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翻身在冰玉席上蹭了蹭,觉得凉快了一点,可身子里不知何处起的躁动,扰得她浑身不舒坦。
房间里一片黑暗,美景皱着眉扭动了一会儿,想起身去冲个凉,却是太累了实在不想动,干脆就强迫自己入睡,闭着眼睛一只一只地数绵羊。
旁边有人伸手过来环着她的腰,粗粝的手一片滚烫,隔着寝衣熨烫了她的肌肤。竟然反而叫她觉得舒服了些,忍不住就拿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蹭了蹭。
“你果然对我心怀不轨。”宋凉臣轻笑一声,分明也是睡不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双眼睛幽深幽深,低头在她耳边道:“想怎么样啊?”
脑子里一片混沌,沈美景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只下意识地伸手抱着他,抬起身子磨他。
黑暗里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咬着她的唇瓣轻声问:“愿意侍寝了?”
美景疼得轻哼一声,眼神迷离,嘴里没说话,身子却是十分热情。明白了这个人能让自己好受一点,她干脆翻身将他压在下头,把他当了冰玉席,玲珑的身段挤压着他,红唇张开,直接咬在了他的锁骨上。
宋凉臣抬头看了看床边挂着的东西,再看了看自己身上完全没了理智的人,低笑一声,愉悦里有一丝苦涩。
新婚之夜,她也是不清醒的,所以那般热情,叫他后来一直念念不忘。现在的她,跟那时候一样。
翻身夺回主导权,宋凉臣闭了闭眼。
不清醒就不清醒好了,她要,他不可能不给。
外头月亮似乎是出来了,解开她的衣裳,咬开肚兜的带子,隐隐能瞧见她的肌肤在黑暗里散发着温润的光。他眼神深了,终于也是没能保持太久的清醒,沉沦了下去。
美景轻哼了一声,眉头紧皱,身上的人一点点安抚着她,叫她放松了身子。适应了他之后,便是抑制不住的声音从红唇里溢出。
锦衣玉食在门外听着,脸蛋通红,匆匆忙忙将香炉收拾了,赶着玉树和临风离开:“成了成了,咱们散了吧。”
临风轻咳一声,脸上也有些泛红:“我在相思苑外头守着,你们去休息便是。”
“嗯。”锦衣应了,拉着玉食就回房。
主屋里的两位当真是这世子府的主子,声音半点没掩饰,一声声的叫起夜的奴才听了都脸红,子时两刻初歇,丑时又起,长长短短地到了天明。
一大早,于氏脸色不太好地就来请安了,刚到相思苑门口就被临风拦下。
“爷和世子妃都还没起,今日不必请安。”
于梦霜睨着他:“你的意思是让我挺着个大肚子从洗砚池远远地过来,人都没见着,就要回去?”
临风一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怀着身孕的人,谁敢拦着?
“放于主子进来吧。”锦衣端着水笑道:“等奴婢去伺候两位主子起身。”
这笑容瞧着就莫名的刺眼,于氏冷笑一声,越过临风进了相思苑,看着锦衣道:“想不到世子跟前的人,都轮到世子妃身边的丫鬟来命令了。”
锦衣一噎,瞧着于氏这明显是心情不佳,连忙端着盆子去了主屋,不敢得罪。
宋凉臣坐在床上,看着旁边熟睡的人,脸上带着笑,什么都没做,就静静地看着她。
锦衣刚进内室就被世子这眼神给惊了一下,端着水盆都不知该进还是不该进。
从来没见过世子这般温柔的模样,瞧着枕边的人,像是瞧着全天下似的,让她看了都觉得心里狂跳,震撼不已。
爱一个人,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这样的地步呢?
瞧见了锦衣,宋凉臣抬头,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自己起身,越过美景下床,让她把水盆放在外头。
“世子妃累坏了。”他勾着唇,笑得像偷了鸡的黄鼠狼:“让她多睡会儿,我先起身准备去军营。”
锦衣点头,想着外头的人,忍不住道:“于主子来了,瞧着心情不太好,世子要不打发一二?不然她若是来吵主子,咱们也不敢拦。”
宋凉臣点头,洗漱更衣之后出去,于氏已经在花厅里等得不耐烦了。
“爷。”
一瞧见他,她便扑了上来,楚楚可怜地道:“妾身昨日做了噩梦,梦见有人要来杀妾身,也要将妾身给推进那荷花池里。”
宋凉臣拍了拍她的背:“这府里没人敢动你,等世子妃醒了,自然会处理点香的事情。”
“爷要交给世子妃来办么?”于氏皱眉:“怕是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宋凉臣道:“她说了让官府之人来查,这横城的衙门也不是吃素的。”
衙门么?于氏一愣,垂了眼眸:“那也好,妾身就等着结果了。”
“走吧,回去洗砚池用早膳。”宋凉臣将她带出了相思苑:“等早膳之后,我要去军营一趟。”
“好。”于氏笑了,一路拉着世子走,路上还忍不住抱怨一句:“妾身现在好歹怀着您的亲骨肉,临风今日还不想让妾身进去相思苑呢。妾身看他听锦衣的话都比听您的话积极。”
临风走在宋凉臣旁边,低头不语。
宋凉臣笑了笑没应她,径直往前走。气氛有些尴尬,于氏才反应过来,小心地打量宋凉臣:“妾身说错话了?”冬扑上划。
“照顾好你的身子吧。”他道:“其他的话,不该你说的便不要说。”
于氏一噎,眼里的泪水立刻就出来了。怀着身子的人本就敏感,当下就停在原地没有继续往前走。
自从怀孕,这人是愈发骄纵,就觉得全世界都该惯着她宠着她,事事以她为重。
宋凉臣没理她,继续往前走,走到岔路口的时候道:“临风,去仕女楼。”
“是。”临风应了,看了后头站着的于主子一眼,引着世子往仕女楼而去。
于氏站在原地嚎啕大哭,前头的人也依旧没回来,气得她浑身发抖,抓着旁边的墨儿问:“我还比不上一个奴才吗?”
墨儿皱眉,被她掐得疼了,又不能甩开,只能轻声道:“主子,临风是从小跟着世子爷的,您…”
“我又没说错!”于氏恼怒地推开她,站起来就往洗砚池走:“去告诉世子爷,我动了胎气。”
墨儿抿唇,无奈地去了。过一会儿回来,站在远处禀告:“爷给您请了大夫来。”
“爷人呢?”于梦霜皱眉。
墨儿小声道:“在陪宁主子吃早膳。”
其实世子爷的原话说的是:“我又不是大夫,去看有什么用?让府里的大夫去吧。”
只是这话墨儿没敢说。
于梦霜挥手就砸了一个花瓶,撑着额头咬牙切齿地道:“真不明白爷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说完这句话,心里还是顿了顿,于氏抬头看了四周一眼,挥手让墨儿把门关上:“他们打算让衙门的人来查,你帮我送封信出去吧。”
墨儿点头,皱眉想了想,突然有些恍然:“横城衙门,是不是那个向…”
“闭嘴,送信去就是。”于氏起身去写信,写完加了蜡封,才交给墨儿。
墨儿领命去了,出府的时候却碰见了浣纱。
“墨儿姐姐有什么东西要去买吗?”浣纱笑道:“奴婢可以一同去买回来。”
“不必,我自己去。”墨儿有些慌张地朝她挥手,提着裙子就跑了。
浣纱皱眉,好奇心一上来,便跟着去看看。
美景睡醒的时候,觉得浑身都疼,抬一下胳膊都十分困难。睁眼瞧瞧,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外头已经是午时了。
第104章 向晚意不适
“主子醒了?”玉食进来伺候她,笑弯了一双眼:“这一觉睡得可真踏实。.”
美景有些茫然,脑子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等想起昨晚的一幕幕。她吧砸吧砸嘴,嘀咕了一声:“也算是个合格的世子妃了。”
“什么?”玉食一愣。
美景笑眯眯地穿衣起身:“没什么,我好饿。”
玉食一笑:“已经准备好了午膳在外头,您出来用就是。”
点点头,洗漱一番,沈美景看着水盆里自己的脸,发了会儿呆,转身去吃饭。
脖子上猩红的印记绕成了一个项链,看得锦衣玉食脸上发红。美景倒是十分坦荡,用完膳想起于氏的事情。就吩咐玉食去请官府的人来。冬丽名圾。
“主子。”浣纱气喘吁吁地从门外进来,脸色有些凝重:“您先别请横城衙门的人。”
“怎么了?”美景瞧着她这一头的汗水,顺手将手帕给她:“擦擦,坐下来慢慢说。”
浣纱坐在桌边,缓了几口气才道:“于主子那边怕是听见了风声,今儿上午就让墨儿往衙门送信,恰好叫奴婢撞见了。”
于氏往衙门送信?美景挑眉,这关系网倒是够硬的啊,不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提前去打点?
“你知道是给谁送信吗?”美景问。
浣纱摇头:“墨儿直接进去衙门侧门里头了。奴婢进不去。”
“主子。”锦衣皱眉道:“这于氏今日越来越跋扈,怕就是有恃无恐,这件事,还是回禀世子…”
“不必。”美景眨眨眼:“爷还要忙着军营的事,这点小事怎么能打扰他呢?你们去,就请横城衙门的人来,查查点香身亡之案。”
玉食不解:“明知于氏已经有所安排,主子您为何还要让横城衙门的人来查?去让人请贯城的衙役,想必也不是难事。”
“于氏既然已经有了安排,那不看看,岂不是浪费了她一番辛苦?”美景笑了笑:“咱们已经心知肚明她的伎俩,那后头的事不就跟唱大戏似的?不看白不看。”
三个丫鬟想了想,好像的确也是这个道理,还是就按照主子的吩咐,去请了横城衙门的人来。
“这天气是越发地热了。”于氏躺在床上。左右翻滚,坐起来皱眉道:“墨儿。去问管家开仓库,将府里那床冰玉席给我拿来,这床根本热得睡不着。”
墨儿点头去了,没一会儿管家跟着一起回来,拱手道:“于主子,昨日世子就将那冰玉席给了世子妃,并不在仓库里。”
“给世子妃了?”于氏皱眉,心里立刻不悦了。她怀着身子呢,世子都没想着给她,竟然给了沈美景,沈氏肚子里可没半点动静!
“反正也睡不着。”于氏起身道:“走,去相思苑蹭蹭凉去。”
管家退到一边,瞧着于氏的背影,摇了摇头。
用过午膳,本是该睡觉的,然而昨日睡得太多,也没什么困意,美景就坐在桌边看账本。
“姐姐这相思苑不愧是府里最好的院子,就是比妾身那儿凉快。”
于梦霜笑着就进来了,十分自然地站在沈美景旁边,往内室看了看。
那一床冰玉席,可不正铺在那床上吗!
“这么大的太阳,你倒是有闲心出来。”合上账本,美景看着她笑了笑:“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因为太热了,想要府里的冰玉席,没想到世子爷给了您了。”于氏斜着眼睛看着内室里头,脸上还是笑盈盈地对美景道:“您也知道,怀着身子的人更怕热,那竹凉席又硬,根本不好睡。$>>>)”
这是惦记着她的冰玉席了?美景呵呵笑了两声,没搭腔。
于氏就坐在她身边,捂着肚子道:“爷也是心疼您,本就凉快的地方,还赐给您这东西。”
“也是爷心情好。”
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沈美景还是半点没有要给她的意思。于氏皱眉,扇着扇子道:“妹妹那里实在热得睡不着,姐姐将这冰玉席借给妹妹两日,如何?”
沈美景笑了笑,直接开口:“不要。”
于氏一愣,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直接,当下脸色就有些不好看,抿唇道:“世子妃未免也太小气了,您这儿这么凉快…”
“东西是爷赏的。”美景看着她道:“你若是想要,可以去问爷,我做不了主。”
有些人就是你给她一点脸,她就觉得自己的脸特别大,合着有什么好东西都该是她的。这种人你敢跟她客气,她就敢跟你明抢,当真是半步都让不得。
于氏被呛得脸上有些难看,抿了唇半天没说话。美景也就没理她,继续看手里的账本。
脖子上的红痕都露出来了,是故意炫耀爷的恩宠的吧?于氏心里不悦,却左右找不到什么口子发泄。这人是世子妃,没怀身子也比她高一头的人,她又不想跟她撕破脸,可谁曾想她脾气这么硬,竟然半点不让着她,方才她要是松一松口,这会儿她就能直接让人把冰玉席抬回去了。
坐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于氏起身就想走。
“你别急着走。”沈美景头也不抬地道:“衙门那边等会会来人查案,正好这案子与你有关,你也见见那些人吧。”
于氏一愣,接着有些慌:“妾身怀着身孕,怎么好见客呢?”
“你是怀着身孕,又不是没穿衣裳。”沈美景抬头看着她,笑了笑:“有什么不能见的?”
“妾身身子不舒服。”于氏道:“现在想回去睡觉。”
“不是热得睡不着么?”美景挑眉。
于氏咬牙:“让丫鬟扇着扇子也就睡着了,妾身告退。”
怎么回事呢?美景十分好奇地看着她,不是她让人送信去衙门么?怎么又不敢见人了?
“主子,衙门的人在正厅里候着了。”
于氏刚走不久,锦衣就来禀告。
美景点头,带着她们去正厅,进去就瞧见一个人。
这人实在是太打眼了,一群衙役之中虽然穿的是同色系的官袍,但是比周围的人高了一个头,身子结实,面相倒是文雅。
“在下向晚意。”这人拱手道:“横城衙门捕快,听闻府上有命案,便来查看。”
“嗯。”美景点头:“你们去查吧,若有什么需要,说一声便是。”
向晚意拱手,便吩咐人往世子府南边的荷花池而去。
点香的尸体已经送去了衙门,死因也该查出来了。向晚意将府里跟点香接触过的丫鬟都盘问了一遍,一个时辰之后便来禀告:“世子妃,死者是他杀,这府里符合杀人条件的,只有那个叫金粉的丫鬟。”
“哦?”美景挑眉:“你确定是她杀的人吗?”
“卑职特地来请示。”向晚意低着头道:“因为府上有主子护着那丫鬟,卑职不能用刑。”
沈美景笑了笑:“用刑逼出来的,就一定是真话吗?”
“这…”向晚意道:“若是凶手抵死不认,除了用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美景挑眉,支着下巴正思考呢,外头就跨进来一个人:“他撒谎!”
宁淳儿粉面含怒,扶着金粉的手进来,朝着美景就跪了下去:“世子妃,妾身有话要说。”
“嗯。”美景颔首:“你说。”
“这人进府一个时辰,除了去荷花池象征性地看了看,其余时间全部在恐吓金粉。”
金粉脸上还带着泪,也跪在后头。
向晚意一愣,接着低头道:“审案向来如此,算不得是恐吓。”
“审案我没有意见。”宁淳儿眯眼看着这人:“但是你对我丫鬟说不认罪就严刑拷打,打到她认为止,这样的话,也算是审案?你查其他丫鬟,都是一句话就过了,偏生留了金粉半个时辰,要不是我护着,你直接就要上刑了,这还不算恐吓?”
向晚意笑了笑,有些尴尬地道:“因为她与死者有过冲突,按理来说…”
“点香死的那晚上,金粉一直在我院子里,我可以作证,她没有出去过。既然没有出去过,不是该没有嫌疑吗?”宁淳儿笑了笑:“您这捕快,是怎么当上的?”
美景津津有味地看着这捕头被宁淳儿呛得一句话不敢出,转头示意玉食去拿碟儿瓜子来。
向晚意沉默良久道:“衙门自然有衙门办事的方式,您就算护短,也不能妨碍公务。”
“我看护短的怕是另有其人。”宁淳儿幽幽地喊了一声:“向公子。”
向晚意一震,慌张地抬头看了宁淳儿一眼。这女人,怎么会知道他在坊间的称呼?
瞧着好像有好戏啊?美景眨眨眼,正准备问宁淳儿“向公子”这三字从何而来,就见外头急急忙忙又进来个人。
“世子妃,妾身也有话要说!”
宁淳儿回头,就瞧见于氏抱着肚子裹着个面纱进来,也没行礼,看着世子妃就道:“这案子等会再查吧。”
啥?美景挑眉,要人给个公道的是你,这会儿又跑出来说等会再查?
“原因呢?”美景问。
于氏明显是匆忙进来打断什么的,一时间根本没想好原因,额头上满是汗水,吞吞吐吐地道:“妾身肚子疼。”
第105章 弃车保帅
宁淳儿听笑了,看着她道:“于主子这肚子可真是与众不同,都疼起来了,还要您跑世子妃面前来喊。怎么?是怕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于氏捏着手,看也没看那边跪着的向晚意,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便镇定了下来:“妾身失态了,方才被外头的太阳热得头昏脑涨,说胡话了。真正想说的是,妾身知道凶手是谁了。”
“哦?”沈美景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她自己方才来同妾身坦白的。”于氏一脸正经地道:“不信您可以再问问。”
说着挥手,后头的墨儿就领了个丫鬟进来,跪在地上。
宁淳儿一瞧那丫鬟就笑了,转过头不再说话。美景好奇地看着地上这瑟瑟发抖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名小青。”那丫鬟跪在地上。埋着头道:“是…是洗砚池里的二等丫鬟,在屋外伺候的…嫉妒点香能在屋子里头伺候。又得主子喜爱…所以…所以失手将她推进了荷花池…奴婢没想过她会死…”
众人都有些傻了,向晚意抬头,不解地看着墨儿。
墨儿几不可察地摇着头,他一愣,也就不说话了。
“这…”美景看着小青:“你确定吗?一旦认罪,轻者流放,重则可是要偿命。”
小青惊恐地抬头看着她,可怜兮兮地道:“世子妃能不能饶了奴婢一命?奴婢不想杀人的,不是故意的,当真不是故意的。”
眼里的惶恐半点不像作假。美景挑眉,难不成还真是这小丫头的无心之失?
“向捕头,你怎么看?”
向晚意拱手道:“按照大明律例,杀人偿命,但是自首可减刑,具体如何,当交衙门审查。”
意思就是,有人自首的话,这案子自然就算结了。$>>>)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规矩来吧。”美景看了看于梦霜:“你觉得呢?”
于氏点头,难得再也不纠缠了,还十分和善地将宁淳儿扶了起来,愧疚地道:“是我身边的人做的好事,冤枉淳儿姐姐了,还望您不要往心里去。”
宁淳儿勾了勾嘴角。拉着她的手道:“我就同世子妃说你是这院子里最识时务的人,世子妃还不尽信。现在也该是信了。”
于梦霜笑了笑,明知是讽刺的话,却也还是硬生生吞了下去:“多谢淳儿姐姐夸奖了。”
说着又“哎哟”一声,抱着肚子道:“妾身今日劳顿,实在是不舒服,这就先回洗砚池了。剩下的事情,想必世子妃能处理。”
“嗯。”美景颔首:“你先回去吧。”
于氏退下了,临走也没多看向晚意一眼。倒是向晚意扭头看了她的背影,皱眉想了想,有些疑惑。
宁淳儿一笑,拉着美景道:“梦霜妹妹这肚子动不动就疼,世子妃也还得找大夫给她好好看看了。先前说诊不出月份,现在也该瞧瞧到底怀了几个月。”
“说的也是。”美景点头。
梦霜吗?向晚意一震,眼珠子左右看了看,拱手道:“既然凶手已经自首,那卑职就先将人带回衙门了。”
“你去吧。”美景点头:“顺便去洗砚池一趟,将小青的东西收拾了一并带回去,免得有什么证据遗漏,要再次回来拿。”
“…是。”向晚意应了,转身挥手示意捕快抓着小青,然后有些僵硬地往洗砚池走。
等人都出去了,美景才看着宁淳儿问:“你认识这向捕头?”
“本来是不该认识的,不巧的是,妾身有个不怎么守规矩的嫂子。”宁淳儿皱眉道:“妾身的哥哥长年卧病,她便喜欢在外头参加什么诗社画社。说起来是风雅,里头乱七八糟的公子哥儿可多了,谁知道整天在一起都做什么。”
“家母为此不满,昨日写了家书来抱怨,正好就提到一个向公子,好像是横城衙门的人。妾身才托衙门里的熟人打听向公子,没想到于氏就送信过去了,刚好被妾身的人撞见。”
美景咋舌,这才是缘分啊,宁淳儿是不是于氏的天生克星,她动一点,她就恰好知道一点。
“不过我还是觉得奇怪。”沈美景皱眉:“就算他是向公子,跟于氏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