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爱执掌谁去掌!”美景走得东倒西歪的,酒意上涌,整个脑子都不清醒了,闭着眼睛吼:“我要回京城!”
“京城有什么好的?”宋凉臣追上她,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回去能干什么?”
“京城…”她愣了愣,睁开眼,眼里水雾氤氲:“京城有你啊。”
宋凉臣一愣。
月华流转,前头就是世子府。
旁边的人酒劲上来了,拉着他絮絮叨叨地道:“我们去看桃花吧。要不去看城郊的小黑狗也行,去以前去过的地方,哪里都好,我想在那些地方睡一觉,一定能睡得很好。”
“你现在睡得不好吗?”有人温柔地问她。
沈美景抬头,有些撒娇地看着面前的人:“一点也不好,总是做梦,梦见怎么追也追不上你。都半年了,我看过大夫,人家说我魔障了,死人托梦只会有两三回,怎么可能一托就是半年。”
“一定是你太想我了,舍不得走。既然舍不得,那就一直别走了。”她娇颜带笑,一双眼睛模糊又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我睡久一点,你就陪我久一点好不好?”
他的面容好不清晰。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她努力睁眼,却觉得眼皮好重。饶是如此,她还是费力地攀着他,企图凑近他的脸。
“我在这里吻你,你会生气吗?”子衿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奇怪的话。
沈美景笑着咧嘴,踮起脚尖去,吧唧一口就亲在他的唇瓣上:“不会!”
他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又怎么会生气呢?
宋凉臣冷了眼眸,看着自己面前这笑得傻兮兮的女人,很想一把挥开她。
然而,看着她的红唇,他咬牙,还是狠狠地低头吻了下去。
这该死的!又在想许子衿!
他吻她她不生气。偏生对他,她就这么抵触?
不甘心,还夹杂着些微莫名的情绪。他掐着她的腰,撬开她的唇齿,恼怒地深吻她,吻得怀里的人挣扎皱眉,却执拗地不想放手。
光是唇齿还不够。他一把将她抱起来,压在旁边的墙上,啮咬着她的脖颈。碰到碍事的红绳,干脆就一并咬断,听得她倒吸一口气,心里才微微舒服些,接着冷硬地将她双腿分开,环在自己的腰际。
“看得清我是谁吗?”他问。
沈美景闭着眼摇头,猛烈地挣扎起来。然而到底是女子,她伸手他便压手,下身被他抵在墙上,根本是动弹不得。
“放开…”
“不放。”宋凉臣冷笑:“新婚之夜,你也是将我当成了他?”
美景脑子里乱成一团,四肢都失去了知觉,只听得见有声音在她耳边说话,听是听得见,却无法明白他在说什么。
嘤咛着别开头,她没动两下,干脆就睡了过去。
衣裳从肩上滑落,羊脂玉一般的肌肤在月光下显得柔和极了,细柔的腰肢不盈一握,盘在他腰间的腿垂下来,带着裙摆一阵荡漾。.
宋凉臣将酒气全洒在了她的锁骨间,掌心发烫,忍不住就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嘴唇,身子也跟着滚烫,想贴近她,再贴近她,才能舒缓。
“啪!”一声清脆玉响。
宋凉臣一愣,清醒了一些,皱眉回头看。
世子府门口,江心月正浑身颤抖地看着他,地上一只玉镯摔得粉碎,她抖着嘴唇,张口许久才说出话来:“算我江心月眼瞎,竟然还相信你这样的人!等着盼着,结果你就给我看这样的场面!”
“江姨。”宋凉臣心里一跳,合拢沈美景的衣裳,抱着她朝世子府门口走了两步:“抱歉,我喝醉了。”
“不用跟我道歉,我只是你江姨而已。”江心月哈哈大笑:“是我该道歉,不该出声打扰,还可以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在这月光之下要如何苟合!”
宋凉臣皱眉,她这声音极大,门房和管家都被惊动了出来。
“我真是个傻子。”江心月边笑边后退:“傻了才相信你还会要我,还会只喜欢我。你身边从来不缺女人,更不缺送上门的身体,我又算个什么?”
“王妃。”宋管家也皱了皱眉,上来拉住她:“您冷静些,别吵醒了四周的人。”
“你要我怎么冷静?”江心月回头看着宋管家,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您这么多年都看在眼里的,我是如何一直未嫁等着他,如何被人看不起也要执意嫁给他,您都看着的,现在却叫我冷静?”
宋管家叹了口气:“王妃,事已至此,您再这样吵闹也没有用。”
“我不管!”江心月几乎是歇斯底里了:“除了吵闹我还能干什么?我还可以干什么?在那孝义院里等着这一辈子过完吗?吵醒周围的人又怎么了?我就是要吵醒这四周的人,让大家都来看看,这世子爷是何等的狼心狗肺!”
“江姨。”宋凉臣道:“有话进府再说。”
这周围住的都是燕地要员,闹得人尽皆知,对谁都不好。
“你们谁也别碰我,不然我一头撞死在这里!”江心月大声吼着,边哭边躲:“宋凉臣,你说过让我等五年,我等了!你说过要迎我为正妃,我信了!结果你父王强要了我,你却一句话都不敢说,世上还有你这样窝囊的人吗!”
“你算什么男人,新迎了个狐狸精,就对我不闻不问,连看都不看看我!半夜三更跟她在府外苟合,到底要不要脸!我是瞎了狗眼才会对你死心塌地,今天晚上我才算彻底看透了!”
周围不少院落的灯光都亮了起来,宋凉臣太阳穴跳了跳,上前看着她道:“骂够了吗?”
“不够!”江心月站起来,伸手就要抓他怀里的美景。宋凉臣后退两步,冷了神色:“你疯了?”
“我是疯了。”江心月嘶哑地道:“到现在你还护着她?你与我相识十年,还比不上认识她十天吗!”
“这不是护着不护着。”宋凉臣道:“但是你得讲道理吧?我醉酒失态是我不对,但是她已经过了门,是我的世子妃,与她如何,不应该被你斥骂。以前你答应嫁给我之前,我也告诉过你,世子府后院女人众多,就算没有沈美景,也还有其他人,你个个都要骂吗?”
江心月一哽,眼泪扑簌簌地就往下掉:“你以前不会这么凶我的…”
“你以前也不会这样蛮不讲理。”宋凉臣抱着怀里的人往府里走:“若还想骂,就在外头骂个够再进来,明日一早,我送你回王府去。”
瞪大了眼,江心月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竟然要…送她走?
“世子!”宋管家跟上去,焦急地道:“您别太冲动,这会逼死王妃的!”
宋凉臣气得太阳穴直跳,听见宋管家这话,却还是硬生生停下了步子:“你将她带回孝义院去照顾,等她冷静了,我再去解释。”
“是。”宋管家无奈地点头,招呼了丫鬟过来,架着失了魂似的江心月走了。
美景睡得很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宋凉臣将她放在相思苑,掏了一把钥匙出来,伸进手环上的小银锁里。
“咔”号称没有钥匙,要七天之后才能解开的锁被打开了。
宋凉臣转头就去了孝义院。
府里的一众女眷都醒了,纷纷去孝义院看热闹…啊不是,说是请安。
江心月目光没有焦距,坐在床边一动不动,身边的温尔雅焦急地唤着她:“王妃?”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成了这样?”于氏坐在桌边道:“大半夜的就听见外头吼啊叫的,我才刚睡下呢。”
“世子爷回来了吗?”宁淳儿皱眉问了一句。
“回来了,还带着世子妃。”温尔雅接了一句:“现在怕是在相思苑呢。”
众人一阵沉默,心思各异。
宋凉臣突然推门进来,看也没看周围的人,径直走到床边去:“江姨?”叉吉边扛。
江心月依旧一动不动。
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宋凉臣道:“尔雅留下,其他的人都出去吧。”
宁淳儿皱眉:“爷?”
“在外头等着,等会还有话同你们说。”宋凉臣抿唇:“听话。”
宁淳儿点头,跟于氏一起起身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宋凉臣看着江心月:“说话。”
眼泪往下掉,脸却还是板着,一动不动。
宋凉臣叹息道:“今日之事,你着实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爷。”温尔雅轻声道:“那沈氏与王妃一向过不去的,您今日这番,王妃要气也实在是情理之中。”
第36章 十年楼前江心月
“此话怎讲?”宋凉臣微微挑眉:“沈氏自入府以来,似乎从未冲撞过王妃。”
江心月眼泪掉得更凶,像是要把所有的泪都流尽了似的,眼睛通红。却还是不肯发一声。
温尔雅欲语还休,最后站在旁边不做声了。爷留她下来就是避嫌而已,她何必去撞了刀口?沈美景有她的一套法子,短短时间之内能令爷改观如此之大,她也是该好生看看局势。
“江姨。”宋凉臣平静了一会儿,看着床上的人重新开口:“方才说送你走,只是一时气急。口不择言。我说过会养你一辈子,不会食言。谁若欺你,我也不会饶她。但是没有多大的事情。你就不要同我闹了可好?”
眼睛干涸了,江心月闭眼,疲惫至极地倒在了枕头上,仍旧没有理会他。
宋凉臣能感觉到。她是当真伤了心了,伸手想安抚,手却僵硬在了半空,硬生生收回来。
“对不起。”
听着这三个字,江心月的嘴角勾了勾。
“尔雅,将其他人叫进来吧。”宋凉臣闭眼道。
温尔雅颔首,去将门开了叫人。休助休划。
“爷。”宁淳儿与于氏进来,行了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床上。
宋凉臣嗓音有些低哑:“关于沈氏,我恢复了她的王妃之位,明日起,尔雅将后院的账本钥匙都移交给她,顺便教她管事。”
温尔雅一惊,宁淳儿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旁边的于氏眉头紧皱,忍不住道:“爷,这世子妃,如何又废又立的?”
“废她是因为我误会她与大婚出错有关。”宋凉臣道:“然而去燕王府一趟,江稳山已经说了实情,是他的主意,我父王是帮凶,与沈氏完全无关。”
江心月身子微微震了震。
“再者,世子妃之位若是空悬,父王便会想尽办法逼我立其他人。若是如此,不如就让沈氏坐着了。”
宁淳儿点头:“爷的考虑有道理。沈氏颇有大家之风,想必也能管理好这一方宅院。新婚不久,若真废了世子妃,外头流言定然更甚。为大局着想,这样的决定也是好的。”
于氏轻笑,侧头看了宁淳儿一眼:“宁主子年纪小小,懂的事可不少,这样一说,倒是哭闹的人不懂事了。”
“淳儿不是这个意思。”宁淳儿抬头看着宋凉臣,微笑道:“爷怎么决定,淳儿就怎么认,没有别的想法。”
宋凉臣点头,眉目间满是疲惫:“你们若都是淳儿这样的,我也就省心了。”
说着,又扫了屋子里一眼:“小仙怎么没来?”
“爷又不是不知道,弈趣斋那位沉迷在棋局里就是不愿意动的,等会妾身让人去转告她就是。”温尔雅道:“您今日也该累了,王妃这边,就交给妾身来安慰,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
宋凉臣抿唇,看了床上躺着的人一眼。
她这回像是铁了心似的,当真不再理他了。
“也罢。”宋凉臣起身,低声道:“你们也早些歇息。”
众人起身行礼,宋凉臣起身便走了。
一声冷笑从床榻上传了出来,吓得宁淳儿抖了抖。抬眼看过去,一直一动不动的江心月突然坐了起来。
世子爷已经走远了,她这会儿又想干什么?温尔雅抿抿嘴,正要上前安慰两声,就听得床上的人道:“你们都回去吧,我一句话也不想多听,该想明白的早就明白了,该怎么做,我自己知道。”
她的嗓音不知道是哑了还是怎么,听得人凉飕飕的。宁淳儿缩缩肩膀,第一个跑了出去。温尔雅点点头,带着于氏也退下了。
“王妃。”穿金站在旁边低声道:“有消息说,王爷已经将您贬为了侍妾,奴婢与戴银恐怕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伺候了。”
“没关系,都走吧。”江心月笑了笑,一双眼睛红肿不堪,却明亮了许多:“不是我的终究留不住,侍妾就侍妾吧,就算是个侍妾,我也该回王府去。”
穿金一愣。
宋凉臣没回相思苑,而是站在花园里发呆。夜风清凉,吹得他酒意尽散,清醒之后,疼痛之感反而更浓。
十年楼前江心月啊,他当如何呢?爱不得,恨不得,近不得,远不得。上天要给他这样的难题,他除了接着,还能做什么?她怨他,是怨他对沈美景动了心吧,可是,他大概只是欣赏她的好,若说动心,倒也未必。
未必吧…
“主子。”玉树和临风终于从王府赶回来了,一回来就看见世子爷在花园里望月,一脸的忧郁。
相互看了一眼,临风上前道:“王爷对于今日之事十分满意,让属下二人回来,并带了左军监军的令牌给您。”
宋凉臣回过神,侧眼就看见临风手里厚重的令牌。
左军监军吗?接过牌子,他淡淡地道:“知道了。”
临风挑眉,这位子来之不易,主子竟然一点都不开心么?发生什么事了?
“玉树,我睡不着,咱们去城外池塘里采荷花吧。”宋凉臣突然道:“那里的荷花池很大,荷花也应该很多,可以摘回来一大捧。”
“…这么晚了,主子怎么突然想起摘荷花?”玉树心直口快的,想到啥就直接开口道:“要哄江氏开心吗?”
江心月最爱荷花。
宋凉臣抿唇,抬步就走:“别多问了,跟我来就是。”
玉树点头,临风自然也跟着走,只是走着走着觉得哪里不对劲:“主子,世子妃呢?”
“她醉酒了,在相思苑。”
临风挑眉,目光落在自家主子的手腕上:“那这手环…”
“我打开了。”
竟然是可以打开的?临风哭笑不得,可以打开的话,又为什么连他最喜欢的湖蓝锦绣袍子都给剪了?
主子长大了啊,这心思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天色微微泛白,太阳升起的时候,宋凉臣抱着满怀的荷花回了世子府。
穿金就站在门口,看见他,微微有些惊讶:“世子怎么在外头?”
宋凉臣挑眉,这话不是该他问么?
“你在这里做什么?”
第37章 让开吧,世子爷
穿金一顿,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低声道:“奴婢刚送了江氏与戴银上车,正准备去给世子禀告。>”
“上车?”宋凉臣愣了愣:“去哪里?”
“沈氏说。既然已经是王爷的人,就应该回王府去伺候。”穿金垂眸道:“所以刚才已经上路,往贯城去了。”
心里一沉,宋凉臣皱眉,丢开怀里的荷花,转身就往马厩跑。
“主子!”玉树喊了一声。
荷花散落满地,花瓣零落。风一吹就四处翻飞。
宋凉臣牵了马出来,神情凝重,不顾一切地往贯城追去。
“疼…”
相思苑里,美景醒过来,捂着头嗷嗷直叫:“我昨天是被谁打了脑袋吗?”
锦衣笑着端水进来:“世子妃昨日据说是大醉。现在头疼也是应当。来喝点醒酒茶就好了。”
茫然地睁眼,外头又已经天亮了,沈美景看了看四周。叹了口气:“我又醒了。”
“醒了还不好吗?”玉食将茶递到她唇边,笑眯眯地道:“一觉醒来,主子就翻身啦。世子爷吩咐下来,恢复您世子妃的身份,并且让掌管后院用度呢。”
愣了愣,美景挑眉:“后院用度?”
“就是账本和金库钥匙,以后后院的开支,都由您来管。”锦衣道:“以前是在温主子手里的,昨儿爷一声吩咐,等会温主子就得把账本给您送过来。”
说着,顿了顿,看着门关着,忍不住小声补充了一句:“这差使是后院里最吃香的,好处极多。温主子大概也是不情愿交出来的。”
管着钱的,自然都是肥差,沈美景了然。宋凉臣对她不错啊,这是患难与共出了点情谊了,所以主动改善她的生活水平?真是要谢谢他了。(
起身喝了醒酒汤,美景突然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左手上还戴着一个手环,上头有精致的花纹,另一半已经不见了。
不对啊!这手环不是要七天之后才能解开吗?她瞪眼,难不成世子爷昨儿将中间的小银锁给砍了?
要砍早砍啊!害得她都排泄不畅了!
嘀咕两声,美景翻身下床,更衣洗漱。t
“主子别动。”坐在梳妆台前,玉食轻轻替她再抹一次去痕膏,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这疤也快好了,您这两天小心些,别沾水。”
“好。”美景笑眯眯地点头,脸也是女人的武器啊,先前被小白菜给废了,现在修好,怎么也能保护着点自己。
别说看脸的男人肤浅,美好的东西谁不喜欢啊,就算看在她好看的份儿上,将来有什么大风大浪的,宋凉臣也能偏着她一点儿。跟好色无关,这算是人的一种天性。
“主子,温侧妃在外头等着了。”玉食看了看,低声道:“您小心些,这位温主子向来心思深沉。”
她这一来就抢了人家饭碗,算是把人给彻底得罪了,还不知道温尔雅要如何刁难呢。
沈美景点头,心里算是有了个数。
“妾身给世子妃请安。”温尔雅进来,恭恭敬敬地行礼,态度极好地双手捧上一个漆盒:“奉世子之命,妾身已经将后院的账本和钥匙全部拿来了。”
“有劳。”美景伸手接过盒子,笑道:“温侧妃请坐。”
“世子妃见外了,唤妾身一声尔雅即可。”温尔雅坐在旁边,抬头,眉目之间全是温柔:“先前误会了世子妃,心里还存有芥蒂,如今误会解开了,妾身也就赶着来给您赔罪。”
沈美景挑眉,这位主子还真是个高手啊,会说话,三言两语地就拉近关系不说,丝毫也不让人觉得讨厌。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什么误会啊?”
温尔雅满脸愧疚:“先前王妃说大婚之事是世子妃背后捣鬼,妾身也就信了,觉得世子妃是狡诈之人,不免多有抵触。昨日爷已经将误会全部解释清楚,妾身才知道自己轻信谣言,故而今日也是想来道歉的。”休住呆圾。
说着,转身拿过身后丫鬟手里的盒子:“世子妃见多识广,对宝贝想必是不太在意的。但是这一盒子浦东明珠得来不易,用来敷脸效果极好。还望世子妃不嫌弃,收下它,原谅妾身。”
瞧这话说的,多棒啊。沈美景笑着颔首,她就喜欢这种一上来就送礼的,就是实在!
“既然是误会,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了。我初来乍到,还有好多东西要你教教。”
温尔雅含蓄一笑:“世子妃清楚这府里的女眷情况么?”
“不太清楚。”
“妾身这里特地准备了往常的用度清单。”温尔雅递了张单子过来:“府里三位侧妃,一位侍妾,除了妾身之外,宁主子擅画,这笔墨水粉的用度爷每月特地多给了五两。弈趣斋的师主子好棋,用度也是最少的,基本是呆在屋子里下棋不出来。那于氏擅长书法,同样也有每月额外的五两用度。”
规矩还挺多,美景点头,一一记下。
“至于妾身,妾身擅琴,没有额外的用度,却时不时要买两把好琴。爷说过,买琴的时候直接在账房支取即可。”
擅琴跟买琴有什么联系吗?美景听着,忍不住抬眼看她。这富贵人家毛病就是多,喜欢弹琴买一把最顺手的不就好了?还非想起来就去买两把,真是脑子有问题。
不过现在她也不可能张口教训,只管点头就是。
“正好是月末,世子妃清理了上个月的账目,这个月就可以开始分配各方各院了。”温尔雅起身道:“妾身也不多打扰,有什么问题,差人来绕梁轩问一声便是。”
“好。”美景颔首:“你慢走。”
温尔雅一笑,领着丫鬟退了下去。
按照她说的这么一算,世子府这后院一个月的开销起码得五百两?各个女眷的月钱加起来就快一百两,还有各种额外用度,以及下人的月钱和吃穿。
真有钱!
翻开账本看了看上个月的账单,拿了算盘一阵敲敲打打,美景挑眉,扭头问锦衣:“上个月你们的月钱发了吗?”
“自然是发了,每月月初都会发。”锦衣道:“奴婢的月钱有二两银子。”
一个一等丫鬟的月钱就是二两,算算府里这么多人,光是工钱就得差不多一百两银子。
沈美景拿着账本再算了一遍,皱眉道:“奇怪了,那为什么上个月的支出总共才两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