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打算怎么处置她?”茜儿趁机问道。
“处置谁?”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两人的背后突兀的响起,着实把她们俩吓得不轻。原本花园中就十分寂静清雅,除了零星的花农之外,一般没有什么人,这两人又是刻意的避开众人,在此时忽然出现一个人,实在是挑战她们的心脏。
而且这个人,还是茜儿口中的殿下,谭小双的夫君,司空云。
司空云像是无意中逛进了花园,无意中听见她们的对话,无意的插了句嘴一般,他随意的朝着向他行礼的两人够了勾嘴角,懒散的抬了抬手,让她们起身。
“怎么忽然来后花园了。”谭小双看似随意的一边问,一边跟上司空云的脚步,茜儿则跟在谭小双的身后,心惊胆战。
“特意来找你。”司空云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颇有深意,谭小双脚步一滞,面上却依然挂着笑,“难得你有此闲情,竟然会主动来找我,成婚之后,可没见你正眼看过我几眼。”
“谁让你要做一些多余的事呢?”司空云随意的在后花园逛着,伸手拂过各色娇艳的花儿,神色却是让人捉摸不透,“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
“但是你也并未阻止。”谭小双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拦在司空云的面前,仰着头看着他,人比花娇,“你智绝天下,我也没有傻到要在你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但是既然我做了,你没有阻止,那就说明你并不想阻止我,我做的也就心安理得。”
司空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谭小双本以为他要生气,但下一秒,他却忽然大笑起来,虽然眉眼中并没有丝毫笑意。
谭小双此时却是彻底的愣住了,她从小就认识了司空云,跟他接触的时间也并不少,但是却从来没有见他这样大笑过,见的最多的笑,无非是冷笑那一类,哪见过他这样笑起来的样子。
看着他的笑容,谭小双觉得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
他忽然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你很聪明。”
谭小双理了理被他摸乱的头发,并不搭话,面色却是有些绯红。
“不过,可否让你答应我一件事?”司空云话锋一转,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敛去,神色又恢复如常,“你要处置的那个人,随意你怎么处置,只是……留着她的命。”
谭小双面色一冷,不急着答话,抬头看着他,却发现从他的脸上再看不出任何情绪,也猜不出他的任何想法。
留着谭笑的命?谭小双皱了皱眉头,他这又是何意。
“怎么?不答应?”司空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我怎么敢不答应。”谭小双勉强笑了笑,觉得自己几乎被面前的人看了个透,但是反过来,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想法,自己根本一点都不了解,而且根本就无从了解。
“那就好,希望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司空云扔下这句话之后,抬脚便走,留下谭小双和茜儿站在原地,表情各异,心情却都是异常的沉重。
“夫人,这下怎么办……”茜儿咬了咬嘴唇,有些手足无措。
原本很简单的事,在司空云的几句话之后,就突然变得复杂起来。谭小双思前想后也想不通司空云对待谭笑究竟是怎么样的态度,像是保护,却让谭小双想做什么放手去做,但是却在随意之余,得留着她的一条命。
司空云他究竟想做什么?
谭小双真的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与茜儿商量了许久,最后还是打定了主意。
不管怎么样,谭笑都不能再留在京城了。
与此同时,谭七彩的心情也与她“姐姐”的一般沉重,不过原因却是大相径庭。
跟踪自己的人是提醒自己有人跟踪的那个人派出来的,唐牧指着七皇子府对谭七彩说“就是这里了”的时候,谭七彩脑子里冒出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此地不宜久留,在看到了七皇子府的牌匾之后,谭七彩就被戚凤竹半拖半拽的弄走了,一路她都没说几句话,戚凤竹见她这幅样子,难得的没有说话捣乱,静静的陪她走到客栈,在房间里头坐下,谭七彩这才像想通了什么一样,锤了锤自己的脑袋。
“我真是太傻了!思维定式了!”谭七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吓了戚凤竹一跳。
“七皇子府除了司空云,还住着另一个人啊!”
“他的妃子喽。”戚凤竹很直接。
“谭小双。”谭七彩叹了口气,“她果然还是怀疑了。”
“怀疑什么?”戚凤竹现在已经十分确定谭七彩的背后有很精彩的一段故事了,只不过这段故事似乎看上去非常危险。
“怀疑我根本就……”谭七彩说道一半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戚凤竹正瞪着眼看着自己,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旁边的唐牧也是聚精会神,不过没有戚凤竹表现得那么明显。
“说道这个,我真的要谢谢你们两个。”谭七彩赶紧半路刹车转移话题,却被两人同时扔来一个鄙视的眼神,异口同声的说道,“别转移话题!”
“我不能说。”谭七彩终于第一次正面回应了他们的问题。

☆、第二章 玉兰林的姑娘
“我不能说。”谭七彩抬起头,再次重复自己刚刚的话。
“为什么?”谭七彩难得看到戚凤竹这么严肃的样子,心中有些愧疚,但是却尽力的忍住想把一切都说出来的欲望。事情已经很麻烦了,她不能再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谭小双已经在怀疑自己,她还没有弄清楚谭小双究竟是敌是友,但是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至少,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是有什么难处吗?”唐牧倒是理解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想说的话,我们不会逼你。”
说完之后,唐牧还特意看了戚凤竹一眼,戚凤竹却不理他。
“你是怕把我们扯进麻烦对不对?”戚凤竹走近谭七彩,一脸的了然,“你是怕因为你的缘故让我们遇到危险,所以才不告诉我们。”
谭七彩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唐牧依旧是一脸的镇定,像是已经料到了戚凤竹的表现。戚凤竹不是个笨姑娘,有时反而会特别的聪明,只是有些时候表现得神经大条了一些,一般人可能都会被这样的表象所迷惑。
但是唐牧可不是一般人,他对戚凤竹的了解程度这世上恐怕没有任何人能与他比肩,但是有的时候,他宁愿戚凤竹能笨一点,比如现在。
他并不是不想帮谭七彩,只是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他实在是不敢拿戚凤竹来涉险。
这一点谭七彩心里明白,她的心情又何尝不跟唐牧一样,将他们两个扯进这件事,她的心中已经有一百万个歉疚。
“我确实有这个考虑,但是这件事情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的程度我也不清楚,所以不告诉你们,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方法。”谭七彩深吸一口气,转换了下心情,朝着戚凤竹微笑道,“你是我见过的最热情最善良的女孩子,如果你愿意的话,请继续相信我,等我摆脱了这些事情,一定会把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栖凤竹听了她的这番话,却径直的朝她走来,伸出手用力的拍上她的肩膀,皱着眉头说,“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你不告诉我们自然有你的道理,我相信你,不过你别想着我会放手不帮你的忙。”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遇到危险。”唐牧抱着手肘站在旁边,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嗯。”谭七彩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放下了心。
原本谭七彩认为,自己的这个身份离开了原有的环境,应该不会引发什么问题,只要小心的隐藏起来,不主动生事招惹那些不该招惹的人,便能蒙混过关。可是自从小酒馆被砸,戚凤竹和唐牧也因为自己的缘故扯上这些事的时候开始,她便淡定不了了。
自己能做的,只有……
谭七彩的心里已经打好了主意,不过在这之前,她还要去确认一个人的平安。
告别了戚凤竹他们之后,谭七彩抱着之前带来的大酒坛子继续往前进发。已经快到春末,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谭七彩一个人抱着大酒罐子在街上慢慢的挪动,汗水沿着鬓角不停的往下流。
艰难的跋涉了将近一个时辰,一边问路一边找,谭七彩终于找到了这个来过一次的大宅子,二皇子府。
二皇子府的门面显然没有七皇子府那般张扬,虽然低调,但是却十分有格调,上次来去匆忙所以谭七彩根本就没有功夫去注意这些东西,这一次她独自抱着大酒坛子站在门口,看着门前稀稀拉拉的守卫,不禁有些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隔着大门,谭七彩可以闻到从里边传出来的隐隐约约的玉兰香,她有些疲惫的放下酒坛子,深吸一口气,闻着那清净的幽香,觉得身体中的疲倦感都淡了不少。
“姑娘,有什么事吗?”府前看守的侍卫朝着正在伸懒腰的谭七彩微笑着点了点头,十分礼貌的询问道。
“啊,请问,竹青昨日回府没?”谭七彩连忙行了个礼,问道。
“您说的是竹青大人啊……您可是谭七彩谭姑娘?”侍卫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一面问还一面仔细的观察她的面孔。
“正是。”谭七彩点了点头,心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殿下亲自吩咐过了,若是一个抱着酒坛子来的姑娘来了,便赶紧迎进府里,请吧,姑娘……”那侍卫做了个请的动作,旁边的另一个侍卫看了,立马跑过来把谭七彩放在地下的酒坛子抱起来,谭七彩有些不好意思,想自己来,那侍卫却笑了,“还是我来吧,姑娘都累了一路了。”
谭七彩谢了谢他,只好作罢,这两人热情的把她迎进府里,面上总是带着和蔼的微笑,却一点也不显得机械,一看便让人觉得这两个人十分真诚。
感叹二皇子府的礼数周到之余,谭七彩又想起了那天在府衙门口遇到的那两个用鼻孔看人的衙役,觉得整个二皇子府的素质与府衙的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把她引进正厅之后,一个侍卫放下了酒坛子,另一个侍卫恭恭敬敬的说,“姑娘请在这儿歇着,殿下他正忙,一会儿就来。”
说完之后两个侍卫便离开了正厅,小丫头立刻为谭七彩上了一杯茶,还附带了一条绸帕子,像是给她抹汗的。
真是贴心啊,谭七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立刻喝出这不是一般的茶,但是她对茶并没有什么研究,只觉得这茶入口之后青涩的苦味一过,立刻便觉满口清香,平日里小酒馆那些劣质茶叶与这个简直没法可比。
果然是皇子府啊,现在谭七彩的心中满满的都是这样的感叹。
“谭姑娘,公子请您去玉兰林。”过了片刻之后,一个穿着讲究些的小丫头出现在谭七彩的面前,恭恭敬敬的朝她行了礼之后说。
“在……哪里?”谭七彩实在是不认路,有些犹豫的问道,那小丫头却一脸了然的样子,微笑道,“谭姑娘跟我来便是。”
“嗯。”谭七彩急忙应了,跟着小丫头走,绕过布置得清净雅致的宅院,走过几条花园小径,一路上谭七彩只觉得空气中的幽香味越来越清晰,直到最后眼前只剩下一片白色。
满目皆是五六米高的玉兰树,满树皆是繁花盛开,树上没有多余的叶子,只有纯粹的白,美得让人惊心。
不仅是树上,盛开的花树已经有一小部分正凋谢,远远地看去,满地都是玉兰花凋零的花瓣,就像是天降大雪,将整个玉兰林都覆盖了一般。
谭七彩在林子的尽头愣了许久,等回过神来,那个带路的小丫头却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片纯白色的玉兰林紧紧地伫立在她的面前,微风轻拂过来,飘荡着一股股或浅或淡的幽香。
她不忍踩那些凋零的玉兰花瓣,便绕着林子的外围慢慢的走,一边走一边观赏着周边的风景,顺带着观察整个二皇子府。
府里头虽然布置清雅的有些朴素,却是大的吓人,光是这个玉兰树的林子就有些望不到头,而且刚刚从正门走到正厅,从正厅走到这里的路程都不短。
她非常喜欢这块地方,觉得世间也许没有什么地方能比这里更美了。
四周都是安安静静的,但她却不觉得害怕,这并不是那种没有生命的死寂,而是充满了生命活力的,让人觉得心神皆适的安静,间或伴随着几声清脆的鸟鸣,若是在这里住着,当真是住在了天堂。
她继续往前走,却看见不远处似乎有人影一动。
“谁?”她不敢太大声,见那人像是没有动,便慢慢地朝它靠近,小心翼翼的感觉像是做贼一般。
那人动了一下,像是站了起来,这个时候,谭七彩才看见这个人的真面目。
是一个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她身穿一身月牙白的衣裳,面色白皙,远远看去,就如同玉兰花一般。她满头的黑发用一支簪子简简单单的挽起,手上拿着小花锄,刚刚像是在埋什么东西。
“你是?”那姑娘见到谭七彩这个不速之客,一下子有些茫然。
“我……我叫谭七彩,额,是来送酒的!”在这个女子的面前,谭七彩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个五大三粗的女汉子,一身粗布衣裳不说,抱着酒坛子赶了这么久的路,额发都被汗水打湿了,胡乱的撇至一边,头上简单的发髻也是有些凌乱。
“刚刚是不是吓着你了?”姑娘充满歉意的朝她笑了笑,“在树下埋了点东西。”
“不不,是我失礼了!”谭七彩连忙摆手,面色微红,“是我打扰你了,我……我在等人。”
“在这里?”那姑娘有些疑惑,“可方便说是等何人?我在这府中熟些,可以让人催他过来。”
“不用了不用了,他应该忙的很,我等一会儿也没事的。”其实谭七彩心中也疑惑,她本来是想确认竹青是否平安回来,但是却像被一层一层的传送了一般,直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情况,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等的是谁了,不过听刚刚那个小丫头的语气,来人或许是司空仪?
想了想谭七彩便道,“我等的正是此处的主人,二皇子司空仪。”
没想到这姑娘一听这名字,面色却是微微一变,只是那情绪一闪即逝,谭七彩几乎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第三章 最后的选择
没想到这姑娘一听这名字,面色却是微微一变,只是那情绪一闪即逝,谭七彩几乎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哦?是吗?”那姑娘微微一笑,“那姑娘在这儿等着吧,先告辞了。”
说完她便收拾起花锄和身旁的小布兜,起身欲走,谭七彩正想叫住她问问她的名字,却在此时听见身后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并不止一个人,更像是一群人。
谭七彩一转身,果然来的便是司空仪。视线司空仪的身后一转,在人群中搜寻了半晌,直到看到那个清瘦挺拔的熟悉身影之后,谭七彩的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落地了。
“民女见过二皇子。”在弄清楚了行礼的规矩之后,谭七彩总算是在司空仪的面前第一次行了一个比较像样的礼。
“妾身见过殿下。”那姑娘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恭恭敬敬的在谭七彩的身后行了个妃子礼。
谭七彩听到这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得身子不稳,差点摔在地上。
妾身!这难道是司空仪的妃子?
“不必多礼。”司空仪上前两步扶起她,柔声说,“你身子不好,这种虚礼就免了。”
“妾身不敢。”
二皇子也有妃子啊,谭七彩在心中频频惊叹,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古代人成婚原本就早,司空云今年似乎是十九岁,这年龄成婚都算是晚婚了,二皇子比他大了五岁,早就该成婚了。
只不过京城三绝这种说法传扬的太多,关于二皇子礼绝天下的评价完全盖过了他的私生活,大家似乎很少聊到这方面的话题,谭七彩很少在客人的闲聊中听到,也便没怎么在意。
如今这二皇子的妃子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自己还跟她搭过话,谭七彩一下子觉得面上有光了。
从司空仪扶着她的样子看来,两个人应该是很恩爱的吧,谭七彩一面看着一面脑补,这司空仪如此平易近人懂得怜香惜玉,那一定是对妻子极好的,而这位妃子看起来也是非常的温柔可人,两人一定相处的非常好。
正想着,她却看到一副画面,差点让她跌破了眼镜,虽然她的眼睛并没有一起穿越过来。
那看似柔弱无骨的女子,竟然一下子甩开了司空仪的手,面上的表情依然是温顺自然,好像刚才那样的行为顺理成章,一点也不奇怪一样。
司空仪却也不生气,却是站的离她远了不少,并且再也没有身体上的接触。
“妾身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皇妃说完之后后退了两步,捡起地下的花锄和布兜,也不等司空仪说什么,便转身离去。与谭七彩擦肩而过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侧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有其他的含义。
“千万不要爱上他。”耳边悠悠的传来这么一句,惊得谭七彩差点蹦了起来,转身看她,她却给谭七彩留下了一个背影。
爱上他?司空仪吗?
谭七彩看了看司空仪,一时有些恍惚。爱上他?这个问题她还从来没有想过。
作为一个男人,司空仪无疑是非常优秀的,身份地位等硬件条件姑且不论,就算他不是皇子,应该也是京城的抢手货,就单单他的长相,往大街上一站,那也是看杀卫玠的节奏。
不过要说爱上他的话,谭七彩摸了摸下巴,打量了他半晌,觉得现在谈这个还有点早。
司空仪却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打趣道,“怎么,我今日的穿着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不……”谭七彩方才一时出神才忘了形,现在一下子被惊醒过来,觉得自己刚才实在是太不礼貌了。竹青站在司空仪的身后,微微一笑,露出脸上浅浅的笑涡。
“最近这儿的玉兰花开的正好,本是想让你来这儿散散心。”司空仪往玉兰林前走了两步,谭七彩注意到,他的脚步虽随意却十分小心,并没有踩到地下散落的玉兰花瓣。
“手上的伤好些了么?”司空仪问道。
“嗯,伤口很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谭七彩回答。
司空仪走近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然后摊开她的手掌,低头细细的看。谭七彩就觉得自己的手忽然被温热的手掌所包围,那温度虽然不高,却一直顺着自己的手掌流进自己的心里。
“千万不要爱上他。”耳朵里忽然飘过这样一句话,谭七彩一个激灵,把手从他的掌心中抽了出来。
“才刚愈合,待会儿我让人给你一些去伤疤的药,每日按时敷着。”
“谢谢。”谭七彩点了点头,面庞有些发热。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之前还好好地,为什么在听了皇妃的那句话之后,行为表现就不受自己控制了呢?
“不用多礼,我还要多谢你为我酿了那么多好酒。”
“不,我要多谢你才对。”谭七彩开始跟他客气起来,“昨日若不是竹青及时赶到,我还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司空仪看了一眼竹青,竹青走上前来,微笑着解释,“若不是得了公子的令,我又怎敢轻易帮忙,原本是想直接去审问张松,却没想到衙门里当时还忙得很,原本不想管,结果无意中认出了戚姑娘。”
“戚凤竹同我说了,真是感谢你的帮忙。”
“别跟我客气,这个当真是举手之劳,我只是随意猜猜,胡乱提了个建议,没想到歪打正着,事情还真是那样。”竹青晃了晃脑袋,“不过最吓着我的还是你,怎么就跑到刑房里去了,被司空云绑在那里像个粽子一样。”
司空仪微微眯了眯眼,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谭七彩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该怎么解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只好想办法转移话题。
“对了,我今日带了一坛酒来。”
“这次又是什么好酒?”司空仪微笑询问道。
“这酒从我到了小酒馆之后就开始酿,直到现在,不过现在还不是喝的时候。”
这是谭七彩从穿越过来之后便开始试酿的酒,总共十坛,就只成功了这么一坛,现在还不能品尝,要埋在土中或者贮藏在特制的酒窖中三到五年才好喝。这酒在现代可算是名声响亮,世界三大蒸馏酒之一,酱香型白酒的鼻祖,茅台。
“哦?”司空仪似乎对这酒产生了兴趣。
“最好是将那酒埋在土中,三五年之后再挖出来,到时候你会尝到非常不一样的味道。”
“来人,将那坛酒搬来。”司空仪立刻对此做出了反应,“带上铲子。”
“是!”他身后的人立刻应下,迅速没了影子。
酒和铲子很快就被搬了过来,司空仪亲自选了玉兰林中的一块地方,将酒埋在了里边。
谭七彩从一旁的玉兰树下挖出一根小树苗,种在了埋酒的地方,满手沾满了泥。
“这是做什么?”竹青在一旁好奇的问。
“过了三五年,说不定你们就不记得它埋在哪里了。”谭七彩拍了拍手上的泥,“这样子就不会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