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可爱了,它叫什么名字啊?”
“花花。”竹青回答道。
谭七彩笑容微微一僵,接着问道:“呃……这个,这个名字谁给取的。”
“我取的。”竹青的语气里不无骄傲。
“现在我给它换名字,它还会听吗?”谭七彩试探着问道。
竹青一下子尴尬起来,说:“应该……应该要适应一段时间吧。”
“那还是算了吧,就叫它花花好了。”谭七彩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微笑道。
其实她并没有什么资格嫌弃这个名字,自己的名字并不比它的名字好多少,只是她不想这个小家伙的名字也跟自己是一个格调的,小动物太像主人,也不是一件好事。
一个谭七彩,一个松鼠花花,真是乡土味十足,天生一对啊。
“我会好好照顾它的。”谭七彩将它从肩膀上抱了下来,抱在怀中再次向竹青道谢。
“你喜欢就好。”竹青见她喜欢也很是开心,“而且我这几天在训练它送信,它已经有些会了,你可以继续教它,这样的话以后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可以让它送信给我,我立刻赶去帮你。”
谭七彩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脑袋里已经没有任何语言可以代表她此刻的感谢之情,她朝着竹青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十分认真地说:“遇到你和你家公子,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荣幸。”
“听到这句话,我也十分荣幸。”竹青朝她笑了笑,说,“你回去收拾你的行李吧,这里交给我,我有办法给你解决。”
“嗯。”谭七彩点了点头,抱着花花转身离开,她原本在心中堵塞的疑问也烟消云散了,原本还想问竹青关于司空仪,还有梁氏和温如卿的事情,现在想来实在是没有必要,何必去管别人的家务事呢?二皇子对自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竹青更是让她感动得无以复加,不知道用什么来回报他才好,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质疑司空仪。
“改天请你喝酒。”
“好。”竹青微笑道。
差人将谭七彩的酿酒器械整理完之后,竹青穿过府中的竹林,果然在里面发现了司空仪的背影。
“怎么样?”司空仪转过身,手中的白瓷杯子里装着红色的葡萄酒,他轻轻晃了晃,闻了闻飘出的味道,点了点头道,“果然好酒,她的酿酒功夫真的是无人能比。”
“如公子的吩咐,她已经不会怀疑什么了。”竹青朝着司空仪抬头一笑,“花花也送给她了,请公子放心。”
“做得很好。”司空仪微笑着伸手将他扶起来,“果然只有你办事是最让我放心的。”
“公子过奖了。”竹青站了起来,朝着司空仪嘿嘿一笑,脸上的笑窝若隐若现,甚是好看,“公子夸我可不就是夸自己吗?我这一身的功夫,还不是公子一手教成的?”
“那也得看天分。”司空仪摇了摇头,让他坐下,给他斟了一杯酒,“陪我喝酒吧。”
“没问题。”竹青乐呵呵地端起酒杯,“七彩的酒让我喝多少都行。”
“那么喜欢她?”司空仪品了一口酒,状似随意地问道。
“也谈不上喜欢吧,觉得她挺好的,跟其他女子不一样。”竹青脸色有些微醺,也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人,“一开始觉得她不一样,是在您故意让她穿那一身贵重衣裳的时候。”
“嗯,我记得,那是我为了让你确定她的身份,才给你的衣裳。那是之前皇宫中让人专程为谭家三小姐量身定做的衣裳,花了不少心思,在她消失之后这件衣服便没用了,我才想办法弄了来。”司空仪想了想道,“没想到是因为这个,让你动了心。”
“当时她穿上那身衣裳的时候,我的这个地方……”竹青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拳头来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处,接近心脏,“跳得厉害。”
“美吗?”司空仪了然一笑。
“美。”竹青重重地点了点头,“但是却跟我见过的一些女子非常不同。”
“你才见过多少女子,就说这样的话。”司空仪不以为然地笑道。
“公子,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不管是您的两位艳冠天下的妃子,还是其他宫廷贵族官家小姐,没有一个是能跟她比的。”竹青将杯子里的葡萄酒一口喝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还是喜欢竹叶青。”
“你不要陷得太深。”司空仪敛去了面上的笑容,十分严肃地告诫他道,“这个女子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知道,她的身份……”
“不仅如此。”司空仪放下手中的杯子,微微皱了皱眉,“我觉得她有些奇怪,懂的东西太多了,很多东西甚至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一个一直在深闺中长大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忽然懂得那么多江湖上的东西?”
“我也有同感,不过在另外一些方面,她的常识似乎又少得可怜。”竹青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回忆起跟谭七彩的对话,心中早就有此疑惑。
“这正是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司空仪低头沉思,“她究竟是不是谭舒颜?”
“或者是我们想多了,她也许只是在深闺中博览群书,所以才会懂得这么多,不过由于很少出门,所以很多简单的东西反而又不知道?”竹青托着下巴猜测道。
“你说得也很有道理。”司空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放心,公子,我会替你关注她的。”竹青拍了拍胸脯让司空仪放心,“我去替她整理东西了。”
“嗯。”
司空仪点了点头,刚抬头就不见了竹青,不禁叹了口气,伸手抓过酒壶继续自斟自饮,品味着唯有谭七彩的酒中才有的独特味道。
接下来的连续几天时间里,京城里边都像是炸开了锅一般的热闹,人们平静的生活被一条震惊众人的八卦打乱,谭七彩的出现,就如同是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死水,掀起了一层层的波澜,还牵连进了不少人,一同进入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八卦网。
“什么?谭舒颜回来啦?那个三绝之一的艳绝?”刚得到这个消息的人差点连手边的茶都泼了出去,“不是说死了吗?”
“哪是死了,有人说是畏罪潜逃呢,虽然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谁知道啊,快出来给大家说说。”
“我倒是听说她是被人暗害的,后来不知怎么活了过来,好像前一阵子还一起去参加皇上为皇子们举办的秋猎了!”
“说起来也邪了门了,这个丫头在秋猎的时候好像还跟五皇子玩私奔,哎哟,被一帮皇子们骑马追啊……那个场面才叫惊心动魄、精彩绝伦啊!”一个看似知情的人渐渐地被很多人围在中央,侃侃而谈,“听说后来被追得急了,还跳崖了呢!”
“哇……”人群里发出配合的赞叹声,大家最爱听的就是这种戏剧性的传闻,人开始越聚越多,那人也说得越来越兴奋。
“跳崖之后也没死,七皇子你们知道吧,三绝之一的司空云,那叫一个英勇,英雄救美啊,愣是在悬崖边把谭家三小姐给抓住了!后来两人一起掉下了悬崖,据说是正好掉进了一条河里,被冲上了岸。”
“那后来呢!”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哎呀,别急嘛,让我慢慢说。”那人双手抱肘,继续唾沫横飞,“你们想啊,孤男寡女的,七皇子仪表堂堂、英俊帅气,又是人家姑娘的救命恩人,在那荒无人烟的地方,那可不是情愫暗生嘛!所以最后两人回来的时候,是骑在同一匹马上,下马的时候,也是手牵手,情深意浓啊!”
人群一片八卦声,大家都听得十分兴奋,人人都爱这种戏码。
“当今圣上爱子心切,专程去城门口等待七皇子的归来,结果七皇子一回来就送给皇上一个大礼,那就是要娶谭舒颜为侧妃。你们想啊,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可就多了去了,谭舒颜是三小姐,是谭展颜的妹妹,这以后就是要两姐妹共侍一夫,你们想想她二小姐会是什么心情?”
“开心呗!”有人说。
“才不是!你太小看那些官家女儿们了,谭舒颜原本就是要嫁给七皇子的,你们可还记得?后来失踪之后,才换上了谭展颜,没想到这妹妹一回来,就又勾搭上了姐姐的丈夫,据说当时这个谭展颜听到自己的丈夫说要娶自己的妹妹,脸都要绿啦!”
“哈哈哈哈……”现场爆发出一场大笑,皇宫贵族们距离他们的生活太远,他们也就把那些人当作是每天实实在在在身边上演的故事,看个热闹就好。
可是人群中有个穿得还不错的姑娘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她没有跟那些好事的人一样挤到中间去听八卦,而是静静喝着茶听着他们聊天,一开始还好,听到最后,连茶都喝不下去了。
“要是这些话给夫人听到了,非得把他们都杀了不可。”她皱着眉头看着这些普通老百姓,继续耐心地听下去。
“以后又有好戏看啦。”
“是啊是啊。”
坐在一旁的那位姑娘再也听不下去了,站起来付了银子立刻便离开了茶馆。
第十六章 昭雪
她一路小跑回到七皇子府,急匆匆地来到谭展颜的住处,气喘吁吁地敲了敲门。
“夫人……夫人……”
“进来吧。”谭展颜慵懒地应了一声,那姑娘才敢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
谭展颜正优哉游哉地靠在躺椅上,手边是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碟子,上面放着侍女剥好的炒栗子,还冒着热气。她伸出纤纤玉手,用修长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一个小小的栗子,沾了沾一旁的蜜糖,放进了嘴巴里,慢慢品味着栗子和蜜糖的甘甜,咀嚼完之后,才看了看那个进门的姑娘,张口说:“事情办完了,茜儿?”
“是的夫人。”
“怎么样?”谭展颜坐起身来,“人们怎么说?”
“说得……很难听,您听完不要生气。”茜儿小心翼翼地铺垫了一下情绪,仔细地揣测着谭展颜的心情,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听到的部分叙述了出来,中间当然有适当的删减,她可不想因为别人的话触怒自己的主子。
谭展颜竟然不动声色地将茜儿的话静静地听完了,茜儿说完之后,房间里一片安静,谭展颜阴沉着脸,不说话。
“夫人……”茜儿小心翼翼地喊了她一声,谭展颜却呵呵一笑,伸出手去抓瓷碟子里头的栗子,手还未触到栗子,她便猛地抓起那个小碟子,用尽全身力气摔在了地上。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上好的碟子被摔了个粉碎,茜儿吓得浑身一抖,不断地磕头,说:“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你有什么罪!有罪的是那些人,是谭舒颜那个贱人。”谭展颜站起身,恨得牙痒痒,“我不受宠,我抢了谭舒颜的东西,哈哈哈,真是一群蝼蚁,来人啊!”
不一会儿,几个侍卫便冲进了房间,跪倒在谭展颜的面前,问:“主子有何吩咐?”
“让茜儿带着你们,把该清理干净的人都清理掉。”谭展颜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茜儿,谁该留谁不该留,你应该知道的。”
“夫人请放心。”茜儿行了个礼,便随着那些侍卫出了门。
今日的天气非常好,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一个看上去五十岁出头的农家妇人穿着精细棉布缝制的新衣裳,正在京城最大的市场上讨价还价。
“哟,王嫂,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出来啊?”水果贩子一边摆着自己摊子上的水果一边寒暄道,“平时天还没亮就来了的。”
“今天酒馆开张啦,老徐,有空过来坐坐吧。”王嫂开心地笑开了花,脸上的皱纹好像都排成了幸福的图案。
“那好啊,赶明儿去坐坐。”水果贩子将为王嫂准备好的水果从筐子里拿了出来,放在王嫂的手上,“你每天酿酒也辛苦,我让大家都去给你和二狗捧捧场。”
“好的,好的,谢谢啦。”王嫂抱着水果笑呵呵地离开了。
距离谭七彩彻底离开他们的生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个姑娘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就像是一阵风一般,竟然真的从他们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不见了踪影,却为他们带来了用之不尽的财富——学会了她的酿酒之法,实在是太幸运了。
王嫂每天看着二狗都乐呵呵的,现在筹备很久的新酒馆也开张了,日后的打算,就是给二狗娶个媳妇儿啦!
她匆匆忙忙往回赶,怕自己出来这么一会儿二狗会忙得吃不消,正在加快脚步赶回去的当口,她的耳朵里却突然飘进一个二狗每天都在念叨,自己每晚上做梦也几乎会梦到的名字。
“谭七彩?你说谭家三小姐现在改名叫谭七彩了?”
王嫂一下子像是通了电一般刹住了脚步,整个人都有一种在梦里面游荡的感觉。
为什么……会听到她的名字,从除了二狗之外的人嘴巴里。
她站在原地,开始明目张胆地偷听路人的谈话。
“我也是听说,谁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她快要嫁给七皇子了,这个绝对是真消息。”王嫂一愣,手中的水果都有些拿不稳了,她赶紧将水果放在了地上,自己跑过去神经质般地抓住那位说话的路人,紧张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说,谭七彩她现在就在京城里?”
“是啊……你干吗抓着我衣服啊,放开。”那路人穿的衣服也还算光鲜,他嫌弃地看了一眼王嫂,拽着同伴就走开了。留下王嫂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心情如同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谭七彩啊谭七彩,不是说要走吗,为什么要骗我们母子俩?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王嫂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赶紧抓起地上的水果飞奔回去,回到了她和二狗好不容易铸成的新家——位于繁华街道路口的一间酒馆。
这间酒馆是她和二狗费尽心血才弄成的,他们从来没有单独完成过这样的事情,之前的小酒馆基本上是谭七彩在张罗,他们自己弄起来完全是一抹黑,走了不少弯路才终于将它完成,花费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这样辛苦得来的成果王嫂可谓是视为珍宝,可是谭七彩的突然出现,却让王嫂措手不及。“二狗!二狗!”今日是开张之日,酒馆里不管是凑热闹的还是真喝酒的都不少,王嫂费力地挤了进去,终于在酒馆的一隅找到了二狗的身影。“二狗!”王嫂一路跑回来,满脸是汗,拽着二狗就往房里面走。
“娘?”二狗正在盛酒,只有他一个人在招待,完全忙不过来,实在是没有办法分心,“干什么,娘?怎么一头是汗?”
“别管这个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王嫂不由分说地拉着二狗,二狗手一抖,酒洒了一地,四散飘香。
客人们闻到香味更是馋嘴了,有的等不及了站起来大声喊:“老板,快点啊,酒虫都要冒出来了。”
“来了来了,这就来。”二狗赶紧挣脱了王嫂迅速地温好酒,给客人们一一送上去。
王嫂长叹了一口气,等他送完一轮回来,又抓住他的手,苦口婆心道:“二狗啊,你稍微歇会儿,娘有非常重要的事!”
“您就在这儿说吧,我得忙呢!”二狗也忙得额头满是汗,见王嫂真的很着急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心,“您就说吧,我听着呢。”“哎哟,这事儿不能在这儿说,会出大事的,我们进去说吧。”王嫂看了看四周人来人往的,皱了皱眉头。
“还能有什么事儿啊,不就是你又看上哪家姑娘了,让我去提亲啊,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二狗一面盛酒一面笑着说,“我现在不想娶妻,要娶,也只能娶那一个。”
“二狗你怎么还是这么拧、这么傻呢?”王嫂也知道他的脾气,一直以来都被他气习惯了,“那是你不知道别的姑娘的好,你出去接触接触就知道了。”
“娘……”二狗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央求她,“先别说这个了,你快帮帮忙吧,客人都快走了。”
“哎呀,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
正在王嫂干着急的时候,隔壁喝酒的两个人聊天的声音却忽然间大了起来,像是被什么消息给惊着了,那嗓门不大不小,刚好就传进了二狗的耳朵里。
“啊?谭家二小姐会生气?那是她妹妹啊。”
“可不是嘛,我也是听茶馆那人说的,最近都传得沸沸扬扬,那三小姐谭舒颜突然出现,可算是把她姐姐给气坏了!”
“被暗害之后为了活下来好像还换了名字?叫……谭什么来着……”
“七彩?”这句话是二狗说的,他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酒,来到正在聊天的两人面前,目光中有些久违的呆滞。
“啊,就是这个小伙子说的,好像是这个名字,谭七彩!”
二狗彻底愣住了。
“二狗,走,还有客人在等着呢。”王嫂冲上前去,想把他拉走。
“等等,娘……”二狗站定了不动,高高的个子如一棵松一般站在原地,任王嫂怎么用力都拉不走。
“这位客官,您所说的谭七彩,现在在哪里?”二狗礼貌地问道,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满是关切。
“她?不是在二皇子府就是在谭府吧,毕竟是快要出嫁的人了,我想在谭府的可能性比较大。”客人推测道。
“出嫁?”二狗一下子激动起来,“她要嫁给谁?”
“七皇子啊。”客人倒是惊讶地看着二狗,说,“老板,这你都不知道?最近传得可是沸沸扬扬的,全京城都知道了!”
二狗整个人像是一下子重新傻掉了,他口中喃喃着:“七皇子……七皇子?”表情是又哭又笑,像是疯癫了一般。
王嫂看到这样的结果,心中十分恼恨,这个谭七彩,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为什么总是要破坏别人宁静的生活!
她一面想着一面拉着二狗的手,安抚道:“二狗,乖,我们不想这个了好不好,谭七彩她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谁说的!”二狗挣脱王嫂的手,眼中有泪花闪现,大声吼道,“她本来是我的媳妇儿!”
“这人有病吧……”客人们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那些等久了的客人们见老板这样也算是彻底失去了耐心,一个个都离开了酒馆。
“二狗你别发疯……”王嫂赶紧用最大的力气将他和客人们拉开,苦笑着跟客人们赔罪,“不好意思啊,你们喝着聊着,不要客气,今天的酒半价。”
“娘,我要去找七彩。”二狗一脸的严肃。
“发什么神经,给我回去。”王嫂一听是彻底慌了,拽着他的胳膊死命不放手,“你今天要是走了,我就不活了。”
“娘……”二狗皱着眉头看着王嫂哀求又强硬的神情,最后还是服了软,“好吧,我今天不去。”
王嫂虽然现在很想问“那以后呢”,但是实在是不敢逼他太紧,虽然他现在不再痴傻,但是那股耿直的劲儿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基本没有任何改变,她实在是拿他没办法。
“那好吧,我们一起招呼客人吧。”王嫂觉得身心俱疲,这才过了几天消停日子啊,关于谭七彩的消息才露头,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今儿晚上好好劝劝他吧,王嫂心中下定决心。
就在酒馆中吵闹翻腾的当口,酒馆的外头也有一帮人正鬼鬼祟祟地躲在房屋间的夹缝里,悄悄地往里面看。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些男人的中间,还有一个女子,正专心地打量着酒馆里边的人。
“看到没有,那一老一少。”茜儿指着正在争吵的二狗和王嫂,说,“今晚就动手。”
“是!”侍卫们小声整齐地应道。
“千万不要出差错,听到没有?”茜儿不太放心,叮嘱他们道,“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
“放心吧姑娘,我们办事……”
话说了一半,就没了声音,茜儿觉得有些奇怪,回头一看,自己身旁的侍卫已经不知道在何时睡了过去,或者应该说是……晕了过去。
“你怎么了?”茜儿十分奇怪,心中忽然升出一阵恐慌,她猛地回头一看,吓得大叫一声,退后好几步,脚一滑,差点直接从屋顶上掉下去。
像茜儿这样一般只会在平地上行走的人,第一次被拎到屋顶这个地方能够站稳已经实属不易,这一下子经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脚一滑,差点就直接从屋顶上掉下去。
“今晚就动手?对谁动手?”司空云站在屋顶上,俯视着一脸惶恐、小心翼翼的茜儿,眼睛微微眯起,闪过一丝危险的神色。
“殿……殿下……”茜儿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又不敢动,她身边的其他侍卫们一开始想反抗,一看是司空云,一个个都傻了眼。虽然他们照理来说是谭展颜的人,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谭展颜本人都是司空云的,那么他们也就属于司空云,自己打自己的主子,那可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