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莫名觉得很愧疚,虽然这些事都不是她做的,但她现在顶着杜温柔的名字,能不能做点啥补偿补偿?
这样想着,温柔立马起身去翻了翻妆台上的东西。除了摆在外头的头面,盒子里还有好几副,院子里一共四个姨娘,她一人送一套去赔个罪,少树敌,以后的日子也好过一点不是?
“疏芳。”
“奴婢在。”
挑了四副头面,温柔眨巴着眼道:“拿去送给她们,就说我这一病想开了,给大家赔个不是,希望大家把以前的恩怨都放一放,好好伺候二少爷。”
“…”疏芳沉默地看了她手里的盒子一会儿,伸手接了过去:“主子的意思,奴婢明白了。”
明白就好,温柔点头,看着她出去,捂着心口开始祈祷这院子里的姨娘都是不记仇的。
礼物送出去,四个姨娘可能都吓傻了,没什么反应,温柔这才坐下来吃了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一顿饭。
萧家有钱,饭菜自然不会差,只是这没味精没鸡精的,怎么也比不上现代菜好吃。吃着吃着温柔就有点想家了,眼睛发红,眼泪汪汪。
她啥时候才能回去啊?
“你这可怜装给谁看?”萧惊堂的声音冷不防在门口响起。
吓了一跳,温柔连忙起身,就见那人一脸不悦地走进来,浑身都是冰凉的气息。
看样子是没发现什么,不然进来哪里还会说话啊,直接拖着她就又可以去一趟狼林了。
“二少爷吃饭了吗?”讨好地笑了两声,温柔问。
他只不过出去了一趟,一回来这女人的态度怎么又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萧惊堂皱眉,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低声开口:“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哪有什么花样。”连连摆手,温柔道:“我只是关心您。”
“用不着。”萧惊堂道:“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我出府了,你想扣谁的月钱?”
“瞧您这话说的。”温柔一手掩唇,一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这是萧府,是您家,您爱出去就出去,爱回来就回来,谈什么扣钱?”
萧惊堂:“…”
眯眼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他觉得这女人多半是疯了,这行为举止,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
“你若是不想扣钱,当初何必跟母亲多提个规矩?”
温柔咬唇,委委屈屈地道:“我那是想吓唬吓唬您,吓唬不住也没办法,哪里舍得真亏了您?”
中邪了?萧惊堂眼里满是怀疑。面前这女人是杜温柔没错,但是说话做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你若是想用这种法子迷惑我,大可不必。”他道:“除非有要事,否则我不会踏进你这屋子半步。”
第11章 真的不冤枉
“知道了。”温柔平静地点头:“我也不会去打扰您,这院子里吃穿管够就成。”
她以为他会信吗?萧惊堂摇头,甩了袖子就要走,结果一只脚刚踏出去,就见阮妙梦院子里的丫鬟桃嫣急匆匆地跑来,看见他就喊了一声:“二少爷!”
“怎么?”萧惊堂皱眉:“她病还没好?”
“不是,您快去看看。”桃嫣急得跺脚,看了背后的温柔一眼,声音陡然小了些:“咱院子里出事了。”
心里一跳,温柔立马问:“出什么事了?”
桃嫣张了张嘴,没敢说出来。萧惊堂已经是猜到了,目光跟刀子似的往温柔脸上一刮。
“看我做什么?”温柔很无辜:“我已经改邪归正了,方才还送礼赔罪来着。”
“你跟我过去看看。”萧惊堂道。
看就看,她送的是头面又不是吃的,还能把他的姨娘给毒到了不成?温柔很是理直气壮地就提起裙子跟他走。
然而事实证明,是她太天真了,谁说头面不能吃的?
柔弱得跟林黛玉似的人儿躺在床榻上,脸色发青,旁边就放着她送的首饰盒子,大夫正收了手枕,冷不防就对上萧惊堂一张严肃的脸。
“怎么回事?”
大夫一哆嗦,连忙低头道:“二少爷,姨娘这是误食了毒物,幸好不多,只身体遭点罪,性命无碍。”
误食毒物?萧惊堂看向床上的人:“你吃了什么?”
阮妙梦哪里还有力气说话,旁边的桃嫣只能开口道:“方才二少奶奶送了金首饰来,我家主子有个习惯,瞧着金的东西会咬一咬,所以…除了这个,再没别的东西入口了。”
屋子里众人的目光顿时全落在了温柔的身上。
温柔一脸懵逼,看了看床上要死不活的人,再看了看萧惊堂:“我不知道她会放嘴里,首饰上怎么可能有毒!”
“这就是你说的改邪归正了。”萧惊堂冷笑,一双黑眸里满是怒火:“你的正,可真是比邪好不到哪里去!”
“我…”温柔憋屈死了,简直是百口莫辩,干脆就往旁边一坐:“解释你也不听,那想怎么样?”
“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杜家大小姐。”被她这无谓的态度激怒了,萧惊堂压着火气,咬牙道:“心狠手辣,蛇蝎妇人,这样的人留在萧家,萧家的人迟早全死在你手上,你还是走吧!”
温柔撇嘴:“我走不动。”
“那我送你一程!”萧惊堂冷笑:“杀人犯法,未遂也当送往衙门,人证物证俱在,你便去衙门里住着吧!”
说罢,直接拎起温柔的后衣领就往外扔。
温柔有点狼狈,被扯得疼了,条件反射地就在他手上猛抓!长长的指甲折断两个,萧惊堂的手背上也瞬间血肉模糊。
“你这女人…”痛极了想甩开她,温柔反应极快,抱着他的胳膊就爬上他的身子,瑟瑟发抖地道:“你轻点不行吗!”
“轻点?”萧惊堂抓着她的胳膊恼怒地道:“你给人下毒的时候怎么不会轻点?她身子还没好,你就不能放她一马?!”
心口一窒,温柔差点被疼得松手掉下去。
杜温柔被这句话伤到了?那敢情好,反正她没什么感觉,就是心口疼点,能让杜温柔早点被伤透,她也早点解脱。
但是萧惊堂没打算让她好过,扯了她就要往地上摔。
“哇!”温柔吓得尖叫,立马挣扎抱紧他的脖子:“这样摔会受伤的!我身上的伤也没好!”
萧惊堂一顿,眯了眯眼。
温柔趁机双腿盘上他的腰,手搂紧人家的脖子,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模样,然后一抬头猛地一口吻上人家的嘴唇。
整个院子好像都安静了下来,萧惊堂瞳孔微缩,怔愣地看着面前这张放大的脸。
这是什么情况?
看这人回不过神了,温柔立马顺着人家的身子爬下来,轻松落地,然后提着裙子就往外跑,边跑边喊:“来人,送我去一趟衙门!”
众人:“…”
瞧她跑得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萧惊堂总算勉强回神,眉头直皱。
“二少爷。”萧管家站在旁边,小声问:“当真要送二少奶奶去衙门吗?”
“送,把案底留着,以后有用。”垂了眸子,萧惊堂抹了自己的嘴唇一把。
这女人,为了不被摔,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温柔其实是干不出来这种事的,毕竟她连恋爱都没谈过,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去亲人家啊。
但是,这是杜温柔的身子,杜温柔的身子加上她的胆子,那简直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一路狂奔没敢回头,到了府门口看见有轿子,温柔直接就坐了进去。
“主子!”疏芳追了出来,焦急地道:“您不能去衙门!”
“为什么?”温柔掀开轿帘看着她:“我是被冤枉的,去了衙门他们也定不了我的罪。”
疏芳一顿,脸上有些悲伤,小声道:“您是说…让奴婢来背这罪过吗?”
啥?!温柔震惊地看了她半晌,干笑了两声:“你是说…你当真给她下毒了?”
“主子不是吩咐奴婢送礼么?”疏芳万分不解:“给那群贱婢送礼,难道就只是白给么?”
温柔:“…”
她到底是掉在了一个什么样的贼窝里啊?啊!只是单纯想送礼赔罪,这丫鬟怎么就能理解成她想下毒呢!
这下好了,还真是她的罪过,去了衙门还得靠萧夫人给她捞出来。
但是,萧夫人对她再好,那也是萧惊堂的娘亲,小事情会帮她没错,这种她明显不占理的事情,定然就不是那么乐意帮忙了,说不定心里还会对她有想法。
痛苦地扶额,温柔对疏芳道:“你就别跟着去了,我进去之后,你拿我的私房钱将我赎出来就是,若是萧夫人问起,就说有点误会。”
“…”疏芳皱眉,一脸为难地看着她。
“怎么了?”温柔问:“有什么问题吗?”
“您的私房钱…这个月已经送回杜家去了。”疏芳抿唇:“没有多的银两留下。”
第12章 牢房里的故事
这就很尴尬了,温柔捂脸,苦笑着问:“赎我出来需要多少银子?”
“若是证据确凿,一千两银子是少不了的。”疏芳叹息:“况且是萧家二少爷送去的证据。”
这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啊?本来还以为衙门多多少少会看萧家的面子,再不济花点钱也是可以的,谁知道后路早就被她自己给堵死了!
杜家又不缺钱,杜温柔好端端的把私房钱全送回杜家去是什么意思?
“起轿吧。”
不等她想出别的法子,萧管家就已经出来了。疏芳无奈,只能站在门口看着。温柔放下帘子,心想最糟糕的也不过是让萧夫人来救,到时候只能硬着头皮说自己是冤枉的了。
疏芳这丫鬟聪明归聪明,但好像不太适合留在她身边。她太了解杜温柔,又不太会做正常的事,很多事情,还得她自己来才行。
轿子一路往幸城衙门而去,温柔努力安慰自己,以前去衙门这种地方旅游,还得交门票,现在可是免费的呢哈哈哈…
笑不出来。
泄气地趴在轿子里,温柔想,她要是当真被冤枉的就好了,起码还能有点委屈的感觉,然后再争取争取以后报仇什么的。但是,她没被冤枉,这种罪有应得的感觉真是让人火都没处儿发!
萧家东院。
萧惊堂坐在阮妙梦的床边,眼里没什么焦距,像是在走神。
“爷。”阮氏睁开了眼,轻轻伸手勾了勾他的手指:“您在想什么?”
“没什么。”萧惊堂垂眸,收回自己的手,起身道:“你好生养着吧,杜氏会在衙门里呆几天,你们也可以清净几日。”
阮妙梦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也没多说什么,乖巧地应了:“好。”
“往后东西先洗干净再入口。”萧惊堂嘱咐了一句:“尤其是杜氏送的。”
“妾身明白。”阮妙梦苦笑:“只是难得见少奶奶愿意送东西来,还是金的,妾身忍不住就…”
瞧这话说得,跟在萧家还见少了金似的。萧惊堂微微皱眉,低声道:“等会我便让人给你送两套新的金头面,你把她那一套还回去。”
“是。”阮妙梦笑了,坐在床上朝他行了个福礼,目送他离开。
疏芳刚从门口回来,正想着要去找萧夫人,结果迎面就撞上了要出门的萧惊堂。
“把她带去柴房关两天。”萧惊堂淡淡地道。
后头的家丁应声而上,疏芳吓得抖了抖身子:“二少爷!少奶奶还在衙门里呢!”
“她若不是在衙门,我关你作何?”萧惊堂皮笑肉不笑地道:“别再惊动母亲了,让她好生休息休息。”
疏芳挣扎起来,旁边的家丁直接就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整个儿扛起来,往柴房的方向走。
杜温柔再不吃点苦头,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来,趁着现在,就给她个教训吧。萧惊堂皱眉,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唇。
真是恶心。
到底是萧家二少奶奶,衙门收了她,却也没敢太怠慢,单独给关了一间干净舒适的牢房。
温柔吸吸鼻子,看着墙上那小窗嘀咕:“没想到还能有这种体验,好歹是个女眷,怎么说给关进来就给关进来了?”
“谁会想到自己会进来呢?”旁边有人跟着她叹息了一句:“一生平顺,没想到在阴沟里翻船。”
这边的牢房都是VIP单间,四处都空荡荡的,只有旁边这一间有人。温柔一顿,侧头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锦缎绣金钱的上衣,领口有复杂的暗纹,下摆的衣料缎面泛光,一瞧就知道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再看面容,五官秀气,鼻尖微微鹰勾,双眼深邃,一副标准的商人相,只是尚且年轻,瞧着也不过二十余岁。
“哈喽。”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温柔伸出爪子跟人家打了个招呼:“您也憋屈呢?”
“被关了五天了,怎么能不憋屈。”那人抬眼看向她:“终于来了个能出气儿吭声的,您贵姓啊?”
“免贵姓温。”温柔提着裙子就在与他相隔的栅栏边蹲下了:“您呢?”
“裴方物。”看了一眼她的动作,裴方物跟着她在栅栏边蹲下,打量了她两眼:“这么美的夫人,怎么被送进来了?”
温柔干笑:“做错了点事儿,被自己丈夫关进来冷静冷静。”
裴方物一愣,有点错愕地看了她一眼:“被自己的丈夫?”
“有什么稀奇吗?”温柔撇嘴:“这世上不得自己丈夫喜爱的女人不是很多?”
“是很多。”裴方物抿唇:“可是没一个像你这么惨,还一点不难过的。”
不仅不难过,看起来还挺有精神。
“难过又不能改变什么,那还难过个什么劲儿。”温柔耸肩,左右也闲得无聊,干脆跟他聊天:“您是因为啥进来的啊?”
“做点小生意,被人算计了。”裴方物叹息了一声:“这年头自己的朋友也信不得。”
“看样子您也是个生意人。”温柔凑近他仔细看了看:“该不会是做陶瓷生意的吧?”
裴方物一惊,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她:“夫人如何得知?”
“猜的。”温柔眼睛亮了亮:“我以前的专业…我是说以前从事的相关工作,也跟陶瓷什么的有关系。”
“是吗?”裴方物垂了眼:“可惜我家在幸城的几个窑子,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下来。”
“咋回事儿啊?”温柔道:“你说给我听听,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被她这话说得无声凝噎,裴方物倒是笑了:“说出来也无妨,就是卖给了富商萧家一批瓷器,谁知道有朋友在中间动手脚,以次充好,被萧家发现了。因为交易的银子数额甚大,这里的县太爷又老早看我不顺眼,所以就关我进来,商量着定个大罪。”
“县太爷一早想吞我几口窑子了,如今给他抓着把柄,我不松口,他就不放我出去。到最后,定然还是我妥协。”
第13章 男人靠不住
“这简直是以权谋私嘛!”温柔气愤地一拍大腿。
拍完才发现哪里不对劲,看了对面这男人几眼,后知后觉地问:“你说你瓷器卖给谁家了?”
“萧家。”裴方物无奈地道:“若是别家,都还好说,这萧家可是县太爷都不敢惹的,得罪了他们,以后的路可谓艰难。”
这世界可真小啊,温柔忍不住感叹,好不容易出来遇见个人,怎么还是跟萧家牵扯在一起的?
心里有点郁闷,温柔撇嘴:“萧家很了不起?”
“自然了不起。”裴方物脸上有些崇拜的神色:“萧家二少爷你知道吧?十七岁就开始经商,天赋异禀,将一群老谋深算的奸商耍得团团转。三年前这幸城还不是这样一家独大的光景,就三年的时间,整个幸城从米粮到金器首饰、客栈马匹,没有什么不是萧家的生意。”
这么厉害?温柔皱眉,努力回忆了一下萧惊堂那张冷冰冰的脸。
看起来不像是商人的模样啊,那样的人,会逢迎会低头吗?
“夫人在想什么?”裴方物好奇地问了一声。
温柔回神,轻轻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当真自古英雄出少年,阁下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也已经有所成就。”
“得蒙祖荫罢了。”裴方物叹息:“在下手段方面远不及人,故而落得如此下场。”
“是后台不够硬吧。”温柔低笑:“有后台,这点小手段也难不到你。”
“说起后台…也不是没有能照顾我的人。”裴方物抿唇:“只是我只身一人,朋友背叛,家奴四散,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有。幸城被县太爷一手遮天,实在也没别的办法。”
温柔脑子里“叮”地亮起了一盏小灯。
“你我在这种地方相识,也算缘分,我若是能先出去,倒是能帮公子一个忙。”
听着这话,裴方物眼眸微亮,有些期盼地看着她:“当真?”
“当真。”温柔大方地道:“公子若是信得过,就给个口信,我会想法子替公子传达出去。”
“太好了!”裴方物大喜,连忙道:“夫人若是有机会,便差人告诉裴巡抚一声,请他派人来查这案子,就能还我清白。”
裴…巡抚?!
温柔抿唇,看了看他:“恕我好奇,您与那裴巡抚是?”
“他是我大哥。”裴方物觉得这夫人真是个好人,当即也就什么都不隐瞒了:“裴家就我们两兄弟,他入仕,我从商,为了避嫌,鲜少有联系。不过如今不联系也不行了,他若是不来救我,这县太爷能关我到老。”
轻轻吸了口气,温柔干笑了两声。巡抚可不是个小官,救他出去那是抬手之间的简单事,她只需要传个话,就能卖人家一个人情,这真是天上掉的馅饼。
“好,等我家里的人派人来接我的时候,我便替公子去办。”扫了一眼四周,温柔找了点干草铺下坐好:“但现在,咱们只能等了。”
“无妨,在下已经等了很久了。”裴方物轻笑道:“本来一个人还觉得无聊,有夫人作陪,倒有了些生气。”
说着,便跟温柔一样坐下来,捡了点稻草把玩。
“公子方才说,是做陶瓷生意的?”温柔突然问了一句。
“是啊。”裴方物点头:“刚接手这江南一带的生意,还不是很熟悉,不过有认真在学。”
“那…公子听说过玻璃吗?”
玻璃?裴方物皱眉:“未曾听闻,那是什么?也是陶瓷的一种吗?”
“算是。”温柔笑了,笑得很开心:“不过它比陶瓷可贵重多了。”
先前她就在想杜温柔钱不够用,倾家荡产地把自个儿赎出去之后该怎么办。这可真是老天爷送给她的机会,在现代她就是学化工的,在玻璃厂干过工,也在陶瓷厂上过班,最后才坐进办公室,享受空调和电脑,不过基本的生产过程,可是随着机器的轰鸣声一直存在于她的梦里,不可能忘记。
玻璃在现代可能不值钱,不过在这个没有玻璃的古代,那可是一笔大生意。
“贵重的陶瓷,为何在下会没有听过?”裴方物有点郁闷,小声嘀咕:“难道品种单子还没背熟?”
“不是,是世间只有我知道那东西要怎么做。”温柔笑了笑:“阁下要是有兴趣,等出去了之后,倒是可以与我做一做生意。”
做生意?裴方物看了她一眼:“夫人这样的贵家妇人,还用抛头露面做这些?”
温柔叹了口气,捏了帕子擦了擦眼角:“您也看见了,我的日子要是好过,如何还会进这大牢?靠男人是靠不住的,女人还得自己手里有钱才有底气。再说了,做玻璃是不用抛头露面的,种种细节,倒是可以之后再详谈。”
裴方物仔细看了这女人两眼,不知是她帮了自己在先还是别的原因,总觉得她是靠谱而且可以相信的。
“好。”他点头道:“就冲这份牢里相逢的缘分,在下也愿意同夫人做生意。”
这就好办了啊!温柔握拳,能自力更生的话,那她就没这么被动了。现在要做的,就只是等疏芳来接她。
可是…丫的怎么还不来?
疏芳被关在柴房里动弹不得,好不容易等了送饭的丫鬟来,让她去传话给萧夫人,得到的结果却是萧夫人今日出门了,还没回来。
“这可怎么办?”疏芳有点着急,买通了个丫鬟替她呆在柴房,便回去翻找自家主子的首饰。
私房钱没了,首饰倒是可以换些银子出来。可是这一换,自家主子就一点能戴出去的东西都没了,像什么话?
不过人到底是比首饰重要,大牢那种地方,自家主子怎么可能一直呆着?咬咬牙,疏芳还是带着首饰从后门出府,去了一趟当铺。
温柔等啊等,没等来接她的萧夫人,倒是等来了双眼微红的疏芳。
“主子,奴婢有罪。”疏芳进来牢里就在她面前跪下了,“呯”地一声,听得她膝盖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