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他不喜欢她,所以,也不打算跟她继续过了?
心口一缩,未央轻轻吸了口凉气。闭了闭眼。
看着她这连嘴唇都白了的模样,魏羡渊心里一阵烦躁:“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一个傻逼而已,还有可能是她亲哥哥的傻逼。她在伤心难过个什么劲儿?
松开他,未央点点头:“嗯。”
喉咙里说不出其他话,她转身就走。
“喂。”魏羡渊咬牙:“你至于吗?天下男人那么多,你都看不见是不是?”
就比如他啊,不是就很好吗!比顾秦淮好一千倍一万倍!
未央停住脚,眼眶红得厉害,没敢回头。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都很勇敢,可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对方也不喜欢自己的时候,就会很沮丧。
继续抬脚往前走,未央抱着琴去找林若芝,一找到人,就抱着她的腰。把小脑袋埋进人家怀里。
“怎么啦?”林若芝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会这么伤心?”
认识她这么久了,感觉这人总是活蹦乱跳的,若芝甚至还好奇过这人伤心起来会是什么模样。结果今儿就见到了,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受了天大的委屈,整个人浑身都冒着委屈的味道。看得人鼻子也跟着有点酸。
“我没事,冷静一下就好了。”未央闷声道:“被人气着了,都不想弹琴了。”
“别啊。你弹得很好的,今晚一定能吓他们一大跳。”若芝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既然有人让你生气,你就更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好像也是哦。未央想了想,蹭了蹭眼泪站直身子,吸着鼻子道:“那你重新帮我上个妆吧。”
“好。”林若芝心疼地看着她。立马带她去找林淑妃借妆。
寿宴已经开始了魏羡渊都没有找到未央的人,一气之下自个儿入座,闷头喝酒。
顾秦淮和萧祁玉坐在上方,两人看起来心情都很好,顾秦淮还远远朝他举了举酒杯。
挑衅?魏羡渊冷笑,这人总有一天要死在他手里的。
“陛下。”贺寿过了一轮,林淑妃笑着道:“臣妾知道陛下爱看歌舞,特地让人准备了一场。”
“哦?”晋文帝很高兴:“那就看看淑妃准备的是什么,哈哈哈!”
林淑妃颔首。示意身边的宫女去传召。
魏羡渊正喝着酒呢就看见一群舞姬拥着个人款款上来,那人一身粉色紫金花裙,很是眼熟。
“噗——”看清是谁。魏羡渊一口酒喷了出去。
未央上前行礼:“微臣献丑。”
“哈哈哈。”晋文帝大笑:“朕的千机使,竟然会弹琴?”
未央一笑,眉目生情:“为了陛下寿辰开心,微臣愿意一试。”
说罢转身,坐在了右边的矮桌后头,放好了琴。衣袍摆开,在一群艳丽的舞姬旁边,竟然毫不逊色,反而别有一种清丽端庄。
她奏的是《国风》,乃晋国战歌,节奏很简单,但琴音一响。配合着舞姬很有节奏的动作,竟然有一股子红颜杀戮英雄冢的战场味道。壮阔的画卷一路滚开,有好多的故事,都在那弹琴人的眉眼间和指尖上。
林若芝听得连连点头,未央很有天赋,虽然除了这一首曲子别的都不会。但是她的琴音里头有别的琴师没有的灵性,她脑子在想什么,就能弹出什么。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应该是战场,晋国百万雄师一路过关斩将,占领城池,统帅天下。晋文帝听得跟着激动了起来,仿佛自己也回到了当初征战的时候,意气风发,一路大胜。
弹琴时候的姑娘很好看,这是没错的,魏羡渊看着杜未央都微微有点走神,正想笑呢,转眼却看见顾秦淮脸上意外深长的笑意。

第114章 拌嘴小夫妻

眉心微微一沉,魏羡渊又看了未央一眼,就见她微微抬眼,往顾秦淮的方向看去。
还真是…贼心不死!黑了脸,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花这么多心思学这个东西,就为了讨人家欢心?值得吗?就算她再弹得好,有什么用?顾秦淮一开始就不是冲着娶她去的。
扯过旁边的酒壶,魏羡渊灌了一口。火辣辣的酒一路从嗓子烧到心口,好像就舒坦了点,想了想。接着喝。
这一群舞姬是林淑妃专门训练出来的,就为了在今日讨个彩头。皇后那边也准备了歌舞,但是她不但有千机使助阵,还匠心独运选了战歌,场面盛大壮阔,别出心裁。看得晋文帝很是满意,连连点头:“跳得好,弹得也好!”
皇后坐在旁边淡笑:“好是好,就是这千机使好像不是很会弹琴,手法看起来生疏得很。”
“千机使本就不擅长琴艺,为了皇上,特意苦练了几日呢。”淑妃护着肚子笑道:“这等忠心,倒是可赏。”
“哈哈哈,爱妃还替人家讨起赏来了?”晋文帝大笑:“赏,一定要赏!”
一曲终了,掌声如雷,未央小心翼翼地瞥着余光去看魏羡渊,结果却见他压根没在看,闷头喝酒呢。
小脸一垮,未央收回目光。上前行礼受赏,心里直犯嘀咕。就算觉得不好听,那也好歹看看她嘛。这可是第一次听她弹琴,不能专心点?哪怕给个赞赏的眼神也好啊!
皇上噼里啪啦赏她一大堆东西,未央笑着谢恩,领了赏就到魏羡渊旁边入座,一脚踩上他的脚背:“你干嘛呢!”
魏羡渊慵懒地看着她,半醉地道:“宫里的酒就是不一样。真好喝。”
喝不死你的!未央瞪眼:“你听见我弹的曲子了吗?”
“听见了。”魏羡渊哼笑:“《国风》嘛,小时候我经常拿碗敲那节拍,就八个拍子。”
“说得简单!”未央眯眼:“你有本事在三天内学会弹!”
“你厉害啊。”魏羡渊摇头:“我没有你厉害。为了讨人欢心,苦巴巴地每天早出晚归地学。”
这是在嘲讽她?未央心里一疼,垂眼道:“说得也是,真没必要。”
“你这叫死性不改。”魏羡渊睨着她道:“知道没必要还不是跟飞蛾扑火似的?总有一天烧死你自个儿。”
烧死了算了!未央咬牙,正想掐他一把,就听得上头萧祁玉道:“儿臣也给父皇准备了贺礼。”
“哦?”晋文帝扭头看她:“你怀着身子呢,难不成也想给朕跳舞?”
“儿臣这身子自然没办法。”萧祁玉笑道:“但儿臣寻得一舞姬,跳舞极为好看,倒是能献上来讨父皇一笑。”
舞姬?林淑妃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这可真是给撞上了,她准备舞姬,公主也准备舞姬?跟她对着干呢?
萧祁玉朝她一笑。显然是胸有成竹,得了皇帝允准,就让人上来了。
未央扭头一看。微微睁大了眼。
大殿门口踏进来个绝代佳人,穿着西域的舞裙,纤腰不盈一握。面容比萧祁玉还美上两分,在场只要是个男人,都多看了她两眼。
除了专心喝酒的魏羡渊。
淑妃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她最近得宠的原因,除了她懂事不烦陛下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姿色动人,所以中宫专宠这么多年之后,皇帝想冷落皇后。也会第一个想起她。
而现在,萧祁玉献了个更美的人上来,目的为何,不言自明。
晋文帝眼里露出光来,看着那舞姬起舞,侧头就问萧祁玉:“你哪儿寻得这样的美人儿的?”
“巧合罢了。”萧祁玉得意地掩唇,这是天要助她,正愁没办法帮母后对付淑妃呢,公主府新买的丫鬟里就出了这么个美人儿。一打扮,压了淑妃不少。有她在,何惧淑妃继续专宠?
看表情也知道父皇很满意。这姑娘一定能进后宫。
未央看了一会儿也就懂了萧祁玉的想法,皱眉问旁边的人:“这怎么办?”
魏羡渊已然醉了:“爱怎么办怎么办。”
“你给我清醒点!”未央咬牙:“好端端地喝这么多酒干什么?那会儿不是还跟萧祁玉有说有笑的嘛?怎么?她刺激你了?”
哼了一声,魏羡渊没说话,继续倒酒。
看着他这表情,未央觉得不舒坦极了,抢了他的酒杯就灌了一口下去,结果辣得咳嗽不止,眼睛都半晌没睁开。
“你个傻子。”魏羡渊嫌弃地道:“不会喝酒还喝什么?”
“谁说我不会喝?”未央撇嘴:“我还能喝!”
“想借酒浇愁?”魏羡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杜未央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对我挺好的份上,我现在有本事让你难过死!”
要不是想护着她,要不是想每天看她活蹦乱跳的,他就直接告诉她她自个儿的身世。让她明白顾秦淮是她亲哥哥,别他奶奶地再抱着幻想了!没戏!
然而…魏羡渊在心里嫌弃了一下自己,他做不出来这种事儿。
未央怔愣地听着他这句话,眼前渐渐模糊,扁了扁嘴,分外委屈:“是啊。你可有本事可厉害了,不让我难过,我还得谢谢你。”
要是他再狠点,是不是就直接给她一封休书,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变得这么狠心呢?很多次她都恍惚间觉得,他是喜欢她的。结果…全都是错觉吗?
主位上头淑妃和皇后一党暗自较劲,皇帝专心地看着舞姬,朝中百官心思各异,独独这处一对夫妻,竟然在闹小脾气。
林若芝看得摇头,想去问问怎么了吧,又不好在这个时候起身,只能等着寿宴结束。
“你哭什么?”魏羡渊有点烦躁地看着未央的脸:“这段时间你好奇怪啊,动不动就一副要哭的样子,我又没欺负你。”
“没欺负我?”未央扁嘴:“那为什么要说我的感情是没有结果的?”
就不能给她,哪怕一点点的鼓励吗?好不容易放下顾秦淮,结果他也给她来一刀。
她这个人,是不是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第115章 顾叙

顾秦淮不要她,可能是他眼瞎,但魏羡渊也不喜欢她,那她是不是就该反省一下自身?
“我说的是实话。”魏羡渊没好气地道:“你也应该早就明白,顾秦淮不会再跟你在一起了,哪怕你打扮再好看,弹琴再动听都没用。”
她的确…嗯?等等!未央正要难过呢就觉得哪里不对:“关顾秦淮什么事?”
“你不就在为他难过吗?”魏羡渊半垂着眼,酒意上涌,笑得更痞。也不管这是皇帝的寿宴了,站起来就想走。
“你等会儿!”未央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眼睛亮若星辰:“你是说。你说的没结果的感情,是我跟顾秦淮啊?”
“那不然还能是我跟你?”魏羡渊哼笑。
未央瞬间就乐了,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一把将他按在位子上坐好,小声道:“可是,我这琴是弹给你听的啊。”
“弹给我?”魏羡渊哼笑。眼里一片迷蒙,明显已经不太清醒了:“弹给我干什么?”
未央脸有点红,嘿嘿笑道:“就是想让你看看,我也挺好的。”
“杜大人。”南城躬身进来,焦急地对未央道:“主子喝醉了,先扶他告退吧,不然就糟糕了!”
“怕什么,他还能说话呢。”未央摆手:“我还有话要问他!”
喝醉了来问?南城使劲摇头,脸色难看得很:“属下去禀告一声,先扶他回去。”
干什么这么紧张?未央不明白,毕竟这是头一回看魏羡渊喝醉,人都说酒后吐真言嘛,见南城躬身去前头了,她也就趁着这个机会拉着他问:“你觉得我好不好?”
魏羡渊眯眼,很是嫌弃地看了她一会儿:“还行。”
“那…”未央嘿嘿直笑:“我和萧祁玉。谁更好?”
歪着脑袋看了她好一会儿,魏羡渊笑出声:“那还用说?肯定是萧祁玉好啊,你没有人家好看。也没有人家身份贵重,拿什么跟人家比嘛?”
笑意一僵,未央忍住想掐死他的冲动,平静了一会儿,接着问:“那,你心里有我吗?”
心里?魏羡渊茫然地想了好久。看着她道:“你不是顾秦淮的人吗?为什么要我心里有你?”
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又被人一脚踹了回去,未央失笑。捂着眼睛摇了摇头。结果还是一样嘛,白高兴半天,她真傻。
“我年纪不小了。”笑够了,未央道:“不能陪你玩一辈子,不然就真的改嫁不了人了,既然你心里没我,那还不如早散早好。”
“散?”魏羡渊笑着点头:“好啊。”
心里一疼,未央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起身离席。
皇帝一心跟那舞姬问话,没有注意旁边,未央很顺利地就走了,从宫里走出去。一路走在街上,满眼茫然。
正是午时,家家户户都是饭菜香。要是平时,她应该就在院子里和魏羡渊一起吃饭了。可现在,她突然不知道该回去哪里。魏府吗?那不是她家。杜府吗?这个样子回去,爹娘一定会担心的。
迷茫地迈着步子,冷不防就撞上了人。那人转身就要骂人,却不知怎么的顿了顿。
“杜未央?”
“不好意思。”魂不守舍地告了罪,未央绕过那人就继续往前走。连看是谁的兴趣都没有。
“哎…”那人却跟了上来,兴奋地道:“你不记得我啦?”
停下步子,未央抬眼。看了他半晌才看清楚脸。
斯斯文文的五官,看着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名字,穿着有点熟悉的书生袍子,恍然间倒是跟顾秦淮有点像。
“阁下哪位?”心情不好,未央不想寒暄:“不妨直说。”
“顾叙啊,你当真不记得了?”那人伤心地道:“当初你护着顾秦淮把我打了一顿,之后我去你家闹腾了三天呢!只是这几年我远出游学,不在京城,倒是有些时候未见了。”
顾叙?未央想了很久。脑子终于恢复了正常,翻了个白眼:“是你啊。”
顾叙是顾大学士的嫡子,顾秦淮在顾大学士家做养子的时候。经常被欺负,罪魁祸首就是这个顾叙,当时未央第一次见他,就是他把顾秦淮堵在院子里准备欺负的时候。当时那很可恶的小破孩儿,如今也比她高两个头了。
“你还是这凶巴巴的样子。”顾叙感叹地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看见你,对了,你怎么穿成这样走在路上?没轿子吗?”
叽叽喳喳的,烦死了。未央凶狠地道:“别挡我路!我要回家!”
“杜府吗?我送你去啊。”顾叙深深地看着她:“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呢。”
未央很想憋到没人的地方再哭,然而被这个人挡着路,实在是憋不住了,往地上一蹲,埋头就哭了出来。
被她吓了一跳。顾叙左右看看,焦急地道:“你哭什么啊?我让路还不行吗?别哭啦别哭啦,快回家!”
家?未央哽咽:“我没家了…”
“那就回我家,你别哭就行。”顾叙有点手足无措,想扶她又怕冒犯,跺脚道:“我马车就在旁边。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四周的百姓都围了过来,未央听着议论声,勉强压着眼泪,点了点头。
顾叙眉头紧皱,带着她上车,小声道:“你遇见什么事情了这么伤心?对了,你成亲了吗?怎么是这种发髻?”
“成亲了。”未央哽咽道:“不过马上就要和离了。”
听见前半句,顾叙心里一跳,可听见后半句,心里就有点疼了:“你才多少岁啊就急着嫁人?等我回来不成吗?瞧瞧,嫁错了吧,,这下谁敢娶你?”
等他回来?未央满脸“你有病”的神色:“我跟你很熟吗?”
“你不太熟悉我,但是我熟悉你啊。”顾叙笑眯眯地道:“要不要我背给你听?你喜欢吃零嘴儿,喜欢在家鼓捣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喜欢…对了,你嫁的人是谁?顾秦淮好像娶的是公主。”
提起这个,未央眼泪又下来了。顾叙连忙把手帕捂她脸上,哭笑不得地道:“姑奶奶,快别哭了,我不问了,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第116章 谢谢

未央接过他的帕子擤鼻涕,眼泪汪汪地道:“你让我哭出来倒还好些,总憋着也不是个事儿。”
“可是你一哭我就心”顾叙抓耳挠腮地道:“还是别哭了,我带你去我家吃好吃的,你休息一下,好不好?”
看了他一会儿。未央终于点了点头。
顾叙大大地松了口气,吩咐车夫加快速度,一溜烟地往学士府跑。
南城扛着魏羡渊到前宫的厢房休息,他浑身酒气,笑得恣意极了:“这酒真好喝!”
“主子。”南城皱眉看着他:“少奶奶不见了。”
“不见了?”魏羡渊重复一句,倒头就闭眼:“不见了就不见了吧,我要睡觉。”
哭笑不得,南城摇头:“您这一喝酒就说反话的毛病也真是太奇怪了,幸好告退得快,不然冒犯了皇上就完蛋了。”
魏羡渊已然闭眼陷入了睡眠。
南城无奈地去熬醒酒汤,回来就看见林大小姐带着丫鬟过来,脸色不太好看。
“主子睡了。”南城低头道:“您有什么事吗?”
“睡了?”林若芝沉着脸:“未央半途就告退出宫了,他睡了?”
“主子酒量不算太好。”南城感觉得到这位小姐身上的火气,但却不知道这人为什么生气,只能硬着头皮道:“喝醉了。不知道少奶奶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
不知道?林若芝心头火起,挥手就让丫鬟去打了盆水,端着就泼了魏羡渊满脸满身。
倒吸一口凉气,魏羡渊惊醒,恍然地抬头看床帐顶:“下雨了?”
“主子。”南城连忙把醒酒汤给他:“林大小姐找您。”
一口喝了汤,魏羡渊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皱眉道:“林大小姐,你干什么?”
林若芝道:“这几天,未央天天去我家,每天很早就来,跟着我练琴,晚上很晚才回去。”
“我知道啊。”捂了捂头。魏羡渊抿唇:“不就是为了让顾秦淮刮目相看吗?我都听说了。”
顾秦淮?林若芝气极反笑:“谁告诉你是为了顾秦淮?顾秦淮是文弱书生,想弹琴给他听,怎么会选晋国战歌!”
微微一顿。魏羡渊看向她:“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林若芝咬牙:“一个女儿家为了让你看见她的好,辛辛苦苦学东西,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魏羡渊有点懵,脑子里转不过来。
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从未央弹完琴开始,他就不太清醒了,后头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道啊。
“你的意思是说。”魏羡渊看着她问:“杜未央是在弹琴给我听?”
“是。”林若芝恼恨地看着他:“你自己的夫人,为什么要往别人那儿推?”
心里一跳,魏羡渊翻身起来。看着南城问:“她人呢?”
南城摇头:“您喝醉了,她说有话要问您,属下去给您请退,回来她就不见了。”
问他问题?魏羡渊哭笑不得:“你没告诉她我喝酒后的话信不得?”
“没来得及说…”
那惨了,肯定是问了什么她在意的问题,他的回答伤人心了。魏羡渊起身就想出门,却感觉身子很重。低头看看这湿透了的衣裳,魏羡渊叹息:“林大小姐请回避一下,在下更衣去找未央。”
“还有几句话。我说了就走。“林若芝深深地看着他:“刚开始认识你们的时候,我觉得你很宠爱未央,但后来熟悉了我才发现,你对她好像也只是宠爱而已。未央喜欢你,所以努力想得到你的喜欢。但你要是给不了,就早点告诉她,别让她这么一直傻兮兮的。”
杜未央喜欢他?魏羡渊忍不住咧了嘴:“她眼睛终于不瞎了。”
可你还瞎着呢。林若芝摇头,带着丫鬟走了。
魏羡渊麻利地更衣擦干头发,收拾好出门,站在门口有点茫然:“该去哪儿找啊?”
南城接收到他疑惑的目光,连连摇头:“属下不知。”
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魏羡渊自个儿出宫骑马去找。想着反正也就那几个地方,找回来把人哄哄就好了。
结果,不管是新的魏府还是将军府,亦或是杜府,全没有找到人。
天色黑了,魏羡渊终于是急了。报了官,让衙门的人满京城搜寻。
未央打了个饱嗝,抱着肚子看着顾叙道:“我现在看你顺眼多了。”
大学士府里,顾叙看着桌上的空盘子,笑得直不起腰:“你这人看起来小小的,怎么这么能吃?”
“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未央撇嘴:“你看我的手指,就这几天,就给磨成了这样。”
顾叙一愣:“你做什么了?”
“弹琴啊!”未央皱眉:“她们说弹琴的女子最好看,我想让某个人觉得我好看。所以去学弹琴了。”
“你本来就很好看啊。”顾叙耿直地道:“就算不弹琴也好看,我到现在都觉得,你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