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胎要有陈旧感。唐三彩主要是作为陪葬品出现的,所以在出土之前长年放在墓室之中或者是埋在泥土之中,如此一来,在漫长的时间里就会受到地气、水分、泥土的影响,而且就算是出现之后,在空气之中也会受到影响,所以形成了明显的陈旧感。当然,高仿的唐三彩也会通过特殊的手法来做旧,但是,两者的区别是极为明显的:真的唐三彩的旧是在漫长的时间里形成的,所以这种旧意是深深地渗进了唐三彩的胎里面的,如果我们能够找到一件破损的唐三彩,就会看到特别。高仿的唐三彩是绝对不会做得到这一点。当然,眼前的这一只唐三彩很完整,没有任何的破损,但是对于有经验的人来说还是能够分辨得出来这种旧意的。”
“第二,露胎处的土锈是鉴定的另外一个重要的指标。真的唐三彩在露出胎体的地方会出现极细小的仿佛是毫毛一般的暗红、浅褐或者是黑色的土锈,这种土锈或多或小,或密或疏,有的时候是会出现在唐三彩的口沿处、有会出现在露胎处,有会出现唐三彩的内部…土锈不是一天形成的,现代的研究认为这是在千百年的时间烧制唐三彩所用的原料之中的某些元素跑出来之后形成的。高仿的唐三彩不会出现土锈,又或者就算是有土锈,也是后来通过一些手法贴上去的,分辨这一点对于玩古董的高手来说其实只是入门的功夫,你们看,眼前的这一只唐三彩的土锈,这就是经历了千年的光阴生长出来的。当然,在辨别土锈的时候,很多人是有一个错误的观点的,那就是认为土锈只是瓷器表面的一层可以用水冲洗掉的东西,事实却不是这样的,土锈用现在的话来说却是一种化学变化后的产物,越是用水洗,非但不可能冲洗掉,反而是越洗越清楚。因为土锈极难仿制所以成为鉴定唐三彩的一个重要特征,以至于到了后来高仿的唐三彩上根本就不会出现土锈,因为如果出现的话,反而会成为一个人为的、极容易突破的破绽。”
方明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只锤子一般重重地敲打在马天的心上,让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着血。
之前从司马香琴那里知道的信息是方明几乎只是看一眼就已经把唐三彩买下来,鉴于鉴定唐三彩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同时高仿极多,所以他才认为方明很可能出错的。
但是此时听到方明把鉴定唐三彩的要点一个接一下地说出来,他知道自己要想赢下来的机会真的是很小了——只要不是傻子,知道鉴定的要点之后怎么样可能不“照着葫芦画瓢”,一一对应之后再决定?
“哈利光又叫蛤蜊光,是唐三彩的釉光的一个特点,这种光是指那种在经历了漫长的时间之后的瓷器上出现的一种就象是蚌壳内侧的珠光一般的晕光。其实就是釉质老化后釉面分子生质变,在经过光线的折射之后出现的一种很有特点的光泽。”
“唐三彩的釉本质上是一种亮釉,刚刚烧制而成的时候光泽比较刺目,但是在经历了上百年的历史之后这种刺目的光泽就会慢慢退去,然后变得柔和起来,而且最后会显得晶莹如玉,呈现出一种宝光来,高仿的那些唐三彩事不会穿越,没有办法形成这样的宝光,这样的宝光的特点是不管远观又或者是近看,都会呈现出一种飘忽不定、流光溢彩的特点,这样的光泽能够让所有的高仿制作者都为之感叹,因为他们不管怎么样努力都不可能高仿得出来这样的东西。”
“啊?这样说来是不是哈利光可以用来作为鉴定唐三彩唯一的特点,也就是说,如果出现这样的光泽,就一定是真的唐三彩,反之,那就是假的?我以前看到过一些研究的文章,说这样的光其实并不能作为鉴定唐三彩的唯一的标志,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司马香琴以前研究过唐三彩,收集了不少的资料,当时她就对这个问题有疑惑,但是一直没有得到解答,现在既然方明提到了这个问题,她也就借机问了。
摇了摇头,方明说:“这个不一定。哈利光这东西从本质上来说是老旧瓷器上会出现的一种光,也就是说,只要是瓷器到了一定的年份之后都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光泽的。只是唐三彩上的哈利光有一点特别,因为它是五颜六色的。其实,真的唐三彩也有可能不会出现这样的光泽的。更加重要的是在20世纪初到20、30年代的时候曾经出现过不少高仿的唐三彩,到了现在已经近百年的时间,如此一来这些高仿的唐三彩也是有可能出现哈利光的。”
马天此时早就已经在滴血了。
如果是别的研究者他还可以寄希望这只是理论大师,直到了鉴定的时候一定会看走眼,但是在方明身上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这可是玩古董的专家,他觉得自己和方明打赌肯定是一个圈套,是一个自己的老师、梁老,当然绝对少不了司马香琴一起给自己布下的这个圈套。
自己实在是太不冷静了,怎么竟然和方明打这样的赌呢?
用力的扯着自己的头,马天根本搞不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会如此的冲动。
“嗯。是的,方明你说得一点也不错。这件唐三彩上的哈利光相当的纯正,流光溢彩,看着这样的宝光才真正明白这句成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实在是太贴切了。”
孙明整个人都快要贴到唐三彩马上,听着他喃喃自语一般说出来的话,马天觉得自己的眼前就是一黑,就算是傻子也听得出来孙明这是认为方明买下的确实是真的唐三彩了。
“嗯,我也认为是真的,你看,这匹马釉面上有泥土的腐蚀的痕迹,相当的自然,一块接一块,没有一丝的生硬,再加上…你们看,这种现象是返铅现象,这也是鉴定唐三彩的一个重要的标志…”
马天的双眼又是一黑,梁博的这一句话把他往深渊里以狠狠地推了一把…此时,他知道自己已经是必死无疑的了。
第343章梁博也没有办法
夜,越来越深,但是孙明的帐篷依然亮着灯,方明、孙明、梁博、司马香琴,当然还有马天都在,他们围着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摆着几个很简单的小菜,比如说炒的花生米、小豆干,还有一些肉,几个人在喝着酒呢。
方明捏起一米花生扔到自己嘴里,越嚼越香,好一会才满足地拿起酒杯说:“来,梁老、孙老,我敬你们一杯。”
因为在沙漠,所以入夜之后显然极为安静,连带着的是这一声酒杯泊碰撞声也显然特别的清晰。
“呵,方明,你的这小子就是了得啊,你的说吧那小镇子我们也去过了好几回了,那些摊子我们也逛过啊,但问题是我们根本就没有现什么好东西,你倒好,今天一去就捡漏了两件,事情真的是无法说啊。”
孙明虽然年纪大了,但是酒量却是很好,而此时因为喝了几杯酒,谈兴更高了。
梁博自己干了一杯,老脸上冒出一丝红晕,然后拿起旁边纸巾抹了一下嘴角。
“是啊,这事情真的是没有办法说的。不过,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小子也不可能在宁东市古董界闯出如此之大的名气,简直是风云人物了嘛。”
马天摇了摇头,说:“最亏的是我啊!没事和方明这小子打什么赌呢?”
说起这个,马天真的是最亏的,当时自己在孙明等人的煽动之下头脑一热,竟然就答应了,这实在是太冲动了。
郁闷的马天拿起一杯酒,脖子一仰就干掉了,而且这还不算,他还接连着又喝了两杯,凑够了三杯之后才停下手来。
司马香琴笑了起来,说:“看来你的真的是相当的郁闷的啊。”
马天重重地把酒杯放到桌面上。
方明大笑了起来,说:“马天,不就是一顿吃喝嘛,你的不会是这也付不起账吧。”
狠狠地瞪了方明一眼,马天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面子的问题!这事情一传出去,我在考古队里的名声一定是受到巨大的创伤,这让我怎么还能有脸见人?日后这队伍就不好带了啊。”
方明摇了摇头,说:“不是吧?还上升到这样的高度?你不会是想说这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吧?”
“没错,就是这意思。”
马天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凑到方明的面前,一脸拍马屁的笑容说:“这个…能不能商量一件事情?”
方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马天郁闷地看着方明,“我都还没有说是什么事情,你就已经拒绝了。”
“那当然!看你这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肯定要拒绝的。”
司马香琴也笑了起来,说:“嘻,看来方明你真的是个聪明的人啊。”
“不能这样的嘛。”
马天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拉下脸皮,说:“方明,要不这样吧,这客还是我请,不过呢,就别说打赌的事情了,钱我出,客是你请的,怎么样?”
方明再一次大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马天一看方明这样子,觉得有戏,也陪着笑了起来,说:“怎么样,没有问题的吧?钱我出了,还能够让你得到好名气,我这虽然不是什么学雷锋,但也算是好心好意吧。”
方明摇了摇头,干净利落地拒绝了。
“不是吧,不行?这对你的没什么坏处吧?”
马天傻眼,不明白为什么方明还是拒绝了自己。
“对我是没有什么坏处,但是对我也没有好处啊。”
大叫了起来,马天说:“非得把打赌的事情说出去对于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有啊!谁说没有的?”
方明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然后说:“打赌的最大乐趣就是输的人出丑,你现在让我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那可是让我失去了最大的乐趣啊。”
马天说不出话来,方明的这话在理啊。
梁博和孙明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一直挂着笑意,看方明和马天斗嘴实在是太有趣不过了。
“马天,你现在还不明白?方明这是存心要享受让你丢脸的乐趣的啊。”
考古队的生活实在是很无聊的,一天接一天的简单而是重复的挖掘工作很机械,而且由于挖掘的地点远离大城市,“下班”之后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夜生活——不要说夜生活了,就算是要看个电视也不太可能,当然,现在的好处是有了电脑和网络,还能打一点时间。
所以,出了马天这事情之后,司马香琴觉得相当的有意思,这一定会成为整个考古队闷得让人觉得蛋疼的生活中的一件趣事。
“好吧,你们都是坏人啊。”
马天认命般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决定了,没有得更改了。
“呵,马天啊,让我们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上,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你说对不对?”
说话的是孙明,这可是马天的老师,马天能够说什么呢?只能是一个人继续喝闷酒。
众人也只是打趣马天,调笑完了之后慢慢地大家的话题就回到了正事上。
“老孙啊,你这里的挖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章程?你总得有一个想法吧?”
说话的是梁博,这样的话也只有他才能够说,方明或者是司马香琴等都是后辈,如果开口说这样的话那是不太合适的。
摊了一下手,孙明摇了摇头,“我现在还真的是没有太好的想法。这一次的挖掘的范围太大了,不是一两个或者是几个的坟墓,而是一个墓群,挖掘的范围太大了,我现在还没有决定或者是说还没有找到主攻的方向,这实在是太麻烦了。”
这一次的挖掘到现在已经花了一年左右的时间,在这样长的时间里似乎不管在什么地方进行挖掘,都能够有所收获、都能够挖掘出墓葬出来。表面上来看这似乎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毕竟是有东西可挖嘛,但对于孙明等人来说就不是如此了。
东挖一块西方挖一块的,没有任何的体系,这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没有重点、没有突破,这实在是太让人感觉到挫折了。
方明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后说:“我觉得还是得要着落在这里的墓群的朝代上。”
方明的话马上就得到了梁博的认可,“是的,如此之大的墓群,在历史上不可能没有记载,只要确定了年代,就可以和史料进行对照,说不定就能够找出一些线索来。”
“嘿,我也是这样想的。”
孙明笑了起来,说:“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找老梁你来了。不过,以我们目前挖掘出土的文物来看,这里的墓地是唐的,你的记忆之中是不是有有关如此之大的一个墓群的记载?”
梁博的眉头于是一皱,然后紧紧地拧了起来,他之前早就已经考察过一次这里挖掘的墓地了,从目前已经挖掘出来的范围来看早就过一平方公里了,而且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继续挖下去的话还会更大——最后会有多大,现在还没有办法确定,但已经能够确定的是肯定比现在的要大得多。
一般来说,如此之大的一个墓群在历史上是不可能记载的,但是,他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梁博精通历史,几十年下来的苦功夫可不是开玩笑的,正史这些就不用说了,就算是野史也是精通无比,但就算是如此他还是没有办回答孙明的这个问题。
“老梁,不是吧?你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孙明找梁博来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点意见的,之前是因为初来乍到、没有调查就没有言权,所以他也就没有立刻问,但是现在不一样,已经来了几天了,该看的都已经看了,但还是如此一种表现,这让他的心不由得就是一寒。
梁博脑海里早就转了千百回了,他很想从自己脑海的某一个角落里找出一些自己看过、听过但可能被自己遗忘的资料,但是,就算他想得脑仁都疼,还是想不出一丝与眼前的这个墓群有关的信息来。
摇了摇头,梁博说:“这个…还真的没有任何的记忆。”
孙明本来拿起了酒杯,听到这话却不由得放下来,眉头也顿时皱了起来,“不是吧,真的没有任何相关资料?”
梁博已经是国内、国际最有名的历史学家了,如果他都没有记忆,那问题可就大了。
“真的没有任何记忆,怪了,这事情实在是有一点怪啊,历史上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大墓群不可能没有记载,而如果有记载,那不可能不留下史料,而一旦留下史料我不可能没有读过…”
方明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说:“梁老,有没有可能历史上真的存在这样的墓群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记载的?”
梁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马天就已经摇头说:“不可能!”
方明一愣,说:“不可能?难道是一点也不可能?”
第344章方明的推理
“确实是一点可能也没有,当然,这样说可能是太武断了一点,但却是事实。”
司马香琴此时也出声了。
方明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如此说,在他看来这个世界无奇不有,怎么会一点可能也没有?这不合逻辑啊。
“第一个不可能是因为如此大的一个墓地,工程量是极大的——就算是以现在这样的技术水平这也是一个大工程,更加不用说古代了。这带来的一个问题就是要进行这样的一个大工程一定要动用很多人。试问,如果一个工程动用了很多人,怎么可能隐瞒得了?就算是正史里没有记载,那在野史之中或者是一些小说之类的东西里也一定多少会有传说的。”
“第二个不可能的是在古代有能力动用这样多的人的,一定不是普通人,甚至不可能是有钱人,而只能是有权人,也就是说只可能是统治阶级的人。这样的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当时或者是稍后的历史家视线范围之内,所以一定会留下记载的,现在梁老却对此一点记忆也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历史上根本就没有关于这个墓群的记载,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听了司马香琴的解释之后,方明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过想想确实是有这样的可能。
“这就是我们头疼的地方了。考古史上的所谓填补空白一般是指历史上有关于某段历史的记载,但却一直没有相关的文物进行佐证,突然在某一次的挖掘之中找到了相关的资料。但是,如果说找到了文物却找不到任何、特别是一丝的记载的、传说的,这样的情形确实是不多见的。”
马天也是相当头疼地摇了摇头,他是具体主持这一次挖掘的人,而眼前的这一切实在是让他不知道怎么办好。
帐篷之中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没有人有喝酒的兴趣,也没有人有说话的兴趣,所以人都进入了拧着眉头苦思的状态之中。
从帐篷拉开的门帘自外望去,连绵不绝的沙丘一直延伸到天边,视线根本没有办法看到尽头,而在沙漠之中月亮特别大,银色的光芒打在沙丘上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满地都是银子一般。
“或许…还有一个可能…”
方明确实是想到了一个可能,但他毕竟不是考古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所以说话的时候语气犹豫,一幅我只是想想而已、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可不负责任。
“哦?方明,你说来听听。”
方明的话一出口,马上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孙明更加是精神一振,马上就追问起来。
“呵,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罢了…”
梁博挥手打断了方明的话,“你先说出来听听。”
方明飞快地组织了一下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慢慢地说:“根据之前的讨论,这样的坟墓由于各种原因,在历史上肯定会有记载,现在找不到这样的记载的唯一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个墓群并是唐代的!”
“不是唐代的?不可能!”
马天脸色一正,说:“从我们目前挖掘出来的文物来看,它只能是唐代的,这一点是肯定无疑的。”
“是啊!方明,我们现在出土的所有文物那都是唐代的,所有出土的文物你也都看过了,你也说过它们都是唐代的。”
司马香琴也不认可方明的话,从考古上来说出土文物是决定年代的重要参考指标。此时既然出土了大量唐代的文物,又怎么可能不是唐代的?方明的这个说法缺少合理性。
“嘻!我是这样想的:之前我们现其中一个墓室里的土是三个朝代的,这是一个疑点,这个疑点和刚才说过的如果历史上真的出现如此之大的墓群一定会有记载的话,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里并不是唐代留下来的。”
“当然,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样,那可就不关的事情了。”
方明说完之后,拿起酒杯美滋滋地喝了一杯,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直接就是一幅已经和我无关的样子。
“这个…不可能…”
马天的话没有说完,就马上把自己的嘴给闭上了,因为他现孙明和梁博都陷入了沉思之中,显然方明的这个推理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甚至是认可。
看向司马香琴,他现她也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马天的声音越来越低,帐篷之中又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当然,方明是唯一例外的人,因为他正一杯又一杯地慢慢地喝着酒,不时把桌面上的花生米或者是肉“扔”到自己做嘴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算是月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云层之后。
“老孙啊,这似乎是有道理的。”
孙明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是的,至少比我们之前认为的是唐代的、但在历史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记载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孙明主持过的考古挖掘很多,也曾经挖掘过一次出土文物和朝代对不上的地方——当然这往往只是出现在挖掘的前期,最后出土的文物往往都是能够佐证朝代的。
现在这个地方也是如此的一个地方?
挖掘出来的文物清一色的都是唐代的,一件别的朝代的都没有,受到惯性思维的影响孙明之前并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但是此时在方明的提醒之下他越想越有可能。
“不过…这个观点要想得到证实,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当然最好的就是挖掘出来别的朝代的文物。”
考古是一门科学,是空口无凭、只能用事实说话的,方明的这个说法虽然有可能,但是在挖掘出来可以证实的文物之前,这也只能是一个推测。
“我有一个想法,一个挖掘的方法的想法。”
方明本来是在喝着酒的,但却是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方式。
“啊?你又想到了什么?”
司马香琴被方明突然说出来的这一句话吓了一跳,挖掘的方法?方明可是个门外汉,竟然想出挖掘方面的办法?
“嗯。是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现在的挖掘的方式到底是怎么样的?”
“地毯式的,简单来说就是一寸一寸地清理。”
马天所说的这个办法也是几乎所有的考古之中都会用的一种办法,这样的办法的好处是不会遗露任何有可能出现文物或者是遗迹的地方,缺点当然就是会花费大量的时间。
“嗯,我的想法是可以换一种方式。我们之前在墓室的时候不是出了三个朝代的土层么?我想我们下一步挖掘的方向不应该是把焦点放在出土文物上,而是放在寻找这样的土层上,也许,这些土层能够为我们指出一条明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