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们公司送过来一个剧本,点名让我参演,剧本我看过了,还不错。”在她将要把手里的锦盒扔出去,走出几步的的甘陆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她,风马牛不相及地来了一句,“明天来SEE的时候,我想看到你戴着,应该会很美。”他回头,这样浅的笑容,根本无法柔和他冷冽的五官。
生生收住了手上的动作,冷意握紧了锦盒,几乎将木头捏得变了形,慢慢又松了力道,看着他越走越远。
白色的羊绒上面躺着一只镯子,通体血红,冷意对着灯光照了许久,晶莹剔透,极罕见的颜色,花纹均匀,色泽艳丽,一瞧便是珍品。
她记得多年前,城东的地下赌场也办过这么一场销赃的拍卖会,她凭着周泰年的关系进去。在后台被这只镯子迷得神魂颠倒,以她曾经的性格,也的确升起了黑吃黑的念头,想将镯子偷偷盗走,奈何保镖戒备森严,她无从下手,眼睁睁看它落入一个胖妇人手里。
哑巴他们作为周泰年的徒弟,也算是免费保镖,甘陆就守在台子边上,将她眸子里的贪婪尽收眼底,牢牢印在心上。
在指尖摩挲几遍,滑进手腕,衬着不算太白的皮肤,妖艳的红色依旧鲜活无比,她还记得当时的报价,一千万…美金。
“冷意,快快快,走了。”还没进休息室,就被里头出来的Vivi撞个正着。Vivi疼得龇牙咧嘴,冷意皮粗肉厚,不过咬咬牙也就吞回了呼喊。
“去哪儿这么急?”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Vivi火急火燎的性格,却见袁莱也是一脸焦急。
“SEE那边主动提出要好好谈一谈剧本的事情,特意交代带上你。”Vivi一扫昨日的颓废风,满面春光,“听说天王也出席,他刚参加了欧洲的音乐节,昨天晚上才回来。”
“愣着干什么?人家放下架子,我们也不能摆谱啊,都快迟到了。”Vivi推了她一把,才把游魂似的冷意召回来。
这是冷意第二次来SEE,上一次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被前台小姐视作付沂南引来的蜜蜂蝴蝶,驱赶不及。而如今,奉为上宾,有貌美如花的行政专员亲自带路。
推门进去,里头已经坐了不少人,相较于他们三个人的小排场,SEE这一边倒像是极重视,一列排开,十几个人,最左边的正是甘陆和他的经纪人潘明钟。
甘陆犀利的眉眼染上一点点笑,站起身,绅士地拉开身侧的位置:“暖暖,坐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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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会有日更滴奇迹...omg~orz~好像又抽了啊又抽了!
人品到底得好成什么样子才能看到?反正我是看不到!!!
35你的礼物大小刚好
小会议室里的气氛忽地就凝滞了,有那么一瞬,冷意觉得落在她身上的不再是十几道视线,而是激光,凶狠得连骨头渣子都想看清。
“镯子呢?”甘陆的身手不说天下无敌,在对付冷意的时候到底是绰绰有余的,轻易地伸进她外套的袖子里,摸了一圈。
冷意撇开头,仍旧能感觉到她哈在她面上的热气。“我忘了。”冷意开口,扇动着一排微翘的睫毛,眨得快了,有那么一点挑衅的意思。
“听说天王有意同我们合作?”Vivi算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却也被两人之间汹涌的暗流波及,额上沁出冷汗。
“甘陆,你什么想法,说说看?”潘明钟冷哼,与Vivi对视便是刀光剑影。“这要看他们有多大的诚意。”甘陆十指交扣垫在下巴下面,姿态慵懒,只这么看着冷意。
“我们公司自然是百分之百的诚意,除了女主角方面,其他任何角色都可以由SEE来调配。”Vivi觉得在天王面前低人一等的感觉尤甚,平日里的溜须拍马口若悬河都无影无踪,当下只剩了嘴拙。
“这样就是百分之百的诚意了?”甘陆蹙眉,很浅的一下,便让Vivi心惊,“怎么办,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天王,早上沟通的时候你说你对剧本很感兴趣的。”Vivi不知道为什么天王突然就翻脸了,心下焦急。
甘陆不答,忽然站起身,手就这么撑在她靠椅的两侧,身上薄薄的圆领毛衣空荡荡地挂下领口,喷薄而出的馨香熏红了她的脸。
“暖暖,你该庆幸你今天带着它,不然什么都免谈。”伴着一星半点的笑意,冷意这才恍然,口袋里的镯子已经捏在他的掌心。
从小冷意便是偷鸡摸狗的好手,自以为天下无敌。两人初见的时候,她便惦记上了他脖子里的那一枚玉佩,碧绿绿的,瞧着便是不少钱。
她才不在乎他是不是哑巴的朋友,既然想要便动了手,哪里知道反丢了自己脖子上的那块石头,是哑巴存了一年的钱才淘来的宝贝,两厢交手,高低立见。
犹记得他将她截在巷子口,手上晃着她那块石头,居高临下耀武扬威的模样。她去抢,却又不及他敏捷,只在她精疲力竭的时候,他将石头随手一丢,睨了她一眼,抬脚离开。
两人之间的那点小恩怨估计也是从这里起的头,相看两相厌,彼此挤兑,到最后却总是哑巴倒霉。
抓起她的手,镯子轻轻一滑便挂在手腕上。不知是她的手腕太细,还是镯子太大,动一动便像是随时会脱落下来。甘陆伸手从脖子上解下一段红绳,丢开上面的挂饰,细心地穿过手镯,绕了几圈,最后缠上她的手腕。
出了神,等转回心思,他已经打了一个精巧的结扣。“很漂亮。”像是印证了自己的话,甘陆的表情不似方才的咄咄逼人,“暖暖,这样才叫有诚意。”
“那天王…”Vivi见甘陆的表情松懈下来,乘热打铁。中途却被潘明钟截了话茬:“甘陆,你可想清楚了,冷意虽然现在名气不小,不过是臭名昭著,同她合作对你的形象必定会有负面影响。”
任谁都能感觉出字里行间的蔑意,冷意不以为然,手指转动着手腕上的镯子,只等天王的答案。
“臭名昭著?”甘陆反复咀嚼这四个字,眉宇微拧,Vivi的心拔凉拔凉的,只觉得没戏了。
“没关系,暖暖,我来洗白你。”他微微蹲□,视线几乎与她齐平,最平淡不过的语气,可那种睥睨的眼神,无论如何也藏不住。
“甘陆!”潘明钟喝道。“有什么不好?暖暖的演技一流,我们合作必定会很愉快。”甘陆向来是我行我素的,即使潘明钟也很少能撼动他打定的主意,眼角睨向冷意,“是不是,暖暖?”
“天王好眼光,论演技,这个圈子里确实找不出比冷意还好的女演员。”Vivi颇有些王婆卖瓜的味道,笑嘻嘻地夸着冷意,并是不是以胜利者的姿态瞥一眼气得跳脚的潘明钟。
作为天王的大荧屏处女秀,可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商量好的。接下来,方才坐在一旁充当白菜的SEE高层们总算做出除了出气之外的第二个举动。
天王是一分一秒都宝贵至极的大忙人,卡着档期挤出那么点时间在这个小会议室里挥霍,花完了便又要出发。
“暖暖,再见。”他伸手刮了一下她的脸颊,冷意浑身僵硬,垂着头让人瞧不清表情。
“冷意,你和天王怎么回事?”Vivi憋了一个上午,回到保姆车上就迫不及待地逼问。“旧识。”冷意靠着车座闭目养神,话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你有这么一位旧识,还能在我们公司埋汰了十年?”Vivi惊呼,继而一转眼色,显得暧昧无比,“我瞧着不光是旧识,倒像是旧情人。暖暖暖暖的,我可从没听过你还有这么一个小名。”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真以为自己是百事通?不过就是个八卦王。”冷意有点恶毒地开口,“你有精力搀和八卦,倒不如想一想怎么多划点角色过来,你真打算就拿一个女主角向老板交差了?”
Vivi头疼地抚额,SEE就是仗势欺人,还真就留了一个女主角的位置给他们,其他角色全都扣下了,美其名曰SEE旗下的明星实力雄厚,人气超群。
“冷意姐,你真的不考虑考虑,这几个主创班底都是不错的。”袁莱问得小心翼翼,还不忘夸一夸,试图唤起冷意的兴趣。
冷意转身抬眸,只往她瞟了一眼,袁莱立刻一凛,怏怏地放下手里那厚厚一叠的剧本。“那…冷意姐,今天的事都算是完了,我就先下班了?”说着又对那一沓剧本有点舍不得,“有几个真不错,你看看吧。”说着一溜烟钻出门去。
耳畔传来轻微的合门声。随手翻了翻梳妆台上那一摞剧本,这么多角色里,竟没有一个是好人的。
镜子里的女人朱红赤黑的眼影,浓浓的一整圈,几乎接上了眉头。粉底铺得有点厚,苍白的面色,果然,不是好人的生相。她轻笑,烈焰红唇。
走出公司天还亮堂堂的天色,到了家,已是夜色朦胧。冷意有点累,每天靠着那么点甩尾的技术摆脱一干靠跟踪吃饭的狗仔,着实有点吃力。
同天王合作的消息知道的人本就不多,况且又封锁得很牢,SEE那边就打算寻个合适的时机捅出来,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自由和大约都将和她永别,冷意光想着便有些头疼了。弄堂口被堵得死死的,黑色的车子与夜色融合,几乎瞧不清楚轮廓。
她谨慎地停在原地,唯恐是哪一位神通广大的记者在这里守株待兔。车头边上猩红的亮点一明一暗,袅袅升起的烟雾。
“杵那儿干什么?”付沂南丢了烟头。他本是想端一端架子,盼着冷意主动上前示好。左右等了好一会儿,那头的女人就跟被定住了似的,一步也不肯往前走,到底还是他先沉不住气了。
“付沂南?”冷意松了口气,“这就回来了?”她记得周泰年说是大半个月,现如今,不过是小半个月而已。
“怎么我还不能回来了?”付沂南一听这她这语调就来气,脖子一梗,“你以为我等你?我这是来瞧师父的。”冷意轻笑,此地无银三百两。
“周泰年确实挺想你的。”她咧了嘴,笑得不怀好意,打算绕过他的车子往里走。“有东西给你。”付沂南咬咬牙,拉住她的手腕,回身从副座上掏出一个袋子,半强迫式地塞给她。
“既然你知道我出差,势必会向我讨要礼物,不给你带点怕你打滚撒泼。”付沂南自说自话,钻进车子里,“我去看看师父。”车子扬尘而去。
冷意掏出手机,光亮的屏幕照在地上,一堆的烟头,付沂南怕是在这里站了很久。她有些迫不及待,踩着尖细的高跟鞋,一路小跑着回家。
水晶雕成蝴蝶的模样,一整串,由大到小,精致得要命。浅紫色将优雅与神秘结合得恰到好处。剔透晶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将链子勾在手腕上,那只血红的镯子尤为扎眼,原本带笑的嘴角渐渐沉下来。捏住红绳的一头,几次都抽不开,明明瞧着是个活结,却原来是个死结。
手机铃声打破一室安宁。付沂南的声音拖拖拉拉地传过来:“大小够吗?”片刻得不到她的回答,又忙补充一句,“我是觉得你最近又胖了,担心小了。”“刚刚好。”冷意试着将扣子扣上,“谢谢。”
“别上心了,便宜得紧。”那头的声音有点僵硬。“臭小子,打什么电话?!赶紧过来陪师父喝酒!”周泰年微酣的叫嚷传进来。
“师父您轻点,我的耳朵。”付沂南咝咝地倒吸着凉气。冷意抿了抿嘴角,正要挂电话,那头却突然叫道:“记得带。”她干脆利落盖了盖子,笑却爬上了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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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质疑冷意的态度,冷意在天王面前有点施展不开,或者是两人的相处上天王明显占了上风,而且冷意揣着满腹秘密,就会比较累。对待付沂南,因为冷意觉得付沂南的心不在她这里,至少没有完全在她这里,所以表现得也比较晦涩。
下面几章快刀斩乱麻,脉络会清晰起来,等着冷意爆发...!
推文这种事我没干过,既然答应人家了,就推一下,梧桐的《一叶倾情》,有兴趣的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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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心里谁更重要[VIP]“你为什么不躲开?”他木讷讷地开口,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31512012-02-09
36在你心里谁更重要
副座上的女人闭起双眼,黑色的眼影蔓延入眉梢,她总喜欢用这样浓重的颜色,唇色赤红,粉扑得有些厚,整一张脸看上去不太真实,付沂南对她的品味,不敢苟同。
眼角的目光瞄到她手腕上的链子,她皮肤不见得多白,却将通透的紫色衬托得恰到好处,不得不说,链子同她很相称。
他是在展会上见着的这条链子,下面一大串简介,无非是强调了这是一条会给主人带去幸福的手链,它所有的主人,两任法国王后,一任英国公主,都生活圆满。
展会上的东西都是非卖品,他却就是要占为己有,他本是被邀请去的贵宾,展出的不少东西都是他个人赞助的,后来他以撤掉部分展品为要挟,成功购得这一条手链。
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知道冷意戴起来好不好看。这么一瞧…忍不住弯了嘴角,又有些得意自己的眼光。
伸手从后头的空当里抽过来一条薄毯,柔软的羊毛配着粉色,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车子上摆放这样女气的东西?
只记得有一次送冷意回家,或是真的累极了,冷意竟靠着垫子迷迷糊糊地睡过去,车里开着空调,她却仍是下意识地蜷缩起来,眉头皱得很紧。
好像是打那之后,他才往车子里塞了一条毯子。其实冷意并不怎么坐他的车,一个月也就三五次,他却总是想,万一哪一天她又睡着了呢?
裹胸的礼服将肩膀连同一双手臂都露在外头,他把毯子往上提一提,几乎要遮到她的嘴,压一段在她背上,动作细致。
冷意动了动,往窗户的方向转了个身。付沂南手僵在空中,以为将她弄醒了。却见她呼吸均匀,似乎并没有醒,才松了口气。
冷意其实没有睡着,动了动睫毛,并没有睁开眼睛,她的眼皮,从出门起便跳个不停,现在仍未有停下来的意思,心头涌上来一阵不安。
她印象里,母亲常常会在上眼影的时候一惊一乍地叫唤:“要死了要死了,右眼跳得这么厉害,哪个不省心的臭丫头又给我惹事了。”
她本是不信的,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可是十三岁那一年,眼皮跳了一晚上,第二天便是母亲喝酒过度猝死的消息,而十五岁…满眼满手的血腥,却是挡不住跳动的眼皮。于是,她不得不信。
前头灯光璀璨,比之电影节亦或是颁奖礼都更加闪耀,红毯一直铺到停车场外头,两侧娇艳欲滴的玫瑰百合,殷红洁白交相辉映,说梦幻一点也不为过。
抬头俯首见,遍地的商业巨子,社交名媛,来来往往间,是真正的权贵财阀。唐云两家的联姻,在J市,是最大的一桩喜事。
绕过硕大的厅堂,里头才是正经的宴会现场,远远望去,一对璧人皆是白色礼服,唐啸东挺拔,穿白色丝毫不显文雅,反倒衬得人越加冷冽,云菡白一身洁白,玲珑有致的身段,眉眼口鼻,哪一官不是精美绝伦,着实对得起第一美人的称号。
付沂南领着冷意走近,几句恭喜,已将云菡白的小脸哄得通红,越加的仪态万千。唐啸东像是游开了思绪,目光一直流转在门边,似乎在云菡白的提醒下才回了神,微微挑眉,算作回应。
冷意的笑脸带着不足半分的真意,唐啸东冷漠,连呼出的气都掉着冰渣子,而云菡白…优雅里是数不尽的傲慢,那种下巴微挑的模样,她确定与自己不是一路人。
在接受众人怪异目光的洗礼后,冷意忍无可忍,松开手,寻了拿饮料的借口离开付沂南身边。挽着他臂膀,站在他的身边到底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冷意拉起裙摆嗅了嗅,只觉得满身都是方才那群小姐太太身上的脂粉气,浓重得让她恶心。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她并不打算这么快又回去。
往外走是大厅,两侧红木雕成的架子上摆满了古董,一抹浅绿的身影杵在架子前面,背影纤瘦。
像是控制不住的,冷意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她似乎听见了动静,回头细细打量片刻,眉宇间露出几分吃惊:“你是…冷意?”
“官太太认得我?”冷意挑眉,来了点兴致。“我叫关好好。”她微微带了笑,梨涡若隐若现,“我不太习惯别人喊我官太太,听着想封建社会的官家太太。”
“你演的电视剧和电影我看过不少。”她眼珠转了转,“你能给我签个名吗?我们办公室有个丫头很喜欢你。”
“我没带笔。”冷意摊摊手。“我带了。”关好好从小包里掏出一支马克笔,翻出一个小本子递过去。
似乎瞧见冷意面上意外的表情,关好好笑着解释:“官闻西和我说,付沂南一定会带你来,我是有备而来的。”
“好好。”细软绵长,声音。两人同时回头,云菡白一身白裙以出尘之姿缓步踱来,“里头快切蛋糕了,进去吧?”她嘴角微弯,所谓一笑倾城,大抵如此。
“劳你出来亲自邀我,真是天大的面子。”关好好面色微变,方才的笑脸淡去,表情冷冷淡淡。
“既然如此,不知道你给不给我这个面子?”云菡白笑容依旧。“你才是主角,我出现或者缺席,又有什么关系?”关好好目光转向大门,“况且,我在这里等人。”
“叶安忆吗?我以为她不会来了。”云菡白终是有些变色,嘴上的弧度浅了,“即使来了,又能改变什么?”言语间的自信,丝毫不掩。
“她一定会来。”关好好咬着牙。“关好好,你如今自身难保,还有心思担心别人?”云菡白傲慢地仰起头,本就比两人高出一些的个人,越发显得盛气凌人,“听说到现在官家还不让你进大门?”
关好好的功力明显不如云菡白,面上已是一片恼怒。“关好好,记住自己身份,不是所有飞上枝头的都是凤凰,就算是,你也该知道,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就像…叶安忆那样。”一字一字刻薄得要命。
火花四溅,让冷意轻笑,靠着身后的架子,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她本不是管闲事的性格,只用眼角的余光瞄一瞄两个人的战场。
“这里不能抽烟!”云菡白手一挥,打落冷意手里的烟盒,“付沂南怎么会带个戏子过来?”“我说是云小姐记住自己的身份才对。”冷意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烟,捡起一根,吹了吹干净,叼在嘴上,点了火。
冷意用力地吸了一口,故意往云菡白的方向吹了一口,云菡白厌恶地退开两步。“毕竟你只是云小姐,而她是官太太。”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连结婚都可能分手,订婚而已,做得了数吗?你常提的唐太太不就是前车之鉴吗?哦,是曾经的唐太太,对吧,云小姐。”
云菡白画了腮红的脸依旧挡不住地白起来,嘴唇颤得厉害。“我确实是个戏子,高贵的云小姐还要和我一般见识吗?”冷意学着她扬起下巴,笑起来眉头动了动,很有些挑衅。
云菡白一甩裙摆,大步往回走,只是起伏的胸口让她不似面上那样镇定。“谢谢。”关好好松了口气。若不是云菡白主动招惹她,冷意想她是不会出手的,这一句谢谢受之有愧,摇了摇头。
“你和付沂南在一起,有半年多了吧?”关好好已经调整了情绪,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冷意将烟摁灭在水里,看似漫不经心地点头,该是…一年。
“你是我见过在付沂南身边待得最久的一个。”关好好轻笑,“刚刚吃惊不仅因为你是明星,更没有想到你和付沂南还在一起。”
外头方停了雨,酒店工作人员打算将屋子里被踩得脏兮兮的白色地毯换掉,几个身影忙碌开来。
两人站在古董架子边上,打算腾出位子让他们忙,却不想垫在架子下头的地毯被人用力一抽,架子摇晃了一下,往着两个人的方向倒下来。
“当心!”冷意抬头,付沂南几乎是飞奔而来,却在下一秒将关好好往边上一扯,几乎是半个人护在怀里。
“冷意!”已经来不及,他眼睁睁看着架子上的花瓶掉下来,向冷意砸过去。冷意只低下头,瓶子砸在她的眉骨上,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血从她的眉头冒出来,猩红地漫过眼睑,将黑色也染成赤色,一滴一滴砸在地毯上,晕开的痕迹比一旁的玫瑰更加艳丽。
他松开关好好,却僵在原地,心口火辣辣地疼,疼得不知所措。“你为什么不躲开?”他木讷讷地开口,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他以为,以她的身手必定能躲得开,他以为只有关好好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才需要保护,他以为剽悍的冷意是伤不着一分一毫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因为…我需要清醒一下。”冷意牵起唇畔,血已经划过她的嘴角,与艳红的唇色融为一体。“它把我敲醒了。”手一抬,却见腕上的手链似乎断了,水晶蝴蝶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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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开始小虐一下~╮(╯▽╰)╭,冷意一直在受伤啊受伤...想揍付沂南的请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