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近了之后,人们齐齐的往轿子的方向挤,可把轿夫下了一大跳,谭小双也觉得不对劲,再次掀开帘子,看到都是些粗布麻衣的平民百姓,脸色腾地一变。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造反吗?”
凶恶的口气一出,便把人们吓的跑开了,离开轿子好几米远,有的人认出来了她的脸,大叫道,“这不是三小姐,这是二小姐!”
“啊……”失落的叹声。
人们失望的散开去,再也不理这个轿子里的人了。
谭小双见状,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气的牙根痒痒,愤恨的对轿夫说,“冷着干什么,进门去!”
“好……好的。”轿夫赶紧加快了脚步,躲开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将轿子里难伺候的小姐抬进了谭府。
☆、第七章 回归谭府(二)
在谭小双的轿子进门不久之后,从另一个方向又“轱辘辘”的驶来了一辆马车,人们重新振奋了起来,一同翘首期盼着主角的光临。
谭七彩早就听到了前方的嘈杂声,觉得有些奇怪,掀起车帘一看,嚯,乌压压的一片人,齐齐的望着自己,那样的场景就如同现代的天王巨星现世,想让人一睹为快。
“天哪,这什么情况。”谭七彩几乎是傻眼了,看着自己的车子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那就是谭家三小姐!”有人认了出来。
人群一片哗然,争着抢着往前,想要看到谭七彩的真面目。马车的速度被严重阻挠,马儿找不到任何地方下脚,只得在原地呆站着,谭七彩也就被困在了车上,寸步难移,被人们重重包围了起来,动也动不了。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谭七彩往车里头缩了缩,有些胆怯,除了之前司空云成亲那次,她还没有被这么多人围观过,一时间神态都有些不自然。一直呆在她肩膀上的花花哪见过这么多人,一见此状吓得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吱溜一下就躲在了谭七彩的背后,再不敢露头。
“真的是那个谭七彩,我喝过她家的酒,味道真不错的诶!”有人认出了她。
“还真的是!我也去过!”另外一个人也挤到人群中认出了谭七彩的脸。
“大家让一让,让一让……”车夫终于看不过去了,挥着手让他们稍微绕开一点,好让车子进谭府,可是人们喧闹的讨论声完全压过了他的声音,根本就听不到车夫的话。
谭七彩没法了,不能耽误进谭府的时间,迟到了会显得很没礼貌,她还不知道谭府的状况,刚进去的时候,要十分小心才行。她探头看了看谭府的大门,关的死死的,也没有人出来接她,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谭府并不欢迎她。
她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抱着花花就要往车下跳,却被车夫一把拽住。
“谭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一脸惶恐,拽着谭七彩的袖子不放手,“你这么下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我还是走进去吧,现在的这个状况一定会耽误了时间,这可不好。”谭七彩担忧的皱着眉头解释道。
“不行谭姑娘,我要负责你的安全,要不然殿下他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车夫依然抓紧了她的衣袖不放手,谭七彩没办法,只好乖乖的在车上呆着。
几乎是与此同时,谭七彩听到车顶上“砰”的一声,整个马车都稍稍晃了晃,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上面。谭七彩一下子晃了神,莫不是百姓们从马车顶下手,想要挤上来?
她紧张的回头,却看见一个十分让人安心的笑脸。
“公子真是料事如神,你果然遇上麻烦了。”竹青笑着看着谭七彩,脸颊挂着两个漂亮的笑涡,笑容暖人心,让谭七彩一瞬间就放下心来。
“你怎么来了?”谭七彩惊喜的看着他,花花却是兴奋的直接跳到了他的肩膀上,绕着他的脖子跑了一圈,然后蹲在了他的脑袋上,两个豆豆眼里全是兴奋的情绪。
“你是怎么上来的?”
“飞上来的。”竹青指了指天空,开玩笑说,“走,我带你飞出去。”
“啊?”谭七彩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被竹青抱了起来。
“失礼了。”竹青微微一笑,身体轻盈的一跃,竟然凌空跳了起来,几乎有谭府的大门那么高,下面的百姓们一下子变成小黑点,吓得谭七彩惊叫一声闭上了眼睛,心中却是无比的兴奋,这是轻功诶!传说中的轻功!
感觉就像是在坐过山车,忽上忽下,耳朵里全是下面老百姓的惊叫声和看热闹的欢呼声,看来他们看到了新的八卦内容,比谭七彩还要兴奋一些。她小心翼翼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竹青却已经落回了地面,只是地面上却已经是完全换了一个场景。
竹青将她放了下来,笑着说,“你看,到了。”
“这里是,谭府内?”谭七彩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上下左右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觉得真的是太神奇了,轻功这种东西简直就是类似于游戏开挂一样的存在,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学一学。
“是的,可要我送你进去?”竹青不放心的瞧了瞧里面,将脑袋上面依然兴奋不已的花花抱了下来,递给谭七彩,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很不友善。”
“没关系,我自己进去就好,今天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谭七彩从他的手中接过有些不情愿的花花,话语间充满了感激之意。
“不用跟我客气,就算离开了府里,你也是我的好朋友。”竹青笑了笑说,“平时可以让花花传信,跟我联络。”
“好的。”谭七彩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他轻盈的跳上了谭府的围墙上,回头朝她挥了挥手,便直接跳了下去,像是一只敏捷的小猴子。
谭七彩抱着花花定了定神,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谭府是京城中规模数一数二的府衙,原本占地是京城最大的,后来被七皇子一跃超过,变成京城第二。虽说是第二,但是它的气势依然在,毕竟是皇帝面前几十年风头依旧的老臣,京城中最炙手可热的宰相,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来形容谭相绝对不过分,他的府邸年头久了,但是威严依然在。
谭七彩仰起头来看着那高高的围墙,心头觉得有些压抑。
还没往前走几步,便有两个小个子的男仆迎了上来,到她面前之后,直接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小姐安好。”
“好……”谭七彩赶紧扶他们起来,心中十分忐忑。
在二皇子府就算是最卑微的下仆也不用跟主子下跪,习惯了那边的环境之后,一下子被人跪了,谭七彩一下子还真受不住。
“小姐,老爷和夫人都在前厅等您呢。”男仆再次弯腰恭迎,谭七彩也急忙回礼,把几个男仆惊得后退了好几步,再也不敢多逗留,赶紧带着路往前走。
谭七彩不安的摸着怀中花花的松鼠毛,心中开始紧张了起来。
之前在外面也完全没有紧张的感觉,可是这谭府的气氛可真是有些非同寻常,一进来,她的心就像是压了块大石头,沉甸甸的,丢都丢不掉。
跟着那几个男仆绕过好几道弯,走过不少花园小径,亭台水榭,这才来到了前厅。
男仆站在门前朝着谭七彩作了一个请的动作,便站在门口不再进去了,谭七彩咽了口唾沫,紧张的情绪似乎也传染给了怀中的花花,它的身子也微微的抖了起来,也不像刚刚那么淘气了,紧紧地抱着谭七彩的手,乖乖的一动不动。
迈开脚步走了进去,这才看清楚里面的状况,仿佛是预料到谭七彩的到来,前厅的几个人都是正襟危坐,面容严肃。
一共有三个人,一个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黑色的发间夹杂着几丝银白色的发丝,眉头紧紧地皱起,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型,法令纹也十分明显,一看便知平时忧虑过多,未到年老身体便已有老态。虽说是这样,但是这个男人一看便十分有威信,浑身充满了一种官员独有的气质,十分威严,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这应该是谭相了,不会有错。
另外一个女子看上去四十多岁,面部皮肤保养得很好,一看便是养尊处优,她神态庄重,不苟言笑。身上穿的是上好的绸缎,料子的品种谭七彩看不出来,但是布料上的绣花和隐线明眼人一看便知,绝对是上等货。这个人是谁谭七彩还真不确定,她打听到谭府一共一位正妃两位侧夫人,谭笑的母亲是正室,另外两个分别是谭小双的母亲和大姐谭如月的母亲,谭小双的母亲似乎在几年前去世了,那么剩下的这个,难道就是还未谋面的大姐的娘?
第三个人谭七彩倒是认识,却也是她最不乐意见到的人……谭小双,她朝她轻蔑的一笑,那眼神像是在说,“今天我要你好看。”
果然是修罗场,谭七彩咽了口唾沫,将花花放在肩膀上,小心翼翼的行了一个标准礼,开口道,“谭笑叩见……”
“你还知道回来!”谭相直接一步向前,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下一秒却直接将她搂在了怀里,“你可知道爹爹又多担心你!”
听了这话谭七彩倒是傻了,什么?担心?她可看不出来他有多担心,有没有派人去找他女儿暂且不论,人都到了门口了,也没有人出门来接一下,甚至连府门口不开,这叫担心?
不过这些话她又哪敢说出来,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说,“对不起,让爹爹担心了。”
谭相身子僵了僵,缓缓地将谭七彩推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做了一件让谭七彩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啪”的一声,谭相一巴掌打在她的左脸上,她整个人一个重心不稳,倒在地上,花花也掉在地上,豆豆眼不满的瞪着谭相。
谭七彩的左耳开始不断地耳鸣,嘴巴也被牙齿硌的出了血。
一抬头,她便看到了谭小双那得意的笑,高高的站在不远处,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
这是什么情况!谭七彩一下子脑袋还反应不过来,谁来给她解释一下!
☆、第八章 回归谭府(三)
谭相的这一巴掌可真是把谭七彩打了个思维短路,她皱着眉头看着谭相,像是看一个疯子。
心说,这老头儿难道是个神经病不成?刚才不还好好地吗,怎么就打起人来了。
嘴巴里有些腥味,她舔了舔嘴里的伤口,疼的只抽气,整个耳朵都在嗡嗡嗡的叫,谭七彩瞬间觉得之前的谭笑说不定就是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爹给打傻的。
她注意到谭相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抬起头来一看,却发现他的眼中已经满是泪水。
他慢慢的蹲下身来,与谭七彩的视线平齐,老泪纵横,紧紧地抓起谭七彩的手就不放开了,一面流泪一面说,“我的好女儿啊,爹爹也不是故意下这么狠的手,可是不打你,怎么对得起谭家的列祖列宗,怎么对得起我以前对你的疼爱?”
谭七彩双眼也冒出了泪花,不过是被打出来的,她一面擦着眼泪一面想,打这么狠还不是故意,那要真等打成残废,才算是故意?
“之前是怎么教你的啊,你怎么就做出这样丢尽谭家人脸面的事情来呢?”谭相接着说道,他爱惜的伸手,想要抚摸谭七彩被打的有些肿了的脸颊,却被她紧张的下意识躲开了。
谭相一愣,伤心的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谭七彩此刻的心情也并不平静,脑袋里一直有几个字飘来飘去萦绕着,丢尽谭家人脸面的事情?他指的是什么?
如果说是开酒馆卖酒,她觉得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卓文君抛头露面当垆卖酒,她爹还不心疼的给她送钱去?这个谭相听说是非常疼爱三小姐的,当初就算是傻了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宝贝着呢,估摸着不是为了这个。
还有一个便是自己与司空云擅定终生,要成亲的事,她听闻古代几乎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若对象是其他人他生气还有些道理,可那人是自己原本的成亲对象——七皇子,若是成了亲,不正好如了他的意?他又为何要气?
她越想便越是疑惑,皱着眉头满脸疑问的看着谭相,当真不知道他指的究竟是什么事。花花一下子跳进她的怀里,瞪大了眼睛看着谭相,满脸的敌意。
一直站在后面的夫人见父女俩的关系僵成了这样,眉头也是皱的紧紧地,上前来劝道,“老爷您也别太动怒,孩子不懂事,犯些错误也是难免的……”
“难免?你见过好人家的女儿干出这样的事情?”不提到好,谭相听了宁妃的话之后,更是暴躁不已,原本的怒火又重新升了上来,一发不可收拾,“竟然跟小厮通奸,这种事情,是不懂事就能做的吗?”
和小厮通奸!
谭七彩猛地抬头,听到这个罪状,她可算是遭了一道晴天霹雳,从头劈到脚,连个渣也不剩。
谭笑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个傻子,会跟小厮做出通奸这么高难度的事情来?虽然有可能是因为智力不足受人引诱而犯下傻事,但是左想右想她都觉得不太对劲,觉得这个事情一定是另有蹊跷。
“爹爹,妹妹实在是太不懂事了,依女儿看,既然她平安回来了,那么就一定要严惩,否则不足以平外人之口。”谭小双找准了机会,铁了心的要火上浇油,落井下石。
谭七彩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十分愤懑,心说这件事情一定跟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一旁的谭相深深的皱着眉头,一副苍老又疲惫的样子,他心疼的看着谭七彩,好像觉得谭小双说的对,又好像有些舍不得的样子。
谭七彩一直听人说,谭家三小姐虽然人痴傻,但是依旧十分受宠,在谭府中的地位一点也不比另外两个姐姐低,想必是十分受谭相的宠爱,就算是犯了通奸之罪,但是罪不至死,之前无论是被扫地出门还是被人暗害,现在回来了,谭相应该都不会忍心对自己下太狠的手。
不能坐以待毙,看到谭小双的嘴脸,谭七彩十分不甘心,怎么能成为她手中的软柿子,任她揉圆揉扁?不管结局如何,稍微反抗一下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谭七彩急中生智,张口说道,“爹爹,女儿回来了,您还在怪罪女儿吗?”
谭相张了张口,微微摇了摇头,想说些什么,但是纠结了许久还是没有说出口,最后只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依旧什么话也说不出。
“谭笑,你犯了这么大的错怎么还不知悔改,爹爹愿意见你已经是看在父女的情分上网开一面,你丢尽了谭家的脸,现在还有什么脸面说这样的话?”谭小双不允许谭七彩得到任何反扑的机会,听她开口,更是不满,义愤填膺说道,“现在还勾搭上了七皇子,你自己不要颜面,你也要顾及一下谭家!”
“姐姐,你所说的通奸之事,我并没有做过!”谭七彩反驳道,“爹爹,姐姐方才说,顾及父女的情分上网开一面答应见我……您真的顾及父女的情面吗?”
“你……”谭相被谭七彩的这句话一口噎着了,他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谭七彩,眼中带着惊异。
“爹爹,您别听她胡说!”谭小双见情况不对,赶紧开口阻止,却被谭相拦住了。
“你等等,听她说完……”
谭七彩见有戏,赶紧抓紧时间将脑袋里编排的东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您如果顾及父女情意,就不会将我毒打一顿之后,让我仅穿一身亵衣躺在荒郊野外被野兽啃咬,您……根本就没有打算让我活下来吧。”
“你说什么!”谭相大吃一惊,大声喝道,“谁把你仍在荒郊野外!”
谭小双一听顿觉不妙,咬着牙不说话。
“谭小双!”谭相吼了一声,将谭小双吓得整个人都颤了颤,硬着头皮回了话,“爹爹……何事。”
“我不是让你把她送回江南老家吗?”谭相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爹爹,您亲自交给我办的事情我当然会办好,这个丫头就是在血口喷人,我让人将她送到江南,可能她自己中途跳下车跑了……”谭小双脑袋转的飞快,额头却有些冷汗冒出。
“中途下车跑了,你却告诉我,已经将人如期送到?”谭相不傻,看着谭小双的眼睛,眼神中满是愤怒。
谭小双一时哑然,再编不出其他借口。
谭七彩听着他们的对话,算是彻底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应该是谭笑犯了通奸之罪,谭相大怒,说要将她送往江南老家避避风头,出于什么原因交给了谭小双去办,结果谭小双以权谋私,公报私仇,将谭笑打了一顿之后满身是血的就扔在了荒山野岭,原本快死了,结果被二狗和王嫂救了下来。谭小双却跟谭相谎报已经将她送往老家,结果今日当面对质,事情曝光。
这下谭小双的麻烦大了,谭七彩心想。
“她是你的亲妹妹!”谭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举起手来想要打她,最后却没有落下手,悔恨的捶了捶自己的腿,“真是造孽啊!”
谭小双一脸的委屈,眼角撇到了谭七彩正在看着她,她眉头微微一皱,趁着谭相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地瞪了谭七彩一眼。
谭七彩一愣,心说,这个家伙怎么还是这个德行?
谭相此刻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了其他的方面,再也懒得管通奸之事是否属实,蹲下身来抓住谭七彩的手,爱怜的看着她,说,“笑笑,你受苦了……”
笑笑……谭七彩被这一声叫出了无数的鸡皮疙瘩,却只能硬着头皮忍着。
“女儿没事,只是辗转多日才得以回家,爹爹却又这么待我,心中实在是伤心不已。”谭七彩硬着头皮演着孝女的形象,自己都有些范围,她的眼角撇到谭小双的表情,似乎是已经要吐出来的样子。
“老爷,我看笑笑能够回来也是件好事,再过不久就要与小双一同嫁给七皇子了,这两姐妹共事一夫,不是一件大喜事儿吗?”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宁夫人见谭笑已经成功扳回谭相的爱护之心之后,知道她回到谭府已成必然,便不再做多余之事,干脆帮谭笑一把,站对自己的位置。
“喜是喜,只是这七皇子……”谭相欲言又止,看了看谭笑,似乎觉得在她面前说这些不太好。
他抓起谭七彩的手,转移了话题,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背,心疼的红了眼圈,“宁妃,你看看这……这还那是姑娘家的手啊!”
谭七彩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再看看宁夫人伸过来的纤纤玉指,真觉得有些脸红,自己的手基本上没有保养过,粗活一干,这双手毛毛慥慥的实在是不能入眼。
宁夫人眼尖,看到她手腕上似乎有什么痕迹。
她伸出手来掀开她的袖子,一看便吓了一大跳。
上面是还未消退的伤疤,每条痕迹都那么深,可以想象当初造成这个伤疤的人,下手有多么的狠。
谭小双一看到他们发现了这个,更觉得不妙,手中拧着帕子心说自己今天就不该多事,还特意跑来这儿一趟,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九章 回归谭府(四)
“这些,是谁干的!”谭相将她的袖子掀起到更高的胳膊上,看到上面的痕迹更多,而且更深,“是谁,竟然对我的宝贝女儿下这样的狠手!”
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谭相口中所指已经十分明确,谭小双尴尬的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用丝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强装笑颜道,“爹爹这是在怪女儿吗?”
“……”谭相沉默不言,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整个气氛和他的态度都表明了,他就是在怪她。
“是女儿的错,您惩罚女儿吧。”谭小双再不嘴硬,认命一般的双膝跪地,朝着谭相磕了一个响头,“爹爹,都是女儿不好,女儿弄丢了妹妹,怕您担心,只好谎报,告诉您妹妹她已经平安到达了江南。”
谭七彩冷冷的看着谭小双演着戏,不知道她接下来还有什么花招要对付自己,所以认真的将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听进了脑子里,不敢有丝毫大意。
“爹爹您要打要罚都可以,或者直接将我扔在京城郊外的小树林子里去让野兽吃掉也没什么关系,只要爹爹和妹妹消气就好。”谭小双说着说着眼中便有泪水流下,透明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搭配着泛红的泪眼,实在是惹人怜惜。
谭相见她这样,也没有其他办法,他也并不能真的如她所说,真的将她送到小树林子里去喂野兽,一样的亲生女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起因也是因为谭笑自己的错误,所以她也罪不至此。
结局似乎是皆大欢喜的,谭笑和谭小双的错误都被原谅,谭笑的痴傻也因祸得福全部被莫名其妙的治好了,一家人得以重新团聚,虽然拐了一个很大的弯,但是结局终究是好的。
所以谭相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他扶起谭笑和谭小双,欣慰的拍了拍她们的肩膀,慈祥的笑容慢慢的在他的脸上舒缓开来,说道,“那么,这一页就算是翻过去了,我也有错,你们也有错,相互抵消,以后一家人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