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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在背后招手,惹得千秋有些伤感。黑风寨的众人都是看着她长大或者和她一起长 大的,感情自然深厚。如他们舍不得她一样,她也舍不得他们…
“终于走了。”
等那俩驴子消失在了路上,一个人忍不住感叹出声。
离别的悲伤气氛凝固了一瞬,众人相互看看,突然都咧嘴一笑:“哈哈哈哈。”
姬老爹感叹地一拍大腿,道:“兄弟们,我总算让千秋嫁出去了,也算对得起你们了! ”
众人纷纷抱拳行礼,不容易啊不容易,二当家在寨子里横行多年,终于有了嫁出去的这 一天。虽然婚事还未敲定,不过估摸着他们有一两个月的清闲日子可以过了,再也不用听二 当家的啰嗦唠叨,也不用遇见可怜的路人还要倒贴银子了。
大家都觉得晚上可以开个篝火晚会。
这头韩子矶和千秋两人上路,走得无聊了,千秋便倒骑在驴子上跟他说话:“你家有多 大啊?”
“很大。”
“是不是就是因为你家太有钱,那些人才要对你不利啊?”
韩子矶想了想,道:“很可能是我爹干的。”
千秋一愣:“你爹?”
“嗯,我私逃出来,他想抓我回去。”
天下也只有那么个爱妻如命的韩子狐,才会为着妻子对儿子下黑手,真不要脸。
千秋挠挠头,有些不解地道:“你爹要抓你回洛阳的话,不应该走这边的路啊?上次咱 们是路过了黑风寨下头的路,从离州出来,这是反方向。”
韩子矶一顿,瞳孔微紧:“你说什么?”
“你看,我们现在是往离州的方向走的。”千秋指了指前头道:“要去洛阳,应该是往 北边,但是熊虎山在离州的南边,不是反方向么?”
韩子矶脸上的表情瞬间很精彩,千秋看着他的脸,感叹地想,多好看的人儿啊,可惜是 个娘娘腔。
韩子矶心里正将可疑之人全部过滤了一遍,也就没注意千秋的眼神。若是知道她心里对 他的看法,估计要气吐血。
你才娘娘腔,你全家都娘娘腔!
不过眼下,二人还是以主人和打手的关系,十分和平和谐和睦地上了路。
“你看这个卖艺的,好厉害!哇!”
“那边在卖什么?好香!”
“啊!你看那个没穿衣裳的姑娘!”
韩子矶走在千秋身边,当下只想一脚把她踹飞。不就是到了一个稍微大些的城池,这丫 头一路上就叽叽喳喳跟什么都没见过似的大呼小叫。
还有,人家姑娘哪里没穿衣裳了,只是穿得少了点。
“再叫我就将你的卖身契转给这家妓院,你就可以也不穿衣裳了。”韩子矶阴阴地道。
千秋连忙把嘴巴合起来,讨好地冲他笑。丫的,她怎么忘记了,自己还有卖身契放在这 厮手里。要是到了洛阳他要赖账,再把自己卖进青楼,那她就当真要不穿衣裳了。
这可怎么好?
“你放心,只要你一路上表现良好,我一到洛阳就会撕了你的卖身契。”韩子矶眼睛都 没看她,悠悠地道:“当然,你要是羡慕人家可以不穿衣裳,那我成全你。”
千秋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一点也不羡慕。”
那些姑娘还没有这人好看,不知道若是把旁边这人放上那楼阁里去,也不穿衣裳,会是 个什么模样?
千秋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目光飘飘地就往韩子矶胸前看去。
那眼神估计太灼热,韩子矶皱眉,侧头看她一眼,正想说话,却吓了一跳。
“你流血了。”
..
第十一章 险
“嗯?”千秋愣了愣,低头看看自己。好端端的,哪里流血 了?
下意识地伸手一抹鼻下,嘿,别说,还真有俩面条粗的鼻血条儿,被她抹了满手。
“一定是天气太热了,内火重,所以不小心流鼻血了。”千秋一脸正经地道:“午饭咱 们还是加一碗冰糖银耳吧?”
出来的时候千秋将韩子矶给的玉佩藏在了老爹的房间里,那也是一大笔钱,不过不太好 出手,索性先放着。
至于路费,千秋只带了一两银子。
而韩子矶一下山就找了一间当铺,然后慢悠悠地出来把两人的驴子换成一辆很舒服的马 车,接着带千秋吃了一顿大餐。
当然,这主儿只是自己吃东西挑剔,然后千秋跟着享福了而已。
千秋很好奇他身上到底有多少银子,不过只要顿顿有饱饭吃,她也不会去冒犯他。
“你饿了?”韩子矶挑眉问。
千秋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人是铁饭是钢,咱们不分昼夜赶路好几天了,也是时 候再吃一顿了。”
韩子矶看了看天色,其实还可以再赶下一个城池的,不过…
旁边这人眼睛发绿地这么看着他,他也就没忍心打断她关于食物的美梦,转身就进了旁 边一家酒家。
“客官您里面请,蒸炸炒焖炖,您想要什么咱这儿有什么,楼上坐~”
这家酒家看起来很是不错,千秋跟着韩子矶上了二楼点了菜坐着,东看看西看看,然后 鬼鬼祟祟地小声道:“你说这家店会不会特别贵?”
韩子矶正在计算行程,听着话抬头瞥她一眼:“何出此言?”
千秋回头看一眼四周,凑近他道:“方才上来,一楼还有人,二楼却一个人都没有哎! 肯定是二楼价位高,所以没人敢上来。”
韩子矶跟着打量了一番周围,皆是空的桌椅。旁边的窗户都是合着的,看起来让人有些 不安。
“你还记得我为什么与你同行么?”沉默了一会儿,韩子矶突然问。
千秋点头,豪气万丈地道:“因为我功夫了得,行侠仗义,乐于助人!”
还要不要脸了?
韩子矶噎了一下,叹了口气:“好吧,就算是这样,那你的职责是什么?”
“保护你。”千秋眨眨眼:“可是一路上也没什么需要我出手的地方啊?你会不会把自 己看得太重要了?谁没事跟着追杀你啊?”
韩子矶扯了扯嘴角:“世上想我死的人多了去了,你不会闲着的,放心吧。等会菜上来 ,你先别吃。”
“为啥?”千秋不乐意了:“菜都不能吃了?”
韩子矶认真地点头:“想活命就别吃。”
千秋:“…”听起来有点吓人的样子。
两人就在楼上坐着,小二不一会儿就将饭菜都端了上来,香气扑鼻,色泽鲜亮。
韩子矶很清晰地听见千秋肚子里传来一声震天雷。
“点了菜坐着不吃,人家会不会当我们有毛病啊?”千秋死命咽口水,看着面前的菜道 :“你瞧这东坡肘子,瞧这亮晶晶的蛋花,瞧这香喷喷的牛肉…”
“我只瞧见了你想找死。”韩子矶冷笑一声:“你死没关系,我的性命可还在你肩上, 拖累我一起死了,九泉之下都不会让你安宁。”
千秋缩了缩肩膀,老实地将筷子放下,默默吞口水。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可以轻松打赢韩子矶,却老是被他吓住。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气场?
一桌子菜在朝他们招手。韩子矶等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楼梯口,小声对千秋道:“假装 吃一点儿,记得吐出来。”
假装?千秋痛苦地拿起筷子,哭丧着脸道:“你让这肉在我舌尖转一圈又吐出去,还不 如不要让我吃呢。”
韩子矶幽幽地看她两眼:“千两黄金。”
千秋麻利地夹了肉含嘴里,借着袖子吐出去,喝茶漱口,然后继续。嘴里还大声念叨: “好吃,这肉真香!”
韩子矶满意地点点头,也作势夹了两筷子。
等一桌子菜被他们吐得差不多了,千秋又漱了口,而后神色一凛:“中神丁,梯上走。 ”
“什么?”韩子矶被这莫名其妙的话说糊涂了。
千秋竟然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而后咬牙翻译:“五六个人从楼梯上来 了。”
再听了听脚步,道:“这么小心翼翼,来者不善。”
五六人都是踮着脚上来的,千秋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刀柄上。
韩子矶这才反应过来这丫头竟然跟他说黑话,他听不懂才是正常的好么。
不过五六个人…看一眼周围都关着的窗户,韩子矶小声问:“有问题么?”
“不是顶顶的高手就没问题。”千秋信心十足。
韩子矶颔首,没一会儿,楼梯口当真上来五六个人,不过是食客打扮,像只是来吃饭的 ,径直往他们这边走过来。
千秋不动,韩子矶也不动。那几人走近了,顿了顿,突然发难朝韩子矶扑去。
“小心!”千秋大喝一声,伸手便将韩子矶拉到自己身后,随即刀出鞘,隔开扑过来的 几人。
韩子矶在后面站稳,千秋一把大刀横在前头,看着那一群人道:“并肩子,哪条线上的 ?”
几人明显一愣,有些疑惑,而后不知的谁发了一声哨,五六人便分开呈包围之势,慢慢 朝他们围过来。
“好家伙,做事不留名?”千秋护着身后的人,一双眉眼间满是煞气:“看来只能来硬 的了!”
韩子矶看着前面这人的背影,她其实挺娇小的,拿一把那么重的刀护在他前头,还真是 难为了。
真的要一个打这一群人吗?
千秋深吸一口气,刀一横扫,在前头画开一个半圆,逼得刚近身的人又退回去。韩子矶 刚想夸她动作潇洒,就见千秋一个转身,作势一跳,朝那窗户撞去。
“咚——!”窗户质量过硬,一团东西被撞了回来,落在韩子矶脚边,头昏眼花。
众人都愣了,地上的千秋晕乎乎地爬起来,头上顶着个大包,咬牙切齿地道:“真的好 硬!什么破窗户,用这么好的木材干什么?”
敢情来硬的就是比她的头和窗户哪个更硬?
作为雇主的韩子矶,心情有点复杂。
围着他们的人像是被吓傻了,等千秋从地上爬起来站稳了,他们才反应过来,手里六根 套绳,齐齐地朝两人甩来。
千秋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甩刀将绳子都绞了。刀被缠着,那头一使力就脱了手。千秋眼 里划过一丝不舍,却还是果断放弃那刀,一个回旋踢把一人朝那边窗户狠狠踢去。
“啪——”窗户碎了,那人也跟着飞了出去。
其余的人已经抓住了韩子矶的衣袖,千秋便干脆拉起他的手,一脚断开他们的牵制,将 韩子矶往窗户外一推…
“这是二楼!”韩子矶怒喝一声,声音消失在窗户外面。
生死攸关,二楼又摔不死,怕什么?千秋心虚地想着,拉起架势要应付眼前的人。
哪知,见韩子矶掉出去,这几人像是吓傻了,慌慌张张就转身往楼梯下面跑。
“哎?哎!还没和我过招呢!”千秋叉腰大喊。
第一个刺客掉下去的时候楼下已经有不少百姓围观了,千秋觉得走楼梯十分不明智,于 是把头往窗外一伸。
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掐上她的脖子,千秋被掐得吐舌头翻白眼,下意识地抓着那手就拖了 上来。
“你竟然丢我下楼?”韩子矶喘着气,脸上有微微的潮红:“要不是我反应快抓着下面 的沿,非被你给摔残了不可!”
千秋觉得头更晕了,也管不得其他,韩子矶没掉下去就是最好的了,还计较什么残不残 ?赶紧跑路啊!
深吸了一口气,千秋一把将韩子矶背了起来,道:“你很重,别挣扎,我只能背你一会 儿,逃出去再与我计较!”
背上的人意外的安静。
千秋吃力地破窗而出,调整好力道,借着巧劲施展轻功,从一群慌忙寻人的人头顶上飞 过去,落在街口。而后直起身子,韩子矶就着了地,继续被她拉着狂奔。
“站住!”人群里那几人想追,可是周围都是人围着,等他们追出来,街口哪里还见着 人?
千秋拉着韩子矶跑到一条巷子,听着后头没声音了,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韩子矶眼里有些恼,也不知道是在恼什么。看千秋这么累,想了一会儿道:“马车停的 地方咱们不能回去了,他们一定有人在守。直接出城去驿站重新购置吧。”
“好…”千秋眼前一阵阵模糊,伸手扯着韩子矶的袍子站起来:“快走吧,免得又给 堵了。”
韩子矶点头,他没怎么消耗体力,脸不红气不喘。但是千秋不知怎么,眼神很涣散。
“上来。”
千秋正想甩头清醒一下,韩子矶就背对着她蹲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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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背我?”千秋一愣。
“不然呢?”韩子矶不耐烦地道:“上来,少废话。”
千秋不客气了,果断跳上他的背。韩子矶站起来,眉目缓和了些,语气却不怎么好:“ 女人背男人像什么话,还是这样才对。”
原来自己刚刚背他,还伤着这主儿自尊心了?
千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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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兄
打了个呵欠,千秋往韩子矶背上一跳,感觉他站了起来,倒是很轻松的样子。
这就是身高的差距。
千秋下巴搁在韩子矶的背上,迷迷糊糊的,当真要睡了过去。
“喂?”走了一会儿,身后的人意外的安静,韩子矶忍不住侧头喊了一声。
“嗯?”千秋应了一声,睡意正浓。
韩子矶皱眉,停下步子道:“大白天的,刚那么激烈的打斗,你怎么就要睡着了?”
“不知道,就是很困。”千秋揽着他脖子的手都渐渐松了,像是要往后倒。
韩子矶吓了一跳,连忙弯腰将背后的人放下来,扶着她道:“你…刚刚是不是吃下去了 什么东西?”
“…”千秋努力眨眼:“东坡肉太顺滑了,顺着喉咙,自己就…下去了。”
韩子矶扶额,这丫头还真什么都敢吃,明明都说了有问题,逮着肉还敢往下咽。
不过还好,这次的人看行动就和离州那一批不是同伙,这般小心翼翼,下的药也不过是 蒙汗药,定然是宫里派出来的。
那么上次的人,到底是谁在指使?
韩子矶架着千秋的肩膀,费劲地往驿站走。为了避免遇见追兵,还特意都走的小路。天 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两人才到驿站买了马车。
也没打算多停留,韩子矶把千秋往车厢里一丢,便坐上了车辕慢慢赶车。他其实不会驾 车,一路上的马夫都是千秋在担任,但是眼下情况他也只能让马慢慢往前走,总比继续留在 这城池好。
于是千秋就在车厢里睡得很香甜很香甜,韩子矶赶了一夜的马车,终于离开了这座城池 的范围。
清晨鸟儿叫,落脚客栈的小二刚刚打开客栈的大门,就看见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呐?”小二连忙热情上前询问。
“住店,开一间上房,酒菜送到房间。”驾车的人跳下来,一边说着,一边将帘子掀开 ,将里头还睡得死沉的人给抱出来。
“好嘞。”帕子往肩上一甩,小二正打算去告诉掌柜,却抬头看见了一张脸。
这张脸可真好看。小二吞了吞口水,再一低头,就看见他怀里抱着个女人。
私奔出来的公子哥和小情人吧?小二心里叹息,多好看的公子啊,沦落到私奔,想必也 是受了不少苦。
小二心里已经把看过的苦命鸳鸯小本子给过了一遍,眼神分外同情地请韩子矶上楼。
韩子矶没吃蒙汗药,但是一夜未眠,怎么都很困。千秋昏迷未醒,分开两个房间也不安 全,索性就只开一个房间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
吃了两口东西,韩子矶将千秋往床里面一推,中间隔了条被子,而后就安稳睡了。
不过这一觉睡得可不是很踏实,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有巨蛇一直缠着他,不让他挣脱 ,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当快要窒息的时候,韩子矶就醒了。
而后微微侧头,他就看见姬千秋跟八脚章鱼似的抱着他,那一身粗布衣裳有些松散了, 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里面白嫩的肌肤,以及高高隆起的…
“…”
韩子矶一把推开旁边的人,黑着脸坐了起来。
千秋被推得一滚,撞在了墙上,居然没醒。翻个身抱着被子,蹭了蹭,又继续睡了。
睡相真差。
韩子矶脸色微红,恼怒地瞪了她半晌,终于承认,这玩意儿虽然没个女人的样子,却还 是个女的。
跟他所见过的女人不同,这厮爱吃爱打架,且睡相极差。
这样的女子要嫁出去,当真是不容易。他回洛阳祸害谁比较好?
将被子丢在地上,再把千秋丢在被子上,韩子矶安心地再次入睡。这次终于没有做噩梦 了,可是不知怎的,却梦见一片白嫩嫩的肌肤,有人对他巧笑言兮,张牙舞爪地压了上来。
睡眠质量差,韩子矶挣扎着醒来,外头天色却已经大亮了。一侧头,旁边一张脸离他极 近。
“你干什么!”他吓了一跳,黑着脸看着趴在床边看着他的千秋。
千秋眨眨眼,挠挠头道:“你睡着的时候太好看了,我就多看了一会儿。”
听听,语气多自然,多平常,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女人?
韩子矶气结,坐起来一动,脸色又是一变。
“让小二准备浴桶,我要沐浴。”
千秋正想感谢他昨天没把昏迷的她丢马路牙子上不管,闻言却有些奇怪:“现在是晌午 ,你要沐浴?”
韩子矶神色古怪地点头:“顺便去让小二买两套衣服来。”
“好吧。”千秋也没多问,毕竟她现在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收拾整顿好了之后,韩子矶一脸平静地问店小二:“这里是哪里?”
小二答:“前头就是汝南了。”
韩子矶点头,西北方向再走一月,应该就能到洛阳了。
“汝南?”千秋眼睛一亮,一边往嘴里塞点心,一边道:“这么快就到汝南了?可以去 找我师兄了。”
“你师兄?”韩子矶随口道:“也是山贼?”
千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很恼地道:“师兄才不是山贼,他在汝南镖局当镖头,是做正 当事情的!”
反应有些小激动,桌上的蛋花汤被她拍得飞溅,不偏不倚地溅在韩子矶的脸上。
千秋张大了嘴,随即想起这主儿有洁癖,赶紧伸出袖子去抹。
然后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葱花就也落在了韩子矶脸上。
韩子矶的脸色很精彩,安静地看着千秋,看得她浑身发毛。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韩子矶平静地起身去洗了脸,竟然没骂人。
千秋觉得很惊喜,很意外,一路很狗腿地伺候韩大爷坐马车,给他说笑话,韩子矶都淡 淡地应着。
应该就是没跟她计较吧?千秋心里松了口气,路上她也知道这主儿洁癖非常严重,不过 看起来很是宽容大度嘛。
然后接下来的几顿饭,千秋都没有看见肉,蛋花更是绝迹。
韩子矶安静地咬着白菜,看一眼旁边焉答答的人:“要见你师兄了,不是很开心么?”
千秋垮着脸:“我比较想看见肉。”
不让她吃肉简直是要她的命!
“吃菜有益身体。”韩子矶微微一笑,晃得千秋花了眼。
然后千秋就认命地陪他吃白菜。
白菜一吃就是好几天,千秋觉得自己长得快成一颗白菜了的时候,终于到了她师兄姬一 命的镖局。
韩子矶急着想赶回洛阳,奈何这丫头死活要见他师兄,于是韩子矶就只能跟着去看看。
谁知道就看见个狗血的场景。
镖局门口,千秋和一女子面对面站着,脸色有些难看。
“成亲了?”
对面的女子一脸温柔,眼神古怪地看了千秋很久,点头道:“一命与我成亲已有半月, 姑娘寻他何事?”
千秋想大笑,但是怕吓着人,只能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嫂子好,我是他师妹,不过是 路过想看看,他既然不在,我就不打扰了,还要继续赶路。”
“这样啊,那你留个字,等他回来我同他说。”那女子道。
千秋摆摆手:“不用啦,我不会写字,嫂子请回吧,我们走了。”
说罢,头也不抬地跳上车辕,将韩子矶“咚”地一声撞回了车厢,捂着红彤彤的额头飞 快地甩着马鞭。
“驾!”
韩子矶被飞奔的马车吓得脸色发白,忍不住掀开车帘想骂她。
但是一看,驾着车的人,眼睛红红的,委委屈屈地扁着嘴,像是想哭。
韩子矶抿了抿唇,抓着车厢边儿稳着身子,淡淡地问:“喜欢他?”
千秋倏地勒马,马蹄高扬,车厢跟着骤停,韩子矶没抓稳,直接给摔在了落叶满地的路 上。
“你!”再好的脾气也该发火了,更何况他还是个脾气不好的,摔来撞去的,他又不是 草球!得亏这地上厚厚一层叶子,不然摔伤可怎么办?有没有驾车常识?
正要说话,结果下一秒就有人朝他扑了过来,扯着他的衣襟,嚎啕大哭。
韩子矶一时间吓傻了。
当真是嚎啕大哭,反正车行在郊外,四周无人,千秋一点嗓子也没留,鼻涕眼泪全往韩 子矶衣服上蹭,哭声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