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魏大公子很不屑:“那是因为他不会武功,保护不了你。你看,跟我在一起,还怕什么危险?”
未央一顿,幽幽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魏羡渊轻咳一声,含含糊糊地道:“要是人家拿羽箭群殴我,我要躲也是正常的,又没有三头六臂。”
撇撇嘴,未央道:“你别总看不起顾大哥,他身上有你没有的优点,你应该虚心学习,不然还怎么抢回萧祁玉?”
“你还说我呢?”魏羡渊道:“你学习了也没怎么学好啊,让你穿个西域金裙你都穿得跟什么似的。”
那能怪她吗?那种衣裳的确不太适合她啊!未央恼怒地一剁木头,震得自个儿虎口发麻。
这一麻不要紧,可奇怪的是,身上怎么突然就热了起来,浑身不舒坦。
“你有没有觉得屋子里太闷了?”她还没开口呢,魏羡渊就问了一句。
“好像是有点。”未央扭头就喊:“胭脂,把窗户打开。”
一向来得很快的胭脂这次没来,房门紧闭,窗户也紧闭。
“人呢?”放下手里的东西,未央跑去门口一拉。
“哗啦。”门环上缠着的铁链响了一声。
瞪大了眼,未央不敢置信地回头,就见魏羡渊恼怒地道:“你不是号称医毒双通吗?这回怎么就没看出问题?咱们又被下药了!”
这熟悉的感觉,来自神奇的春药,他已经是第二次上当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京城里有一种风俗,叫归宁喜,归宁之日让新婚夫妇在娘家这边云雨一回,意味着女婿归心,两家平等。
为了促成这归宁喜,几个姨娘可是搜遍了全京城,找了无数的大夫,终于配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春药,就为了瞒过杜未央的鼻子,并且,不会让她轻易解了去。
杜未央懵了,扶着房门站着,感觉脑子里越来越混沌,越来越茫然,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没看见多少东西,头重脚轻,差点就倒了下去。
“解药…”挣扎着跑去柜子里拿出药箱,她找到红色的小瓶子就打开闻。
没用。
心里一沉,未央呆愣地看向魏羡渊,扁着嘴道:“娘家人比较了解我,坑起我来,比你家的人还狠。”
魏羡渊已经不想说话了,运着内力想压一压吧,但这种身体上的反应哪里压得住?抵抗了一会儿,他还是站起来,将瞳孔都有些涣散了的未央给拎上床。
“你干嘛?”意识已经模糊了,杜未央还是下意识地抵着他胸口,软糯糯地问了一句。
“难受吗?”魏羡渊问她。
可怜兮兮地点头,未央委屈地道:“解药都用不了了。”
说着,还把手里捏着的小红瓶给他看。
拿过她手里的瓶子就扔去了床外头,魏羡渊一忍再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将人抱过来,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滚烫的身子,隔着衣裳都透着热,跟刚蒸熟的馒头似的,激得未央一个寒颤,想拒绝又想靠近,小手抵在他胸膛上,带着哭腔道:“救命…”
一听这两个字,魏羡渊差点没能把持住,深吸一口气,捏着她的腰带问:“你是不是还想嫁给顾秦淮?”
杜未央使劲儿点头。
心里有点不舒坦,但很快被身上的燥热压了下去,魏羡渊严肃地道:“那今日的事情,除了你我,谁都不要说。”
“怎么可能…”未央扁嘴:“要解这东西,我的身子…”
“我不会破你身子。”脸有些红,魏羡渊抿唇,解开她的腰带,犹豫了片刻,伸手探进她裙底。
倒吸一口凉气,杜未央立马缩着身子躲,魏羡渊暴躁地吼了一声:“别动!”
眼泪都出来了,未央压着他的手:“你…”
另一只手拉过她的手按在自己身上,魏羡渊抬眼看进她的眼睛:“没办法了杜小姐,这个关头,谁都不想爆血而死,那就相互帮个忙。”
这…该怎么帮?杜未央脸色通红,泪眼朦胧,很是无措地看着他。
面前的人好像低骂了一句什么,然后凑在她耳边,很是耐心地告诉她该怎么做:“你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心里的恐慌散了一点点,未央听着他的指引,羞红着脸照做。
屋子里暖融融的,暧昧的低吟声传出来,听得窗外的姨娘们甚为满意。

第26章 你是我自己人

然而未央不满意啊,她觉得这声音丢脸死了,但又控制不住,只能咬着唇,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轻点,疼!”
“这样你都疼?”喘着粗气,魏羡渊挑眉坏笑:“那你要真嫁给我,可得疼死了。”
这等荤话杜未央自然听不懂,满眼迷茫地看着他,杏眼里雾蒙蒙水汪汪,看得魏羡渊低咒一声,险险就要控制不住。
然而,想起她喜欢的人不是自个儿,他眼神微暗,还是忍着了,只伸手探得更里些,温柔地抚慰她。
杜未央的身子柔软敏感得紧,轻轻碰着就是一层战栗,更遑论这样对待。魏羡渊眼里暗光流转,看着面前这张着小嘴双颊绯红的人儿,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在滋生。
这样的行为很亲密,跟圆房几乎没什么区别,但她身子没破,以后要想嫁人也能有个交代。
可是,这么个小可爱,白白让给顾秦淮,是不是太可惜了?
伸手扯开她碍事的衣裳,露出里头熟悉的青蓝色肚兜,上头绣的依旧是山海图。
魏羡渊低笑,看着那图案道:“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能说出你穿的什么肚兜吗?”
神志不清,杜未央哼唧着,小脸蹭着他的胸膛,含含糊糊地问:“为什么?”
“因为习武之人眼力好,晚上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我也能看见。”凑近她耳畔,张口轻轻咬着她耳垂,魏羡渊喘着气道:“咱俩头一次见面,你就敢在我面前更衣了。”
“我…”恢复了点意识,未央辩驳:“那是生死关头,谁能想到你能看见啊…”
“大概是冥冥中天注定的。”魏羡渊叹息,抚着她的身子,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要不然咱俩就凑合过日子算了,管他的萧祁玉顾秦淮呢。”
“才不要!”未央皱眉:“你又不喜欢我。”
“不喜欢就不能过日子了?”
“不能!”
魏羡渊沉默,手上的动作却陡然凶猛,激得杜未央叫唤一声,又急忙捂着嘴。
这小模样实在诱人,魏羡渊闭眼不再看,低头下意识地想吻她,又硬生生刹住。
相互帮忙而已,人家都没想跟他过一辈子,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做什么?
摇摇头,他将她抱紧些,轻轻往她耳里吹了口气。
“啊??”一把抱住他,杜未央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小小的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好久才平静。
“没出息。”调笑似的骂了一句,魏羡渊满头是汗地抽回手,捏着她偷懒的小爪子,按在自己身下:“该你了。”
恍惚许久才回过神,未央红着脸,手上软得无力,但秉承着礼尚往来知恩图报的精神,还是按照他教的做。
这个午休的时间挺长的,等听见屋子里没动静了的时候,胭脂便打开了门上的锁链,站在门口轻声问:“小姐姑爷要沐浴吗?”
“要。”杜未央有气无力地趴着,可怜兮兮地举手。
胭脂应了,立马让人将浴桶抬了进去,倒上了准备已久的热水。
“你先还是我先?”未央哼唧着问。
魏羡渊翻了个白眼,抱起她就过去:“该摸的都摸过了,还怕看啊?”
低呼一声,未央脸又红了,哭笑不得地道:“我怎么觉得,咱俩这像是真圆房了一样。”
可不就是圆房么?除了她身子没破,其余该做的都做了。
面无表情地把她扔进浴桶,再自己跨进去坐着,魏羡渊道:“你放心好了,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顾秦淮也不会知道。以后你要是有机会能再嫁给他,他会知道你还是完封之身。”
这话说得杜未央羞愧难当,脸埋进水里,闷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甩了魏羡渊满脸的水珠子。
“别乱动。”魏羡渊黑着脸:“好好洗澡!”
委屈地吐了两个泡泡,未央抱着自个儿的肩膀,小声嘀咕:“怎么比之前更凶了?”
“还有更凶的呢。”魏羡渊伸手作猛虎扑食状:“要试试吗?”
“不用了不用了。”连忙摇头,未央乖乖地拿起旁边的软毛刷给他刷背。
“不害羞了?”魏羡渊没好气地问。
“嘿嘿,都是自己人嘛。”未央边刷边道:“再说了,我刷毛的本事还是不错的,以前养过一匹马,经常亲自给刷毛。”
敢情把他当马刷呢?魏羡渊黑着脸,盯着房间某处生闷气。
背后的人压根没注意他的情绪,还在叽叽喳喳地道:“不过那匹马后来送给顾大哥了,当他的生辰贺礼,之后就没给它刷过毛了。”
“他又不会骑马,你送他干什么?”
“你不懂。”未央认真地道:“女儿家都会把自己最喜欢的、包含爱意的东西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
所以她马也送顾秦淮,人也想送顾秦淮?魏羡渊冷笑:“你对他这么痴情,他却未必有多看重你。”
垮了脸,未央扁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这年头实话没人喜欢听,但也是实话。”魏羡渊道:“你知道顾秦淮为什么要娶萧祁玉吗?”
一听这个,杜未央立马竖起了耳朵:“为什么?”
“文武状元选试在即,今年朝廷缺人才,他若是能摘下文状元,又是当朝驸马,你猜能得到个什么样的官职?”
脸一沉,未央一刷子就打在了他背上:“顾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闷哼一声,魏羡渊头也没回,起身就跨出澡盆裹上衣裳:“不信就算了,等着看结果吧。”
气鼓鼓地扭头,未央不再看他,自个儿洗干净了,裹着被子去妆台前梳头,一边梳一边想。
其实魏羡渊说得不无可能,顾大哥本也是有上进心的人,想要个好官职无可厚非,公主的确是一条捷径。但她不敢相信自己在他心里连个官职都比不上!
越想越气,梳好头换好衣裳,杜未央看着魏羡渊道:“时辰还早,要不要带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魏羡渊斜眼。
“公主府!”
嘴角抽了抽,魏羡渊没好气地道:“人家公主还在府上呢,你活腻了去勾引人家驸马?”
“什么勾引!就是问问话!”未央跺脚:“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你拖着公主,我跟顾大哥说几句话就好。”
心里不舒坦得很,魏羡渊往床上一躺:“累了,不去!”
“哎呀,别这样嘛!”未央伸手拖着他的胳膊:“你难道就不想见见公主?咱们不是说好了合作吗?”
“药劲刚退,你就有心情去见他了?”魏羡渊睨着她道:“心真大。”
脸上又是一红,未央咬牙跺脚:“我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了,你还提?”
还真是没心没肺!魏羡渊翻了个白眼,心想人家姑娘都这么豁达,那他也没必要惦记着。
“走吧。”挥袖起身,他道:“先说好,我只管跟萧祁玉说话,你那边要是出什么问题,我可不会救你!”
“好好好!”未央一喜,满口答应,很是熟练地就跳上他的背:“出发!”
忍住想把她摔下去的冲动,魏羡渊飞身出门,越过墙头就出去找了马车,带着这小丫头片子直奔衣冠禽兽的老巢。
路上,杜未央还翻着袖袋拿出把匕首来:“把这个当贺礼好了。”
这匕首很是眼熟,多半是塌一直贴身带着的,魏羡渊冷笑一声,伸手道:“我也要给萧祁玉礼物。”
“嗯?”未央无辜地眨眼:“你给就是了,问我要干什么?”
“簪子。”魏羡渊道:“除了那个没别的好送,拿来吧。”
未央:“??”
簪子是他买的,按理说拿去也没什么不对,毕竟蓝釉如意簪都给她娘了。未央认真地分析了道理,然后不情不愿地把簪子给了他。
于是,两个心里都有点不舒坦的人,就这么结伴跨进了公主府的大门。

第27章 魏少爷的改变

公主府里的气氛很是祥和,被家奴引进去,杜未央抬头就看见顾秦淮正在和萧祁玉下棋。
她的棋术也都是顾秦淮教的,顾秦淮是个很有耐心的师父,本以为那种耐心是对她一个人的,然而现在。换一个人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等会等会,来客人啦!”萧祁玉把棋子一扔,双手合十朝顾秦淮作揖:“先放我一马吧?”
无奈地摇摇头,顾秦淮侧头看过来,目光落在这两人身上,无波无澜。
“拜见公主、驸马。”魏羡渊拱了拱手,未央也就跟着屈膝,算是行了礼。
“你们怎么有空过来?”祁玉很惊讶:“今儿不是归宁日么?”
这话未央不知道怎么接。站在后头戳了戳魏羡渊的腰。后者面无表情地开口:“礼节都过完了,闲得无聊陪她出来散步,刚好想起来公主成亲的时候,我们连贺礼都没送,就随手买了个小玩意儿过来,也算尽了心意了。”
萧祁玉一笑。一张脸美艳动人,语气却很是豪爽:“跟我还这么客气?不送也就不送了,知道你祝福我就成。”
顾秦淮收回了目光,继续盯着面前的棋局。
魏羡渊略微不爽地看他一眼,然后吊儿郎当地对萧祁玉道:“你一成亲,可是说句话都难了,礼也不肯收,是不打算认我这个兄弟了?”
“哪有的事情。”看了看他手里的盒子,又看了看顾秦淮,萧祁玉想了想,抚掌笑道:“我正好最近得了一把剑想送你,既然来都来了。不如跟我去看看?”
“好。”魏羡渊一口答应,微微回头瞥了杜未央一眼。
小丫头片子全神贯注地看着顾秦淮,压根没注意他。
眯了眯眼。魏羡渊扭头就道:“未央就别去了,在这儿等我吧。”
“也好。”萧祁玉很是大方地道:“驸马也不是爱走动的人,不如就在这里招待魏少奶奶?”
顾秦淮颔了颔首,萧祁玉一笑,看了旁边的丫鬟家奴们一眼,带着魏羡渊就走了。
“去给魏少奶奶倒茶来。”他们一走。顾秦淮就真像个男主人似的,对旁边的人道:“再拿两碟德瑜斋的点心,最好是梅花糕。”
公主走的时候就看了他们一眼,也没别的吩咐,留下的家奴丫鬟显然也不是特别聪明,犹豫了一下就照做了。于是庭院里空了出来。只余他们二人。
未央笑了笑,看了看那棋面,拿起祁玉公主的黑棋就落了下去:“驸马爷日子过得好逍遥啊。”
“有事?”
“没有。”未央道:“跟着羡渊顺路过来罢了。”
抬眼深深看了看她,顾秦淮摇头:“说。”
相识这么久了,谁能瞒得过谁啊?未央叹了口气,坐下来道:“听说马上就是文武状元的选试了。敢问驸马准备得如何?”
顾秦淮一顿,落了白子:“胸有成竹。”
好个胸有成竹啊,未央失笑:“你虽顾大学士家的义子。也该只有五分把握夺魁。如今成了当朝驸马,竟然有十分的把握了,真是了不起。”
“你不必嘲讽我。”顾秦淮淡淡地道:“你不也是选了个上好的人家嫁了吗?”
“不嫁,难道等着你说服公主纳我为妾?”杜未央失笑:“我可没那么傻。与其还被你骗,不如早早嫁人。魏家不算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魏羡渊至少坦诚,让人很舒坦。”
不算大富大贵?顾秦淮眼神复杂地道:“你到底是为什么会嫁进魏府的?”
“还能为什么。”未央微笑道:“不小心失身给他了,也就嫁了。”
棋盘边放着的手骤然收紧,顾秦淮闭了眼,沉默许久之后才开口:“你既然做了这样的选择,那我也说不得什么。”
“我今儿来这里,也不是要听你说什么。”未央挺直了腰:“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因为想要好的官职,所以才娶公主的?”
眼里划过一道暗光,顾秦淮轻笑:“你如何会这样想?祁玉也是个好姑娘,一早就与我相识,只是来往不甚亲密罢了。我娶她,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所以。”未央歪了歪脑袋:“你是因为当真喜欢她,才娶她的?”
“是。”
心里一沉,未央闭了闭眼。
她现在宁愿相信魏羡渊说的是真的,也不愿意相信顾秦淮嘴里吐出来的话。人怎么可以这样呢?感情捉摸不定。说变就变,难道这些年来他对她的好,都是她的错觉吗?
风从庭院里刮过。天不知道怎么的就阴沉了下来。
魏羡渊坐在公主的寝屋外室,听着萧祁玉嘀嘀咕咕地说话,心不在焉地看着外头。
“…秦淮这个人也挺好的。至少对我很好,所以嫁也就嫁了…羡渊,你有在听吗?”
“嗯?”回过神,魏羡渊揉了揉眉心:“我在听。”
“你看起来怎么心情不太好?”萧祁玉挑眉:“平日里可鲜少见你这般阴沉。”
“没什么大事。”魏羡渊道:“就是在想,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能建功立业的男人?”
“你这不是废话吗?”萧祁玉咯咯直笑:“当然了,我喜欢秦淮的原因也不止这个,他成熟稳重,能给人很安心的感觉,这也是你身上没有的。”
她说得耿直,带着点调笑,听着倒不是很尴尬。魏羡渊撑着额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武状元的举荐人满了吗?”
“嗯?”祁玉一愣,随即瞪大了眼:“你想参加了?!”
“…在考虑。”
倒吸一口凉气,萧祁玉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很是不可思议地道:“前年开始我就一直劝你参加。定能夺魁,你死活不愿意。如今我都嫁人了,你倒是想通了?”
轻笑一声,魏羡渊道:“你就当我是想通了吧,我想试试,还有位置吗?”
“你等着。”萧祁玉笑得眉眼弯弯:“等会我就进宫去问问母后,就算人满了,我也能把你给塞进去!”
“那就多谢公主了。”魏羡渊拱手。
伸手捏着他的拳头,萧祁玉豪爽地道:“自己人,这么客气做什么?你先回去,我来安排。”
“好。”魏羡渊起身,大步就往外走。
萧祁玉看着他,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又好像没什么问题。
一向不问朝政事的魏羡渊,如今为了她肯参加状元选试了,这可真是个大消息!别的先不管,她得先进宫一趟。

第28章 添置个礼物吧

萧祁玉去梳妆打扮了,魏羡渊自个儿熟门熟路地绕回了庭院里,眯眼看过去,就见杜未央正坐在顾秦淮对面,眼睛盯着棋盘,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不太好看。
做什么呢?谈崩了?魏羡渊跳到月门后头偷看,心想要是谈崩了。那傻丫头还坐在那儿干什么?可要是没谈崩,怎么又是这种表情?
难不成,顾秦淮那衣冠禽兽又说什么话骗她了?杜未央这丫头瞅着机灵,在对付男人方面压根就是个白痴,遇上顾秦淮这样的,栽了也是情理之中。可这都栽几回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庭院里的顾秦淮开口了:“你照顾好自己。”
杜未央垂眸:“我知道。”
“天冷了,防着点咳嗽,你一咳起来就没完没了。”
“我知道。”
“杜夫人的身体也不太好,她就你一个女儿,虽然嫁出去了,但也记得经常回去看看她。”
“…”张了张嘴。未央红了眼眶。
每年冬天顾秦淮都会带上好的皮毛和药去杜府给她和娘亲,仔细又周到。而今年,就只有这两句话了,想着就觉得心酸。
但她不能哭啊,尤其不能在这个人面前哭,不然显得自个儿多非他不可似的…就算真的舍不得,也不能给他看见,心里轻贱了自个儿!
可是。泪珠儿都涌出来了,再多涌一丁点儿,就…睁大了眼,未央很努力地想把这丢人的眼泪给收回去,眼看着要收不住,四周却突然一黑。
“你本就穿得少,还不走,打算坐这儿把鼻涕冻出来啊?”魏羡渊嫌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脏死了,快擦擦。”
黑色的披风挡在了她面前,将她整个人围了起来。杜未央一抬头,就能看见魏羡渊那张满是鄙夷、却格外俊朗的脸。他垂眼看着她,见她不动,伸手就拿过她的手绢,往她脸上一阵乱擦,还就着那绢儿捏着她的鼻子,很是认真地道:“擤擤鼻涕。”
谁要擤鼻涕啊!未央瞪他。很用力地一擤!
“噫…”嫌弃地皱眉,魏羡渊伸手就解了自个儿的披风扔在她脑门上:“冷了就回家,时辰也差不多了。”
说完,转头看向顾秦淮。似笑非笑地道:“多谢款待,先走一步。”
顾秦淮看他的眼神不太友善,捏着棋子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