熟都算不上,研究生的时候才算正式认识,总之也是颇有渊源。两个人铁到了现在,用陈聪的话来说:“咱们这关系,完全可以以后指腹为婚。”
第一次受邀去陈聪家,见到了他传说中“极其难搞”的陈太太,出乎我意料的是,长得极其纤秀。发现陈太太的外表极具欺骗性和迷惑性,是在她叉着腰做茶壶状霸气地使唤陈聪十五分钟内买来7种蔬菜的时候。
后来四个人洗洗切切一大桌的菜,涮火锅。
食至酣处,陈太太决定——“真心话大冒险!说,顾魏什么时候最性感。”
“啊?”如此突然地被一只筷子指中,我有点状况外,转过头看看身边正往锅里放土豆片的医生:“切菜的时候。”
我一直觉得,顾魏系上围裙,切土豆丝,胡萝卜丝…总之各种丝的时候,哒哒哒哒哒,手起刀落,一气呵成,那个手速,实在是性感得不能再性感。
顾魏在一旁边摇头边笑。
“说,校校什么时候最性感?”
医生面对突然转向他的筷子尖,显然淡定许多:“你直接说你想八卦就好了,拿筷子做什么掩饰。”
陈太太笑:“我稍微掩饰一下,你就不用掩饰了。”
医生一边淡定地放菜一边说:“熨衣服的时候吧。”
我和医生衬衫多,两个人加起来半衣橱的衬衫,所以有时间的时候,会正儿八经地支起熨衣板熨衬衫。医生说:“你熨衣服的时候,才算是有个相夫教子的模样。”
陈聪听到顾魏这么说,突然一脸猥琐地“哦~~~~~~”,被顾魏盯了一眼,没了后话。到现在都不明白他在哦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第 31 章
一二九
在德国的时候,顾魏和张维算是室友,两个人聊天。
顾魏:“她淡定得很,从小一个人过惯了。”
张维:“我家那位有点小迷糊,我出来就老操心她要有个什么事,我飞都飞不回去。你多省心。”
顾魏:“是,有时候我真觉得,她没我过得也挺好。”
张维:“哈哈哈,这就是一围城,你羡慕我,我羡慕你。”
回来之后,张维向我提起“顾魏好像有点不大乐意啊。”
遂去问医生:“我是该再黏你一些么?”
顾魏没说话。
其实哪有不希望一直被男朋友捧在手里的女生呢?只是——
“我不希望你在做一台重要的手术的时候,接到护士站的电话,跑出来一接,是我迷路了,或者水管漏水了,或者和同事闹矛盾了,或者,只是在纠结裙子买白的还是黑的。我也不希望,你忙得脚打后脑勺的时候,手机上还设着提醒我吃饭或者睡觉的闹铃。”
忘记是谁说的,爱情会塑造性格。选择一个伴侣,就是选择一种人生。当初决定要选择一名医生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他会很忙,很累,可能没有时间同我腻歪听我撒娇。表嫂说,做一名医生太太,或许和做一名军嫂一样艰难,后者是常年不见照顾不上,前者,是你知道他明明离你没有多远,也照顾不上。
“顾魏,我选择了当一名医生的太太,那么我只会努力让自己搞定一切,不给你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医生摸了摸我的脑袋:“我知道。”
过了半天,笑道:“我不忙的时候,你是可以黏一黏的。”
我看着他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埋进他怀里:“你太低估我对你的依赖感了。”
这种依赖,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的支柱和心灵上的归属。
其实,每种性格都有好有坏。有的时候,你对TA身上一些固有的性格,从最开始的感兴趣,到后来的不乐意,埋怨,再到最后发现,TA最初吸引你的,就是这些,倘若改掉了,也就不是你爱的那个人了。
一三〇
顾魏他们食堂的菜,比较两极分化。
用陈聪的话说,好吃的菜,让你觉得厨师是刚办了婚事,难吃的菜,让你觉得厨师是刚被女友甩了…
吃到哪个,那就是个概率问题了…
而前者的数量趋向无限小,后者数量趋向无限大…
所以只有时间和精力允许,顾魏他们是偏向于自己带饭的,想吃什么做什么。
护士长常说:“这世道是要反了,男的么(医生们)一个个的带饭,女的么(护士们)一个个的叫外卖。”
一三一
有阵子医生他们食堂检修,他刚好手头忙,又对附近的几家外卖无感,于是我自告奋勇做饭让他带。早上来不及,就前一天晚上做好。
结果答应好的第一天,学校就有事,我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九点过了。医生估计累得不行,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挽了袖子开始洗洗切切,菜做到一半,厨房门被推开,医生茫茫然地冒了句:“老婆——”
那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
叫完游魂一样磨蹭到我旁边,对着锅里的菜,眼睛慢慢地眨啊眨(还没醒透),一直等我把菜装进饭盒,他才口齿清晰地说:“困。这么晚了就不要做了,明天我可以叫外卖。”
我把盒子盖子一扣:“行,那我全带走了。”
医生立刻端过饭盒:“那你还是继续做吧。”
第二天。顾魏去操作间热饭出来。
陈聪:“老婆做的?”
顾魏:“嗯。”
陈聪:“啧啧啧啧啧。你要不要这么高调。”
顾魏:“你现在比我高调。”
(当时陈聪一手端着外卖一手拿着苹果,胳膊弯里还有一盒酸奶)
陈聪:“那我们俩换?”
顾魏:“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
陈聪:“…”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第 32 章
一三二
我和医生是坚决不隐婚的,别人问起,就说。但也没大肆渲染,毕竟婚礼还没办。
很囧的是,领证第二天,一个学姐打电话约我去做伴娘。
医生知道之后不淡定了:“非要我去登报是吧?!”(我们两个山顶洞人,微博什么的没有,qq和msn也基本只用于工作,所以部分朋友不知道我们结婚了。)
于是,医生去买了硕大的两盒巧克力(真的是硕大,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第二天到了办公室见人就发(怎么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陈聪问:“婚礼没办,你这喜糖怎么提前发下来了?”
医生说:“这是领证的喜糖。”
陈聪很无耻地问:“那拍婚照的喜糖呢?买戒指的喜糖呢?搬新房的喜糖呢?”
医生:“我祝你早日蛀牙。”
陈聪:“…”
晚上回家后,我无辜地看着他:“XXX学姐又不是你们医院的。”
洗完澡出来,赫然发现两个人的qq还有msn状态改成“已婚。”
我…
一三三
还记得第一被医生拎去他们科室聚餐。我是有点小紧张的,因为面对威严的A主任,总有种面对长辈的感觉。
结果一开席,A主任指着医生的酒杯:“顾魏,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上班的时候,心思都放到哪儿去了,嗯?”然后对我抬抬下巴,“呐,活生生的证据在这呢啊。”
医生当时囧得不行。哈哈哈。
一三四
医生出国前两天,从他父母那回来,一直走到公寓门口,看他从口袋里慢条斯理地摸出钥匙,我说:“出去之后,回住的地方记得提前拿好钥匙,不要到了门口再掏。”不安全。
医生笑:“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
进了门之后收拾屋子,收拾到哪儿,想起什么注意事项就叮嘱一下。
“每天至少要吃一样水果。”
“嗯。”
“早饭不能只吃干的不吃稀的。”
“嗯。”
“枕头睡不惯就往下放放,把颈椎垫起来。”
“嗯。”
“天冷出门不要忘记手套。”
“嗯。”
“洗完澡头发要吹干,不能光毛巾擦擦。”
“嗯。”
我直起身,转过头,发现他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看着我,眼睛眨巴眨巴。
我扭回头继续收拾:“在外面不要对异性露出这种表情。”她们会扑上来把你拆吃入腹的。
医生乖乖地“嗯”。
难得他没调侃我,我狐疑地转过头:“顾魏?”
“嗯。”
“你这是在装乖还是在卖萌?”
“=_=…”
我扭回头继续收拾。
半分钟后,某人异想天开:“你们单位有国外项目么?”
“有…也不在欧洲。”
“我能申请携带家属么?”
“不能。”
“自带呢?”
“我有个项目马上就要出去。”
“=_=…”
医生总说,他的情敌是项目。
一三五
医院几乎全年开空调,尤其冬天,暖气一开,医生又是忙起来会忘了喝水的人,于是嘴唇起皮了,干裂了,出血了。
买了男士唇膏给他。
医生抗议:“我是男的!”
我说:“这就是男士专用的。”
依旧不肯用。
我说:“你就这么由它去么?”
医生:“我喝水!”
我说:“一天中,你有几小时是和你的杯子待在一个房间的?”
医生想了想:“两小时。”
我说:“那好,一天八杯水,你两小时解决,一小时四杯,平均十五分钟一杯。”
医生:“…”
我说:“林老师也用的。天冷了,很正常。”
医生不情不愿地接过去。
晚上洗完澡。
“林之校!这黏乎乎的怎么擦啊!”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女同志怎么抹口红,你就怎么抹唇膏。速度!”
医生游魂一样晃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抹),我正在抹唇膏(我的放在床头柜里的),他往我旁边一坐,盯着我看了一会,把我手里的唇膏拿过去:“我觉得这个比较靠谱。”
一分钟后。
“不准动!”
“嗯。”
“微笑。”
“嗯。”
“好了,抹好了。”我看着一脸乖样的医生就想笑。
结果,那个冬天两人合用一支唇膏。他的那支,就拆了个包装…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第 33 章
一三六
我虽然性子淡了点,但一直是个正直的小青年,比如说,公交车上让座,比如说,帮迷路的外国友人画地图,比如说,扶摔倒的老人…
那天,X市下雨。我一拐过路口,就看到一个爷爷伏倒在路边,当时没想太多,就过去想把人扶起来。当时不知道是小腿骨折了,扶了半天老人还是伏在那里。周围经过的人拿很诡异的眼神看着我,甚至开始有人围观,我才反豁然想起最近的“扶老人事件”。
我稳住气,问老人“哪里疼?能坐得起来吗?”
老人摇摇头,不说话。
我在110和120之间犹豫了一下,打了120。20分钟后救护车到了,我跟着一同去了医院。老人一直说不清话,片警做了记录,不让我离开。那时候才发觉,心里没底,硬着头皮干熬,熬了半个多小时,家属到了,我阐明了经过,老人儿子态度倒还好,儿媳和女儿就——
上上下下,从头到脚地打量我,说要等老人头脑清醒了问清楚了(不是我干的),我才好离开。
不论我怎么解释,对方一口咬死要等老人清醒,片警也冷眼旁观。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摸出手机给医生打电话,没人接,只好拨给陈聪让他代为转告,再拨给三三。20多分钟后,她和肖君一起过来了。 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我被老人的女儿和儿媳憋得一脸通红。
三三:“怎么回事儿?怎么还被扣这儿了?”
儿媳:“总归是要等老人醒了问清楚了这究竟是怎么撞下来的才好走啊。”
三三:“什么意思?我朋友连自行车都没骑,就她这身板儿,走着路还能把你们家老爷子撞骨折了?”
肖君拉了拉三三,转向片警:“笔录做完了么?”
片警:“做完了。”
肖君:“备案了手机号,有任何问题再联系我们,我们这边就先走了——”
儿媳:“手机号管用么?押身份证!”
三三毛了:“你凭什么身份押我们身份证?!这年头还不能做好事了?那么多摄像头呢?谁撞的你调录像去啊!”
后来等到老人清醒,说不关我的事,才离开。(那个片警实在是…)
肖君送我去医生那里,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手机响了,三三一把拿过:“顾魏你下来一趟。”
医生跑下来的时候,手术服还没换掉。
三三:“顾医师,您好忙的。”
医生:“我刚才在手术室——”
三三:“那如果刚才林之校出个什么意外呢?”
“萧珊!”肖君过来拽人。
三三:“当初我们说林之校烂好心,你不乐意,你说你扛着,那行啊,现在遇到事了,你哪儿去了?”
医生蹙了蹙眉。
三三:“是不是以后她大着肚子马上就要生了,打你电话也找不到你人啊?那她有男人和没男人有什么区别啊?”
我站在他们俩中间,发现自己没办法向着任何一方说话。
于是三个人就这么僵硬地沉默,直到肖君把三三拖上车。
那天后来的气氛也不是很好,两个人都很沉默。沉默地吃饭,沉默地洗碗,八点多,我准备回学校,医生拉住我的手,却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为什么,鼻子突然就有点酸。
我说:“顾魏,我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
但是我不能违心地否认:当走廊上传来男人的脚步声时,我多么希望出现的那个人是你而不是肖君。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当时心里真的是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从那之后,医生下了手术,总是一开置物柜先查手机,到后来就成了习惯。陈聪他们调侃他“黏糊人”,我却有些心疼,想着是不是给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了。
医生只说:“求个安心吧。”
我告诉他:“我真的不怪你。”看到他那样,我真的怪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算是比较不愉快的。
第 34 章
一三七
我的一个同事,和先生青梅竹马,小学就开始打架,初中就开始眉目传情,高中就开始早恋,大学毕业就领证了。
同事陈姐说:“小z家那口子,那是既顾家又赚钱,两手抓两两手硬。”
小z很惆怅:“你们是不懂我的苦啊。很多时候,我觉得,他就是个纯娘们!我才是个纯爷们!”
众人鄙视:“一天到晚好吃好喝的给你伺候着,对你言听计从,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日,午休大家吃饭。
小z忿忿地戳着米饭:“昨天我老公偷登我微博!”
众:“很正常啊。”
小z:“发现我关注了【我的婆婆是个极品】,于是他又无耻地偷登我人人,发现我关注了【怎样折腾老公】,然后他跟我发飙了‘你微博关注婆婆是个极品,人人关注怎样折腾老公,你是想怎样啊?!!!’”
众:“…”
小z:“所以我今天只能叫外卖…”
一三八
去选戒指的时候,柜台的导购员推荐了很多样式,看得我眼睛花,遂问道:“有简简单单一个环的么?”
对方僵了三秒:“您是想要简约一点的么?”
我:“不,就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的。”
顾魏扶额:“婚戒——光秃秃的?”
我点头:“很帅啊。”
你不觉得一个干净光滑的指环服贴在指间,有种说不上来的踏实感么?那种一个圈加一颗钻的“经典造型”,总让我有种“某一天,一抬手,圈还在,钻没了”的感觉。
顾魏瞟了眼他中指上的戒指(之前我买的,光秃秃的一个铂金环):“我能申请换个稍微正式一点的么?”(哪里不正式了>_<!)
我说:“我们俩的职业,都不适合买太复杂的。”
最后,还是一个老经理帮忙,挑到了一对极简主义的婚戒。
送到婚戒中心加刻名字的时候,我很低调地在顾魏那枚里面刻了细细的“LZX”。顾魏——简直跟签名一样,刻了“Gu Wei”,我说:“先生,你怎不再加个一撇s wife呢?”
他很理所当然地点头:“可以考虑。”
我…
一三九
我有轻度的近视,度数不高,所以除了重要工作和上课,平时是不怎么戴的。
医生的眼镜是一直架在鼻梁上的。于是我曾经好奇地问他:“两个戴眼镜的人,kiss的时候,会磕上么?”
医生余光斜了我一眼,没吭声。
First kiss之后,趁我还晕的时候,医生——很妩媚地在我耳边说:“你要不要戴上眼镜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