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尧看着我,看看欧菲,握紧了拳头,对戴靖杰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是男人的话,我们一人一把刀决斗,你绑着两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卓尧,他是疯子,他完全疯了,你带着欧菲走,别管我。”我哀求着说,汽油顺着嘴角渗入嘴里,我胃里翻滚恶心。

“曼君,我来救你!”卓尧见状,直接上来要救我!

“你再敢往前走一步试试,我就先烧死她!”戴靖杰扬了扬手中的打火机说。

卓尧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站在原地不动。

“想打我啊?哈哈,很愤怒对吧,我喜欢看你愤怒,游戏规则很简单,单选,两女人你带一个走,我要烧死你最爱的女人,我数一二三,你选一个,你可以上前解开他的绳子,带她走。”戴靖杰说完,开始数:一……二……

卓尧走到了我的面前,打算解开我的绳子。

“不要,卓尧,不要解开我的绳子,你就欧菲,你救她啊!”我哭着哀求说。

“卓尧,带曼君走,我和戴靖杰相处几年了,他不会杀我的,要杀早杀了。”欧菲说。

“停,不许动。”戴靖杰说完,指着欧菲,对卓尧说:“你,解开她的绳子,带她走,我要烧死阮曼君。”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说让我选一个的!”卓尧怒吼。

戴靖杰阴冷的笑:“你别忘记了,我说要烧死你最爱的女人,那么你救的是哪一个,我就要烧死哪一个,我给你五秒钟的时间,解开欧菲的绳子,带着她滚。”

卓尧冲到欧菲的身后,用最快的速度解开了绳子,拉着欧菲就走,在门口,他转身对我忘了一眼。

我朝他微笑。

卓尧,曼君不怕死,能够知道你选择你最爱的人是我,你能选择救我,哪怕你没救的了我,我也值了。

“戴靖杰,你非要烧死我才可泄恨的话,那你就来吧。”我闭上了双眼。

我的脑海里是黎回灿烂的可爱的小脸,我舍不得儿子,舍不得卓尧,但生命的面前,不能因感情而自私,我已经对不起叶洁白一次了,这一次,我知道我的选择是对的。

“哈哈,阮曼君,你好天真好可爱,佟卓尧是真有本事,能救走欧菲,还哄着你甘愿赴死,佟卓尧是谁啊,他能不知道我那点小算盘吗,我要烧死他最爱的女人,他只能救走一个,逻辑上看,他的智商是肯定能猜到他先决定救哪一个,我就烧死哪一个的,你以为他决定先救你,是他爱你吗?哈哈,你错了,是他料到我会这么决定,他舍弃你了,欺骗你了,我为什么不烧死欧菲你知道吗?欧菲说的对,她跟我了我几年,我还真舍不得烧死他,你看看,我比你的佟卓尧还有情有义,你当初不如跟我……”戴靖杰说完,手就往我的身上碰。

“滚开,要杀就杀,别碰我!”我尖叫,用脚踢他。
“戴靖杰,别碰她,我和她一起死,你满意了吧。”卓尧的声音,他又返回来了,他怎么这么傻,都活着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他走到我身旁的铁柱子边,捡起地上的绳子,将自己绑在柱子上,我看着他把绳子绕在自己的身上,我哭着喊:“不要……卓尧,我求求你快走……不要这样,我不要和你一起死,我不要看着你死……”我哭得肝肠寸断,他为什么要回来送死。
“别哭,别怕,是谁说的,有疼先生在,砍头也都不拍噢。生则同生,死则同死,我的小傻瓜。是的,我是知道我选带谁走,谁就会被留下来,曼君,你能原谅我吗,让你陪我一起死,我没有把生的机会给你。我们是夫妻,我最爱的女人只有你。我不能让欧菲死,她因为我被火烧过一次,我不想她无辜被牵累,再被火烧一次。小漫画,对不起,我别无选择。”他说完,伸出手,想要握住我的手。
两根柱子的距离并不远,我的手臂被绑住了,但是卓尧的手是自由的,他牵起我的手心,侧着脸对我微笑。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你能丢下我们的儿子不管吗,黎回那么小,没了妈妈,再没了爸爸,他怎么办,卓尧,你快走,我不要和你一起死,我不要你看着我被火烧成黑炭。”我呜呜直哭,求他快走。
“小漫画,黎回会坚强的,妈妈和二姐会帮我们照顾好他的,他长大,一定会记得你这个伟大的妈妈。本来今晚是要娶你的,没想到,连累你送死。不过不怕,我一直都在啊。“卓尧说完,手指在我手心里写了几个字。
曼君,我爱你——
一生经历这样的一场爱,就算此时死了,除却对黎回的牵挂和担心,这场爱,轰轰烈烈,我值得了。
“卓尧,我不怕,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好感人的场面啊,都不怕死,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天你们的要成为你们的葬礼了,佟卓尧,阮曼君,去阴曹地府结婚吧!”戴靖杰狰宁地笑,手在拨动着打火机。
我闭上了双眼,手心里是卓尧的手掌传来的温度。
死即是生,若有来世,我还要爱他,至死不悔。

砰的一声响,几秒过后,并没有火光冲天,我睁开眼,我和卓尧同时看见戴靖杰倒在了地上,毕苏生拿着一根粗粗的滚子站在一旁,他捡起地上的打火机甩的远远的,用绳子绑起晕过去的了戴靖杰。
“得先把他绑起来免得他装晕或者醒来偷袭,在墓地,我可是学会了反侦查的手段。”苏生浜好了戴靖杰,再过来解开我和卓尧身上的绳子。
“苏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像天兵天降一样出现,来救了我们,你要是再晚两秒,我就和卓尧变成烤乳猪了!”惊魂过后,我破涕为笑。
“我都以为我们死了,居然你出现了,还救了我们,你真是及时雨。”卓尧说完,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大难不死之后,我们都深刻意识到对方的重要性,经历了生死攸关,更觉生命的珍贵,身边人的宝贵。
“我在这个墓地做守墓人两年了啊,静安死了之后,我就在这里守墓了,刚巧去静安的墓前看看,发现这里停着车有哭声,就循声过来看看,幸好发现了,打晕了这个恶人。”苏生也紧张得捏了把汗。
这么看来,冥冥中也是静安救了我一命。
警笛声传来,警察带走了昏厥中的戴靖杰,罪行累累,数罪并罚,根据刑法足够判决他死刑了。

我和卓尧在三天后,一同来到静安的墓前,遗相上的静安,沉静温婉的笑容,我献上鲜花,给静安鞠躬,我说:“静安,这次是你和苏生救了我,我知道你躺在这里,看到好朋友有难,你一定很着急,所以冥冥中鬼使神差苏生才会来你的墓前看看,才会发现我和卓尧遇险,救了我们。谢谢你,我的好姐妹,你安息吧,苏生他在这里守墓了两年,他是深爱你的,虽然太迟,但他陪伴在此,不让你孤单。通过这次生死大难,我知道,爱是可以高于生命,凌驾于生命之上的,我也终于理解了你,当初你奋不顾身救了苏生,你的勇气从何而来,你爱一个人,你就绝对有勇气挺身而出,哪怕是死。”
休息一段时间,我恢复工作,继续上班,婚礼也被耽搁了下来,卓尧的母亲来找我谈,我借口说还没有做好准备,其实,我是不知如何面对这几年默默牺牲付出的欧菲,她才是最爱卓尧的女人,她身上都是伤疤,为了保护卓尧,留在戴靖杰的身边受尽折磨,他们现在误会也解除了,应该重归于好。
卓尧约我在咖啡厅见面。
他是和欧菲一起走进来的,我心里很痛,也要面带笑容,要祝福他们。
我站起身,笑着说:“看你们这样好,我也就踏实了,欧菲,你吃了很多苦,以后卓尧一定会好好待你,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
“你怎么知道我要结婚?”卓尧坐下,他问。
欧菲笑而不语。

“看你们的样子就猜到了,你们赶紧结婚啊,欧菲,你要好好珍惜他,早知道我救了你,我会失去他,我当时应该犹豫一下,不救你的。”我说
“你救了我两次,那次在海边,我也是打定主意要解脱,是你救了我。”欧菲说。
卓尧被一个电话叫走,只剩下我和欧菲面对面坐在。
欧菲忍俊不禁,笑道:“看你勉强微笑,勉强祝福我们的样子,我和卓尧逗你的呢,我实在忍不住了,他偏要拉我来做恶人,为了精心准备别致的求婚仪式,让我做炮灰。哎实话告诉你吧,那天他救我出去的时候,他叫我赶紧逃,报警,别回头,我问他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他说他只爱你,死也要死在一起,不把你一个人丢下。”欧菲说着,抹着眼泪。
我也感到的直掉眼泪,卓尧,你这个坏人,要让我感到死吗?
“你说说,这样一个男人,连死都要和你在一起,他就是想娶我,我也不会嫁给他,他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哎,你现在出去,沿着街走一百米,走到最繁华的路段停下,你就明白了。”欧菲说完,转身离开。
我顺着那条街走,步伐匆匆,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只想赶紧把这条街走完,正经过最繁华的街头拐弯在人群的尖声欢呼中,我蓦然回首。
只见他从人群中走来,面庞清朗身形高大,穿着白衬衣黑色西裤,腕上一串黑曜石,大而坚实的步伐就那样走过来。如拨开云雾的春日,令我满眼光耀。在那个黄昏的街头,人山人海,他捧着一大束百合花如此出现,我心惊得不能讲话。他坚涩地说:“为什么不嫁给我,还躲着不见我,我都向你求婚三次了,上帝作证,这次一定是最后一次。”
我只是含泪摇头。他握住我的手,单膝跪下说:“很忙吗,再忙,也要抽个时间嫁给我。”
人群中,所有人高喊欢呼着说:“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我回头朝人群里一乐,眼泪滚了下来,一激动,答应着说:“是你们说的啊,那我就,嫁给他了啊!”
他站起来,俯身吻我,手揽着我的腰肢,我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

一个星期后,卓尧带着我和黎回,登上了飞往巴黎的航班,原定的豪华游轮婚礼改成旅行结婚,只是多了个我们的宝宝黎回,我抚摸着包里的鲜艳的结婚证书,来之不易的幸福。
在巴黎,我告诉黎回他的名字的由来。
——如果巴黎不快乐,不如回到我身边。
我也是在巴黎怀了黎回。
黎回念着“如果巴黎不快乐,不如回到我身边”,然后问:“爸爸妈妈,我到底是巴黎生的,还是妈妈生的呢?”
“你是爸爸生的。”我逗他。
我们一家三口来到了巴黎铁塔下,夜晚的巴黎铁塔是最美的时刻,卓尧指着巴黎铁塔问黎回:“看到没有,你妈妈呀就是这样的女人,和铁塔一样,又坚韧又美丽。”
忽然,一个微胖的外籍男子一步步往铁塔上攀爬,用英语嚷着要自杀,我听他的意思,是因为家里人反对他的爱情,所以他才选择殉情。来了好多警察,也有很多游客围观。
巴黎铁塔太美,所以每年都会有不少人爬到这里想要自杀,没想到,竟被我和卓尧碰上了。
卓尧怕黎回受到了惊吓,说:“曼君,我们走吧,万一真掉下来,会吓到黎回。”
“不,爸爸不走,他要是掉下来,会死的。“黎回一本正经地说,紧张的看着铁塔上轻生的男子。
警察拿着喇叭在喊话,只是适得其反,轻生的男子情绪越发激动,随时都会纵身一跃跳下来。我想了想,上前用英语对警察说:“请让我试一试。”我出示了自己的护照,警察将喊话喇叭递给了我。
我站在这高大灯火辉煌的唉菲尔铁塔下,对着轻生男子,用熟练的英语讲述一个故事。
那是我和卓尧的故事,从我们最初相识,我们经历了的那些坎坷,我们一次次失去彼此,再寻觅彼此,有过误解,有过抉择,有过生死考验,但我们都坚持坚定地走下来,因为我们彼此都认为对方是值得爱的那个人,尽管途中我们有过分歧,有过迟疑,但我们从来没有停止过爱对方,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卓尧抱着黎回,站在我身后,温柔的望着我。
我说着,自己也沉浸进去,这几年的回忆是我一生最丰富的时光,我边说边流泪,轻微抽泣着,但仍清晰明朗地叙述。
我说着故事,轻生男子情绪稳定下来了,对故事很感兴趣,主动问我接下来呢,你们在一起了吗?

我指了指身后的卓尧和黎回,我笑着说:“这就是我的丈夫,我的儿子,经历了这么多艰难,我们终于走到了一起,你看,这是我们的结婚证书,我们结婚了,我们在一起了,永远都不要分开了,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卓尧拥抱着我,对着轻生男子用英语说:“嗨,哥们,我英语不是很好,但我太太说的故事你应该都听清楚了,死不能解决问题,活着才有希望,你看,我和我太太现在多幸福,幸好我们没死,否则哪有这样的幸福!”
我相信这只要有爱,就没有打不动的心,不要放弃,要向我们这样,为了在一起,什么都不怕。”我在卓尧的脸上使劲亲吻了一下。
黎回咯咯笑,拍起了小手掌。
“爹地,妈咪,爱老虎油。”黎回对着喇叭童稚的声音说。
要感谢我的英语水平足够支撑我说这么久的故事,还有我聪明的丈夫和儿子配合如此默契。
我身边的警察,都纷纷流着泪鼓掌。
爬在铁塔上的轻生男子,也用一只手擦着泪。
他主动一步步往下爬,在消防队员的救助下,安全到了地上,我们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他的女朋友哭着跑了过来,担心的要死。
他对女朋友说:“Their lve is s hard,but they an ake it,hy an't e ? ”
——他们那样艰难的爱情都能走下去,为什么我们不能?
是啊,我和卓尧这样艰难的路途都走了下来,还有什么样的爱情走不下去。
在巴黎的这段小插曲,也教会我爱的真谛,不仅需要爱的浓烈,还要爱的坚定。在遇见他之前,我无以自处,仿佛在这世间没有找到所得。而风波险阻过后,我们有了更好的未来。
他的公司生意越做越大,日渐雄厚,而我也成为一名自己理想中刚正不阿的女律师,他闲暇时间,还会画漫画,会开车带我和黎回去陌生城市旅行,他漫画的主题,永远都围绕着我和黎回。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除夕夜。
我和他牵着黎回的手,站在别墅天台。
“卓尧,明年你还爱我吗?”我问他。
“爱,比去年要多一点,比后年要少一点。”他说。
“爸爸你明年还爱我吗?”黎回接着问。
“爱,比还没出生的妹妹要多一点,比妈妈要少一点。”卓尧摸了摸我的肚子,说。
“爸爸,你怎么知道妈妈会生一个妹妹。”黎回问。
“因为你妈妈说,怀你的时候,你很调皮,总是闹腾,现在肚子里的宝宝很乖,一定是个文静的妹妹。”
“噢,爸爸,那是不是妹妹出生了,你就爱妹妹多一些吗?”黎回追问。
“你怎么有怎么多问题?”卓尧抱起黎回,挠他痒痒。
“爸爸,我是小男子汉,我长大了,你呢,要多爱妈妈和妹妹一点,我和爸爸一起,保护妈妈,保护妹妹!”黎回特小大人的说。
我期待着肚子里新生命的诞生。
卓尧,我爱你,岁月见证。

番外之多多篇

我永远忘不了曼君和卓尧重逢的那一幕,我抱着黎回站在阁楼上——那座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小楼。他们爱了散了终还是能在一起,他们那样深深爱着彼此,把我感到得不得了。

我想我身边那么多的朋友中,曼君是最幸福的。
而曼君的幸福是我永远也得不到的。
遇见袁正铭,是我的福,亦是我的劫、我的祸。在上海过了最纸醉金迷的日子,做着交际花,游走在各大豪门宴会,觥筹交错,捕捉男人的眼神,我总自信的认为,没有我得不到的男人。
袁正铭穿白西装白西裤,被一个嫩模缠着跳慢四。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光影若有若无的打在他的脸上。我端着红酒杯斜坐在沙发上,烈焰红唇,修长的腿,撩人的姿势。
看到他一脸的不情愿,我眼睛微微闭了一下,抿了一口红酒,眼神游离的望着他。这一次,他也看到了我,从他的眼神里,我可以确定这个男人是我今晚的猎物了,并且,我已狩猎成功。
男人和女人之间,暧昧那点事,只要眼神,就能瞧得透透的。
我举着高脚杯晃悠悠走到他身边,假装一个踉跄,一杯红酒全泼洒在他的白西裤上。我蹲下身子,慌忙用手给他擦拭。我有信心他从上往下的那个角度,他可以看到我最美的模样。我穿着深v红裙,一条钻石项链闪闪地延伸到胸口。
我就这样用一杯红酒毁了他那好几千银子的西裤,却也成功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纠缠他的嫩模瞪了我几眼气呼呼地走了。
想钓金龟,那也是要看实力和手段的。
我以为袁正铭是我的猎物,当我爱上他,而他不再喜欢我时,我才明白真正的猎人是他,我才是猎物。我知道,他不爱我。
最初我以为我和袁正铭是各取所需,我要钱,他要人,我们都是两个不谈感情的人。他果然满足了我全部的虚荣心,高档公寓,名车,珠宝,所有我想买的,他都舍得给我。
他从来不说爱我,他最不舍得给我的,是爱情。
爱情,成了我最大的奢侈品。当我拥有了足够的物质之后,我开始疯狂想要得到他妻子这个名分。他极坦白地说,这个他没法给我。

他结婚的那天,我在酒吧抱着陌生的男人号啕大哭。我没有曼君幸运,他在冯伯文结婚的那天遇到了佟卓尧,而我,遇到的是混蛋。那些男人安慰我后,皆提出去酒店。
去他妈的酒店!
哪个男人敢把我带回家,我就嫁给他,我当牛做马伺候他!你们谁敢,谁敢带我回家。
记得曾和袁正铭玩一个敢不敢的游戏,无论对方提什么问题,都要回答敢。
袁正铭问我,敢嫁给一个一无所有没钱没地位的男人吗?当时我正拿着他送我的爱马仕乐呵呵笑着,我拨弄着长卷发说我敢啊,只有那个男人是你。他吸一口烟,说,那把包包给我,我给别的女人。我把包抱在怀里,抚媚一笑,说:不。
袁正铭,你敢带我回家吗?
他沉默。
我钻到他怀里,试探着说:我不爱爱马仕,我不要那个家,好吗?
他摸摸我的头说:多多,你发烧了。
我小声说:我何止发烧了,我都病入膏肓了。
你爱的人不爱你,这是多么心痛的事,你爱的人因你在他身边而不快乐,这又是多么悲哀的事。
袁正铭多么害怕我打扰他的生活,怕我来找他新婚妻子的麻烦。最后一次打电话给他,是他陪妻子从马尔代夫度蜜月回来。以前我死缠滥打央求他陪我去一次马尔代夫,他都以忙为借口推开。
他终究还是陪着他的妻子去了我最想去的地方。
我打电话约他出来,在曾经他经常吃烛光晚餐的西餐厅,我说那叫“老地方”,他喜欢听蓝调或者乡村音乐。我每次去哪里,服务生都会问:袁先生是稍后过来吗?
回来我独自去了一次,点了袁正铭必点的歌,服务生还是习惯性问我:袁先生是稍后过来吗?
我抬头苦笑,握着杯子的手不经意地就抖了。我说:袁先生不来了,以后都不会来了。
年轻的服务生一脸的歉意,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安慰我。
我晃了晃杯子,说:“我没事,拿酒来。”
这一次,他应约而来,他穿着驼色夹克,在我对面坐下。他看了我一眼,稍愣了一下,他一定觉得我瘦了好多。
他没再穿白衣白裤,他淡漠的眼神流露出来的只有惊讶,没有关心,看来他过得很好。
我走到他身边,想要靠到他肩上。他不禁意的一个微侧身动作,躲过了我。
我手拂过他的夹克,低喃着说:“你还是穿白衣白裤好看,现在是你妻子打理你生活起居吧,难怪呢,一点也不风流倜傥了。”
“坐回你的位子,被这样。”他低咳了一声。
他再也不是当年的袁正铭了,他成了一个中规中拒的已婚男人,想想过去在一起的风花雪月,而今,竟陌生成这样。
我悻悻坐回自己的位置,面对着他的脸,忽然就很想哭,但那样就太不像我李多多的性格了。当男人的面哭,多没志气,男人嘛,满大街都是,我想要,可以抓一大把的呀。
“佟少回来了,回到曼君身边了,曼君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他一无所有了,可他宁愿一无所有他也要和曼君在一起。他能做到的事,为什么你做不到?”
“我不是佟卓尧,你也不是阮曼君。我们之间不谈爱情,这是规矩。”他镇定地说。
袁正铭从夹克口袋里拿出支票、笔,放在桌上,说:“要多少?”
他是要给我钱,他以为我是来找他要钱的吗?
“我不需要。”我倔强地保留自己的尊严。
“你和我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钱吗,你不是爱钱吗?我给你。我买一个安生。你拿着钱,走吧。”他明明知道后来的我,没有问他要过钱,他还要用这样的话语来搪塞我。