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过多久,谭小双穿着金线绣花的衣裳摇曳着出现了,她十分自然的坐下,笑着说,“殿下抱歉,臣妾来迟了。”那副样子就仿佛今日与谭七彩的矛盾根本就不曾发生过,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和谐,唯一一个最不自在的人,反而变成了谭七彩。
“不碍事。”司空云待她就坐之后,让人开始布菜。三个人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温暖和谐的晚饭场景在谭七彩的面前如电影一般虚幻,而虚化的表象之下却是暗流涌动,每个人的心思都被深深的掩藏,谁都不打算摆在台面上。
谭七彩无奈的咬了咬牙,她必须要说出来,一个小姑娘的未来现在在自己的手上握着。
“姐姐,妹妹初来乍到,有很多事都不懂,所以很多事做的不对,请姐姐见谅。”谭七彩硬着头皮首先服软,“姐姐您一定不要生妹妹的气。”
谭小双一愣,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却见谭七彩十分郑重的站起来,然后朝着她行了个十分正式的礼,谭小双皱着眉头不知道她这是唱的哪一出戏,见她一直跪着不起,也不好意思一直僵持下去,挤出一个笑容上去扶起她,“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
“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是妹妹的福分。”谭七彩酝酿着语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口才好,她站起来的瞬间瞄到了司空云玩味的眼神,知道他可能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用意。
算了,早说晚说都一样是要说的,表面功夫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谭七彩见时机差不多,等到大家都开始拿起筷子吃饭的时候,便直接开了口。
“姐姐,秋莲这个丫头,平日里还称姐姐的意吗?”她一提到秋莲,谭小双便筷子一顿,转向夹了只水晶丸子放在了谭七彩的碗里,让谭七彩着实是受宠若惊。
“这个丫头年纪太小,办事不牢靠。”谭小双这个回答正遂了谭七彩的意,她立马接过话头,笑着说道,“既然不称姐姐的意,不如把她给我吧。”
这边上演着精彩的戏码,旁边的司空云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没看到,一个人吃着自己的菜,喝着自己的酒,一句话也不说。
“妹妹那儿不是刚去了三个下人吗,怎么,又缺人了?”谭小双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虽然面上带着笑,却没有露出一丝善意。
“与秋莲比较投缘,想让她过去每日陪我聊聊天解闷。”
“原来是这样,也难怪妹妹今日这么激动,说起来,那还是我的错了。”谭小双故意曲解谭七彩的意思,也不给她辩解的机会,“也怪你不好,早点告诉我秋莲合你的心意不就好了,这样她偷了东西,我也不会去为难她……有句话说的好,打狗看主人,像秋莲这样与你投缘的,跟着你正合适。”
谭七彩深吸一口气,忍住心中的怒火,只是些语言上的侮辱罢了,忍过去若是能换来秋莲,也算是值得的。
“姐姐说的是。”谭七彩点头微笑。
谭小双开心的笑了起来,“妹妹真是上道。”
“姐姐过奖了……那秋莲……”
“秋莲在你那里,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谢谢姐姐。”谭七彩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吃饭时嘴边也都是收不住的笑意,司空云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晚膳很快便结束,谭七彩迫不及待的想回去告诉秋莲这个好消息,走到半路,在穿过花园的时候,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今晚表现有进步。”司空云转过身来看着她,慢慢的走近,“可是还差得远。”
“和你差得远吗?”谭七彩抬起头看着他,“你的那些伎俩,我确实是比不上。”
“不仅仅是我,你连谭小双都比不过。”
“我并不想跟她比,只要结果好,那便好了。”谭七彩心情好,反而笑了出来,原本还以为要费多大的功夫,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她此刻开心极了,不想与他计较什么,说完之后拔腿就走,却又被他拦住。
她警惕的退后几步,前后左右看了看,发觉大晚上的这花园中并没有什么人,若是发生了什么事,那可真是糟糕极了,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有些紧张起来。
“你不用看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司空云背着手站在她的面前,“我只是过来警告你,脑子多动动,放聪明一点,不要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什么意思?”谭七彩皱了皱眉,知道他既然说这样的话,就应该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你自己去考虑,还有,我今日说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果然是为了这个!谭七彩赶紧后退两步,然后果断的摇了摇头,意思是拒绝他的提议。
“还没考虑好?没关系,我给你时间慢慢考虑。”司空云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之后丢下她便走,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不过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背对着她说,“对了,若是今晚没有住处,可以去我那里。”
“唉!你等等!”谭七彩想要跟他说清楚自己根本不需要考虑,这种提议她是不可能答应的,但是他已经快步走开,消失在了花园中。
“真是的……”她十分无奈,只好回房去了。
秋莲重病在身,不好挪动,谭七彩这晚跟叶子挤着睡了一晚,叶子本来强烈的抗议,想要让人给谭七彩单独弄一间好一些的房间出来,被谭七彩给拒绝了。
“为什么啊!”叶子将被子匀给谭七彩一些,简直三观被毁,觉得跟自己的主子睡一张床简直是罪过,但是谭七彩仿佛一点也不在意,反倒非常乐呵又兴奋。
“事情闹大被司空云知道的话,他肯定会把我拽去他的房间。”谭七彩一面缩进被窝一面义正言辞的说道,“所以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哦。”
“我这就去告诉殿下……”
“别别别!唉!”谭七彩赶紧抓住她的手,恳求道,“千万别去!”
“为什么啊!”叶子当了这么多年丫鬟,第一次见到这么奇葩的主子,“您可是殿下的妃子,是咱们的主子,这样跟奴婢睡在一起,是要折我的寿吗?”
“你这就错了,两个人一起睡多暖和啊,你是人,我也是人,又不是妖怪,怎么就折你的寿了,好了好了,赶紧睡吧,明天我还要去酿酒。”谭七彩将她也拽进被窝,朝她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叶子也只好无奈的闭上眼睛,心中暗想,再这么下去,若是以后离开了这个主子,怕是再也服侍不好其他人了。
☆、第二十九章 飞来横祸(一)
第二日谭七彩起了个大早,叶子却比她起的还要早一些,待谭七彩洗漱完毕之后,叶子已经为她端来了早膳。
叶子将早膳放在桌上之后,转身便朝着谭七彩跪了下来,让正在抬手拿早膳的谭七彩吓得手一滑,手中的糕点啪嗒一声跌落在地,碎成了粉末。
“你这是干什么!”谭七彩赶紧伸手去扶,叶子却拧着不起来,硬是要说完话才能起,谭七彩无奈,只能蹲下来无奈的托着下巴看着她。
“夫人,昨晚上是奴婢僭越了,奴婢今早上一大早就醒了,反省了一晚上,觉得还是一定要跟您说清楚。”叶子满脸严肃,“奴婢做的不对,您也做的不对,人分贵贱,您是千金之躯,怎么能跟奴婢一同睡。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就算您自己不在意,别人也会拿这件事来说事。”
谭七彩知道这些古人的想法观念一下子改不过来,她的这种做法在她们看来确实就是僭越了,她知道叶子是在为自己考虑,所以还是十分感激她。
“谢谢你为我考虑,以后我会注意一些。”谭七彩认了错,然后将她扶了起来,自己坐回了床上,“但是在没人的时候,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朋友,我俩的年岁差不多,这不是刚好可以作个伴吗?”
“可是……”叶子还是觉得不妥当,还想再说些什么,嘴巴里却被直接塞进了一个甘甜的糕点。
“别可是了,别跟我客气就行,为了不落人口实,我会小心的。”谭七彩自己也拿了块糕点啃了起来,笑着问,“好吃吗?”
“嗯。”叶子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些专门为主子们准备的精细糕点,赶忙点头。
吃完糕点,叶子给她梳了个漂亮的头发,然后穿上七皇子为她新制的衣裳,同去看望秋莲。秋莲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听说了可以留在谭七彩身边的好消息之后,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精神一振奋,看上去一下就像是好了不少。
三人愉快的聊天,像是普通人家的姐妹,谭七彩若是日子这样简单的过下去的话,倒也还是不错的。
不久之后,外面却有人敲门,是个不认识的小厮。
“夫人,有人在府外求见。”
“是谁啊?”谭七彩有些疑惑,会是谁来找她?难道是竹青?
“是一个青年男子,他说他自己叫……王二狗。”小厮忍着笑说道。
“怎么会是他!”谭七彩心里一个咯噔,一下子绷紧了脑袋里的弦,“他现在还在外头吗?”
“是的。”小厮点了点头。
“快带我去。”谭七彩提起裙裾,跟着小厮一路小跑去了门口。临到门口,她却不太敢出去,站在门缝处往外看,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来她其实是很想念二狗的,毕竟是救了自己姓名,陪伴自己过度穿越生活的人,留下了不少的美好回忆;二来她也非常想知道二狗现在的生活状况,她只从司空云那里听说他们已经搬家,到底搬去了哪里,她也不甚清楚,也不知道二狗现在酿酒的本领有没有进步。
但是她现在又不敢见他,他好不容易才回到安静的生活中,暂时生命无忧,如果被谭小双看见他,那又是一场大麻烦,王嫂那边也不好解释。
“夫人?您还要出去吗?”身后的小厮疑惑问道。
“嗯。”谭七彩还是点了点头,自己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二狗听到声音兴奋的转过头,果然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他的笑容慢慢的在脸上绽开,又随着谭七彩一步步走近而慢慢凋零。
谭七彩发觉了他表情的变化,也猜到了他是因何而笑不出来。
“二狗,好久没见。”谭七彩笑着看着面前人,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着自然一些。
“是啊,好久没见,你……还好吗?”二狗忽然变得十分拘谨,站的离谭七彩又一米多远。
谭七彩记得以前的二狗看到自己就会立刻跑到跟前来,凑得很近,就像个大号的跟屁虫,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清澈乌黑的眼睛没有一丝杂念。
可是现在的二狗却像是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欢呼雀跃,身上穿的不再是邋遢的粗布衣,而是缝制精细的棉衣,看起来神气了许多,乌黑的眼睛依旧清澈,但却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天真的感觉。
谭七彩刚想靠近点回答他,他却又失落的垂下头,苦笑一声,“我真是傻,看你这样子,怎么可能过得不好……我是多心了。”
听了二狗这句话,她才是真正的愣住了。
她记忆中的二狗会生气,会犯傻,会做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但是却不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二狗,你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谭七彩有些想哭,她确实是穿着华贵的衣裳,头戴贵重的翡翠簪子,一身行头的价钱绝对不低于一整间酒坊的价钱,但是她的心却还是像以前一样,渴望平凡幸福的生活,希望自己的朋友都能够幸福。
“自从那次脑袋受伤之后,他们就说我不一样了。”二狗的眼神里带着自卑,“我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来找你了,可是你却……”
“是的,我嫁给了司空云。”谭七彩看着懂事了的二狗,却奇怪的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他不再是整天乐呵呵的男孩子,他成长了,但是他的开心快乐也离他远去,那没有杂念的眼神也再也看不见了。
“我原先还以为我听错了。”二狗苦笑着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满是掩饰不住的痛苦,“我一直以为你会变成我的新娘。”
“二狗……”谭七彩走近他,伸出手来,却没有勇气碰他,而二狗也猛地后退两步,很是受伤的样子。
“我可以理解的。”二狗抬头憋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只是一个傻傻的普通人,我没法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会让你劳累受委屈……不过!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能最后看到你一眼,我就满足了,真的。”
二狗的眼神是真诚的,谭七彩相信他确实是这么想,才会这么对自己说。虽然心里很难受,但是谭七彩还是微笑着看着他——就这样走吧,找一个好姑娘,以后平静的生活,再也不要跟自己发生瓜葛了,这样他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二狗走了,谭七彩回过神来,眼眶里蓄了些泪花,对二狗虽然没有爱,却有着弟弟一般的亲情,如今这物非人非的一切,让她心里揪的难受。
一转头,却看见了抱着手肘用蔑视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谭小双,她的身后,只跟着一个茜儿。
“哟,动感情了啊。”她走上前来,伸出手用帕子帮谭七彩拭了拭她眼角的泪花,“那个男人长得也还不错,为什么要让他走呢,让他去房间里坐坐不好么?”
“你既然知道事情的原委,就不要在这里信口胡说。”谭七彩皱了皱眉头,若不是因为谭小双,她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想到这一切发生的源头便是面前人,她就气的牙痒痒。
“若是我将这事告诉殿下,你觉得他还会这样宠你吗?”谭小双却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只顾自己说自己的,一副得意的样子,“趁着殿下赴早朝的档口,你竟然与外边的男子私会,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了你觉得会怎么样?”
“尽管去吧,我不会拦你的。”谭七彩不再怕她的威胁,病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的名声早就臭掉了,再臭一点怕什么。司空云的宠爱?那就更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了,她现在的要求真的很少,很多事她根本就无所谓。
她正想转身就走,门口却忽然停下了两匹高头大马,有一匹白色的原是司空云的,谭七彩依稀有印象,但是马上却没有人,马儿被另外一匹马上的人牵着,那人气喘吁吁的跳下马,面带焦急的神色,谭七彩定睛一看,那是司空云身边的贴身护卫。
“二位夫人,大事不好了!”那护卫扑通一声在两人面前跪下,额头上全是汗,想必是全力纵马回来的。
“怎么了?”
“何事?”两人心中都有些不好的预感。
“殿下他出事了!在朝堂上被当场扣押了下来,皇上大发雷霆,现在已经被关进牢中。”护卫喘着气,面带担心的神色。
谭小双后退两步,有些站不稳。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么严重?”谭七彩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朝堂之上的事情她半分都不了解,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皇上将自己亲生的皇子关进牢里。
她没有办法想象司空云被押进牢里的画面,她心中的司空云是那么的不可一世,骄傲从不低头,被关进去,对他来说一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有人参了殿下一本,并且呈上了证据,说殿下通敌叛国,勾结外邦。”
☆、第三十章 飞来横祸(二)
护卫说出这句话之后,谭小双已经完全是被茜儿扶着的状态,身形已经不稳,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怎么会这样,殿下他怎么可能通敌叛国!”谭小双怒意顿起,指着护卫骂道,“是你在胡说八道对不对?“
“夫人请息怒。”护卫面色也十分沉重,看来事发确实严重,茜儿赶紧安慰谭小双,“夫人您不要太过担心,殿下他一定会相安无事。”
“那皇上打算什么时候将他放出来?”谭七彩也有些担心,从认识司空云以来,她还没有见过他受到这么大的挫败,原本她以为自己会有些幸灾乐祸,或者心里根本不会有波动,看好戏便可,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
她不仅仅担心,而且心中还升起一股焦虑的情绪,也许是因为生活在一起久了的缘故吧,谭七彩心想。
“皇上雷霆震怒,说要彻查此事,并且不让任何人求情,直接便将殿下关进了牢中,根本不给他辩白的机会。二位夫人切莫担心,最后殿下关照了,要属下好好保护二位夫人,直到他回来。”护卫解释道,“请二位夫人回府。”
“我用不着你的保护,我要去见他。”谭小双现在哪还管的了护卫的话,她现在一心想让司空云平安无事的回来,直接吩咐茜儿,“快,给我备马车。”
“夫人……”护卫上前阻止,但是谁能阻止得了谭小双的决心?司空云不在,这府上谭小双独大,马车很快就备好了,谭小双急冲冲的被扶上马车,谭七彩皱着眉头看着她,她却一眼瞪了过来,“没用的东西。”
她确实是爱他的,谭七彩心想,虽然她的行事风格自己非常讨厌,但是她做出这一切,似乎都是为了司空云,就这一点而言,她十分佩服。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谭小双这样的做法似乎不太恰当,护卫陪着谭七彩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
不知何时,一队又一队的宫廷护卫穿着手中拿着剑,已经十分整齐的将整个七皇子府层层包围,周围的百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消失,一个人影都不见。
“怎么不走啊!”谭小双生气的拽起车帘,却看到了令人震惊的这一幕。
众宫廷护卫中走出一个穿着有些不同的高挑者,看上去像是领导阶层,那人不可一世昂着头看着谭小双,不怀好意的笑道,“夫人,您今儿这趟,恐怕是走不成了。”
“你什么意思。”谭小双跳下马车,轻哼一声,“你是什么人,敢拦我的路。”
“我是什么人?这不是要紧事,但是我近日有皇上的口谕,这才是最要紧的。”他微笑的看着谭小双,眼中带着挑衅,“把人全叫出来,接旨。”
“你!”谭小双何时被人这样侮辱过,气的浑身发抖,但是却不敢将他怎么样,“你等着!”
“好的。”那人依旧满脸笑容,看了一眼安静站在旁边的谭七彩,也许是觉得她太过普通没有什么威胁,又转过了眼,吩咐道,“你们快点。”
最后,七皇子府上上下下都跪在了那人面前,一齐领旨:
“奉天承运,七皇子司空云通敌叛国,扰乱朝纲,勾结外贼,现封皇子府,全府彻查,不得违令,违令者斩!钦此。”
一片安静,没人出声,想必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震惊了。
谭小双领旨之后,人已经重新冷静了下来,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她冷冷的看着那人,头也不回的转身回府。
既是皇上下了旨,违令者斩,那么谁也没有这个胆子硬着头皮硬往外闯,所有人都十分听话的回了府,重重的关上了大门,外边的宫廷护卫却一个也没走,重新将整个七皇子府重重包围,不准任何一人出府。
谭七彩回去之后,静静地坐在房里,心情沉重。
过了一会儿,她让叶子将刚刚那位平日里经常跟在司空云身后的护卫找了过来。
那护卫似乎正要找她,一会儿便来到了她的面前,跪下,“属下护主不力,请夫人恕罪。”
“快起来吧。”谭七彩让他坐下,端上一杯热茶,“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名为鸿毅。”鸿毅一面回答一面惊讶她的淡定,心说这位二夫人果然与众不同,临危不乱,殿下果然没有看错人。
其实谭七彩只是对这些东西没有概念,不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而已,只当是事情查清楚了便可放人。
“你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吗?”谭七彩关切的问道,“是真有这档子事,还是被人陷害了?”
“殿下是被人陷害的!”鸿毅一提到这个便愤愤不平,开始叙述事情的经过,具体的事情也了解不多,只是略有耳闻,似乎是在外邦贡品的事情上出了纰漏,陛下要查此事,第二日却有人参了司空云一本,说他勾结外邦,并且递交了勾结的证据和书信,司空云百口莫辩。皇上最厌恶的便是这等行为,盛怒之下直接在朝堂之上将司空云关进了牢中。
谭七彩也相信鸿毅的话,司空云在朝堂上的事情她虽然一点都不了解,但是有一点谭七彩却可以确信,如果他真要做这样的事,是绝对不会留下丝毫证据给人抓住的。
于是她点了点头,“我信你。”
“你能告诉我,现在怎么做才能救他吗?”谭七彩问道,这古代朝堂上的事情,她是真的一丁点都不清楚,此时发生了这种事,她也是一抹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此时有了个知情的人在这里,她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夫人,殿下特意嘱托属下,让属下带话。”鸿毅看着谭七彩说,“您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殿下他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