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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围脖上鱼妹们还吵吵嚷嚷着江小姐配不上她们大鱼,要我看啊,除非江小姐眼瞎,不然怎么也不能弃这人去屈就她们家俞竞啊。”
她同事感慨了声,突然问,“哎,那男人住的什么房?”
“总统套房,一个月。”
“哇哦——”
“有钱人。”
虽然她们这酒店在泷市不算最好的,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整个泷市的酒店因为影视业发达的关系,费用不低,一个月的总统套房以每天五千算,一月下来打底十五万,也只有那些不把钱当钱的款爷们才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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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跟着我,太扎眼。”
江溪一出酒店门就对韩琛说了句。
她将帽子拉到顶,精致小巧的脸上还戴了副大口罩,全副武装地往保姆车那边走,小助理林鹿偷觑了眼韩琛,也哒哒哒地往外奔。
韩琛才不管,在保姆车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及时精准地将江溪的手包塞入了门缝。
“啊啊啊啊啊——”林鹿嗷嗷叫着扑过来,踏马这可是爱马仕!再硬实的皮包被门一夹,也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发蔫,她泪眼汪汪,就如同看到了一打人民币泡了水,心疼得抽抽。
“江姐,你的包!”
林鹿当然是认得星光最大的头头的。
看了早上这一出,现在也清楚那天闯空门的登徒子是谁了。
韩琛没搭理这咋咋呼呼的小助理,就这么站在车轱辘旁边,一手插兜,一手斜搭在降下的窗玻璃外,得意又挑衅地看着座旁的江溪:
“我、还、真、跟、了。”
高秘在两米开外捂着脑门,一脸的不敢置信:刚才那个幼稚鬼是谁?是他那英明神武的大boss?被魂穿了吧!也不能因为江小姐拒绝她,就把人的名牌包塞门缝啊。
他觉得他家boss要注孤生,女人的包包犹如女人的门面,门面能破坏?铁定不能啊。
江溪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她也肉疼,铂金包一个不便宜,她打小穷惯了,还真没到视金钱如粪土的地步。
“幼稚。”
趁着林鹿拿包的瞬间,韩琛一矮身就上了车,无视后座卢静思的眼光,大喇喇就坐到了江溪旁边:
“我去剧组探个班。”
投资人要搭顺风车去剧组探班,没毛病。
江溪将包拿来,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一个小布袋:“你的袖扣。”
韩琛伸手要接,江溪拿住小布袋的两边口子往外一拉,“啪嗒”菱形袖扣一咕噜地落到地上,滑到了司机的座位底下。
江溪笑得像个小恶魔:“啊,不小心手滑了。”
韩琛:“……”
他看着自家小姑娘笑得调皮又可爱,心里那点被拒绝的不开心登时烟消云散了,俯身将袖扣捡了,擦擦,小心地放到暗袋里,江溪难得见他这么宝贝一样东西,奇怪地又看了他一眼。
高秘也上了车,一行人很快到了拍摄场地。
今天有两场戏,一场在户外,一场是棚拍,韩琛也没下保姆车,全程拿着个mac本在那敲敲打打,开了远程会议,高秘没得闲,江溪中午时上车来歇息,见他这么忙碌,不禁问:
“这么忙,跑这儿来干嘛?”
保姆车再舒服,也是有不便之处的。
拍戏第一天,韩琛为了不引起风言风语,说是探班,全程没冒头,连午饭都是叫了外卖在车上吃,接地气的不行,托他的福,江溪总算知道五星级酒店的外卖是什么滋味了。
“看你。”
窝里的小崽子要被狼叼了,他当然得来守着。
韩琛这时也不纠结了,甭管真妹妹假妹妹,反正他是不能看着江溪被别的狼给叼走——这样一想,顿时哪哪儿都通了。说起来,做妹妹还不如做老婆,妹妹迟早会成为别人家户口本里的一员,老婆却可以跟自己长长久久地在一块。
至于感情破裂这种万一,韩琛是全程没想。
江溪调低了座椅,闭眼睛休息,可不一会,腿上传来的分量让她睁开了眼睛。
她挑眉看下去,韩琛将大脑袋正正好地枕在自己腿上,桃花眼、长睫毛,笑得一脸无辜:“一块睡。”
“要点脸,韩总,男女授受不亲。”
“不亲?”
保姆车内没别人,连司机都出去透气了,窗玻璃贴了膜,外面看不见动静。
韩琛猛地直起身,两人一下子靠得极近,嘴唇与嘴唇之间似乎蠕动下就能碰到彼此。
“怎么个不亲法?”
“韩叔叔,你想耍流氓?”
江溪推了推人,没推动,反倒因为震动,嘴唇挨在了一块,男人睫毛撩得她眼皮也有点发痒。
韩琛没动,就维持着嘴唇相贴的姿势。
眼皮略微耷拉着,凑近了看,小姑娘皮肤依然跟剥了皮的鸡蛋壳,一点看不见毛孔,又白又细,韩琛不禁想起昨晚掌下的手感。
他咳了声,语重心长:“江小草,一夜夫妻百日恩。”
嘴唇厮磨在一块,对刚滚过床单的男女不吝为一场巨大的诱惑,何况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江溪眨眨眼睛,她承认:
“其实韩叔叔的脸和身材,都很合我心意。”
韩琛升起了一点微微的得意。
“床上功夫也不错。”
江溪对这一块,是真没什么好经验,可韩琛技巧娴熟,让她度过了一个相当愉快的夜晚。
韩琛起身,将两人拉开了一点距离,江溪起伏的胸口触着他,韩琛一边心旌神摇,一边腹里打着滚,这种句式接下来的一句,通常都不怎么合心意。
“所以?”
“所以不如就做对炮友?”
江溪说得云淡风轻,韩琛听了却忍不住想晃一晃小姑娘的脑袋瓜,听听里面储了多少水。
他哥哥上身,念个不停:“溪溪啊,你是女孩子,不能这么对男人说话,男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孩子,这样多吃亏啊,听‘哥’,啊,不是,听琛哥一句劝,咱不能……”
“所以要不要?”
“……要。”
韩琛停顿不到一秒,从心接了下来。
江溪吃吃笑,手绕到他脖子后,抬起起身亲了他一下嘴角:“所以,韩叔叔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我不是好东西。”
韩琛骂起自己来,也毫不犹豫,低低地笑,胸腔震动传到江溪这儿来:“不过,我得加个条件。”
“你说。”
这个床伴很和心意,如果条件不过分,江溪也是能通融的。
“咱们这炮友关系存续期间,必须一对一,身体互相忠诚。”
韩琛偷换概念,江溪瞧出了他的心思,却不拆穿他,只是点点头:“成。”
反正暂时她还没看上别人。
一听这话,韩琛顿时喜上眉梢,笑成了个两米八的大傻子,温水煮青蛙,看谁先煮了谁。
韩琛脑子里欢乐得跳起了大神,现实中也不忘把握机会,在江溪的鼓励眼神里,沉默而无声地接起吻来。
“Bo——ss,”高秘打开门,又立刻关了上去。
“别管他,”韩琛压着欲起身的江溪,亲了又亲,“我先回去,晚上在房间等你。”
“不在这看着了?”
江溪调侃他,韩琛眉头拧紧,每到江溪面前,这个男人就好像低幼了十几岁,忿忿道:“谁要看你跟那条鱼你侬我侬的演戏?”
江溪耸了耸肩,没反驳。
这部戏,可不只有吻戏,还有床戏的,显然韩琛也清楚,想到这,脸一下子黑成了炭。
第126章 压戏
韩琛心里酸成了太平洋, 可脸上依然保持着成熟男人该有的气度。他两手支在她耳侧,身子微微抬起, 看着她,亲昵地道:
“那晚上见?”
“恩。”
“晚上见。”
古装剧的头套弄起来相当复杂, 为避免重复作业, 即使是午晌江溪也得顶着, 她仰头看着人,捏了捏脖子,后边有点泛酸。
“起开,还不走?”
“哦, 就走。”
韩琛慢慢吞吞地起了身, 女孩半躺在椅上, 古代妆容侬丽,她半张半阖着眼皮看人,平添了一丝妩媚和撩人。他看了一眼,没忍住极快地俯身, 在她半开的唇瓣上偷了一记,抬起身时还一脸的意犹未尽。
“我等你哦, 溪溪。”
韩琛摆了摆手, 扣好西装扣一本正经地往外走,却被一句话给叫住了:
“等等。”
韩琛像个被摁停的开关, 卡住了。
江溪接着问:“我妈那边的银行贷款, 是你帮的忙?”
“算是吧, 一点儿小忙。”
韩琛否认到一半迅速改了口, 温水煮青蛙也得先有温啊,他做这事时确实没图回报,可此一时彼一时,现下情况不一样了不是?
江溪吃下这个糖衣炮弹,笑得又甜又暖:“韩叔叔,谢啦。”
“哥哥。”
韩琛不甘强调,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江小草,我……真的很老?“
江溪一愣,立时笑开了:“不老。”
韩琛这才满意地走了。
他这个投资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隐蔽得愣是整个剧组除了江溪谁也不知道他来“探过班”。
————
下午的戏,江溪去了B组,取景在一处大院里的湖心亭。
场务和道具组早先把背景布置好了,就这一段是王家家宴,琅琊王氏作为当世第一世家,即使只是寻常家宴,规模也不算小。
伶人唱和,乐师伴奏,整个场子人多,也热闹。
不过这场戏的重点戏份还是在江溪和沈悦身上。
“小江,你是琅琊王氏的嫡长女,自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仪态和风度,一定是要有大家风范的。至于你,小沈,你是琅琊王氏支脉过继来的,外表柔弱,但野心勃勃,里边的度,你可要自己把握住……”
刘导将两人叫过来,详细说了遍戏。
通告都是前一天就发在剧组群里,敬业些的艺人都会在前一晚背好词,当然再顺一顺就好。
“准备好了吧?”
沈悦和江溪不约而同地道:“准备好了。”
“好,下去准备,一会开拍!”
不论刘导平时如何为人,一旦开拍,那就是典型的六亲不认,整个片场绝对的独裁者。
江溪在早上那场戏就感受过他跟王导截然不同的导演风格,没什么不适应,只尽力将自己变成王熙真,去揣摩她的一言一行,至于沈悦……她除了曾经在视频上见过几眼她的电视剧,演技如何,还真是没太大的直观感受。
而对沈悦而言,她向来觉得这姓江的邪门,两人大约是天生气场不对,自己做什么,姓江的都要来掺合一脚,就连自己喜欢的男人,她都恬不知耻地要抢——这也是她即使给江溪作配,也硬要来这个剧组的原因。
当日试镜视频,沈悦反复揣摩过,她承认,江溪的演技是不错,堪称惊艳,可那又如何?
她要有哪一回爆了,也能演出这样的感觉。
这个世道,天才只是极少极少的一撮,更多的,是她这一部部戏积累起来的地才,她自问演技不差,非得试一试在剧里将江溪的戏压得风采全无反灰头土脸的快感,让江溪感受一下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第三集第二场第一次,action!”
“王熙真进场!”
五号机位,江溪一身浅紫宫装,上襦下裙的样式,裙开十二幅,这么浅浅作细步地进了湖心亭,身后缀着两个侍女。
湖心亭家宴拉开序幕。
男女宾列席,分成两座,由花中四君子的落地屏风隔开,一一落座。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过一轮,王家家主,也就是王熙真的爹掷杯一笑:“今日我王氏有喜,书焕,来,见过诸位叔伯,以后你就是我琅琊王氏嫡长一脉了。”
一个六七岁小童头戴纶巾,似模似样地从席中起身,朝众人一礼:“诸位叔伯有礼了!”
小小年纪,风度不差,礼仪甚佳,顿时获得了诸位叔伯的大加赞赏。
王熙真也跟着举杯一醉,当玉樽拿起的一瞬间,那张脸像是绷不住,落寞、嘲讽一闪即逝,迅速化作了与人同乐的欢愉。
长兄猝然长辞,王氏嫡长一脉断了根,便只能从族中过继,千挑万选选中了二叔的次儿王书焕,王书焕伶俐过人,读书不差——而眼下,人人夸赞王书焕有王氏大家族之风,可有谁记得三岁诵文六岁成诗惊才绝艳的王家大儿王麟!
王熙真酒杯引尽,在杯落之时,那殇与哀,却好似随着酒水一同远去了,只余唇间一抹笑,撑起王氏嫡长女的翩翩气度。
“妙!十一号机,拉特写!”
刘导两眼放光,心里像燃起了一捧火:好多年没见过这么有灵性的演员了,她不但能给他想要的感觉,更能给他完全意想不到的惊喜。
编剧是全场最闲的,也呆导演旁边窝着看显示器,点头大加赞赏:“妙,确实是妙。”
她笔下的王熙真,就是如此,倔强又大气,像燃烧的一团火焰,有最浓烈的恨,有最强硬的外壳,江溪演出了那股离于所有人的哀恸,可又演出了与人同乐的沉湎。
这种微表情,就算是老戏骨来,也未必能诠释得恰如其分。
场中群戏还在继续。
沈悦扮作的王珑令款款站了起来,要拿杯敬王熙真,她是新过继来王书焕一母同胞的亲姐,这次买一赠一,被自家老爹一起送给了王氏嫡脉,认作了王熙真的二妹,两人现下是肩并肩的邻座。
王珑令野心勃勃,只可惜在这个门第重于一切的年代,她的身份衬不起野心,自小就对王熙真这个嫡长一脉的长女素来嫉妒暗藏,即使这次说服父亲跟小弟一起过继过来,依然对王熙真享有这么多年的“特权”耿耿于怀。
“大姐姐,令儿在此敬姐姐一杯,若非此番时来运转,也不知何时能与姐姐坐一桌,靠得如此近。”
时来运转?
好一个时来运转!
这话委实刻薄,王熙真心中怒火滔天,第一番照面,就对这便宜妹妹生出厌恶,一双浓重的黑瞳直视王珑令,掩唇一饮而尽,落杯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哪知明日事?你我姐妹今次并肩,确实是不易,只望将来还能一道坐得长长久久。”
王熙真多年来养尊处优,不怒而威的气质与长兄不说像得有十成十,也有八成八,两人眼神一触,王珑令竟然被失语了。
“卡!卡!卡!”
“沈悦,怎么回事?!忘词了?”
刘导暴跳如雷,多好的一条戏啊,江溪那表情就是活脱脱一个王熙真在世,一推翻,情绪接不上出来的效果就不好了。
“导演,对,对不起,我再来一条!”
沈悦额头冒出了点汗,助理化妆师上来补完妆,又退了回去。只余她余悸犹存地看着江溪:这人是疯子吗?刚才眼里的杀气,让她以为自己会当场没命!
她摩挲了下肩,试图让冷意退下去,对,没什么,这种状态江溪也不可能时时保持,下一条,下一条一定把她压下去!
但很快,沈悦绝望了。
“卡!”
“卡!卡!沈悦,词,词儿,你词儿都吃嗓子眼了?”
“沈悦!再来一次!”
连续十几次的NG,让旁边演员,包括场务、摄影师眼神都不对了。
“看她上部古装剧,演技还成,原来就这副臭气篓子?”
“瞧刚进组拽的跟二五八万,白富美不在家好好当白富美,跑来片场折腾人是怎么回事?”
“你没发现,拍了十几条,江溪的状态一直很稳,而且一次比一次好吗?”
“简直是怪才!”
沈悦额头的汗越冒越多,在刘导又一次喊卡的时候,突然抱头痛哭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江溪她太、太吓人了!”
她助理忙过来把人扶到一边休息,沈悦哭得不停打嗝,鼻涕眼泪一起下来,全无形象,像是整个自信都被摧毁了。
刘导眉毛拧在了一块,如果到现在,他还没看出问题,他也算枉当了十几年的导演了。
演员之间的龃龉,他向来不管,可要影响到拍戏,他就能让,
刘导招了招手:“小江,你过来一趟!”
江溪瞧了一眼,嘴角的笑有点垮:“刘导。”
她慢吞吞地挪过去。
刘导神情严肃,拉到一边,见没人听了,才问:“小江,你故意的?”
在演技天差地别的演员之中,会出现一种压戏的情况。江溪和俞竞拍戏没压,甚至是略微收着戏引导的,刘导看出来,没说,心里还很欣慰,这丫头有大局观。
没想到对着沈悦,那戏非但不收,还气场全开,把一个小姑娘压得信心全无。
要是过不了这关,以后演戏恐怕都有阴影。
江溪见被看出来,也没狡辩,只是拿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看人。
“刘导,沈悦跟不上,这事……不能怪我吧?”
“小沈……”
刘导语塞,说起来没人有责任给人带戏,至多就是说一句不厚道,可他作为导演,看的是全局,沈悦合同签了,临时换人不现实,而且违约金剧组也不可能付。
“你收着点,成不成?”
“不成。”
第127章 暴露
刘导还是第一次见小新人这么直白地拒绝导演的。
不论江溪的起点多高, 她在娱乐圈到底是刚起步,一个新的不能再新的纯新人,拒绝导演的要求, 那就是摆谱。刘导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不高兴:
“小江,在娱乐圈想走得远, 前提是会做人。”
江溪也不大高兴,不过她能演,不高兴没摆在脸上:“刘导,我知道,可沈悦以前跟我有过不愉快, 你要让我心甘情愿地给她引戏,我……引不出来, 没状态。”
演员要一说没状态, 那还真强迫不来。
刘导的小辫子险些没扯断,耷拉了半天才挥手没好气道:
“成,走吧!不过小江你也要记住, 一部成功的电视剧,不是女一一个人就能撑起来, 它必须是群策群力, 从剧本、导演、灯光、摄像、剪辑, 最后是主配的互相成就。你想要靠这部戏出来, 就不能撒孩子脾气。”
他这话, 算得上是大实话了。
江溪抬起头环顾四周。
演员是造梦者, 可造梦的地方, 却并不如电视屏幕里呈现的那样唯美。
拍摄现场乱七八糟,器具横陈,古色古香的建筑里人头躜动,不拍摄时一切都显得乱哄哄,可一旦开拍,所有的一切都迅速整合成一个大机器,推动着一切徐徐往前进。
而这个大机器现在就是被这个人掌握在手中,这个时常在投资商和梦想里艰难权衡的中年男人已经把自己折腾成了一个精瘦干瘪的形象,可即使如此,她依然能从他眼中辨析出一直有的坚持:拍好一部戏。
是我错了吗?
江溪陷入微微的迷茫。
很快,她发现自己被人绕进去了。
“刘导以前没碰到过压戏的情况么?”
“少,很少。”
刘铭传脸上一阵唏嘘,现在的电视剧市场,认真做剧的少,大部分都打着赚一票就走的主意,别说压戏,连个演技到位的人都很少。
“就算是少,总归还有,以前都怎么处理的呢?”
怎么处理啊,陆鸥那辈人里,被压戏说明戏过不了,要么努力跟上,要么自觉淘汰,万万没有让演技好的迁就演技差的道理。
时代不同喽。
刘导唏嘘了声,连自己都替江溪委屈,等不经大脑思考地回了,迎来的是江溪的一记耸肩:“这不就结了。”
“换不了。”
“沈悦这戏份,在剧本里是环环相扣的,不能剪,否则剧情不连贯。”
刘导第一时间否了这个馊主意,签约是二番,戏要剪了,回头必定要扯皮,麻烦。
“何况小沈还是人韩总的妹妹,小江,不看僧面看佛面……”
佛面?
她可没当人是佛。
两人就此不欢而散,下午的戏,还得接着拍,江溪是女一,戏份吃重,没可能离场,沈悦哭哭啼啼全不在状态,刘导没办法,干脆把另一组提上来先拍。
等江溪连轴转着把今天的戏份拍完,已经将近八点,第一天导演还算良心未泯,没安排大夜戏,她搭了保姆车一路晃荡晃荡地回到酒店大门,已是小睡了一会。
“江姐,到了。”
林鹿推了推她。
江溪揉揉眼睛,半梦半醒地直起身:“到了?”
“恩到了。”
林鹿将包递给她,江溪迷瞪瞪地扶着把手下车,拍戏尤其累人,不光要记好机位、念台词,还得将情绪往别人的套子里塞,塞完再抽离,这过程最磨人。
这一整天戏下来,江溪有点迷糊。
以至于下车后,当看到一帅气逼人的男人直挺挺亮堂堂地张开双臂站自己面前时,傻乎乎地张开了嘴:“韩叔叔?”
“恩,”韩琛笑得桃花眼荡漾,眯成一弯月牙儿,“你再不来,我可就得站成一座丰碑了。”
“嘴贫。”
江溪抹了把脸才清醒点,韩琛顺势抄起她手,拽着往大门走。
冷冰冰的手直把江溪冻了个哆嗦。
“你站多久了?”
她想抽开手,没料被攥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