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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腿好一会儿才终于不颤了,真是丢人啊。颤颤巍巍地转身走掉,好半天,终于让我摸到后门,我大摇大摆地出门去。这一片,都是一些官家的府邸,往前走了好久,终于热闹起来了。鸾城果然繁华啊,我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
不知道今天会不会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没有?我找着炎氏第一楼酌楼,看看到底有多好,对于吃,我孜孜不倦。跟着小二上了二楼,挑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三个菜,要了一壶茶,慢慢等起来。
“哼,你给我再说一遍!”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嗔怒。我凑热闹转过身去,只见一个身着黄衫的娇俏身影站在一张桌子前,指着其中一名女子。那黄衫女子面若桃李,眉细鼻俏,长得颇为讨喜,不知哪来这么大的脾气。
那名被她指着的紫衣女子面有难色,似乎是害怕和惊慌,沉默不语,身侧的另一名粉衣女子也缄默不语。那黄衣女子哗地抽出别在腰间的鞭子,啪的一下,生生抽裂了紫衣女子那张桌子,,紫衣女子与粉衣女子吓得摔坐在地上。好凶啊,不禁感慨。
“告诉你们,在敢说本小姐半个不字,下次抽烂的就是你们的嘴!”说罢,拂袖而去。
那两名女子被互相搀扶地爬起来,吓得梨花带雨,啜泣着离开。正好小二给我上菜,我拉住他:“小二哥,刚刚那身着黄衣服的,是谁啊,这般凶?”
小二左顾右盼了好一阵,才幽幽开口道:“那位啊,是镇南将军的小女儿,可凶了呢,这位公子啊,还是不要说她的好,刚刚那两名女子就是不小心说她踩到自己的裙摆,才惨遭横祸的。”这么不讲理的人我倒是头一次见呢。
除了这个小插曲,也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快到晚膳时间,我匆匆赶回相府,摸来摸去,算是摸回来过院,刚一进院子,发现楚辞和秦天两人都坐在院子里,我谄笑着走过去:“大哥,二哥。”“染尘今日去哪里玩了?”楚辞笑着问,似乎没有不悦。
我定下心来:“就是去见识了一下传说中的炎氏第一楼而已。”“小尘怎么不用我们陪么?”秦天也笑着道。“大哥二哥这么忙,我怎么好意思打扰。”这都是真话,我说得一脸诚意。
楚辞笑意加深,道:“染尘,你的生辰做给我们吃的那顿饭可能要提前做了。”“怎么了?”我奇怪地问到。
“我们打算在你生辰那日在皇宫办个宴席,王正式宣旨向天下公布你是我们的义妹。”秦天乐呵呵地道。“这么隆重么?”我吃了一惊。“是啊,宴上所穿的衣服,我会派人来量取制作的。”于是,他们单独陪我过的生辰定在两天后。
晚上他们在过院用膳,我不禁想起了白天见到的那个镇南将军的小女儿,那个蛮横到极致的女子。
“大哥二哥可知那镇南将军的小女儿?”“小尘是指谭贞贞?”“应该是吧,她在这鸾城很出名的。”“染尘怎么这么说?”楚辞似乎很好奇我为什么提起她。“今天午时,她在酌楼闹事欺人,所以好奇了些。”我坦白地说。
“镇南将军只有二位千金,从小极其宠爱,尤其是小女儿谭贞贞,自幼美丽可爱,聪慧过人,已逝的先太后也对她很喜爱,破例赐予她昭容郡主的名号。因着墨鸾没有公主,她在这鸾城里,可算是最尊贵的女子了。”
原来是这样啊,确实有嚣张的资本。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秦天笑着点点我额头:“你好像很羡慕啊?!”我郑重地点点头。秦天大声笑出来:“她被称作鸾城第一蛮女呢,而且马上她便不是这墨鸾最尊贵的女子了。”
“怎么,墨王终于想通了,准备纳妃了么?”我极八卦地问,忽觉不对,喃喃,“也不是啊,就是纳妃,也该是男妃啊?”楚辞笑而不语,秦天就大笑不止。难道墨浅吟纳妃有这么可笑?!(…扶额~我都觉得好笑!)
“很久没见商爷了呢?”我突然感慨,好久没见了吧,虽然商爷也给人以压力,可是感觉他很镇得住场呢。
楚辞和秦天似乎都有些吃惊,似乎觉得我不应该会问起商爷的。“有什么问题?”“没事,我们会想办法带主上来同享天伦的。”楚辞笑得高深莫测。
同享天伦?他是我爸还是我妈…
作者有话要说:竟然更道第二天去了...真迟啊...
富婆是这样生成的!
一大早,当我还在和周公下棋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吵闹了起来。我气愤地一跃而起,衣衫不整地跑到院子里,一窥究竟。院子里的小厮丫鬟见我这样,都愣在原地,反倒让我觉得尴尬无比。
闪人回房洗漱穿戴整齐,慢悠悠地步出来,提嗓子问道:“大清早的,在这里吵吵闹闹做什么?”
“啊,小姐,是这样的,这些是楚大人和秦大人送给小姐的生辰礼物,今儿个特地差小的们送过来。”其中一个年长些的,谄媚地说道。这当口,我才慢悠悠回头看了看院子里的几口大箱子,每一个都足以装下两个我。
“是什么东西?”我走上前去好奇地打量。“小的们不知啊,两位大人说是让小姐自己看。”说罢退到一边。
搞什么神秘嘛。撇撇嘴,接过小厮递过来的钥匙,打开了其中的一口箱子,突然亮光闪耀,吓得我猛扭头,待适应了,才惊心地发现,满箱子的——大白银子。
这下来了兴致,接过第二把钥匙,打开另一个朱红色的漆木箱子,这个里面更加夸张,是金子,整整一箱的金子。我嘴张得老大,周围所有的人都定在原地,看来也吓得不轻。
光这两箱钱,我估计就已经可以舒坦地活上几辈子了。
沉浸在无法言喻的吃惊之中,我接过第三把钥匙,打开第三个箱子,白灿灿的,本以为又是银子,仔细一看,是珍珠啊?!光滑圆润,小的有大拇指指甲片大小,大的有小婴儿的粉拳大小,送这些做什么?
我灵光一闪,难道是上次我随口说的金银珠宝?那后面这一个箱子里定是宝了?!果然,打开第四个箱子,里面的东西样样都是价值连城,有菊城暖宝雕成的挂饰,有蓝雀珍宝蓝田玉,柳州五彩琉璃翠,薇城的天地石,白鹭的香玉…
最后一口箱子是黑色的,里面藏着我要的亭台楼阁么?我接过钥匙,手有点抖,颤颤地对不准锁孔。猜想这么点大的箱子里怎么可能装得下,打开一看——薄薄地一卷羊皮纸?极大的一个庄园,有几座院子,更多的是什么也没有空地。
画的左下角写着几个细小的字——皇宫视图。
皇宫视图?!画上有一张小小的信笺,寥寥数字:喜欢哪一处宫殿就画上朱迹。
整幅图上,所有有宫殿的地方都未标名字,我拿着朱笔,不知该在哪里下手。突然有了邓老爷子在南海画下一个圈的豪迈气势。
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见到有一处宫殿不是很大,却较为精致,于是大笔一挥,这里,就是我的了?大哥他们不会是和我开玩笑的吧?这样乱来,不会杀头的吧?
我躺在院子里的软榻上,凉风阵阵,身上搭着一条薄薄的绒被,舒服极了,可是,某些人就是看不惯我高兴。这不,离酉时还有近一个时辰,他们竟然已经来了。
睡着了,毫无感觉,只是秦天这厮,拿了根草挠我痒痒,我扑了好几次,仍未见效,愤怒地睁眼,就看见秦天笑着盯着我。我一个激灵,从软榻上滚落在地,恼羞成怒。
“吵什么吵!现在才什么时辰,来这么早做什么?!”我拍拍衣裳,愤怒地将绒被掷在榻上。那厮竟然还在笑:“哎呀,小尘生气啦?”我揉揉眼睛,才见楚辞和商爷都在一旁的石凳上坐着。
很久没见到商爷,还是这样冻死人的温度。“商爷好。”我微微福身。他稍一颔首,继续盯着院里的那颗榕树看。“大哥,你们等会儿,我去给你们准备茶。”说着跑到院里单独的厨房里,拿水泼了泼脸,清醒不少,再把刚刚调好的奶茶端出去。
秦天见我倒出来的奶白色的液体,第一反应就是跳起来,指着我道:“小尘,你要报仇就冲着我来,不要伤及无辜嘛!”我白了他一眼,继续倒茶。楚辞好奇道:“这茶的色泽确实有些奇特呢,不知为何茶?”
“奶茶。”我先将一杯递到商爷面前,再递一杯给楚辞,自己倒了一杯,秦天看我没有给他倒,忿忿道:“小尘,厚此薄彼啊!”“是你自己说不好喝的呀。”“不好喝我也要!”说着就抢走了我正端起要喝的这一杯。
他快速地喝了一口,生怕我再抢回来一般:“咦,明明和上次一样,怎么这次的味道很不错啊。”秦天眉头舒展,一副很满意的模样。
“就说上次的那壶我未弄好,谁让你抢着喝的。”我又给着自己到了一杯,这壶当真是我调得最好的一壶了。
“味道确实奇特,有茶香又有奶味。可是这茶从未见过。”楚辞这位游遍天下的人都说没见过了,自然让人更为好奇了。
“这茶啊,《炎氏宝典》上有记载的呀。”我又胡诌出一本书来。“《炎氏宝典》?这又是何书?”楚辞这孩子真是好奇心泛滥啊。
“就是与上次那本《炎氏十万个为什么》出自一人之手。”
“这样好的书,不知染尘在哪里读过?”“家里。”我的声音有些飘渺,楚辞脸上的笑一滞,于家的情况,他绝对清楚,这样说,提起我的伤心事,多少有些尴尬。
“时辰也差不多了,我去给你们这些大爷准备晚饭。”我向小厨房走去,总觉得有人盯着我,可惜,我不敢回头。
捣鼓了半天,七菜一汤,当我把最后一碗汤端上的时候,秦天已经用那种忍耐到极点的眼神看着满桌的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酒,呵呵,简制竹筒酒,灌在一节节的竹筒里,密封多日,就带着淡淡的竹子香气,口感颇佳。
“这酒又是如何制成的,很清爽。”楚辞显然很满意我的酒。“这个很简单啊,不过,不告诉你。”我一笑,饮下一杯。
“小尘,这菜又叫什么名字?”秦天咬着鸡翅,津津有味地问道。“这是酒酿鸡翅,是用甜酒酿蒸出来的。”
我笑着给楚辞也夹了一只,然后,我很想平等地给商爷也夹一只,可惜我又不敢,夹着鸡翅的筷子停在了他的碗前,不知如何是好。正巧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鸡翅一眼,极优雅地将我筷子上的鸡翅夹走了。
我愕然地收回筷子:“小尘,这甜酒酿是什么东西?”“是用糯米制成的一种甜甜的米食,待会儿的甜品就是它了。”我假装无事地继续吃饭。
“这个南瓜我喜欢。”楚辞对我的蛋黄南瓜赞不绝口。“都是一些家常菜,不要这样死命地夸我,我会骄傲的。”我笑着说。
“我喜欢这个…恩…甜酒酿。”就这样,秦天彻底地与甜酒酿结下了不解之缘。“好啊,你把剩下的都带走好了。”
这家伙竟然乐了好半天,真不像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啊。楚辞说是为了公平起见,硬是讹了我六坛竹筒酒。我一共才剩了七筒!
这几个人,酒足饭饱之后,就直奔书房而去,这府上,到底谁是主人呢?
我看着侍女们收拾着桌子,突然有一种很悲凉的感觉升起,我是不是疯了?都说饱暖思□,我这思的又是什么?
“你们,出来一个,我想上屋顶。”我对着空空的院子大叫一声,没有反应?不可能的吧?!我唤来一个小厮,让他弄架梯子来,我还就不信了,待会儿我要是摔下来,到底挨骂的是我还是他们!
当我爬道一半的时候,我故意脚下一滑,向后仰去,我就说这样,自己难受,定也不让他人好过,真真是变态极了。
果然,一个灰色的身影冲出来,稳稳地接住我,扶我站稳。我得意地道:“早点出来不就得了,连梯子都不用搬。把我弄上屋顶吧。”
他无奈地叹了口:“是。”一跃,我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在屋顶上了,还挺高的呢。“属下在下面守着,小姐当心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眉头一皱。“待会儿万一我掉下去了,总不能哎哎哎地唤你吧?”“属下冷渊。”说着,人已经不见了。
我抱膝坐在屋顶上,叹了几次气后,突然想到,再过一年又十天,我就要走了呢,一共才活了两年多一点。不过来这里之后,除了最开始被于又画欺负,之后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样的两年啊,倒也不错。
妈的,突然思回,啐了一句脏话,凭什么这么信钱通天,他是那根葱!
瞬间却又蔫了,他不是葱,根本就是蒜!从来没有卦错过?!
孤独地来,寂寞地走,这里已经有会牵挂我的人了么?在前世,唯一牵挂过我的人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死了,活过二十多年,竟可怜到未留下一个牵挂我的人。
总是觉得活得那么空洞,任性肆意了些,最后的三百多天啊,爱上谁,都是不负责任的。
为什么我没有想过打破这个命运呢?原来我是这样怯懦又服软的人。
又想唱歌了,刚刚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回来了,奇怪,我侧头一看,吓得我差点滚下屋顶。他眼疾手快,一拉一挑,我又稳稳地坐在屋顶上。“商爷好。”我嘴角抽抽,勉强地笑着。
他在距我一米的地方坐下来,没有说话。我现在连呼吸都有些乱掉了。
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我下一刻就要疯掉了的时候,我,生平第一次听见他说话了:“你很怕我?”
他的声音沙沙的,冰冷到零下好几摄氏度的感觉让我觉得似曾相识,问得这样直接做什么。“没…有啊。”我声音颤抖,没有才怪。
他没有看我,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怕也没用。”我一愣,转头过去,他看着天,好像我刚刚听到的只是幻觉一样。
我坐在他身边,连看星星的心情都没有了,偷偷瞄向他,他竟然盯着我。这一次,是他看着我的几次里最长的一次了,从前他看我都是不到一瞬的功夫,现在这样,歹说也超过五秒钟了。
没办法,我的气场没他厉害,只得认命地撇开头让他看个够。
似乎很久,他突然又道:“你真的是一个女子么?”声音很轻,不过这样问,不怕我会尴尬么?我有这么男人婆么?!我一眯眼:“哪里不像了?”“没觉得厌恶…”他别开脸,是不好意思么?我好奇地伸长脖子去看,他却猛地回头,我连惊呼的空当都没有,脚下一滑,顺势要滚下屋顶。
劲风一阵,我已稳稳地咱在地上,身边哪里还有商爷的影子。
思维又接上刚刚那一偏头,这个原因…又猛然间想到了楚辞说的,要是商爷和女子说话,那才是奇迹。我无奈地扯扯嘴角,我又创造奇迹了么?等我发完呆,再侧头的时候,商爷已经不在了,那里空荡得好像没有人来过一样。“冷渊,我要下去。”
今天的收获还是颇丰的,至少冰人商爷和我说了四句话。
谎言与真相
接下来的几日,我过得倒也充实,几个宫中的裁作跑来我院子里,对我一顿量测,说是为我准备宫宴的礼服。然后是几个侍从(这就是没有宫女嬷嬷的皇宫的悲哀)大致讲了一下宫中的规矩,说真的,我总结了一下,一句话:没规矩就是最大的规矩。不愧是墨鸾皇宫,真是特立独行得很。
进宫不是问题,可是我真的是很怕墨王,本身看着就够冷,再加上她杀人如麻的事实。哀声叹气一番,我果真是胆小。
宴会前几日,楚辞照样会来过院吃吃晚餐,今日,楚辞吃了晚饭,端起饭后茶悠悠地喝上几口,道:“染尘,那日的宴会少不得有人会故意为难于你,你…”
“大哥虽知道我有几斤几两,不过对付一些庸人,倒是不差的。”我莞尔,也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秦天特制的饭后减肥茶,带着花香气,又不苦涩。
“瞧染尘成竹在胸的样子,看来又是一场好戏。”楚辞笑着道,眸光晶亮得…让我汗颜。“放心,我还担心别人认识我呢。”
“染尘只要蒙面就好。”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半面面具,浅浅的紫色,是琉璃质地的,泛着光华,很是漂亮。
“大哥,这样漂亮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揣了这么久才拿出来给我。”说着一把抓过面具,端详许久,爱不释手。
尽管不想,这一天还是来了,我的心是极端矛盾的,希望不进宫,但如此靓丽的装扮又希望有人欣赏。
今日我一身紫色裙装,浅紫色的抹胸上点缀着用银丝纹成的荷花花蕾,深紫色的长裙上,俨然也盘着一朵银色盛开的荷花,紫色丝衣外笼着黑纱织成的外衫,能着黑色,是很高的待遇了吧。最外层再披上一件貂皮大氅。
头发松松挽起,落下几缕,显得随意,头上也仅用了两根簪子,一黑一白,大方又简单,是我喜欢的风格。
挂饰么,本来两个丫头指望着我把上次大哥二哥给的生辰礼物里宝的那一箱全给带上,以显贵气。可我死活不肯带多,嫌重,就挑了一块暖宝,主要也是因为暖和。
大哥二哥都很忙,所以今日,我是自己进的宫。到了宫门口,远远就有侍从跑到马车边跟着,直至大门前停下,扶我下了车,弯着腰,一路引我去设宴的妒忘宫,我嘴角一抽,这名儿起的。不过,对于惊喜不断的墨鸾皇宫来说,这只是小小的一惊而已。
走着还不忘溜须拍马:“小姐啊,您命可真好啊,王上他可是极少在宫中设宴的呢,您这可得多大的面子啊!”
“客气了。”我面上皮笑肉不笑。看来墨浅吟也是个不喜应酬,不爱热闹的人。
我这位正主来得可是晚了些,不过也赶上了开席。“路小姐到。”侍从尖细的声音显得格外亮堂,整个宴上所有人都扭过头来看我。
还好戴着面具,多少挡去些尴尬。我款款走到最前方,在墨王桌前跪倒:“见过王上。”她仍是一身黑衣金纹,显得格外贵丽,端正地倚在大大的凳子上,似盯着桌上的一杯茶出神。
“起来吧。”凉凉的口气,还是那样轻软,反应极快。她身侧的侍从将我领到了她右下手的一张小桌前坐下。
看看周围,似乎我离墨浅吟最近了。自我下去,左右两边都有座位。刚刚我心无旁骛地笔直向前,现在一打量,竟然看见楚辞和秦天坐在左右两侧的第一个位子上,我吓了一大跳,这么说来…
席上的人俨然已来齐。一个侍从手拿圣旨,傲然宣读:“制曰:路氏小女染尘,聪慧过人,颇具才气,为女子中之佼楚,今左右丞相认其为义妹,孤亦赐封其金银公主,赐居金银宫。”
“民女谢过王上恩典。”故作笑吟吟的样子,其实心里正冰火两重天呢,有些心凉,有翻搅着怒气,楚辞和秦天的身份竟然瞒了我这么久。也怪我傻,从来不曾上心过。
我抬头看了一眼楚辞,这厮做贼心虚地避开我的视线,我又瞟了一眼秦天,那厮呢,低下头假装品茶。“哼!”我冷哼一声,低头也故作品茶的样子,掩饰我沸腾的怒意。
“今日是金银公主的生辰,众爱卿家务必尽兴才是。”听着墨浅吟冰冰凉的声音,怕都来不及,何来尽兴?当然,也有故意想调节气氛,结果却越描越黑的。
比如这一位。礼部侍郎是一位中年发福的男子,看上去和蔼可亲的样子,结果一张口就是:“金银公主果然是贵人,竟是与白鹭的乐皇后同一日生辰,绝非凡人可比。”
自己还乐呵呵地乐上几口,可是聪明人一下就抓到了不妥之处,这乐皇后再得宠,再富贵,人已经去地下报到了呀,把堂堂公主与死人相比,也只有你喽。
听到这里,秦天已经沉下脸来,他眉一皱,眼一挑,道:“原来在宋大人眼中,舍妹的福禄不过与那仙逝之人一般。”这礼部侍郎自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脸涨得通红,急着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解,颇为滑稽。
“二哥,小妹我有大哥和二哥的庇护,命长着呢,这位大人也是一番好意嘛。”自己和自己比,当真没什么意思。
听我没有不悦,秦天的脸色也缓了缓:“有哥哥在,自然是给妹妹最好的。”说罢,眼睛还在众人中扫了一圈,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不就是警告众人休想欺负我,不然给你们好看么。
毕竟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真是有威胁他人的资本。楚辞脸色淡淡,见我笑着和他做鬼脸,也抿嘴笑起来。别看我现在安慰你们,一码算一码,你们隐瞒我的事,这笔账,我还是要算的。
大哥二哥也是花了心思筹备的,不仅请来了墨鸾最好的伶人(大哥不算),还请了一些奇人异士,其实就是杂耍演员。不过,炎氏大陆上的杂耍表演很不成熟,所以表演的人也很少很稀缺,故而很难请到。
当一个伶人表演的空挡,突然,一名女子的声音响起来:“素闻金银公主才艺非常,今日一见,望得赐教。”
素闻?我这个龙套公主怕是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吧,也好意思提素闻二字!存了心的刁难。楚辞说的果然没错,大家都是有备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