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
说起来不过是一桩捕风捉影的绯闻，要上纲上线地澄清对方不是秦思思，未免有点小题大做——大部分男人在这个时候，都会选择直接让事就这么过。
小心眼的唐咪不开心。
“挖槽！挖槽！小猫，快看！程昊给力啊。”就在这时，李蓉突然拿着手机过来，“你瞧，正恒官V出面了，‘澄清’，啊不，来宣布喜事了。”
唐咪撩起眼皮，兴致缺缺地看了一眼。
正恒集团V：【Boss原话：有女友，很爱，不是秦小姐。】
“瞧见没瞧见没，很爱！嗷嗷嗷，”李蓉按捺不住激动，“不行，我想象不出程昊那张性冷淡脸怎么对着下属说出‘很爱’俩字的，血槽已空。”
“小猫，咱嫁了吧嫁了吧，啊？这辈子能碰上这么个男人，你得惜福，可别再渣了。”
短短不到十分钟，这条半澄清半告白的微博被疯狂转载十万次，可见程昊身上如今自带的流量。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应当。
出身草根，国内超一流大学毕业，短短几年内白手起家，创立一家上市集团，控股多个企业，再加上英俊到足以睥睨整个娱乐圈的巅峰颜值——要不是不爱在公众面前露脸，恐怕引起的动静还要大。
这简直是天生的人生赢家，老天爷宠儿。
当然，这在一个粉丝数不到百万的官V还是首次，一下子窜上了热门，并且以几分钟往前递进一位的速率往前窜。
至于刚才的绯闻对象“秦小姐”，一下子就乏人问津了。
底下评论更是五花八门，尤以女友迷妹粉的哀嚎为主旋律，路人则普天同庆，吃瓜为主。
【又一个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男朋友系列。】
【今天我又我又失恋了，我又我又失恋了。】
【失恋队伍，天台走起。】
【天台算我一个。】
【港真，‘有女友，很爱，不是秦小姐’，这淡淡的宠溺感是怎么回事？咬手绢ing……】
评论里还有挖坟的。
【原本很悲伤的我，只要一想到T小姐悔断了肠，在被窝里嘤嘤嘤哭，顿时就一点都不悲伤了。】
【楼上 1。】
……并不呢。
唐咪心满意足地将手机还给李蓉，美得眼睛又弯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
“被金屋藏娇的女人，这感觉怎么样？”
“……老实说，很酸爽。”
如果说虚荣是人类的原罪。
那么她唐咪一定——罪、孽、深、重。
等到晚上，李蓉和张姨都走了，唐咪冲完澡，洗得香喷喷在床前抹身体乳时，一楼的门铃响了。
她隐有所感，等看到视频里出现的脸上，嘴角不自觉翘了翘。
“啪地”开锁。
“阿正，你怎么现在来？”
唐咪倚着门，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了一层水汽，人比花娇。
程昊眼神黯了黯，一手带上门，身体抵住她，玄关旁的墙因挂了唐咪一副巨大的写真图，有些凹凸，她被磕得有点疼，可这疼，很快被程昊铺天盖地的吻给盖住了。
她被亲得晕晕乎乎，隐约间，浴袍带子被抽走，白生生的身体被他掬捧出来，压在身下。
皮带打到冷硬的墙面，发出一声脆响。
玄关的廊灯暧昧又迷离，程昊垂头看着她，眼角的泪痣像染了猩红，脸容冷峻，衣衫完整，白色的衬衫衣摆遮住了狰狞一角，即使在这个时刻，他看上去依然像个绅士。
皮带的铜扣擦到墙壁，撞击出规律的声响。
唐咪一只脚被他提到半空，一只脚踏到地面，站不稳，可抱怨全数被他吞到了口里，只顾得搂住他脖子，发出细细的喘息。
等转到床上，程昊食髓知味地又来了一次，唐咪软绵绵地跟只猫儿一样趴在身上，被一下又一下地顺背，等气喘匀了身子也不抖了，才幽幽地抱怨：
“这算是国民老公千里送么？”
程昊：“……”
他不悦地拧她那张皮嘴：“伺候高兴了就埋汰人？”
似想起什么，“你这洗完澡什么都不穿的毛病，就不能改改？”
唐咪媚眼如丝：“程先生不也挺享受？”
程昊咳了一声，不乐意承认刚才抽开浴袍带那一刻，确实挺养眼。
她有一副世上最美的身体，让他目眩神迷。
“怎么现在过来？”
唐咪趴在他胸口，两团绵软近距离贴到男人坚硬的胸膛，程昊压下再一次蹿起的火苗，抱着她转了个身，闭上眼，天经地义道：“我今天要睡这儿。”
“喂，不行，”唐咪推了推他，“别睡，一会蓉蓉要过来。”
程昊蓦地睁开眼睛，眼底的幽暗唐咪看不清，他定定看了她一眼，“大晚上的，你让我回家？”
唐咪点头：这不有车么？
“不走，让她来。”
“你——”
唐咪可算弄明白这人的意图了，他不是来千里送炮，白天没说服她同居，今天就跑她公寓，想造成既定事实。
比起从前的何昊正，程昊进化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商人，呵。
程昊一把抱住枕头，将脸埋在了枕头里，声音含混：
“明天孙特助会把我衣服送过来，一早就走。”
反正就是不走。
唐咪：“……”
软硬兼施，算你行。
唐咪屈辱地被迫过起了短暂的同居生活，程昊就像只小耗子，一点一点地往她公寓放东西，小到牙刷、男士须后水，大到衣服、电脑，等她回过神，发现自己的领地已经蹲进来一直大型犬类，赖着不走了。
李蓉默默看在眼里，一声不吭。
不到半个月，剧组那边发来通知，唐咪像是得到解放，当天就收拾好行李，像背后有狗追一样，包袱款款就进了组。
程昊当天回到公寓，打开大门，迎接他的，是人去楼空，电话不通，打到李蓉手机上，得知“唐咪已经进了组”，当下就黑了脸，直接转过身，去了之前的别墅。
第35章 二大爷
《丽妃传》剧组，除了薛祁轩勉强算个流量, 其他主演都没什么咖位。
所以剧组说要提前半个月进组培训, 其他人连屁都没放一个就拎着行礼进了组, 唐咪、秦思思、魏冉苒, 再加上个男二陆旦都来了，薛祁轩通告多，等到培训结束前的第二天, 才正式露了面。
走过场似的练了一天，等到晚上，导演、编剧组织了围读会。
改编后的剧本，这才正式热腾腾地到了每个人手里。
唐咪三年北城影视演艺班研究生毕业, 台词功底自然不用说，而魏冉苒和陆旦两虽说不温不火，戏也转了好几部, 底子不差；而薛祁轩说话骚气，台词也念得骚气, 有点装腔作势的出戏。
反倒是秦思思, 出乎众人意料的不俗。
比起唐咪的“靡靡之音”，秦思思有一管清丽的嗓音, 如黄莺出谷, 即使台词功底一般，听入耳里也有种熨帖的舒服。
围读会就是大家围一块, 将剧本顺一顺。
导演、编剧讲戏, 男一、女一是重点, 这改编后的剧本，女一人设和现在市场上的傻白甜完全不同，她自幼就野心勃勃，即使心中深爱青梅竹马的男二，可在能够回避进宫选秀时，却选择了与男二断情，自请进宫，凭借绝顶的美貌与手腕当上了贵妃，荣宠一时，将皇后都压得灰头土脸。
也许是为了符合核心价值观，编剧最后给了她一个绚烂的……死法。
唐咪傻眼了：所以最后女一死了，女二却还活着，给皇帝生了一男二女——这特么那还能叫女一？
可从戏份的吃重、人设的饱满度上来说，丽妃又称得上是绝对的女一。
这就可能造成两个后果。
如果唐咪演技压不住，丽妃这个角色就会显得轻浮又毒辣，容妃这个角色虽然人设单一，但性格讨喜，恬淡又沉稳，到时候说是一番，最后也会变成隐形的双女主剧。
而如果唐咪演技压得住，可黑心莲的角色到底不是所有人都吃，爱会爱得不行，讨厌也会讨厌得彻底——
总而言之，秦思思最多是角色不出彩，怎样也没损失。
唐咪：……MMP。
她一、定、是、被、诅、咒、了。
围读会完，戚导喊所有人去吃串串，其他人只能舍命陪君子地去附近吃串串，等吃完串串回到宾馆，已经将近午夜。
“明天见。”
“明天见。”
唐咪笑着跟魏冉苒和陆旦挥手，转过身时，还看到走廊转角林智斌正靠着墙等人，看她的视线直勾勾的，半点不遮掩。
女一、男一都是高级套房，挨在一块，薛祁轩跟她并行：
“哎，我怎么瞧着，林少那边，是越陷越深了？”
唐咪万分后悔当时的神来一笔，鬼知道剧情现在扭到什么地方去了。秦小姐该有的薛小金腿没抱上，她是很开心，可连林智斌都跟转了性……
有点惊悚。
她现在满脑门官司，面上却没露出来，娇笑道：“哦？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得了，咱俩都是一种人，谁也甭装大头蒜。听哥一句劝，林少那棒槌可比不上程总，而且你也知道，男人嘛，都有初恋情结。你在程总心里绝对要重。倒是透个底，正恒官V半个月前正式承认的boss女朋友……就是你吧？”
唐咪矜持地笑笑：“是吗？哪儿看出来？”
“男人的……”薛祁轩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直觉。”
“OK，我承认。”
唐咪爽快点头，“没错，就是我。”
“既然你这么坦白，哥们也告诉你一件事，”两人绕过走廊，秦思思也到了地方，几人假模假式地告辞，确保离得够远，薛祁轩压低声继续，“圈里一直有个传闻，林少在二十一岁时，玩死过人。”
“玩……死过人？”
唐咪睁大了眼睛。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么？
“对，就是你想的意思。”
薛祁轩神秘兮兮地打住话题，“不然，堂堂一个太子爷，怎么会发配到基层，做一个小艺人的经纪人？”
“我住的地方到了，再见。”
在唐咪的怔愣中，薛祁轩潇洒他挥挥手，推门进了房。
唐咪的房间在隔壁，李蓉替她刷卡进门，忧心忡忡：“剧组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林少真是这样的人……”
唐咪也在琢磨事情的真假，当时书里主要围绕着女主转，许多事没深挖，她就记得这个经纪人人脉广，替女主摆平了很多事，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层关系？
按照薛祁轩的说法，逻辑上又说得通。
等洗完澡，趴床上时还在想。
想不通，唐咪干脆打电，薛祁轩接得很快：“我就知道你会打来。”
“说吧，你向我透这个底，到底想干嘛？”
“冤枉，我纯粹是好心。这么娇滴滴的一朵鲜花，要真被林少那不怜香惜玉的折了，岂不可惜？”
“他不敢。”唐咪笃定。
“说起来这也只是圈内传闻，听说东煌的老董事为了摆平那家小明星的家人，砸下去不少钱，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不景气。林少那人吧，两面派，平时看着挺正，可兴许是老爸年轻时太能折腾，骨子里有些邪性。真要发起疯来，可不管天皇老子，做了再说。”
“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那倒没，不过人明摆了对你有意思，你要趟不住了，尽管躲哥哥怀里，哥哥帮你。”薛祁轩半真半假地开玩笑。
唐咪轻笑：“躲你怀里，不是从狼窟又进了虎窝？”
薛祁轩连连叫去屈服，似真似假地道：“把哥号设NO.1，是天上下刀子，也得跋山涉水地给你过来。”
“谢您喽。”
唐咪笑眯眯地挂断电话。
“兴许就是个传闻？”
李蓉左想右想，也不觉得那人是能玩死人的主。
“小心没大错。”
唐咪却不信空穴来风，再说，这世界到底是什么，她还蒙着呢，要真发生点什么出格的，也半点不奇怪。
“那这事，要跟程总说么？”
李蓉觑了去觑她脸色，发现小公主嘴角翘得能挂一油瓶，问了句：“不是吧？你俩还没和好？闹别扭都这么久了。”
唐咪撇了撇嘴：
“谁跟他闹了？我早请安晚请安一天不落地问候程总他老人家了，可他就是一二大爷，不给好脸啊。”
“谁让你跟逃难一样把人给丢了？别说电话，连条短信都没有。人电话打到我这，你是没听，那声音火急火燎的，生怕你被大灰狼给抓走了。”
“再说人家那是大爷？住你房子，天天给你内衣洗袜子放洗澡水，偶尔还给下个厨，床上得讨老佛爷欢心，有这么当大爷的没有？”
唐咪不服：“谁让他逼那么紧？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好蓉蓉，连你都不站我。”
“不站不站，站你，我怕我人品败光，找不到好男人。”
李蓉笑着调侃。
唐咪看她一眼：“再说，我这不是在她赔礼道歉了嘛。”
就是二大爷没受。
李蓉替她把香薰灯点了，整了整被子，没闲心搭理这个昨天作地的小祖宗：“明天开机，早点睡。”
说着出了房间。
唐咪看了看一直没啥动静的微信界面，叹了口气：二大爷就是二大爷，沉得住气。
她赌气地关上界面，决定今晚不请安了。
谁料过去十二点，刚把脸上面膜洗了，多日不见动静的手机突然连续两声嗡嗡——开了震动。
她爬过去一看，二大爷来信了。
程：【今天为什么没说晚安？】
唐咪：……
第36章 定妆照
唐咪没直接回, 她将手机晾了足足十分钟，确定那边的情绪酝酿到一个点, 才发了个视频链接过去。
发之前, 还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不嫌麻烦地上了一支水当当的口红。
这回, 终于通了。
视频对面出现一个秀色可餐的男人。
程昊穿着深蓝V领睡袍, 袍口大敞, 露出胸口性感的肌理，头发微湿，刘海凌乱地耷拉在额前，俊脸微微拉长，整个一大写的不高兴。
“干嘛？大半夜不睡觉地扰人清梦？”
呵，倒打一耙。
“臣妾想你呀，皇上。”
唐咪心里呵呵一声, 面上却还滴水不露, 笑容甜如蜜, 两颗小虎牙悄悄地露出来一点, 看上去又暖又乖。床头的小夜灯落在她翘起的唇角, 连眼底都染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真是让人完全生不起来气。
程昊绷着脸，告诉自己：挺住。
敌方打来的糖衣炮弹, 坚决吃下糖衣, 将炮弹打回去。
他傲慢地翘起下巴, 慢腔慢调地从鼻尖哼出一声：“朕就看你没怎么想。”
……这是想听她说怎么想了？
皇上的套路有点深, 天天都想骗她甜言蜜语。
唐娘娘闻弦歌而知雅意, 及时展颜：
“臣妾今早上出门，看见电线杆，想到的是皇上，吃烤肠时想到的是皇上——”
皇上猛地咳了起来。
白皙的皮肤硬是咳出了红晕，从耳朵尖到脖子都红了，“唐咪，你可真敢说。”
唐咪咯咯咯笑了起来。
她擦了擦眼泪，连眼皮子都泛红，乍一眼看去，桃花眼水润水润的，像刚哭过，软软地哼了一声：“谁让你半个月不理人。”
发个短信，不是“哦”，就是“嗯”，跟批阅奏折似的，连皇帝都没他那么日理万机。
她今早确实吃了德式烤肠，宾馆大厨煎得香喷喷。
程昊被她这么一撒娇，脸也绷不住了，只轻轻地“哦”了一声。
唐咪看着他：“那你不生气了？”
程昊点点头：“不气了。”
他话一转，“除非你不跑了。”
唐咪将衣领扯下一半，笑嘻嘻道：“臣妾肉偿。”
香肩雪。
程昊眼神黯了黯：“拉上。”
他啪地将视频单方面掐了。
唐咪气得在床上挠了会爪子，半天后才想起，没跟他交代林智斌的事，想想明天也能说，起来卸了口红，才乖乖地又睡了。
留下另外一头的程昊，在自家的健身房里大半夜硬跑了一小时，直到保镖眼神都异样了，才把那股子邪火给压下去。
————
第二天，祭关二爷，开机。
开机同时，《丽妃传》官V发布定妆照，以及主演的最终阵容，等唐咪、薛祁轩以及秦思思等人的定妆照一发布，立刻在小范围引起了一波讨论度。
无他，女主的颜值太高了。
薛祁轩本身颜值足够，可唐咪却要更胜一筹，肤光胜雪、倾国倾城，尤其那双桃花眼里，肆意流淌出的嚣张跋扈以及摁不灭的熊熊野心，一个来回，就足以印到人心底——
勾起人心底最深沉的欲望。
这是一个光凭眼神，就能让人陷入无限遐想的艺人。
【这是上次横空出世的阮红玉吧？网剧里的神颜小姐姐对吧对吧？】
【刚刚那眼神，让我起了一地鸡皮疙瘩。】
【妖女，放开我薛薛，谢谢。】
颜狗的末世狂欢，唐咪的搜索指数，接着薛祁轩的东风，不断往上跳。
薛祁轩本身自带流量，在小范围带起了一波热度，而这热度，却在正恒集团官V点赞后，成功地进入另一个高潮——
因为重点，歪了。
【草草草！老子没看错吧？正恒官V点赞，说明什么？难道上次的所谓不是秦小姐，是烟雾弹？员工按耐不住想讨好老板娘的心，暗搓搓点了个赞？】
因为定妆照是九宫格连拍，而正恒官V点赞的，正巧是所有人都在的那一张合照。
【为什么不能因为是颜狗的终极狂欢？也许官下皮只是看中了小姐姐的神颜呢？】
【据小道消息，《丽妃传》正恒集团是最大投资商。】
【所以，事情怎么就这么巧，正恒投资了《丽妃传》，程总公开承认秦小姐是朋友，秦小姐又说“是应了友人之邀”上了程总的私人海岛，后来又一前一后地下了私人飞机——请告诉我，为什么就这么巧？】
【突然感觉，好像摸到了了不得的真相。】
秦思思再一次，将自己成功地绑上了程昊的大船上，并且，将唐咪的风头成功地掩盖了过去。
绝顶的美貌，也许能拼过金钱与权势，可美貌的新鲜度，却绝对不可能比后二者持久。
唐咪坐在椅子上，刷着手机，笑成了一朵稀世霸王花。
戚导在喊：“拍第十三集 第四幕第一次！女一，女一呢？”
她将手机丢给李蓉，心想，戚导真是与众不同，第一天的开机戏，就别出心裁地选了耳光戏，一会……该怎么拍呢。
唐咪在想怎么拍，秦思思也在想怎么拍。
她要被甩耳光，该怎么样，才能扭转剧组对她后来的恶劣印象，那就只能让自己显得更弱势、更可怜一点……才行了。
反正唐小姐的脾气，一向不太好。
再差一点，恐怕也没什么差。
趁着现在热度还在，最好还能拍一段视频，帮秦小姐正一正名，这样的女人……恐怕哪个男人都爱不起来吧。
秦思思只要想一想，身边的林哥、泊哥，还有……程总，一个两个地渐渐都在靠近唐咪，嫉妒都会像一团火，要把她吞灭。
第37章 陷害
所谓耳光戏, 并不仅仅是一掌掴下去就算完的。
打人的，是痛彻心扉, 是恨铁不成钢, 还是出于一时义愤, 或者干脆就是“老子今儿就想打你”的骄横跋扈；而被打的, 是不可置信, 是默默承受, 还是愤恨难言——
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
开机戏作为整部戏的头一场，为了讨个好彩头，大部分导演都会选一段容易的戏走，主演们顺顺当当地过戏，剧组也能开个好头。
可戚导偏不。
他生了个出类拔萃的卤蛋头，行事也就跟一般人不大一样。
不论那部剧，耳光戏通常都发生在情绪最剧烈、矛盾最突出的场景里——这也意味着, 唐咪他们没有经过一段漫长的情绪酝酿期, 就要直接跳过拍华彩段。
除了大荧幕剧, 电视剧一般不这么拍, 只有大导偶尔会人来疯一次：因为可以直接试出艺人演技的深浅。
“哎, 陆旦，上回你那戏是跟着戚导的吧？上回也这样？”
魏冉苒和陆旦作为女三和男二, 开机戏里没他们份, 人也没走, 干脆穿着便服在旁边看戏。
“上回没有。”
陆旦摇摇头, “昨儿那围读会, 你难道还没看出来？我估摸着是编剧新改的剧本，戚导心里没底，女一太邪性了，怕市场不吃。万一唐咪演不出层次，干脆来个双女主，戚导这是在验深浅呢，今天啊这戏，至关重要。”
“也就是说，这戏唐咪要演砸了……”
“导演也得吃饭啊。”
陆旦叹了口气，这世道，谁都不容易。
投资方看数据，女一剑走偏锋，万一唐咪光演出了野心和狠劲，成了纸片人，连审都过不了——戚导就得做双重准备。
“你看好谁？”
“秦思思……？”陆旦摇摇头，“不过唐咪有程总保着，没了这部也有下一部，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