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普通的乡野地方，前面有座不是很高的山，但是周围杀气倒是挺重，应该死过不少的人。
“走吧。”西顾朝她挥手，指了指那山里：“里面有山谷，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小离远远地看了看，忍不住问：“怎么会要去那里？”
“有重要的人躲在里面，山谷附近全是陷阱和阵法。”淳于西顾边走边道：“但是本王非要得到那人不可，所以几次三番地闯。那人知道本王想知道的事。”
“哦。”小离应了，提着裙子小心地走着。淳于西顾要伸手来扶，可是手都伸出去了那丫头都没看见，索性自己收回来走。
小六默默感叹一声，怎么觉得王开窍不少，王后的反应又迟钝了起来呢？这俩人就不能在同一条线上和平相处么？
“从这里进去，过一条小溪。溪水很急，不如让小七背你吧。”君王一直闷头走着，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走在后面的小七无奈地翻白眼：“禀主子，属下不会水，摔着王后都不好救。”
小离温和地笑笑：“没事，我自己走。”
她背后还背着个包袱，不知道是从哪里拿的。淳于西顾一路心不在焉，自然也就没有问。现在又闷头一人往前冲，更是没机会看见。倒是后面的小六看见了，递给小七一个奇怪的眼神。
小七摇摇头，示意不用操心。
小离自己过了溪水，然后看着前面停下来的西顾，好奇地问：“到了么？”
“嗯，前面开始很危险了。”西顾看了看位置，转头道：“你…”
话没说出口，一件黑色的带着金色毛领的披风便披上了他的身子。
“既然危险，王就披个披风吧。”小离淡淡地道：“从王寝宫的柜子里拿来的，放着可惜了。”
淳于西顾微微一怔，低头看着这披风，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王后这是在怪本王？”
“嗯？”小离茫然地抬头：“我怪你什么？”
淳于西顾：“…”
有事在前，他也没必要和这丫头纠缠，转身就先做了马前卒，一步步往那山谷而去。
这座山小离认识，因为山神太凶，在天界也是出了名的。可是她还没有来过，也不知道哪里是陷阱，更不能叫出山神来询问，只能有些担心地看着西顾的背影，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掉在了窟窿里。
“离儿，到本王身边来。”淳于西顾走了一阵，突然扭头冲她道。
“啊？好。”小离快走几步站到君王身侧：“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么？”
“变聪明了。”淳于西顾微微一笑，身后的小六小七也戒备起来。
“哇——”有古怪的鸟叫了一声，像是婴儿的啼哭，又多带了几分杀气。
“不要掉以轻心。”淳于西顾裹紧披风，拉着东方离的手，看着前面那深深的山谷。
几人都屏息，小离刚想说什么，一只大鸟就猛地从山谷里冲了出来，张着巨大的嘴，直扑他们而来！
“小心！”淳于西顾连忙拉着人蹲下，一阵疾风从头上而过，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尤蚩！”小离低声说出了这鸟的名字：“这样的妖兽，怎么会在这里？”
“王后竟然认得？”西顾笑了笑：“前两次本王都没有遇上这东西，今天运气太好了。该怎么办？”
尤蚩怪叫一声，又要扑回来。小六和小七射出早就准备好的箭。可惜即使射中了，那鸟还是一点停顿和挣扎都没有。
“有它守着，山谷里的人定然是高人。”小离没有回答西顾的话，只是将披风给他拉过了头：“您小心就是。”
她记得尤蚩怕火，可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四人一鸟僵持着，尤蚩一个俯冲就从树上下来，再次朝他们张大了嘴。
“就是这里。”淳于西顾反应极快，捡起地上一块石头，用足了气力，砸进尤蚩张大的嘴里。然后立马拉过小离，朝小六小七吼了一声：“快跑！”
山谷狭窄，那怪鸟不能如在外面一样飞得自在。小离一进去就问他们有没有火折子。小六带了，立马点了火堆放在山谷入口。
那怪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中了要害，趴在地上半天也没起来。等它有气力重新扑过来的时候，小离等人在山谷门口的火已经燃起来了。
“哇——”一声怪叫，像是通报一般。
山谷寂静，怪叫回响。小离一个没走稳，踩在石头上就崴了脚。疼得龇牙咧嘴。
“没事吧？”西顾一边查看周围的地形，一边感叹：“果然不该带女人来，是累赘来着，又给小七说中了。
“我没事，不用太顾及我。”小离朝他一笑，继续一瘸一拐地走：“若真是麻烦了，王丢下我也是可以的。”
手一紧，君王微微皱眉，抿着唇继续往前走：“把你丢下，本王就是禽兽不如了。”
虽然本来也没好哪儿去。小六默默在心里补上一刀。
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不知道突然触碰到了什么机关，无数的箭雨就从山谷的天上落了下来，又快又狠。
“还有这样的机关！要不要人活了啊！”小六腿软，抱着小七的大腿道：“这样多的箭，定然是成刺猬…”
黑色披风一扬，小离将小六小七都扯了进来，四人挤作一团。
“把披风用来遮挡就行！”小离道：“小七那边拉起来，王这边也是。我和小六偷个懒，你们可都要把身子遮住。”
淳于西顾一愣，已经下意识地按照她说的做了。巨大的压力从上而下，他心里都是慌的。区区披风，难不成还能挡住箭雨？
但是下一秒，有巨大的冲击落在披风上，那看似简单的披风，竟然一点也没有破。
箭雨没持续多久，披风下的人除了小离之外却是发了很久的呆。
“这披风…”取下来看着上面，落着好多剑，却没什么破损。那些箭头很锋利，却连一层布都没刺穿，这是什么道理？
淳于西顾看着小离，再也不掩饰，就是看着她，眼神带着审视。
“知道您有话要问。”小离笑道：“若是能成功出去，臣妾会慢慢告诉您。现在还是先继续走吧。”
她脑海里最近一直有东西很乱，也有似乎不属于她的记忆进入了她的脑子。小离变得沉默了，继续走着没有再开口。
箭雨之后是铁水和大火，一件披风毕竟不够用，淳于西顾冷冰冰地护着小离没伤着，其他两个人却是伤了一些，不过也不严重。
这山谷，布置的人当真是辛苦了。也是真的想继续活下去。
可惜了，若是让他逮着，想不说秘密还安稳度日，白日梦做得不要太好。
“前面是阵法，一片树林，不大，却不容易走进去。”淳于西顾看着前面的景象道：“上次本王来，至多是找到出来的路，却没能进去，止步于此。”
小离点点头，左右看看，指着一条小道道：“那这次咱们就不走树林了，那儿还有一条路呢。”
淳于西顾：“…”他上两次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
“咳，本王也知道那里有路，只是本王喜欢挑战罢了。”君王干咳两声：“这次带着你，不一样，咱们还是走小道容易些。”
“嗯！”小离点点头，放心地跟着淳于西顾继续走，手拉着他的衣角，就像是以前在地道里一样。
山谷深处的树洞里，一个人听着怪鸟的叫声，哈哈大笑。
“来了，还是来了。你说人怎么那么喜欢听残忍的事情呢？还是偏要来，哈哈哈。”
他的旁边躺着一具白骨，已经没有了肉体，显得很干净。
“哎呀，秉天啊，你这孩子有趣得紧。到底是难起之君，还是那越王勾践？做起事来不顾后果，非要闯到我跟前来呢。”
“怎么办？杀还是不杀呢？”
以我九世之命，还你一世恩情 第六十二章 真相
白骨安静地躺着，不能回答他。那怪人又笑了几声，继而沉默下来，靠着洞壁呆呆地望着外面。
“才一年啊，怎么就像，过了一百年了似的。”
尤蚩还在怪叫，响彻山谷，淳于西顾留心着周围，心里比上两次都紧张了许多。总觉得走到那一头去，有很多的谜团会被解开了。
比如父王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谁下的手。
比如这山谷里住着的人与父王究竟是什么关系。
再比如，东方离到底是什么来头？
想得心慌，君王深吸一口气，看着远处那出口，步子迈得更快了些。
“王…”小离跌跌撞撞地跟着，脚腕处钻心地疼。可是淳于西顾像是很紧张的样子，已经忘记了她刚崴了脚的事情。
“走出去就好了。”西顾回头安慰性地抬了抬嘴角。
可是这一回头，脚下就没注意，踩着了不该踩的东西。
一条树藤飞快地缠上淳于西顾的腿，将他猛地往前拖去。小离大惊，拉着西顾的衣角不松手，连带着也就一同摔倒在地。
“主子！娘娘！”小六和小七大惊，连忙飞身去追，哪里知道树藤的速度如此之快，还没碰上衣角，两人便一起摔进了一堆枯叶里，没了踪影。
“糟糕！”小七连忙过去查看，那堆枯叶下面掩盖着一个深坑，这会儿望下去，竟然看不见底。
“主子！！”
声音回响，却再没了回应。
“哈哈哈，秉天，你若心疼，便站起来阻止我。若是不起来，我可就动手了。”怪人笑了两声，拿着丝帕轻柔地擦着白亮的骨头：“你知道，我说话算话的。”
白骨安静地躺着，空洞的眼眶望着外面，没有反应。
…
西顾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胸腔生疼。低头一看，小离正趴在他身上，像是昏过去了。
“该死的，还有这样的陷阱。”君王揉揉头慢慢撑着坐起来，将小离揽在腿上放好，然后看了看四周。
土洞？地方不大，没有出口，四周都是泥土。
抬头往上看，西顾又没忍住爆了粗。
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得亏有枯叶垫着，不然还能活么？！
“东方离，快醒醒。”摇摇身上的人，淳于西顾正了神色：“有麻烦了。”
小离动了动，接着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之后便打量了西顾一番：“你没事吧？”
“我没事，可是不想办法上去，我们都会有事。”淳于西顾苦笑一声：“这可麻烦，没带绳子出来。不用说出去继续找那人了，怕是要在这里被困到天亮。要是宫里发现你我不见，少不得又是一阵风波。”
小离点点头，离开西顾的怀乖乖坐在一边：“冒这样大的险来这荒郊野外的，早知道我该多备着东西。”
君王挑眉，巡视周围一圈，发现的确是没有任何出路之后，索性靠在土壁上睨着东方离：“看样子小六小七在找办法救我们了，既然如此，现在王后不如先与本王坦白一番。那披风，怎会刀枪不入？”
小离歪歪头，张嘴就想解释。可是犹豫一下，带着些试探地先问他：“万一…万一我当真不是普通人，你还会…还会和我在一起么？”
西顾笑：“那得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若是吸人血的妖怪，他还怎么同她在一起？
小离沉默了，有些担心的模样，手指在地上无意识地绕着圈圈，不肯再开口了。守月说过不能乱说话，指不定就吓坏了他们。下凡之时王母也说过，为仙的身份绝对不能告诉凡人，况且她现在也就只是个凡人而已。炎帝哥哥还说过，要去渡劫，便不可以告诉西顾她的前尘往事。
可是，现在眼前这人直直地盯着她，让她觉得心慌。
“怎么不说了？”君王笑得很好看，眼睛却闭起来了，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不说，那便本王先说。本王说一件你好奇的事，你也便回答本王一个问题好不好？”
小离茫然地看了他许久，才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你好奇本王为什么带你来这里么？”
“…嗯。”虽然不问，也是好奇的。堂堂君王，做什么要自己亲自来？还要带上她？
“因为一年前本王的父王无故惨死，凶手是谁本王不知道，可这山谷里有人知道。”君王轻笑着道：“母后当本王从来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她不知道，本王看了父王的遗诏，是知道了很多事情，才坐上这龙位的。”
淳于西顾想起一年前的事，笑容里带了些阴狠：“分明是血浓于水的至亲，却弄得满手亲人的鲜血，也不知道他恶不恶心。”
小离身子抖了抖，下意识地靠近了他一些。伸出手去抓着他的胳膊。
“安慰本王么？不用了，来回答问题吧。”淳于西顾睁开眼睛看着小离，黑暗之中一双眸子依旧闪闪发光：“你是不是真正的东方离？”
小离想了想，点头：“的确是的。”
身子是她，记忆也是她，她应该算作东方离。
“是么？原来东方家的人，都挺有本事。“西顾笑了，明显不信：“那么，那披风是什么东西做成？”
“那是…”小离顿了顿，突然笑了：“这是第二个问题，王应该先解答我的疑惑，我再回答你。”
淳于西顾气得直笑：“也不知道你哪里学来的聪明，竟然全部用到了本王的身上。”
小离干笑，抓着西顾的胳膊，蹭了蹭。
“罢了，那我先说，你是不是还想知道，本王想做什么？”
小离很配合地点头，心里却有点儿茫然，她哪里想知道这些了？跟着他走就可以了啊。
“本王要进去找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免得要防所有的人。”君王嗤笑：“大王叔二王叔三王叔，七王叔八王叔还有我那一直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五王兄。每个有继承权的人本王都要去怀疑，太累了。”
“怎么会是他们？”小离道：“几位王叔看起来都对你挺好。”
“是啊，都挺好。”淳于西顾笑了笑：“王室里的笑面虎，养出来是一只比一只厉害。今天对我好，明天说不定就能把我推河里。好了，王后，该你回答了。”
“哦，那披风是凰鸟的羽毛做的。”小离老老实实地回答。
淳于西顾一愣，盯着小离的脸半天，突然不可抑止地笑了出来，越笑越厉害，甚至趴着直捶地。
“凰鸟的羽毛？你要告诉我是神话里面的凰鸟么？哈哈哈。”西顾笑得双眼泛光：“东方离啊东方离，让你说一句实话就这么难么？编这些不着调的东西来与本王说，你以为本王会相信？”
“是真的。”小离无奈地道：“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哈哈哈，真有意思。”君王坐起身来，看着她道：“我说真心与你，你拿假意来换。东方离，你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呢。”
“我…”小离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地想解释。
“你先回答本王，你是从哪里拿的凰鸟羽毛？不要告诉本王，你是神仙！”
“我不是…”
“不是就好，本王可不想再听更多的神话故事。东傲信神奉神没错，但是平时里，神是不会来打扰人界安宁的。”笑够了，君王也起身：“本王真是被困得无聊了才找你说话，行了，想想看怎么上去吧。”
“我…”小离咬唇：“你若真想上去，我帮你。我说过的，能做到的我一定做，你的愿望我来帮你完成，你想要的东西我帮你拿。”
淳于西顾冷冷地看过来：“你以为本王还会信你…”
“土地公公，麻烦您，能不能将我们送上去？”小离蹲下来，顾不得会不会吓到淳于西顾了，对着地面就说了这么一句。
君王愣了。
本来牢实的地面突然蹿上来一个红鼻子的小老头，没等淳于西顾反应过来，周围已经是风景飞退，视野一宽，便已经到了外面。
“谢谢。”小离轻声道谢：“改日还礼。”
土地公公笑眯眯地看着小离道：“客气了。”
有凡人在旁，自然也不会多说，土地遁身而去，留下石雕一样的君王立在一旁。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好像，脑子坏掉了。
从地里冒出来的老头子是什么？土地？一个小小的身子就能将两个人从那么深的坑里带出来？而且地面没有坑洞，他消失去了哪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子！”小六正和小七去一边找树藤，结果一转眼就看见两人上来了，连忙惊喜地奔了过来。可是淳于西顾直直地望着小离，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了。
“王，您可以听我解释。”小离焦急地捏着西顾的手：“我不是妖！”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小七却白了脸色。刚刚这是…又出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你…”许久许久之后，淳于西顾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周围一时安静，小离咬着嘴唇犹豫许久，终于是对上他的眼睛：“你还记得十三年前的事情么？”
以我九世之命，还你一世恩情 第六十三章 身手
淳于西顾一愣，十三年前，他才不过六岁。
六岁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他似乎是差点掉进东海淹死，其他的，倒是不记得了。
“十三年前，东海，您救起过一个小女孩儿，对不对？”小离盯着西顾的眼睛，很认真很认真地道：“她莫名其妙从天上落在了你的船上。”
君王皱眉，随即瞳孔微微紧缩，张了张嘴：“你…”
她怎么会知道那件事？
十三年前，东方离不过才两岁吧？
“如果我说，王您那天救起的是一只化了人形的仙鸟，您信还是不信？”小离笑笑，眼神却是万分真诚，生怕有一点儿走神，西顾就不信她了。
“…”淳于西顾沉默，小六和小七也沉默。
“那天上神炎帝喝醉了酒，在掌管太阳升降的时候，不知怎么出了差错。太阳下落一些，恰好砸着他身边的我。”小离道：“我是炎帝座下的凰鸟，也便是你们传说中的凤凰。被太阳砸得落下人间时化成了人形，被你救起了，也就欠了你的恩情。”
“我是即将升为上神的，因为已经有九百多年的修为，差一点就一千年了。”小离笑着道：“可是那天要走上神座的时候，却被一束光给打了下来。天官说，我欠着人情，要还了债才能重新登上神座。”
“被从神座上打下来是很丢脸的，我也有很多方法可以求情，用神仙的身份来还债，就容易多了。”
“可是，那日东海你救起我，我…我喜欢你的眼睛和怀抱。”小离微微红了脸：“所以我没让炎帝哥哥和西王母娘娘求情，自愿剔了仙骨，下了这人间轮回，寻找一具可以接近你，又即将死亡的身体。”
“然后便在东方离身边潜伏了十二年，看着她的成长和记忆，在她身边等着。直到十二年后她跌落荷池去世，我便取而代之。”
“所以，我是真的东方离，我有她所有的记忆，也有她的身体。可是我算不上完全的人类，剔了仙骨的灵魂，是游离于三界之外的。”
“我要在你身边，想尽办法替你做事，还了恩情之后才可以重新回到天上。这样说，王您信还是不信？”
小离定定地看着君王，旁边的两个人已经傻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淳于西顾倒是看了她许久，突然笑了：“所以，你会从地下变出衣服来，能做很多奇怪的事，甚至那披风就是直接用了你自己的翎毛么？”
这样说来，倒也是说得通的啊。
小离点头：“我没有骗你。”
“你有残余的仙法？”淳于西顾挑眉。
“…没有，很多时候是别人在帮我，因为我迟早会回去天庭，炎帝哥哥又护着我，所以很多人帮忙而已。”小离声音弱了些。
淳于西顾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转过身去看着刚刚掉进去那坑洞，淡淡地道：“要本王信你，总要拿些证据出来。仙鸟落凡这种事，即便是在东傲，也略为神话了一些。万一你是什么妖精冒充，本王该怎么办？”
证据？小离呆了，随即有些焦急地道：“我现在没有什么证据在身上，可是…可是回宫就可以了，守月可以证明我的身份，她是天上月宫里的仙子。”
淳于西顾：“…”
揉揉额角，他还是觉得东方离有些胡扯，月宫里的仙子不是叫嫦娥么？还有啊，既然是仙子，跑下凡来当宫女是怎么回事？
但是，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那蠢丫头，想了想似乎是真话的可能性比较大，他要不要，试着相信一次？
“那么，便回去再说吧。”西顾摆摆手，心里竟然轻松了不少，“现在离天亮只有一个半时辰左右了吧，抓紧时间去找人。”
小离眼睛一亮，立马扑到淳于西顾身边，拉着他的胳膊乖巧地点头。
小六和小七在王后动作的时候，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腰间的刀上，随即又慢慢地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