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选这些人的人就有问题呢?未央抿唇,没将这句话问出来,想了想,还是先将这些活儿给做了。
挨到休假的时候,未央蹦蹦跳跳地去找魏羡渊,却被他拎着出宫赴宴。
“谁请客啊?”看着这有点眼熟的道路。未央皱眉,心里预感不太好。
“醉月斋,祁玉公主请客。庆贺沈庭成亲。”魏羡渊心不在焉地道。
未央有点乐:“她每次请客的由头怎么都这般奇怪啊,人家成亲,跟她有什么关系?”
“大概是因为沈庭和顾秦淮关系好。”
“那也轮不到她请客啊。老老实实在家养身子不好吗?小月子都没结束呢就到处跑。”未央噘嘴,显然对上次的宴会就不是很喜欢。
魏羡渊回过神,微微戏谑地看着她:“你嫉妒人家啊?”
“…我嫉妒她干什么?”未央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瞪眼道:“我比她可爱多了!”
“好好好,你最可爱。”魏羡渊笑道:“那你就可爱地在我身边待着,应付完今晚这宴会,明日我带你去放河灯。”
河灯吗?未央眼睛亮了。初九民间有放河灯祈福的习惯,她一直听人说很热闹,但因为是大家闺秀。所以从来没能出门去看过。
“一言为定啊!”眼巴巴地看着他,未央道:“我要放个最大的河灯!”
“行,乖点。”魏羡渊把她拎过来抱在怀里捋毛。眼里神色莫名。
感觉头发要被捋没了,未央连忙按住他的手,挑眉问:“你在想什么啊?”
“萧祁玉。”
脸一垮。未央撇嘴:“你能有一会儿不想她吗?”
“不是那个想。”魏羡渊白她一眼:“我是说,我在想,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认识这么多年了,都看不清人家是什么人?未央嗤笑:“在你眼里,她是不是天下最善良无辜的姑娘?”
“不是。”魏羡渊摇头:“她被宠坏了,做事没分寸。跟谁都是称兄道弟的,不太顾忌男女之防。”
看得挺清楚的啊,未央点头。
然而这人接着就道:“可是她本质不坏。就是一时想不开。”
本质不坏?未央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噎死,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所以你觉得,本质是要怎么样。才算坏?”
魏羡渊皱眉沉默。
“人是经常会偏私护短,自己认识的人,就算犯错,自己也会为她找借口,这个我能明白。”杜未央一本正经地道:“但总不能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就冲她红杏出墙这一点,你就不该觉得她本质不坏。不然其他老老实实的妇人情何以堪?”
“她只是贪玩。”魏羡渊叹息。
“玩也没这么玩的。”未央摇头:“换个角度看一下,要是我红杏出墙,你气不气?”
“我拆了你的墙头,打断你的腿!”魏羡渊眯眼。
“这不就得了。”未央耸肩:“我也只是想玩玩,你依旧觉得不能原谅,那凭什么萧祁玉有特权?就因为她是公主?”
“我知道了。”魏羡渊抿唇:“那今晚。我不护着她,她要是嘴里不干净,你把林若芝护着点。”
啥?若芝也要来?未央睁大眼:“这风口浪尖的。她来干什么?”
“萧祁玉发的帖子,说请她来与刘文心和解。”魏羡渊道:“就我听见的消息,林若芝是要来的。”
疯了吗?这有什么好和解的?自己的夫君上了自己最讨厌的人的床。还是个有夫之妇,以若芝那骄傲的性子,打死也不能原谅啊。
想了想,未央坚定地拿起他的手护在自己头顶:“你罩我!”
“求人的态度软点。”魏羡渊斜眼看她:“不够诚意。”
未央一顿,立马捏着嗓子软绵绵地扭腰:“求求你啦~~罩着人家好不好~~?”
马车一个趔趄,撞在石头上差点翻了过去。

第97章 鸿门宴

魏羡渊咳嗽两声,手抵着鼻尖低笑。未央乖巧地在旁边摇尾巴:“答应了嚯?”
“嗯。”魏羡渊点头:“再不答应,我怕你把嗓子捏坏了。”
立马恢复正常,未央扬着下巴哼了哼,有人罩了,马车一停她就大胆地跳了下去,底气十足地往酒楼里走。
萧祁玉宴请林若芝,那不管怎么说这都会是一场鸿门宴,整个醉月斋看起来气氛都分外怪异。一踏进去就感觉寒风扑面,分外冷冽。
“哟,魏大统领和杜大人也来了。”有人看见他们就喊了一声:“了不得,这夫妻两人可都是大官儿。”
依旧是那一大群世家子弟,褪去人前彬彬有礼的样子,乱七八糟地坐在一起。萧祁玉坐在主位,眼波流转地看一眼魏羡渊,笑道:“上回给魏大统领摆的庆贺酒小了,才惹得他半途就走。今日这桌子大,想必坐得住了。”
大概是因为这次熟悉了点,未央的胆子也大了些,立马就回了一句:“只要公主今日别给他纳妾,他自然就不会走了。”
萧祁玉微微一噎,看她一眼,轻哼:“杜大人说得是,你不想他纳妾,本宫不提便是。今日还有别的正经事,是吧刘夫人?”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未央看见了一脸平静的林若芝,立马拉着魏羡渊过去她旁边坐下。
林若芝在这一群人当中出淤泥而不染,姿态优雅,端庄大方:“公主似乎不认识字,要我替您再读一遍和离书吗?”
萧祁玉嗤笑:“本宫七岁识千字。谁不识字?”
“那还唤我刘夫人,是不知好歹?”林若芝抬眼轻笑:“自己睡过的男人,还想扔给我做丈夫。公主这算盘打得好啊。”
“林小姐。”旁边的顾秦淮开口了:“请注意你的措辞。”
“这里没有不知道事儿的人,说实话也遮遮掩掩的,那还吃什么饭啊?”林若芝起身就想走。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这儿没人会骂我。”萧祁玉黑着脸道:“只是你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和离在家,不怕人笑话?”
“您出嫁的时候也不是完璧之身。您怕人笑话了吗?”林若芝挑眉。
火花四溅,未央躲在旁边魏羡渊的怀里瑟瑟发抖,小声道:“还真敢说啊…”
“这下你知道,为什么林大小姐和祁玉是死对头了吧?”魏羡渊低声回她:“这么多人,就林若芝一个不会给萧祁玉颜面,有什么说什么。”
“她做得挺好的啊。”未央拍拍手:“想给她打气!”
哼笑一声。魏羡渊左右看了看,见桌上没人有动筷子的意思,就轻飘飘捻了个鸡腿投喂旁边这人。
香气四溢的卤鸡腿。一口咬下去里头的肉也特别嫩,未央满足地吃着,继续看她们唇枪舌战。
“林大小姐没少骂本宫不要脸。那现在是打算与本宫一起不要脸了?”
“公主过奖,您未嫁先失身是不要脸,嫁人再出墙也是不要脸。但我是嫁人和离,跟您没得比。”
“你!”
“不管怎么说吧。”林若芝淡淡地看了刘文心一眼:“想要重新在一起是不可能的,我林若芝一不捡旧鞋。二不碰脏污,刘大人既然已经是公主的裙下之臣,不如就说服了驸马爷,当个面首养在公主府吧。”
“林若芝!”刘文心气急:“你一个女人,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我一个女人怎么了?”林若芝眯眼:“是靠你养活了,还是出墙不贞了?你这官职是怎么来的你自己清楚吧?跟我成亲之后我怎么对你的你自己也清楚吧?现在我反问你一句。刘大人,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吼?”
此话一出,厢房里一阵死寂。
“好!”有人高兴地鼓掌。
众人都是一愣,连林若芝都惊了一下,回头看过去,就见未央啃着鸡腿朝她竖起大拇指:“这一屋子人,就林大小姐顶天立地,无愧于心!”
本来还有点气愤呢,一看她这模样。林若芝“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抬袖掩唇:“过奖。”
说不过林若芝啊,萧祁玉立马把矛头对准了杜未央:“魏少奶奶这意思,咱们都有愧于心了?那敢问你有愧于心的事情是什么?”
“这还用说?”未央指了指面前的几盘菜:“你看。”
萧祁玉一低头就黑了脸:“你属猪的?”
这么几大盘子菜,怎么转眼就被吃得干干净净的了?
未央很是委屈地扭头看向魏羡渊:“你们这都什么习惯,都喜欢改我的生肖?一会儿说我属狗,一会儿说我属猪。”
“乖。”魏羡渊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还想吃什么?”
未央指了指中间那一大盘烧鸡:“那个鸡冠。”
萧祁玉眯眼,侧头就对顾秦淮道:“我也想吃鸡冠。”
那盘子离他们更近,顾秦淮拿了筷子就去夹,哪知魏羡渊手快,筷子一翻就将鸡冠从他筷尖儿上夺下来,放进了杜未央的碗里。
“你好厉害啊!”未央两眼小星星。
在这种事情上被夸厉害,魏羡渊不知道该不该高兴,轻哼一声弹了弹她的脑门,眼里神色难得地温柔。
萧祁玉觉得不对劲了。先前魏羡渊对杜未央好,她看得出来是在气她,可现在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他从头到尾都没看自己一眼,一双眼盯着杜未央,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宠溺。
“羡渊?”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才想起驸马在旁边,萧祁玉连忙正经了神色道:“魏大人,咱们这儿说正事呢。你们怎么倒是吃起来了?”
“原来菜放这儿不能吃啊?”魏羡渊轻笑:“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带上我一起。”林若芝也跟着起身:“这家菜越做越难吃,我知道有一家酒楼,烤鸭很好吃。”
“走啊。”未央蹦起来就挽着她的手。朝萧祁玉笑了笑:“你们慢用。”
这三个人,什么时候凑到一起去的?萧祁玉皱眉低喝:“站住!”
“怎么?”林若芝回头:“不让吃,也不让走吗?”
“他们走可以,你得留下。”萧祁玉沉了脸道:“本宫答应了刘家的人,今日说什么也要让你跟刘文心和好!”

第98章 不讲道理的公主

这话说得霸道,林若芝抬袖就笑:“凭什么呢?就凭您是他姘头吗?”
“你别不知好歹!”萧祁玉怒道:“从小到大,本宫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成的!”
“那巧了,这事儿就能给您长点见识。”林若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您尝了十几年的甜头了,也该吃点苦,这一生才算是圆满。”
想要她吃苦?萧祁玉冷笑,扭头问顾秦淮:“夫妻和离,要怎么样才算同归于好?”
“民间随意一些。撕了和离书就是,但正经一点的话,需要去户部撤销和离文书。”顾秦淮淡淡地答。
“这个可一点也不难。”萧祁玉挑眉:“本宫去让人撤了就是。”
林若芝微微沉了脸:“萧祁玉,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你是不是没有听过?”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我做的是好事,你骂我干什么?”萧祁玉哼笑:“来,喝杯酒吧。你们马上又会是一家人了。”
说着,伸手就递了个酒杯过来。
未央皱眉,感觉萧祁玉实在是不可理喻,正想拽着若芝走呢,却见她平静地走回了桌边,扫一眼萧祁玉,轻笑:“你跟他才是一家人,臭味相投沆瀣一气,我不敢当,这杯酒,你自己喝吧。”
话落音,手抬着桌弦就是一掀!
“哗啦——”杯盘菜肴翻了一地,众人纷纷躲开,萧祁玉却是在林若芝对面,被这一桌的汤汤水水泼了个彻头彻尾。
魏羡渊微微皱眉。脚下一动,又止住。旁边的未央拍着心口小声道:“她这会儿得感谢我提前吃掉一些了。”
“公主!”顾秦淮连忙去扶她,萧祁玉整个人气得发抖。满脸的汤水睁不开眼,尖叫道:“林若芝,我要杀了你!”
“随时恭候。”林若芝冷眼道:“我化为厉鬼,也会纠缠你一辈子,半夜趴在你枕头边,看你在睡哪个男人!”
“你这贱人!”
“没你贱。”林若芝勾唇:“你是我见过最下贱的公主。”
“啊——”萧祁玉抓起旁边地上的盘子就朝林若芝砸过来。未央一惊,连忙拉了她一把,自个儿险些被砸中。
浑身已经没有仪态可言了,萧祁玉发了小孩子脾气,抓着什么扔什么,全朝林若芝砸过来。林若芝想退。顾秦淮却低喝一声:“以下犯上,给我拿下她!”
“是!”外头守着的护卫涌了进来,将门口堵死。
脸色有点发白。林若芝护着未央站着,苦笑道:“今日是在劫难逃了,早知道。我也带点人过来。”
未央伸了个脑袋,眨巴着眼道:“我带人了。”
“嗯?”林若芝有点意外地看向她:“哪儿?”
伸手指了指魏羡渊,未央道:“这儿。”
一个人。怎么能护着她们两个?林若芝失笑摇头,正想说魏统领护好未央即可呢,腰就被未央一把抱住了。
“抓稳。”魏羡渊漫不经心地嘱咐一句。像是完全没有看见朝他们围过来的人。
“好。”未央很是镇定,抓紧林若芝,然后自个儿的腰身就被他搂住,破窗而出——
“啊!”林若芝难得地失了仪态,惊慌地抱住未央。
未央回头看了看那醉月斋,拍拍她的肩膀:“别怕。羡渊的轻功可稳了,不会摔着咱们的。”
“你下次再把我当马车用,我就摔死你。”魏羡渊咬牙切齿地道:“你俩加一起实在太重了!”
勉强落在街道上,未央推着林若芝就跑,一边跑一边讨好地冲魏羡渊傻笑。
魏羡渊动作极快,找到街边的马车,送了她们两个上去,便亲自驾车,一路狂奔:“别想让我来收拾这烂摊子。”
“其他人也收拾不了啊。”未央委屈地对手指:“你看啊。公主无理取闹在先对不对?你也看见的!若芝是忍无可忍…”
“她这是以下犯上,以皇后的护短程度,一定不会轻饶。”魏羡渊平静地阐述事实:“就算林宰相有功,林大小姐这顿罚也免不了。”
未央有点着急,扭头想问问林若芝有什么办法没呢,结果就见她满脸镇定地道:“萧祁玉敢这么嚣张,也就只是因为有皇后撑腰。”
“一个皇后还不够你受的?”未央皱眉:“我见识过,她真的很护短。”
“护短是一回事。”林若芝微笑:“但也要让她有精力护。”
这话是什么意思?未央一脸懵逼,魏羡渊却是微微侧头,淡淡地问:“你哪儿听见的消息?”
“在我父亲书房里看见的。”林若芝微微挑眉:“你也知道?”
“张家那么大的家族,多少眼睛盯着,有点风吹草动的,没一会儿整个京城都能知道。”魏羡渊轻笑:“况且这事儿,实在不算小。”
未央一脸茫然,左看看若芝轻笑颔首。右看看魏羡渊一副了然,就她一个人什么也不知道,当下就鼓了嘴:“你们不打算告诉我吗?”
“张家被揭发贪污朝廷赈灾粮款。”林若芝低声解释:“两广巡抚和四个持节使一起进京告状。昨日就在御书房里关了一整天,皇后什么也不知道,这萧祁玉也是。挑在这个时候跟我过不去,等事情传出来,张家要倒大霉。皇后哪里还顾得上她。”
倒吸一口凉气,未央眨眨眼:“贪污了多少啊?这么大动静?”
“今年收成不好,秋荒。朝廷拨下去的赈灾粮款很多。”林若芝摇头:“没人知道具体是多少,但看样子,张家绝对逃不掉了。”
张氏一族除了一个护国侯张永生,别的也没什么大官啊,未央想了想,突然笑了:“老太太要是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魏羡渊眼神幽深:“他家还欠着我大姑一条命呢。”
未央看了看他,突然打了个寒颤。
萧祁玉一路哭哭啼啼地进宫告状,本想让母后打死林若芝,谁曾想一进宫门却见自家母后跪在地上,父皇大怒咆哮:“…养出你家这一群蛀虫,还想让朕宽恕?你让朕拿什么对天下百姓交代,对文武百官交代?”

第99章 背后的阴暗

皇后满脸的泪,哽咽道:“陛下,张家这么多年对朝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总不能就为这一件事,抹杀他们这么多年的辛苦啊!”
“辛苦?”皇帝沉怒:“是辛苦为朝廷为朕,还是辛苦收贿贪污!”
“父皇。”萧祁玉算是听明白了,连忙提着裙子进去拉着他的袖子:“多大点事啊,您至于让母后这样哭吗?”
“多大点事?”晋文帝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祁玉。你知道张家吞了多少银子吗?你知道他们害死了多少百姓,导致民怨沸腾吗!”
很少被自家父皇这样吼,萧祁玉顿了顿,颇为委屈地道:“您吼我有什么用啊…”
“这件事关系重大,你母后却偏护着张家,要朕饶了他们。”皇帝气极反笑:“你说,这个怎么饶!”
“多简单的事情啊。”萧祁玉想当然地道:“找几个人顶罪不就好了?朝中大臣那么多,贪污的人也不少啊。”
被气得差点没喘过气,皇帝扶着龙椅咳嗽了好几声。悔恨地看着她:“朕就是太宠着你们了,才把你们宠成这般自私自利,胆大包天的样子!”
人家证据确凿,都告到他跟前了,几个地方同时暴乱,他身为帝王,要是还偏私,这天下非得被翻过来不成!
“去,你和你母后一起,回去思过。”缓过气来,皇帝怒道:“张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朕绝不会姑息!”
“陛下!”皇后哭喊。
皇帝挥袖就走,头也没回,出了栖凤宫就往后宫其他妃嫔的宫里去了。
皇后哭坐在椅子上,泪眼朦胧地看着萧祁玉:“这可怎么办啊?你舅舅才三十多岁。总不能就这么死了。”
萧祁玉也顾不得告状了,皱眉道:“儿臣立马回去让驸马想办法,他聪明些。”
“好。”想起顾秦淮。皇后颔首:“你先回去,要是有什么消息,让人来知会母后一声。”
“嗯!”萧祁玉提着裙子就走。
魏羡渊蹲在宫墙头上嗑瓜子,未央靠在宫墙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侍卫宫人,直乐:“什么当朝最大的世家,出了事也是一朝就散的啊。”
“呸”了一口瓜子壳。魏羡渊道:“张家没那么容易散的,根基太深。这回张永生看起来是死罪,然而只要皇后在,他还有很大活下来的机会。”
瓜子壳掉在她头上,未央晃晃脑袋,抬头看他:“这个张永生就是先前你大姑嫁的人吧?”
“是啊。”魏羡渊笑了笑:“他会不得好死的。”
“可皇上要是有意放他一马。他怎么死?”未央皱皱鼻子:“难不成你去杀了他?”
“这个张永生很怕死,身边一直带着很多武林高手,想杀他。就算是我都有点难。以他的身份地位,一旦刺杀失败被抓住了,刺客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动。”魏羡渊勾了勾唇,呸了口瓜子壳:“现在可以动了。”
未央吓了一跳:“你会杀人?”
“不然你以为。我年少成名,是用这张脸成的吗?”魏羡渊翻了个白眼:“我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该死的人我就杀。你见过人死前那不甘心的表情吗?我见过很多。”
吓得瓜子壳都不拍了,未央退后好几步,瞪眼看着他。
“现在才知道怕,是不是晚了点?”魏羡渊撇嘴:“你都跟个杀人凶手一起睡了很多个晚上了。”
“闭嘴!”脸上一红,未央跺脚:“大白天的说正经的!”
“正经的就是…你想不想看看这皇宫背后的阴暗?”魏羡渊挑眉。
未央天真地点头:“好啊,是什么阴暗?秘密吗?”
魏羡渊痞笑了两声:“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朝中炸开了锅。张家被告,接着张永生就有很多案件被翻了出来,一并放在了皇帝的书桌上。晋文帝就算一开始还有心饶他一命,如今也是不成了,只能躲在后宫将事情暂时都交给林宰相。
林宰相得知了林若芝被公主欺辱要她与刘文心和好的事情之后是大发雷霆,当然,这种朝中混久了的人,是不可能直接进宫表达情绪的,于是拿到这件事。他便秉公办理,将皇后一方的压力和公主的干涉一把挥开,立马就把张永生关进了司内衙门,等候提审。
“这个林知味真是不识好歹!”傍晚的栖凤宫,皇后怒道:“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他是想干什么!”
萧祁玉皱眉:“怕是那个林若芝在背后说了什么,所以他才这么针对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