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见的是多,可是如此怒放到极致的寒梅却是见的少之又少。”云璟笑了笑,不敷衍的说道,“我想着倒是可以带几株回晁新,看看这在宣界长势甚好的寒梅在晁新能不能养的活。”
“即便是养的活,可是换了地界,这寒梅也就失去了它本真的味道了。”芙香望着面前一株鲜红欲滴的寒梅,似在回应云璟的话,又似在自言自语。
这几日便是都这样,时不时的芙香就会淡淡的给云璟来个下马威,久而久之周围的人都习惯了,连云璟自己也习惯了。
他知道芙香为的是哪般,便是好脾气的一一受下了。没办法,谁让这世上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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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自得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转眼芙香几人已经在宣界待了整整五天了。这五天来,魏如意带着他们吃喝玩乐一样一样的转,真正尽到了地主之谊,大伙儿都玩儿的很尽兴。
但其实说白了这次宣界之行的初衷就是出来游玩散心的,然后云璟才是顺道来看看邵颀准备的如何的,而白聿熙则是顺道来探探魏老爷的口风的。
如今这两件事儿都办完了,而且新年初始,云璟还好说,若是他愿意可以继续闲散下去,但是白府却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白聿熙去张罗忙活,所以,再开心还是到了要踏上归途的时候了。
在宣界的最后一顿晚膳,魏如意在自家的酒楼里开了一桌。可是等众人刚踏进魏记酒楼的时候,芙香却迎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三爷。”她下意识的喊了出来,迎来了张宗年的注目。
“真是巧了,没想到在宣界还能偶遇夫人。”张宗年始终如一的潇洒翩翩,在人来人往喧闹的大厅中,他如同一块纯玉一般无暇的令人侧目。
“是啊。”芙香扯了笑容,“我们来宣界会朋友的。”
“在下来宣界谈笔生意。”张宗年不问自答,然后冲芙香身后的诸人微微一颔首算是施了礼。
在场的除了云璟、邵颀和魏如意,其他的人都是知道张宗年的身份的。芙香一听从他口中蹦出“生意”二字,当下心里就“咯噔”了一声。
在晁新,但凡知道张老三的,谁不知道他开口闭口所说的生意,无外乎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三爷既是姐姐的朋友,便就是我魏家的朋友。若是以后在宣界城有什么生意上的困难,三爷但说无妨。”芙香已经明显接不下去话了,正在转着脑子死命的想把这尴尬的场面圆过去的时候,谁知魏如意却傻傻的冒出了头。
“魏家?”张宗年笑眯眯的转头看着魏如意,半晌才点头道,“那若是日后在下在宣界遇着难处,便会去向魏姑娘讨一个方便的。”
“三爷别客气…”
魏如意还在和张宗年寒暄,可是在一旁的芙香已是汗涔涔了。她不敢想象,若是魏如意知道了张宗年做的是何种营生,她会不会两眼一黑直接晕死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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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两门花嫁,三少提亲
.重生之侯门弃女第一百零一章 两门花嫁,三少提亲从宣界转了一圈回来以后,转眼就是元宵了。.晁新的元宵节特别的热闹,从一大清早开始到晚上,街上都是喜气洋洋欢声笑语一片接着一片的。
当然,最热闹的地方还是要数南咏街了,尤其是入了夜以后的元宵灯会,舞龙舞狮,猜灯谜,种荷花灯,放孔明灯…无不寄托了大伙儿对来年的期许和愿望,也预示着新的一年已经顺风顺水红红火火的开始了。
可是,这个元宵节,还是有一些人没有好好的过的。比如愁着嫁女儿的大太太,再比如愁着嫁妹妹的芙香。因为过了元宵节,离三月十五也就不远了。
“那送来的嫁衣你试了没,若是不合身,母亲就让锦绣坊的女师傅再改改。”眼下的大太太,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也不整日整日的躺在床上无病呻吟了,正雷厉风行的张罗着府上一干的小丫鬟替叶宝盈准备繁琐的嫁妆。
可惜,叶宝盈是真正一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模样,心不在焉的说道,“没适,我瞧着应该合身的。”
“什么叫应该!”大太太尖声一喊,拎过叠的整整齐齐的嫁衣往叶宝盈怀中一丢,不满的说道,“这嫁衣是头等重要的事儿,你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呢。”
“呵,母亲难不成还以为女儿是嫁过去享清福的吗?”叶宝盈冷冷一笑,随后将那艳到极致的红色嫁衣丢在了一边。
大太太一听这话,瞬间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黏儿,但半晌后还是叹了口气好心的劝道,“再怎么不济,也是二皇子的侧妃,你若是嫁过去,再乖巧一些听话一些,少不了被二皇子天天捧在手心疼着呢。”
叶宝盈不语,转了头望着窗外,渐渐消融的冰雪折射着日光的绚烂,洒在院子里呈出一片多彩多姿的美景来。
“你可…别再犯糊涂,你哥哥他是…”看着叶宝盈的样子,大太太心里一颤,郁积在心中的话便是脱口而出。
其实说到底,那日芙香说的话,明面上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不相信的,可是私底下谁信了,信了几分,没有人能猜得到。
就如大太太而言,她不信叶宝盈会对亲哥哥用情至深,可是看着叶宝盈的态度,她也不禁会暗暗担心,万一这事儿要是真的,那说出去岂不是成了侯府深闺一个天大的笑话。
还有叶书怀,虽然想寒窗苦读争一争功名利禄,但是若不是因为叶宝盈,想必他也不会一退就退到了扇门胡同那种清苦的地方去。
这些个事儿大太太实在不愿意多想,每每想起来都是伤神伤身,还没个结果。
“看来母亲倒是信了那小贱人的话。”叶宝盈转头看了大太太一眼,眸子里闪过一抹淡淡的伤心,“不过母亲放心,我对哥哥…就只是兄妹之情。”事已至此,她也无须再多说。好在事后,昌平侯和大太太并没有揪着这事儿深究,哥哥除了对她稍微冷淡了些以外也并没有将她拒之门外。那么既然大家都想息事宁人,那她就顺了大家的意愿吧。本来她对叶书怀的那份情意,就是见不得光的。
“那就好,那就好。”大太太呼了一口气,连忙又堆起了笑容道,“那你就去试试这嫁衣,母亲瞧着这做工手艺和刺绣都是极好的,你先穿上让母亲瞧瞧。”
叶宝盈闻言,再也不好驳了大太太的面子,便是接过了大太太递上的嫁衣,默默的下了坑,走进了里屋。
相对于侯府嫁女的郁郁寡欢,素锦苑里头倒是一片欢乐。
因为再过几日言歌就要出嫁了,所以凤嫣然抽了空也来芙香这里帮着打下手。一同来帮忙的还有许久许久未露面的唐九儿,可是与其说她是来帮忙的,倒不如说她是来吐苦水的。
“你们都不知道,我被我娘关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丫鬟看着,简直就和入了天牢一样!”她一边说,一边愤愤的扯起桌上的一块云丝锦缎狠狠的揉着继续道,“什么女红,什么琴棋书画。我头三天光绣一片花叶子就扎的满手都是小针眼儿,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可还没等她发完牢骚,芙香就眼明手快的从她手中把那块上好的云丝锦缎一把抢了过来,“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可仔细着点,这料子不便宜啊!”
唐九儿委屈的看了一眼芙香,然后转头对着凤嫣然和言歌说道,“姐姐们瞧,大半年不见,芙姐姐都不待见我了。”
芙香听后哭笑不得,“哪里是不待见你,总以为你是在家安心绣嫁衣呢。”周围的人该知道的也都差不多知道了,八月初一便是顾秦生迎娶唐九儿的大日子。“所以没的特别大的事儿谁敢打扰你啊,知道你心思活,这不就是怕你分心么。”
“我自己绣的嫁衣自己看着都寒碜,最后还不是要让锦绣坊的绣娘给返工的。”唐九儿无趣的撇了撇嘴。
“那也是你自己一番虔诚的心思啊。”一边的言歌掩面轻笑,而凤嫣然则温柔的说道,“再说,我想顾少才不会注意到那件嫁衣呢,成亲那晚,他看你都来不及呢。”
这话一出口,唐九儿的脸上立刻晕染了一片绯红,“讨厌,嫣然姐姐连你也欺负我!”
“要真欺负你啊,今儿个就不会这么兜兜转转的欠唐少一个人情,把你从那方寸小苑儿里给带出来了。”芙香冲唐九儿打了个笑脸,然后又从边上的小炉中盛了一碗糯米圆子递到她的手上,“可只能再吃一碗了,不然该积食了。”
“姐姐做的糯米圆子就是好吃,我自个儿家里就吃不着这样的味道呢。”
“无非是多放了一味蜂蜜而已,就知道你贪甜。”
笑闹中,芙香几人手脚麻利的帮言歌将嫁妆全都准备妥帖了,言歌看了满心的感动。虽然她的嫁妆略显简单,但到底是芙香一手操办起来的,这其中包含的浓浓情意是再金贵的东西也比不了的。言歌自知无以回报,只能暗暗下决心要继续更好的服侍芙香,直到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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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五那天侯府叶门动静不小很是热闹,更何况娶叶宝盈的还是堂堂二皇子,这排场自然就更大了。
相比侯府的铺张喧哗,芙香的素锦苑就略显清冷了些,可是却是胜在温馨满满。言歌的嫁妆整整五大箱,第一箱是花扶柳压的头,芙香也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可是抬起来沉甸甸的,想必也有不少的宝贝。
将离是踩着黄道吉日来的,高头骏马,新服在身,耀眼的红绸缠在了胸前,结成了一朵怒放的红花,看着就喜气洋洋,神气十足。
仪式简单不繁琐,喜娘搀着盖着大红盖头的言歌出了垂花门便是上了新娘的花轿。在门外震天响的欢闹喜乐中,花轿摇啊摇的就渐渐消失在了芙香的视线中。
那一刻,芙香眼睛一涩,瞬间蓄满了晶莹的泪滴。忽然,一双温柔的柔荑覆在了她的肩头,芙香回头一看,是凤嫣然。
“瞧我,今儿是言歌大好的日子呢。”芙香匆忙的用衣袖擦着眼角的泪痕,仓促的笑道。
“言歌姑娘能有姐姐这般心疼着,是她的福气。”凤嫣然搂着芙香往回走,“不过姐姐可别忘了,白少在聚仙楼设了宴呢,你这哭哭啼啼的模样,哪里出的了门啊。快回屋梳洗一下,马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呢。”
那一夜,自然是玩的尽兴的。芙香一高兴,就多喝了一些酒。宿醉一晚自然难受,早上头还在疼的时候,她忽然被伊水猛的敲门声给惊醒了。“夫人,夫人…”
芙香睁了好半天的眼,才完全的清醒了过来。宿醉第二日,预料之中的头疼袭来,她差点下不来床。所以当她忍着晕乎勉强开了门后,伊水整个人敲门敲的几乎快冲到她的怀中了。
芙香一个踉跄,屏了气才站稳了脚跟,皱着眉开口道,“什么事儿这般慌慌张张的?”
“夫人,侯府…咳咳,侯府派了丫鬟来让您立刻回去一趟,说是…说是白少爷上门去提亲了。”
“轰隆”一下,芙香的脑子仿佛因为那隔夜的酒气而炸开了锅子。“你…说什么?”她自觉晕的有些不能自己,心怕是一时错耳听岔了。
“白少上侯府提亲去啦,来的小丫鬟说,侯爷和侯爷夫人正在府上等着您回去呢!”伊水喘着大气,却是半点也不敢怠慢。
等伊水重复了第二遍以后,芙香总算彻底清醒了。
“白聿熙!”她尖叫着猛的跑回了屋子,却不是踢翻了杌子就是撞倒了衣架,闺房里瞬间一片狼藉。可是芙香却没了主张,言歌不在,她又还没完全回神,忽然不知道要从何处下手拾到自己了。是先梳头还是先洗漱,亦或者是先更衣?
越急越乱,越乱越急,最后她静静的看着一屋子乱七八糟的模样,心里骤然起了一股子顽劣的心,然后转身冲伊水笑了笑道,“那便是让侯府来的小丫鬟等着吧,你就说我昨儿个宿醉,这会子还未起呢。”说罢,她一脱披衾,掀被上床,继续睡起自己的回笼觉来了。
白聿熙,他连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同自己先透个口风商量一下,那就别怪她来了心思拿乔让他下不来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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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娶妻娶贤,噩耗突降
.重生之侯门弃女第一百零二章 娶妻娶贤,噩耗突降即便侯府来请芙香的小丫鬟一个劲儿的在门外催促,可是等芙香睡了一个回笼觉,起了身,简单梳洗打扮了一番,上穿了一件桃花云雾烟罗衫,下配了一条暗花细丝褶缎裙外衬了一件妆缎狐肷褶子大氅走出屋子的时候,也已经快过了未时了。.
小丫鬟的脸色自然不好看,她来请人,可是请了足足两个多时辰,这回去不被大太太骂死才怪呢!
但是芙香却一派淡然,走路不紧不慢的,出茶舍的时候还不忘去交代了伊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这才上了马车随着小丫鬟回了侯府。
虽然已经开了春,可是天色依然暗的早,等芙香慢悠悠的踏进侯府门槛的时候,天边已经依稀能见着白晃晃的月色了。
“怎么来的这样迟!”她一进屋,昌平侯厉声一句就直直冲她而来。偌大的正厅,昌平侯、大太太和白聿熙,三个人,多了没有,却也一个都不少。
芙香佯装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道,“昨儿个言歌出嫁,白少在聚仙楼摆了几桌庆祝,我一时高兴就贪喝了几杯。父亲差人来喊我的时候,我还睡的云里雾里的一时半刻也起不来。”
大太太一听,冷冷一笑,冲着白聿熙道,“小女从小出生棚户,缺了教养顽劣至极,还望白少不要见怪。”
这话说的已经毫无情面可言了,芙香挑了眉看了一眼大太太,等着白聿熙怎么丢一个台阶给她下。
“芙儿真性情,本是在下唐突了,想着提亲一事只要和侯爷夫人二人商量即可,谁知侯爷却执意要喊了芙儿来。她昨夜是喝的有些多,耽搁片刻也是难免的。”
芙香嘴角一扬,低下了头,弄了弄因着坐车而微微皱了的裙摆,然后不请自坐。
大太太吃了一瘪,面色自然沉的如同那乌头一般黑,便是知趣的不再多言了。而一边的昌平侯则咳了一声,接过了话茬道,“难的白少看中小女的率性坦荡。”
“那么,既然芙儿已经到了,侯爷觉得这事儿还需要有什么商量的吗?”白聿熙看了一眼泰然自若的芙香,眼角挂上了浅浅的笑意。
“啊,白少方才说,日子由着我们挑是吗?”
“是。”
“那这日子自然是要选的好一些的,盈儿刚嫁,这甯儿的事本侯想着也是不能马虎的。”对于嫁娶的事情上,昌平侯对叶湘甯和叶宝盈倒是一视同仁的。可其实细想就能明白,毕竟来提亲的是晁新白家的当家少爷,这份颜面,昌平侯是不敢不卖的。
过了约莫半盏的功夫,白聿熙便起身提出要告辞了。他已经在侯府喝了近三个时辰的茶了,昌平侯自然不敢再多留他,便是催了芙香送白聿熙出府。
“三哥这步棋下的可真是让人觉得出其不意啊。”月色已经弥漫了整个侯府,四周一片静谧,让芙香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清亮。
“呵呵。”白聿熙笑了笑,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我本就是想好了等言歌出嫁了以后就来侯府提亲的,只不过没有事先和你说而已。”
“既然如此,白少今儿个巴巴的叫我来到底是为了哪般?”芙香佯装不悦。本来嘛,她从坐下到起身,就根本连句话都没有说上。
“哪里是我要喊你来的,明明是你父亲要喊你来的。”白聿熙失笑道。
“莫名其妙。”芙香摇了摇头,突然停下了脚步,郑重的说道,“三哥,你这样贸贸然的来提亲呢,可和白老爷、老夫人说过了?”
“没有。”白聿熙倒是没有隐瞒。
芙香脸上闪过一抹焦急,“三哥,你办事儿什么时候也这么不瞻前顾后的了!”
“你别着急。”白聿熙出言安慰道,“我自然有我的考量,先来侯府提亲或者先和我父亲母亲说都是一样的。这件事你不用管,回头我还要郑重的去拜见柳夫人的,你只管好好安心的回去准备绣嫁衣吧。”
芙香听了脸颊一片臊红,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后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她心中总觉的白聿熙这般先斩后奏定是会横生波澜的。
想着早年因为在白老爷寿宴上煮茶的时候,她有幸见过白老夫人一面。那位年过半百的老太太虽然看着和煦慈祥,可是她眼里透出的那股精锐的光却隐隐的彰显着她世故精明的性子,并不是个随意糊弄的主儿。
但说到底,这也是白聿熙的事,她即便有心想要帮着化解,可也是无能为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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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情真的就如芙香想的那样,当白聿熙回了府同白家二老一说要迎娶芙香的事以后,第一个出声反对的就是白老夫人。
“不行。”几乎是白聿熙的话音刚落,白老夫人就紧接了口。
“母亲…”
见儿子要解释,白老夫人直接抬了手打断道,“我早些时候就和你说过,若是你真的喜欢,挑个好日子,风风光光的抬进门做个贵妾是可以的,若是正室,便是不妥。”
“母亲。”即便被母亲毫不留情的驳了话,白聿熙脸上依然挂着淡淡微笑,“若是您还顾忌着魏家,那魏师伯已经说了,可以私下当这指腹为婚的事儿不存在。更何况,若是我们白家和魏家的人不说,外头又有多少人知道我们两家定亲的事儿呢?”
“即便没了魏家,芙香那姑娘也不成。”一提及魏家这私下的决定,白老夫人脸色就有些不悦。
“那若是说到芙香的身份,她现在可是堂堂侯门的嫡女。”
“聿哥儿你…”
“呵呵呵。”见着夫人俨然已经词穷的模样,在一边一只默默把玩着鼻烟壶的白老爷终于笑出了声,“你这小子倒是有备而来,就真的这么喜欢那丫头?”
“愿此生与她白头偕老。”
白老爷了然的点点头,“你这小子想来心思藏的深,不过那时候你单单请了那丫头在我的寿宴上给宾客煮茶我就瞧出了一二。不卑不亢,进退有度,是个识大体的孩子。”
白聿熙又接着道,“她年幼的时候吃了不少的苦,更是比寻常人懂的惜福的。”
白老爷点点头,转了身对着白老夫人说道,“夫人,常言说的好,娶妻娶贤,不是吗?我瞧着那丫头不错,夫人的意思呢?”
“你们一老你小的就只管拿着我寻开心吧!”白老夫人颜面上已经挂不住了,既想笑,又想闹,“你们既然都已经定下来的事儿,何苦再来问我这个老太婆的意见!”
“母亲,芙儿过了门,可就只有你这一个顶头在上的婆婆,儿子不问您的意见问谁的?”白聿熙见状,连忙凑到了白老夫人的跟前说着好话。
“你母亲是刀子嘴豆腐心,顾的还是我们白家的颜面啊。”白老爷趁机又给白老夫人戴了一顶高帽子。
“是,父亲母亲的一番苦心,儿子谨记于心。”
于是,便是在白老爷四两拨千斤的功夫下,白聿熙将要迎娶的芙香的事儿,便是这么轻轻松松的成了板上钉钉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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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在白聿熙偕了芙香准备将这件喜事告诉花扶柳的时候,春痕却先一步下山来了素锦苑。
春痕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反而是个噩耗。“夫人瞧着是越来越严重了,今儿个早上已经咯出血来了。夫人一心想瞒着的,但是我看这情形不对,便是趁着她睡着了以后连忙下山来找姑娘的,姑娘快是想想办法吧!”
芙香听完春痕的话,两条腿一直在打颤抖,若不是白聿熙搀着,只怕她就要直接坐在地上了。
“可请了大夫瞧?”还是在一边的白聿熙相对冷静沉着,先问了重点。
“夫人硬是不肯啊,说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春痕满眼的焦急,话说的也是越来越快了,“姑娘,你随我去一趟吧。夫人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好好的吃东西了,基本上吃什么吐什么,我看了都心慌啊!”
“去,马上,三哥,我们马上就去!”听完春痕的话,芙香已经快要哭出来了,便是颤抖着扯着白聿熙就往门外走。
但白聿熙却是一把将她拉回了原地,然后处事不惊的说道,“春痕姑姑,你和芙儿先坐马车去,我快马去慈安堂,请了张一针张大夫然后快马上山,不会比你们慢多少的。”
“有劳白少爷了。”春痕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情,然后连忙牵着芙香的手道,“姑娘,你可要撑着,夫人那里,一会儿还要全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