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了鼓嘴,温柔肉疼地道:“你让我回去想想。”
“好。”裴方物颔首:“在下也不着急,你想通了,随时来找我就是。”
温柔点头,起身喊了修月和疏芳一声,郁闷地带着他们往回走。
“怎么了?”疏芳皱眉看着她:“裴公子又为难您了吗?”
“倒不是为难。”摸了摸下巴,温柔道:“当真是跟我谈生意,并且没留什么情。我在想啊,疏芳,这裴方物其实也未必有多喜欢我吧?”
疏芳一愣,想了想,跟着点头:“你们一共才见过几次?也没做什么事情,的确不可能有太深的感情。”
那就好说了。心口一松,温柔眯眼:“他是商人,我也是商人,大概是感情牌打不通了,他要跟我正经谈生意,我觉得是个好机会。”
古代的公子哥儿,吊儿郎当的人多了去了,她要是真觉得人家是一心一意喜欢自己,那也有点自恋。不欠他人情就好了。至于生意,还能再做一回。
想通了之后,温柔长叹了一口气,开始回去算账,整理一下最近赚的银子。看看还差多少。
楼东风坐在萧家的庭院里,正在听杜芙蕖哭诉。
他也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要对着自己哭,他只是来等萧惊堂的,没想到杜芙蕖二话不说就坐在了他旁边,跟见着了亲人一样,哽咽道:“侯爷,妾身好难过。”
毕竟与杜家有些交情,也与这杜家二小姐打过照面,楼东风也没拂她的面子,只问:“怎么了?”
一脸梨花带雨,杜芙蕖呜咽:“二少爷骗我嫁了过来,却对我不好,整个院子的人都欺负我,方才他们还将账本收了回去,给了个姨娘,我才是萧惊堂的正室啊!”
也不了解杜芙蕖是什么人,楼东风就觉得她哭得挺可怜的,于是便递了手帕给她,轻声安慰:“许是姨娘手段太厉害,也怪不得你。”
“她厉害个什么。不也是喜欢钱,没少往自己的腰包里塞银子。”想起阮妙梦,杜芙蕖就有点咬牙切齿。
先前自己把账本从她手里拿过来,还耀武扬威了一番,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拿了回去。来拿的时候,眼里的神色还分外鄙夷,看得她又气又憋屈。
楼东风挑眉,问:“你说的是哪个姨娘?”
“还能有哪个,阮姨娘啊,咱们院子里出了名的爱钱。”愤恨地擦着眼泪,杜芙蕖忍不住泼人脏水:“脾气阴阳怪气地就算了,还仗着二少爷护着,总是与我为难,霸道得让人以为她才是这院子里的正经主子!”
妙梦吗?楼东风微微黑了脸。
她的性子有多霸道他是知道的。倔强又孤傲,外人看她外表柔弱,都会觉得是个好相处的,只有他知道这人的心是有多坚硬如铁。
那脾气再不改,早晚是要吃亏的。
“我好不甘心,嫁过来当正室,却落得这样任姨娘欺负的下场。”杜芙蕖还在哭:“但嫁的远,娘家人也护不了我,幸亏侯爷来了…”
“嗯。”颔了颔首,楼东风道:“有我在,你不必那么害怕这些姨娘,侧门抬进来的人,哪有你这正门十里红妆的地位高?她若是再如此胆大妄为,我会让萧二少爷替你做主。”
“真的吗?”心里一喜,杜芙蕖破涕为笑。
庭院旁边的走廊上发出了一声冷笑。楼东风一顿,立马回头看过去。
阮妙梦站了许久了,从杜芙蕖来,她就一直在这柱子后头站着,听他说侧门抬进来的人哪有正门的地位高,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瞧瞧她是有多眼瞎,才看上了这么一个人啊,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放弃从人正门进去的机会,被人从侧门抬进这萧家?
眼里闪过些慌乱,楼东风站了起来,但杜芙蕖在旁边,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僵硬地站着,看着她。
那人笑得前俯后仰,没有过来请安的打算,笑够了抹了眼泪站起身,深深地看了看他。
眼神里有释然,更多的是冷漠,阮妙梦像是放下了很久以来一直放不下的东西,轻松地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转身便走。
直觉告诉楼东风,她这一走,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心里一沉,连忙就追了上去。
“侯爷?”疑惑地喊了一声,杜芙蕖也站了起来。
脚步一顿,楼东风垂了眸子道:“我只是去看看那是谁,笑得那么厉害。”
“还用看么?那就是阮姨娘。”杜芙蕖撇嘴:“您还是回来坐着吧,二少爷一会儿就出来了。”
“…”
再回头,前头的人已经跑了个没影,楼东风抿唇,缓缓地回去位置上坐下。
他是不是说错话了?可是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遇见再难接受的事情,都总能冷静下来劝他两句,何况今日只是他安慰人随口说的话?
从到幸城开始,他就没主动跟她说过话,就想等她一次主动。等来等去没等到,今日的楼东风都在心里想,罢了,还是他去找她吧。
结果,还没来得及找,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应该不严重的,他一直在心里这么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方才的眼神,他心口就疼得厉害。
“侯爷。”萧惊堂终于忙完了事情出来,看见杜芙蕖,眉头就皱了皱。杜芙蕖也算识趣,行了礼就匆忙退了下去。
“二少爷与这二少奶奶,感情似乎不太好?”楼东风抿唇,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
“我今日请侯爷来,也是想让侯爷帮忙。”萧惊堂开门见山地道:“杜氏无德,爬墙在先,害人在后,顶撞长辈,目无尊卑,我萧家实在容不下她。”
这罪名有点多啊?楼东风听得傻了,怔愣地道:“方才杜氏还跟我哭委屈…”
“她没有什么委屈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萧惊堂淡淡地道:“只是杜家那边,我不太清楚是什么状况,知道侯爷是从杜家过来的,所以来问问。”
杜家的状况?楼东风叹了口气:“你要是想休这杜二小姐,怕是真的不太容易,杜家老爷宠那许氏入骨,半分也不舍得她受委屈的。”
许氏,也就是杜芙蕖的生母,以前的杜家姨娘,如今的主母。

第147章 再也不怕你不要我了

萧惊堂皱了眉。
楼东风继续道:“不过那许氏是个知书达理的,只是出身不高,早年又被刘氏所害,不得恩宠,想来杜芙蕖也跟着她受了不少委屈。只是这回去杜家,我看那许氏依旧慈眉善目。不怨天,不尤人,却不知这杜芙蕖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那许氏,很宠杜芙蕖?”
“倒也未见得。”楼东风想了想,摇头:“至少我离开杜家的时候,她并未嘱咐我多照顾杜家二小姐。也没说别的话,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
说起这许氏跟刘氏还是堂亲,长得也很相似,只是家庭背景差距很大,刘家富裕,许氏只是寄养在刘家,嫁来杜家也只是刘氏的陪嫁。早年得过宠,不知怎么的就失宠了,后来刘氏生了杜温柔,许氏也生了杜芙蕖,虽然都是女儿,可杜温柔是嫡长女,常常欺负杜芙蕖,许氏郁郁寡欢,再也没出过自己的屋子。
想来这许氏也是个可怜人,如今得宠,若是不见骄纵,反而保持本心的话,那杜芙蕖这般的行径,她也许是不会相帮的?
萧惊堂衡量了许久,颇为头疼。
楼东风也明白他为什么这般苦恼。毕竟杜家做兵器发家,在朝中的关系网甚多,一个不注意就会坏事。但…杜家人,还真是不足与谋。
沉默片刻,萧惊堂叹了口气:“罢了,既然马上是科考,别的事情都可以暂且放一边,等杜家的人过来再说吧。”
“嗯。”楼东风颔首,还是忍不住看了庭院旁边一眼。
空空荡荡的,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阮妙梦很平静地去找了温柔,带着自己所有的积蓄和细软,脸上有如释重负的笑意。
“发生什么事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桌上的东西,问人家问:“你要离家出走?”
“不算离家出走,只是解脱了罢了。”阮妙梦笑得可爱极了,脸颊边有浅浅的梨涡:“先把东西都放在你这里。等我去跟二少爷交代一声,便可以离开萧家,然后跟着你做生意。”
离开萧家?跟着她做生意?
温柔倒吸一口气。忍不住眉头倒竖:“那王八蛋不要你了?”
笑眯眯地看了她一会儿,阮妙梦的眼眶还是有点泛红:“是我不要他了。”
一听这话里头就是千般的委屈,温柔心疼极了,连忙问她:“你不是说不甘心放手吗?现在怎么又不要他了?”
“我一直觉得,只要我等着,他始终会来,就算我老了丑了,他也会记得当初我帮他的恩情,不会亏待我。”
“但是今天我想明白了。他心里已经没有我,就算以后把我接回去,心里也会觉得我是个被人从侧门抬进去过的,不需要尊重的女人。”妙梦低笑:“我离开他不是活不了。既然活得了,又何必去受那种煎熬?”
是这个道理没错,温柔点头。拉着她的手道:“那你再伤心一会儿,咱们就把他给忘了吧。”
“我有什么好伤心的?”长出一口气,妙梦笑道:“以前我总盼着他来,每天每夜都在盼,盼来了又担心他走,时时刻刻都在担心。我活得很累。但是现在,我终于解脱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他会不要我了。”
微微一愣,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温柔心疼地捏紧了她,想了想,道:“我本就想跟你商量,要不要去京城做生意?”
京城吗?阮妙梦点头:“好,那里好歹还有我的家。”
啥?温柔瞪眼:“你家是京城的?”
“嗯。”拿帕子擦了擦眼睛,妙梦笑道:“一直还未跟你说。我爹也是个生意人,在京城小有名气,因为我执意要糟践自己替人铺路谋划,我爹气得与我断绝了关系。都这么多年了,哪怕他还是不认我这个女儿,我也该回去看看。”
“这不是活生生的卓文君和司马相如吗?”温柔叹了口气。
“卓文君和司马相如是谁?”妙梦茫然。
“就是个傻犊子跟个负心汉。”温柔耸肩:“跟你似的,最好的青春都花在了男人身上,没为自己而活,到头来男人另有所爱不要她了,也只能作些怨词。”
这儿被称为明朝,不过好像跟历史有些出入,阮妙梦也是读过书的。竟然连卓文君和司马相如都不知道。
似懂非懂地点头,妙梦笑道:“往后,我就为自己挣银子,为自己攒银子,别的,再也不管了。”
“好。”温柔握拳,与她一起盘点了两人的财产,还差了许多才能买铺子,还得等琉璃轩继续挣钱。
夜色落下来的时候,阮妙梦就去同萧惊堂道了别。
“多谢二少爷的照顾,只是这萧府的阮姨娘怕也是要‘病逝’了。”
萧惊堂皱眉,万分不能理解地看着她:“侯爷打算带你走?”
“没有,是我自己有想去的地方。”朝他行礼,妙梦笑道:“不用等他了。”
这算是个什么事儿?萧惊堂错愕,为难地道:“你还是该先同侯爷说一声,不然他问我要人,我去何处寻?”
“给他送个柔软体贴,什么主意也没有,只听他话的女人就好了。”阮妙梦笑道:“他一定很喜欢。告辞。”
萧惊堂抿唇,看着她的背影,倒也没让人拦,只让萧管家去给楼东风送信。
收到信的帝武侯沉默了良久,终于忍不住起身出去找人。可是脚还没踏出去,就见暗卫飞身跪在身前,低声禀告:“京中急事,陛下病了。”
心里一沉,楼东风看了远处一眼,眼里满满的都是叹息。
皇帝生病不是小事,当今圣上身体一直极好,所以也未曾立皇储,各个大臣也按捺着没提。但一旦病了,想必立皇储的事会立刻被提上日程。
眼下真不是什么好时候啊,淑妃失宠,皇后一党势力盖天,这个时候准备皇储之事,那得益的一定不会是他们。
来不及多想,身为帝武侯,他要做的就是在皇帝有事的时候立刻回到他身边,带兵镇压皇宫。
衣裳都没换,楼东风上了暗卫牵过来的马,东西未收拾,想去见的人也未见,直接便风尘仆仆地往京城而去。

第148章 帮我个忙 1750钻石加更

阮妙梦搬到了温柔的院子里,散了妇人的发髻,恢复了姑娘的装扮,平静了心情,开始帮忙清洗一批新的琉璃。修月撑着下巴在她旁边看着,忍不住问:“阮姐姐,你这么温柔贤淑,也要跟温姐姐一起打算盘吗?”
“打算盘有什么不好吗?”妙梦笑道:“你看你温姐姐,噼里啪啦一顿响,银子哗啦啦地就进了咱们的口袋。”
的确是这样。虽然凌修月以前也觉得女人在家相夫教子就很好了,可是在认识温柔之后,他觉得,她那样打着小算盘,聪明又独立的女子,也挺可爱的。
只是,她们也忍不住让他觉得心疼,都是遇见了坏男人,知道靠不住男人,所以才决定靠自己的吧。
微微握拳。凌修月一本正经地道:“我以后,绝对会让我的妻子不会想出来打算盘。”
阮妙梦一愣,戏谑地看他一眼:“才多大,就想着娶妻了?”
脸蛋微红,凌修月睁着水灵灵的眼睛,一本正经地道:“也不小了,十六岁了!”
“哇,好厉害哦!”温柔跨进门,听见这话就鼓了鼓掌:“咱们修月十六岁了耶!”
脸红到了脖子梗,修月恼怒地道:“温姐姐这是看不起我?先前我还打退了不少来闹事的人呢!”
自琉璃轩的告示出来,少不得有人想用假证据来骗东西的,被拆穿之后就撒泼打滚,这种人,都是被修月拎着领子扔出去的。
忍不住怜爱地摸摸他的脑袋,温柔点头:“咱们修月可厉害了,不过现在遇见个事儿,我先同你阮姐姐商量商量,你去找疏芳吧。”
轻哼了一声,凌修月倒也懂事,二话没说就出去带上了门。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修月忍不住嘀咕:“怎么跟我娘亲似的…眼神都一样。”
房间里,瞧着温柔瞬间严肃的神色,阮妙梦不禁紧张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接着个大单子。”温柔伸手,放了一张订单在桌上:“来人出手阔绰,直接付了一半的定金。”
妙梦一愣,拿起来看了看。
“赤黄琉璃步摇三套、琉璃玉镯六对、琉璃簪花四支、琉璃戒指十八只、琉璃玉器摆件十二座…”
一长串的单子,几乎能将目前琉璃轩里的东西给扫掉一半。
目瞪口呆,阮妙梦都不敢去细算这是多少银子,抬眼怔愣地看着温柔:“谁家来订的?”
“那人说来自京城,不是幸城的人。”温柔抿唇,手指放在桌上敲了敲:“你更了解你们这儿的贫富差距,你来告诉我,能出手这么阔绰的,会是什么来头?”
咽了口唾沫,妙梦沉默良久才道:“就算是丞相家。也不可能给这么大的单子,况且全是女眷用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后宫。
温柔干笑,抓了抓自个儿的头发:“妙梦,我头疼!”
这种单子能乱接吗?不能吧?可是银子实在太多了啊,有了这么一大笔钱,完全就可以马上把裴方物手里的铺面给盘下来,所以她也不知道怎么的,看见人家给定金就接了,签了契约,答应了给货。
现在想起来,这货是不是给了不得了的人?
重要的是,她这儿的琉璃才刚刚出世,京城那边怎么就会来这么大的单子?
“也没什么好头疼的。”想了想,妙梦道:“咱们打开门做生意,有大主顾,总不能不卖吧?正好咱们缺钱,这里的定金怕是也够了。”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温柔点头,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就跟妙梦一起打理这些琉璃。
宫里人要的东西,肯定是又要好看又要寓意。第二天一大早,温柔就亲自去了一趟瓷窑。
瓷窑里已经不像当初那样空落,四处都是人,修月一进去就挨个打招呼:“小虎、阿南!都还好吗?”
正在做事的几个人回头朝他一笑。又继续忙活,旁边的小虎闲着,过来跟修月对了个拳头,然后笑着对温柔道:“东家来看货?”
“嗯。”温柔颔首笑道:“有个大单子,需要费点心。”
小虎连忙引她去放成品的地方。一边走一边道:“东家找的雕工师傅手艺很棒,咱们都在学,只是一时半会儿可能学得不是很好,您要精致些的,还得看师傅亲手做的。”
雕刻这种艺术,温柔是不敢亵渎的,先前卖的都是造型很随意的东西。但自从找到了靠谱的雕刻师傅,温柔就觉得底气足了,也敢给图样了。
成品房里又积攒了一批货,龙飞凤舞的镯子,马踏祥云的摆件,温柔都贴了已经卖出的标记,让修月好生记着。
“师傅可有做牡丹的头饰?”看了一圈,温柔问那姓卫的人:“要一整套的,大气得体,能入宗庙之地。”
卫师傅摇头:“东家若是要,让外头的画工给个图样,再让这几个调皮小子把基本的模样做出来,老夫一日便可交货。”
“好。”温柔拍手:“你们当真是越做越快了,等这一大笔单子忙完。我出钱,咱们出去游山玩水一遭,你们只用带上自己,别的都不用带。”
此话一出,小虎等人都乐开了。魏师傅也笑了笑:“东家真是我见过最仁慈大方的。”
当世做活儿的都不容易,虽然温氏挣得多,可是也实在大方,工钱没少给,饭菜也让他们吃得又好又饱,还专门在瓷窑附近买了个大宅院,给他们居住。这样良心的东家,谁舍得出卖她?
看他们高兴,温柔也跟着欢喜,挑好了能交的成品。又让画师画了接下来要做的图样,一并交代了下去。
忙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中午只吃了两个馒头的温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打算带着修月去珍馐斋开个荤。结果刚走到街上,就看见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旁边全是丫鬟跟奴仆,一串儿地往萧府的方向去了。
街边的百姓议论纷纷,温柔有点好奇,伸了个脑袋去听。
“上次不是听谁说萧家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关系不好吗?这怎么把杜家的岳父岳母都接过来了?”
“看这阵仗是要来住上一段时间,不像是关系不好啊?”
“那就不知道了,这些个高门大户的事情…不过瞧这杜家还真是有钱,这么多马车,还都是金漆的。”
原来是杜家,温柔挑眉。
她对于杜家的印象一直不怎么好,毕竟能教出杜温柔跟杜芙蕖这俩奇葩。杜怀祖和杜振良瞧着也不是什么好人,那整个杜家上梁不正下梁歪,基本没啥好东西,幸好她现在跟他们断了关系,也就看个热闹就好。
看完了就打算走,耳边却冷不防地响起个声音。
“温柔姑娘,真是好巧。”
吓了一跳,温柔后退两步,旁边的修月皱眉看着这人,挡在她面前便朗声问:“你是谁?”
萧少寒戴着斗笠,抬高了下巴才让他们看清他的脸。
“…三少爷?”捂了捂心口,温柔没好气地道:“大白天的你这是做什么?”
咧嘴一笑,萧三少爷道:“出来找你啊,我这样有身份的人,总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会被人抬回家去供起来的!”
温柔:“…”
萧惊堂那么沉默寡言,为啥他这个亲生的弟弟就这么活蹦乱跳死不要脸呢?
“说正经的,温柔。”萧少寒不笑了,捏着斗笠的檐,认真地看着她道:“杜家里好歹都是你的亲人。你不打算去看看吗?”
翻了个白眼,温柔撇嘴:“谁爱去看谁去,我与他们已经断绝关系了。”
这女人怎么这么无情的?萧少寒瞪眼,看她要走,连忙伸手把人拉住:“哎,你不能这样无情啊?”
“谁无情?”转头看了看四周,温柔眯眼指了指自己:“我吗?”
…好吧,写断绝信的是杜家老爷,她什么也没做,现在冷漠些,也不能怪她。轻咳两声,萧少寒想了想,还是老实道:“我有事想找你帮忙。”
帮忙?温柔笑了笑:“好说,去珍馐斋边吃边谈吧。”
“好。”萧三少爷应了,伸手把那张牙舞爪的小弟弟搂到自己手里,笑眯眯地道:“杀气别这么重,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看起来就不像个好人啊!修月龇牙,不过看温姐姐都没什么抵触的情绪,想了想,还是乖乖地把小虎牙收了回去。
一坐下点菜的时候温柔就没客气,什么贵点什么,先前来没舍得吃的东西,这回都点了个全。
“你可真大方。”萧少寒咋舌,有些不好意思:“随意遇见的而已,不用请我吃这么好的。”
眨眨眼,温柔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是你结账吗?”
“啥?”
“你说有事要请我帮忙啊。”温柔理所应当地道:“请人家帮忙,不都得先请吃饭意思意思?不然你怎么好开口?”
萧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