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么吓人吗?”苗易只是朝他们的方向走进了一步,他们吓得抱成一团,把她气笑了。
“求你别过来!我们不是有心的!只是想吓唬吓唬你,没想到…我们也不想的!”他们吓得大叫,胡言乱语苗易是一点也没明白,只觉得有点不对劲。
“没想到怎么了?”苗易弯下腰,眯起眼,在夜色里还真有点可怕。“没想到…没想到你会寻死,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死了?”苗易蹙眉,这俩人是把她认作了死人?阴阳怪气地追问“你们确定是我?”
“是…是你,你这么漂亮,过多少年我们也不会忘的。”他们缩着脖子,一脸死到临头也色心不改的模样。
苗易纠结得一张脸都要皱成一团,红里泛黑的模样更加可怕,长这么大,她可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从前也有人装疯卖傻,无所不用其极的也不在少数,不过都是想要追她引起她注意,可是眼前这两个人是真怕她,那发抖惊恐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
忽然脑子里蹦出另一张脸,素净温婉,黑发披肩,容北常挂在嘴边,叫她阿忍。眼珠子一转,忽然有了想法。
“这么多年了,你们竟然还记得我。”苗易笑了一下,红肿的脸一点也不好看,反倒是将前头的两个人吓得连滚带爬地后推,“我是阿忍,我来找你们了!”
“是!大哥,真的是她,我记得她叫什么忍来着,就是她!是她啊大哥!怎么办?”身后那个个子略小的男人抓着前头那人衣袖,鬼哭狼嚎。
“你放过我们吧,我给你烧纸钱,烧房子,你想要什么我都烧给你!只要你放过我们!”被叫做大哥的大个子略微镇定一点,表情也是惊恐得扭曲。
“放过你们?你们害死我,我怎么能放过你们!”苗易瞠目瞪眼,嗓门也大了起来。“我们没有!不是我们害死你的!是你自己跳河…我们只是想戏弄你一下,谁知道你就跳河了!”
“跳河?”苗易嗤笑,“你们想要推卸责任?”“看你的脸肿成这样,不是在水里泡久了,还能是为什么?!”小个子狡辩。
这一刻,苗易是真的生气了!
“我们亲眼看到你跳下去的,我记得那天是圣诞节,河上都结了薄冰的,你一个人站在那里,还在哭,看你那么可怜,原本我们想放过你的,可是拿人钱财,总要□,我们只是调戏你几句,连手都没动,你就冲过围栏,跳到了河里,我们也是吓了一跳。”大个子果然冷静许多。
“你们为什么不救我?”苗易咬牙。
“我们不会游泳!那天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可是天太冷了,没有人敢下水。后来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我们吓了一跳,就跑了。”小个子原本嗓门挺大,被苗易瞪了一眼,连忙躲到大个子身后。
“是谁收买你们,让你们来戏弄我?”“我们也不认识他…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带了一副黑眼眶,斯斯文文的。”
“这里,这里有块胎记!”见大个子想不出什么,小个子立马补充,苗易看他指着自己的锁骨左侧,“红色的半个手指那么大。”
“那天我们在学校门口敲诈学生,正好碰上他,原本想讹他的钱,没想到他身手那么好,反而把我们打了一顿。后来他给了我们五百,让我们去羞辱一个叫…叫什么忍来着的女孩子。”大个子咽了口口水,“就这么点事儿,白拿五百块,况且我们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当然答应了。”
“原本我们三兄弟,老幺胆小,那件事情之后就疑神疑鬼,说看到你找他索命,最后疯了,原本我们以为是他胆子小,谁知道你真的会来找我们!”大个子,跪在地上,“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放过我们,我们给你磕头!”
两人一个一个地磕着,竟然额上真的出血了,苗易有点嫌弃:“给我滚!”两人愣了一下,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转身就跑。
“等等!”苗易出言喊住他们,小个子腿一抖就要摔倒,幸好被大个子扶住。“还…还有什么事?”
“叫什么名字?”苗易眯起眼,狡黠一笑。“你…你想干什么?”他们吓得够呛。“帮你们在阎王那里查一查还能活多久。”
“不用了,不用了!”他们忙不迭摇头。“说不说?”她一瞪眼,对方马上吐出了名字。
“从今往后,一天三炷香,逢年过节元宝金银不能少。”苗易冷笑,“不然,我还会来找你们的!”
两人跑得飞快,中间还摔了一大跤,看着都疼的那种,结果片刻不同,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那副熊样,就好像稍等一等就会被苗易跟上去。苗易乐不可支,如果她真是鬼,跑得快有用么?
苗易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谁啊?”语气有点凶恶。“你姐姐!”苗易气势不减。
“苗苗姐啊?你怎么换电话了啊!”那头的人赔笑。“听不出老娘的声音反倒怪老娘头上?”
“哪儿敢呐!苗苗姐,你又有什么好事找我?上次那两千块谢谢了啊!”电话那头的声音雄厚,俨然就是前几天在苗易家门口叫门的粗汉。
“刘三,这是见钱眼开呢?没钱拿就不打算帮忙了?”苗易冷哼。“那哪儿能啊,苗苗姐说得事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三嬉皮笑脸,“有什么事你说,我保证给你拿下!”
“你帮我打听打听,几年前…具体多少年我也不清楚,运河广场这边有个小姑娘跳河死了,你帮我看看能拿到多少消息。”苗易想了想,“还有赵晨亮和董斌,这两个人什么底细,是不是有个兄弟疯了,为什么疯的,都打听清楚。”
“哟,苗苗姐,你这是要查案子呢?改行当警察了?”刘三笑呵呵打趣,“我们哥几个可都是你妙手空空教出来的技术。”
“得了吧,老娘不偷很多年了,再偷剁手,说到做到,你以为老娘是罗迅那混蛋,说话不算数?”顿了顿又皱了眉头,“罗迅有没有和你们联系过?”
“有啊,就今天罗哥已经到老家了呢,陪着阿姨呢,他还说联系不上你呢!”刘三小心翼翼,“苗苗姐,你和罗哥…没什么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少给我乌鸦嘴!”苗易忽然抬高声量,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似的,清了清嗓子,“我让你查的事情,稍稍上点心,有点急。”
“原本罗哥今天打电话的时候好像喝多了,不大开心似的。没事就好,我还要和你们俩喜酒呢。罗哥还说让我当伴郎呢!”刘三松了口气,“苗苗姐你放心,这是我马上就去打听,包你满意。”
苗易挂了电话,从挎包小格里摸出那只直板手机,很多年了,是罗迅送她的生日礼物,款式什么的,早就过时了,可她就是用了这么多年,甚至在昨天,她还捏在手里。
罗迅的号码烂熟于心,甚至那几个数字键的颜色都要浅一些。一直只有嘟嘟的声音,苗易一连打了三个,那头才有人接起来。
“谁啊?”迷迷糊糊的声音,口齿不清。“罗迅,你又喝酒!”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指责,语气火爆。
“苗…苗苗?”罗迅瞬间清醒了不少。“他妈的,老娘不在身边看着就为所欲为了是不是?说过多少遍不能抽烟喝酒,你他妈毛病还治不治了?”苗易气得咬牙。
“我…心情不好。”罗迅喏喏地顶嘴。“你有什么心情不好的?现在被追债的人是我好不好?”听他这么说,苗易冷笑,“老娘给你卡了打了三千块钱,你现在躲在老家陪阿姨,还想怎么样?”
“我想你!”罗迅脱口而出,“苗苗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可是一直提示关机,我有多害怕,我以为你躲着我,想要甩了我!”
“老娘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苗易气极反笑,“老娘要离开你,早五年前你欠那三十万就走了,给你还了五年血汗钱,老娘再走?老娘是有毛病?你找事儿挨打哪次不是老娘尽心尽力照顾你,多少男人比你好老娘哪次给他们一个好脸色?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
“苗苗…苗苗你别生气,是我心眼小,是我不好,从前你从来不会关机的。我就以为…”他吞吐一下,被苗易打断:“不关手机是等着他们来催债吗?”
“我可能常常关机,有事情我会联系你的。”苗易实在是不痛快,态度冷淡地准备挂电话,罗迅立刻就急了:“苗苗,对不起!你别生气了!是我错了!你原谅我!”
“罗迅,我不会和你分手,你放心吧!”许久,她才说出这句话。“可是,苗苗,那么多钱,你真的有办法吗?”罗迅还是不太放心,却又懦弱地问。
“我有办法了。”仰起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容北家的楼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不早!明天会更早!今天高考!没有高考的孩纸吧?!O(∩_∩)O哈哈~加油加油!希望看不到,说明在好好学习!每日一笑~这个...是好人好事优酷视频,说六月某天,一交警执勤被晒晕了,有好多市民去搀扶。我正看的感动,突然画面出现一个老大爷扛着电风扇过来了,站了一会可能发现大街上没有插座,抗着又走了………
☆、容北,找不着北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不是更得特别早?是不是有不详的预感?O(∩_∩)O哈哈~,明天要出门,所以...后天争取多写点补回来!...鞠躬...其实苗易应该是有点直白刚烈的个性,环境所致...请在还户容北的时候,也爱护她...她是好姑娘O(∩_∩)O哈哈哈~我很喜欢她...放弃撸小哥,先更文,真是被自己感动得哭出了声~!每日一笑:“你这开车技术也太烂了吧!我真后悔今天带你出来练车!”我对老婆抱怨到...“也没那么差吧~好歹我今天领证后的第一次上车你给人家一点鼓励好不好?”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用诺基亚敲碎车窗,游了上去......
不知是不是心情不好,苗易步子沉重,拖拖拉拉的,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脚腕不可避免地扭了。
什么五星级住宅区,这么大件的垃圾就随便横梗在路上!苗易念念碎地揉着脚,一低头,那长长的应该是一条腿吧?
顺着裤腿往上看,这个坐在草坪里,靠着路灯睡觉的男人…是容北吧?抬头望了眼橙黄而明亮的灯光,有点灼人,这样都睡得着,真是叫人无话可说。
“容北?容北!醒醒!”苗易手掌轻拍他的脸颊,大概是熟悉的声音,又或是熟悉的味道,容北这种必须自然醒的生物竟然被叫醒了。
“阿忍,你回来了?”他揉着眼忍下一个哈欠,眼睛明亮起来。“容北,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苗易有点担心。
“我在等你啊。”他眨眨眼,“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天黑了,我怕你没有记清楚回家的路。”
喉头就被酸涩的感觉堵住,连呼吸都有点难。苗易抿着嘴,望着容北的眼睛有点收不回来。
“回家吧?”容北向她伸出手,苗易犹豫了瞬间,还是将手放在他掌心:“这次,我会记清楚的。”
“容北,这到底是不是你家啊?”苗易跟在容北身后,简直无语凝噎。容北带的路,绕来绕去,总是找不到第五栋。原本还稍微有点印象的她,也彻底被他绕晕了。
“其实这个小区的绿化不错,那边有个小花园,四季景色都不一样。”容北挠挠头,很有扯开话题的嫌疑,瞄见巡夜的保安,如同碰上了救星,容北急匆匆向他招手,“保安!”
“容先生,您又迷路了?”保安笑嘻嘻的,苗易听在耳朵里,一个又字透露了太多信息,“我送您回去吧。”说着望了一眼容北身后的苗易,暗搓搓地笑了。
“小姐贵姓?”“苗,苗易。”苗易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容先生方向感不太好,因为经常迷路,所以和我们保安室的保安关系挺好。有一次吧保安室的狼犬丢了,容先生也帮我们一起找,结果狼犬找到了,容先生丢了,我们又花了一个下午才找到他,他竟然在假山洞里睡着了。”
苗易嘴角抽搐,你这是要黑容北还是怎么个意思。瞄一眼旁边表情凝重,仿佛很认真记路线的容北,她相信这家伙真的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不知道苗小姐方向感如何?”他拐弯抹角的语气分外奇怪。“还好吧。”苗易很谦虚,她从小跟着父亲在山上窝着,可是传说中的活地图,但凡走过一遍的路,绝对记住。
“那就好,以后有了苗小姐,估计容先生就不会再这么容易迷路了。”那种欣喜得好像宠物成功脱手的语气让苗易浑身僵硬,十足的不详感。
“阿忍的方向感特别好!从小走迷宫大赛总是第一名!跟着她的时候,我从来不会迷路。”容北忽然插话,嘴角一星半点的笑容,把保全惊成了雕塑。
“后来你不在的时候,我才总是走错地方。”容北撇了一下嘴角,“阿忍,幸好你回来了。”他的表情澄澈,让苗易纳罕,这么喜欢阿忍,难道就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吗?
小黑蹲在客厅中央,幽绿的眸子在黑夜里闪着阴暗的光芒,原本极为诡异的情景在容北打开客厅灯的那一瞬间,完全变了。
被剃光了毛穿着红色小背心的…肉□…苗易乐不可支,小黑为了尊严,弓起身朝苗易扑过来,结果剪了指甲且圆润得都是肉的爪子,连她的裤腿都抓不住,趴在地上,实在是滑稽得过分了。
“阿忍,小黑这样你满意吗?”容北认真地询问苗易的意见。“满…满…满…满意!”笑得喘不过气来。
“那我多给小黑买几件马甲行吗?我怕它冷。”他又问。“买…买…买…买吧!”说实话,不配上马甲还没这么可笑呢!
小黑果然做过深深的报复,床铺乱成一团,不仅有猫尿,还有黄黄的几颗…天煞的黑猫,明明是容北带它去毁容的,结果跑来这儿撒气,刚刚产生的那一点同情心都灰飞烟灭了。
床头的几个相框趴了一地,苗易一个一个捡起来摆好,其中一个玻璃的被摔裂成两半,相片滑落出来,背面写着两个名字——忍,家许,并用一个偌大的爱心圈住。
翻回正面,一股浓烈的爱意扑面而来,少女搂着他的脖子,满心满眼的欢喜,而少年挺拔,黑框眼镜衬着白衬衣,斯斯文文,只是表情略微冷淡,连嘴角的一点笑容也漫不经心。
两人瞧着还算登对,只是如果这个女孩儿喜欢别人,那容北这样执迷的心思,又算什么呢?他又知不知道阿忍已经死了呢?
想得入神,食指被裂缝割破了也没有察觉,血蜿蜒下来,正好砸在照片上,盖住了少年的脸。
“阿忍,你流血了!”容北大步走过来,抓过她淌血的食指,含进嘴里。“喂...你...”这么暧昧的举动,苗易忍不住叫出声,只是温热的湿意瞬间减少了痛觉。
“阿忍,你总是学不会保护自己。”容北有点无奈地责备。苗易急忙收回手,有点此地无银地背在身后,那种热度半天也退散不了,反而烧到了脸上。
“阿忍,你想他了,是么?”从她指尖抽走那张照片,表情说不上来是喜是忧,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更像是出了神。
“我不认识他。”苗易揉揉鼻子,主动抬头迎向他。“真的吗?”容北忽然靠近,那双漆黑的眸子不知道藏了多少情绪,浓重得有点吓人,“我信你,你说的,我都相信。”他忽然翘了一下嘴角,气氛立刻就轻松下来。
苗易没有想到容北也可以这么吓人,久久回不过神,那边容北已经捡起相框的残骸:“不知道还拼不拼得回去。”他皱眉,试图将缝隙找齐。
“都碎成这样了,还割破了我的手,丢了吧。”玻璃的东西最怕的就是有裂痕,但凡有了破处,就不好看了。“丢了?这是...家许送给你的。”容北的表情很不可思议,“你从前…很宝贝的。”
“一块玻璃而已,又不见得有不好看,还不如这个漂亮。”苗易举起另一个陶瓷的,整个框是个张猫脸,既精致也有趣。
“这个是我做的。”容北面上露出十分欣喜的神采,“是小黑的脸。”苗易倒是意外,没想到容北手这么巧。
说到小黑,苗易可是诸多抱怨:“你看看,这就是你家小黑干的好事。”指着床上的一片狼藉。
“这是…小黑干的?”容北不可思议,“阿忍,你别生它的气,它从前很喜欢你的,可能是太久没有见过,相处几天就会好的。”苗易嗤笑,它从前喜欢的就不是我,现在讨厌的也不是阿忍。
“容北,你真的觉得我是阿忍?”苗易喊住拿着脏乱床单离开的容北。“难道不是吗?”他眨了一下眼,漫不经心地回答,“怎么可能不是呢!”
床铺焕然一新,依旧是一成不变的粉色。苗易猛地躺倒在上面,入目满是粉色,连天花板都粉刷成这个颜色,听说这是阿忍最喜欢的颜色,可是不巧,也是苗易最不喜欢的色彩。
甚至在她六岁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颜色,彼时窝在深山老林里,天是蓝的,树是绿的,土是黄的,爸爸和叔叔们穿着这三个颜色的迷彩服,这就是全部。
山上没有女人,一群大男人哪一个会知道一个小姑娘喜欢什么。她没有裙子,没有漂亮的小皮鞋,甚至为了方便,她的头发也从来没有盖到耳廓,她只见过鞋带,从不知什么叫发带。
爸爸喜欢叫她儿子,其他叔叔也总是臭小子这么叫她,甚至她也以为自己是个男孩子,弹弓和木头手枪,上树下坑,永远洗不干净的脸蛋。
后来跟着母亲,她才知道原来女孩子喜欢这样的颜色,甜得发腻,亮到耀眼的粉色,太梦幻太不真实,她从小就没有安全感,这样的颜色,她根本喜欢不起来。
走到梳妆镜前,苗易打量镜子里的人,枯黄的长发垂到腰际,瘦得尖细的脸庞,眼底积攒的疲惫,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漂亮,可是同照片里的少女比起来,一样的脸,却差得远。
“从今天起,你就是阿忍。”苗易拍了拍脸庞,轻轻地扯出一抹笑容,和照片上一样的笑不露齿,看似温柔,可总也寻不到照片上的那种清纯可人,就好像已经脏了的纸,如何擦拭,也会留下痕迹。
“容北,既然你想要阿忍,我就成全你,也请你成全我。你求情爱,我求钱财,大家各取所需。”她自言自语,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
☆、苗易,谁比较漂亮
理发店的卷闸门拉起一半,俨然是还未开张的样子。苗易弯腰钻进门里,理发师一面正在扫地,一转身看见门口逆光而立的苗易,吓得扫把都丢了。
“我要理发。”拍开墙上的灯,瞬间明亮起来。苗易靠着墙,笑容明媚。
“苗易?你吓死我了。”理发师拍着胸口,一张惊魂未定的脸。“少看点这种书,就不会被吓死。”苗易掂起理发台上那本鬼脸封皮的小说,血淋淋的几个字——背后有灵。
理发师撂下苗易,不慌不忙地扫完地,才洗了手过来:“这又是想要换什么颜色?你这一个月倒腾几次,头发还这么密,真是见鬼了。”
苗易将口袋里的照片拍在桌子上:“喏,这个发型这个颜色。”“苗易,瞧不出来啊,从前这么清纯?”理发师惊奇,粉色的长裙,黑色头发半长,刚好垂在肩上,清爽得一塌糊涂。
“你瞧不出来的多了。”苗易冷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等待理发师的服务。
“这一头杂草似的乱发,从前不是死活不舍得剪吗?”理发师拿着剪刀在她背上比划一下,枯黄的长发几乎垂到膝盖。
“剪了。”苗易无所谓地挥挥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一剪刀下去,黄色的头发铺了一地,苗易闭上眼,任由他一刀一刀剪下去。
“哎呀,这小姑娘谁啊?”理发师打趣,苗易睁开眼睛,镜子里是焕然一新的自己,染回黑色的头发,柔软地落在肩头,略微蓬松的发质,有点出神。
“这是我最满意的一次。”苗易将照片拿到镜子前对比,简直是一模一样,扯着嘴角笑起来,随手将照片撕成了几瓣,丢进垃圾桶里。
理发师震惊于视财如命的苗易留下了一倍的钱,苗易经过那本恐怖小说,轻笑道:“阿仲,最恐怖的从来不是鬼,而是人。”
“苗…易?”孙姐原本就有点结巴,这次越加瞠目结舌,“你可别告诉我你迟到两小时,就为了去理发?”
“好看么?”苗易脸皮厚地甩了一下头发。“不过是挺好看的,一下子小了好几岁。”孙姐感叹,“长得漂亮就是不怕折腾啊,这种马桶盖发型照样很好看。”
苗易拿着杯子去茶水间灌水,正好瞧见孔琳端着咖啡杯远眺,窗户正对着校门口,不时有车子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